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巴山夜雨
“客官,對不住啊!不是我們不肯做的你生意,實在是前頭的客人是個姑娘家,客艙就那麽點的地方,你們孤男寡女的相處一室也不方便啊。”船娘無奈的表示,不是他們不近人情,實在是不方便得很。
漫天剛從船艙出來就看見笙蕭默正打着一把雨傘站在岸邊上和船娘說話,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自從修成仙身,漫天在黑暗之中也能視物清晰畢現,岸上的人确實是笙蕭默,這個時候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一見着漫天,笙蕭默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沒想到吧,我可是找到你。看樣子我不用在野地裏面淋雨了。”就知道她不會坐視不管的。
“小姑娘,你認識這個人?他是你的什麽人?”船娘大嬸是個很厚道,路上她看漫天一個小姑娘獨自趕路,對她噓寒問暖一路上很是照顧。她見着漫天和笙蕭默似乎是認識的,但是又擔心漫天女孩子涉世未深被人給騙了。她在一邊提醒着漫天不要放不熟悉的人上船來。聽着船娘的話笙蕭默一頭黑線,他難道就長着一張沒安好心的臉嗎?
要怎麽介紹儒尊的身份呢,漫天對船娘說她是去巴山尋親的,船娘經來往巴山和江陵,對着那邊的風土人情很是熟悉。一路上和漫天閑聊也說了不少的風土人情給她。不過船娘可是個嚴謹的人,客艙的地方不大,笙蕭默又是個男子,沒等着漫天接話,笙蕭默立刻表示:“我是天天的兄長,家父不放心特別叫我來送送她。”
什麽!漫天不敢置信瞪着眼,儒尊在說什麽啊?!船娘疑惑的目光在漫天和笙蕭默之間游移着,她問漫天:“姑娘,那個人真的是你親哥哥?”
“呵呵,嬸子看呢。”她什麽時候多出來這麽個哥哥?船娘審視下站在岸邊的笙蕭默,這不是在長留,笙蕭默自然是換了裝扮,他身上一件藍色長袍,一頭長發用白玉簪挽起來,打着一把雨傘,長身玉立氣度不凡,眉眼之間卻帶着溫和的笑容,叫人看起來沒那麽不敢親近。“老婆子你也太多事了,我看他們長得确實像兄妹,客人快點上船吧,雨越發的大了!”撐船的艄公湊過來看熱鬧,叫妻子請客人上船。
笙蕭默登上航船謝了船家夫婦,就和漫天進了船艙了。一會船娘送來一壺熱水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點心:“已經晚了沒什麽好東西,就請客人随便吃一點吧。剛打上來的活蝦味道還不錯。”
等着船娘出去,船艙裏面恢複了安靜,漫天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一轉眼笙蕭默已經在船艙外面布置了一層結界,這樣船工夫婦就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儒尊怎麽回來這裏?”漫天很是好奇,笙蕭默不在銷魂殿好好地呆着來這裏幹什麽。其實漫天預備着禦劍直接飛到巴山,但是她想自己對着巴山的一切情形都不清楚,就算是到了那裏也是眼前一抹黑,不如她先一路上體察下情形,到了巴山也好能發現瘟疫的根源。于是漫天才會在渡頭上租船到巴山去。可是笙蕭默卻不用這麽費力,他想去什麽地方不管是禦劍而行還是禦風都是很方便的,為什麽會在深夜裏面冒雨來搭船呢?
我今天檢查藥房,發現好些藥材都不夠了,其他的也就罷了,唯一要緊的是金葉藤壺,只生長在巴山深處幽暗的密林和溪谷邊上,我就出來了。笙蕭默表示他是來采藥的,不想就在這裏遇見了。漫天有些疑惑的看看笙蕭默:“儒尊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反正是來巴山的,一起采回去不就省事了?何苦要大老遠的跑一趟呢?”
“那個地方不怎麽太平,我是擔心你的安全,而且你是來巴山幫着當地的百姓治療瘟疫的,一定是要在這裏耽擱一段時間的,我能等着你回去可是我煉制的藥卻不能等了。今天晚上我只能來打攪你了,明天早上就要上山去了。”笙蕭默把眼前的那碗熱騰騰的宵夜推到了漫天跟前:“看着還不錯,你吃一點吧。”
“還是儒尊吃吧,我已經吃了晚飯不餓了。這個船娘的手藝很好,加上又是新鮮的魚蝦做成,味道不錯。”漫天看着船娘遞上來的筷子雖然洗的幹幹淨淨,可是那雙筷子一看就是用的時間長了,顏色都變得黑黝黝的,在筷子頭上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跡的在上面,笙蕭默那樣的人怎麽會用這樣的筷子。漫天從自己的乾坤袋裏面拿出來自己常用的一雙筷子遞給了笙蕭默:“這是我日常用的,還請儒尊別嫌棄。”
笙蕭默接過來漫天遞上來的筷子,笑着說:“外面夜雨潇潇,吃這個倒是覺得暖和些。”說着笙蕭默夾起來一個滑嫩的蝦仁送到了漫天嘴邊上,微笑着說:“張嘴!”漫天下意識往後躲閃一下,笙蕭默卻堅持着舉着筷子,好像他這麽做沒有任何的不合适,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漫天只能硬着頭皮張開嘴,吃掉了那個蝦子,江裏得蝦子果然是鮮滑軟嫩,到了嘴裏就像是長着眼睛,自己刺溜一下就滑進了肚子裏面。
味道不錯,就是有點熱。剛煮好的總是有些燙,漫天吸口涼氣,拿起來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笙蕭默緊接着第二筷子就喂上來,他先夾到嘴邊吹了吹,才送到漫天的眼前。這是怎麽回事?漫天立刻皺起眉頭推開湊到嘴上的筷子:“我已經吃飽了。”
誰知笙蕭默卻是不以為然,微微挑眉:“多吃一點,等着到了巴山我幹肯定你沒準很長一段時間再也不想吃飯了。”現在漫天已經是修成了仙身,在理論上她可以不用吃飯,可能是習慣的問題,漫天依舊是習慣了吃東西,在漫天看來吃東西也是一種樂趣,長留的娛樂少得可憐,再沒了吃東西的樂趣,還有什麽意思啊。
“為什麽?”趁着漫天發問的時機,笙蕭默筷子一送,蝦子就進去了,筷子挨到了漫天的舌頭上,她下意識的躲閃開了。“不吃飯也成啊,我聽船娘說巴山有些小吃很好吃,我想去試試。”咽下嘴裏的蝦子,漫天表示她已經飽了,晚上亂吃東西會胖的。
見漫天拒絕再吃,笙蕭默也沒勉強,反而是自然而然的拿着剛才喂食的筷子吃起來。“你到了巴山看了當地的疫情就知道了,你到底是年輕沒經歷過多少的歷練。你要知道得了瘟疫的人——算了不說了。”笙蕭默停下筷子看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漫天,微笑着不說了。
小賊不知什麽時候從自己的小窩裏面醒過來,他見着笙蕭默出現在船艙裏面,也來了興趣,撲騰着翅膀飛到桌子上,對着笙蕭默低聲的叫了幾下:“我的兔子怎麽樣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賊鷹,就惦記着你的兔子,你放心吧,我把她教交給青蘿養着,不會給你變成烤兔大餐的。小賊你是不是喜歡那只兔子精啊?”笙蕭默放下碗筷,用手指捅捅小賊,促狹的問他。漫天要去巴山自然不能帶着兔子一起,剛開始的時候漫天想把兔子放在絕情殿請花花代為照顧,可惜花花也要去蜀山,漫天又想把兔子放在落十一哪裏,可是十一一個大男人每天事情很多,怎麽能有時間照顧她的兔子呢。最後還是笙蕭默出來送溫暖,表示可以放在銷魂殿,他反正也是閑着,而且兔子的靈力尚未恢複,他可以幫着調制藥物恢複兔子的靈力。
可是現在笙蕭默也跑來了,小賊不放心那只可惡的兔子,要知道火夕可是個饞鬼,別叫他把那個可惡的兔子給烤了吃。要知道那只兔子可是他的,別人誰也不準欺負。聽着笙蕭默的話,小賊發出一聲不屑鼻息:“我身為神鳥怎麽會看上那只笨兔子,臭兔子。我擔心要是那個笨兔子嗝屁了,我就沒得玩了。”說着小賊對着笙蕭默翻個白眼,呱嗒下鋒利的鳥喙轉身飛回自己的小窩裏面接着睡呼呼了。
“你這只鳥還是這副德行,真是寵物肖主啊!”笙蕭默對着漫天攤攤手,漫天卻是不滿的嘟着嘴:“我哪裏和小賊一樣了?”怎麽在儒尊的眼裏自己就是小賊那樣無下限,狡猾刁鑽賊兮兮的人嗎?笙蕭默笑着捏了下漫天的臉頰:“好好,我說錯了!你這個做主人的比小賊好多了,至少比他有點下限。你這次去巴山打算怎麽着手呢?”
燈下笙蕭默審視着漫天提前拟定的各種方案和計劃,他看的仔細,一邊看一邊給提出些中肯的意見,幫着她進行修改。油燈的火焰慢慢的黯淡下來,燈盞裏面的油不多了,漫天看看油燈,拎着茶壺晃一下,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談了半夜的話。“我去打水,時間已經不早了,還請儒尊休息吧。”漫天拎着茶壺要出去打水,笙蕭默卻是一擺手:“我怎麽能叫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坐一夜,你也不用忙了,休息吧。我在外面打坐去。”推開窗子,外面的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天上露出一彎上玄月,幾點寒星在天空中閃爍,伴随着江上的寒氣撲面而來。
“沒事,這幾天我不都是在船艙裏面坐着,每天出了睡覺也沒別的事情幹。我在這裏坐的渾身都生鏽了,正好出去散散。”漫天推開艙門出去把客艙留給了笙蕭默,方才進來給熱水和宵夜的時候,漫天聽見了船娘大嬸嘀咕着:“別是這個姑娘是偷着跑出來和情郎私奔的吧。他們那裏是兄妹別是一對情人。”
她若是不出去轉一圈,第二天肯定被船娘大嬸探尋的眼神給逼瘋了。
站在船頭上,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江山的空氣格外清新,伸展下身體,漫天閉上眼任由着清涼的夜風吹過臉頰。她深深地吸口氣,覺得臉上熱辣辣的。船尾上海閃爍着燈光,看樣子船娘夫婦也沒休息,一陣竊竊私語聲随着夜風吹到了漫天的耳朵裏面。“別聽了,人家都說是兄妹,你還疑神疑鬼的做什麽?”艄公正竭力阻止着妻子的行為。“你知道什麽,哪有這樣巧的事情,你白長着一雙眼就沒發現那個公子根本是特別來尋她的,當初我還奇怪呢,哪有一個女孩子只身出門的,虧得她膽子大,一路上和咱們有說有笑的,我問起來她家住在哪裏,還有些什麽人,她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只說是來巴山尋親的。既然她有哥哥,為什麽還來巴山?我看一定是小姑娘家裏給她說了親事,她心裏有了人了,相約着情人私奔出來了。他們都商量好了,不敢一起私奔出來,為的是怕家裏人發現了。他們先分開走,等着在路上彙合罷了。”漫天聽着船娘的話不由得感慨起來,真是高手在民間,人家一下子就能腦補出來十萬字的言情小說。
漫天苦笑一下,原來船娘夫婦是這麽看她的,難道她臉上大寫着我是私奔出來的不成?還是我長得和良家婦女差的太遠了。漫天無奈的扶着額頭,她已經無力吐槽了。船尾的說話生接着傳來:“就是那樣又怎麽樣,我看那個小姑娘和她的情人倒是般配的很,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的樣子,彬彬有禮也不會高高早上的看不起人,依仗着自己讀了書,對我們這些賣力的人頤指氣使的。你看他看着小姑娘的眼神,真是發自心裏的喜歡,就和看着命根子一樣。我們也是過來人了,這點瞞不住的。當初你也不是抛下一切和我私奔了嗎?”艄公的聲音低了下去,夫妻兩個談話逐漸成了耳語,漫天有些好奇,她悄悄地用聆音的法術想聽聽艄公船娘的悄悄話。
“……當初我爹娘不同意我們的婚事都是因為按着親戚算起來,你還算是我的長輩呢。你那天晚上翻牆進來,偷着溜進我的房裏,問我說是等着我爹娘把我嫁給隔壁村上的老六呢還是跟着你走,那個時候可把我吓一跳。我只想着院子裏面我爹養着大黑狗為什麽沒叫起來。”船娘回憶起來當年的往事,言語之間都是回憶的甜蜜。
“我提前預備了一大塊肉扔給你家的黑狗,自然不會叫了。後來雙方的父母還不是點頭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叫我們回家去,可惜後來我們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一條小舟,自由自在。”艄公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陣暧昧的聲音傳來,吓得漫天趕緊誤上耳朵。原來這對夫婦還有這麽一段浪漫的故事。
一陣涼風吹來,漫天忍不住打個寒戰,夜涼如水,還是在江面上,她還是進去吧。剛進了船艙,漫天就聽見裏面笙蕭默和小賊鬥嘴:“你這個賊鷹,說話不算,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小賊則是鄙夷的嗤笑一聲:“我想要吃肉,很大的一塊肉!”
小賊你什麽時候喜歡吃肉了?漫天進了艙房,笑嘻嘻的問正在對着笙蕭默吐舌頭做鬼臉的小賊。小賊一向是挑嘴的厲害,他只喜歡東海中的銀魚和富含天地靈氣的東西,對着什麽肉之類的反而是不屑一顧。怎麽小賊好端端要和笙蕭默要肉吃?
“那是因為他也想——”小賊沒說完,好像被噎住了,一個勁的咳嗽起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來看看一定是你這只賊鷹吃東西的時候太快,被什麽東西卡主了嗓子了。”笙蕭默拎着小賊的翅膀,要伸手掰開他的嘴檢查一下,小賊使勁撲棱着翅膀,一下子從笙蕭默的手上掙脫出來,在桌子上打個滾,變成平常的樣子從窗子飛走了。
“小賊一定是去覓食了,時間不早了,儒尊還是休息吧。”漫天給笙蕭默倒了一杯茶,把剩下的熱水倒在了水盆裏面,請笙蕭默梳洗休息。你給我安心的睡覺去,我已經把你拟定出來的藥方子修改了一下,這次巴山瘟疫頗有些蹊跷,沒準很棘手。你不休息好怎麽又力氣應對?這是你第一次一個人出來歷練,應該不想出醜吧。我在外面守着你。笙蕭默握住漫天的手腕,把她手上的水壺接過來。
油燈耗盡了最後一滴油,發出噼啪一聲終于完全熄滅了,月光從窗子照進了艙房,笙蕭默悄悄地進來,無聲的注視着睡得正香的漫天,還真是個不叫放心的孩子,笙蕭默俯下身子給她蓋上滑落在地上的被子,江面上寒氣重,她這個樣子最容易受風了。看着漫天毫無防備的睡顏,笙蕭默在床邊上坐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漫天這是第一次獨自出來歷練,雖然以前她也曾經偷着出來溜達過,但是那個時候她只是單純的游山玩水,沒什麽心理壓力,一路上只是吃吃喝喝,游山玩水,随心所欲。這次她是第一次出門辦差事,将會遇到什麽很難說,而且摩嚴一向很看重她,長留山下都看着她的舉動呢。若是辦得不好,霓漫天的臉上無光不說,摩嚴的面子也挂不住。因此一路上她總是提着精神,睡得也不沉。
朦胧之間她感覺有似乎進來了,正想睜開眼看看誰,可是連日以來趕路漫天也是累了,在這倦意掙紮對抗的時候,笙蕭默身上淺淺的藥香家她安心下來。是儒尊進來了,大概是進來倒茶喝吧。開可是朦胧之笙蕭默似乎在看着自己,剛才還在和睡意做鬥争的漫天,一下子就清醒了,但是她不敢張開眼睛,更不敢有什麽動作,生怕自己一動就露餡了。但是為什麽不敢動,漫天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就這樣僵持着,漫天覺得自己都僵硬了,每一秒鐘都過的無比漫長,他在看什麽,怎麽還不走開?!我都要裝不下去了,身為長留三尊之一,這樣盯着師侄看真的沒問題嗎?
漫天身體僵硬,腦子裏卻是亂七八糟的,各種想法層出不窮,不知怎麽的她心裏一閃念,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啊。漫天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連在一起想了一遍,上次她和笙蕭默抱怨時候有人在觀微她,那個時候儒尊表現似乎冷靜的過頭了,還說叫她把事情從頭捋一遍,要跳出眼前的小圈子,把眼光放長遠看……
儒尊好像是知道些什麽,一個念頭閃過,漫天差點驚的從床上蹦起來,好在她緊緊地抓着身下的床單,克制住了蹦起來逼問笙蕭默的沖動。她該試探下麽?想到這裏,漫天心裏下了決心,她一翻身,蓋好的被子又掉了。笙蕭默早就把漫天臉上沒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這個小妖怪還做夢呢,她根本沒睡着,看你裝到什麽時候?笙蕭默俯身重新給漫天蓋好被子,趁着給她蓋被子的當口,笙蕭默故意湊到她臉前,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敏感的耳朵上和脖子上,眼看着長長的睫毛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笙蕭默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來,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算是什麽?性騷擾還是玩暧昧?漫天猛地翻身坐起來,笙蕭默捂着鼻子痛叫一聲,蹲在地上一個勁的吸涼氣,他的鼻子又被撞了。這麽下去沒等着達成所願自己先要毀容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沒一點憐香惜玉,漫天冷眼看着狼狽的笙蕭默,開門見山。漫天陰沉着臉,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目光灼灼的盯着笙蕭默,嘴上陰森的笑容似乎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坦白從寬還能饒你一命,若是敢撒謊,你就預備棺材吧。”
這,這也太簡單粗了吧?和預想的不一樣啊?笙蕭默有些傻眼了,霓漫天的不安牌理出牌,叫笙蕭默猝不及防,一時之間張口結舌無法應對了。在笙蕭默的計劃裏面,即便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漫天身為女孩子自然會害羞不安,心慌意亂,到時候自己出來就能輕松的掌握全局,叫她徹底忘了觀微的事情。誰知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了,笙蕭默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漫天也是按着他的計劃一步步沉浸在他的溫情裏面。誰知最後收網的時候,笙蕭默覺得自己會得到一朵嬌羞可愛的解語花,誰知卻釣上來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落差實在太大,笙蕭默一時間短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