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是巧合
? 沈霆均正在講電話，掃了一眼她手裏的平板電腦，只簡單地對她點了點頭。
“不是在交往，只是偶然遇到。”他皺眉道，“她是柳澤那律所的合夥人，見過幾次而已。”
歐含籲了口氣。太好了，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不用她告訴他這個噩耗了。
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沖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我出去等？
他卻搖搖頭，示意她留下。
她只好一邊盯着自己腳尖發呆，一邊豎着耳朵聽他打電話。
“曾家的事您不必操心。”他淡淡道，“以萱之前跟我說她已經有女朋友了。”
歐含震驚地擡了頭，什麽？！
“是，”男人仍然語氣平淡，“我很确定她跟我說的是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哇喔，她聽到了什麽……
“我相信曾家很快會做出解釋。”他說，“是的，姚律師您暫時也不用擔心。我覺得目前不用澄清。”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他忽然揚起一個戲谑的笑，看了她一眼，“說不定有一天我都會喜歡上我秘書呢？”
她吓了一跳，幽怨地看向他，老板你又拿我當擋箭牌……哼，不付使用費的麽？
等他挂了電話，一臉嚴肅地看過來，她只好很尴尬地指了指平板電腦：“本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想您需要知道。”
他點點頭，像是沉思了一小會兒，然後說：“姚柳律師事務所可能會參與這次的法律顧問招标，你通知法務部調取一下他們的資料。”
“好的。”她很快答應下來，但腦子裏飛快閃過了那句“她是柳澤那律所的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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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兩人的關系不像是那麽簡單啊。
另一邊，柳澤進了姚微的辦公室，雙手抱胸，盯着她看。
姚微擡眼笑道：“這是幹嘛？”
他搖頭：“小微，沈大少是我哥們兒。”
“所以？”她不為所動。
“所以你想幹什麽？”他掏了手機給她看照片，道：“不要告訴我都是巧合。”
姚微先看到咖啡廳的那兩張，只淡淡挑了挑眉，手指上滑，又看到酒店的那張，目光才頓了頓。
她輕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笑道：“抱歉，真的都是巧合。”
柳澤皺眉，低了頭看她：“你這段時間有些奇怪。”
她擡頭，對上他明顯有些擔憂的眸子，頓了頓，低聲道：“我在忙的事和沈霆均沒有關系。你不用擔心。”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我不止是在擔心霆均。”
姚微輕嘆一聲，道：“還記得我跟你一起回國時，咱們的約法三章嗎？”
柳澤沉了臉：“別忘了還有例外條款。我懷疑你現在忙的事會影響到律所。”
姚微定定看了他幾秒，忽地一笑：“別板着臉啦，你又沒有真的生氣。”說罷站起身道，“既然你這麽擔心，我以後離他遠點就是了。”
柳澤無奈地看着她的背影，搖頭道：“離他遠點？你能認出他來麽？”
姚微停了腳步，沒有回頭：“身高一米八五上下，體重八十公斤左右，黑色短發，标準普通話，基本聽不出海城口音，步速很快，語速也很快，左撇子，喜歡單手插兜，多數場合都着正裝，一般是黑色手工西服黑色皮鞋，除了手表基本沒有配飾……”
“別說了。”柳澤的聲音透着些疲倦，“我不該問你這個。”
“我認不出他的臉。”她淡淡總結，“但我能認出他。”
身後沒了聲音，她轉身，正對上他內疚的臉：“不要難過，你的臉我還是能認出來的。”她語氣輕松，甚至帶上了幾分調笑。
柳澤挑挑眉，也笑了：“不要以為你已經逃了過去。你瞞着我的事，還欠我一個解釋。”
姚微嘆氣，攤手作無奈狀：“你居然還記得？”
見柳澤盯着她沒有放松的意思，她也難得正經了起來：“只是幫別人讨個債，陳年舊案，牽扯比較多。”
柳澤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會兒，點頭道：“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她答得很快，随即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如果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當晚，曾以萱在自己的微博上對沸沸揚揚的傳聞做出了回應：“偶爾與世交舊友吃飯而已，請大家不要放大此事。”
猥瑣男們大松一口氣，紛紛表示太好了，女神還是單身，沒有落入沈家浪蕩子之手，真應該普天同慶。
圍觀群衆沒看到好戲，不免有些失望，八卦火力開始集中于沈大少新歡究竟是誰。
這世界并不大，很快就有知情人士爆料了姚微的名字，她的相關背景資料也彙總了起來。
“律師？沈大少的口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雜……”
“名校畢業，能力強，臉也不錯，可惜看上了沈大少。唉，品味堪憂。”
“新一輪選妃又開始咯！這次能堅持多久？一個月？”
“沒有人好奇沈大少最後會葉落誰家麽？”
“樓上的，反正肯定還是門當戶對大小姐一枚，寒門小戶是擠不上去的。”
“就他那秉性，都不知道會結幾次婚呢……”
“按沈家家訓，不能婚內出軌的吧？說不定還真得離N次。”
“還真有人信那家訓啊？只要沒被抓個正着，誰知道他出軌了沒？搞不好還是他未來老婆默許的呢。”
“哈哈，大家氣氛不要搞得這麽緊張嘛。我只單純花癡他的臉，只要沈大少找個美人兒，将來生個小正太我就滿足啦。才不管他會不會出軌……”
沈霆均面無表情地掃過這些帖子，又把頁面退回到姚微的基本信息那一欄。
沒什麽有用的。她在網上的個人信息真的相當少，絕大部分的搜索項都是案件相關，這帖子裏的也沒什麽新鮮內容。
他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過節。何必耿耿于懷？
他雖然向來不是什麽吃虧的主，可她畢竟是柳澤的合夥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過柳澤這小子怎麽還沒打來問他情況？這倒是有點奇怪。
他擡手就給柳澤去了個電話。
“沒什麽要跟我說的麽？”他劈頭就問。
柳澤輕笑一聲，道：“這麽沉不住氣啊沈大少？都不像你了。”
他冷哼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說。”
柳澤笑道，“小微說她酒店那次沒看到你，讓我跟你表達下歉意。你就看我面子上饒她一次，如何？”
“行啊。”他漫不經心地道，“下周我會回京城一趟。正好一起吃個飯。”沒看到他？她當時的眼神明明就從他面上飄過，距離不到十米，他這麽大個人她居然說她沒看到？
“哎，這怎麽還較上勁了？”柳澤急道，“霆均，你不會是真看上她了吧？”
他語氣裏的某些細微的地方讓沈大少頗覺不爽：“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柳澤長嘆一口氣：“別招惹她，真的。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沈霆均冷聲道。
“她的私事我不方便跟你講。”柳澤低聲道，“但我跟她确認過了，她心思不在你那兒，之前的事确實只是巧合。”
“所以呢？”他語氣冰冷，心裏已莫名地有了些怒火。
柳澤又嘆了一口氣，道：“就……就這麽說吧。她不想結婚，也不想戀愛，基本可以算是個獨身主義者。所以如果你想追她的話，一定不會有結果的。”
這回答相當出乎他的意料。他眯了眯眼，消化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才道:“我明白了。”
夏季的夜有些潮熱。
姚微在自家門前頓住腳步，道：“什麽事？”
黑衣男子恭敬地低頭：“莊先生想見您。”
姚微面色未變，點頭道：“明晚九點。老地方。”
“是。”男子并不擡頭，後退兩步，消失在樓梯口。
時間一晃到初秋，在雙方均未作回應的情況下，沈姚二人所謂“戀情”在網上的熱度很快就消減了下去，直到下一次沈大少和新的相親對象被拍到，這照片才又被拿出來盤點一番。
網上照例又唏噓一遍姚律師也成了前女友，焦點還是在沈大少“新女友”身上。
“這次這個怎麽樣？”江辰遠百忙之中跟他電話，還記得問一聲他的相親進展。
“不怎樣。”他懶洋洋地回答，“你家小龍蝦預産期哪天來着？”
“十二月二十一號。”江辰遠道，“你就得瑟吧你，曉雲那麽好的女孩子你不要，活該你孤獨終老。”
他嘆口氣，不說話。
馮曉雲确實是好女孩，整個人幹淨清透，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他喜歡這個小妹妹，可是，似乎也僅此而已。
從林檬那場車禍相識至今，已經快有兩年了。不論中間他的花邊新聞有多少，女孩子似乎從沒有懷疑過他的人品，看向他的眼神從來都是滿滿的信任。她似乎知道他對她并無情愫，從未将自己的暗戀訴諸于口。不得不說，這讓他松了口氣，卻又不無內疚。
說不定真是自己品味有問題。他想。
為什麽他有興趣的女人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呢？
出軌撒謊錢串子……
唉，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當晚，沈大少出席一個極普通的商業聚會，一不小心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喲，錢串子姚律師？他立刻來了精神。
可惜他一進門，身邊就絡繹不絕沒斷過人，一直沒找到機會脫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