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邊的走廊沒什麽人, 周身顯得安靜, 因此賀其琛那一句“一炮來得實在”, 強調突兀得讓陳婉約差點沒站穩。
她口幹舌燥解釋那麽長時間,他卻告訴她這個?
一擡頭,陳婉約看見男人襯衫松解後喉結下所露出隐隐約約的膚色,兩人間隔幾乎沒有, 離她那麽近,一如數個夜晚中肌膚交織的時候。
“這裏是醫院。”陳婉約紅着小臉蛋,小聲地陳述,“咱們還是正經點吧。”
“不好意思,正經不了。”賀其琛陳述,“我剛才把車停在地庫三層。”
“?”
“那裏沒什麽人,随便搞。”
“……”
陳婉約懂了。
這個人在來的路上怕是想好怎麽懲戒她。
醫院的三層地下停車場之所以沒什麽人是因為過于森冷, 有些人信邪,如果一二層停車位滿了的話, 他們寧願多花十塊錢停在外面,也不願去負三。
陳婉約不怕負三有什麽妖魔鬼怪。
她怕的是——QAQ
沒多久, 陳婉約就被賀其琛帶到電梯口。
一邊走,她一邊吞吞地說:“算了吧……這事咱們以後再說不行嗎。”
賀其琛神色自若:“你陪容寄挂點滴的時候可沒說以後。”
從路人的角度來看,兩個人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女人優雅男人矜貴,兩人走在一起,全然不像是去車裏打一炮的樣子。
尤其是賀其琛。
只有陳婉約知道他面孔看似冷峻, 大腦早已趴着數以萬計的精蟲,躍躍欲試。
醫院電梯人員擁擠。
陳婉約進去過後便被人不輕不重撞了下,眉頭輕擰,下一秒腰際突然多了只男人的大手,将她撈到一側,杵在角落,而男人身形挺拔筆直如同松柏守在她跟前。
人多的時候,他單手撐着牆面,将她抵在牆上,護在臂彎中,讓人産生安全感。
随着樓層往下,人員逐漸減少,賀其琛卻沒有松開的意思。
陳婉約不得不小聲提醒:“你不覺得擠嗎,要不往那邊挪一挪?”
賀其琛和她一樣低聲:“不覺得。”
陳婉約:“可是你這樣有點壓着我了。”
賀其琛:“害羞什麽,之前又不是沒壓過。”
陳婉約想拿起高跟鞋掄他。
之前還覺得壁咚确實有點浪漫甜蜜。
但被他這麽一提。
甜蜜蜜中還摻着點黃色的顏料。
電梯再次停下時,上來三兩個中老年人,從衣着打扮來看可能是小老板或者做點生意經營戶。
他們輕聲交談着。
“老太太活到一百歲實在不容易,這次終于走了,心願也了結了。”
“林成那家夥真不是人,在外逃了五年,過得潇灑自在,老太太為了見大曾孫最後一名,走之前哪會遭那麽多苦。”
“那家夥五年前是不是犯了什麽事?”
“應該不是,沒收到警局通緝令,估計欠錢逃債的吧。”
他們交談的同時,其他人也在說話,還有小孩吵鬧,所以無法聽得特別清晰。
電梯的人越走越少。
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負三層确實陰森森的。
陳婉約倒沒有害怕,何況身邊還有個大男人。
看到賀其琛開的車以及停的位置之後,陳婉約只想對他破口大罵。
車身寬敞,位置隐蔽,別說這裏沒有人,哪怕有人也沒人能看出這裏有輛車。
就算看得出來。
誰能知道,裏面的人在做什麽。
看着男人一本正經地給她開後座的車門,陳婉約猶豫半會還是進去了。
沒幾秒,她看見賀其琛也坐過來了。
這個車身……何止是寬敞,簡直專門為車一震所設計的吧,兩人座可以調為單人床,空間更是寬敞舒适,随意晃動。
陳婉約正準備問他有沒有帶T,又想到她之前說要孩子的話。
“婉婉。”賀其琛沒有像之前那樣,這一次不急不慌,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命令伺候他的小女仆,“脫吧。”
陳婉約:“……我覺得你在羞辱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受傷。”
“絕對沒有。”
賀其琛輕笑。
他對她現在說的話,處于不信任的狀态。
“真沒有。”陳婉約認真地解釋,“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是容寄救了我,我一點傷都沒有,只是受到一點驚吓。”
“是意外嗎?”
“是的。”
問過之後,賀其琛并未表态。
車廂的氣氛本該是嗳昧不清的,再不濟也應該多多少少帶有事前的歡快,陳婉約卻感覺從她上車之後,所呼吸的每一升空氣都很壓抑。
莫名其妙的。
是她自己的問題還是賀其琛?
陳婉約解開外套的時候,突然發現賀其琛看她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樣。
盡管他之前不止一次地帶欲望着她,卻從沒有一次如同現在這樣,像是觀賞獵物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始終沒有放下,眼神裏的疼愛不知被什麽遮擋住。
他生氣了……所以才這樣的吧。
陳婉約大腦略微混亂,解扣子的手也有些不耐煩,最後懶得搞這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往他懷裏一挪。
賀其琛倒是沒意外,順勢将她抱着,眉頭挑起輕佻,“怎麽,比我還迫不及待?”
“算我欠你的。”
“欠我什麽?”
陳婉約沒回答,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她這次沒扭扭捏捏的。
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偶爾拘束裝純可能別有一番情致,但次數多了就顯得乏味,她老大不小了,再去裝什麽碰一下就喊疼的小姑娘,顯得矯情。
陳婉約坐上去了。
如果說剛才兩個人在電梯口的時候一本正經得如同正常路人一樣,那麽現在從窗口望去,可能也僅僅以為兩人在接吻。
畢竟他們身上的衣物都穿得好好的。
“婉婉。”男人一手将她箍死,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我在問你話,你覺得你欠我什麽?”
他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
欠他一次主動?
并不是——
陳婉約大概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後,倉促一笑,嬌軟如玉窩在他懷裏,“我能欠你什麽,還不是因為和容寄在一起讓你誤會了,所以想哄哄你。”
“是嗎。”賀其琛似笑,“我以為你會說欠我感情。”
“怎麽可能……我們之間……”陳婉約面色微微一變,聲音十分細小,“這幾年都沒怎麽在一起,哪來的感情,不過以後可以培養嘛,畢竟我人格魅力這麽大,你遲早會愛上我。”
賀其琛:“別說話了。”
陳婉約:“嗯?”
賀其琛:“可以動了。”
陳婉約:“……”
這他媽前一秒和她談感情,後一秒就整正事了。
看在自己理虧的份上,陳婉約哼唧兩聲,勉強答應他的要求。
過了一會。
“好累啊。”陳婉約細着嗓音問,“過去多久了。”
賀其琛:“五分鐘。”
陳婉約:“……”
她怎麽總感覺自己堅持了二十分鐘?
又過了一會,陳婉約低喃一聲:“不行,累死了。”
不等他的意見,她自顧自地下去,啞着嗓子問:“你有紙嗎?”
紙還在前座放着。
陳婉約便拿起自己的包包,從裏面摸出随時攜帶的紙包,先抽兩張給賀其琛,自己又準備抽的時候,包裏突然掉出一張照片。
趕在陳婉約去撿之前,賀其琛拿起照片。
男人白淨襯衫被貓爪子抓出不少皺褶,因為疲憊,她的小臉也趴着他的肩頭,出汗後,混雜着粉底液和口紅等不明物體都通通塗在他身上。
哪怕外表看起來略微狼狽,但男人神色依然嚴謹,薄唇微抿,骨節明晰的手指夾着那張照片。
看了許久。
後知後覺的陳婉約反映過來後已經遲了,擡手去接的動作一頓,臉上浮現出異色:“這個照片——”
照片是賀老給她的。
她之前認為把照片放在家裏的話不□□全,随時都有可能被傭人搜刮出,她不想給賀其琛看見她知道這張照片的存在,也知道以前的事情。
誰曾想,該翻車的還是會翻車。
“這照片是爺爺給我的。”在他詢問之前,陳婉約提前給自己打圓場,“說是你為數不多的童年照之一,讓我好好保管。”
“他沒和你說什麽嗎?”
陳婉約沉吟許久,“他告訴我關于咱們以前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怎麽說的?”
“爺爺說我小時候挺有個性的,和海豚表演後,你們想花錢再看一次,被我無情拒絕了。”陳婉約拿出外套将自己包裹住,低頭陳述,“我當時還說,有些東西是有錢買不到的,你就小氣吧啦記恨在心,惦記上我了。”
“事實和爺爺說的有出入。”
“嗯?”
“你當時的原話是說,你是用錢買不到的。”
“……”
她以前這麽秀的嗎。
陳婉約默默看他,“然後呢?”
賀其琛:“然後我想用實際證明,錢是可以買到你的。”
陳婉約:“這個證明好像是對的。”
賀其琛:“是錯的。”
錢只是買斷她的婚姻罷了。
他那三個字的否認,陳婉約不是不明白他在表達什麽。
她不吭聲是不知道自己改表達什麽。
男人的手捏着那張輕飄飄的照片,語調同樣輕和,“所以,婉婉,你之前就知道這些事了嗎。”
“嗯……”
“明明知道,卻要假裝不知道,你們女人都擅長做這些嗎。”
陳婉約沉默了。
她之前是知道的。
但他這麽說。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明明知道他喜歡她,卻要假裝不知道?
從一開始就喜歡。
賀老給她那張照片之後,她就明白,只不過揣着明白裝糊塗,自欺欺人也隐瞞別人。
但他并沒有被她隐瞞。
陳婉約終于知道車廂氣氛為什麽這麽凝重了。
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不止她一個。
陳婉約自認為沒做錯什麽,可不論在婚姻和感情中她一直都是游刃有餘出于上風的一個,哪怕他們恩愛時她被欺壓得死死的,男人也始終顧及她的感受。
她嘴上說的疼。
并沒有真正的疼過。
從五年前開始她一直都在他的庇護下。
回國後她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和無以回報之後,大大小小的事都不願向他提及,比如上次的腳受傷,她不想看他心疼,而她什麽都回報不了。
“婉婉。”
不知是不是經歷過剛才不算漫長的恩愛,男人嗓音比上車之前沙啞幾分,喊她名字的聲調一如既往,眼神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之前說的生孩子。”
“是因為覺得虧欠我?”
他一字一頓陳述得十分清晰。
清晰得陳婉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生孩子是一時念起,可能看到秋絮就想要個孩子,可能是聽舞團姑娘們讨論最佳婚育年齡。
也可能真的像他那樣所說的虧欠。
他會因為她随口說的一句喜歡狗狗,就一聲不吭訂好狗狗送給她。
陳婉約慢慢道:“我要是說是的話,你會不會不高興?”
賀其琛輕笑:“不會。”
陳婉約:“那就……是這個原因吧……喂,你幹嘛?”
剛回答之後,她就被摁在車座上了,這裏本就昏暗,高大的身影投落之後更是灰灰蒙蒙地讓人看不清。
男人看似比剛才要溫吞柔和,咬着她的耳垂,啞聲低喃:“不管生孩子的目的是什麽,既然你說了,那就不要反悔。”
有史以來。
在車上這一次,讓陳婉約刷新對土狗的認知。
也知道如果在這方面男人如果不顧慮女人感受的話會有多麽……不自在。
她就如同掌中玩物一般。
整個過程他只說了不到五個字。
婉婉。
爽嗎。
…………
陳婉約一直都沒告訴賀其琛,容寄救她的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以為她瞞得挺好。
卻不知在賀其琛去醫院沒多久後,她的行蹤就被調查出來了。
他自然也知道容寄的跟蹤。
這個人就如同小醜一樣,隔三差五就在他們眼前晃悠,但又沒有實質性的惡意,賀其琛便随他了。
真正讓他注意到的是巷子口穿黑衣服的人。
以及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店面的招牌并不是随機掉下去的。
是人為的。
從監控上看到陳婉約出了巷子口後,招牌掉下去的瞬間,賀其琛長指握緊,手背青筋暴起,看似冷靜的神色早已蘊藏陰鸷。
陪同賀其琛看完錄像的秘書同樣看得驚心動魄,“賀總,要不要告訴太太?”
“不用,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她就行。”賀其琛微頓,“不要讓她知道。”
“可是太太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她已經開始懷疑了。”
“誰?”
“江窈。”
入冬的午後,日光并不明朗。
沒有人注意到藝術樓內內外外發生怎樣的變化。
表面的一切一如既往地平靜。
門口,一個把紫灰色頭發編成短辮子的女孩步伐輕巧地走出來,手裏握着的遮陽花邊布傘,另一只手捏着小辮子,乖巧地和保安大叔打招呼。
對于禮貌漂亮的小姑娘,保安态度很好:“又來看姐姐嗎?”
女孩點頭笑道:“是啊。”
這裏的保安也許會把一個雄一壯威一猛的的漢子攔住,絕不會攔一個純良無害的小女孩,看起來瘦瘦小小,弱不禁風,一看就是有些自己小癖好小圈子的乖乖女。
江窈走了一段路。
似乎發現前後左右的氣氛不對,她開始加快腳步。
但是,并沒有用。
一輛黑色轎車急速追過來之後,一個急轉彎,不偏不倚橫在她面前,卡的位置剛剛好,既沒碰到她又讓人膽戰心驚。
車上的男人,是見過的面孔。
此時的江窈只是杵在原地,不太熱烈的日光下,她那把傘顯得多餘,她乖巧無辜的笑,在賀其琛看來,也顯得多此一舉。
路被堵住,人卻遲遲不說話,江窈先開口:“姐夫。”
賀其琛不疾不徐走到她的跟前,可能要去見陳婉約,打扮得較為休閑,然而身上那股狠勁還是原封不動地顯現出來。
“你要做什麽我不管。”男人嗓音涼薄,“但你傷害到她了。”
“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江窈還是那般柔弱易欺,遭不起風浪的模樣,眼神哀憐,在男人逼近的時候,試着往後退。
手腕突然被他捏住。
下一秒,劇痛感傳來。
十指連心,更何況是整只手,疼痛感遍布全身,沒多久她額頭疼得開始冒汗,出乎意料的,眼淚卻沒有冒出來。
“她身邊有我安插的人,你最好別有動她的想法。”
擰完江窈手腕之後,賀其琛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着掌心,如同玩弄別人于鼓掌之心的統治者,面無表情,冷漠至極。
他之前不出手。
不代表一直不出手。
是陳婉約親口說她想要自己掀翻曾經欺壓她的人,他才放任不管。
眼下再不管的話,有些人未免太猖狂。
江窈還在垂死掙紮:“姐夫,你誤會了……我沒有傷害姐姐的想法。”
賀其琛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在他轉身之際,江窈繼續辯解:“如果你指的是招牌掉下來的事,我必須要說一句,那真的只是個意外,我沒想那麽多,只是不想讓姐姐發現我。”
車子揚長而去。
陳婉約離開舞房之前,便開始和秋棠聯系,打算去她那裏喝喝咖啡撸撸貓。
“你待會就過來嗎?”電話那端的秋棠停頓了會,“我在寵物醫院,估計得過一會才能回去。”
陳婉約下意識問:“你病了?”
秋棠:“……是貓病了。”
開個貓咖并不容易,那麽多只貓,不能保證每只貓都健健康康的,隔段時間體檢驅蟲不說,哪只貓要是病了的話,一天的時間就被耗費了。
陳婉約惋惜道:“那誰幫你看店?秋絮?”
“她在補習班,還沒回來。”秋棠猶豫半秒,“是那個小孩。”
陳婉約故意逗她:“哪個小孩?”
秋棠:“……你別誤會。”
陳婉約:“我只是問你哪個小孩,可沒問你們什麽關系。”
秋棠自己她繞不過陳婉約,當即作罷,簡單說兩句便挂了。
陳婉約了解的情況并不多,只知道原店主的弟弟一直都在幫秋棠打理,一開始是出于義務,轉讓貓咖的同時也要教會秋棠各項業務,但久而久之,他不僅沒有離開的想法,反而來得更勤快了。
那男孩年輕得很,才二十歲,剛上大學。
如果他要是二十五歲的話,陳婉約還挺期待他和秋棠的第二春。
和往常一樣,陳婉約一出門便看見來接她的男人。
上車後,陳婉約随口道:“你把我送到秋棠店裏吧。”
“你也去?”
“……什麽叫我也去?還有誰去?”
陳婉約眯眼斜看他一眼。
她知道了。
還有徐南終那家夥。
他們兩人提起徐南終難免會鬧不愉快,為自己和兄弟着想,賀其琛及時止住這個話題。
貓咖裏三三兩兩幾個客人。
店主人秋棠并不在店裏,甚至連小孩都不在。
這樣的話,徐南終不就白過來了?
作為一個好兄弟,在徐南終來之前,賀其琛及時提醒:“你不用來了。”
徐南終:“?”
賀其琛:“秋棠不在店裏。”
徐南終:“滾,不信。”
賀其琛:“?”
這人腦子壞了吧。
沒多久。
徐南終果然不聽勸地過來了。
到店裏之後發現确實如同賀其琛所說的那樣,秋棠不在,秋絮也不在。
在的人只有一個代管理人,還有去蹭咖啡的陳婉約。
他們都在吧臺那邊聊着天。
店鋪上下精裝修一番後,氛圍溫馨柔和,高矮胖瘦的貓擺出各種各樣的姿态,小部分貓咪在睡覺,還有一部分貓在接客。
徐南終環顧一周,确實沒有秋棠的身影。
他面無表情問向沙發上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的賀其琛,“她真的不在?”
“我騙你有糖吃?”
“她去哪兒了?”
“婉婉說她去醫院了。”
“病了?”
“不知道。”
“秋絮在哪?”
“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個球?”
“……”
被怼之後,賀其琛沒有生氣,不急不慌地回:“我只知道某些人真他嗎會挑日子,剛好趕在人家不在的時候過來。”
徐南終想怼回去。
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好像不占什麽理。
“還有。”賀其琛随意掃了眼徐南終渾身上下,“你大搖大擺地過來,什麽禮物都沒帶?搞不清楚你是來哄女人小孩的,還是來喝咖啡的。”
“這裏的咖啡挺好喝。”
“你喝過?”
“之前來過幾次。”
聽徐南終說他來過,賀其琛略微意外地穩:“那你見到秋棠了嗎?她和你說話了?”
徐南終:“說了。”
賀其琛:“她說什麽了?”
徐南終:“她說,先生,你的咖啡,請慢用。”
賀其琛:“你說什麽了?”
徐南終:“我說,謝謝。”
賀其琛:“……”
媽的智障。
如果他是鋼鐵直男的話。
那徐南終就是宇宙飛船上堅不可摧耐一操抗打的钛合金直男。
賀其琛問:“你想不想知道怎麽追妻?”
徐南終:“怎麽追?”
賀其琛:“除了送禮物,你還得引起她的注意。”
徐南終:“比如呢?”
賀其琛:“你可以把這裏的貓偷一只帶走。”
直覺告訴徐南終,這是個馊主意。
可他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他試着去抱伏在沙發扶手上睡覺的美短貓,卻不想貓祖宗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動作敏捷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徐南終皺眉:“那只貓真難伺候。”
賀其琛:“和我媳婦一樣。”
這時,兩杯咖啡被放在桌上,緊接着響起陳婉約涼涼的嗓音:“和誰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16 23:24:39~2019-11-17 23:2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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