第32章
賀其琛的突如其來給不大不小的門店帶來一陣鬧騰。
男人身材挺拔修長, 不論着裝還是氣度都和這裏大相庭徑, 舉手投足間處處都是矜貴儒雅的代表, 眉眼清漠,一手将老板娘胖爪扔開,另一只手将陳婉約拉到身側。
自從他出現後,大家仿佛都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陳婉約的大腦也暈沉沉的, 不知他什麽時候過來的,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才意識到時間不早,她的排隊時間和吵架時間加在一起,确實能讓男人等得不耐煩。
“你,你又是什麽人?”老板娘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蕩然無存,心虛地擡頭看了眼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
賀其琛沒跟她多說廢話, 側首問了句陳婉約:“還好嗎?”
陳婉約慢慢道:“還行吧……”
江窈插一嘴:“姐姐可能喝壞肚子了。”
“沒有,我沒事。”陳婉約反駁。
她的反駁在他這裏起不了什麽作用, 自從賀其琛知道她上次隐瞞腳受傷的事情後對她的措辭總抱有一定的懷疑,現在她的連連否認更讓人放心不下。
但見她面色如常, 剛才還有精力和老板娘鬥嘴,身體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受點小委屈罷了。
在這裏排隊買東西已經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還被人家誣陷為碰瓷, 怎麽能不委屈。
見架勢不對後,老板忙過來把自己婆娘趕到一旁去,對他們又是低頭又是鞠躬, “實在不好意思,我老婆脾氣不好,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計較了。”
賀其琛像是沒聽見,長指握着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這個時候,相關部門應該下班了。
不過對于有問題的店鋪進行突擊檢查,是符合社主價值觀的,只是麻煩些負責人而已。
因為趕時間,賀其琛便直接把電話打給朋友,話沒多說,那頭的人很快領會。
老板是個明白人,人狠話不多這道理還真不假,賀其琛後趕後到,半句都沒吵,一通電話便能教他們做人。
盡管賀其琛沒表述太多,老板還是聽出他在幹什麽,瞪了眼自己婆娘,恨不打一處來,此時只能連連道歉,“這位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私下解決就行了。”
早在看見陳婉約那一刻,老板就覺着自己可能攤上事了。
偏偏老板娘眼睛不靈活,見江窈一稚嫩嫩的小姑娘,以為陳婉約和她都是好欺負的一路人,拿起鈔票就往人家臉上怼。
她們看起來可能有點煙火味,但怎麽也不可能因為缺錢而碰瓷。
有錢人就不能吃烤鱿魚了嗎。
江窈手中拎着的打包袋确實透着濃濃的煙火味,不是內行人看不出身上的lo裙子是山還是正,可就算她是個窮人,也不能把她身邊的陳婉約也混為一談吧。
哪怕人家沒戴首飾沒穿大牌,但身上哪個地方看起來像是缺錢?
約摸過了十來分鐘,幾位穿制服的人過來。
有一個帽子一摘,陳婉約便認出來了,那是那幫狐朋狗友之一,之前老是懷疑她和賀其琛夫妻恩愛是真是假的光頭。
這些人的到來,徹底讓老板娘慌神,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寶貝抽屜金庫:“你們幹嘛?”
“有人舉報你們店鋪衛生不符合标準。”
走在前頭的人言語簡短,沒給對方扯犢子的時間,展示自己的工作證之後便帶領後面的人往後廚走去。
“這是濫用職權嗎?”老板娘勉強從嘴裏吐出自己不太熟悉的字眼,繼續撒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街上的人知道你們仗勢欺人,有錢有權就了不起嗎。”
“沒搞錯吧,這位阿姨。”陳婉約唇際挽起,“舉報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我們只不過把時間提前一點而已。”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們吧。”老板差點跪下來求饒,“我這小店開了好幾年,從五萬塊起步資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實在不容易。”
“五萬塊?”陳婉約咀嚼這幾個字眼,“确實不容易。”
其他顧客沒買他們的賬,畢竟是關系到食品安全,大家都不想草草解決,紛紛指責。
“如果你們的衛生符合标準的話,不需要這麽驚慌。”
“剛才老板娘自己都說了,很多喝奶茶都鬧肚子,說明你們店鋪的衛生真的令人堪憂。”
“突擊檢查是好事,如果每家門店都被這樣檢查的話,咱們就不用擔心食品安全了。”
大部分人都支持檢查。
也有少部分人認為,如果按照衛生标準算的話,那些小作坊小餐廳都未必能通關,因為後廚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幹淨衛生。
檢查進行得差不多,光頭提着一些過期奶精過來時,啧啧感嘆,“大晚上的沒白來,還真給逮着了。”
賀其琛:“閉店整改嗎?”
光頭:“對。”
這懲罰不輕不重,但光頭還是感慨一下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換做哥幾個以前的脾氣哪用得着這麽費事,趕緊攆他們滾蛋算了。
把繳獲的配料交給那幾個負責人,光頭建議道:“琛哥,事兒辦完了,咱們去酒吧撩幾個妹,再喝幾杯?”
賀其琛沒說話。
光頭這才想到他是帶女人的,撓撓頭,忙改口:“哎呀呀,嫂子也在啊,那算了。”
賀其琛:“嫂子在怎麽了?你是不是玩不起?”
光頭:“不是,我是為你好,嫂子在,咱們還去什麽酒吧。”
“胡說八道什麽?嫂子在就不能去酒吧了嗎?”賀其琛皺眉嚴肅,“我告訴你,嫂子不在,也不能去。”
光頭:“……”
陳婉約默默收回自己的四十米大刀。
現在的土狗,求生欲越來越強了。
奶茶店這邊關店整改,老板和老板娘只能收拾收拾走人。
店鋪一旦經過整改的話就會元氣大傷,下次就算開店,生意未必恢複從前,一切的起因都是老板娘造成的。
但她并未覺得悔改,被丈夫責罵幾句後,惱羞成怒:“關店又怎樣,反正這些年賺的錢夠了,一個破奶茶店還真當心血了,你咋不想想五年前你開店那幾萬啓動資金是從哪裏拿的不義之財。”
聽到這裏,準備走的陳婉約和江窈都回頭看了眼。
賀其琛走到一半,腳步突然頓住,對光頭道:“有空把那老板個人信息發我看看。”
“要他信息幹嘛?”光頭啧啧感嘆,“你不會還想搞他吧?诶——其實就是小事,琛哥你小題大做了,不過咱也理解,為了給媳婦出頭嘛。”
頓了頓,“你對你媳婦上心,但你媳婦對你呢?”
賀其琛沒搭理。
“感情和婚姻都是相互作用的,對方如果是零的話,哪怕你是一萬和她乘,也等于零。”光頭煞有介事講着自己的大道理,“咱不該自欺欺人,得認清事實。”
賀其琛:“滾。”
光頭:“……”
他沒別的意思。
只是好心勸幾句,咋還讓人滾起來了。
陳婉約和江窈走在前頭,從他們所在的位置看去,可以看到兩處模糊的背影,高個子的是陳婉約,兩人走着走着停下來,陳婉約側身幫江窈整理衣帽。
她未必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只不過有時候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對自家老公不上心而已。
賀其琛無意識地将袖子卷起,漫不經心地随口問:“你平日怎麽追女孩子的?”
光頭:“送包包,化妝品,首飾。”
賀其琛:“除了這些呢。”
光頭:“那就送小蝌蚪。”
賀其琛:“?”
這尼瑪還開起車來。
“你要是想知道女人對你上不上心,其實很簡單。”光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你看她的吃醋程度就知道了。”
賀其琛:“比如。”
光頭如同做壞事一般,不知摸出了什麽,走到賀其琛跟前,迅速用手在他襯衫上劃上一道。
白色襯衫上,是一道逐漸加深的口紅印。
賀其琛低頭掃了眼:“你有病?”
光頭:“回家後你就知道效果了,小媳婦看見口紅印肯定不高興,不高興就會撒潑打滾,這時你一個霸王硬上鈎,把人收拾得妥妥帖帖,到時候你根據她的撒潑程度就可以看出吃了多少醋。”
賀其琛:“你還是有病。”
光頭:“咋了,你還不理解?我和你說,這女人啊,醋吃得越多,說明越在乎。”
賀其琛:“我是說你有病是因為你作為一個男人,為什麽會随身攜帶口紅?”
光頭:“……”
男人随身攜帶的口紅,當然給女朋友買的,而且還按照人家說的色號挑選,不能錯。
光頭的建議簡單淺顯,好學易上手,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何況,口紅已經印在襯衫上,現在反悔也來不及。
回到家,夜漸深。
從回來的路上開始,賀其琛有的沒的開始提醒陳婉約,想讓她知道自己襯衫上的印記。
可惜她過于困倦,睡了一路,壓根沒注意到他的變化。
回來後,她匆匆忙忙沖個澡,準備睡覺。
高強度的訓練和緊張的表演很消耗體力,加上忙活其他事情,陳婉約感覺自己一閉眼就能睡着。
這樣一來。
她就沒法注意賀其琛襯衫上的口紅了。
而他又不能直接說。
“老公,把燈關一下。”陳婉約側身而躺,聲線困倦得細小微弱,“晚安——”
女人的嘴果然不能信。
在貴賓席的時候還嘤嘤嘤地為自己的不上心而感到抱歉,眼淚沒了後又恢複原樣,一點都不關注老公的變化。
主燈關掉後,賀其琛低頭看着已經閉眼睡得很香的小媳婦,影影綽綽的暗光下,小臉被橘色暖光照得分外柔軟溫和。
“婉婉。”
男人試着低喚一聲。
“別鬧,睡覺。”陳婉約迷糊之中應一句。
快要睡着的時候,手機微信聲響起。
陳婉約不得不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是秋棠發來的信息。
盡管困,陳婉約還是給秋棠回信息。
看着她睜着惺忪睡眼還堅持發信息的模樣,賀其琛沒有再放過她,在她放下手機之後,掌心覆在她的腕上,将其舉到頭頂,啞聲道:“婉婉。”
“我好累的,不想做。”
“那就親一下。”
迷糊困意之中,陳婉約如同“你得到我的人但你得不到我的心”女主,被狗男人抱着吻了不知多久。
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技愈來愈厲害,沒幾秒,陳婉約的困意被大腦分泌的多巴胺所取代,神經多多少少活躍起來,她睜開眼睛,準備在做之前捶罵他幾句,卻見男人襯衫上的口紅印。
紅印記在白襯衫上非常清晰。
女人的眼光和嗅覺向來靈敏,以口紅色號來看可以推斷出主人可能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不過,根據他這些年的作風來看,陳婉約不覺得他是在外招花惹草的人。
所以,她只是用爪子抓住他的肩,“老公,你今天見什麽人了嗎?“
賀其琛:“沒有。”
陳婉約:“那你身上的口紅印是哪來的?”
賀其琛:“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留下來的。”
他如此雲淡風輕的解釋,讓陳婉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居然承認是女人留下來,而且如此不知悔改,如此沒有求生欲可言。
土狗變了。
陳婉約繼續虎視眈眈:“那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見小媳婦眼裏充滿惱火和逼問,賀其琛不急不緩起身,并沒有很在意,解開襯衫,刻意把印有口紅的那面看了看,繼續毫無求生欲道:“沒有想說的。”
“不解釋嗎?”
“嗯。”
下一秒,枕頭直沖他而飛。
陳婉約盤腿而坐,宣布主權似的守着窩窩的正中心。
衣服上有口紅印就算了。
沒解釋,沒有認錯态度,他還想睡床?
想得美。
“我現在很困,懶得和你争執,你先去外面沙發上睡,有什麽事明早再說。”
陳婉約把枕頭扔過去不說,還抱了個毯子,連同他整個人都驅之門外。
賀其琛沉默地杵在原地站了會,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這和劇本裏寫的不一樣吧。
算了。
他還是和她解釋清楚吧。
賀其琛試着去擰門,卻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
門被反鎖了。
第二天早。
賀其琛接到光頭打來的電話。
那邊興致勃勃地詢問他的成果:“琛哥,感覺如何?”
賀其琛:“腰疼。”
“哇哦,你可悠着點,別上頭了。”
“睡沙發睡的。”
“啥?”光頭訝然,“你這是擱沙發上整夫妻運動?”
“沒有夫妻運動,沙發上就我一個。”
“為什麽?”
“滾。”
“……”
狗一樣的馊主意。
想等媳婦撒潑打滾再抱她?
想太多了。
能讓他抱的只有枕頭。
經過教訓後,賀其琛決定道出真相,并明事理地将責任都推給狐朋狗友。
早餐時,卻見陳婉約身着包臀裙,裹着薄大衣款款走過來,小臉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還樂呵呵地打招呼:“老公早安。”
賀其琛:“嗯,我有事和你說。”
“巧了,我也有事和你說。”陳婉約在他對面坐下,“今天我休息,我決定去你公司參觀參觀,你覺得如何?”
她突然造訪公司?
想幹嘛?
看她臉上的笑,絕對沒好事。
賀其琛直言:“我覺得不太合适。”
“誰問你合不合适了?”陳婉約:“我是問你,你今天帶我去你公司的話,你想想開哪輛車比較好。”
她已經打定主意去了。
不知道哪個小妖精抹的口紅。
她得去看看。
這個色號她已經查過了,記得很清楚,就不信揪不到。
“如果是因為口紅的事情,我想我應該給你解釋下。”賀其琛不得不招,“這個口紅是被人故意塗的。”
“哦豁——!!你們是在向我示威嗎?”
“別誤會,他是個男的。”
“……”
陳婉約用一種面臨大敵的眼神掃描着他。
賀其琛很難再解釋下去,如果說口紅印是光頭搞的,那他兩關系更不正常,如果說出其目的的話,那他們兩個就如同過家家。
比起解釋,他不如直接帶她去公司。
陳婉約各方面準備就緒,妝容穿着以及自己去公司的任務都很明确。
來之前,陳婉約信誓旦旦:“老公,我可以給你當一天的臨時助理。”
賀其琛:“嗯。”
陳婉約:“你要好好珍惜,我很少這麽體貼。”
賀其琛:“謝謝。”
陳婉約:“不用謝,你回頭給我買個包就行了。”
她既然有本事要工資了,應該是來誠心當助理的吧。
陪同賀其琛一起進入大廈主廳時,陳婉約挺直腰背,步伐從容,一邊走一邊說:“老公,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像你的助理?”
賀其琛:“那你應該走我後面。”
聞言,陳婉約意識到自己的姿态不像是個助理。
反而像個女總裁。
“你得有個領路的助理。”陳婉約沒從他的意思,振振有詞,“我就是幫你領路的,來,跟着走,去右邊。”
“那是洗手間的方向。”
“……”
他的公司結構,陳婉約委實不太熟悉,還是陳家那點小地盤好找。
一路走來全是各式各樣的員工。
而她身後的男人已經習慣每個人畢恭畢敬的一聲“賀總”。
叫的聲音多了,陳婉約感慨:“哇,好多員工啊。”
她像個第一次坐花轎的姑娘。
“我覺得你公司的裝潢雖然大氣,但是過于冷漠,色彩單調。”一邊參觀,陳婉約一邊評估,“建築設計可以高端,但最重要的是讓人看着舒适。”
賀其琛默認她的評價。
“還有這個電梯……”
陳婉約又把電梯評論一番。
說着說着就忘記自己來這裏的身份和目的。
其他員工看見上司身側新來的面孔,驚訝又意外,但聽到她的評論後,難免有人覺得可笑。
有人說了一句:“這女的誰啊,好沒禮貌,公司又不是她家的。”
不巧,這話被路過的賀其琛聽見。
他沒有發火,全當沒聽見。
跟着他一起走的高管也耐不住性子問道:“賀總,那位小姐是您什麽人?”
賀其琛不溫不淡地回答:“小祖宗。”
高管:“!!!”
走在前方的陳婉約依然沒有想起自己的臨時助理身份,可能是話說多了,難免有些口渴,看見有公用飲水機時,屁颠颠走到賀其琛那邊,“你有水杯嗎,我想喝水了。”
賀其琛:“辦公室有。”
陳婉約:“可是我現在就想喝,你給我倒一杯吧。”
她聲音實在不算小,但凡是三米之內路過的人都能聽見她不算過分但也不合理的要求。
這人到底是誰?
竟然吩咐他們的總裁去倒水?
最不可思議的是——
賀其琛居然真的過去倒水了。
全場大跌眼鏡。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上司嗎。
雖說上司平日待人接物并不是冷酷無情到極致,但對女人和沒必要的人或者事情他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陳婉約倒是心安理得地喝着總裁老公親自給她接的溫水,喝完之後随意環顧四周,有些奇怪地問道:“老公,他們為什麽都看着我們?”
賀其琛:“可能是因為臨時助理太體貼了。”
陳婉約:“可是我還沒做體貼的事了。”
賀其琛:“我是說我。”
他體貼地提醒他們不要驚訝,她是小祖宗,公司的裝潢她有發言權。
再體貼地給她端茶倒水。
總裁大人又怎樣,還不是得聽媳婦的話
雖然做這些事,但小媳婦開心就完事了。
這個臨時助理,賀其琛當得不香嗎?
這裏遠比陳婉約想象的要無趣很多,一路走到辦公室耗費的時間夠她參觀了,參觀之後沒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她索性帶着一個記事本跟在賀其琛後面一同去開會。
美名其曰,幫他做會議總結。
賀其琛不缺總結的助理,但多一個沒壞處,随着她來了。
長達一小時的早會結束,陳婉約實在沒耐心再跟着他工作,抱着本本準備回辦公室,“老公,我還是幫你收拾房間吧。”
讓賀太太收拾房間,真是天方夜譚,不把房間弄亂就謝天謝地了。
中午,賀其琛忙完才回總辦,南邊的玻璃窗透過傾斜的日光,光線照在陳婉約的身上,溫暖又明媚。
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手機裏還放着歌。
如此靜好美妙的景象,讓人心安。
直到,賀其琛看見小媳婦記事本上寫的幾個大字标題。
【土狗的美好生活】
賀其琛:“……”
本子被抽出,陳婉約慢吞吞醒過來,揉揉眼睛,看向高出許多的男人,“你回來了啊。”
賀其琛把本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麽?”
“這個……”
“這就是你給我寫的總結?”
陳婉約大腦一個三百六十度高速運轉之後,“其實我不是在罵你。”
“你是在誇我?”賀其琛,“那我先謝謝你。”
“……”
“賀太太,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談什麽,談人生嗎?”
“人生有什麽好談的。”賀其琛似笑非笑,“我們來談談生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個周三都【早點更新】。
(づ ̄3 ̄)づ
感謝“努力複習中”的五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