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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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夜麟這樣說,西吉先是吓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向他,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看着西吉茫然無措的表情,夜麟勾起了唇角,欣賞夠了他臉上随意變換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靠回馬車的軟枕上,等着他的回答。
西吉很糾結,他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偉大,可以為了那些不認識的人犧牲自己,但是要讓他放任不管,他又做不到。
最終,想不到辦法的西吉只能一臉乞求的看向夜王,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朦胧的水霧,眼眶周圍都紅了。
夜麟望着他那張看着自己像是馬上就能哭出來的臉,心頭一緊,難受的感覺一晃而過很快恢複正常。
感受到了自己情緒之間變化,夜麟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危險起來,眼神銳利的看向西吉,口氣頗為危險的說道:“誰準你這樣看着我的。”
西吉被他語氣之中的深冷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意識到眼前之人眼中的殺意不像是開玩笑的,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再去觸他的眉頭。
看着低着頭的人,夜麟放在劍柄上的手握了又松,最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墨書原本背着自己搶回來的大斧頭,老老實實地走在隊伍裏。只見原本正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而原本應該安坐在馬車上的公子從上面下來,等他一落地馬車又緩緩地開動起來。
見證,墨書連忙快步走上去,攙扶起了還有些站立不穩的西吉,“公子,你怎麽了,沒事吧?”
西吉看着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墨書,緩了口氣,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只是我剛才似乎做錯了事,惹怒了王。”
雖然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好事,但是自家公子此時身上也不像是有傷的樣子,墨書便也沒有在意那麽多,揉了揉自己雜亂的腦袋,應了一聲,“嗯。沒事就好,王那麽可怕,公子我們還是小心點做事。”
聞言,西吉同墨書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番話,擡頭看向那還在行走的馬車時,臉上的驚疑怎麽都退不下去,他剛才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夜王想要殺了他。那種如有實質的恐懼,直到現在還讓他坐立難安。
回憶了一下剛才兩人的對話內容,思索着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的回應王的要求,所以才會讓王那麽憤怒,動了要殺自己的念頭。
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他剛才得罪了王,依照王那喜怒不定的性格,剛才沒有殺自己,指不定什麽時候想起來就得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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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這樣的隐憂,西吉跟在馬車旁邊走着,懊惱的想着自己剛才是不是做錯了,失身比丢了命強啊。
直到那個擾亂自己心神的哥兒下了馬車,夜麟的指尖輕點着身旁的軟枕,心裏開始升起一股股無名火,不久之後嗤笑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人可以左右我。”
山路崎岖,路不好走,馬車行駛速度不快。正因為這樣,西吉勉強才能跟上隊伍的行進速度。
等到天色漸黑,領隊一聲令下說是可以休息之後,西吉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墨書的攙扶之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少爺,你沒事吧?”墨書擔憂的看着臉色發白的西吉。
西吉拍了拍墨書,沖着他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沒事,只是很久沒有走那麽遠的路了,一時半會還有些不适應。”
安慰完了擔心不已的墨書,西吉捶了捶自己腳,想着他這副身體實在是不争氣,只是走了一下午的路,此時腳就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若是再繼續走下去,他自己都不确定會不會暈倒在半路上。
看着周圍忙碌的侍衛,想着應該還要一會兒才到吃飯時間,便脫下了自己的鞋襪,打算看看是不是起水泡了。
只是他實在是低估了這具身體的嬌弱程度,那鞋子一退下來,便看到了那原本白淨的襪子上染上的點點紅色。
見狀,西吉咬了咬牙,将襪子也脫了下來,才發現他的腳上不僅有磨破的水泡,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滲出了血來。
西吉很是無語,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麽剛才他的腳會那麽痛了,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嬌弱了。
看着西吉雙腳的慘狀,墨書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少爺,我去給你要點藥。”
西吉不想弄得那麽麻煩,只是轉念一想又想到了他現在得罪了王,估計接下來的日子都得走着過,若是明天傷口還沒好,之後接着磨傷,在這個天氣恐怕會發炎,到時候痛苦的還是自己。
于是便朝着墨書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若是沒有要到藥便算了,不要招惹是非。”
墨書皺着一張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少爺,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說完,轉身跑去找他相熟的侍衛去了。
在墨書和西吉兩人要藥,處理傷口的時候,夜王已經下了馬車,坐在火堆前,想着如此處置西吉。
侍衛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将自己剛剛得知的消息告訴夜王,“王。”
夜麟轉頭看向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來什麽情緒。
侍衛長吞了吞口水,對自己前來報告的行為也泛起了嘀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西公子跟着走了一下午,腳下已經磨破出了血,想要我們給點傷藥治治,我來請示。”
聽到他的話,夜麟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睛裏多了一絲錯愕,很快遮掩了下去,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容,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來,“你以前可見過如此嬌氣的哥兒?”
侍衛長覺得王這話問的十分的詭異,出于謹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曾。”
“你說這世上還有比他弱的嗎?”
搞不清楚王這番話的用意,侍衛長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恐怕只有未開智的小兒,才能同西公子相比。”
聽到他這樣回答,夜王笑了起來,那笑容之間還有幾分扭曲,呢喃道:“是啊,他那麽弱,離開我的庇護恐怕都會被旁人瓜分啃食幹淨。”
更何況,送給自己了,便是自己的東西,他何須糾結。若是那日厭惡了,處理了便是。
“給他藥。”
“是。”
……
西吉戰戰兢兢的等在馬車上,心裏不停的思考,冷落了他一下午的夜王為何又突然間叫他上馬車,他還以為自己從此以後都得跟着馬車走路了。
回憶起夜王當時看着自己的眼神,渾身便是一哆嗦,想到往日的種種傳聞,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夜王特地将自己弄上馬車,是不是要折磨自己。
聯想到自己曾經聽過關于古代酷刑的節目,想到裏面介紹的那些可怕的刑具以及懲罰手段,頓時便是一哆嗦。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在那麽殘酷的手段下活下來,就在他思考着現在帶着墨書跑路能有幾分成功幾率的時候,馬車門被人打開了,接着走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人。
西吉戰戰兢兢地看着這人在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渾身緊張的像是馬上能暈過去一般。
沉默了良久,就在西吉以為他們今天晚上都會如此相顧無言的時候,夜麟緩緩地開了口,聲音不大,在這狹小安靜的空間裏卻足以讓人聽得明白。“把衣服全脫了。”
聽到這個要求,西吉在一瞬間便擡起了頭,看向夜麟的眼神有幾分錯愕,卻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不容置疑。
西吉抿了抿嘴唇,即使在心裏早有這個準備,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的不甘願,但他也知道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眼裏,是沒有拒絕這個選項的。
像是認命了一般,西吉低垂着頭,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了下來,赤裸地跪坐在夜王的面前,捂着自己的重點部位,極力的克制着想要拿衣服蓋住自己的沖動,羞恥的眼圈都開始泛紅了。
從始至終,夜麟一直眼神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就連呼吸都沒有變亂一分。
看着在燭光的照印下仿佛反着光的西吉,他有了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甚至想要上手摸摸,看看那皮膚是不是像他看到的那樣光滑順手。
他原本以為,只要看到這人醜陋的軀體,他對他的興趣便會全無,甚至會厭惡到想要拔劍殺了他。誰知道,從他剛開始脫衣服開始,自己就移不開眼了。
看着這具極具魅力的身體在自己面前盡情的舒展,夜麟突然間低聲笑了起來,那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西吉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透着的羞恥感了,悄悄地擡起頭來打量着夜王,見他雖然笑着,但是眼神一直銳利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餓急了的狼,終于找到了他可口的食物,正滿意的打量着。
西吉:QAQ這夜王不會還吃人肉吧?叫自己脫光了,只是為了衡量一下肉好不好吃,真是好可怕!
西吉此時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穿衣服了,悄悄地向後退去,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誰知道他才剛動,就被人掐住了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迎面就看到了那張帶着鬼面的臉,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摩擦着他的紅唇,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送給我的,便只能是我的東西。”
西吉此時已經被吓得魂不附體,半點也不敢反駁,木楞楞的點着頭,随後他便看到眼前的人笑了。
直到睡下,西吉還是沒有從今天受到的驚吓之中回過神來,感覺到背後傳來的溫熱呼吸,他此時有點弄不懂夜王的腦回路了。難道叫自己脫衣服,只是想要一個光滑的抱枕?
被這件事困擾的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迷迷糊糊地坐在馬車上,西吉有一口沒一口的啃着手裏的早餐,想着待會兒進城終于能夠好好的睡在床上了,感動之餘還有些心酸。
在他艱難的吃着自己手裏的幹糧的時候,只見幾個侍衛騎着馬,各帶着幾包東西,朝着他們行進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西吉覺得有些奇怪,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人問,于是便将這件事憋了回去,等待會兒找個人問問。
……
行不到午時,他們終于來到了城門口,看着周圍人們活動的氣息,西吉感動的簡直就要流淚了,他終于可以找個地方好好地休息了。
他們的隊伍自然沒人敢攔,在侍衛長出示了身份證明之後,就被守城的小兵恭恭敬敬的放行了。
自從來到這裏,一直沒有怎麽好好的看過外面世界的西吉扒着車窗,想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
讓他覺得詫異的是,大路上店鋪蕭條,沒有什麽行人,偶爾路過的行人穿的衣服也不怎麽好,按理說他所在的地方相當于一個地方的市中心,怎麽會那麽蕭索。
就在他覺得萬分奇怪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所要住的行館了。
在墨書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看着眼前這個精致的建築,心裏默默地吐槽着果然不管是什麽時候,有權有勢的人吃住方面都是不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