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步
接下的三天裏,我把所有意大利方面的工作都推掉了,專注翻Mimic的老底。
少了我幫忙寫報告的中也先生不得不一個人在書桌前奮筆疾書,不滿已經寫在臉上了:“為什麽出差還得幫那條青花魚幹活啊?他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處理吧,只是一個小組織。”
“聽說是芥川把好不容易逮到的活口都殺掉了,太宰先生還沒來得及審問出什麽東西,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先生吃癟,中也先生看起來很高興,甚至說出了要帶手信回去獎勵芥川的話……
切,芥川那家夥這麽蠢有什麽好被獎勵的。
“如果芥川在中也先生手底下,那中也先生也會很頭疼的。”我委婉地說了芥川的壞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事件稍微有些奇怪。
憑借太宰先生的能力,一個人就能處理這些事。哪怕芥川這個憨批殺掉了俘虜,光靠屍體他也能問出點什麽來,但太宰先生卻優先向我要信息,就證明了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他不明了的企劃,必須要我的協助。
Mimic的資料說難查其實也不難查,成員淨是些軍隊出身的家夥,軍方留有的個人信息全面到我都不用撬第二個信息庫。明面上看他們是犯下惡行、被各國通緝的叛軍,稍微查得深一些就能發現他們只是被高層陷害,作為不合趨勢的棋子被國家抛棄了。
就是這群棄子,莫名其妙跑到橫濱去,第一件事就是搶了港口黑手黨的軍械庫,方式激烈到像是殉道一樣……不,他們就是想找死吧。
雖然我對他們的遭遇十分同情,但來港口黑手黨的地盤搗亂就不行。
Mimic的首領安德烈·紀德擁有的異能是窄門,可以預知短時間後的未來從而避開風險,是非常有用的異能力,想茍活的話沒人抓得住他。
不過,如果是正面開戰的話,我至少能想出十種幹掉他的方法,最常見的手段就是延遲性神經毒藥。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中也先生回去,用絕對的武力碾壓——預知未來的确很管用,但在沒有任何活路的狀況下,他也沒辦法造出一條生路。
一次情報交流的視頻通話中,太宰先生依舊披着那件黑色大衣,繃帶纏了半張臉,臉上多了新傷,神色間透着抹不開的陰郁。
“我向首領提出了支援申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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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沒有讓我們回去的意思。”
太宰先生的請求合乎情理,但首領顯然不想讓中也先生回去幫忙,可是為什麽?意大利的事務主管并非中也先生不可,我來負責也行,要是說中也先生要保護我而無法回橫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
“如果是小鏡的話,這個時候會怎麽做?”太宰先生突然這麽問了一句。
“你是讓我代入首領的角度來給你建議嗎?”
我不太想和太宰先生說話了。
不管是太宰先生也好,還是森先生也好,他們這類人說話就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處處留着套等別人踩上去。就像太宰先生這個疑問,他的确是在尋求我的意見,但同時也在刺探我。
“放心吧,比起小鏡,森先生更不放心我。我會這麽問,只是覺得小鏡作為森先生的學生,這個時候能夠理解森先生的想法。”太宰先生攤了攤手,露出一個十足無辜的笑容。
別人說我像森先生倒是沒什麽關系啦,我可以當作是對才智的贊美,畢竟除開森先生是個幼女控這點外,我還是蠻推崇他的。然而太宰先生這麽一說,我總感覺自己被拐着彎罵了,而且好惡心。
“你明明也是吧?這種事情自己想。”
“這樣吧,我拿一個大秘密來跟小鏡交換!”
“不,我不想,知道太多的人會死的。”
“诶诶诶?好果斷。”
太宰先生在視頻那頭像是小孩子耍賴一樣軟綿綿地撒嬌,但他顯然沒因為我的拒絕就放棄透露這個大秘密,我把耳朵堵上已經來不及了。
“——森先生用手術刀割斷了前代首領的脖子,而我是見證人。”太宰先生懷着最深沉的惡意,卻依舊是笑着的,與我共享了這個秘密。
“……”
被陰了,這種秘聞說出去我也會被森先生戒備吧,太宰先生一句話就把我拉上了他的賊船。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他笑着看我。
我沒有反駁。
因為森先生會幹出這種事,我毫不意外,甚至完全可以理解。怎麽說呢……稍微了解一下前首領幹的傻事就知道了,按照森先生的理念,代入他的角度,我也會找機會幹掉前任上位。
太宰先生是森先生帶進港黑的弟子,算是我的師兄,但森先生的确有在防備太宰先生,招攬我到他門下也是為了牽制太宰先生。
現在看來,森先生大概是怕太宰先生在某一天宰了他上位吧。
哪怕太宰沒有表現出絲毫野心,森鷗外也會忍不住擔心出現最糟糕的局面——因為他們兩個人太像了,都是自私自利的代名詞。
明明最像的是他們兩個,和天真又可愛的我完全不一樣嘛。
我冷漠地看着他。
太宰先生輕快地說道:“我已經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你啦,作為交換,小鏡在這件事上要全力幫我哦?”
……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好嗎?
“下不為例。”我不情不願地回答。
“和中也的語氣還真像呢。”
“……這樣說并不會讓我開心。”
中也先生每次說這句話,最後都會破例,尤其是在太宰先生面前,大概已經有了無數次“下不為例”,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再向太宰先生妥協了。
回歸正題——
如果我是首領,在Mimic這件事上,我為什麽要這麽處理?
“漏掉了最關鍵的因素。”我思索着,下意識雙手交叉抵住了下巴,“太宰先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比如——誰在負責這次的調查 ?你也只能算是協作者吧,主要負責人是誰?”
“為什麽這麽問?”
“你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以前都不會這樣。”
他沉默了一陣,然後歪了一下腦袋,看起來乖巧又無辜:“很明顯?”
“我之前就在猜測究竟是什麽人能讓你幹活這麽積極,你向我隐瞞了細節,又讓我說首領是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啊?”
“織田作,織田作之助。”
“嗯?”
“是織田作拿到了銀之手谕。”
怎麽看都不像是姓織田作,卻被太宰先生親切稱之為織田作的人——該不會是太宰先生的朋友吧?
“織田作之助,前殺手,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現在怎麽只是個底層人員?洗手不幹了?算了這個不是重點……”織田作之助的履歷不是什麽機密,我僅僅用了五秒就翻出了他的生平,“他的異能力和mimic首領的很相似,難道這就是首領派他去調查的原因?”
“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一定有什麽東西被遺漏掉了。”太宰先生神色有些凝重。
“是嗎……”我繼續翻着資料,試圖看出些蛛絲馬跡,“啊,你們還和坂口安吾去一家叫Lupin的酒吧喝過酒,不止一次,是約好的嗎?我看到你們的歷日電子賬單了。”
太宰先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糟糕透了,這種惡心的調查方式,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說細節啊。”
我沒理他,既然委托我進行調查當然要用我的方式來,我看着賬單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們一個幹部,一個情報組的高層管理,居然讓銀行卡裏只有兩千日元的織田先生買單?”
太宰先生:“……這個就不用管了吧。”
“從銀行流水可以看得出,他每個月有一筆大支出,并且是現金支付。用監控分析一下行蹤,他會去一家咖喱店……呃,他還收養了五個孩子啊?”
太宰先生:“喂,小鏡……”
“作為朋友,你都不知道從金錢方面贊助他一下嗎?這樣他都沒有和你絕交,看起來是個好脾氣的人。這種老實人不多見了,請介紹給我認識。”
太宰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沖田鏡,看門狗,一個可以看作是維基百科的女人(開玩笑的)具體操作就是找出所有互聯網上已有的資料記載,再用腦子分析,實在找不到的就翻監控……這種類型比較适合去當偵探。
太宰:來了來了,就知道她會查戶口。
中也:我的戲份呢?誰是男主?你們兩個聊了一章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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