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決戰
四太子輕輕在魚喬耳邊嘀咕,“這毒氣你是聞不得的,不然就會死。”然後他放開魚喬,妖媚的笑着。
随從見到四太子點頭就吐着黑色氣體。
“不要呼——”
魚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四太子緊緊捂住嘴。他享受的呼吸着魚喬發端的香氣,柔聲說道,“你安靜點。”他嘴角是十分邪魅的微笑。
“姑娘,你說什麽?”老者錯愕的看着魚喬,眼裏異常溫柔,充滿慈愛。
魚喬緊緊閉上雙眼,苦痛的一個勁搖頭。她努力要掙開四太子的手,可是四太子的手就像鐵鉗一般,她越動他就抓的越緊。她感覺到骨頭碎裂一般的痛。
老人呼吸道黑煙,逐漸頭暈目眩,身子搖搖晃晃。“嘭——!”身子重重倒在地上。臉迅速變成黑色。
魚喬聽到聲音睜開雙眼,看到老人扭曲的面部,黑的像被工廠排放的黑煙渲染。她狠狠咬了一口四太子,他憤怒的将她推倒在地。盯着自己的手,他狠狠盯着她。
魚喬望着地上躺着的老人,他面部扭曲,眼睛裏是無盡的錯愕與無辜。魚喬心中的恐懼四處蔓延,她用右手緊緊抓住左手,全身都在顫抖。他死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某個地方,卻似乎是盯着自己。
“怎麽,你怕?”他陰陰一笑,幻化成蛇的形狀将屍體緩緩吞入口中,再變成人的時候,口中還殘留些鮮血。
魚喬緊緊握住左手,身子瑟縮着。汗水從額頭沁出,嘴唇發白。想到自己嘴裏還殘留他的血跡,自己就說不出的惡心。一邊睜大眼睛突兀的看着剛剛躺着屍體的地方,仿佛那個人是自己害死的。與火合相比,這只妖直教人惡心。火合,救我,就我……
“你哭什麽?”
她呆呆看着地上,雙手不停的顫抖,嘴邊依舊是血腥味。她有一種想哭得沖動。眼淚順着臉頰滑落,為什麽會來到這樣一個世界?阿裏,阿裏你在哪裏?
兩個随從退出去,守在門邊。
四太子的餘光注視着這些動作,輕輕冷笑。
他将她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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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喬受到驚吓,拼命亂抓亂拍。
四太子将她重重摔在床上。
“哇——哇——”床上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
魚喬揭開被褥一看,身邊躺着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剛才險些倒在他身上,不然就……魚喬将他抱起,緊緊擁在懷裏,不停的哭着,兩個都不停地哭。
那年爺爺的莊園裏來了黑社會,他們拿着刀和槍,穿着黑色西裝的兇神惡煞的男人,操起一把長刀就往爺爺身上砍去,那一刀直接砍在爺爺的肩上,露出白森森的鎖骨,鮮血染紅了黑暗中閃着白光的刀……
慘不忍睹,魚喬只記得那一幕慘不忍睹……
其實她知道爺爺早就死了,她一直都知道,他早已經死了,只是她一直在幻想,爺爺一直都還在……只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
爺爺的血濺在地上,椅子上,像蜿蜒爬動的小蛇……她不敢承認。于是她躲在閣樓裏捂住嘴不停的哭,每次這個時候,爺爺就會輕輕撫摸她的額頭,“小喬又哭鼻子了……”
她只記得每天夜裏,那無盡的鮮紅。
像一道符咒,讓她不敢在黑夜裏入睡。
她摟着小男孩,緊緊的仿佛要将他揉碎。
四太子狠狠抓住男孩的手,大力往外拽。男孩吃痛,又哭出聲來,魚喬緊緊護住他,“不……不要……”她神志不清的搖着頭,雙目呆滞。她只想緊緊抓住現在的東西,不管他是什麽,和自己是什麽關系。
四太子冷笑一聲,張開嘴吐出黑色的氣體。
魚喬緊緊捂住男孩的鼻子和嘴。
四太子絲毫不緊張的呼氣。
魚喬的嘴唇翕動,喃喃有詞,卻聽不出是在說些什麽。她的玉通靈性,此刻居然護住自己。其實四太子剛才就看出那塊玉的不同之處,所以才毫不忌諱。毒氣在男孩身邊彌散開來。魚喬愈發緊張,緊緊捂住男孩的鼻子和嘴。如果自己先死就沒什麽關系。
四太子似乎累了,坐在竹椅上慢吞吞的喝酒。
魚喬感覺到男孩氣息的怪異,心中一顫,她低頭看着小男孩,他的頭歪着靠在自己身前,她顫抖的拿手指去探他的鼻息。突然她大叫一聲,猛的推開小男孩,身子重重的從床上滾下來。小孩亦松軟的倒在床上。
“啊——不——不——”她嚎啕大哭,哭聲十分凄厲,像夜半的風一樣可怕。殺人了……殺人了……她殺死了這個小男孩……他死了……不,不……!
突然覺得自己被推下養了很多蛇的山洞,身子在煎受千萬條蛇的撕咬,痛苦,冰冷,殘忍,惡心……
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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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裏好像你的小孩哦……”
“去,像你的小孩才對。”
“我們很像一家人吧。”
“像你個頭。”
“那我喜歡你,懂麽?”
“你那麽珍惜它,我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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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合……火合……救我,救我……
“啪——”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響,劃破了夜的面紗。
酒杯墜落,四太子被狠命一掌,幸好他閃躲及時,不然就要被打中了。
火合吃驚的抱起魚喬,她全身冰冷,目光渙散。他心痛的抱着她,緊緊護住她。像是受了很嚴重的驚吓,四太子……?他回過頭來,冷冷盯着四太子。是他?!他目光從未如此之冷,像洞裏尖銳的冰棱,狠狠插入別人的內髒。
這個時候樂陶也已經來到外面。
四太子發現兩個人都在,慌亂跳将出去。他站在窗邊,做好和樂陶戰鬥的樣子,側頭對屋內叫道,“太子您先走,我來掩護。”說着沖出去。
樂陶聽到這話,心想頭目應該在裏面,便閃過四太子的攻擊直接跳入屋內。
競堵住四太子的路。“一個都別想逃。”
四太子身手敏捷本來并不畏懼樂陶,他是能夠逃走的,只是現在火合也在,不得不抓緊時間,所以才急于逃走。他只道競是個碌碌無為之輩,冷笑一聲,飛身一掌劈過去。
競雙掌一格,腿往後退一步抵住。
九奴站在旁邊看着競和四太子抗衡,不知所措。
四太子加大力度,狠命一推。
競不停的往後退,一直退到牆邊。無奈他此刻已經接住他這一掌,若是此刻撤走逃散,勢必也會受傷。
“是你。”樂陶望着地上緊緊擁住魚喬的火合,而魚喬又精神恍惚,心中不禁一酸,原來這個鲛人是騙他的。
“是反間計,他是鳝魚,若是逃走,你的仇可就報不了了。”火合原先握着魚喬的手,見她身體漸暖,便将她抱到床上。
“我為什麽相信你?”
火合縱身躍出去。“因為我不會傷她。”
樂陶看了一眼眼神呆滞的魚喬,他從未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抽緊,眉頭緊蹙。他恍然大悟,暗罵自己愚蠢差點中計,縱身跳到外面。
魚喬離開了火合的身子,又冷起來。她恐懼的從床上跌落,不停的用手指掐着手掌心,她身後躺着一個幼童的屍體。
玉在緩緩跳動。
她緊緊握着玉,坐在床沿邊雙手抱膝,呆呆聽着外面的打鬥。
火合見四太子将競逼到牆角,而競似乎就要招架不住,縱身一躍,狠命推出一掌。
四太子空出兩只手轉身與火合四掌相對。
競吐了口鮮血,手按住胸口,身子軟軟滑到在地上。
“好久不見,火合。”四太子一笑,手上的力道卻步減小。
火合提起腳往前一踢,四太子雙腿一側讓開來。他這一下分了神,卻不知火合其實在腳上用地力道并不大,反而趁他移腳的時候在掌上加了三分力氣。
四太子見掌力不夠,飛身逃開。
掌風所到之處,高牆坍塌。
樂陶問道,“是他放毒嗎?”
九奴臉色慘白,不敢回答。
樂陶心中明白了許多,使了個連環腿。四太子剛逃到一邊,馬上又縱身一躍閃到另一旁。他心中充滿疑問,為什麽這兩個人沒有打鬥起來?明明當日樂陶火合打起來,自己才坐收漁翁之利的。
那天火合身受重傷,自己才有機可趁切開他的魚尾。當初自己只是想日後笑話笑話他,沒有趁機殺死他,現在自己反而遭受強強聯手,心中大為懊悔。只怕自己這次悄悄出來想要立功又成為泡影。那些哥哥們又該笑話他了。
滅門之仇一定要報。樂陶跳到九奴身邊,“你扶着競現行離開,找大夫馬上整治。通知城主集結人手,加強保護城民。另外,全城搜捕餘黨。”競于他是自己的左右手,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于小慈是即将成親的夫君,于樂府亦是必不可少的主人。
九奴關切的望着樂陶,“少爺,小心。”
火合心中有氣,在四太子身後猛出一掌。這掌法奇妙,敵人倘若接招,那麽他所有的力道都将轉化到自己身上。四太子并不知情,反身來接,卻覺得對方手掌軟而無力,心中大驚,想抽回去,卻像是被黏住一樣無法抽離。
餘光看見十來柄長劍閃着寒光齊刷刷向自己飛來,四太子心中一急,幻化成一條鳝魚的樣子在空中四下亂穿。
他急于脫身,被火合的一掌打得精疲力竭。
而樂陶的劍仿佛長了眼睛,十劍合一,緊逼四太子。樂陶雙指用力一點,軟劍一橫,從鳝魚尾上穿插過去。
四太子吃痛,幻化成人型,重重摔倒在地上,口裏吐出鮮血來。
“是你告的密?小賤人!”四太子掙紮着站起來,緊緊扣住九奴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