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
賈棠心眉間隐隐抽動,然後暴怒--
“喂!從剛剛到現在,你根本連鍵盤碰都沒碰一下。”
都已經乖乖讓他抱了,他還想怎樣?
每天把她當成抱枕一樣,讓他摸過來又摸過去也就算了,現在連工作趕稿也不例外,硬要把她塞到他胸前,好讓他随時可以動手動腳,這個男人沒救了!堕落到了極點。
“書裏的女主角很不配合。”瞿況嘆息,語氣中有點被打敗之感。就連現實中的女主角也搞不定,他真是超悶的。
賈棠心氣嚷:“關我什麽事?”他最好不要借題發揮!
“要不然你幫我接下去。”瞿況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嘔氣。
“喂,你是作家還我是作家?你再給我不負責任一點!”居然想把工作推給她,還有沒有天理呀?
“是你說的。”
“快寫,我等一下還要做晚餐。”額頭上的青筋顫跳,她動了動有點癢的手,仍不動聲色道。
好,既然如此--
瞿況雙手繞過她身子,修長手指開始在鍵盤上快速敲打起來。
請你滿足我體內因你而生的火熱。
“等一下,你該不會是要寫兒童最不宜的橋段吧?”賈棠心出聲制止,心裏不禁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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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是故意的吧?以工作之名,行挑情之實?這個公私不分的混蛋!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眼。
她真的火大了!
“不行嗎?我打算讓男女主角滾一滾,然後就圓滿大結局,瞧!不是很完美嗎?”瞿況語氣輕快到不行,讓人無從分辨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齊先生說你是寫驚悚推理小說的。”她話裏有着濃濃的指責意味。
“那又怎樣?有哪一條規定驚悚推理小說裏不能寫床戲?”她這指責很沒道理,他這是在造福讀者,又有何不可?
我即将回到我的國家,但請你記住,我的心與你同在。
賈棠心奪過他手中滑鼠,直接拉到最後一頁。
“你看,故事的最後一句明明就是男女主角道別分離,這樣很美啊,幹嘛加多餘的滾滾樂戲碼?還是你想說女主角被這個又那個以後,才發現男主角扯下頭套,跟她說:‘其實我是外星人,你懷了我們星球的後代,我要将你綁回我們的星球!’這樣才有夠驚悚恐怖不成?”
“哈哈!沒想到你的想像力這麽豐富,你要不要考慮轉行?”她的想像力有夠天馬行空,實在太妙了!
瞿況被她的描述給笑痛了眼,連眼淚都跑出來了。
“你會不會笑得太誇張了?”讓她好氣惱,真有那麽好笑嗎?
“你真寶!”以後有她當生活調劑,肯定不會無聊了,這小妮子真是可愛到不行。
“我不理你了!”可惡!賈棠心氣嘟嘟的,硬是拉開他的手,往門外走去。
“生氣了?”他拉回她,低聲問道。
“放開!”她還是很不自在,依然無法習慣那愈發熾熱的眼神。
“讓我再壓一次好嗎?”
“什麽?哇--”話尚未說完,她被他突然撲上來的力道,整個人往後跌進大床裏,床墊因他們的重量而深陷。
“會怕嗎?”瞿況在她耳邊輕喃道。
她偏頭問,“怕什麽?你嗎?”
“不要怕我好嗎?”瞿況只盼望她看着他的眸光可以少點戒心,多點對他的感情,就像他對她一樣的感情。
到底還要他等多久呢?這無聲無息的疑問在午夜夢回之際纏繞着他好久好久。
好幾回就怔楞看着她熟睡臉龐出神,直到天亮,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床畔。
真不像他的作風……
“你那麽霸道強硬,有誰不怕你?”連她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完全拿他沒有辦法。這樣的他,某個程度會讓她害怕。
他把頭抵在她光潔的額上,“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行。因為我知道,我的小棠心最勇敢。”
“你錯了,我一點都不勇敢。”他的話讓她很感激,可是心裏卻無法認同那樣軟弱的自己。
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恐怕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她備感失落的坦言,“要不然為什麽身體會這麽懦弱的顫抖,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逐漸流失的力氣……”
“告訴我,把一切都告訴我。”他不要再等待了。
他的心、他的理智都告訴他,已經無法再坐視自己欲望的沉淪,只有占有她之後,他才能得到完全的解脫。
該說嗎?讓他知道一切好嗎?
也許,讓他知道後就會被他讨厭了……
那麽,她會後悔嗎?
不,讓他認清事實也好。
讓他知道她并沒有他想像中那般美好,也好。
賈棠心聲音低微的開口,“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終究還是不行,那個惡夢還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黑暗終究控制了我,注定我這一生怎麽甩都甩不掉過去……”
“是誰?那個混帳家夥是誰?”早在臆測之際,他就不下數十次的懷疑了,但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火大。
賈棠心小臉慘白,吶吶道:“不是一個。”
瞿況臉色遽變。
“什麽?”
回憶悠悠,停止不動的齒輪再度轉動,賈棠心的表情顯得有些憂傷。
“我有一個從小到大很要好的朋友,在國中的時候,有一天她接受一群網友的邀約,要一起去KTV唱歌,本來她邀我一塊兒去,可是那晚我突然生病發燒,所以沒能赴約……”
記憶原以為它已塵封,被鎖在不見天日的暗匣裏,但開啓之後,才發現她從來沒有忘記,甚至鮮明的朝她張牙舞爪而來……
“然後?”
“然後,隔了兩天我才回學校上課,她哭哭啼啼的跑來告訴我,她被那一群網友輪暴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很生氣,要她給我那群網友的名單,然後一起去找老師,接着報警。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出乎我意料之外,不知道消息從哪裏走漏,好多人對她指指點點,最後連她父母都知道了。她哭着告訴我,她父母以她為恥,這麽丢臉的事情為什麽要說出來讓大家取笑?她受不了衆人歧視的目光,更氣我當初不該去報警,所以……她最後決定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還記得,那天她披頭散發、紅着眼睛的模樣,她說她恨我,接着就轉身從頂樓跳下去……”賈棠心痛心地閉上眼,接下來那一幕,她永遠都不敢去回想。
震天價響的救護車,衆人不敢置信的抽氣聲,接着情況一片混亂,從此,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從衆人責備的目光裏解脫,她再也回不去無憂無慮的歲月,一切都不同了……
“曾經是那麽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麽她那麽恨我?”至今她仍耿耿于懷,那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因為恨別人比苛責自己來得好過。”瞿況淡淡的說。
人就是這樣,天生的利己主義者。無法承認自己的失敗,只能歸咎于都是別人的錯。
如果自己不幸,當然得拖別人下水,要不然痛苦的自己根本無法解脫,這就是人性,很醜陋,卻很真實。
“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怪她太自以為是,才會害了自己的好朋友輕生。
“別說傻話了,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瞿況沉聲駁斥。
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一個人所能承受的有限,硬要将所有責任攬在身上,那麽壓死的會是自己。
“可是,從那一天起,我永遠失去她了,然後……”哀戚的面容浮現恐懼,賈棠心不由自主繃緊了身子。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瞿況跟着緊張起來。
“那群欺負她的網友是地方上的混混,他們被警察逮捕後,其他的弟兄到校門口堵我,等我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我被他們綁走……”她頓了頓,随着回憶忍不住瑟瑟發抖。
瞿況将她顫抖的身子摟得更緊,期盼自己能給她點安心的力量。
“他們把我關進好黑好黑的倉庫裏,我什麽都看不見,然後他們捂住我的嘴,壓住我的手,我拚命的掙紮,他們就用利刃割破我的衣服,一刀一刀,有的甚至劃到我身上。我好害怕,哀求他們不要這樣,他們卻大聲嘲笑我,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會死掉,好怕會這樣死掉……”
因為黑暗,她什麽都看不見,只能聽見他們得意的笑聲。那時候她才知道,世上有種無視他人恐懼,以淩虐他人為樂的人存在,至今光是用想的,她還是心驚膽戰。
“可惡!那群人渣敗類!”瞿況忍不住破口大罵,心中那把怒火燃得又猛又急。
“恐懼讓我忘記抵抗和掙紮,只差一步,要不是經過的警察聽到奇怪的聲音,及時闖進來阻止他們的話,我差點就--”
憶起當時,真是千鈞一發。她很幸運。
只是,差點被強暴的創傷不是靠時間療傷就能好的了。
她害怕那污穢的記憶會奪走自己的一切,所以一直一直那麽努力的遺忘,可終究還是不行呀!
她那帶着驚吓的無助眼神讓人憐惜,這個惡夢到底折磨了她多久?他光是用聽的,都替她感到難受。
瞿況擡手撫上她的臉龐,輕聲道:“別說了。我不該逼你的,不該逼你回想那些事情。”
“那時我哥氣壞了,差點把那些人打死,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抓狂的樣子。”
賈棠心邊回憶邊露出淺淺的笑容。
自從那次之後,大哥将她保護得無微不至,就是怕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聽到她要獨立時,還擔心她好一陣子。
“幹得好!換做是我,我鐵定把他們打到只剩半條命!”瞿況同仇敵忾叫好。
“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到學校。”
那段時間真的太難熬了,即使花了一年做心理治療,心裏還是留下了陰影,不時回來找她。
也許面對是最好的方法。
但她卻選擇最怯懦的方法,将它掩埋在內心深處,以為忽略就會遺忘,但是痛苦仍然如影随形。
不時想着,已逝的好友是否在怪罪她活得這麽快樂?所以,她必須付出代價來承受這些痛苦。
“如果那時候我也在就好了,絕不會讓你遇到那種事。”他氣自己,無能為力的只能當個旁聽者。
賈棠心露出苦笑,“傻瓜,你現在不就陪在我身邊嗎?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完整的說出那段記憶,極力想遺忘好像沒有什麽效果,像這樣說出來好多了……”
真不可思議,這個男人怎能讓她毫無顧忌的說出一切?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悄悄進駐她的心房?
只是可惜她……
“別怕,現在你有我。”只要說出來就好,他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一切,他也會幫她擺脫黑夜的恐懼。
她的心驀然一沉,“不,也許我的心不讨厭你,可是身體卻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惡夢帶來的陰影太深,她畏懼和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與他之間親密的接觸,會讓她更厭惡自己。
“什麽叫做浪費時間?放開你再去找下一個看對眼的女人,那才更浪費時間!如果放走了你,卻找不到任何一個我要的女人怎麽辦?你要對我的人生負責嗎?”
瞿況認為她才是蠻不講理。
她并不能替他決定什麽,因為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見。
“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你什麽都不知道!”賈棠心終于忍不住了,一受傷的朝他大吼。
好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一句話打碎了瞿況的期盼和忍耐。
“還有什麽事是我必須知道卻還不知道的?說!”對她依然将他拒于心門外的态度很是惱怒。
“不要逼我!”她想推開他。
到底是誰逼誰呀?
瞿況眸光深黯,“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不如現在就生米煮成熟飯,看你還能往哪裏逃!”
夠了!他為這個女人所做的任何努力都已經足夠了!
賈棠心杏眸怒瞠,“你卑鄙、下流、無恥、龌龊……你居然想強迫女人……”
她都說了這麽多,為何他仍一意孤行?
“難道你對我毫無感覺?還是你很讨厭我?那麽就把我推開呀!動手!只要你推開我,我絕對不會再碰你一根寒毛,從此離你遠遠的!”瞿況大聲道。
他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并不是讨厭他,卻還這樣說話激她。
“我……”賈棠心掩不住眼裏的心虛,無法吐出完整的一句話。
就知道她不是對他無動于衷。瞿況緊繃的心弦悄然放松。
“棠心,你知道嗎?只是擁抱對我來說已經不夠了。”瞿況頭一回認清自己的自制力是如此的淺薄。“本想讓你先習慣我的擁抱,接下來是我的身體,然後滿腦子只想快點讓你融入我的體內……”只想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人。
本來以為他可以忍耐,卻發現高估了他的耐性。
“不……不行,這樣不可以……”太突然了,太快了,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不行呀!
賈棠心急得淚花在眼眶中打轉,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你,現在就要!”是宣示,也是索讨。他不願再壓抑自己想要她的心,他寧願忠于自己。
“不,求求你不要這樣……”她好怕這樣,想回應他的心卻敗在身體的抗拒,不行的,她的心跳得好快,讓她幾乎無法掌控住自己。
“除非你答應做我的女人。”我的女人……這真是該死的誘人!瞿況飛揚的嘴角掩不住心裏的渴望。
“不可能!”賈棠心直接潑他一桶冷水。
“等我狠狠做過一遍之後,就算不可能也會成真!”瞿況一副豁出去的口吻。
他最讨厭虛與委蛇那一套!
什麽守候與等待對他而言都是屁話!他只知道活在當下,不願任由時間消逝浪費太多生命。
他會直接縛綁這個女人,讓她無法遁逃,連同她的心都不能逃離他。
“住手!”他直接而強烈的情感讓她無法掙脫,她更害怕的是看到他的嫌惡目光。
“就算你喊一千遍,我也不會停手!”這個頑固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肯正視他的心意,那麽他又何必對她手下留情?
他的确是認真的。
表情很認真,連目光都篤定不移。
賈棠心仿佛有所覺悟,雖顫抖卻不失沉靜的開口,“如果你堅持,請你不要動手,我自己脫!”
這已是她最後的底限,只盼能替自己保留一絲尊嚴。
因為,她害怕。
害怕被拒絕、被推開,甚至被嫌惡,若是真那般不堪,她寧願自己來……
“喔?”瞿況暫且罷手,目光有着難以理解的深黯。
賈棠心雙手顫抖的解開鈕扣,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将短袖針織衫褪去,眼底泛着難堪的淚光,露出了胸前春光。
這是……瞿況眸光顯得更加深邃迷離了。
低頭不敢看他的表情,她以近乎哽咽的口吻悲求,“看到了嗎?這麽醜的傷疤,讓人一點也沒有興致吧!”
惡夢在她身上留下烙痕。
那一刀刀朝她揮下的狠凜,并沒有随時間流逝而變淡,而是殘酷的留在她身上,讓她生不如死的活在害怕裏。
她自慚形穢,像此刻這樣赤裸裸向人坦承,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心,狠狠被抽緊。
瞿況目光飽含着深沉憤怒。
“不要告訴我,這疤就是你抗拒我的原因?”他的語氣森冷。
賈棠心難過得想哭,“這樣你還不懂嗎?我的身體這麽醜,正常男人根本不會想抱吧。”
她讨厭這麽醜陋的身軀,讨厭下意識殘留的抵抗,讨厭那無法自拔的深深恐懼,像揮之不去的夢魇網住她,讓她無法掙脫。
為什麽她明明這麽努力,惡夢還是不肯放過她?
“錯了,你大錯特錯!”瞿況一把脫掉上衣,露出結實胸膛,眼神裏閃着危險光芒。
為了個爛理由,害他花了這麽多時間,他不平衡。
這一次,他要徹底了結彼此之間的距離。
賈棠心慌得連忙護住傷痕累累的胸口。
“你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她泫然欲泣的問道,不明白為何沒在他眼中看到嫌棄?
“為了你,我已經忍得夠久了。”他的耐性已經告罄,剛才她的舉動,是最後一擊!
瞿況不由分說的低頭,饑渴的啃咬着她的肩,然後吮至她的鎖骨,重重咬出一個又一個明顯的紅痕。
“等、等一下……”她擡起手胡亂推着他,想分開彼此,卻只是讓她腰上鐵臂的箝制更緊。
瞿況目光深熱的觑着她,“誰說醜了,我倒覺得很美,這是屬于你的一部分,它是你抵抗恐懼之後而存在的證明,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麽美麗的身子,我要定了。”
低首吻着她胸前那道道傷疤,他滿是心疼的親吻着,誓言要将她的所有給奪取過來,讓她的心思除了他,別無他想。
“別這樣,我的身體會排斥你的……”會讓他讨厭的,她不要這樣,不想給他不好的感受。
“這裏有感覺?”瞿況箝制住她推拒的小手,臉上扯開耀眼笑容,低頭狂吻她胸前的雪肌,認真膜拜地貼上她胸前的疤痕,無比火熱的唇舌印上她的心口。
“不、不要再親了……”賈棠心身子緊繃得都快喘不氣來,無法解釋的奇異感正在撕扯着她。
“遵命!那麽就來做吧!”他不想浪費唇舌,為了敲醒她那固執的腦袋,他決定色誘她。
“什、什麽?!”措手不及的宣示,她毫無心理準備。
她還來不及退縮,便被他抓住了腿,暧昧的姿勢叫她羞得無地自容。
“等……”不可以,還不行……
他激昂的欲望早已到了要爆炸的地步,熾熱的身子進入了她的柔軟,侵占了她的禁地……
“呃,好疼……”抱住他背脊的手指不自覺緊緊掐着,無助流下淚水,身體被撕裂的火熱和痛楚,幾乎讓她快要窒息。
“別哭,拜托,請你別哭……”額間冒出豆大汗珠,他溫柔的在她耳邊安撫她的情緒。
瞿況不敢貿然沖動,讓她先适應他的存在,等到她松開緊蹙的眉心時,再加深挺進她的緊窒。
“求你不要再……”好痛!她痛得快要暈過去了。
哭得像淚人兒的小人兒,柔弱無助的躺在自己身下,再有克制力的男人都無法抗拒這份強烈的致命誘惑。
瞿況發出一聲低吼,将欲望深深的埋進她柔軟的體內,突破那道堅貞防線,一絲鮮血沿着她的大腿滑下,在床單上暈染成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她終于成為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夜更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