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藍袖添香

夜色濃重,整個長留山就剩下銷魂殿的燈光還亮着,霓漫天一門心思的紮在書本裏面,她全部精神都在背書上了。笙蕭默剛給她講解了一本書,霓漫天要趁着這個時候加深記憶,盡快的背下來。

笙蕭默剛給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喂藥,看起來情況好了點,若是能挺過今天晚上,這個兔子精就能活過來。無聲的在燈影下選個位子坐下來,不動神色的打量着正在燈下苦讀的漫天。因為是晚上,她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從肩膀上一直蜿蜒下來一直垂到腰際,漫天微微蹙眉,嘴裏念念有詞,燈光下她的側臉的輪廓更嬌俏動人。

一縷頭發總是不聽話的掉在眼前,漫天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把它拂到耳後去,可是沒一會那縷頭發有調皮的跑到眼前。她時間寶貴,沒心情溫柔的對待那縷頭發,正在她要暴躁起來的時候,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着是一雙手溫柔的按住她的肩膀:“你只管用心背書,別分心!”笙蕭默拿着梳子給她不輕不重的梳理着長長的頭發,随着梳子一下下的起落,有些濕漉漉的發絲慢慢的變幹了。

漫天的習慣是每天一定要洗澡洗頭,她是梳洗之後才來銷魂殿的,頭發那個時候還沒幹透,只能披散着。笙蕭默耐心的梳理着她長長的秀發,修長卻有力的手指在她發絲之間輕盈的穿梭着。就好像是涼爽的溪水劃過手指間,指間絲滑的觸感叫笙蕭默心裏升起一種單純身體接觸帶來的愉悅感。他竟然舍不得放開手了,若是能在她的發間栖息那是多麽叫人舒服的一件事?

你在想什麽?笙蕭默猛地醒過神,他發現自己差點就忘情的把臉埋在了漫天的秀發中,瞟一眼正在忘我背書的漫天,漫天完全沒察覺身後的異樣,笙蕭默心裏長長的嘆口氣:“好險,剛才差一點自己就忘情了。若是做出來什麽孟浪的舉止,肯定會把她吓着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不集跬步無以成千裏。”笙蕭默無聲的漫天的背影看了一會,收攝心神,笙蕭默把漫天的長發挽成個發髻,用自己常用的一支簪子挽住。

最後一頁的最後一行,記住了最後一個字,霓漫天猛地坐直身體,歡呼一聲,誰知剛坐直了身體,她的後腦勺就猛地撞上個東西。“哎呦,我的鼻子!”笙蕭默一身痛呼,捂着鼻子整個人縮成一團,癱在地板上。笙蕭默正欣賞着得意之作,卻不防備被漫天給撞在了鼻子上酸疼熱漲的滋味叫他眼淚都下來了。果真是不能存邪念,他的鼻子肯定破了!

儒尊一直躲在她身後幹什麽,霓漫天詫異的一伸手摸到個整齊平滑的發髻,原來笙蕭默在幫着她梳頭呢。看着縮成一團倒在地上的笙蕭默,霓漫天趕緊過去檢查情況:“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沒察覺誤傷了儒尊。怎麽樣啊,叫我看看!”

“沒事,好像有些流血。”笙蕭默悶悶的聲音從手掌下傳來。霓漫天更愧疚了,其實笙蕭默大可不必如此陪着她熬夜的,還要照顧那只兔子,還要給她講書。要知道笙蕭默其實是個懶散的人。想到這裏漫天更是愧疚的心裏難安,她輕輕地抓着笙蕭默的手,輕聲細語的哄着負傷在地的笙蕭默:“叫我看看傷的怎麽樣了,我知道撞到鼻子上肯定很酸疼。要是流血了,我就是正該死了。”

霓漫天扶着笙蕭默起來,笙蕭默全身無力的靠在她懷裏,手緊緊地捂着鼻子,眼睛似乎閃着淚光,确實傷着鼻子眼淚會很多,聽着笙蕭默哼哼唧唧的,漫天心裏一沉,這一下撞得很厲害。她心裏着急,也顧不上許多了,抓着笙蕭默的手腕,她就像是哄孩子一樣:“把手慢慢的放開,我看一下。不疼了,不疼了,我吹一下。”說着霓漫天真的撅着小嘴輕輕地對着笙蕭默吹氣。

誰知一吹氣,笙蕭默反而是哼哼的更厲害了,他的臉色也從剛才的蒼白變得鮮紅了。這下可壞了,一定是撞了頭,別是秀逗了!霓漫天猛地扔下笙蕭默一溜煙的跑出去,“哎,我還沒好呢——”我也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望着霓漫天的背影,笙蕭默惋惜的砸吧下嘴,剛才被她愛撫呵護的感受真不錯,可是還沒享受夠,怎麽就跑了!我還是個傷員好不好,小丫頭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正在笙蕭默心裏空虛寂寞冷,自怨自艾的時候,一陣輕快地腳步傳來,笙蕭默的眼神一亮,哈哈,她回來了。趕緊捂着鼻子接着裝——“別動,會有點冷,但是很管用的。”啪的一下,一塊冷冰冰的東西貼在額頭上,笙蕭默被凍得激靈一下子,差點蹦起來。這丫頭是拿冰塊去了,她一定是去冰庫裏面取冰了,想給自己冰敷額頭止血。方才一股熱血全身翻湧,腦門子忽然來了個冰塊子,那個酸爽,真是——笙蕭默臉又變白了。漫天這丫頭就不能一直溫柔的對我嗎?這呢冰火兩重天,會內傷的。

“別動,敷一下就沒事了。”霓漫天制止了笙蕭默想要拿掉額頭上冰塊的舉動,拿着冰涼的濕毛巾給他擦臉。笙蕭默掃一眼被拍紅的爪子無奈的閉上嘴,乖乖的接受着霓漫天的治療。好吧,她能深更半夜的跑到冰庫去——等等,她就穿着這麽單薄的跑到冰庫去了?笙蕭默一眼掃到了霓漫天光着的腳丫子頓時急眼了。

“你就是這麽伶俐跑出去拿冰了?鞋子呢襪子呢?”一指霓漫天的腳丫,笙蕭默嚴肅起來。

“急了沒顧上!我來的時候就沒穿襪子啊。進來的時候我把鞋子脫到殿外了,方才急着出去就沒穿。對了,你看這是幾?”你漫天在笙蕭默眼前伸出一個手指,緊張的問。別是撞得太厲害把他弄出腦震蕩了。

“胡鬧,我好得很,別拿着指頭亂晃亂晃的。”笙蕭默伸手握住了漫天的腳丫,涼的和冰塊差不多了。笙蕭默是個喜歡享受的人,在銷魂殿內室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因此進來的時候都要把鞋放在殿外。今天漫天是洗了澡來的,她洗澡之後沒穿襪子,就這麽光着腳,冰涼的腳丫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漫天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閃一下。她迅速的用裙子遮住了腳丫,心裏漏跳了一拍,笙蕭默的舉止有些越界了。

察覺到了霓漫天的不自在,笙蕭默也沒再進一步,他唠叨着站起來向着寝室走去:“你光着腳去冰庫,是想着明天生病了紫熏就不會為難了是不是,女孩子最忌諱光着腳去那麽冷的地方。現在你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等着以後就明白了。”真唠叨,簡直是老媽子附體了。對着笙蕭默的背影做了鬼臉,剛才那點尴尬消失了,看樣子還是自己心不靜啊。

“哎呀,比我老子都啰嗦。您年高德劭,教訓我都記住了。”漫天聳聳鼻子,對着笙蕭默做個投降的手勢。好心沒好報,撞得還是太輕了。

笙蕭默拿出來一雙白布襪子,要過來給她穿上,驚的漫天趕緊伸手要接過來:“我來,我生活能自理呢。哪敢勞動儒尊啊!”她何德何能叫笙蕭默給她穿襪子,也不怕一出銷魂殿就給雷劈了。上下尊卑在這裏可是分的清楚着呢。

誰知笙蕭默卻拿着襪子不肯放手,他黑着臉,不假辭色:“老實坐着不要亂動,默念心訣運行真氣,把身體裏面的寒氣趕出去。”不由分手的抓起漫天的一只腳給她穿上襪子。漫天眼看着笙蕭默黑了臉,再也不敢撒嬌耍賴了,依着笙蕭默的吩咐老老實實的運氣把身體裏面的寒氣趕出去。等着她張開眼,笙蕭默已經給她穿好了襪子,在窗子外面做什麽呢。

看看叫腳上的襪子,寬寬大大的,一只恨不得裝進去她兩只腳,很明顯這襪子是笙蕭默自己的。太大了,霓漫天有些嫌棄的撅撅嘴,站起來走到窗邊。笙蕭默正盯着小炭爐子,一閃一閃的給他的側臉鑲嵌上了一道金紅色光暈,在夜色下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聽着有腳步聲,笙蕭默擡起頭掃視一眼漫天,最後眼光落在她的腳上,笙蕭默看着自己的襪子包裹着漫天小巧的腳丫子,眼神不由得變得溫柔起來:“是大了點,你這個樣子難怪霓掌門不怎麽放心,幾次三番的和師兄商量着給你送來幾個侍婢服侍你。更深露重,你還這麽馬馬虎虎,去冰庫還光着腳,寒從腳底起,你體質本來就嬌弱,還這麽不注意。”

“哎呀,我哪裏又跑來個爹!簡直比我爹還啰嗦,時間不早了,我雖然背完了一本書還剩下好幾本呢。儒尊若是想唠叨我,大可明天選個時間我洗耳恭聽,眼看着已經要三更天了,還請儒尊屈尊移駕進來指點我一下啊。紫熏上仙給我的那本,裏面的字好些都不認識!”其中一本上古秘籍是裏面好些玄文霓漫天都不認識。

笙蕭默無奈的看她一眼,拎着爐子上冒着熱氣的茶壺進來,随着泠泠水聲,紅茶的溫暖氣息擴散開來:“喝一杯紅茶暖暖身子,是那一本拿過來!”笙蕭默伸手接過來漫天遞上的書本,給她耐心的講解起來。

霓漫天一個機靈猛地醒過來,她記得昨天自己在背書,可是倦意襲來她先是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可是誰知一趴下,很快的就陷入了沉睡。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晚了,窗戶上映着清晨特有清亮之色。霓漫天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天啊,真的晚了。好在要背下來的書已經背完了。環視下四周,她發現眼前的屋子很陌生,一轉眼看見邊上衣架上挂着笙蕭默日常穿的外袍和桌子上精致的茶具,她才明白這是笙蕭默的卧室啊。以前她沒少來銷魂殿,即便是生病住在這裏,也是在另外的房間,笙蕭默的卧房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來。

自己占了人家的房間,那麽笙蕭默昨天晚上在哪裏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漫天從房間出來,清晨的銷魂殿很安靜,陽光照在庭院裏郁郁蔥蔥的草木上,整個銷魂殿被草藥特有的清香包圍着。笙蕭默到底去哪裏了?聽着有腳步聲從藥房傳來,霓漫天走過去正看見笙蕭默從藥房出來。見着漫天還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己,笙蕭默笑道:“睡醒了,怎麽不肯多休息一會。你撿來的那個兔子應該是沒事了。”

說着笙蕭默揚揚手上的一粒丹藥,漫天才想去來笙蕭默說過這個小兔子傷的厲害,要半個時辰吃一次藥,就是說這個晚上笙蕭默根本沒時間休息,而這個全是她害的。若是她沒拜托笙蕭默幫她救兔子——想到這裏漫天又是感動又是愧疚:“都是我懂事害的儒尊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這沒什麽,修道的人扶危濟困也是本分,我救那個兔子也是舉手之勞。你不用這麽不安。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笙蕭默轉轉轉眼珠子,霓漫天立刻接話:“只要儒尊吩咐我一定從命!”

聽着漫天的話笙蕭默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他微微挑眉,摸着下巴說:“也不用你做什麽,以後離着紫熏遠點別和她對着幹就是了,我看她有些明白了,只是還有點不甘心。你就不用再刺激她了,你安靜了,我也能少跟着受連累了。至于別的嗎,想來你也沒別的能拿出手的。”

說的我好像是幹嘛,嘛不成似得。笙蕭默嫌棄的口氣叫漫天很受傷,她不甘心的嘟着嘴:“我原來在儒尊的心裏就這麽差啊,真是傷自尊!我還是走吧。”漫天裝出來一副委屈樣子,低着頭要走。嗚嗚,我的自尊心!

“別在我跟前裝委屈了,去洗臉吃飯。預備了你喜歡的點心,多吃一點,好有力氣應付紫熏。”笙蕭默拿着下巴指着大殿的方向叫她去吃早飯。這個丫頭是吃定了自己了,他一晚上沒睡不是幫着她背書就是幫着她救治那只兔子,最後還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她弄到自己床上去,害的自己沒地方呆着。都是為了什麽啊!這會還做出來委屈樣子,給誰看呢!

原來儒尊一晚上沒休息,還一早上給她做了早飯,看着桌子上還溫熱的早飯,霓漫天心裏一陣溫暖。她該怎麽謝謝笙蕭默呢?

紫熏難掩詫異的問:“沒想到你還有些橫心和毅力,一晚上都背下來了還能明白書裏面的意思,看樣子我是該好好地教導你,別浪費了人才。從今以後我會帶着你親自指點你煉香的。”什麽?要早知這樣,我幹脆昨天晚上就一眼不看,幹脆睡覺去了,第二天什麽都背不上來,紫熏就不會要親自教導她了。

結果折騰一晚上辛辛苦苦的不算,還搭上笙蕭默跟着受累。欠了這麽一個人情,可要怎麽還啊?煩惱的嘆口氣,漫天察覺到她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做紫熏的學生一點也不輕松,霓漫天只恨為什麽沒跟着檀凡學□□法,一個跟着師父摩嚴學習修煉,一個跟着落十一辦事跑腿,一個跟着紫熏學習煉香該多好啊。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霓漫天只能認命的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的比牛還累,拼死拼活的接受着生活的錘煉。

等着她騰出時間來銷魂殿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笙蕭默正懶洋洋的躺在殿前,似睡非睡的曬太陽呢。聽着輕盈的腳步聲,笙蕭默雖然沒睜眼,卻早就知道來人是誰了。這個丫頭真是狠心的人,連着一個月不見人影子,她倒是每天若無其事的跟着紫熏學習煉香,跟着十一辦事跑腿,怕是早把自己給忘掉了,虧得一晚上不睡陪着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報答自己呢。沒把自己忘了就是好的了。這會來幹什麽,別是紫熏又為難了她吧。

霓漫天看着笙蕭默斜靠在軟枕上,一手支着頭,一手拿着扇子,似乎睡熟了,她還是不要打攪人家的好夢吧。她踮着腳正預備放下手上的東西悄悄地離開,可是剛轉過身,又停住了,漫天拿起來邊的毯子輕輕地給笙蕭默蓋上,雖然太陽不錯,可是銷魂殿外面的風還是很涼的。

毯子剛挨到身上,笙蕭默猛地睜開眼:“沒有痛哭流涕的來訴苦,看樣子你和紫熏相處的不錯。今天來是什麽事情,別是又被紫熏給罰了吧。她可是個厲害角色,怎,有些受不了?”笙蕭默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哪有那麽笨,紫熏上仙雖然嚴厲但是确實有真才實學,她脾氣不好,但是對我還算可以。我好久沒上來看給儒尊請安了,今天抽時間上來給師叔請安的啊。”漫天笑嘻嘻的坐下來,她伸手給笙蕭默倒了杯茶的,把一個盒子往笙蕭默跟前推了推。盒子上面放着一雙洗幹淨的白布襪子,正是上次笙蕭默給漫天的那雙。

“已經洗幹淨了,儒尊別嫌棄。這個是我煉的香餌,還請師叔指點。”和紫熏相處的時間長了,慢慢的漫天和紫熏發現她們性格相似,在一起說話很對脾氣,現在紫熏和漫天相處的很不錯。這是她煉制出來的第一爐香,紫熏說,作為初學者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因此漫天迫不及待的來銷魂殿,給笙蕭默顯擺下。

笙蕭默拿起來那雙襪子看了看,洗的很幹淨,還仔細的熨燙過,那雙襪子上仔細的用絲帶系上蝴蝶結。“哦,難怪紫熏看你越發的順眼,還時常叫你去說話,喝酒,你剛學了一個月就能煉制香餌,确實不錯了。”說着打開盒子,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缭繞在鼻尖。笙蕭默仔細品味着,半晌才帶着贊賞的口吻:“很不錯,前調柑橘,香檸檬,葡萄柚,中調荔枝茉莉玫瑰,後調是香草,藿香和白麝香。清新甜美,自信率性,單純的快樂,也就是你能調出來這個香味。這是什麽?香餌邊上還放着一支簪子,好像見着漫天用過,笙蕭默拿起來看看,疑惑的看着漫天。

“上次儒尊的簪子被我弄的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個雖然比不上師叔的那只簪子,也算是不錯了。就當着是我賠的吧。”那支簪子竟然找不到了,霓漫天只能選了自己一支簪子給笙蕭默了。

“也罷了,丢三落四的,你回去好好地把你書桌整理下!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一有事情就随手亂扔東西。你的墟鼎到現在是空的,也不知道你修煉是為了什麽。那個乾坤袋到底是身外之物,不要緊的東西裝在裏面就罷了,怎麽還把要緊的東西放在裏面?你的這個簪子我先收下,雖然我那個只是沒你這個珍貴,但是敝帚自珍我還是用慣了的。你到底要給我找回來!”笙蕭默白了她一眼,這個丫頭喜歡随手扔東西,不用的時候到處亂放,用的時候又找不着了。其實笙蕭默不是小氣人,他看見漫天把他的東西随手亂扔,一點也不肯珍惜,心裏不舒服呢。難道在她的心裏自己就這麽沒地位?

“儒尊教訓的是,我回去就收拾房間去。那天也是我着急的很,紫熏上仙有請,我哪敢拖拖拉拉的。”那天她剛回來,紫熏就叫她出去,漫天随手把簪子扔在桌子上,後來就忘了掉在哪裏了。等想起來要還給笙蕭默的時候她才發現事情不妙了,反正儒尊也不吃虧。她這個簪子可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還鑲嵌着蓬萊山海底的珊瑚和玳瑁呢。

“哼,她叫你能有什麽要緊事?也不過是喝酒。你一個姑娘家不要落個貪杯的名聲!”笙蕭默白她一眼,紫熏雖然是個好師傅,卻不是個好朋友,閑了就拐着漫天喝酒,像什麽樣子!

剛想答應以後不會貪杯了,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怎麽笙蕭默對她這個月幹了什麽知道那麽詳細,就連着摩嚴也不清楚紫熏找她是喝酒了。莫非是——一直在悄悄地觀微她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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