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視察
第27章 視察
西吉氣鼓鼓的盯着不準備認賬的夜麟,內心十分的惱怒,覺得自己快要氣成一只河豚了,不服氣的說道:“賭約是你提出來的,條件也是你開出來的,你不能就這樣不認賬。”
夜麟這個平日裏在自己面前都顯得唯唯諾諾的小哥兒,唇角微勾,低聲道:“哦?那我不認,你又能拿我如何?”
西吉很生氣,可是就像是夜麟說的一樣,他就算不履行他的承諾,他也沒有辦法把他怎麽樣。
想到這裏,西吉便有些洩氣,眼神微暗,抿着唇沒有說話。
一直在觀察着他的反應的夜麟見狀,嘴角的弧度稍微下壓了下來,大拇指摩挲着他豔麗的唇,低聲呢喃道:“我挺喜歡你這裏的,你做的很棒,我不能答應你的這個條件。”
聽到他這樣說,西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的某些事,就連瞪着夜麟的眼神都開始游離起來。
只是很快,随着這股羞恥感的消失,西吉又想起了夜麟不守信用的事,又開始生氣,不想和他說話,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目前為止,他還是挺滿意西吉的伺候的,也不打算換個人,因此對西吉還算是有耐性。見他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開口道:“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但是你可以換成其他的要求。”
西吉聽到他這樣說,本來不打算理會這個說話不算數的人的,但是很快轉念一想,又想到了什麽。眼神一閃,定定的看着夜麟,堅定的說道:“那我要跟着郭先生下去看看。”
按照那些農民的說法,他們所在的地方一定十分的貧窮,既然如此夜麟肯定不會去的,只要自己跟着去了,說不定可以幾日都見不到夜麟。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少受幾天折磨了。
西吉打着小算盤,随後又看向夜麟,只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要求。
夜麟冷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哥兒,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臉上劃過,随後撫摸上他眼角那顆鮮豔的紅痣上,薄唇輕啓,吐出一字,“好。”
話音剛落,便見到了眼前的小哥兒驚喜的笑顏,夜麟眼眸微深,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獨自歡喜。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嗯。”能得到幾天自由之身的西吉此時十分的滿足,聽到他的話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直接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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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他發現夜麟直接帶着他進了浴室,而不是回卧室。
站在浴室門口,西吉突然反應,想要垂死掙紮一下,看着走在前面的夜麟,期期艾艾的說道:“王,你先洗吧,我待會兒再洗。”
夜麟聽到他這樣說,轉頭看向他,見他臉頰微紅,眼神閃爍。沒有說其他,抓住他的手臂,就将人帶進了進去。
等到兩人都泡在水裏,西吉才覺得自己好像又虧大了,任由夜麟撫摸着自己發紅的嘴角,聽他在耳邊低聲的笑着。
西吉聽到他的笑聲,轉頭就瞪了他一眼,十分的想說一聲笑屁,還不是你害得,弄得他現在嗓子都還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西吉的這一眼是那裏戳中了夜王的笑點,西吉只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了,随後在西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捏住了他的下巴,湊到了他的面前,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嘴角,一觸即分,十分的輕柔。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不帶任何欲望的吻,讓西吉一下子就蒙了,呆呆的看着夜麟,似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夜麟見他沒有多少反應也不在意,将他從浴池中抱出來,直接帶回了房間。
直到西吉全身都陷入了柔軟的被子裏,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眨了眨眼,轉頭看了一眼身邊閉目合眼睡覺的夜麟,臉慢慢地紅了起來,随後一點點的向被子裏縮進去,只露出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
夜王親了他,這讓他十分的驚訝,現在回想,最讓他詫異的還是,剛才他親上來的那分鐘,他居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捂着自己發燙的臉頰,西吉縮在被子裏,懷疑自己的是不是生病了,不然他為什麽在夜麟親自己的時候感到的不是厭惡,而是心跳加速。
西吉想不明白,睜着眼睛盯着床頂,心情複雜。最近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情緒起伏太大了,還是別的原因,很快困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西吉頂着一雙熊貓眼,在聽到夜王也要跟着他們一起去了解情況的時候,頓時就瞪大了,看起來顯得越發的楚楚可憐起來。
夜麟坐在那裏,朝着下屬說了自己的決定,餘光中見到西吉的反應時,稍稍的覺得有些愉悅。
坐在馬車裏,西吉低着頭,暗罵着夜麟,騙子,大騙子,渣渣,大渣渣。
雖然夜麟沒有任何表示,但是他總覺得夜麟昨天之所以答應他完全是故意的,看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之後,暗地裏看他的笑話,簡直太壞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能夠出來的好心情都毀了,甚至連他打算好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的想法都忘記了。獨自郁悶的坐在那裏,在心裏給夜麟紮着小人。
就在他想象着一拳打倒一個夜麟,揍得他抱着自己直哭,求自己放過他,心裏暗爽的時候,身下的馬車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接着便是前面傳來的一個略顯為難的聲音,“王,我想這裏還是騎馬比較好。”
夜麟穩住了朝着自己的撲過來的西吉,皺了皺眉,一手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再看看自己身邊趴在自己腿上,看起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西吉,朝着外面的吩咐了一句,“換馬走。”
等到西吉同夜麟下了馬車,同乘一匹馬,才看清楚這周圍的路況。比起他們來的時候的大道,這裏的道路更像是因為人走多了,走出來的路。馬車能夠勉強通行,但是滋味肯定不好受。
就在西吉慶幸着還好他們有帶着多餘的馬匹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他發現自己頭上突然間多了一些紗帽,西吉疑惑的眨了眨眼。
擡頭看去,隔着黑紗,西吉能看到夜麟面無表情的在給自己整理着紗帽,現在紗帽的來源沒有任何的疑問了。
見到紗帽是夜麟給自己的以後,西吉低下了頭,扣了扣身前的馬鞍,習慣夜麟平時對自己的壓榨,此時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很快,随着馬的走動,西吉漸漸的将這種尴尬的情緒抛在了腦後。
坐在夜麟的身前,西吉開始打量起周圍,起先都是些沒有人煙的地方,随着他們行進的時間變長,漸漸地看到了一些田地,遠處甚至能見到一些人家。
和西吉以往見到的那種郁郁蔥蔥的豐收景象完全不同,這裏的土地幹裂,上面的莊稼看起來就像是缺少枯萎的豆芽菜,稀稀疏疏的,看起來格外的凄涼。
見狀,衆人都放慢了腳步,慢慢地朝着更大片的土地走去。随着他們的深入,他們漸漸的看到很多神情麻木、穿着破爛的人,或是背着,或是提着儲水的工具,蹒跚着步伐走到田邊,将那點微不足道的水倒進那些幹涸的土地。
看着那些水一點點的滲入幹旱的土地裏,然後又拿起自己的工具,轉身朝着打水的道路走去。
這些人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機械的重複着這些動作,即使是見到了他們的到來,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接着低着頭做事去了,誰都沒有想要多問一句的意思。
讓人覺得驚訝的是,他發現這裏面除了男人,還有女人,甚至還有老人和孩子,每個人都瘦的像一根行走的火柴棍。
西吉看着這群人,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眼前這些人不像是農夫,倒像是以前書本裏描繪的難民,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名叫認命的氣息。
不知道為何,西吉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朝着身後靠了靠,想尋找一些安全感。
察覺到了西吉的動作,夜麟低下了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表示。
“王?”白衫騎馬跟在夜麟的身邊,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指示。
夜麟目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些麻木不仁的農民,朝着跟來的人說道:“這件事既然交給郭先生處理,那便聽他的,我只是出來看看的。”
白衫等到吩咐,立即應了一聲,“是。”
跟來的郭先生也一直在觀察着夜王的反應,前段時間他被夜王派出去辦事,一回到夜王府就被人請來了這裏,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狀況。
昨天晚上他連夜弄清楚了此地的狀況,才明白自己一時疏忽究竟吩咐了些什麽,也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此時見到夜王還是如此的信任自己,頓時老懷安慰,立即接口道:“王,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夜麟點了點頭,也不在意。
就在幾人見過這裏的狀況,确定了李大等人沒有說謊之後,讓跟來的李大五人自行歸家,他們便準備回去了。
就在他們掉頭準備回去,想趕在晚飯前回城裏的時候,夜麟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什麽拉了一下。
感覺到自己袖口的動靜,夜麟低下頭去,透過那層黑紗,對上了西吉盯着的眼睛,然後聽到自己懷裏的這個小哥兒略帶祈求的聲音,“我想去看看他們在那裏打水的。”
夜麟垂眸看了他一會兒,朝着準備回去的衆人吩咐道:“去他們取水的地方看看。”
“是。”
衆人打馬,沿着那些取水人走過的道路,慢慢地朝着他們取水的地方過去。
一路上,村民有害怕的,也有些不明所以的,還有些什麽都不管、麻木得趕路的。
西吉見狀,很是感慨,就連坐在上面靠近他們都有些不自在。夜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環抱着他的範圍卻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