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種大家都皮笑肉不笑的所謂社交活動,古月并不喜歡,但是,她很擅長,她擅長觀察人的行為舉止、推斷人的思維想法、收集人的資料信息,從而,下意識的誘導加工,讓事情總是沿着自己所設想的方向發展,可以說,她厭惡這種猜測人心的生活,但是,她卻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當她挽着徐正雨的手臂,大方得體地應對其他人,讓張女士不僅滿意她的舉止,又對她不時釋放出來的善意而稱贊點頭。

等到這場本來為了介紹珠裕鄰身份的創社晚宴結束的時候,徐正雨和古月成為了這場宴會最大的贏家,在一衆的Avenuel Hote的股東面前大大地露了臉,讓那些大小股東、各部門負責人,甚至是應邀參加的其他公司負責人,對徐正雨這個花名在外的小夥子,有了不錯的評價,直喜得張女士合不攏嘴,也讓薛社長拉長了臉。

“今晚的宴會很無聊吧。”徐正雨拍拍古月的手,宴會已經差不多到尾聲了,他給送他的公主回去了。

“還好,”古月點點頭,溫婉一笑:“這種場合我還應付得過來。”

“豈止是應付得過來,你簡直就是游刃有餘啊,”徐正雨誇獎着,随即心疼地看着古月:“但是,你不喜歡。”

古月挑挑眉,她并沒有把自己的那份不悅表現出來,她對她自己的演技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然,當初也不會騙過歐陽少恭那個老狐貍:“我表現出來了?”

“沒,你表現得很完美,我媽對你很滿意,”徐正雨搖搖頭:“但是,相對于你平時在家裏種花看書的樣子,我總覺得你有種沒興趣的感覺。”

“是嗎?”古月複合一聲,他能感覺到我的感受,看來,他真的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了,要是一個人,沒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他是感覺不到你的感受的,就像當初了歐陽少恭,只是想要欺騙我,自然不會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這也是他最後會輸給我的原因,想到這,古月終于露出來今晚由內而發的愉悅笑容,被人放在心裏疼愛,原來是這種感覺。

徐正雨看到古月的笑容,心裏也随即像是被融化一般,臉上不自覺地也跟着笑了出來,然後,他捏了捏古月的手,有些擔心:“你的手怎麽總是怎麽涼,今天外面下雪了,你穿得這麽少,會凍着的,不如……”他看着古月身上的那件火紅色吊帶晚禮服,皺起了眉頭,他的公主穿得太少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沒關系的……”我手一直很冷,還沒有等古月把這句話說完,一旁站着的服務生已經很有眼色地行動了起來。

“古小姐,這是你的披肩。”那名服務生态度恭敬地給古月遞上一件雪白色的貂皮披肩。

古月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然後,态度自然地微笑。

徐正雨把這件價值不菲的純手工貂皮披肩接過來,伸手為古月披上,有些疑惑:“你過來的時候,有穿這件嗎?我怎麽沒什麽印象?”

古月看着徐正雨不确定地詢問,淡淡地笑了一下:“有的,你一定是今晚太累,忘記了,我怎麽可能在這種天裏只穿一身裙子啊,那會冷死我的。”

“難道是,”徐正雨點點頭,半擁住古月的肩膀:“那麽,我親愛的公主,就讓你的騎士送你回家吧。”

Advertisement

“嗯。”古月點點頭,有些害羞地微垂下眼眸,眼神複雜,她當然知道,她并沒有帶這件披肩,但是,它卻在現在出現了,這個披肩上附着的混淆術,會讓人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她的東西,而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會有一個人,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不是很潇灑地要放手嗎?為什麽又做這種事?

是的,殺阡陌很潇灑地對古月說,他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他就在她的四周,隐了身形和氣息,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她喜歡想平常人一樣,凡事自己動手,不輕易動用法術,但是,他會感到心疼。所以,花盆碎了,她回屋拿東西清理時,他會揮揮手,把那些殘骸清理掉;她躺在花房的躺椅上看書,在溫暖的陽光中睡着的時候,他會親手為她蓋上薄毯;她心情愉悅地下廚做飯時,他會事先把空了的鹽罐填滿;她……

他出現在她的周圍,無時無刻、如影随形,他不相信她不知道,但是,她沉默地沒有開口,仿佛他不存在一般,照樣過自己的生活,和那個叫徐正雨的男人談他們的戀愛。

殺阡陌沮喪地低着頭,不甘地握緊了拳頭,她說過,愛情也是可以算計得了的,他沒她聰明,但是,他也想用他的方式算計一次,贏了,他就贏回了她的心,輸了,殺阡陌頓了頓,他可沒想過要輸。

最讓殺阡陌感到滿意的是,古月在知道他的這些手段以後,沒有明令他停止這種行為,也讓他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的亮光,他幹得更賣力,尤其是在對付那個蘭陵王的時候。

殺阡陌站在屋外,看着再一次被自己一招打暈的蘭陵王,翻了個白眼,他轉頭看着一旁一臉尴尬地修:“我說,你們這些家夥,月兒明明不想見到你們,也說過不要讓他再出現了,他聽不懂,你們也裝糊塗嗎?真要等到哪一次,本座不耐煩了,下手重一點,要了他的命嗎?”

修尴尬地咳嗽了一聲,看了看身邊同樣表情不自然的樸東洙,無奈地開口:“我們也不想的,但是蘭陵王執意希望取得小月的原諒,這份真心,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是嗎?”殺阡陌挑挑眉:“當我傻嗎?他取得月兒的原諒,好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而你們這些所謂的白道,就可以通過他的關系影響到月兒了,甚至,用所謂的親情控制月兒,”殺阡陌說着,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鄙視慢慢變得不滿起來:“你們要是敢對月兒有不好的心思,小心我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聽到殺阡陌的威脅,修立馬正了臉色,這個殺阡陌異能指數太高,性子又陰晴不定,除了古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而更關鍵的是,他還是一個魔,大魔頭,不是他們這邊的人,要是他說到做到的話,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場浩劫。而更讓他郁悶的是,殺阡陌說得一點都沒錯,盟主确實對他下了命令,讓他極力幫助蘭陵王和古月和好,也是有利用古月能力的打算,現在看來,可是不妙了,他真的是左右為難啊。

樸東洙看着修陰晴不定的臉色,心裏也明白殺阡陌應該是把事情說準了,但是,除魔衛道是他的職責,他不管什麽利用不利用,他只管降不降得住魔、捉不捉得住妖:“我不管你們到底有什麽過節,我只想說,希望你盡快帶着那個古月離開韓國,不然,我一定會想辦法消滅你們的。”

“哦,是嗎?”殺阡陌看着樸東洙不知天高地厚地宣言,好笑地挑起眉:“那我就等着,我的捉妖師大人,”然後,他感覺到古月的氣息正在回來,立馬臉色不好起來:“反正現在帶着他滾吧,我沒時間一直跟你們耗。”

修點點頭,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地下昏迷不醒的蘭陵王,夏美被蘭陵王弄得很受傷,直接被夏宇強硬帶回了臺灣,現在,就他一個人守着這個看上去腦子有些不正常的蘭陵王,不會,蘭陵王總是被殺阡陌打,已經被打傻了吧。然後,他抿抿唇,把自己不靠譜的想法抛出腦海,感覺着殺阡陌身上傳來的陣陣不悅地氣息,任命地擡起蘭陵王,上了樸東洙的車,一起離開。

他這算是什麽是啊,他可是堂堂鐵克禁衛軍東城衛的隊長,為什麽到了韓國,就像是蘭陵王的老媽子,成天給他擦屁股,每次都這樣,落荒而逃又尴尬地不得了,這不是給別人看笑話嗎?他現在就老是覺得,樸東洙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總是帶着那麽點憐憫和同情,讓他郁悶的要死。盟主啊,讓我回去吧,我是戰士,保姆的活,真的不适合我啊。

殺阡陌看着樸東洙的車遠去,冷哼一聲,打不過還每次都來,像蒼蠅一樣沒完沒了的,真是沒眼色。然後,他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隐蔽了氣息,站在了暗處,靜靜地等着他的月兒回來。

古月穿着火紅色的長裙,身上披着那件雪白色的貂皮披肩,黑發随意披着,在夜色的映襯下,更顯得妖嬈妩媚。

徐正雨站在古月身前,看着古月這般迷人的摸樣,不自覺地上前,把兩人的身子拉得更近,他低下頭,打量着他的公主,微微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公主,你今晚真迷人。”

“是嗎?”古月淡淡地笑着:“能聽到你這個看盡美女的人的誇獎,看來我真的不差。”

“當然,”徐正雨的雙眸微微閃動,立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感覺,他把頭貼近古月的耳邊:“這般迷人的公主,今晚,是否可以邀請你的騎士進去喝杯咖啡呢?”

殺阡陌站在陰影裏,看着徐正雨和古月兩個暧昧的動作,雙手死死地握住,等到聽到徐正雨這般具有暗示性的話語,立馬氣息不穩,露出了一絲魔氣。

古月本來聽到徐正雨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卻突然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她勾了勾嘴角,反而放松了下來:“我這裏沒有咖啡,茶,怎麽樣?”

“真的嗎?”徐正雨本來以為今晚沒戲,只是一時被古月給迷住了,不由自主地就提出了邀請,但是,他又害怕唐突了佳人,他的公主會生他的氣,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啊,他的公主竟然回應了他,他立馬有些喜出望外,雙手握着古月的肩膀,細細地看着她:“你真的答應嗎?公主,我很高興,我一直以為,自己要努力很久,才會……,沒想到……”

“但是,晚上喝茶,會睡不着的,”古月打斷了徐正雨的話:“你确定要喝嗎?”

“當然好喝,睡不着,睡不着更好。”徐正雨點點頭,有些興奮,他不需要睡着,一晚上不睡更好不是。

古月的眼睛閃了閃,笑容淡了幾分:“你真的确定嗎?可是,我很困了。”

古月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下,瞬間就讓有些精/蟲上腦的徐正雨清醒了過來,他有些心虛地放開古月,咳了咳:“也不是非要喝啦,既然,公主你困了,就早點進去休息吧,”說着,他有些急切地拍拍古月的肩膀:“你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那你開車小心點,”古月微笑地看着徐正雨,又體貼地加了一句:“我看着你走,再進屋。”

“好,”徐正雨點點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那我先走了,公主,要好夢啊。”

“嗯。”

等到古月看到徐正雨的車消失在視線裏,她才收回臉上的笑容:“這麽晚來找我,怎麽卻躲着不敢見人了。”

随着她冷淡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陰影了,走出了幾個人影。

古月勾勾唇,冷笑:“還真是見過面的‘老熟人’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