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學費,(33)
,是你?放了冷莫言吧。”她請求,冷莫言鎖骨被穿透的樣子清晰印在腦中。
“好的,我放了他。”燈光稍亮,從房頂上放下一具軀體,用黑布蒙着。
“你們走吧,哈哈哈哈……”随着這陰沉的笑,黑布被拉開,露出的是一具白慘慘的骨頭……
啊——
雅靈尖叫,害怕地急退幾步。
“怎麽樣?不回去嗎?”身體被人擋住,回頭看時,誠傑宇站在背後,臉上爬滿了可怖的怪蟲,一條條就如他臉上那道疤。那些怪蟲在他臉上蠕動,翻起片片血肉,将他變成一只可怖的魔鬼!
“你……是誰?”她好害怕,怕到不敢尖叫。
“我是……你的傑宇哥呀。”那恐怖的怪物伸出手來,想要牽她入懷。
“那……他是誰?”她退開,指指身後的那堆白骨。
一百五十八、我要去救他
“你認不出來嗎?那是冷莫言!”冷莫言三個字如進入回聲圈,不斷地擴大,不斷地重複,不斷地響在耳邊。
“啊——”雅靈捂住耳朵,尖聲大叫。
“你怎麽了?”明亮的燈光下,誠傑宇焦急的聲音響起,他正在背後扶住自己。
“不要!”她想起夢中爬滿怪蟲的他的臉,退開的同時,捂起了眼。
“別怕,靈靈,是我。”誠傑宇的身體再次接近,強行拉開了她擋在眼部的手,雅靈看到,他的臉除了那道疤外,什麽也沒有。
還好。雅靈深深地籲了一口氣,為這是一場夢而感到慶幸。還好是夢,冷莫言還沒有變成白骨。她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這才發現,原本未開的燈什麽時候被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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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麽?”雅靈的臉挂下來,她開始恨誠傑宇。
“我來看看你。”他的聲音很柔,與臉上的疤格格不入。“你在暈倒在地上,我才把你抱上來。”
“放了冷莫言吧。”她再次請求。
“不可能。”誠傑宇很幹脆。
“你如果敢對他怎麽樣,我一定會死給你看的!”她威脅。
“如果你敢死,我一定會讓他死得慘之又慘,要試嗎?”他咬牙問,臉色随之恐怖地扭曲起來。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無能為力的雅靈撿起每一樣搬得動的東西砸向他,那些東西一一在他身上變成碎片,而他卻完好無損。
“別鬧了,好好休息。”良久,他像下定決定一樣,阻止她,并開門走了出去。
“唔唔唔,言,我該怎麽辦?”雅靈無力地坐在地上,無助地哭泣着。
……
雅靈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只是一次一次地有專人來送餐,送了多少餐了?她不太清楚。總之,天亮天黑,好像有好幾天了。
桌上擺着早已冷卻的食物,她一點點的味口都沒有,每每想起冷莫言血淋淋的樣子和那兩把插入他身體的冷光閃閃的勾子,她就會不斷地吐,直吐到胃液都吐光了。
期間,她也想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可一吃就會吐出,索性,什麽都不吃。
誠傑宇自那夜後,再沒出現過,她的心裏焦急不已,他不出現,根本沒有機會求情,冷莫言傷得那麽嚴重,拖不了了。
“該怎辦?”她急急地在室內搜尋着,希望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她可以逃出去,通知汪明天他們,冷莫言就有機會得救了。
可,現在,她被關在這裏。
雅靈朝樓下望了望,正是中午時間,守衛換班,都聚在一個小亭子裏開會,如果這個時候溜下去,應該可以逃脫。
雅靈很快看到了雪白我床單,被單。她用牙咬開一角,用盡力氣,将它們撕開,而後連接在一起,當她準備将其放下的時候,衛兵已經守在了崗位上。
唉,只能再等了。雅靈還在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說話聲。她迅速将東西丢在床下。
“太太,你不能進去!”衛兵不是跟誠傑宇說話,雅靈的心松了一下。
“我的家我不能進,有這個理兒嗎?快給我滾開!”那是宛顏的聲音,雅靈聽出來了,她祈禱着,希望她可以進來。
“不是這樣的,太太,這是老板的吩咐,任何人不可以進去,我們也沒辦法!”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接着傳來宛顏尖利的聲音。“怎麽地,想爬到我的頭上撒野啦?我在我的家進出還要征求你的同意吧?你信不信我一槍給你斃了。”
“太太,太太,別這樣,我們開。”衛守一陣驚慌後,傳來門鎖扭動的聲音。接着,宛顏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宛顏,救我。”雅靈迎了過去,求她。
宛顏迅速關好門,她不斷地喘着氣,顯然,也有些害怕。
“雅靈,你怎麽會關在這裏的?”她的臉上有了驚異之色。
“我被誠……傑宇抓來了。”她如實地回答。
“我以為他抓的是別人。”宛顏的臉色明顯不好看。
“宛顏,求你放我走吧。”雅靈為冷莫言擔着心,她再度求她。
“雅靈,我幫不了你。”宛顏搖搖頭,将她剛剛升起的希望澆滅。“宇的個性你是不知道的,如果是別的女人,被我發現了,就算打死她們,他也不會說半句話,但如果扯到你,就是說句不敬的話都不可以的,如果我放了你,他一定會要了我的命的。”
“怎麽會,你們是夫妻,他怎麽說也要……”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宛顏痛苦地答,“他根本沒有碰過我,他寧願找外面那些女人也不會碰我,他嘴上說不想欺負你的朋友,其實是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宛顏說着流下了淚,這樣尴尬的家事說出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怎麽可能,那你們怎麽會結婚!”
“他父母逼的,他們知道我喜歡他,也很喜歡我,希望宇能娶我,宇始終不肯。後來,他突然向他的父母要求,要接管家裏的公司,他的父母當然很高興了,這麽久以來,這一直是他們的願望,不過,為了能達到娶我的目的,他的父母一定要他跟我結了婚才肯。他似乎特別着急,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宛顏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挂着絕望的痛楚。
“他說了,他不想碰我,因為他不想亵渎你們之間的感情。”她低下了頭,露出脖子上價值不菲的項鏈。“我知道他的心全在你身上,還是一心想嫁給他,以為時間可以洗禮一切,沒想到,他還是忘不了你。”
“宛顏,可我已經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求你幫幫我!言現在被他抓住了,随時會有生命危險。我不喜歡誠傑宇,他根本就不屬于我,相信我,他遲早會發現你的好的。”雅靈心裏亂亂的,明白誠傑宇對她的感情後,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更加沉重起來。
宛顏沉默起來,似乎在評估她的話的真實性。她的唇抿得緊緊的,雙眉緊鎖,有着之前沒有過的深沉。
良久,她才擡起頭來。“我可以試試,讓我想想。”說完,也不打招呼,就離開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門鎖扭動,雅靈煩燥地掩了掩鼻,每天晚上噩夢纏身,她根本一點味口也沒有。
“你們拿走吧,我不吃。”她厭惡地偏過頭去,對着送早餐的傭人說道。門被輕聲關上,傭人如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推着車朝她而來。
“我說了,不餓,你沒……”她正要責怪傭人,卻見那傭人已經将外衣脫掉,露出隐浩的臉。
“怎麽是你?”她驚訝極了。
“我是來救你的,宛顏已經将守衛引開,快走!”丢過一件黑色雨衣,他也從餐車上拿起另一件衣服套上。
“快點!”他催,拿出一條繩子,三兩下綁在窗戶上。
雅靈聽話地套上雨衣,剛好遮住了頭臉。
“快點,滑下去。”隐浩拉了拉繩子,确定捆好了後,命令她。
雅靈聽話地點點頭,爬上窗臺,握着繩子一路下滑。下面是房子的後園,腳下正好有一片草地。很快,隐浩也下來了。
“言呢?”她問。
“沒有找到,先離開再說!”隐浩拉起她的手就要開跑。
“不行!”雅靈掙脫他的手,“言一定在這房子裏,我要找到他!”
“不行!宇很快就會回來的。”他似乎十分清楚誠傑宇的行蹤。
“那我更要去找他!”她堅持,誠傑宇一回來,發現她不見,一定會加倍地折磨冷莫言的。
外面響起了車鳴聲,宛顏匆匆忙忙,朝這邊跑來。
“快走!”她焦急地揮着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隐浩再度拉上她,往花園的裏面跑。
“不!”她再次掙脫,那邊走來一群守衛,隐浩急忙拉她躲在一座假山後面。
“老板!”守衛正好碰到前來的誠傑宇。
“宇。”宛顏避無可避,與他碰個正着。
“你在這裏做什麽?”誠傑宇淡然地問。
“哦,沒事,來透透氣。爸媽希望你能回去說清楚!”
“說什麽!你又在他們面前說了什麽?我忙得很,沒有空回去!”誠傑宇一時變得好粗暴,宛顏吓得縮了下身子,小心地解釋着什麽。
“既然公司歸我管,我就有全權處理的權利,誰都不準再提這事!”他的聲音加升高一度,雅靈聽得一清二楚。
“宇……”宛顏的語氣始終隐忍,似乎有些害怕他。
“不要說了!你馬上給我滾回澳大利亞,馬上!”
一個守衛匆忙跑來。“不好了!”
宛顏的臉色白了白,兩只手握在了一處。
肯定是報告她失蹤的消息來了,雅靈不禁為宛顏擔起心來。
“還不快去找!堵住所有路口,給我查監控,看誰來過!”誠傑宇一暴怒,一邊吩咐手下去辦事。
吩咐完後,頭也不回地朝着園子那一頭走去。宛顏緊張地朝這邊張望一下,慢慢退了回去。
“雅靈,快走!”隐浩想借着這個機會沖出去,而雅靈,腳步早已跟随誠傑宇而去。
“你要做什麽!”隐浩想要拉她,沒拉住,她跑了起來,隐浩着急地跟在身後。
一百五十九、以死相逼
誠傑宇一行人在一棟建築面前停了下來,在門上按一了串密碼,然後鐵門打開,露出一條朝下的通道。
“進去看看,人還在不在!”誠傑宇命令手下,雅靈更加确信,冷莫言就關在裏面。
門沒有關,一行人走了下去,留下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雅靈!別下去,很危險!”隐浩的呼聲還是沒有留住雅靈的腳步,她朝着裏面跑去,隐浩只好跟了進去。
“小心。”在一個拐彎處,他成功地拉住了她,将她按在原地,直到守衛走過,才慢慢地出來。“往這邊!”他對這裏似乎挺熟的,很快在穿棱的小巷裏找到了誠傑宇行走過的路線。“別動。”
誠傑宇一行人轉進一間房,雅靈還想跟進去,被隐浩拉了回來。他們躲在一扇木牆的後面,可以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
“冷莫言,怎麽樣,舒服吧,當年,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麽對待我的嗎?”是誠傑宇的聲音,他說得咬牙切齒,充滿敵意。
“哼!報仇來了?”冷莫言的語氣出奇地平靜,只是可以明顯聽到喘息聲,預示着他氣息不穩。
“死到臨頭了,還裝英雄,可惜呀,沒有人看得到呀。”誠傑宇磨索着什麽東西,緊接着,一陣鞭子的抽打聲響起。
雅靈想要跑過去看個究竟,還是被隐浩壓住。
“有骨頭呀,這麽抽都不哼氣兒!”誠傑宇在打他?那聲音響到震動了整個暗室,冷莫言竟然一聲不吭,仿佛并不是打在他身上。雅靈擔心極了,這樣重的下手,他怎麽受得了?
“你……不就……是想……想報複……嗎?我……不是很怕。”冷莫言的聲音更加喘得慌,顯然剛剛的鞭策對他傷害不輕。不過,他說這話時,還帶着輕微的笑音,就算隔牆而聽,都聽得出來。
“好,我會讓你怕的!我要讓你跪下來求我,拿釘子來!”他大叫,馬上有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
“誠傑宇,不可以……”不能再躲下去,雅靈沖了出來,出現在衆人面前。
“靈兒?”冷莫言的眸中閃着明顯的驚訝。
“言!”一聲深情的呼喚,雅靈的心在看到他的慘樣後化成碎片,不住地滴血。冷莫言的兩條鎖骨真如那天在監控中看到的一樣,已經穿透,流着化濃的血水。他的身上沒有一個幹淨的地方,布滿了血跡與鞭痕,他的臉也一樣,血水橫流。只是,他依然倔強,展露着慣有的冷笑,如尊天神,氣勢絲毫不輸給誠傑宇。
“靈兒,你不該來,這裏很髒,還很危險。”冷莫言漠視掉誠傑宇殺人的目光,溫柔地望着雅靈,關懷之情自然流露。他說這話時費了好大的勁,從他不斷的喘息中就可以看出。
“隐……浩,帶她走吧。”冷莫言接着道,目光投射到隐浩的身上。隐浩尴尬地站在誠傑宇與冷莫言中間,他拉了拉雅靈的手。“我們走吧。”
“想走?沒那麽容易!”誠傑宇一按手中的遙控,咔噠一聲,一扇鐵門扇來,将整個空間密閉。
他把目光射在隐浩的身上,盡是嫌惡。“你不是我的兄弟,你是我的敵人,先是想要搶走我的女人,現在又來幫助我的敵人,如果不是當初你救過我,我一定會馬上崩了你!”他手頭多了一把槍,高高地舉起,緩緩落下,落在隐浩的心髒處。
“誠傑宇,你要幹什麽?”雅靈驚得想要擋到隐浩面前,被他輕輕地推開。他笑着,個性的碎發張揚地散在頭頂,好看地襯托着他白皙的臉龐。“我就是把你當兄弟,才沒有真正地搶走她,如果要,你難道以為她逃得過我的愛的攻勢嗎?”
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這些。雅靈好擔心,擔心他這不妥的言論會激怒誠傑宇。好在,誠傑宇沒有發火,反倒撤回了槍,對着槍口吹吹,他把惡魔般的眼神投向了冷莫言。
“還記得嗎?我的這只腳還有這只手,都是你廢的。”他如同在講一個故事,一個根本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只有眼神,那樣的恐怖,充滿殺意。“今天,我也想看看你斷手斷腳的樣子。哼哼!”
“別!”雅靈擋在了冷莫言的面前,他身上再沒有好聞的古龍香水味,而是強烈的血腥味。“誠傑宇,你要是敢動他,我就跟着去死!”她的眼神是堅定的,就像立了一個無法改變的誓言,誠傑宇的手抖了一下,受傷的眸望向她。
“靈靈,你難道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了嗎?你忘了曾經說過,要做我的新娘?你是我的呀。”
“如果你敢再動一下他,我就真的死給你看,死屍你要嗎?可以給你!”她反身把頭放在冷莫言露出一截的鐵勾上,那勾子銳利無比,足夠要了她的命。
“不要,靈靈。”誠傑宇擔心的聲音傳來,他收起了手中的槍。
“誠傑宇,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感情,就放了他吧。”雅靈沒有動,她要救他!
“靈兒。”冷莫言挫敗的聲音傳入耳膜,他在勸她不要這麽傻。
“沒有了他,我的生命也就沒有了意義,誠傑宇,決定權在你手上,你決定吧!我數到三,你不放他,我就死在你面前!一……”
她閉上了眼睛,真的數了起來,她的脖子緊緊地靠着他的身體,感受着他的呼吸,覺得好滿足,如果真的這樣死了,她也願意。
“二……”她的聲音很輕,卻令在場的三個男人一起握緊了拳頭。
“好!”誠傑宇終于松氣,“來人,給他解開!”所有的鏈子解開,只剩下兩邊鎖骨那陰慘慘的兩條勾子。啪嗒一聲,門被打開。
“走吧。”雅靈扶起冷莫言,小心地将身體擋在他面前,預防誠傑宇開槍。
突然,燈光一閃,整個室內黑下來。
“快,給我把冷莫言抓回來!”誠傑宇在大喊。
“不好了,外面有人沖進來了,我們外面的弟兄全部死了!”一個驚慌的聲音剛說完,就聽得幾聲槍響,有人倒地的聲音。
“靈兒,別怕。”冷莫言似乎可以透視黑暗,準确地摟着她躲在牆角,避過射來的子彈。
“言!你們在哪兒?”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有人在叫,是汪明天的聲音。
“在這兒。”雅靈興奮極了,出聲回答,好在冷莫言及時按住了她的頭,才沒有被後面射來的子彈打中。
又是一陣子彈撞擊聲,一會兒,一個人跛着腳跑出來,冷莫言摸到一根鐵棍,想要扔過去。
“別,言,求你。”雅靈漸漸适應了黑暗,并認出了那個人,正是誠傑宇。冷莫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人很快消失。一會兒,燈光再度亮起,汪明天和倪紛兒出現在眼前。
“沒事吧。”汪明天扶起了冷莫言,倪紛兒則過來攙雅靈。
“我沒事。”她和倪缤兒相似的臉孔令雅靈感到不安,避開了她的手。倪缤兒也不勉強,反而打趣冷莫言。“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商界神話人物也有這麽狼狽的一天。”
“紛兒。”汪明天提醒地一叫,倪缤兒嘟起了嘴。
“以後不準再偷偷跟來了,多危險,吓壞寶寶怎麽辦?”看冷莫言可以行走,汪明天走到倪紛兒面前,小心地扶着她。
“別惡心了,沒看到我受了重傷嗎?”傷勢令他身體虛弱,好在雅靈及時扶住他。他沒好氣地指責兩人。
“言,該怎麽辦?”回程的車上,雅靈看着那對泛着暗紅的勾子,急得眼淚直流。勾子從鎖骨處穿透,取出來勢必會引起大出血,因此還帶在身上,周圍的肉已經開始潰爛,血腥味彌漫整個車廂。
“沒事的。”冷莫言靠着椅背,閉閉眼,略顯艱難地吐出這一句。帶着血腥味的手撫上她的臉,為她抹去流下的淚水。“別哭了,不……好看。”
他修長的手指帶殘留着血跡,手腕處長時間被鏈子鎖住,留下觸目驚心的深深的紫色的鏈印,那一圈傷得嚴重。
雅靈一聽他這話,眼淚流得更加瘋狂,最終嗷嗷大哭,邊哭邊口齒不清地喊。“還……開人……家玩笑,你……讓我……擔心得……快要死了!”
冷莫言感動地摟着她的頭,無聲地安慰。
……
冷莫言的傷勢恢複得很快,由于身體原本強壯,再加上威羽少高超的醫術,他很快就可以下床走動,并帶着孩子在屋裏屋外撒兒地跑。
“別這樣子,你的傷!”每每此時,雅靈總要在後面着急地跟,擔心他的傷口出現問題。
“沒事啦,全好啦!”冷莫言将孩子高高舉起,越過頭頂,再放下來,反複幾次,向她展示自己已經能活動自如的雙臂。
“唉呀,吓壞孩子了,真是的,跟個孩子似的。”雅靈不得不從他手裏接過孩子,冷莫言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你……真壞!”自然流露出來的嬌态甚是妩媚,冷莫言看得差點呆掉。
“老婆,你真甜美。”他将她和兒子一起摟在懷中。“真對不起,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一百六十、愛,你能給嗎
“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一想起前段時間他的慘樣,雅靈眼淚再度落下,她害怕失去他,因此沒日沒夜地守着他,直到他恢複健康,可以下床走動。
“別哭了,寶貝,都是我的錯,老是惹你流眼淚。”冷莫言自責地道,為她吻去頰上的淚。
“你要向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再不要發生這樣的事了,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也活不成了。”雅靈撒着嬌更緊地偎進了他的胸膛,裏面一顆心安穩而有節奏地跳動,她的心也平靜了好多。
“我保證,為了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再受傷害。”他鄭重地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
“靈兒?”冷莫言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輕呼一聲,雅靈睜着一雙美目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那天在教堂,本來是想補辦一場婚禮,沒想到,竟然被花店的人下了迷藥,害得你白等了一天。”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那裏面會是什麽?
“我本想在那天,看着你披上新娘服,然後再為你戴上,看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要将你永遠地鎖住。”他的食指一彈,盒子應聲打開,裏面一枚閃着光芒的鑽石戒指安靜地躺着。“靈兒,你是我今生永遠的,唯一的妻。”
他的聲音如盅語一般,她伸出纖細的小手,眼淚汪汪地看着他親自為她戴上。
“以後,我再也不讓你為我哭,我只要你為我笑。”輕輕抹去臉上的淚,他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啊啊呀呀一一……”
襁褓中的兒子高興地在懷中叫着,動着。
“你看,連咱們的兒子都來向我們表示祝賀了呢。”冷莫言高興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抱着母子二人在屋裏旋轉開來,只惹得雅靈着急地尖聲叫。
“放我們下來,放我們下來,好高,小心你的傷,唉呀,真壞!”
柳嫂站在門外,聽着屋裏傳來的這聲聲歡語,臉上拉開了欣慰的笑容……
“嗯,太好了,确定幕後策劃者就是他嗎?ok,給我把他的勢力一舉殲滅,對,不留退路。好啦,我馬上會到。”冷莫言接完電話,看到正在哄着孩子睡覺的雅靈,走過來,緊緊地将她摟在懷裏。
“又怎麽啦?”她的語氣輕柔,帶着撒嬌,回頭看到冷莫言正把頭緊緊地靠在她的背部。
“我想要……”他低語,牙齒已經咬開了她的內衣扣子。
“唉呀,色狼,不行!”她羞得連忙掙開,臉紅紅的,惹來他一陣開心的笑。“你,壞蛋!”雅靈紅着臉,重新扣好了暗扣。
“好啦,你乖乖在家帶似言,我有事出去一趟。”冷莫言整整身上的衣服,道。
“去哪裏呀。”雅靈有些不舍。
“辦事,會很早回來的。”
“要注意安全哦。”自從上次誠傑宇事件後,雅靈就不放心他一人出門,總囑咐他多帶幾個人。
“放心吧,保證晚上還你一個完整的老公。”他在她臉上親一口,意有的指地暗示。
“哼,壞死了。”她撒着嬌把臉移開。
“好了,胖兒子,白天把媽媽交給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哦,晚上她就是我的,你一點都不準沾。”他霸道地指着睡着的兒子道,又惹得雅靈一陣不好意思的臉紅。
輕笑出口,再擡頭時,冷莫言的身影消失,一會兒,樓下傳來車子駛出的聲音,擡頭看時,正是他常用的那輛加長版蘭博基尼。
冷莫言的離去,使得整個冷宅安靜了不少,雅靈忽然有些不習慣。孩子還在睡覺,她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卻見柳嫂正在抹着眼淚。
“柳嫂,怎麽了?”看她走來,柳嫂尴尬地将眼淚悉數抹去,雅靈坐下,追問。
“沒……沒事。”她挪了挪身體,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是沙子迷了眼。”
“是隐浩讓你傷心了吧。”那天,救下他們之後,隐浩便一人獨自離去,本想讓他一起回來,可當時冷莫言傷情嚴重,她也沒有這樣的心情。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誠傑宇有沒有找他的麻煩。
“言讓我去找浩兒,叫他回來,就算不願呆公司,也應該回家。我好高興,去找他,他連見都不見,還跟門上的人吩咐,說不認識我,以後我去,一律不接待。”柳嫂說到這裏,更覺委屈,眼淚流得更兇。
“沒事兒啦,我去勸勸他,相信他一定會想清楚的。”是時候向他表達感謝,雅靈的确也很想勸他回家。
“這個……”柳嫂沒有将話說完,看來還是很希望可以看到隐浩的。
“放心吧,我會早點回來的。”告別柳嫂,雅靈選擇步行出了冷宅。
他又在拍新的戲了,這一次,她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他們拍戲的地方,是在郊區一片油菜花田,金黃金黃的油菜花正開得旺,一眼看不到邊,如一片濃重筆墨的油畫,看得人眼睛生痛。
花上飛舞着小小的蟲子,在花從中嬉戲。
在油菜花田的旁邊,臨時搭建了簡易的房子,上面挂着某某劇組的字樣。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有人在拍戲,倒是從房裏不時走出一些人,手裏擡着一些破爛的家具。負責人吆喝着,将它們擡上一輛卡車。
難道隐浩不在這裏?雅靈甩甩烏發,将它們甩在腦後。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卡車的旁邊,下來一個人,禿頂矮個,不正是李蘭克嗎?極少在劇組看到他,雅靈覺得出乎意外。他和劇組負責人聊了一小會兒,便站在門外看着那些搬東西的人直撓頭。
或許,他知道隐浩的下落,雅靈朝他走去。
“oh,hi,矍小姐,近來還好吧。”李蘭克看到她并不是十分熱情,只是簡單地問聲好。
“隐浩去哪了?你知道嗎?”雅靈直入主題。
“隐浩,該死的隐浩,最好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李蘭克一聽到隐浩的名字,就頭痛般皺起了眉,誇張地拍着雙腿。
“怎麽了?”雅靈感覺有情不妙,急問。
“這,這些,全是他和那個所謂的兄弟所為,ok啦,這次找麻煩可給我找到家啦!”李蘭克指指車上的破爛,大叫着。
“他和誰?怎麽啦?”雅靈還是無法将他與這堆破爛的家具聯系在一起。
“你不知道誠傑宇嗎?隐浩曾經救過他,被黑社會打得要死了,我叫他不要自找麻煩,他去了,硬是救下了他。這種和黑社會有關系的人能是好人嗎?他倆竟然結拜了兄弟,好啦,兄弟來啦,兩人吵了一頓,把場子也砸啦,oh,mygod,真是交友不慎!”
雅靈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看來,李蘭克也不知道隐浩的去向了。
“他常去什麽地方,您知道嗎?”她現在想找到他,确定一下他是否安好。誠傑宇顯然已經瘋了,搞不好會對他下毒手的,一想到此,她擔心得不得了。
“不知道,或許去哪個海邊看日出想女人去了!”李蘭克沒好氣的回答給了她一點線索,海邊看日出,她想起了他們曾經拍過的一部戲,那個海邊正是最好的看日出的場所。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她來到了那片海邊。
這裏很安靜,因為本就是沒有開發的海灘,寬闊的沙面,一眼望不到邊,好在地勢平坦,雅靈很快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隐浩的影子。
他坐在他們一起拍戲的那塊石頭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塑。海風吹動他的衣衫,還有個性的碎發,将他襯得孤獨而又落寞。尖削的下巴随着走近而出現在視線之內,他的眼睛盯着某個方向,一眨不眨。
今天是個陰天,連陽光都沒有,何來的日出?
加快步子,在離他數米的地方停下。
“浩!”她叫,激起他猛然的回頭。隐浩沒有說話,但從眯起的桃花眼裏,可以讀出他的驚訝。
“你怎麽會來。”在她走近時,他把頭調開,繼續盯着遠方。
“來找你呀。”她好心地坐在他旁邊,輕聲說。
“你現在生活幸福,家庭美滿,無需我的保護,找我何用。”他的語氣冷淡,分明賭氣。
“怎麽沒有用,我的家庭美滿,可你呢?也應該享受家的溫暖了吧。柳嫂很想你。”
“你呢?”他回過頭來,看着她的眼,帶着一絲嘲諷,“你呢?”
“我?”有短暫的迷惘,雅靈忽然明白過來,“我們當然都想你啦,回去吧。”
“不是你們,是你,想我嗎?”他倔強極了,硬要問出個結果。
“我……當然想你啦。”雅靈肯定地點點頭。
“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離開這裏,去別的國度,過着安穩的日子。”他突然一把摟過她的肩,緊緊地擁着。
“隐浩!”她有些生氣地掙紮,“這裏有你的親人,有最愛你的人,你怎麽可以想着離開!”
“我不要別人的愛,只要你的,你能給嗎?能嗎?”他激動地問起來,雅靈一時啞口無言。
她或許能給他愛,但絕對不是他所要求的那種愛,她頂多能給他朋友之愛,兄妹之愛,可他要的,卻是戀人間的那種愛!她該怎麽勸,怎麽說,他才能明白,才能接受?
一百六十一、他需要時間
雅靈不再言語,她安靜地思考這個問題,眉頭收緊,皺在一處。
“是吧,連你都不愛我,連你都要抛棄我,我留在這裏做什麽!”他笑了起來,摟着她的手頹然松開,撐起額頭,痛苦地閉上了眼。他哪裏是在笑,分明是在哭!
“隐浩!”雅靈小心地拉拉他的衣角,“別這樣,好嗎?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是柳嫂,她為了能認回你,不知道有多麽地努力,最近,老是眼淚汪汪的,那都是因為想你呀!”
“不用!”他甩開她的手,獨自站了起來,盯着遠處的一角,“我不用她來想,她不配!”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她是你的母親呀!”雅靈激動起來,倔強地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離去。
“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