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知道徐南終和秋棠有關系後, 陳婉約就沒指望賀其琛能聽她的話。
只是沒想到這麽快暴露本性。
她大概能猜到, 和賀其琛差不多一道豺狼的徐南終一旦知道真相的話, 能掀起怎樣的風浪。
他會打破秋棠母女兩人的平靜生活。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薄雪,印在溫熱的窗戶上,沒幾秒便化成小水滴, 覆着玻璃面,模糊外面的景象。
天冷了。
陳婉約給秋棠發了條微信:【那你打算怎麽辦?】
秋棠那邊回得簡單:【不怎麽辦。】
她壓根就沒想怎麽做,遇見或者沒遇見,争奪還是和平,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從這幾個字中,陳婉約看出,秋棠确實放下了。
真正的放下一個人, 不是在KTV裏鬼哭狼嚎唱着悲傷情歌,也不是刷各路電影, 更不是摘抄關于任何情感的話。
是像秋棠這樣,無動于衷, 不悲不喜,找個舒适的地方過自己的小日子。
不動聲色。
平淡一生。
外面的溫度估摸着下降不少度,別墅內中央空調能讓室內溫度保持平衡,哪怕沒被子也不會感冒。
看了眼旁邊空空如也的床鋪, 陳婉約起身擰門,經過客廳的時候剛好碰見賀其琛。
他手頭裏握着手機,可能剛和徐南終通過電話, 此時還看不出來被攆出房間的他會在哪裏睡 。
當然,他在哪睡不是陳婉約關心的事情。
“今晚降溫了。”陳婉約一邊走一邊随口說道。
“所以你出來。”賀其琛橫在她的面前,從容淡笑,“是想讓我回去睡嗎?婉婉,我就知道你還和以前一樣體貼溫柔。”
陳婉約腳步一頓,涼涼地朝他看着,“想什麽呢?家裏哪哪溫度不都一樣,我難不成怕你凍着?”
頓了頓又道:“不對……可能你巴不得自己凍感冒,等着讓我給你煮月子湯。”
“那你出來不是來找我的?”賀其琛擰眉。
“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
“狗窩有點冷,我把大寶貝帶到屋裏來。”
賀其琛沉默。
陳婉約繼續往前走。
一邊走,她一邊聲音不小的抱怨:“都怪你拉着我說話耽擱幾分鐘,萬一大寶貝要是凍着的話怎麽辦。”
男人繼續沉默。
現在在家裏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但他壞事當前,無話可說。
為了幫兄弟一把,也是不容易。
五分鐘後,陳婉約把大金毛帶到二樓客廳。
她親自蹲下了身子,給它擦擦狗毛和爪子,然後拍拍狗頭,“好了,寶貝你暫時先呆在這裏,等到過段時間狗窩修建好之後就不會冷了。”
臨時搭建的購物有些簡單,入冬的話難免會冷。
她已經找設計師設計一款豪華型狗窩,內設空調和娛樂狗玩具,以确保大寶貝的優質生活。
這條經過培訓的大金毛天生伶俐聰明,知道陳婉約把它帶進客廳是想讓它在這裏睡覺,所以它也沒客氣,四處尋了尋,最終跳到沙發上。
賀其琛:“?”
那是他睡的地方吧。
“哪有狗睡沙發的道理,起來——”賀其琛眉頭擰起,不客氣道,“家裏客房那麽多,自己随便挑一間去。”
金毛像是能聽懂人話一般,聞言搖搖尾巴,沒理睬男主人,反而蹲屁股坐下,剛好坐在沙發最中央的地方,占據革命根據地後,小眼神朝着陳婉約。
目光在傳達三個要素。
弱小,可憐,無助。
它作為一條可可愛愛的狗狗。
為什麽連沙發都不能睡QAQ
“賀其琛你幹嘛呢?”陳婉約被這樣的小眼神心疼了,一邊安撫大寶貝一邊瞪向賀其琛,“它怎麽就不能睡沙發了?”
“那是我……”
說到一半,賀其琛沉默。
總不能說是他的地方。
“你看你剛才把寶貝兇的,尾巴都夾起來了。”陳婉約順着狗毛,略微心疼。
賀其琛:“我沒兇它。”
陳婉約:“那你就是在兇我。”
行吧。
賀其琛敗給女人不說,還敗給他用來哄女人的一條狗。
陳婉約耐着性子把大金毛哄完後,順便拿起一條毯子,鋪在沙發墊上,給它準備一個舒舒服服的窩兒。
對此,賀其琛只有兩個字評價:無情。
做完這些後,陳婉約才看向男人:“沙發被寶貝占了,你今晚還是和我一起吧,徐南終的事明天再說。”
賀其琛:“……好。”
怎麽也想不到。
他今晚能回卧室睡覺。
竟然他媽是托了一條狗的福。
床頭吵架床尾和。
所謂的明天再說,等同于這事過去。
當然,陳婉約現在沒計較,是因為徐南終暫時沒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萬一徐南終要是強取豪奪來硬的,所釀下的後果,其中一半便是賀其琛的責任,真有那麽一天,不見得她不會和這個狗男人翻臉。
入冬後沒什麽表演賽,新來的幾名編導還沒有确定新舞臺劇方向,舞團衆人不知不覺閑下來不少。
陳婉約沒有閑,繼續和之前一樣忙。
舞團整體可以說大換血,再加上沒有合适的編導,對她和整個團體都略微乏力。
讨論方案的時候,難免因為意見不一而感到頭疼。
因此,姑娘們偶爾會感慨。
“如果容導還在的話,我們就省事很多。”
“容導那麽有才華,可惜了。”
“他真的好厲害,改編的舞臺劇在國際上沒幾個能和他比的。”
她們議論的時候沒避開陳婉約。
陳婉約自己也無所謂。
不是她主動讓容寄離開,是他迫于壓力主動離開。
提到這個人,陳婉約想起自己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
自從容寄和江漫柔分手過後,幾乎沒怎麽露過面,而江漫柔又被親爹逼着嫁給老油條,兩人這對鴛鴦情侶怕是這輩子沒有緣分了。
一開始,大家還在為劇本的各個細節争論,各有各的想法,意見不得統一。
陳婉約對幾個編導在傳統劇本添加的因素始終沒有滿意,而他們則認為自己非常有創意,畢竟他們雖然不及容寄,但也拿過不少獎項。
有的人幹脆放話,陳婉約已經五年沒有接觸這個圈子,審美早已過時,跟不上他們的節奏,在意見不得統一的時候就應該聽他們的。
對此,陳婉約毫無辦法。
直接開除的話,未免顯得她小氣,像個不聽他人意見的領導。
但他們給出的方案确實……不合她的心意。
這樣僵持一陣子後,那幾個編導突然送上一個近乎完美的劇本和建議。
簡單聽完他們所描述的以及排演之後,陳婉約沒什麽語調地問:“這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嗎?”
幾名編導面面相觑,點頭:“是。”
“容寄給你們錢了?”
她突然提到的這個名字,讓編導大驚失色。
最後不知是誰低頭承認,他們改良的方案,是容寄經過指點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陳婉約居然能一眼就看出什麽樣的作品出自于容寄。
“我和他合作那麽多年,他的作品什麽風格我很清楚。”陳婉約輕笑,“別人家都是傾向于肢體,而他偏向于面部感情,這也是我最不擅長的。”
最終,陳婉約沒有采取那套改良的方案。
她自己倒不覺得膈應。
而是想到自家那位醋壇子,要是知道的話,雖然嘴上沒說,但……總能想其他方法釋放自己的醋意。
哪怕問心無愧,陳婉約也不想被人誤會什麽。
放棄容寄的方案之後的沒多久,陳婉約開始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她上下班一向準時,去的地方并不多,除了舞房,她偶爾拜訪學習同行或者去學校招攬新鮮血液。
一個辨不清男女的身影。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路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陳婉約站在路邊,透過站臺玻璃反光,看見一個黑衣的身影。
戴着口罩和帽子,步伐很快,而且反應靈活,在不多不少的距離跟蹤,讓自己既不被發現又能準确無誤地跟蹤上。
這裏人多。
陳婉約如果回頭的話,那人就會直接走。
到時候。
就什麽線索都沒了。
她必須做好準備再說。
陳婉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看天看看雲,撩撩頭發摸摸手機,然後給賀其琛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她還有半個小手下班,他半個小時後可以給她打電話。
做完這些後,陳婉約猛地回頭。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回頭,那人立刻轉過身。
顯然,這不是個笨蛋。
陳婉約想都沒想,撥開人群跟了過去。
她一沖,黑衣人也跟着帶小跑。
外街道繁華一片,內街道卻是沒有拆遷的小城樓和商鋪,兩旁楊樹撐着幹禿禿的枝幹,下方一排電瓶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賣手機貼膜的。
一個雖然偏僻但還算熱鬧的小地方。
陳婉約跟着跟着,來到一個小巷子口。
巷口左右兩邊都有路。
前方的人走得太快,她不知道是哪一條。
正當陳婉約猶豫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破舊木門突然開了。
從裏面走出來的人同樣是戴着口罩,穿着黑衣服的人。
只不過個頭更嬌小。
陳婉約開始懷疑人生。
這是什麽玩意。
還帶轉移視線的?
前方的人同樣也是全副武裝,陳婉約卻細節地發現,對方穿着黑大衣黑褲子行走時,卻露出一小截帶有花邊和橫紋的毛絨粉色襪子。
而且她走路的姿勢和江窈有點像……
陳婉約想都沒想就跟過去了。
這條巷子房屋并排擁擠,陽光照不到的路道窄小昏暗,前方的人快速走着,陳婉約緊跟其後。
她沒擔心過自己會不會有危險。
就算有,在此之前也給賀其琛發過信息。
她們的步伐都很快,沒一分鐘的功夫就看見巷子口的陽光,被牆壁遮住一半的光線灑在水泥地上,房屋牆壁邊緣下挨着幾棵奮力掙紮的枯草。
出了巷子口,看見陽光之後,陳婉約的眼睛似乎也被光線刺了下,停頓半拍再正睜開時,人已經消失不見。
她兩邊張望,再次陷入選擇中。
她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方的招牌在她出來後,突然搖搖欲墜。
最後,陳婉約只聽見一句“小心”,下一秒,胳膊被人狠狠拉過去,她眼睛下意識地閉上,身子跟着搖搖晃晃,腳下一時間難以站穩。
巨大的砰砰聲結束之後,受過驚慌的陳婉約才擡眸,看清眼前人面孔後,不無驚愕:“容寄?”
此時的容寄手裏托着突然從上方掉下來的招牌,另一只手還握着她的胳膊,陳婉約雙腿發軟,大腦有些懵,在慢慢回憶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可當她看見容寄身上的黑衣服後,思緒全斷了。
“你沒事吧?”容寄問。
這一聲,他問得有些艱難苦澀。
陳婉約正準備說沒事的時候,卻看見他掌心滿滿一灘的血跡。
醫院。
十五分鐘的車程并沒有讓陳婉約理清楚現在的情況。
她只能逆向地推導。
她遇到了危險,是容寄救了她,而他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至于他為什麽突然出現,以及身上的黑衣服,陳婉約用很長時間,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兩個穿黑衣服的人。
其中一個是容寄,那另一個呢,是江窈?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我沒事,婉約。”在醫院椅子上等待挂點滴的容寄看出陳婉約的擔憂,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
陳婉約:“……”
她沒擔心他。
她只是沒解開疑惑。
“你也不用感動。”容寄深嘆一口氣,“我承認我跟蹤你是件不要臉的行為,但我只是想在角落安安靜靜地看着你,絕不打擾你的生活,今天發生這種情況,我很慶幸我的不要臉。”
陳婉約:“……”
他居然也知道自己不要臉。
近距離看到容寄這樣子之後,陳婉約确定自己在站臺看到的黑衣人是容寄。
而巷子口突然出現的人兒,并不是他,那只是個巧合。
“你确定你只是跟蹤,沒有其他想法?”陳婉約不得不質問。
“沒有。”
“那為什麽被我看見之後就跑?”
“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感情,我只想默默守護。”
“……”
好了,再說下去,她雞皮疙瘩要掉地上了。
不管怎樣,他到底是因為救她而受傷,哪怕一開始的目的不純,現在看着他模糊的手,陳婉約沒有責備,認真地道謝。
“婉約。”難得有和她正式交談的機會,容寄哪肯放過,繼續深情款款地陳述,“說真的,我在和你分手後,我就後悔了。”
陳婉約:“我們沒在一起過,謝謝。”
“……”
一直以來,他們确實只是合作關系,只不過因為時間長,讓大家總下意識地把他們湊為一對。
因為目前不知道情況,只知道容寄救她是事實,陳婉約除了道謝,也人道地陪他在這裏挂點滴,但不想聽他說那麽多煽情的話。
所以,她主動岔開話題:“你給的舞臺劇方案挺好,但是我不能用,而且,也不适合現在的我。”
突然談到工作,容寄些許地失神。
他現在只有一兩個小時和她相處的時間。
還是借着手的傷口受到感染而挂點滴的理由。
即便如此,陳婉約也不想和他談多餘的話。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江窈。
對方所露出的襪子,她看過江窈穿過,但不能因為襪子而去斷定那是江窈。
更不能因為江窈穿着黑衣服穿過巷子而做出更多的推測。
之前聽說江窈用變聲器的時候,陳婉約便開始覺着奇怪。
江窈看起來單純無害。
她是會幫江漫柔做壞事的人?
“婉約,我一直有件事想和你坦白。”容寄還是那副深情的語調。
陳婉約以為他又要坦白什麽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沒什麽興趣地聳了聳肩,出于人道主義還是點頭:“你說吧。”
容寄說:“五年前的監控,是我毀掉的。”
頓時,陳婉約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剎那間涼了下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容寄繼續道,“但你先聽我說完,我當初毀掉監控,是因為之前在走廊和江漫柔接吻了,我怕你看見,所以……”
他突然的交代,讓陳婉約再次沒了頭緒。
在難以一時間理清的情況下,陳婉約耐着性子:“管監控的人說……”
“他是被收買的,他說的什麽都不作數。”容寄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深呼吸,“是我用變聲器和他談交易,他才把監控權交出來的。”
“那後來的車禍呢?”
“車禍?那和我無關。”
思考一陣子,陳婉約問:“你和江漫柔接個吻就删監控,你有毛病?”
“其實……不止接吻。”說到這裏的時候,容寄頭更加低垂。
話沒說完,陳婉約大概懂了。
這兩人背着她背着大家在走廊不知道做了什麽事。
出事過後,容寄怕錄像暴露所以才想着删掉。
如此一來,這些全部都是巧合了。
可是……
車禍不可能是巧合的。
車禍過後,高架橋突然堵了那麽久的車也不是巧合。
“婉婉,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容寄突然問,“找幕後的人,還是……”
“複仇啊。”陳婉約漫不經心答,“我不能讓一些小人好過。”
“那我呢?”容寄問,“我背叛了你,你不恨我嗎?”
“恨你出軌?怎麽可能,我又沒喜歡過你。”
陳婉約要做的,是讓之前的小人沒有好下場。
容寄對她而言,只是小角色。
不值得她費力。
兩人沉默了會,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陳婉約這才意識到離自己給賀其琛打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他倒是準時地給她打電話詢問情況。
“在哪?”
突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陳婉約招架不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婉約回答:“準備出去。”
賀其琛:“你那邊有點吵。”
陳婉約:“是嗎?”
賀其琛:“和男人在一起?”
陳婉約:“……”
她确定賀其琛是狗了。
不過這次不是土狗。
而是偵查狗。
賀其琛繼續問:“和誰在一起?”
陳婉約:“想多了,我和女的在一起呢,你要不要聽聽她們的聲音。”
這時。
護士小姐拿着點滴瓶過來,大聲地喊道:“25號,容寄,過來紮針。”
陳婉約:“……”
電話那邊的賀其琛微頓後,“你在醫院?”
陳婉約硬着頭皮:“嗯。”
賀其琛:“容寄也在?”
陳婉約:“嗯。”
賀其琛:“那你剛才為什麽說你和女的在一起?”
陳婉約:“這個……”
賀其琛:“難道容寄去醫院做的是變性手術?”
陳婉約:“……”
直覺告訴陳婉約。
偵查狗生氣了。
如果她老實交代的話,偵查狗可能只是醋一醋,拉着她來兩炮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是她剛才說謊了。
撒謊的後果很嚴重。
這一次,陳婉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挂電話後,容寄先開口問:“你老公是不是誤會了?”
陳婉約:“有點。”
容寄:“你和他解釋清楚不就行了?我是為了你才受傷,他不會怪我的。”
陳婉約:“……”
究竟是什麽。
讓容寄覺得她此時的擔憂是為了他。
她分明是為自己擔心!
容寄說的不錯,陳婉約解釋清楚,問題并不大。
但她……并不想告訴賀其琛。
怕他擔心。
也怕他知道她出事後會二十四小時守着她。
大約半個小時後,陳婉約看見熟悉的身影。
賀其琛穿着白襯衫和黑西褲,打扮籠統中透着自身的優雅氣度,面色沉靜從容地走來。
陳婉約已經求生欲極強地站在門口等他,看到人後,忙把他拉到走廊裏端的角落。
“婉婉。”看出小媳婦難得乖巧的模樣,賀其琛似笑非笑,扯起她的腕,慢慢逼近,“你挺有能耐啊。”
“你聽我解釋——”
“不聽。”
“……”
不管他聽不聽,陳婉約都要把自己早就斟酌好的解釋一句一句地告訴他。
她走路的時候,門店招牌突然掉下來,而容寄剛好路過,剛好救了她,為報答恩情她陪他來醫院救治。
從多句解釋中,賀其琛思路清晰,“所以,你們是剛好碰面?”
“差不多吧。”
“婉婉,你在和我虛與委蛇。”
見此,陳婉約不得不再把她和容寄剛好碰面的原因解釋一番。
因為舞臺劇新策劃,容寄想和她找機會交談,所以一直在找她。
陳婉約當然不會告訴賀其琛,容寄在跟蹤她的路上救的她。
說到底,容寄幫了她,她不想恩将仇報将他賣了。
通過一番口幹舌燥的解釋,陳婉約發現并沒有什麽卵用。
賀其琛不僅聽得漫不經心,興致缺缺,似乎還不太信。
陳婉約小聲問:“老公,你有在聽我解釋嗎?”
賀其琛:“沒有。”
“為什麽,你不想聽嗎?”
“嗯。”男人修長手指扯開最上端的襯衫扣,不疾不徐繼續陳述:“我覺得你解釋那麽多,都不如一炮來得實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15 23:20:13~2019-11-16 23:2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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