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衣組織,又或者說烏鴉軍團,它是在半世紀之前由大富翁烏丸蓮耶創立的秘密組織,現今發展為龐大的跨國犯罪團夥。
旨在——
研究如何長生不老。
幾個月之前,我給森先生這樣報告的時候,他笑得打翻了一盤國際象棋。我也沒辦法,畢竟人家就是這麽想的,我不管怎麽報告都像是在念中二臺詞。
“那他成功了嗎?”森先生一邊整理棋盤,一邊問我。
“烏丸蓮耶現在還活着,靠藥物和科技吊着一條老命,資産不少,手段還可以。”我回答道,“不過有人給我送來了消息,我們有機會吞并他們,這樣一來,我們的跨國信息網就能建立起來了。”
“哦,這樣啊。”森先生執起一枚棋子放在手裏把玩,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是彭格列的人給你送的消息?”
如果是其他人,首領問出這個問題早就該惶恐地跪下來以表忠心了。老東家憑什麽給一個已經跳槽的員工送這麽大的利益?上次送了一顆特殊彈,這次又是錢和勢力,不免讓人多想。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是彭格列,準确地說,是戴蒙·斯佩德利用彭格列給我傳遞的消息。”
“我記得那個幻術師已經被關進複仇者監獄了吧。”森先生剛才還有些陰郁的表情被驚訝代替,他瞠大眼睛的樣子和太宰裝出來的無辜臉如出一轍。
“幻術師的手段多種多樣,他的精神能夠依憑在別人身上,這一百多年以來都是這麽幹的,複仇者監獄關不住他。”
森先生饒有興趣地問我:“我比較好奇他為什麽會給你傳遞消息,他可不是你的守護者了,當初你來港口黑手黨也是被他害的吧?”
“幻術師的腦子都有問題。”我毫不猶豫地黑了那家夥一把,“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既然是送上門來的禮物,我也沒必要扔出去,欠人情的是他。”
森先生表示贊同。
我繼續說道:“烏丸蓮耶的母親是意大利人,和那邊的黑手黨有關,他通過這個渠道得知了有關于世界原石的信息。”
在意大利,沒有異能的說法,死氣之炎就相當于異能力,只有一些家族中的極少數人擁有這樣的能力。而只适用于這些極少數人的道具,比如引出火炎的戒指、能附着火炎的武器、正在研發中的匣兵器,就變得更為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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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三次方,即世界的基石,是能修正維持地球上的生命均衡、使其朝正确的方向進化的為了哺育生命而制造出來的裝置。
通俗地講就是這玩意兒能穩定世界,平時放着不管它還沒什麽問題,一動它就能扭曲時空。
這股力量是未知的,且無法憑人力來掌控,所以迄今為止,知情人能做的也只是“守護”,像Reborn那種永遠長不大的嬰兒二頭身的狀況,就是因為身上攜帶着彩虹之子的奶嘴。
再聯想到烏丸蓮耶研制的藥物,光是那個成功讓工藤新一縮小成幼年體的APTX4869,就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策劃着什麽。
我懷疑烏丸蓮耶是不是以七的三次方為藍本,制造出了類似的帶有輻射的産物,想憑借這個回溯時間,讓自己不老不死,現在目标顯然還沒成功。
森先生能猜到我想說的東西,關于七的三次方,我早在幾年之前就和他詳細說了一遍。對這種危險品,森先生表示自己并不感興趣,如果能掌控一部分自然不錯,但沒必要特地花費精力去研究。
“有把握吞并嗎?”
“戴蒙·斯佩德會協助我。”
“他并不可靠。”
“我知道。”
我不會相信背叛過我的人,在這件事上我還做了二手準備,我已經不是六年前的我了,必要的時候反過來坑一把戴蒙·斯佩德也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
他到底為什麽給我提供便利?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我順利接手整個黑衣組織,我依舊沒能搞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戴蒙·斯佩德就是這麽奇怪的人,應該說所有霧屬性的幻術師都是這一類型,虛無缥缈,永遠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前腳能捅你一刀,後腳卻當作無事發生還給你做內應,就像反複無常的青春期少女。
我不知道戴蒙·斯佩德究竟在搞什麽鬼,這次他沒有帶任何陷阱地幫我處理好了吞并烏丸蓮耶資産的事,甚至還貼心地幫我把組織裏最忠心于烏丸蓮耶的高層幹部黑澤陣——也就是現在正替我開車的琴酒——洗腦式策反了。
琴酒也蠻慘的,按理說他為組織勞心勞力,轉投我的名下,我應該把他調到我手下來做事。但琴酒之前和戴蒙·斯佩德簽訂了契約,偶爾要作為對方精神體附身的依憑,把身體借出去。
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帶琴酒升職進港黑高層了,誰都不能保證戴蒙·斯佩德會不會控制着琴酒給港黑捅刀。
還好琴酒本人不是很在意職位問題,本來就是冷心冷情的一個人,像家養小精靈似的,只要有份工作、定時找點成年人的娛樂活動就滿足了。
“研究員被裁掉了一部分,能擺在明面上的資料都留下了,對世界原石的研究資料已經銷毀……”琴酒報告着最近的工作進程。
“藥物呢?”我比較關注這方面。
“已經有了突破方向。”
目前,黑衣組織不僅是我的情報網,更是港黑的外接研究部門。
我們的走私生意中不包括毒/品,那種成瘾又容易讓人失智的玩意兒是個人就不喜歡,是被森先生絕對禁止的。但在駁雜的黑暗世界,很有可能會不經意染上這些東西,那就只能依靠強制戒斷了,相應的戒斷藥物必不可少。
這對**也有好處,官方提出和我們進行交接也正是為了合作共贏。
對研究所進行簡單的視察後,我看着被琴酒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組織,決定給勞模的工資卡上多打點錢。
“好好幹,別在卧底面前露餡了,他們還得替我們幹活呢。”走的時候我拍了拍琴酒的肩,擺出上司對小弟的作态,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需要用錢就跟我說,工資會漲的。”
一提到工資,琴酒仿佛聽見了噩夢般地手機轉賬短信音,表情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先走了。”我對他笑了笑。
直到自己的上司背影消失在街角,銀發男人嘴角的弧度略微拉高,突然露出一個不符合“琴酒”常态的詭谲笑容。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彌漫起了淡淡的霧氣。
他拉低了帽檐,擋住了染上靛色的眼眸,不由得低笑出聲:“不愧是彭格列超直感,果然發現了啊……”
拐過一個彎,我臉上還算親切的表情徹底消失。
顯然,在談話的中途,琴酒就被戴蒙·斯佩德的精神體附身了。他知道我發現了,依舊擺出下屬的姿态,我也沒戳穿他,反正工作彙報誰來都行。但是再坐他的車回去,我可有些受不了,于是随便找了個離車站近的位置下車。
原本想着幹脆坐車回去,結果在車站撞見了一臉茫然的某位名偵探。
“亂步先生。”我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是中原啊。”江戶川亂步直呼了我現在的姓氏,他對大多數人的态度都是這副直來直去的樣子,又或者說,他覺得我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怎麽就一個人,偵探社的人呢?”我問道。
“他們走丢了。”亂步先生毫不猶豫地替換了句子裏的主語,“你要去找太宰吧,順便把名偵探也帶回去好了。”
居然能一眼就看出我下一步的計劃,這就是名偵探的“超推理”嗎?不管是不是異能力,這項技能怎麽看都很厲害啊,像是讀心術。
我在心中感慨着,替他掏錢買了車票。
想到上次他送給我的彈珠汽水,我路過自動販賣機的時候特地問了一句:“想喝汽水嗎?”
“我要這個。”他一點也不客氣地指了一款飲料。
啊,太宰說的一點都沒錯,就是個小孩子。我不讨厭性格直率的聰明人,天才總是有些怪癖的,亂步先生在我看來還是很正常的那種類型。
坐上了車,他喝着汽水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怎麽了?”
“身上香水的味道不一樣。”他歪了一下頭,慢吞吞地說道,“不想回家被丈夫質問的話,最好還是在外面呆夠兩個小時再回去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