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剛剛才叮囑她不要搗蛋,結果一轉頭就被別人嫌棄他搗蛋,楚袖想想都替他臉疼。
陸遠洲估計也不好受,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又不好發作,只能紅着耳根沉默了。
這種公共場合,楚袖自然不能讓自己的男伴太難堪,于是伸手抱住陸遠洲的手臂,笑着對袁老先生說:“我是跟他來的,他不是旁人。”
老先生這才将注意力放到陸遠洲身上,樂呵呵地說:“仔細看,小夥子長得還挺精神的,不錯不錯。”
這麽敷衍的語氣,算是愛屋及烏嗎?因為他是楚袖的男伴,所以不得不給點面子誇一誇?
楚袖想想都覺得可樂。
本來還準備讓陸遠洲帶着她刷宴會副本,沒想到現實卻來個360度大反轉,變成她帶他刷boss!
旁邊老太太笑着打圓場,對老伴說:“你不記得了?這是陸家的小子,陸以鎮不是你多年的好友嗎?”
剛才陸遠洲的自我介紹袁老沒仔細聽,這會他眯起眼,詫異地看向陸遠洲,說:“你是陸以鎮家的小子?上次看到你,還是個學生吧,被女同學堵到不想上學的!”
楚袖瞪眼,沒想到這也能吃到陸遠洲以前的瓜?!真是……太好吃了!
陸遠洲:……
沒等他們多說幾句,旁邊已經有人來提醒袁老,說酒席開了,請他們移步。
袁老夫人連忙拉着楚袖的手,對袁老說:“讓楚袖坐我旁邊,我有一堆感謝的話還沒說呢。”
楚袖連忙說:“老夫人,當時情況緊急,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幫忙的,這都是應該的,你就別再謝我了,我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老夫人笑的一臉慈祥,說:“叫我梅姨就好。”
楚袖從善如流地喊一聲:“梅姨。”
袁老在一旁說:“總之先去就座吧,有什麽話,坐下來再說,小郭,你給楚袖安排個位子在我們旁邊,哦對,順便多安排一個位子給小陸。”
陸遠洲:……
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一點地位都沒有,就連座位,也是沾了楚袖的光,順帶捎上的。
其實陸遠洲有邀請函,有安排好的坐位,但他這趟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攻克袁老,這會能有個這麽好的機會接近對方,陸遠洲實在不想放棄。
大丈夫能屈能伸,捎帶就捎帶吧,只要把他帶上就行了。
楚袖一開始還不清楚這個袁老是什麽來頭,坐下來後,在旁人的聊天中,才得原來這次舉辦拍賣宴會的公司,就是袁老旗下的公司。
能辦出讓富人們趨之若鹜的宴會,這袁老來頭的确不小。
梅姨一直拉着楚袖的手,其他富太太來和她打招呼,她也就敷衍幾句,全程将注意力放在楚袖身上,并嘆氣道:“哎,媒體上說你是單身,我還以為是真的,沒想到有男朋友了,不然我那三個兒子就讓你随便挑一個了。”
楚袖尴尬一笑,偷偷看一眼旁邊的陸遠洲,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嘴巴抿成一條線,看起來心情不太妙。
袁老對老伴說:“人家有男朋友,這話就不說了。”
梅姨嘟嘴,笑道:“我這不是不甘心麽。”
楚袖都不知自己該說點什麽,只能陪笑,心想:這真是太尴尬了!
幸好酒席及時開席,楚袖不知道說什麽,就低頭拿食物堵住自己的嘴,一個勁猛吃。
席間有不少人過來給袁老敬酒,發現陸遠洲也在同桌,又順道敬他一杯,這讓原本不太喜歡喝酒的陸遠洲,當場喝了不少杯,最後還是楚袖偷偷往他紅酒裏兌雪碧,這才沒讓他太難受。
秦致歌也來敬酒,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今天的目的,也是想說服袁老,原本他還信心滿滿的,想搶在陸遠洲前面拿到袁氏的合作項目,可在看到陸遠洲和袁老同桌後,秦致歌臉上的表情有點繃不住。
跟袁老喝過一杯後,秦致歌就想走,沒想到剛轉身就被陸遠洲叫住,只見陸遠洲端着酒杯站起身,最大化地發揮自己高人家五公分的優勢,盛氣淩人地說:“秦總不跟我喝一杯?”
這時,又有幾個人走過來跟袁老寒暄,秦致歌和陸遠洲便挪了挪位置,站遠了些。
由于周圍人聲太雜,楚袖很艱難才分辨出兩人的聲音。
秦致歌爽快地喝完一杯酒,說:“陸總看起來心情不錯?”
陸遠洲一臉春風得意,說:“還行吧。”
秦致歌試探性地問一句:“和袁老坐同桌,難道陸總是達到目标了?”
陸遠洲帥氣地勾起一邊嘴角,說:“你猜?”
秦致歌:……
楚袖:……
別說秦致歌了,就連在旁邊偷聽的楚袖,都覺得此人無比地欠揍!
陸遠洲又道:“我就想告訴你一聲,別想和我争,你沒戲。”
秦致歌怒瞪他一眼,說:“你少得意,沒到最後又怎知輸贏?”他這話說完,扭頭就走,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陸遠洲。
陸遠洲嘴角挂着笑,将杯裏兌了雪碧的紅酒喝完,才轉身回到座位,見楚袖用微妙的眼神看她,就問:“看什麽看?”
楚袖差點就把“幼稚”兩字說出來,最後還是堪堪閉嘴了。
酒席過半,拍賣會正式開始,衆人一邊吃,一邊拍,場面沒那麽莊重,但氣氛很活躍。
東西都是好東西,沒有大件的,都是一些供人把玩的小玩意。
梅姨在冊子上看中一對明朝時期的羊脂玉手镯,她叮囑袁老一定要拍下來,最後說道:”我準備送給楚袖,她救我一命,我回贈個禮物是應該的,今天剛好小朋友在,就借花獻佛吧。”
袁老笑着點頭,說夫人吩咐的,他豈有拍不到的道理。
兩人輕松地說着話,倒是把楚袖吓一跳,連忙對梅姨擺手說:“別別別,梅姨,你們千萬別送!我不會收的!”
梅姨看她,笑道:“就一點小心意。”
楚袖皺着眉頭,想了想,對梅姨說:“梅姨如果非要謝我,那能不能讓袁老給個機會,撥出點時間,聽聽遠洲的項目計劃。”
她把遠洲兩個字說得含羞帶怯,一看就是熱戀中的小年輕。
梅姨楞了下,随即笑出聲,說:“這事我可做不得主,問問你袁叔。”
楚袖便滿懷期待地看向袁老,袁老擺擺手,說:“這是小事,等會吃完飯,我帶小陸去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就是了。”
楚袖立時一臉欣喜地說:“真的嗎?那太好了!”
說完,她頗為得意地回頭看陸遠洲一眼。
陸遠洲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有種想去捏她臉頰的沖動。
後來那對羊脂玉出來,袁老還想拍,楚袖急得準備落跑,見她這麽抗拒,袁老征詢了梅姨的意見後,才将牌子收起來,梅姨自己看中的是一塊開過光的玉牌,袁老準備到時再發力。
沒想的是,羊脂玉手镯在成交倒數的時候,陸遠洲突然加價,而且是一口氣翻倍加,最終将手镯拍了下來。
梅姨在一旁有趣地看着這對小年輕,然後故意問陸遠洲:“小陸你這是給誰拍呢?”
陸遠洲說:“楚袖手白,适合戴這個。”
楚袖:……
心想她才不要呢,這麽貴的東西戴在手上,分分鐘被剁手!
酒席過後,袁老說到做到,真帶着陸遠洲離開宴會大廳,找個安靜的地方談項目,而梅姨則留下來陪楚袖。
梅姨實在太過熱情,讓楚袖有些難以招架,她找個借口說要去找朋友,便趁機和梅姨分開,梅姨有一衆富太太朋友,楚袖一走,她馬上就被人圍住了,倒也不會寂寞。
楚袖離開人群,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何以歡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秦致歌離開了。這次和袁老談項目,陸遠洲起碼還有跟他詳談的機會,秦致歌則是完全接近不了袁老,最終結果也就顯而易見。
楚袖端着一杯橙汁,站到落地窗前,安靜地欣賞起外面的夜景,外面萬千華燈,璀璨奪目,卻沒有一盞是屬于她的。
“楚袖。”有人在身後叫她。
楚袖轉身,在看清來人的模樣後,自然地想起一個人名:“盛潔。”
身形高挑,穿着一襲黑色長裙的盛潔朝楚袖走來,說:“最近這段時間怎麽不理我啊,發微信你也沒回?”
“最近進劇組拍戲了,就沒怎麽和外界聯系。”楚袖說。
這個叫盛潔的女孩子,同樣是混娛樂圈的,也是中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原楚袖一個人幹壞事不方便,就為自己多找個幫手,而盛潔就是袁楚袖做壞事的幫手,當然,這時兩人還沒怎麽深交,只是剛開始接觸而已。
而她們兩個之所以會一拍即合,則是因為盛潔喜歡秦致歌,從小就喜歡,在求而不得之後,也憎恨起何以歡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最後兩人便一起狼狽為奸。
“我聽說了,是跟何以歡一起拍戲吧。”盛潔問她。
楚袖嗯了一聲,心裏想的是該怎麽和這個女人保持一定距離。
她正這麽想的時候,陸遠洲就出現了,就跟個救世主似的,把她從盛潔身邊帶走,“回去了。”他說。
楚袖連忙點頭說好。
往外走的時候,陸遠洲問她:“你怎麽跟盛家的人認識?”
楚袖也很驚訝,說:“你也認識?”
“都不是什麽好人,離他們遠一點。”
楚袖應了一聲,心想你在書裏也不是好人啊!
上車後,陸遠洲就将一個小錦盒交給她,錦盒手感很好,上面的紋路古色古香,楚袖一看就知道是他拍的那對手镯,說:“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
陸遠洲說:“我有一個你必須收下的理由。”
楚袖問:“什麽?”
“項目最初方案談成了,接下來會走流程,能有這個結果,你功勞最大,這是你的獎賞。”
楚袖眉頭挑的老高,高興地問,“真的?那恭喜你了!”
陸遠洲将錦盒推到她面前,說:“所以這個你收下,我不喜歡欠人情,這是你應得的。”
楚袖:……
這人果然很不讨喜!
楚袖沒再說什麽,伸出手接過錦盒,心想陸遠洲這張嘴可真煩,居然能讓人收禮物收得這麽憋氣!
不過算了,看在手镯價值不菲的份上,就不與他計較了。
車子徐徐往前開,楚袖發現陸遠洲又在揉額頭,就問:“又頭痛了?”
陸遠洲應了一聲,說:“今晚喝酒,更嚴重了。”
楚袖想了想,說:“你趴扶手上,我給你按一按。”
陸遠洲側過身,戒備地看她,“你又想做什麽?”
“就是按摩啊!”她指着扶手說,“機會就一次,要不要按随你。”
陸遠洲看看扶手,又看看她,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趴上去了。
楚袖活動一下手指,就着車廂裏的音樂,溫柔地給他做頭部按摩,當然,她只會最基本的幾個手法。
一開始她還會問陸遠洲力道、手勢什麽的,後來再問,陸遠洲幹脆不理她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楚袖低頭湊近他的臉一看,好家夥,居然睡着了。
這一路她也不敢停,一直輕柔地給他按摩,直到車子停在酒店外。
楚袖就想叫醒陸遠洲,跟他道個別,結果她剛低下頭,陸遠洲正好睜開眼睛,兩人的視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就聽陸遠洲啞着聲問她:“你想……偷親我?”
楚袖:???
陸遠洲:“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楚袖覺得自己剛才就不應該幫他按摩頭,她應該直接掐他脖子才對!!
最後,她氣急敗壞地撂下狠話:“放心吧,我就算去親只狗也不會親你!!”說完她便氣呼呼地下車走了!
陸遠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楚袖:放心吧,我就算去親只狗也不會親你!!
陸總:汪!
劉管家:年輕人就喜歡玩點不一樣的,大家別看了,來我這裏領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