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費,(32)

這裏稍等,總裁很快就會到的。”大友說完這句話,驅車離開,把雅靈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那裏。

奇怪的是,雅靈在教堂裏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冷莫言。

她出來得緊急,沒來得及帶手機,連電話都打不了,直到太陽落山,她才順着公路找到了最近的公車站,乘車回到市區。

難道是他又一次的捉弄,雅靈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現在他們的關系而言,冷莫言根本不可能戲弄她,那他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事?這個想法令她心急,她寧可相信是他捉弄了自己,也不希望看到他出一星半點兒的事。

公車停下後,雅靈步行一段路,剛好經過曾經居住過的小屋。她撫撫發酸的腳,突然好想進去看看。

才走進小巷,一個女人的背影吸引了她。女人的發卷卷的,好看地盤在頭頂,身上穿着的全是名牌,腳上的高跟鞋更是限量版的香奈兒。這分明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太太,怎麽會出現在這個窮酸的地方?

雅靈心裏起了疑惑,她看到面前不遠,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站在她和宛顏住的小房前,呆愣了許久,然後,在精致的小包裏翻了一陣,拿出一枚小小的鑰匙……

她是?雅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能有這門的鑰匙的,只有房東,她和宛顏,房東雖然也很時尚,卻是胖胖的,眼前的女人明顯瘦很多,根本不可能是她。

難道宛顏回來了?

“宛顏?”她試着叫了一聲,對方怔愣了一下,回過頭來,妝扮奢華的女人,長着的正是宛顏略圓的臉!

“宛顏,真是你!”雅靈揉揉眼,不敢最終确認。那女人化了濃妝,臉比宛顏的要顯得尖削,舉手投足間盡是尊貴,怎麽都與樸素的宛顏挂不上勾。

“雅靈,沒想到你會在。”女人眼光流轉,顯出明顯的激動,肯定了她的答案。

“宛顏,你真的回來了?”雅靈跑過去,緊緊地與她擁抱在一起。

“宛顏,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和傑宇哥結婚了嗎?這次是你一個人回來的嗎?”高級酒店裏,雅靈顧不得滿座食物,直接抛出一連串的問題。

宛顏優雅而熟練地品償着可口的西餐,完全上流名媛的作派。她沉默了好久,才道:“結婚了,這次傑宇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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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言失蹤了

“哦,太好了,他在哪裏呀,你們結婚都沒有道賀,不行,得找他好好慶祝一下。”

“我也不知道。”宛顏的情緒不高,眼皮垂下,良久,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

“怎麽了,你們過得不好嗎?”雅靈上上下下打量着宛顏的穿着,明明都是高級品牌,這足以說明,他們生活富足。

“沒什麽。”宛顏吸吸鼻子,慘然一笑,“什麽都沒有,他先回來的,我跟過來只是想找他。”

“怎麽不一起回來呢?這個傑宇哥也是。”雅靈責怪着。

“雅靈。”宛顏似乎有話要說,等到雅靈停下來注視着她時,又咽了咽口水,什麽都沒說。“沒事。”

雅靈總覺得她心裏藏了什麽事,而且一定與誠傑宇有關,只是,她不說,她也不好問下去。

“你過得還好嗎?”換作宛顏問她。

“很好。”她幸福地點點頭,“我和言現在很恩愛,一個多月前,我生了一個兒子,叫似言。”

“真羨慕你們。”宛顏的眼睛裏流露出與話一致的目光,接着,又垂下了眼皮。

“你們有孩子了嗎?多大了?”雅靈忽然很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搖搖頭,宛顏落寞地道:“沒有。”

“那快生呀,最好生個女孩,和我家似言可以配成一對喲。”她真誠地笑,卻見宛顏再次垂淚。“宛顏,到底是怎麽了?你們過得不幸福嗎?”她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問。

“雅靈,傑宇接管了他父母的事業……”

“那很好呀。”雅靈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為這個而傷感。

“他只給他的父母留了少少的一點養老費,把澳大利亞公司賣了……”

“為什麽!”

“不知道!”宛顏的表情是痛苦的,分明地寫着她知道,可就是什麽也不肯說。

“宛顏,你打算怎麽辦?”知道問不出結果,雅靈不再勉強。

“不知道。”宛顏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一向有主見的她,突然變得優柔寡斷,雅靈覺得好驚訝。

兩人各懷心事,接下來,完全是在不交談的尴尬氛圍下用完餐。

“我住在世紀賓館2315號房,有事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分開時,宛顏遞給她一張紙,上面寫着她新的號碼。雅靈揮揮手,與她作別。

心裏挂念着冷莫言,她打了個的一路往回趕。

“喲,太太,你們怎麽才回?”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剛剛送孩子睡去的柳嫂走下樓來,看到了一臉狼狽的雅靈。

“言呢?他還沒回來嗎?”

“咦,你們沒在一起嗎?”這次換作柳嫂疑惑。

“沒有,我一天都沒有看到他。”搖搖頭,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雅靈覺得害怕。

“怎麽可能!你沒去山上教堂嗎?”柳嫂不可置信地問。

“去了,可他根本就沒出現,我在那裏等了一天。”雅靈如實地道。“大友呢?”她想找大友問問,是不是臨時出了事,來不及找她。

“大友一早就回來了,他說言會帶你一起回來。”

柳嫂的話讓她的心沉入谷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不行,我要找汪明天。”在柳嫂的幫助下,她撥通了汪明天的電話,得知,他根本沒有去公司,也沒有與他聯系過。

“言肯定失蹤了,快派人去找呀。”雅靈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放心,我們馬上派人去找,他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小麻煩,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汪明天在那一頭勸慰。

“快點,快點,他不能有事!”雅靈差點哭出來,如果冷莫言出了事,她還能活嗎?

“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的。”汪明天挂斷了電話,雅靈傻傻地瞅着電話,希望冷莫言可以打來一通問候的電話。只是,等到天亮都沒有音信,雅靈的心絞了一夜,她坐立不安地在客廳裏走了一夜,急了一夜,臉上盡是憔悴之色。

她不斷地猜測着冷莫言的去向,一時放寬心懷,一時焦急不安,一時滴淚不止,整個人脆弱到就要倒下。

宛顏說誠傑宇回來了,還賣掉了澳大利亞的産業,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麽?宛顏為什麽會用痛苦的目光看着她,為什麽又欲言又止?冷莫言的失蹤是不是與他有關?

雅靈實在等不下去,天色微亮之際,她便獨自走出了冷宅。

漫無目的地坐上公交車,她焦灼的目光在四處搜尋,希望可以看到冷莫言的影子。在一處,她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背影,像極了冷莫言。

“停車,停車。”她瘋狂地拍打着車門,差點從窗戶跳下去。

“真是一個瘋子!”公交車司機罵罵咧咧地臨時給她打開了車門,雅靈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言,言……”剛剛的身影早就消失,她跑了好幾條街都沒有他的影子。她急得眼淚再次流下來,不斷地呼喚着他的名字。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在這條街上已經走了十來個回合了。”路邊小店的老板們議論紛紛。

“巴成是找人吧,她在叫誰的名字呢?誰叫言呀,快出去應一聲吧,她找得多急呀,巴成出大事了。”有人喊。只是,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除了投去對她奇怪的眼神外,沒有誰來幫她。

“言,你在哪兒?”那個影子在她腦中越來越像冷莫言,她明明看到他往這條街上來的。

“小姐,看你穿得也挺時尚,像有錢人家,這可是地攤街,一般有錢人是不會來的,你是不是看錯了。”有個好心的女店主提醒她。

她這才發現,這裏是賣低廉物品的步行街,冷莫言根本不可能來這種地方。難道她真的看錯了?她讪讪地退了出來,站在十字路口發呆。

前面不遠是誠傑宇以前住過的出租屋,他回來了會不會去那裏?雅靈慢慢走到他住過的那個小區門口,朝裏張望。

一陣汽車鳴聲響起,伸出一個腦袋。“小姐,走路注意點,小心撞到。”雅靈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馬路上。

投過一瞥,透過窗戶,她好像看到了誠傑宇的臉,搖搖頭,揉揉眼,她再看時,車已經駛進了那片小區。不一會兒,車上走下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

身板兒和傑宇哥挺像的,只是,他從來不喜歡穿西裝。雅靈搖搖頭,相信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不過,她還是堅持跟了一段,男人和手下一起走進了另一棟樓,根本不是誠傑宇住過的那邊。

确定弄錯了後,她折了回來,走向冷莫言的公司,希望從那裏找到一點點的線索。

世億集團,隐浩已經離職,自從知道冷莫言清醒後,他堅決地離開,回到了奧利克公司,開始了新的戲。

汪明天接待了她,從汪明天泛紅的眼來看,他也沒有休息好。

“我剛剛才回來,有了一點小小的線索,還在跟進當中,不過你放心,從目前的線索來看,言還是很安全的。”

雅靈沒有說什麽,她知道汪明天是在安慰自己,如果他真的安全,就不會這麽久都不回來了。

“這事和誰有關?”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疑團,只需要他來解開。

“境外勢力。”汪明天答得很快。

“他怎麽會和那些人扯上?”雅靈知道,冷莫言一直從事的是正當生意,不可能和那些歪門斜道的人扯上關系。這讓她更加确信,冷莫言的失蹤與誠傑宇有關。

“這樣吧,你們繼續找,我回去了。”她的心好亂,找不到誠傑宇,也沒有冷莫言的消息,她的心都快被壓碎了,她需要一個傾訴的地方。

按照地址,她找到了隐浩拍新戲的地方。

“你怎麽來了?”隐浩臉上閃過小小的驚訝,這部戲裏,他扮演的一位将軍,聽說她來了,戲服都沒來得及脫。

“言不見了。”她低聲道。

“什麽?”隐浩的臉白了白,明顯閃過不安,“什麽時候?”

“昨天。”雅靈覺得雙腳好累,不得不坐在了他面前的一把椅子上。

“怎麽會這樣?”隐浩的話怪怪的,敏感的雅靈意識到什麽一樣,彈跳起來。

“隐浩,你一定知道他失蹤的原因和去向,對不對,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面對着淚水漣漣的雅靈,隐浩直接否認。但他的目光分明含着焦灼與怒意,雅靈讀不懂,也沒有心情去分析他這短暫的變化。“回家吧,一切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他拍拍她的背,故意隐去自己的眸。

“隐浩,沒有言,我根本活不下去,你不知道,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是他用生命救了我,在他昏迷的幾個月裏,一直是我陪伴着他,我不能沒有他!”把滿腹的委屈傾訴出來,雅靈更加傷心地大哭。

隐浩理解般将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背,給以安慰。他的表情是複雜的,眼眸裏帶着深深的憂郁,他的唇抿得緊緊的,是一種下定決心後的堅定。

“雅靈,聽話,先回去吧,我會幫着一起找的。”這是他給出的最終答案。隐浩叫來了李蘭克,讓他載她回家。

“不,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兒。”她忽然不敢回家,不敢面對沒有冷莫言的冷宅,倔強地道。

一百五十六、他要鎖誰

“那……好吧。”沉思良久,隐浩勉強地點點頭,“幫我在外面看看,好嗎?”他轉頭向李蘭克,意有所指。李蘭克沉重地點點頭,離去。

雅靈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她也沒有這個心情去追問,獨自留在隐浩的休息間裏,思考着問題。

“你怎麽進來的!李蘭克是怎麽回事!出去!”門外,有隐浩的聲音。他戲拍完了?和誰在吵架呢?

雅靈拉開了小小的一角門縫,看到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誠傑宇!

他!和他?

他們早就認識了?

血液迅速凝結,雅靈被這一連串的事驚得不知所措,杵在門口,早忘記拉門,門無聲地打開,身體暴露在兩人面前。

“雅靈!”

“靈靈!”

兩聲驚叫,兩個男人同時将目光轉向她。

“傑宇哥?”她帶着懷疑将目光投向誠傑宇,他穿着一身合體的價值不菲的西服,看向她,臉上有一道長長的醜陋的疤痕……

“怎麽了?”她指指他的臉,原本青春陽光的臉因為添了這一道疤而顯得猙獰恐怖!

“他不小心,自己刮的。”隐浩在誠傑宇回答之前搶過了話頭。

“哦,對,自己刮的。”誠傑宇猛然清醒過來一般,點頭承認。

“你們?”她想起隐浩曾經講過的故事,那裏面的主人公曾一度讓她想起誠傑宇,難道……

她還是不敢确認,因為她明确地記得,隐浩說過不認識誠傑宇。

“你回來了?”這個聲音似乎不是從喉間發出的,直到問完了,她才發覺自己剛剛提問了。她的頭有些暈,神經有些錯亂,許是太累了。

“回來了。”誠傑宇看她的目光越來越熱烈,仿佛随時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這種想法讓她有些害怕,膽怯地退了退。

“放心,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隐浩充滿保護欲地來到她身邊。

“隐浩!”誠傑宇大怒,吼了起來,“我叫你來保護我的女人,可你是怎麽搞的!”

“對不起,宇。”隐浩垂下的眸裏盛滿了痛,他沉聲道歉,“我不知道,或許是她真的太迷人,所以……”

“所以你就愛上了她,是嗎?你聽好了,凡是愛她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誠來宇突然好憤怒,好憤怒,長長的刀疤在臉上形成一個恐怖的圖案,他眼裏閃出殺人的目光。

雅靈推開隐浩的阻擋,尋找到誠傑宇的臉,她顫聲問:“言……是不是你……抓走的?”

“不是。”他答的很幹脆,晶亮的眸中閃爍着邪魅與詭異。

“宇,不要傷害她!”隐浩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保護性地将雅靈置于身後。

“誰說我要傷害她!她是我心中的至寶,就算傷害全天下,我也不會傷害她!”他的眼球突出,狠狠地盯着隐浩,“還有你,算什麽朋友,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女人的嗎?”

“我不是你的女人。”雅靈及時出言否認,“我們只是朋友。”

“靈靈,你在想什麽!”誠傑宇陰險的臉上投來一抹溫柔,“你,永遠是我的女人,誰若想搶,就得死!”一個死字說得咬牙切齒,聽得雅靈不寒而栗。

她發現,誠傑宇有了太多的變化,這變化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內心。那個善良,樂觀的他哪裏去了?

“傑宇哥,你變了,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變得不像我的傑宇哥了。”雅靈輕聲呼喚,她看到他鷹爪一樣的手伸向了隐浩,她好難過。

誠傑宇的手停了下來,他一把推開擋在中間的隐浩,直直地面對着她,帶給她無限的冷冽與寒意。“靈靈,我的一切改變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你,相信我!”

他的瞳孔在燃燒,那是熊熊的怒火,足以将這座城市毀滅的恐怖之火!雅靈害怕地閉閉眼,在他面前戰栗。

“別怕,靈靈,什麽時候我都會保護你。”他強行将她摟在懷中,任憑她顫抖得如一株暴風雨中的美人蕉……

雅靈就這樣被帶回了誠傑宇的住所,這裏與其說是住所,不如說是一座華麗的監獄,美麗的花園,華麗到近乎奢侈的裝修,森嚴的警衛,無處不在的報警系統和監控設備,真可以說,插翅難飛。

雅靈被鎖在一間白色的小房裏,房間布置得異常漂亮,一律白色的家具上蒙了各色好看的帶着花邊的布罩,整個房間俏皮可愛,完全是為女孩準備的。若在往日,她一定會非常喜歡,只是現在,她一點心情也沒有,更別說觀賞這房中擺設了。

雅靈立于窗前,這裏位于樓的第三層,樓下即是守衛亭,就算她僥幸下得樓去,也必定被裏面的守衛發現。

她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呆愣着,幹着急。

誠傑宇帶她來的時候,隐浩進行了阻攔。

“再怎麽說,她也是來找我的,我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隐浩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害怕地反握回去,如同落水者找到了救生的泳圈。

“浩,救我。”她請求道,當看到誠傑宇臉上那道長長猙獰的疤時,小手縮了縮。

“她現在已經安全了,就是毀滅全世界我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你應該明白的。”誠傑宇這話是對隐浩說的,示意他放手。

“那,至少讓我送她回家。”隐浩堅持。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離開了!”誠傑宇冷哼着,甩開隐浩的手,将她往懷裏帶。他摟她摟得死緊,甚至連呼吸的機會都不給她,雅靈感覺胸腔急劇缺癢,呼吸困難,她的臉因此而泛着慘白。

“你弄疼她了,沒看到嗎?”細心的隐浩發現了這點,再次伸過手來,試圖将她拉離。可惜,沒有成功,誠傑宇帶着她連退幾步,退出了隐浩可觸摸的範圍。“如果你再進一步,我們就不再是兄弟!”誠傑宇下最後通牒。

“宇!”隐浩沒有跟過來,只是閃着眸,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誠傑宇明顯地震動了一下,馬上恢複正常。“你可以離開了,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第一個請你。”

“浩——”雅靈感覺到強烈的害怕,此時摟着她的再不是那個将她待如寶貝的傑宇哥,分明就是一頭發瘋的獅子,搶食的野獸!她不想跟他走!

“宇!”雅靈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他心痛,他再進一步,想要說服誠傑宇。

“隐浩,我可以原諒你愛上我的女人的事實,但如果你再糾纏着她,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空出一只手來,誠傑宇掏出一樣東西來,黑洞洞的對準了隐浩——是槍!

“宇!真要這樣嗎?”隐浩心痛地呼喚。

“當然,我跟你說過的,誰搶我的女人,我都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你不想步冷莫言的後塵吧。”

“言!你把他怎麽了?”猛然從他嘴裏聽到冷莫言三個字,雅靈驚得心髒差點蹦出,他怎麽了?她急切地想要知道。

“想知道嗎?寶貝?”他在耳邊輕喃,語氣溫柔,卻足夠嗜血。雅靈反感地避開他冰冷的唇,他的變化實在太大,大到她無法辨認!一定是看錯了,或者是一個長得和她的傑宇哥像的男人,這個男人不可能是她一向溫柔陽光的傑宇哥!

“快說,他怎麽啦?”雅靈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可她又不得不問,她要馬上确定冷莫言的安危。她的心提得老高老高,臉上因為害怕聽到壞消息而失去了血色,冷汗直冒,身上早已濕成一片。

“想知道就跟我走,如果想他死,你就跟他走吧。”他用下巴指指隐浩,卻盯着她的臉,觀察她的表情,同時等待她的回答。

“我跟你走。”雅靈看到誠傑宇臉上綻開了滿意的笑,只是,那雙原本陽光的眸子裏始終盛滿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雅靈,你……”隐浩做着無謂的呼喚,雅靈只能投去無奈的一瞥,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追。

就這樣,雅靈來到了這裏,誠傑宇害怕她離開,特意将房門緊鎖,門外,站着兩名守衛。

“這房子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喜歡嗎?”臨走時他問。

再華美的房子,于她來說,不過是個精美的牢籠罷了。她不想欣賞牢籠的景色,只想知道冷莫言的消息。

“帶我去看他,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放心吧,他還沒死呢。”誠傑宇說完這句話,外面有手下呼喚,他笑笑離去。

雅靈的心總算輕松了一點點,冷莫言沒死,但願他沒有受到太多的磨難。雅靈知道,誠傑宇抓住冷莫言必定不會好好待他的,因為冷莫言曾經瘋狂無情地廢了他的手腳。

雅靈從他的腳步,可以看到微微的跛,而且拿槍時,他用的是左手。

這份仇,他會怎麽去報複呢?

沒有得到結果的她想起了他臉上那道可怕的疤,忽然不寒而栗起來。

“給我把骨頭鎖上,看他還怎麽逃!”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誠傑宇爆燥的叫嚣,雅靈全身不顫,他在說誰?要鎖誰的骨頭?不會是冷莫言吧,他好殘忍!

一陣開鎖的聲音,冷莫言的臉出現在門外。

“過得還好嗎?餓了嗎?我派人送來了晚餐,過來吧。”他率先坐在一張桌前,後面跟着兩名傭人,一一将精美的菜式擺上。

一百五十七、酷刑

“過來呀。”看到她還在發愣,他道,聲音溫柔得就如往日的他一般。

“冷莫言怎麽樣了?”她好害怕他剛剛說的話是針對冷莫言的,現在,一點味口也沒有,只一心地想知道冷莫言的情況。

“過來,吃飽了,才會讓你知道他的情況。”誠傑宇的笑凝結在臉上,命令道。

“不!你要是不說,我什麽也吃不下。”雅靈倔強地搖頭拒絕。

“你如果想讓他馬上死的話就不要吃了!”誠傑宇冷冷地吐出這一句,也不等她,徑直夾起碗中的菜。

“不,我不要他死!”雅靈好着急,生怕誠傑宇真的那麽做,她乖乖地走向他。就算她死,也不要言出事!

小手一緊,雅靈被拉進了誠傑宇的懷中,他的懷堅硬冰冷,一點點溫度都沒有,往日的傑宇哥的懷抱不是這樣的。她尴尬地掙紮起來,已經不習慣于他的懷抱。

“別動!”誠傑宇享受般地輕呼,雅靈只能乖乖地坐在他的膝頭,一動不敢動。

夾一口菜喂給她,雅靈機械般地張口接過,食不知味。

“你知道嗎?我以前最想做的事就是這樣抱着你,相互喂着食物,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他的話如盅語一般,充滿誘惑,然而,雅靈卻一點都沒有被他盅惑,她的心,已滿滿地裝着冷莫言。

“來,喂我。”誠傑宇遞給她一雙筷子。

“我……”雅靈的筷子停在半空,她沒有心情做這些。“那個……”她還是想問冷莫言的事,此刻,她的心焦燥得如煎在油鍋裏的食物。

“好吧,還是我喂你。”另一口食物喂來,雅靈撇開了頭,她真的不習慣以這樣的姿勢和冷莫言以外的人相處。

“來,多吃點,否則我會生氣的。”放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預示着他的怒火。

“傑宇哥,你……”她說不下去了,以前的誠傑宇到哪裏去了?那時的他是那般體貼,根本不會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那時的誠傑宇善良,總會熱心幫助有困難的同事,他在影樓的人緣極好,而眼前的這個人,易怒,殘忍,嗜血,霸道,哪裏還有當年的影子?

她想問他,如何會有了這麽大的改變,她想知道,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麽。可她不敢問,他的目的似乎再明确不過,一回來就抓走了冷莫言,他是來複仇來了。

雅靈十分害怕他親口說出複仇這樣的話來,如果這樣,她寧肯什麽都不問。

這樣無異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她真的沒有勇氣!

“乖,多吃點。”誠傑宇細心地為她挑去魚肉的刺,一點點地喂給她,她嚼也不嚼地咽了下去,希望自己的聽話可以讓他開心,既而放過冷莫言。

“來,擦擦嘴。”拿過毛巾,小心地為她擦拭,這時的誠傑宇又如過往一般,對她充滿着保護欲。

“我……自己來。”不習慣他對她所做的這一切,她搶過毛巾,胡亂地擦着,并輕輕地退下他的膝頭。“呃,你吃吧。”

“我吃飽了。”沒吃幾口的誠傑宇自顧自取來另一塊毛巾擦擦手,道。

“那……現在可以讓我看到言了嗎?”

誠傑宇的臉随着她這一句話迅速變陰,皺緊的眉頭裏泛着殺意。“你就這麽在意他?”

“當然,他是我的丈夫。”她輕聲回答,害怕擾怒了他而牽連到冷莫言。

“你難道忘了他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恥的事?”他咬緊牙根,狠狠地問,眼裏流露出殺人的目光。他的身上流淌的全是恨意,強烈的,對于冷莫言的恨!

“可,他救了我,在我生病的時候,他用命救了我,為了我,他差點永遠醒不過來!”一想到這裏,她就好激動,當她得知為了她,冷莫言差點輸光身上的血後,她只有感激,只有不舍和痛苦。

愛的種子,早在兩個人的心中發芽,成長,一旦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為對方,甚至可以獻出生命!雅靈相信,那天,如果動手術的是冷莫言,她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相愛了,彼此可以為了對方貢獻一切!

但願誠傑宇可以理解!

“那是他應該的!”誠傑宇爆吼,“如果不是他害我們,你也不會跌下山涯,更不會眼睛失明!”

“傑宇哥,你弄錯了,他沒有追殺我們,害我們的另有其人!”可惜,李瑩瑩已經死了,無從對證。

“不要替他說話了,他犯下的錯何止這些!”誠傑宇用一對恐怖的泛着憤怒的紅光的眼盯着她,猶如一只從地獄來到人間的嗜血惡魔。他的聲音大而憤怒,驚起了房外歌唱的小鳥,它們扇動翅膀,驚慌逃走。

“傑宇哥,求你,讓我見見他吧!”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見他!

“哈哈哈,正好,我讓你看看那個以前整治你的惡魔現在遭受到了怎樣的報應!”誠傑宇的笑只能用慘烈來形容,那狂枉的表情,不亞于索命的閻王。雅靈只感覺到一陣陣冷氣鑽入體內,直達肺腑……

很快,她被帶到了一臺電視機旁。

“傑宇哥,我要看的是……”

電視被叭地打開,誠傑宇按下幾個鍵,馬上電視連通了監視器,一個陰暗的場景逐漸明朗。

“冷莫言!”雅靈仔細辨認一陣,尖聲叫了起來。

是的,屏幕裏出現了冷莫言,他的雙手雙腳被鐵鏈鎖着,臉上身上血跡斑斑,顯然承受了嚴酷的刑罰。

兩個高大的人從鏡頭中閃現,他們一人手中拿一枚連着鐵鏈的尖利的勾子,朝冷莫言的方向行進。

冷莫言的頭低着,看不清表情,似乎暈倒過去。

“他們要幹什麽!”雅靈發現兩個人正在扒冷莫言的衣服,并在他的鎖骨處比劃着。

誠傑宇沒有回答,兩個人簡單地商量一陣後,兩只尖利的勾子直直向他的鎖骨插入……

“不要……啊——”雅靈吓得臉色慘白,她眼睜睜地看着勾子沒入冷莫言的體內,狠狠地穿透了他的鎖骨。冷莫言擡起頭,悶悶地哼了幾聲,他的臉孔變形,眼睛差點暴出。

天啦!這簡直是人間地獄!

“啊哈哈哈……”地獄的主人站在她身後,放肆地笑着,內心得到巨大的滿足。雅靈不可置信地看着誠傑宇,她的嘴唇因為剛剛的一驚早已咬破,強烈的血腥味在口中流轉。

不過,她根本意識不到,冷莫言承受的巨大痛苦讓她心疼,不忍。

“誠傑宇,你是個惡魔,你是個魔鬼,你不是人!”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推他,他卻穩如泰山,根本推不動一點點!

眼淚迅速彌漫眼眶,并滴落下來,她狠狠地捶打他堅硬的身體,不斷地叫着,“惡魔,惡魔,你還我的言,你還我的言,還我的言……”

身體終于在力氣用完之際軟軟滑下,雅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鏡頭中的冷莫言,他似乎近在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言——”她大哭,尖叫,伸手想去撫摸他早已發白的臉。眼前一暗,屏幕關閉,冷莫言消失。

“言——”她撕心裂肺地呼喚,扯着誠傑宇的衣領,要與他拼個死活。誠傑宇像吃了笑藥一樣,根本不在乎被她指甲劃破的脖子和衣服,一個勁地笑着,恐怖寒碜!

“誠傑宇,我求你!”雅靈跪了下來,她求他。

“靈靈,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去給你摘,唯獨這個人,我不會讓他好過!”他宣布。

“不……求你。”雅靈被兩個手下拖回了房間,誠傑宇得意而瘋狂的笑聲連綿不斷,她的身體冰涼,就如已被收去靈魂的空殼。軟軟地倒在地上,聽着門外傳來細微的鎖門聲,閉眼,流下滾滾的熱淚……

這是個什麽地方,好暗,好冰,好恐怖!雅靈什麽也看不見,只能摸着冰涼的牆面勉強前進。

遠處傳來魔鬼的號叫,尖利而瘋狂,似從地底傳出,又如從頭頂爆發,她拉緊單薄的衣服,在夜中飕飕發抖。

“靈兒,你來啦?”一個聲音來自頭頂,鈍如魔音,雅靈仔細辨認,都無從認出是誰的聲音。只不過,那一聲靈兒卻是冷莫言的專利。

“言嗎?”她顫抖着問,嘴唇在發抖。

“哈哈哈哈……”一陣陰慘慘的狂笑,分明就是從誠傑宇的口中發出的。

“誠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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