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盛夏被親到缺氧,就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親了。
李兆銘笑着拉下她的手,“抗拒從嚴懂不懂。”
盛夏也呵呵傻笑,“等你胡子長了,洗臉的時候是不是還得用上洗發水?”
李兆銘拿她的答非所問沒辦法,一把把人抱起來,坐到床上,讓她坐自己腿上。
“交代吧,熱搜是怎麽回事?”
盛夏仔細地觀察他的神情,見他眼裏一直帶着笑意,就知道他沒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
她身子軟的像沒骨頭一樣靠近他懷裏,“夏爾是我發小,我們倆就跟親姐弟一樣。他過來我房裏聊天,沒想到他的私生飯在我們倆的房間門口都裝了針孔攝像頭。警察白天的時候已經來調查過了。”
李兆銘淡淡地“哦”了一聲,聽着很是風輕雲淡。
盛夏戳戳他那張淡定的臉,“你都不吃醋嗎?”
他要是真吃醋了,她肯定會很擔心,老實巴交地跟他一遍一遍地解釋。可是他不擔心,她又覺得他不夠在乎自己。雖然她也覺得自己很矛盾,但同時她也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習慣對他撒潑耍無賴了。
李兆銘傲嬌地一擡下巴,“我對自己有信心,你愛上我之後,很難再愛上別的男人了。”
盛夏被他逗笑了,把他英俊的帥臉揉到變形,“你怎麽這麽不害臊!”
看着他的黑眼圈,亂揉變成了輕撫。明明忙的不可開交,還要從國外趕回來,就算他不吃醋,也足以證明在乎自己了。
她心疼地說:“你怎麽也不好好照顧自己。”
李兆銘心想,我本來挺好的,可是……
看到別的男人在她床上,他就氣得恨不得想殺人。急沖沖趕回來,再看到她如往常一樣的愛慕眼神,又什麽氣都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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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遍遍摸他的胡渣。
李兆銘握住她占自己便宜的手,咬了一口,稍微用了點勁兒。
盛夏明明只有三分疼,卻嚷嚷出了十二分。
李兆銘捏她鼻子,“小無賴!”想了想還是提醒道:“以後人前人後的都注意點。”
這次的事是盛夏理虧,她乖乖地“嗯”了一聲,然後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了,你一地主家的兒子,為什麽要跟我裝窮?”
李兆銘:?
盛夏見他一臉的不明所以,就知道他最近肯定沒怎麽留意娛樂新聞。
“我見過你爸了。”
李兆銘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心虛地咳了一聲。
盛夏眯起眼,“你為什麽要瞞着我?”
如果李兆銘說,“覺得還沒到時候”,或者“以後會跟你說的”,盛夏都能接受,畢竟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還不算長。
但他卻說:“我不希望被別的事物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盛夏從他腿上下來,站在床邊問:“為什麽會被破壞?我遲早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難道你還想瞞我一輩子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
可盛夏明顯有點鬧情緒了,是他拉住她的手,避重就輕地說:“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的。我只是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不會被外力所以影響。就像你明明是個前途似錦的大明星,卻還是願意跟我這個窮光蛋在一起。”
其實李兆銘知道這事是自己沒處理好,但越是舊的心結,越難打開,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跟盛夏解釋清楚。
盛夏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意,但問題的重點在于李兆銘對她并不坦誠。
她很想跟他把話說清楚,卻突然覺得李兆銘像個上了鎖的盒子。或許她該多給他寫空間,兩人的關系也不能急于一時。
她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又坐回他的身邊,換了個話題緩解氣氛:“這間酒店的房間都被劇組訂滿了,你晚上準備住哪兒啊?”
李兆銘攬住她的肩膀,“沒事兒,這家酒店的經理聽說我要過來,已經把頂層套房準備出來了。”
頂層套房就是總統套房。
既然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種小細節就沒必要繼續扯謊了。
“對哦,這間酒店是天海集團旗下的。”她還沒适應他突然變成富豪這件事。
盛夏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空氣中沉默了好幾秒,最後還是李兆銘用耍流氓打破了尴尬。
他咬着她耳朵,低聲哄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頂層住?那裏看夜景很棒哦。”
他的潛臺詞肯定不止看夜景那麽簡單。
盛夏被他啃得耳朵癢,卻又沒了興致跟他繼續打情罵俏。
她站起來推他出去:“那你自己看個夠吧,我不打擾你了。我明天的戲在早上,要睡覺了。”
雖然盛夏假裝一切都若無其事,但李兆銘還是感覺到她最後的冷淡了。
他獨自來到頂層的總統套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看着繁華的夜景,開了支紅酒,喝了幾口。
可心思煩亂,讓他根本沒興致品酒,只覺得嘴巴裏淡淡地,特別沒意思。
佳人不在,再好看的夜景,也不過就是一堆燈而已。
**
隔天一早,李兆銘陪盛夏去拍戲。
盛夏做造型的時候,在片場中央的綠幕區,導演、制片、策劃等高層,見李兆銘來探班了,都放下手裏的工作,馬上過去打招呼。
制片和策劃之前不認識李兆銘,所以導演在中間一一介紹。
盛夏透過鏡子,目睹了導演們對李兆銘的恭維,以及李兆銘風度翩翩的回應。
她突然覺得,明明這樣的場景才符合李兆銘的氣場,之前自己怎麽會信了他是個窮編劇呢?
真是信了他的邪。
本來導演還想帶李兆銘在片場逛逛,讓金主了解一下劇組的日常。但李兆銘是抽空過來陪盛夏的,哪願意為了其餘的事耽誤時間,就婉拒了。
等盛夏化好妝之後,拍了幾個微笑的鏡頭,幾乎都是一條過,半小時不到,她上午的戲就都拍完了。
閑下來之後,她跟李兆銘在保姆車裏二人世界,突然有人敲車門。
李兆銘過去開門,門口是個眉清目秀、帶着口罩的清秀男人。
他沒有馬上上車,鬼鬼祟祟地往車外又看了幾眼,才像兔子一樣,竄上了保姆車。
李兆銘看看盛夏,見她對這個男人的出現像是習以為常,就帶着問號關上了車門。
盛夏一邊剝橘子,一邊問剛上來的人:“你幹嘛像個賊似的?”
清秀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俘獲了九億少女芳心的頂流臉,“我還不是怕又被人偷拍嘛!”
李兆銘表面上神色平靜,內心卻有一絲厭煩:這就是跟盛夏鬧緋聞的臭小子?
夏爾哪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毫不見外地就一屁股坐到了盛夏身邊。
盛夏問:“你過來幹嘛?”
兩人鬧緋聞之後,公衆場合都盡量保持距離,就怕給緋聞熱度再火燒澆油。
夏爾笑嘻嘻地說:“我來看看白菜。”
盛夏:“什麽白菜?”
夏爾露出老父親般慈愛的目光,摸摸盛夏的腦袋說:“老夫養了二十幾年的豬,終于拱白菜了,我當然要來看看,是哪顆白菜這麽倒黴。”
盛夏冷哼一聲,把桌上的橘子塞進他嘴裏,“這是爸爸剛買回來的橘子,你多吃點。”
兩人像小孩子似的打鬧,一看就有着多年的感情沉澱,彼此都毫不設防的那種。
李兆銘的眼神冷淡了幾分。
好在盛夏才不會冷落了自家男友,出完氣就走到李兆銘的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給兩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互相介紹。
保姆車內的空間有限,中間的地方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面對面的卡座。
盛夏介紹完了之後,想坐回剛才的位置上,卻被李兆銘看似不經意地推到了對面。
而李兆銘則坐到了夏爾的旁邊。
三個人還在很自然地聊天,但盛夏和夏爾卻默契地都偷偷地看了對方一眼,兩人四目相對,都感覺到李兆銘是吃醋了。
夏爾很識相地沒再多打擾他們二人世界,又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離開後,他給盛夏發微信:QAQ白菜好像不喜歡我。
盛夏回複:你們才剛認識嘛。他人很好的,以後你們熟了就好了。
回複完之後,她把手機放到一旁。
李兆銘安靜地捏勺子攪動咖啡,但他平時跟盛夏獨處時,哪會這麽冷淡。
盛夏以前也沒什麽戀愛經驗,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沒拿捏好分寸,跟男性友人表現得過于熟絡了。
可她從來就沒當過夏爾是男性啊……
現在讓她跟李兆銘道歉,她覺得倒不至于,可又莫名地有點理虧。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半開玩笑地問:“吃醋啦?”
她的語氣很輕柔,明顯帶着讨好。
李兆銘聽完卻停住手,把勺子往咖啡杯裏一放。
小鋼勺敲在瓷杯上,發出“叮”地一聲響。
回音延續了很久,傳進盛夏的耳膜裏,讓她一顆心都懸起來,跟着嗡嗡地響。
她抿抿嘴,有點委屈,心想有這麽嚴重嗎?
李兆銘面無表情、眼低寒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盛夏慢慢擡眸。
她本是玩笑般的問話,竟讓他承認吃醋了?
李兆銘輕撫她的秀發,讓自己的氣息重新覆蓋她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地方,然後手往下移,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碰你,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笑,誰都不行……我會瘋的。”
他的語氣很輕,卻帶着寒意,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完,他就惡狠狠地覆上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夏爾:QAQ倫家最喜歡吃白菜了。
盛夏:那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