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端怨氣

笙蕭默似笑非笑的看了霓漫天一眼,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笙蕭默看看霓漫天手上的東西,問道:“是大師兄叫你送來的,如今他有了你這個貼心的徒弟應該是省心不少了。”

“你有現在羨慕大師兄的,為什麽當初不肯答應大師兄叫你收徒的話呢。”尊上的心情很好,竟然跟着和出來,打趣着笙蕭默。在仙劍大會上,摩嚴很喜歡霓天的用心和聰慧,提出來說既然是白子畫不肯收她做弟子,不如叫笙蕭默收下他,因為霓千丈曾經表示過霓漫天希望是跟着儒尊學習。他自己忙于長留的事務,怕是不能盡心教導,反而是耽誤了好學生。誰知笙蕭默一口回絕了,摩嚴追問起來為什麽,笙蕭默卻說是因為霓漫天的性子太嬌氣了,怕是兩個人相處的不愉快。摩嚴想起來平日霓千丈确實對着女兒太過嬌寵,小師弟看着很好說話可卻是個最挑剔的人。既然笙蕭默幾次表示不要收霓漫天做弟子也就不再提了。

白子畫也以為霓漫天性子驕縱,可是從仙劍大會上她的表現和之後花千骨來了絕情殿,說起來霓漫天的種種,白子畫覺得是小師弟有偏見,霓千丈的這個女兒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今天聽着笙蕭默的話,白子畫出來打趣他。一段時間沒見,白子畫發現霓漫天的修為長進不少,看樣子大師兄是在用心的教導她。霓漫天确實資質不錯,長進很快。一點也不想自己這個笨笨的小弟子——想到這裏白子畫看一眼站在霓漫天身邊的花千骨,眼神卻是不知不覺之間帶着寵溺。

霓漫天對着白子畫站着,尊上眼裏為妙的表情都被她看在眼裏,她趕緊底下眼裝着什麽都沒看見,舉着手上的一堆禀帖說:“這都是我師父叫弟子送來,上面的三本是要緊的事情,還請尊上批示了趕緊發下來。若是可以的話弟子晚上就過來拿。”

白子畫接過來禀帖對着霓漫天點點頭:“可以。”霓漫天完成了任務就告退出了,花花不舍得拉着漫天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白子畫,雖然在絕情殿整天和白子畫在一起,花千骨還是需要個可以傾訴小秘密小心事的朋友。自從仙劍大會之後,霓漫天和花花兩個就分開了,一個在貪婪殿一個在絕情殿,剛入師門,霓漫天哪有時間出來找花花玩,好容易經過辛苦的額修行,摩嚴總算是認可了霓漫天的學習成績,才叫她幫着落十一跑腿辦事,叫霓漫天有了出來的機會。花花眼看着天天剛來就走,她還有好些話想和她說呢。

可惜霓漫天一點也不想在絕情殿多呆一刻鐘,剛才尊上的話正刺中了霓漫天心裏隐秘的一個傷疤。是笙蕭默看不上她,不肯收她做弟子。誰叫自己沒主角光環呢,真正是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她已經盡力了,可惜還達不到人家的标準,只能走後門做個關系戶給摩嚴做弟子去。想着青蘿和火夕都能被笙蕭默收為弟子,她卻是被嫌棄,霓漫天的心裏竟然有了酸澀的感覺。“如此弟子告退。”霓漫天對着白子畫和笙蕭默屈膝行禮轉身要走。花花忙着跟着霓漫天一起往外走:“天天你怎麽來了就走,我好想和你說說話。你能多呆一會麽?”話雖然是問霓漫天的,可是眼睛卻盯着白子畫。

“我等下回去我師父還要檢查我的功課呢,要是差一點我就死定了!等着我閑了就來找你說話。”霓漫天站住腳,捏捏花花的臉:“我叫小賊給你送點吃,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啊!”

“我在這裏很好,你沒覺得我還胖了麽!”聽着霓漫天對絕情殿的夥食表示異議,花花立刻出來維護她的師父。

“你就是子畫收的那個弟子了!”随着一個冷傲的女聲,還沒見人一陣香氣已經先到了,鼻尖萦繞着暖暖的花香,可是來人身上卻沒一絲暖意。紫熏仙子翩然而來,花花第一次見着這麽美麗的女子,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她被紫熏的美麗高貴給震懾住了,一雙眼睛裏面只有紫熏了。

紫熏居高臨下,拿着傲慢挑剔的眼神打量着花花,從她傻乎乎的表情到她平板身材,從腳到頭,迅速的掃視一遍,鼻子裏輕蔑的嗤笑一聲也不理會給她行禮的霓漫天和花花,對着白子畫說:“這就是你收的弟子?”言下之意帶着吃驚和不屑,花千骨何德何能能做白子畫的弟子呢。

“我第一次見你還漂亮的人!”和紫熏的不屑一顧比起來,花花還沉浸在對紫熏美貌的震驚裏面,在她看來仙界的女子裏面霓漫天已經是很美的,她再也想象不出來還有比天天更美麗的女子。她是那樣的高貴,就像是開在懸崖上的雪蓮,叫人不敢親近只能遠遠地瞻仰膜拜。

紫熏是長得很美,可是也不能拿着我做比較啊!漫天急的一扯花花的手,剛要阻止她接着發花癡,結果紫熏猛地轉過身眼光灼灼的盯着霓漫天。紫熏自負美貌,她第一次聽見有人那她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比較。盡管比較的結果似乎是她勝了,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

美女是比較出來,霓漫天若是和紫熏站在一起可能還不很出色,可是她和身材和個孩子一樣的花花站在一起,立刻就帶了自動美化系統,美貌程度立刻上升到一個新層面。看在紫熏的眼裏就特別的紮眼,她微微蹙眉,女人的潛意識叫她感覺到眼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女孩子是個強勁的對手。平心而論霓漫天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從長相上來說毫無瑕疵,站在花花的身邊更是鮮明的女神和女孩子的對比,絕對是個大長胳膊大長腿,前凸後翹s形,膚白貌美的女神。尤其是霓漫天有着一雙特別富有魅力的眼睛,大大的杏仁眼,裏面住着一池春水,含情脈脈得意洋洋的看着你,長長上翹的眼線,濃密的睫毛好像是蝴蝶的翅膀,只要她微微的露出頰邊兩個酒窩,長睫毛忽閃幾下,長留山百分之八十的男弟子們大概都會對着她百依百順起來。

此刻的霓漫天下意識的挺直後背,下颚微微揚起,她的眉宇之間都是自信,好像是一塊珍惜精美的寶石在陽光之下散發着璀璨的光彩。她臉上的神色似乎在說我知道我是最好,我完美無缺,你們永遠望塵莫及!

紫熏的驕傲也是滲透到了骨子裏面,她一向自負是仙界最美的女子,卻沒想到今天在長留,在絕情殿上,她忽然遇見了一個勉強和她能放在一起比較的女孩子。盡管心裏有些酸溜溜的,可是紫熏還是承認眼前這個女孩子确實有過人之處。但是她還稚嫩的很,沒一點風韻!但是她出現的地方,和剛才子畫對她的态度叫紫熏心裏的不滿立刻上升了幾個高度。(某絲汗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啊,其實紫熏仙子你想多了)

面對紫熏苛刻挑剔的眼神,霓漫天下意識的挺直腰板,不甘示弱看回去。女人之間亘古不變較量開始了,這和在人間在仙界沒關系,這種同性之間微妙的比較從天地之初開始,還會一直延續下去。美麗的女人對同類總是特別的苛刻,霓漫天從紫熏的眼神裏察覺到了挑剔,傲慢和戒備,霓漫天在心裏翻個白眼暗罵:“你眼睛瞎啊!你拿着我做什麽假想敵,你真正的情敵就在我身邊站着呢,你卻一眼不看,對着我發動什麽無差別攻擊!難怪人家說陷入情網女人智商是零,我看紫熏上仙的智商基本上是負數了。就她這個性子尊上能看上眼才奇怪呢。你們好歹也是混在一起幾百年了,他對你沒那種意思你怎麽一點沒察覺到呢?或者是你自己騙自己罷了。”

霓漫天在心裏吐槽紫熏被感情蒙住了雙眼,那邊紫熏真的開始了無差別攻擊,她嘴角一翹露出個譏諷的笑容:“你看着眼生的很,你也是長留的弟子麽?以前我來子畫這裏怎麽沒見過你!”這簡直是老板娘居高臨下審問刁難新來小秘書的即視感。

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霓漫天知道這個時候誰先破功就輸了,她嫣然一笑,臉上的表情是要多甜蜜可愛就有多甜蜜可愛,霓漫天露齒一笑甜甜的說:“紫熏上仙久仰大名,弟子是霓漫天,剛來長留修行不久,能見到紫熏仙子真是太幸運了。”說着她眨巴着星星眼和米分絲看見大明星一樣就差上來要簽名要合影了。紫熏一肚子的看你不爽反而被霓漫天崇拜的語氣給堵住了,她怎麽也是仙界威名赫赫的五上仙之一,總不能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無緣無故的發火吧。

“你就是世尊新收的徒弟,對了你的父親是蓬萊掌門麽?難怪了,我正奇怪呢,什麽時候仙劍大會要靠着長得好看就能奪魁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你父親和世尊的交情不錯,把你安排在這裏這不是什麽意外之舉。要是換了別人,怕是你長得再好看也沒用了。”紫熏夾槍帶棒的諷刺霓漫天是個關系戶,她不過是靠着有個厲害的爹才能當上世尊的弟子,在仙劍大會上奪魁的。

本來霓漫天不預備一上來就和紫熏撕破臉,到底她們的地位懸殊,她還是低調點比較好。可是紫熏的話正巧戳到了漫天的痛處,那就是紫熏說她不過是拼爹得來的一切,也就是摩嚴看和霓千丈的交情上才勉強的收下她罷了。換了別人誰也不會收這麽個關系戶給自己添堵的。霓漫天一直以為笙蕭默是為了避嫌不想和蓬萊有太多的瓜葛才會遠着自己。這個事情本來就是霓漫天心裏的傷口,紫熏偏巧蹦出來在她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上一把鹽。霓漫天的心裏立刻是傷口崩裂,血流一地。她強按下心裏的怒火,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的嬌豔了。邊上的花花都感覺到小天的氣場不對了,她小心翼翼的扯下漫天的袖子,想要拉着她離開戰場。

奈何這個時候漫天早就紅了眼了,她也要加深眼線,塗上神色口紅畫上煙熏妝的,放大招了了。“原來紫熏上仙能被下屆尊為五上仙之一也是如此了!”霓漫天諷刺的淺笑一聲,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我還一直疑惑,憑着我的資質也只能勉強說是一般,論起來修行的時間更是剛入門的後輩,何德何能能在仙劍大會上獲得世尊的青眼?今天被紫熏上仙一番話提點,頓時明白了。看樣子還是紫熏上仙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了。我以前在蓬萊的時候就聽人說起來紫熏上仙美貌超群,是仙界第一美人,如今想來果然不差。就算是沒別的本事,長得好也是個優勢不是。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地矮愛惜這張臉。沒準也能和紫熏上仙一樣,也好——蹭個什麽五上仙之一的名頭出來,見着後輩們也如此提點提點他們罷了!”

霓漫天諷刺紫熏也是靠臉才成為五上仙之一,根本是靠臉的典型。紫熏聽了霓漫天的話頓時臉色一沉,伸手就要教訓下這個出言不遜的無名之輩(小婊砸):“你敢諷刺我!”

“夠了,你來這裏是為了和人動手的麽?”白子畫喝住了紫熏的同時,笙蕭默已經擋在了紫熏和霓漫天之間,他對着紫熏似笑不笑的說:“紫熏上仙何必和一個孩子置氣呢,你還是快點回去仔細着師兄問你的功課。”說着笙蕭默對着漫天使個眼色,叫她趕緊撤離戰場。紫熏是個任性妄為的人,等一下她真的發飙了他未必攔得住。

霓漫天根本不睬笙蕭默的眼色,她拉着花千骨向後退了幾步,嘴炮一點沒停:“我師父再也不為這個和我生氣。倒是他時常和我說所見即所想,你看別人是什麽,自己就是什麽。心裏是光明的,看黑夜也是滿天星光,心裏是陰暗的,看鮮花也是一堆狗屎。以己度人最要不得,在口無遮攔的說出來更要不得了,一來是自己沒見識,不知道大千世界種種紛繁複雜,顯得自己井底之蛙全無見識。二來最不好的是顯出自己內心陰暗——”

“你說什麽!看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就不是夏紫薰!”紫熏氣的一張臉都要扭曲變形了,直接要飛身撲過來和她開撕。

“花花你看見了吧,龍神九子各有不同,就算是成了仙,也有人不知道什麽叫端莊典雅,雍容大度的。刻薄的女人最難看,你千萬要記住,不要學啊!”霓漫天看着紫熏越抓狂她心裏越舒暢,漫天欣賞着紫熏扭曲的,心情大好,還壞心眼的接着踩上一腳。

這下紫熏真的炸了,一道白光直向着漫天而來,她下意識的一閃身,劍氣擦着耳邊過去,紫熏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她。“天天你沒事吧!”花花驚叫一聲,剛才漫天手疾眼快的把她推開,要不然她也跟着遭殃了。白子畫也是生氣了,幾步上前對着紫熏一字一頓的說:“大師兄收她做弟子是因為她努力認真,和她的父親是誰沒關系,收誰弟子,這是長留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紫熏一臉傷心的看着白子畫,她內心的直覺告訴她,白子畫和她越走越遠,他們之間的裂痕不可彌補的變大了。

儒尊見白子畫過來,也就松口氣,他皺下眉帶着不滿的看一眼霓漫天,揮揮手叫她趕緊離開。霓漫天的心裏舒服了一點,剛才那番話一說出口,她自己也是愣住了。确實太過了,可是她剛才好像不受控制一樣,說的話越刺傷別人她的心裏那股委屈就能稍微平息下來。看着笙蕭默使眼色叫她離開,漫天冷笑一下,扔下個爛攤子拉着花花走了。

看着霓漫天的背影,笙蕭默長長的噓口氣,女人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物種,也不知道紫熏和漫天兩個一點交際都沒有的人怎麽會見面就和見了仇人一樣,當時就要掐了你死我活。她們就不能好好地說話麽?

這個霓漫天也是太驕縱了些,她惹誰不好,偏要去惹紫熏,要知道紫熏可是從七殺出來的,行事沒多少顧忌,真的惹惱了她看她怎麽收!這又不是在蓬萊,沒有霓千丈護着,可她吃虧了怎麽辦。笙蕭默決定還是要提醒下漫天,省的她亂發脾氣。

扔下還在和紫熏糾纏白子畫,笙蕭默離開了絕情殿。“你站住!誰叫你和紫熏那麽說話了,今天的事情也就是掌門師兄偏袒了你們,若是真的鬧起來,就連着你師父也要給她幾分面子。”笙蕭默叫住了要回貪婪殿的漫天,先無奈的嘆口氣,接着苦口婆心的勸她不要使小性子。

本來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被笙蕭默成功的掀起波瀾,霓漫天只覺得心裏一口氣堵着,她嗓子眼開始發酸發脹,眼睛都開始濕潤起來。她深深地吸口氣,壓抑住翻騰的情緒,也是似笑非笑的對着笙蕭默:“她先來侮挑釁,我就該忍氣吞聲麽?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她有個做前輩上仙的樣子麽。對了,我橫豎在你眼裏就是個依靠着家裏背景,刁蠻任性的人了。既然如此就不勞儒尊費心教導了,本性難改,我就這樣了。”

說着霓漫天對着笙蕭默微微屈膝,轉身要走。“你,你站住!我可沒有那麽想!”笙蕭默猛地挨了一下還有些糊塗,她怎麽和刺猬一樣,逮着誰都是無差別攻擊,自己怎麽就躺槍了!?漫天的性子本來是很可愛的,她是為了什麽變得這麽尖酸刻薄起來?笙蕭默一肚子的疑惑,自從仙劍大會之後霓漫天一直在躲着自己,笙蕭默每每想到這個就想抓着她問個清楚。

笙蕭默表示自己很無辜,無端躺槍要你漫天給個說法,霓漫天被笙蕭默無辜的語氣鬧和表情更堵得難受,她也顧不上什麽身份地位,禮數周全了,強忍着一心酸楚說:“還不夠明白嗎,我既然不配受你的教導也不用在你跟前添亂了。這點眼色我還是有的,我遠遠地離開你,大家也都安心了。”說着眼前一片模糊,霓漫天仰着頭強迫眼淚不要掉下來。她不想在笙蕭默跟前露出來脆弱的一面。

加快腳步,霓漫天快步離開這個嚴重挫傷她自尊心和自信心的人。“漫天你怎麽了!”朔風正巧看見霓漫天低着頭快步過來,好久沒見到漫天,朔風臉上露出個難得的微笑。

“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還是你犯錯被世尊罵了?”看着霓漫天臉上的淚痕,朔風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裏霓漫天是個快樂開朗的人,就像是陽光給人帶來溫暖和愉悅。朔風握住漫天的肩膀,滿眼都是關切。“嗚嗚嗚,他們都欺負我……”霓漫天再也抑制不住滿心的酸楚撲在朔風的懷裏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去找他給你道歉。朔風溫柔的拍着霓漫天的後背,耐心的哄着她。

“我太累了,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那樣看我!我不想被人說我是靠着家裏背景才怎麽樣的,我努力背書,把別人要花一年才能學會的東西逼着自己一個月就要學會。我已經盡力了,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他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我不能吃苦,不會努力,是個靠着家裏溫室花朵。我真的那麽差麽!他們都嫌棄我,你也這樣想的對不對。”霓漫天哽哽咽咽發洩心內的不滿。自從笙蕭默拒絕了霓漫天拜他做師父的請求之後,霓漫天的自信心飽受打擊,她一直認為笙蕭默是個明白自己的人。沒想到笙蕭默以前對她的好都是在敷衍她,或者是因為受到了摩嚴的壓力或者看在霓千丈的面子上才對她好,其實在笙蕭默的內心還是沒把他當一回事。

今天在絕情殿她被紫熏說中了痛處,又加上笙蕭默不明就裏的話,叫霓漫天內心的挫敗感再也控制不住,她靠在朔風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哽咽着傾訴內心的委屈。“你原來是為了這個傷心,我還以為你早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或許不是儒尊對你有偏見,而是別的什麽緣故,我看你在世尊的門下不是很好麽。聽着十一說你的進步很快,世尊可是很滿意收了你做徒弟的。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小心眼人,都過去多久了還記着呢。我以後可不敢惹你生氣了,若是那天不小心惹你了,你不得記恨我一輩子?”朔風拿着袖子給霓漫天擦臉上的淚痕,順帶着取笑她小心眼。

“我就是小心眼怎麽樣!你就是嫌棄我也不改!”霓漫天哭了一會,內心的情緒發洩的差不多了,她拿着手絹擦擦臉,做野蠻女友狀。看着霓漫天臉上哭得稀裏嘩啦,還硬裝出來女王的神氣,朔風笑着捏捏她的臉,揉揉她的頭發:“你要是改了才奇怪呢。”

“今天晚上我要去藏書閣看書,你也來麽。”現在霓漫天能自己支配一些時間了,盡管貪婪殿的環境比藏書閣要舒服,但是霓漫天依舊很懷念着以前在藏書閣上自習的時光。

“我就知道你不肯輕易認輸,他們對你有偏見,你就更努力,證明給大家看,你不是那種靠着家裏的人。我晚上在藏書閣等着你!”朔風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快點回去。

晚上霓漫天到了藏書閣卻驚訝的發現不僅朔風在就連着火夕和青蘿也在,“你們怎麽不在銷魂殿呆着,跑來這裏幹什麽?等着儒尊發現你們溜出來看你們怎麽辦。”火夕和青蘿被笙蕭默收為徒弟,也就住到了銷魂殿,沒有師父的同意他們是不能随便下來的。

“別說了,我們是出來躲風頭的,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師父一直黑着臉,我們都要吓死了,就偷着出來躲躲風頭。在這裏看書雖然很枯燥無味可是也比在銷魂殿提心吊膽的強啊!”青蘿拍拍心口,一臉好怕怕的樣子。

“哪有那麽誇張,肯定是你們闖禍了才惹得你們師父生氣的。”霓漫天根本不相信笙蕭默這個最擅長隐藏情緒的家夥能在徒弟面前失控。

“我們可是什麽也沒幹啊!師父從絕情殿找尊上下棋回來就黑着臉,吓死我了!我想大概是他和尊上下棋輸得很慘!”火夕摸着下巴,琢磨着笙蕭默忽然生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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