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陳婉約的腦子裏迅速消化幾個信息, 首先她不是故意睡着的, 其次她不該因為無聊在本本上寫他的壞話, 最關鍵的是還被他看見了。

男人還沒解扣子,陳婉約已經自我腦補自己被碾壓的慘狀。

辦公室play?

“算了吧,老公。”陳婉約慢吞吞道,“咱們有什麽事回家做, 生人也回家生……”

她如此順着他的話柄走,倒挺讓人意外的。

賀其琛只是随口一提。

跳舞的女孩子對身材方面要求高,她又是嬌小姐貴太太,響應當代女人自強自立的號召,應該不想被孩子拘束吧。

所以他沒有提過。

陳婉約沒注意到他眼底或多或少躍起的光芒,一本正經地問:“你真的想要孩子嗎?”

“嗯。”

“那我們得備孕啊,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什麽的。”陳婉約還真的有模有樣地盤算一番, “還要去醫院檢查,感覺好複雜, 最重要的是,我沒想好要男孩還是女孩。”

“那你好好想想, 你要是想不好的話就——”

“就什麽?”

“都要吧。”

“……”

虧他說得出來。

這哪是都要的事情,光是生一個就夠人傷腦筋了。

陳婉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認真思考過後,從桌上拿起碳素筆, 把剛才的本本攤開,在《土狗的美好生活》标題下面,寫上日期和目标。

第一個目标:生娃娃。

陳婉約寫的字不像女孩子那般柔弱, 反而剛勁有力帶有自我特色的筆鋒。

她是認真的。

認真地要孩子。

賀其琛失笑了會,單指按着她的手背,聲線一如既往地富有磁性:“婉婉,你不是要跳舞嗎?”

“嗯?”陳婉約一臉疑惑回應,“對啊,但是這和生孩子沒關系吧。”

“你不怕身材變形?不怕訓練被耽擱?”

“沒事的。”陳婉約燦爛一笑,“跳舞對我來說雖然如同生命一樣重要,但後來我想,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哪個讓我開心我就喜歡哪個。”

“所以,在我和跳舞之間,你是選擇我了?”

“嗯?……不是啊。”陳婉約秀眉擰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誰說的?賀其琛我發現你越來越自戀,我明明是說生孩子……”

話還沒說完,下巴突然被大手捏着,臉蛋仰起,下一秒紅唇便被他覆住。

陳婉約坐在寬大的黑色皮椅上,整個人顯得嬌小柔軟,如同溫室的花不禁拿捏似的,興許她剛才沒注意,在她拿起筆寫下那幾個字的時候早已一團火在他渾身上下乃至心窩口燃燒。

自此所有的一颦一動都如同羽毛輕一撥重一撥,撩得人心蕩漾。

一吻還吻得挺重,她快窒息後男人才慢慢松開,但并沒有就此放過,兩手一掐,抱小貓咪似的掐着腰直接撈過去,按在懷裏坐着,繼續和她談人生。

“婉婉,你口是心非。”

“既然說生孩子當下最重要的事,怎麽能忽視為生孩子貢獻幾億大軍的老公。”

“你說我不重要?”

他這個【幾億大軍】是真的秀。

陳婉約深呼吸,“老公,我能去學醫嗎?”

賀其琛:“學醫幹嘛?”

陳婉約:“我想給你打個退騷針。”

賀其琛:“……”

本來陳婉約妥協說生孩子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因為【土狗】這個愛稱懲罰她玩什麽辦公室play,但她的妥協并沒有什麽卵用。

不知是不是被她感動還是怎麽,男人眸裏染着的情和欲都比往常深很多。

陳婉約懵了。

“咱們不是說好回家的嗎???”

“沒聽到。”賀其琛漫不經心地答,“我只聽到你要和我生孩子。”

“……”

他這是選擇性忽視吧。

她說的是回家生孩子,他是怎麽做到只聽見後半句而把前半句忽視得徹徹底底。

“不行,我餓了。”陳婉約突然想到什麽,摸摸肚子,“這都快要吃午飯了,你現在和我那個啥的話,這不得等晚上才能吃飯嗎?”

賀太太的求生欲也蠻強,換種方法暗示自己老公能幹。

賀其琛已經把她抱到沙發上,不急不慌地替她脫鞋,那雙皙白的腳丫離開高跟鞋後更顯小了,趾頭微微蜷起,骨節處泛着紅,腳背上也有許許多多的磨痕。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陳婉約小聲問:“我的腳是不是很醜啊?”

他反問:“疼嗎?”

“還好吧。”

“我會盡量不碰到你的腳。”

“……你之前怎麽沒這種覺悟?”

陳婉約差點捶他。

這人之前兇起來那真是餓狼開葷,恨不得把獵物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甭管獵物吟叫得有多哀憐都沒見狼有所動容,現在倒好了,開始心疼了。

“老公,我真的餓了。”陳婉約一個翻身坐起來,懶得和他在這兒拖延時間。

“一次就好。”

“不行。”陳婉約果斷拒絕,“你一次的時間也挺長。”

賀其琛一瞬不瞬看着她,唇際弧度淺薄,“你知道就好。”

“喲,還挺得意的啊?”陳婉約哼唧,“我說的時間長是指,假如一次四十分鐘的話,其中的三十九分鐘,你都是在熱身。”

“……”

呵,現在的小女人,真是越來越皮了。

不收拾一頓,怕是沒什麽時間觀念。

陳婉約沒撒謊。

她真的肚子餓了,還咕咕咕地抗議。

最終,賀其琛動容了。

“好,先去吃飯。”

“走吧走吧。”陳婉約立刻起身,屁颠颠地準備跟着,心裏盤算的是,吃完飯她就溜了,誰給你玩辦公室啪。

賀其琛沒幾秒看出她的心思,“吃完飯就走了嗎?”

“嗯。”

“不做土狗總結了?”

“……”陳婉約硬着頭皮,“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土狗是一種比較具有情調的愛稱。”

“具有情調?那為什麽不是狼?”賀其琛饒有興致地看着她,“你喜歡狗嗎?”

“嗯。”

陳婉約嗯完之後就有點後悔了。

她說她喜歡狗,而她又稱他土狗,那豈不是等同于她承認她喜歡他?

這狗男人套路深啊。

不過他好像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仍舊糾結于她為什麽取為土狗而不是狼,并且表現出直男不服,“既然是愛稱,我應該也給你取一個。”

陳婉約:“取什麽?”

“小黃鴨。”

“不要。”

“小土鴨也行。”

“……”

賀其琛一本正經:“小黃鴨和小土鴨你選一個吧。”

陳婉約不動聲色:“行啊,你先在地板和沙發中間選一個。”

果然,女人是惹不起的生物,怕了怕了。

公司設有專門的食堂,只是菜肴對于陳婉約來說可能有些油膩,賀其琛讓小秘書在餐廳訂好位置後,等着陳婉約簡單補妝後,兩人一同出去。

因為是下班時間,兩個人走在一起,難免不會被人看見。

當了一上午的總裁臨時助理,陳婉約半點事沒做,并且忘記自己來公司的主要目的是抓取同款口紅色號的女人。

“老公。”上電梯時,陳婉約繼續追究,“你襯衫到底怎麽弄的,真是男人搞的?”

“我是被誣陷的,婉婉。”賀其琛煞有介事地陳述,“昨天那朋友巴不得我們夫妻鬧矛盾,所以給我整這麽一出。”

“真的假的?這人太壞了。”

“對。”

“可是,我很好奇,他為什麽随身攜帶口紅。”

遇到這種問題,不能慌,萬一要是口不擇言,說出真相,告訴小媳婦,那朋友的口紅是為女朋友買的,小媳婦肯定會拿他們做對比。

沒準還能因為他沒送過口紅而在此攆他出去睡。

盡管,他給她買過無數包包,但她一旦追問起來,以前包包攢下的好,都可能被忘得幹幹淨淨。

所以,賀其琛不得不出賣朋友。

“婉婉,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別告訴別人。”

“他其實是個女裝大佬。”

什麽,女裝大佬?

陳婉約大腦迅速消化其因果關系,但還是架不住突如其來的意外,剛好電梯門開了,她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因為驚訝,腳下一個不小心踩滑了。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大廳全部都是人,專用電梯口常有慕名妹子隔三差五的仰望,再加上路過的員工,即使這邊沒動靜也會被數道目光集聚。

更何況,現在電梯下來了人。

除了高高在上,矜貴清漠的賀總。

還有他身邊今天莫名出現遭到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的女人。

這兩人走在一起就足夠引人注目。

而且。

陳婉約還一個不小心,摔了腳,低叫一聲後,前方的男人反應很快地反手将她扶住,大手從腰際撈過,幫她穩住重心。

非常具有戲劇化的一出發生後,衆員工們投來沉靜且意味深長的視線。

“這人誰啊,怎麽回事?”

“賀總什麽時候招收的助理,空長一張漂亮臉蛋吧,連走路都走不好。”

“我看啊,她是個白癡心機女吧,還想玩霸道總裁愛上我套路呢,以為真的像電視劇裏那樣,給總裁衣服上灑點咖啡,或者假裝跌到男人的懷裏,以此來引起注意。”

“都什麽年頭了還玩這種招數,幼稚,天真,無聊。”

議論聲紛紛響起,唾沫星子恨不得把陳婉約給淹死。

這些員工和早上的不是同一批,可能沒看見賀其琛給她倒水的一幕,也沒人介紹他們的關系。

倒是陳婉約稍微讓人熟悉的面孔讓大家開始對她的身份各種猜忌。

這些八卦聲不大,陳婉約還是聽見了,勉勉強強借着賀其琛的手站穩之後,小眉頭皺了皺,“我只是沒站穩,我又不是求着你扶我,你聽聽她們怎麽說的?”

頓了頓,“還說我是仗着臉蛋想勾引你的女秘書?這話在理不?我勾引你,還用臉嗎?這不是招招手就過來的事嗎?”

小媳婦委實不高興。

“你說得對。”

賀其琛附和的同時感到頭疼,這些人确實有些煩,她們随口說一說,也不想想他得花多少時間把小媳婦哄開心。

這時,小秘書從外頭走過來,來到他們的跟前,“賀總。”

恭敬稱呼後,秘書又對陳婉約鞠躬,“賀太太。”

全場:“???”

無視全場詫異的目光,秘書呈上一件打包好的擋風披肩。

“賀太太,車已經備好了,外面風大,賀總吩咐我準備的擋風外套也準備好了。”

現在天氣逐漸變冷,從這裏出去确實有一段……近百米的距離,賀太太穿得不多,可能會着涼。

賀其琛接過披肩,簡單理了理,準備給陳婉約的時候,只見她小嘴一撇:“老公,這個顏色和款式你不覺得有點土嗎?”

賀其琛低笑:“沒事,你穿塑料袋都好看。”

全場又是一陣:“???”

“賀太太,外面的風确實挺大的,我建議您還是披上吧。”秘書同時建議道。

陳婉約這才勉勉強強披上,因為不太情願,從披肩碰到後背,再到系前領的扣子,都是賀其琛做的。

男人身材高大,眼前的女人乖巧玲一珑,形成的身高差将兩人的般配程度更契合一倍。

圍觀員工已經驚呆,驚得瓜都掉地上了。

什麽情況!???

他們知道賀總向來低調,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私生活,不知道是否已婚,也有人猜測他已經結婚,但不太待見家裏那位,所以遲遲沒有露面。

現在看來。

這哪是不待見啊。

這已經快要放掌心捧着了。

之前沒露面是在金屋一藏嬌吧。

衆目睽睽之下兩人準備走的時候,賀其琛突然停下來,面對他們時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語調也比剛才相差甚遠,涼涼陳述:“我需要聲明一下,她是我太太,不是心機女。”

大家面面相觑,大氣都不敢出。

“還有,剛才說她壞話的人,寫五千字檢讨。”

天氣轉涼漸冷。

時隔許久,陳婉約總算等到秋棠回國的消息。

幾十個小時的飛機,按照時間推算,她應該在下午接機。

可能會有不少行李,陳婉約便沒有一個人去接機的打算。

早上八一九點的時候,她撥通周肆的電話。

她現在已經把周肆當小老弟看待了,這種小事,倒沒覺得有多麻煩他。

號碼撥通後,她自顧自地道:“老弟啊,下午有空嗎?”

“姐姐,是我。”

軟綿綿熟悉的聲音響起,讓陳婉約一怔。

這不是江窈的聲音嗎?

“小哥哥在我旁邊睡覺。”江窈甜甜地回,“等他醒來我讓他再打給你,好不好?”

“不……不用了!!!”

陳婉約果斷挂掉電話。

她需要理一下思緒。

上次把江窈送去酒店後,江窈說自己不方便再打擾她,于是繼續打擾周肆去了。

然後兩個孩子就……

這種清晨初醒也消不去深夜奢一靡的嗓音,總讓人想入非非。

一想到周肆那孩子性格孤僻,有個人能這樣打擾他,未必是件壞事,陳婉約立刻打消讓他幫忙的念頭。

沒辦法,陳婉約只能找賀其琛幫忙。

接機是小事,但後面安排吃住都比較麻煩。

聽完她說的事,賀其琛似笑非笑地問:“所以,你是因為找不到人幫忙才找我的嗎?”

“不是,我第一個的人是你,但覺得你太忙了,就沒想打擾。”陳婉約誠心道。

她發現土狗越來越喜歡鑽牛角尖了。

他那麽忙自己沒點數嗎,她要是每件事都找他的話,可能顯現出他厲害,但也托出她怪無能的。

接機當天,一切都很順利。

秋棠的行李并不多。

一輛車,四個人,後備箱是行李,很合适。

回市中心的路上,陳婉約回頭看向秋絮:“絮絮,你有沒有想住的地方?”

小孩子嘛,還是應該住在小孩子多的地方,現在A城對秋絮來說很陌生,沒有小夥伴的話,對小孩子身心發育都不太好。

秋絮搖頭,她對陌生環境還懷有好奇心。

“我名下沒有小區房。”賀其琛插話道,“我給老南打個電話問問,他位于市區的公寓多。”

陳婉約好奇:“他看起來不像是喜歡熱鬧的人。”

“他不喜歡熱鬧。”賀其琛解釋,“但更讨厭孤獨。”

後座的秋棠聽說要給她們母女安排住處,忙拒絕:“不用麻煩你們,我已經找好房子了。”

陳婉約微怔:“找好了?”

秋棠:“我認識一個開貓咖的朋友說想轉讓門店,樓上樓下,位置挺好,我想把它包下來,今天就可以去簽合同了。”

“這樣啊。”陳婉約又想到什麽,“那你缺錢嗎?”

“我不缺的。”

秋棠沒好意思再麻煩她,幾年攢下的存款夠付租金就行了。

陳婉約本來想讓她再過來幫襯下自己,這樣的話,她省事很多,而且工資方面不會少,絕對比開貓咖多很多,但秋棠難得有自己的打算,陳婉約便由她了。

擔心秋棠對轉讓合同方面不太了解,陳婉約便一同過去幫忙,再順便撸一撸那邊的小寵物。

貓咖是貓咪咖啡廳,顧名思義裏面會有各種各樣的貓咪,撸貓和喝咖啡很适合消遣下午茶時光,再加上這裏位置不錯,利潤維持母女兩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原店主之所以轉讓是因為懷孕結婚,沒時間管理。

原店主和秋棠兩個老朋友敘舊一番便簽合同了,秋棠寫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老同學叫道:“呀,你真改名字啦?”

秋棠微微一笑。

陪同陳婉約過來的賀其琛坐在沙發上,聽到這一句後,視線越過趴在貓爬架上睡覺的加菲貓,停留在秋棠的背影上,眉眼輕微眯起,眸色異然。

這時,秋絮端着小盤子,邁開小腳步走過來,“叔叔,要喝水嗎?”

杯子比她手還要大上兩倍,盛滿了水,賀其琛淡笑道謝,接過杯子後,視線在她小臉蛋上多逗留了會。

這些年他和陳婉約接觸得都不多,何況是秋棠母女兩,只知道她們的存在。

這一次才算真正記住秋絮的小臉蛋。

怎麽和那家夥有點像?

秋絮走後,賀其琛不動聲色給徐南終撥了個電話。

徐南終:“有事?”

因為具有不确定性,直說的話萬一是個誤會倒是給徐南終添堵。

何況。

秋棠是陳婉約的朋友,她如果真是徐南終要找的人,這幾年卻沒有出現,還帶孩子在外面漂流,說明她不想見徐南終。

其中的利弊,賀其琛不得不考慮清楚。

如果小媳婦知道徐南終可能是秋絮的父親……估計對他沒有好臉色。

賀其琛便把話題轉了個彎子:“你在哪?”

徐南終:“想我了?”

賀其琛:“……滾。”

徐南終:“你傻x吧,有事就說沒事就滾,問老子在哪幹嘛?”

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哪,兄弟之間還這麽騷,他如果不回一句更騷一點的,對不起兩毛錢話費。

“我前段時間去寵物店買了條狗狗。”賀其琛繼續拐彎子,“我覺得寵物這種東西能給人解壓,你喜歡寵物嗎?”

“所以你想送我狗?”

“狗是送給我媳婦的,不是送給你的。”賀其琛繼續心平氣和,“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來看看狗啊貓啊什麽的,這些寵物……”

話還沒說完。

電話挂了。

有那麽瞬間,賀其琛不想管這人的事,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得像個辦法讓徐南終過來,又不能體現出自己當月老的跡象。

畢竟,不管他們和不和好,陳婉約都不可能取消自己對秋絮父親的偏見。

這偏見要是多的話,難免不能保證惹不到自己身上。

賀其琛又撥一通電話過去。

徐南終:“你他媽……”

賀其琛:“我現在所在的貓咖,裏面的貓不僅很可愛。”

徐南終:“滾。”

賀其琛:“裏面的小女孩也很可愛。”

徐南終:“滾遠點。”

賀其琛:“貓咖現在的女主人叫秋棠。”

徐南終:“地址。”

賀其琛:“叫爸爸。”

徐南終:“……”

賀其琛直接挂了電話。

那孫子剛才挺嚣張啊,還挂他電話,現在慫了吧。

這時,陳婉約悠悠地走過來,問道:“老公,你在和誰打電話啊?”

“沒有。”

賀其琛不動聲色把通話頁面關掉。

他說沒有,陳婉約便不再多問,揉了揉沙發上橘貓的絨絨頭,“這裏的寵物好聽話啊,我也想養一只。”

“對了,婉婉。”提起寵物,賀其琛突然想到什麽,語氣略微神秘,“你想不想看我拍的大寶貝照片?”

陳婉約直接驚了。

什麽情況。

大寶貝照片???

“賀其琛,你變态吧?”猛地想到某方面後,陳婉約羞惱得跳起來,“我才不想看你什麽大寶貝。”

“……”

看着小媳婦惱火的樣子,賀其琛把她拉住,擰眉解釋:“我說的是狗狗照片。”

陳婉約:“什麽狗狗?”

賀其琛:“你之前不是說你挺喜歡狗狗的嗎,我便給你買了一條。店家給它取的名字叫大寶貝。”

說着,他把手機遞過去,拉大屏幕上的照片,一張金毛犬的照片清晰可見。

原來他說的大寶貝是這條狗。

看過照片後,陳婉約囧得不行,她剛才居然誤以為大寶貝是……

“只是一張狗的照片,婉婉,你為什麽會臉紅?”賀其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歪了?”

陳婉約:“……”

賀其琛:“婉婉,你腦子裏的顏料怎麽和金毛的毛色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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