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啊
看着沈朝嚴肅得吓人的表情，齊奕下意識地反駁：“不回！”
“那你就在這住着吧。”沈朝作勢要走。
齊奕忍不住站起身來。
虞南一點沒被沈朝的威勢吓住，甩了個白眼：“你們不要在我家演戲行不行？”
齊奕的動作卡殼了。
——可不就是演戲似的？沈朝那哪是真走，明明是欲擒故縱呢！
她冷靜下來，說：“你走吧。”
沈朝果然不走了。
他警告地看了虞南一眼，回轉過身，和聲和氣地說：“齊奕，不要太任性了。”
“我沒有任性。”她緊張地看了一眼虞南，“我和虞南說好了，要和她住一起。”
——不要以為就你會欲擒故縱。
沈朝看向虞南，帶着點兒審視的意思。
虞南冷着一張臉不說話，沒否認，算是默認。
齊奕松了一口氣。
屋內的氣壓驟低。
齊奕很少看見沈朝這樣生氣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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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先住着吧。”沈朝扔下一句話，朝虞南點了點頭，走了。
就這麽走了？！！
難道不應該跑過來把她抱起來、直接搶人嗎？
可再追上去，不就坐實了先前的欲擒故縱？
齊奕戀戀不舍地看着沈朝的背影，生怕一個管不住自己，幸好虞南冷冰冰的眼神及時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鎖好大門，虞南轉回齊奕的房門口，說：“住我家，要攤房租的。”
“哈？”齊奕腦子裏亂成一團亂麻，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只愣了愣，然後猛點頭，從雙肩包裏掏出兩千塊，數了一半分給虞南。
虞南：“……”……( ＿ ＿)丿
——她真的只是開玩笑的。
虞南盯着那一疊紅票票看了幾秒，收下來算了算，像是個正兒八經的二房東似的說：“房子總共一千五一個月，陽臺、客廳都被我占了，東西別亂動，算你五百一個月，水電這個月不算，下月起平攤。”
“哦……”齊奕眨了眨眼，假裝聽懂了。
“剩下五百算押金。”虞南把錢揣進睡衣口袋裏，打着哈欠走了。
齊奕呆呆地看着合攏的房門——只不過是一晚上的工夫，她從死皮賴臉呆了幾年的沈朝家裏搬了出來，還有了新的住處，新的室友……
——等等，她好像只是想離家出走一小下下的，怎麽成了真的搬走了？！！
齊奕惶恐不安地度過了一個晚上，生怕再回去沈朝卻不讓她進家門。
沈朝會不會生氣了？
會去找他包養的那個大學生嗎？
會再來找她嗎？
第二天一早，她被廣場舞的廣播聲吵醒，迷迷蒙蒙地睜眼，頭頂上是張放大了的鬼臉。
“啊——”齊奕尖叫起來。
虞南一臉不耐煩地擰開門把手，問：“怎麽了？”
“鬼鬼鬼……！！！”齊奕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蹦到了虞南的身上，戰戰兢兢不敢擡頭。
虞南翻了個白眼，托着她的下巴強制她往床頂的天花板上看——那是一張巨大的海報，所謂的“鬼”，只是某搖滾巨星的僵屍妝容而已。
齊奕：“……”(⊙_⊙)
她拍了拍胸脯，強行辯解道：“怎麽會有人把海報貼在那種地方？”
虞南說：“因為前一任房客是個狂熱追星族，希望一早上起來就能看見偶像。”
齊奕：“……”(╯‵□′)╯︵┻━┻
給這麽一鬧，齊奕完全醒了過來，注意力轉移到屋子裏滿溢着的香氣上。
她歡快地跑到餐桌前，發現瓷白的碗裏裝着一大碗鮮蝦馄饨。
“可以吃嗎？”齊奕問。
虞南把馄饨換了個位置：“不可以。”
齊奕：“……”(⊙﹏⊙)
“看着我幹嘛？”虞南吞了個馄饨，眼皮都不擡一下，“你幾歲？不會自己去買？”
道理是這樣的，可從人情的角度來講……
——仔細算來，兩個人确實不算熟。
齊奕悻悻地進衛生間洗漱，昨夜她沒怎麽注意，白天一看，裏頭的用具都是雙份的，其中一份看起來還挺新。
“我的嗎？”齊奕晃了晃其中一支牙刷。
虞南擡起頭，頓了頓，似乎思考了片刻：“扔了吧……人家用過的。”她的思路清晰起來，語速也恢複到平常的水平，“你要是想常住，還是到樓下自己買比較好，記得補我一條新毛巾。”
齊奕握着牙刷，想了想，說：“我昨天想過了，可能不會常住……吧……”
“我猜也是。”虞南呼嚕呼嚕喝湯，“那你什麽時候走？”
齊奕說：“我不知道……”
虞南輕蔑地笑了笑：“等你的沈總來接？”
“嗯……啊？不是不是……我……”
虞南的笑容擴大，臉上就差沒寫四個字——媽的智障。
“那你還是早點走比較好。”她從錢包裏抽出昨夜的一千塊甩在桌上，“我這不是收容所。”
齊奕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和沈……沈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你不喜歡他？”虞南自問自答，“瞧你昨天那樣，巴不得整個人都黏上去了。”
齊奕：“我……”
“他不在意你？”虞南瞧了一眼齊奕的表情，“大半夜的敲門我還以為我窩藏人犯了呢。”
“他……他只是把我當妹妹……”齊奕小聲說，心裏卻因為虞南的說法雀躍不已。
沈朝真的對她很“在意”嗎？明顯到外人都能看出來？
虞南冷臉盯着齊奕看了一會兒，不言不語地去收拾碗筷。
齊奕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對于虞南，她還是有些怕的。
正猶豫要不要道歉，門被敲響了。
會是沈朝嗎？齊奕跑過去開門。
“別動！”虞南晚說了一步，門鎖被打開了，大門被一股大力從外向內推開。
“南南，我……我……”站在門外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由喜悅轉為驚訝，盯着齊奕看了半晌，終于憋出兩個字，“小齊？”
“錢……錢導？”齊奕也驚呆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虞南揪着齊奕的領子把她拉回屋裏，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和善的笑容，說：“馬上就好，”又對齊奕說，“我準備去片場，錢導順路帶我一程，你也要來嗎？”
那笑容看得齊奕瘆得慌，她簡直懷疑如果不答應，下一秒虞南就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