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利害關系
朔風頓時傻了,趕緊結巴的道歉:“我,我剛才莽撞了,可是我的心意你該清楚。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怎麽不按着劇本演?她只是想撒撒嬌麽,霓漫天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她要是說:“沒關系,這次不熟下次注意。”那不成了自己先追他了,以後都會處在被動的位子上。若是不依不饒,接着撒嬌打滾,朔風這個石頭,一點情趣也不懂,沒準會以為是自己拒絕了他。霓漫天只覺得自己站在了房頂上,腳底下的梯子被抽走了。
她一口氣哽在嗓子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霓漫天氣的跺跺腳:“你這個木頭!氣死我了!”轉身把朔風扔在原地反省去吧。你有本事偷香,就有本事自己下臺。
“天天你怎麽了?是不是你爹來說了你什麽。”花花在給糖寶喂東西吃,猛地見着霓漫天哭喪着臉回來一頭紮在床上,還以為她被霓千丈給教訓了,擔心的過來推推她,糖寶正在心滿意足的吃着一個大桃子,忽然見着小賊飛進來立刻驚呼一聲:“骨頭媽媽救命!”就縮在了花花的耳朵裏面不肯出來。
小賊沒等着霓漫天說話先拍着翅膀站在桌子上叫起來:“那塊木頭說喜歡小姐,要是被掌門知道了一定打折他的腿!啦啦啦,有好戲看了!”小賊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起來,想也知道,霓千丈把女兒當成了眼珠子,結果蓬萊的大小姐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給追跑了,霓千丈不得氣急敗壞追着朔風一直追殺到天邊啊,而且那個朔風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沒有,說話直來直去的,能叫掌門高興才奇怪呢。
花花聽着小賊的話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了:“朔風,他他他和你表白了!可可可是你拒絕了對不對!”朔風喜歡漫天,花花的腦子當機了一會才慢慢的恢複了正常,她覺得朔風和漫天在一起也不錯,笑嘻嘻的說:“很好啊,你答應了。”
漫天生氣捶打着枕頭,生氣的說:“我都要被氣死了,朔風這個石頭,連我的意思都沒明白。”話音未落,小賊立刻補刀:“朔風是個笨蛋是個笨蛋。”結果被霓漫天扔過去個枕頭給打暈在地上,抽搐着小短腿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怎麽了,你不喜歡朔風麽。還是因為你父親不答應啊。”花花有些糊塗了,雖然大家整天都在一起,但是在花花的心裏明顯是漫天比朔風更重要。若是漫天不喜歡朔風,她也會站在天天這邊。“我不排斥和朔風在一起,可是你沒見過朔風那個樣子,好像是我求他一樣。他就不會姿态放低點,和我好好地說麽。我說什麽他就相信啊!”漫天氣嘟嘟和花花說起來剛才的情形,當然霓漫天還是隐去了一些她不想叫花花知道的情節。
“這樣啊,朔風也真是,可能他一點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情,這樣的話怎麽能直接說出口啊,我看天天,你其實在心裏也是中意朔風的吧。不如我去和朔風說清楚,你也對他有意思,用不着那麽執拗了。”花花聽了漫天說的經過立刻挺身而出,要幫着霓漫天去傳情達意。
“你站住,我心裏總是有點沒底!”到底是晚了一步,霓漫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花花一溜煙的跑出去找朔風了。她無力的躺在床上扯過來被子蒙住頭,她不讨厭朔風,但是和他更進一步,她總是有些心虛沒底。前世那個霓漫天肯定是深愛着朔風的,朔風确實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要說在朋友的關系上更進一步,漫天心裏沒底了。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朔風,更沒信心今後會發生什麽。她不敢想朔風的結局,更害怕失去的滋味。
不過沒等着霓漫天好好的整理下心情,花包子就替她做了決定,等着看着花花拉着朔風進來的時候,霓漫天一對上朔風的眼睛就知道那個丫頭肯定是跟着朔風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自己對他如何傾心的話。就這樣,霓漫天就被和朔風談戀愛了,不過這個戀愛和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
在霓漫天看來,一切都沒有變化,他們還是在一起讀書修行,朔風對她沒有任何的親密舉止,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我不想去練劍了,你能和我出去轉轉麽?”朔風站在霓漫天的房間門口等着她出來,每天晚飯之後去練習劍術成了他們每天的功課了。看着霓漫天換上一件淺紅色裙子,重新梳了頭發,她臉上也是施了薄薄的一層脂米分,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跟前,朔風心跳停了一拍,随即疑惑的說:“為什麽?要到仙劍大會了你還想着玩,你不是說你爹期望你在仙劍大會上奪魁,你現在的實力怕是不能達到,還不練習怎麽成。”朔風确實厲害,霓漫天和朔風對戰基本上勝負對半分,等着仙劍大會開始,還有各派的高手前來,那個時候她的勝算就小了。
霓漫天看着朔風不解風情的樣子,很得在心裏撓牆,明白是他來先告白的,現在倒是好了,鬧得好像是自己是死纏爛打的倒追一樣。霓漫天擰着眉郁悶的說:“你是存心耍我的對不對,我這麽明顯的暗示,哪裏還是暗示,朔風你是個男人啊,能不能讓着我一點啊!我不想練劍了我想和你去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成不成啊!你不是腦子裏面一塊石頭就是存心看我在你跟前做小伏低是不是!”霓漫天被朔風的情商給跪了,人家談戀愛都是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說悄悄話,誰知學霸的戀愛談起來還真是與衆不同。認真算起來,自從接受了朔風的告白之後,朔風和漫天說的最多的話竟然是這個五行變形咒的變形有多少種!離着仙劍大會倒計時多少天,要努力!要努力!霓漫天簡直懷疑朔風根本是想和她談戀愛,而是想找個一起修仙的夥伴,正好她能力還不錯,能跟得上他的話題,要是她是個男的,沒準朔風也覺得無所謂!
聽了霓漫天的抱怨,朔風的臉慢慢的紅了,最後他還是白一眼霓漫,天拿着哄孩子的口氣敷衍說:“你整天想的都是什麽,眼看着就是仙劍大會了,你還整天想的都是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們每天都能在一起不是很好麽?現在還不是時候,快點換了衣服我們去練劍。”
霓漫天被朔風的油鹽不進氣的直翻白眼,她氣哼哼的一跺腳轉神回去換衣裳了。可惜等着她換了衣服出來小賊卻帶着霓千丈的口信來了:“掌門叫小姐過去一下。”扔下朔風,霓漫天去找老爹發洩着內心郁悶。談個戀愛都不順,她就長得那麽不招人待見麽?
霓千丈是蓬萊掌門,來長留參加仙劍大會自然不會被怠慢,霓千丈住的客房在半山腰上,軒昂壯麗,寬敞豪華。見着女兒進來霓千丈一揮袖子,門窗都自動關閉起來。霓千丈打量下女兒,滿意的點點頭:“爹這幾天冷眼看着你,你倒是認真努力的修煉,修為大進,功力也深厚了不少。我這裏有一粒蓬萊的仙藥你吃了它,能叫你功力大增,在仙劍大會上能保證體力就是獲勝的一半了。”說着霓千丈拿出來個小瓶子,霓漫天一看瓶子就知道這裏面裝的是蓬萊的九轉靈丹,用最上好的蓬萊山靈藥制成,吃了就能叫功力在短時間大增,吃了這個和奧運會上吃興奮劑一樣都是作弊的行為。沒想到老爹為了叫她贏得比賽連這個都用上了。
“爹,你可可真是把家底都拿出來了,這個是咱們蓬萊的療傷聖藥,我沒病沒災的吃了有什麽用處?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犯不着這麽麻煩,而且這個藥我吃了也只能暫時增長功力,根本不能對修行有什麽助益的!我不想吃。這個藥煉制出來已經很費力了,你還是留着在要緊的時候拿來救急吧。再者說了仙劍大會是為了各派切磋舉辦,你這個樣子不是作弊麽。”霓漫天搖搖頭表示作弊不好,而且吃了興奮劑會有副作用,她什麽實力別人不知道,長留三尊可是清楚得很,等着在仙劍大會上她一出手,他們立刻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犯不着叫人看低了蓬萊和自己,而且功力這個東西就像是人品是靠着平日的積攢不可能一蹴而就。
“傻丫頭,你以為他們都是想的和你一樣,什麽切磋武功不過是個借口幌子罷了,其實就是各派展示實力的機會,你等着看吧,在大會之後各派之間的地位就有了微妙的改變。若是那個門派在仙劍大會上異軍突起在仙界的地位就會上升不少。若是折了面子,也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了。你還小,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你就聽爹的,保準沒錯。”霓千丈一語道破仙劍大會的潛規則,叫女兒放心作弊,反正天下烏鴉一般黑。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對自己有信心啊。難道爹對我沒信心麽?而且我想好了,這次仙劍大會我不想奪魁,也不想做尊上的弟子。只要我展示出來自己的實力和蓬萊的實力,就算是不能奪魁也會叫別人不敢小看了咱們。至少不能叫長留小看了我們!”霓漫天說出來自己的打算。
霓千丈微微一挑眉,做個你接着說的表情,霓漫天緩緩道來:“我自然知道仙劍大會的真實含義,以前都是五年一次,現在因為七殺勢力崛起步步緊逼,上次出了蜀山的事情,仙界更需要仙劍大會來鼓舞士氣,凝聚共識。當然還有永遠不變展示實力,咱們蓬萊怎麽也是仙界數一數二的門派,若是也跟着作弊不拉低了咱們的身份,倒是顯得好像咱們沒本事不過是虛有其名只靠着作弊贏得勝利。而且我在長留一年了,什麽修為別人不知道尊上他們能不知道麽。爹想叫我在長留修仙,那個師父能喜歡作弊的學生。那些社麽手段都是糊弄傻子,怎麽能糊弄各派的掌門人。”
“好,沒想到我的天兒是真的長大了,是爹欠考慮了,既然模拟對自己有信心,我更對女兒有信心,世尊對你倒是一個勁的誇獎呢。他說若不是你要做尊上的弟子,他倒是很想收你做弟子的。你怎麽一直說不想做尊上的弟子呢?尊上六界第一,能得了他的真傳,可是別人做夢也得不到的好事。難道是尊上不喜歡你?”霓千丈覺得女兒對拜白子畫做師父不怎麽熱心還隐隐抗拒,不由得問起來原因。
“爹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爹只想着尊上是個難得的師父,我跟着他修道一定能大有長進。可是爹沒想到我是蓬萊掌門的女兒,尊上是長留的尊上啊。蓬萊和長留再好,也始終是兩個門派。我若是做了尊上的弟子,不就成了長留的首座弟子麽?今後的麻煩事還多着呢,以後有朝一日蓬萊和長留意見相左我該怎麽辦?我既然是首座弟子就該事事以長留為先。可是我也爹的女兒啊!我是欺師滅祖呢還是和爹反目成仇呢?就算是沒這個顧慮,我也不想叫人以為蓬萊是長留的分支。若幹年後人家提起來蓬萊就說:“當年他們的掌門就是長留尊上的門下的弟子,可見蓬萊是長留的分支罷了。”那個時候我怎麽對得起咱們的祖師爺?”霓漫天娓娓道來其中的利害關系,其實她還有些話沒和霓千丈說,例如白子畫偷着給花花放水,連斷念寶劍都送給包子了,人家都內定了,他們就不用瞎起哄了。
霓千丈到底是蓬萊掌門,在利害關系上一向精于算計,他聽了女兒的話在殿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最後猛地一跺腳:“唉,真是上了年紀,只想着叫你學有所成,卻沒想到這一層。天兒你能想到這個,爹也就放心了,今後蓬萊交到你手上也是對得起祖師了。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麽辦呢?你想拜誰做師父?”他只想着要給愛女找個良好的教育環境,卻忘記了兩派之間到底要保持距離。長留是仙界的領袖不假,問題是蓬萊以前也是做過仙界領袖的,風水輪流轉。誰敢保證白子畫就真的能保長留屹立不倒,把自己的女兒巴巴的送來長留也罷了,還做了尊上的弟子。白子畫一向不收徒弟,若是收了天天做弟子,她就是長留的首座弟子,按着仙界的默契,首座弟子成為下任掌門機會有八成。
但是到了天天這裏就一成沒有,長留不會有個蓬萊少主的掌門,蓬萊也不會因為天天就并入了長留。與其到時候大家為難,還把孩子夾在中間受罪不如現在就分清楚。“你放心,爹只是想叫你在長留多學點,尊上修為六界第一,有他教導自然是好的,你若不想拜他做師父也罷了。你想在仙劍大會之後跟着爹回去呢,還是另外選個師父?”
“我想還是留在這裏,其實不做尊上的弟子,世尊和儒尊哪位肯收我,我都是願意的。”被問起來想做誰的弟子,霓漫天忽然想起來霓千丈剛來那天,她試探着提出來想拜在笙蕭默門下的意思,結果被儒尊一口回絕的情景。想到這裏霓漫天就有些不舒服,她有哪裏不好,你這麽看不上我!因此霓千丈問起來女兒的心意,霓漫天表示除了白子畫拜誰做師父都一樣。
就在霓千丈父女兩個談心的時候,在絕情殿上,笙蕭默正和白子畫默默對弈,随着一聲玉振,墨色的棋子落在了棋坪上,白子畫看着對面神游天外的師弟淡淡的提醒:“你有心事?怎麽神不守舍的。”語氣裏帶着提點和警示的意味,以笙蕭默的修為是不該如此心猿意馬的。
“自然瞞不過你,我心裏确實有些疑惑。連着幾天,心裏七上八下的,有的時候連在入定的時候也會被那些莫名的情緒糾纏。這幾天我竟然無法靜心,想來也是可笑,我自負是已經看透紅塵,誰知卻依舊被那些無聊的事情牽絆住了。可見我的額修為還是不夠。”笙蕭默看看棋盤上的結果,自嘲的搖搖頭,他的心竟然亂了。
“什麽事情能叫你進退失據,心煩意亂?左不過是長留的事務,仙劍大會就要到了,遇到了什麽麻煩麽?”白子畫聽着師弟的話有些詫異,笙蕭默一向是個圓覺通透的人,對着那些紛擾争奪早就看破了,按說他早就該是內心清淨一心向道,可是怎麽會忽然變個人似的,開始優柔寡斷起來。莫非是因為仙劍大會遇到了什麽麻煩?
“大師兄早就打點得很妥帖了,哪有什麽麻煩的,橫豎這幾年是年年都辦的,按着以前的路子來就是了。我都有些看不透自己了,要是師父還在定然要罰我面壁思過了。”笙蕭默嘆口氣望着絕情殿外面的景色出神。自從那天拒絕了霓漫天要做他弟子的請求,那個丫頭好像是生氣了,這些日子都沒來銷魂殿,想來她是早就把他撂在腦後了。但是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拒絕了她拜在自己門下的念頭,因為笙蕭默不敢保證他能朝夕對着她還能不能維持着師道尊嚴了。與其到時候釀成大錯不如早保持距離來得好。
但是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理智,如今她是春風得意,霓千丈來看她,還有個朔風整天和她在一起形影不離的。想到這裏笙蕭默的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霓漫天眉眼含笑和朔風說話的嬌俏表情,和今天晚上她特意裝扮一番對着那個石頭撒嬌的樣子,頓時心浮氣躁。沒錯他竟然在銷魂殿偷着觀微霓漫天的一舉一動,若是要被大師兄和掌門師兄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吃驚呢。
他一定哪裏錯了,要走火入魔了,想着這幾天自己內心種種的颠倒,糾纏,苦惱,他內心竟然開始心意浮動,氣息都開始亂了。笙蕭默趕緊默念清心咒,平複了心情。白子畫也發現了師弟的異樣,他立刻明白師弟是真的遇上事了:“你既然有心事不放說出來,我或者能幫着排解排解。其實從你來找我,我就發現你和平常不同。就說對弈咱們交手這麽多年,雖然是我勝的時候多,可是你的棋力也不弱,但是今天你明顯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這裏明白是我的破綻,你卻一點沒察覺。反而是一頭進了死路上,我就知道你的心亂了。”
笙蕭默苦笑一下,長長的嘆息一聲:“咱們同在師傅門下多年,我雖然修為不如你,可是也自負的認為早就堪破紅塵,超脫凡世了。沒想到卻被個小小的事情攪亂了心神,我竟然是如在霧中不能辨別是非了。”
白子畫聽了笙蕭默的話越發的奇怪起來,小師弟一向是個懶散淡泊的人,怎麽也會患得患失起來,莫非是:“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竟然開始糊塗了。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只是和你說一聲,你修道到今天,也該參悟了世間一切皆虛妄,我們早就該摒棄七情六欲,以天下蒼生為念,守護長留,保仙界平安,一切皆有緣法何必強求呢。”(獅虎,你這會大道理講得頭頭是道,早晚自己也要打臉啪啪的。某絲被pia飛)
“看來真是我不能摒棄雜念了。或者這是我該應之劫。對了,紫熏這幾天一直來找我,問你收徒的事情。你也該知道的她的心思,其實——”笙蕭默很快轉換了話題,把話題引到了紫熏身上。
“以後你也不用理會她。”白子畫聽着笙蕭默提起來紫熏,微微蹙起眉,對着紫熏白子畫只有朋友之情再也沒別的什麽情感了。但是紫熏的步步緊逼叫白子畫有些不勝其煩。
仙劍大會召開在即,落十一越發忙的團團轉,在霓漫天看來落十一真是個難得的好員工啊,身為中層幹部需要上情下達,需要協調各方關系,落實上級的指示還要把底下的情況随時報告上去。若不是有落十一在山下溝通,摩嚴真的要抓狂了。為了款待各派來賓,落十一帶着弟子們去采摘蜀樹上的仙果,長留山有一棵香橼神樹,高聳入雲,每三十年才能結出來一百個果子。今年正趕上了果子成熟,落十一帶着弟子們禦劍飛行采摘樹頂上的果子。
對于禦劍飛行在霓漫天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她很快的就到了樹頂上拎着籃子把樹梢上最好的果子采摘下來,一轉眼花花小包子也飛上來,她驚訝的看着腳下變得很小的道路花草,驚訝的說:“我也能飛的這麽高,這個果子好香啊!”說着花千骨身後要摘下來一個果子,結果她的手被一片葉子鋒利的側緣給劃破了。霓漫天眼疾手快的捏住了花花的手:“你的手破了,趕緊去包紮起來。”若是她的血滴到了樹葉上,長留的一件寶貝就報銷了。
花花吐吐舌頭,趕緊把手上的籃子遞給了霓漫天:“我還是幫着去打掃大殿了,省的又惹事了。”
陽光很熱,霓漫天摘了兩籃子的果子,看着樹冠裏面陰涼舒服,幹脆閃身鑽了進去,她在一根粗大的枝桠上坐下來,鼻尖都是香橼的清香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霓漫天的心情很輕松。霓千丈最後還是被女兒給說服了,也不堅持一定要她拜白子畫做師父,至于明天要舉行仙劍大會,霓漫天倒是沒特別的緊張。只是她會取得什麽成績,最後拜誰做師父,她心裏總是沒底。
“你還坐着幹什麽,趕緊下來走了!”朔風站在樹下叫霓漫天下來,“太沉了,我拿不動。”霓漫天指着挂在樹叉上兩個籃子。
朔風無奈嘆口氣,飛身上來一下子就把兩個籃子拿走了:“都是花千骨,她最好離着花花草草的遠一些。”很顯然對于花花包子給霓漫天增加了勞動量朔風表示不滿。其實對霓漫天來說這沒有任何的負擔,但是聽着朔風的語氣,她心裏很溫暖,沒想到石頭還是體貼自己。想到這裏霓漫天對着朔風的背影撒嬌着抱怨着:“這裏很高,我害怕下不來!”
朔風聽了她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拎着籃子頭也不回只扔下一句:“下來吧,時間不早了,省的叫十一啰嗦你。”語氣之間似乎在說:“你還沒玩夠麽?麻溜的下來別找事。”
這裏離地面也就是一人多高,憑着霓漫天的修為怎麽也不會下不來,她只是想對着朔風撒撒嬌,每個女孩子的心裏都有個米分色的夢鄉,希望心愛的男孩子能給她個什麽公主抱之類的美麗幻想。可惜朔風對着霓漫天抛過來的米分色桃心不屑一顧,反而是連個頭也沒回。霓漫天一個人僵在樹上,一陣風吹來她整個人都要碎成渣渣了。這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她的自尊心已經被朔風在不知不覺之間踩成了米分末了。
霓漫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接着是開始發青,最後顏色轉了一輪,又成了紅色,霓漫天只覺得心口堵得厲害,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最後霓漫天五官扭曲起來,她伸手摘下來一個香橼對着朔風狠狠地扔過去:“你是存心的對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朔風也不回頭一伸手叫接住了霓漫天扔過來的香橼背對着她揮揮手,大步走了。霓漫天氣哼哼的從樹上一躍而下,眼前忽然出現一只手臂:“這位仙友請留步,在下是萬壽山夜未央敢問姑娘芳名。”
霓漫天才發現眼前站着個別派的弟子,仙劍大會召開在即,長留來了好些別派的弟子,霓漫天臉上一寒,她冷眼掃視着眼前的人,剛才他想必是在邊上躲着偷窺了。眼前這個夜未央長得倒也是容貌清俊,一身藍色的道袍腰上的絲縧上挂着晶瑩溫潤的玉佩,嘴角上含着微笑。只是他一雙狹長上翹的眼睛裏卻沒多少溫暖笑意,更多的是算計和玩味。來了長留這幾天夜未央忍不住心生羨慕,到底是仙界第一門派,氣派就是與衆不同,今天他閑着無事尋個僻靜的地方思忖着要怎麽在仙劍大會上一鳴驚人誰知卻看見了這麽有趣的一幕。
“對不解風情的木頭姑娘也不用太傷心,我雖不才可是最懂得憐香惜玉,姑娘天生麗質,若是不嫌棄我願意——”夜未央話沒完就捂着腿哀嚎起來,霓漫天冷眼掃一眼這個自以為是的夜未央面無表情的要離開。
“你敢對我動手!”在萬壽山夜未央是掌門的愛徒,他是橫行慣了,卻沒想到在長留被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給踢了一腳,他有些惱羞成怒,要伸手去抓霓漫天。結果夜未央的手腕被一個人死死地鉗住,朔風黑着臉擰着夜未央的手腕力氣大的好像要擰斷了才放手。
“一只癞□□,不要髒了你的手。”霓漫天對朔風半嗔半怒的看一眼,伸手拉下朔風的袖子。這個人看着好像是萬壽山的大弟子,萬壽山本來是個小門派,現任掌門玉音子也是個不着調的,難怪會教出來這個不省心的弟子,不過來者是客,總也不能在禮節上叫人抓着把柄,夜未央最好虔誠的禱告下,明天開始的仙劍大會上別遇見他們,否則夠他喝一壺的。
朔風給夜未央一個冷冽的眼神,把夜未央甩出老遠,和霓漫天并肩走了。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夜未央嘴裏喃喃的咒罵着什麽,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他剛站直身體,腿上狠狠地一疼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了。可惜這次他運氣太差,不偏不倚的門牙正磕在石頭上,等着夜未央掙紮着起來,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英俊俏臉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