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徐正雨微微皺起眉頭,他知道,這種不屑一顧,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也許才是他的公主此時真正的心性。

她用一種你不開心,我找件事讓你開心,但是,這件事也許不是什麽好事的姿态,說給他聽,除了讓他覺得,他在公主心裏還有點地位以為,還有深深的悲哀,他的公主,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啊。

古月輕輕挑挑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你好,朱社長,我是古月,對,事情已經清楚了,我現在需要幾個人,你的室長金貴道、姑姑朱聖蘭、姑父陶錫哲,對了,還有最近總是被你姑姑拉來和你相親的漢娜小姐。”

電話的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不一會兒,古月就挂了電話。

古月站起身,轉身走出去:“跟上,徐正雨。”随着她的話音落下,本來穿在身上的純白色婚紗,一下變成了大紅色的套裝,而那件被換下來的婚紗,正安安穩穩地躺在沙發上。

徐正雨被吓了一跳,轉頭看了看沙發上的婚紗,苦笑了一下。

“我們現在要去哪?”看到門口停着的那輛蘭博基尼,徐正雨已經鎮定多了,他人都被她突然間就弄回來了,更不要說是他的車了。

“KINGDOM,朱中元。”

“你好,古理事長,”朱中元看着走進來的古月,連忙上前握手,然後,他又對徐正雨也禮貌的問候:“你好,徐理事,能讓你們前來,真是在下的榮幸,”他側過身子,一一為他們介紹:“這是我姑姑……”

“不用了,朱社長,我們開始正事吧,”古月笑笑,打斷了朱中元的話,幾步走到沙發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徐正雨也坐下:“沒什麽可以廢話的,不如,就讓在座的各位,都聽聽,當年朱社長綁架案的真相吧。”

本來,朱聖蘭對于古月的不禮貌行為非常的惱火,正要開口訓斥幾句,就被古月接下來的話給禁了聲:“什麽,你知道當年中元,”她轉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朱中元,才把不确定壓下了幾分:“中元被綁架的事情。”

“當然,這場綁架案,源自于一場自卑又可悲的愛戀,”古月輕挑眉梢,眼神看向一旁有些緊張,但是還是面帶笑容的安娜小姐:“你說是嗎?漢娜小姐。”

“這個,這個我怎麽知道。”漢娜的笑容僵了僵,對上其他人莫名投來的目光,還是從容的回應道。

“漢娜和車喜珠小姐,是一對同卵雙胞胎,兩人雖然長相一樣,但是,遭遇卻完全不同,漢娜小姐從小被一對英國夫婦領養,生活富足卻康健,為人也陽光開朗善良;而車喜珠小姐,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裏,生活的不幸又孤單,養成了自卑陰郁的性子。然後,就是還是少年的朱中元社長了,”古月的目光轉向緊皺眉頭的朱中元:“帥氣、陽光又有錢的王子,去孤兒院獻愛心,被自卑的少女看到,一見鐘情,但是,少女覺得自己配不上王子,只能在王子到來的時候,遠遠地看着他,再在王子走後,黯然神傷。”

朱中元抿抿唇,不确定地把目光轉向坐在一旁,緊握雙拳的漢娜:“你和喜珠是雙胞胎姐妹?”

漢娜微微地把頭垂下,聲音有些哽咽:“是,喜珠她,過得很苦,我來看她時,她很開心,但是,卻總是隐隐有些自卑,不肯向前一步,說出對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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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漢娜代替了車喜珠,去向朱中元表白,”古月沒有管其他人,繼續講着接下來的事情:“由于良好的教養和優越的環境,漢娜陽光自信,向朱中元表白後,自然就吸引了這個單純的少年,一場唯美的、甜蜜的,少年與少女之間的初戀,就此展開了。”

“什麽?”朱中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坐在那裏的漢娜,臉色陰晴不定:“當時是你,是你假裝喜珠在和我……,我的初戀是你。”

“你的初戀是漢娜小姐,可不是這個假扮漢娜的車喜珠小姐,”古月的話,無疑是一個驚天炸彈,炸的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漢娜可以假扮車喜珠,和你談戀愛,車喜珠自然也可以假扮漢娜,得到好的生活,”她轉頭,看着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車喜珠,不屑地哼了一聲:“可是,誰能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着要幫自己的姐姐,卻真的和自己的王子相戀了,而且,還告訴自己,要把真相告訴王子,她要讓王子知道,和王子相戀的是漢娜,而不是車喜珠。”

“夠了,”車喜珠站起身,一臉怒氣地看着古月:“我不知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是漢娜,當時也确實代替喜珠向中元表白過,但是,和中元談戀愛的是喜珠,不是我。”

古月并沒有被車喜珠的質問而吓到,反而态度輕松:“自己的半身,不僅有自己想象不到的幸福生活,還背叛了自己,和自己的心上人相戀,明明是兩個一樣的人,為什麽她什麽都有,自己什麽都沒有,憑什麽,憑什麽,”古月微微歪頭,勾着嘴角,顯出一絲無辜:“所以,自己要好好教訓這兩個背叛自己的人,于是,你綁架了朱中元,卻讓漢娜幫你背了黑鍋,甚至,讓她代替你,死在了爆炸裏。”

車喜珠死死地盯着氣定神閑的古月,身子微微顫抖,突然,她輕笑了一下:“你的故事變得很有意思,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更何況,喜珠已經死了,你想說什麽,都可以說。”

“是嗎?死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死人,也是可以開口說話的嗎?”說着,她擡手,在手上捏了幾個法印,衆人就覺得眼前一黑,等回過神來,大家就看見,屋子中間站着一個長相甜美、表情愛上的少女,那個少女,赫然就是,已經死去的假喜珠真漢娜。

車喜珠看到突然出現在屋中的女子,吓得‘碰’地一聲跌回了椅子上,手指着那個身影,不斷地抖動着:“不會的,不會的,你死了,你已經死了。”

“喜珠。”漢娜表情哀傷地看着被吓得臉色蒼白的車喜珠,喃喃道。

而看到這一幕,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朱中元,終于在這一聲呼喚中,回過了神:“喜……漢娜。”

“中元,”漢娜一臉懷念與歉意地看着朱中元:“好久不見了,中元。”

“什麽叫好久不見,你不是總會時不時出現在朱社長身邊嗎?”古月看着眼前的情景,半點沒有被感動:“現在,就由你親口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吧,”她看着表情複雜的朱中元,開口道:“朱社長,畢竟是當年真心喜歡的人,即使長相一樣,也可以分得出,當年自己喜歡的究竟是誰吧。”

朱中元抿抿唇,眼神微動:“漢娜,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漢娜頓了一下,轉頭看着微微顫抖的車喜珠,終于還是壓下了口中的話,她轉身,向着古月深深地鞠了一躬:“大人,漢娜已經死了,就讓這件事随着漢娜的死,一筆勾銷吧,畢竟,喜珠已經為這件事內疚了十五年,馬上,這件事就可以過去了。”

“內疚,”古月挑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她一把把一疊照片扔在桌上:“從當年的事情結束後,車喜珠頂替着漢娜的身份,改頭換面,潛伏在朱中元身邊,無論朱中元在哪裏,她都會在他身邊待着,從美國到英國,從國外到國內,眼看着十五年的追訴期就要過去,她才堂堂正正地在朱中元身邊出現。”

朱聖蘭和陶錫哲連忙拿起桌上的照片翻看,照片上,是朱中元這些年國內國外的生活照,每一張照片上,除了朱中元以外,在照片的角落,總會出現同一個身影,那就是,車喜珠。

“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朱聖蘭的手在發抖,她跳起來,猛地向車喜珠撲過去:“你這個變态的女人,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們家中元。”

金貴道出人意料地擋在的車喜珠面前,攔住了有些瘋狂的朱聖蘭:“夫人。”

陶錫哲一把擁住自己的老婆,面色不善地盯着金貴道:“金貴道,你在幹什麽?你怎麽能幫着這個可惡的女人。”

“因為,金貴道就是漢娜和車喜珠的親舅舅。”

古月的這一句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炸的大家外焦裏嫩,就連本來還一臉複雜看着漢娜的朱中元,也轉頭盯向了這邊:“金室長。”

金貴道愧疚地低下頭,但是身子卻還是擋在車喜珠面前,沒有退讓半分:“對不起,主君,我确實是漢娜和喜珠的親舅舅,我是為了當年的事情,因為愧疚,才一直留在主君身邊的。”

“你,金室長……”

古月看着眼前的這出狗血鬧劇,挑挑眉,目光有些不善地盯着依舊弓着身子、行着大禮的漢娜:“我讓你說真相,你聽不到嗎?”

漢娜是鬼,對于鬼王的威壓自然是承受不住,她瑟瑟地抖着身子,兩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但是,她仍然死死咬着牙,絲毫不願開口。

古月嗤笑一聲,她喜歡有骨氣的人,但是不喜歡被人忤逆,也不喜歡這種白蓮花、聖母表的行為,如果漢娜當初真的是要幫助自己的妹妹,就不是假扮妹妹去解決朱中元,而是鼓勵車喜珠主動出擊;如果漢娜真的把妹妹看得那麽重,就不會當發現自己對朱中元動心後,不但不及時打住,反而告訴自己的妹妹要說出真相;如果漢娜真的愛朱中元愛得不能自已,就不會在朱中元在綁架後,絲毫不像外界求救,反而看着車喜珠越做越錯。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個從小生活在溫室裏的嬌花,一邊想要妹妹的真情,一邊想要心上人的真心,當兩者發生沖突後,就只會停滞不前、左右搖擺,然後以一種救贖、大無畏的聖母姿态,死去。讓朱中元忘不了她,活在內疚、不甘、疑惑裏十五年,讓車喜珠同樣忘不了她,同樣內疚、自卑、陰郁地過了十五年。如今她這般惺惺作态,又能為這兩個人留下怎樣的印象呢。

古月挑挑眉,目光掃向一旁的朱中元和車喜珠,突然輕笑了起來:朱中元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善良懵懂的少年,十五年,讓他變成了商場上殺伐果斷的主君,不會再為這種我為你好,無論你想不想要,我都會為你付出的姿态所感動,此時,他正緊皺眉頭,有種吃了翔的便秘表情;而車喜珠,本來的陰暗少女,經過了十五年的沉澱,陰狠程度更深從前,她不會再為漢娜的這般做派所感動,此時她咬着牙根,恨不得沖出去打這個慣會做好人的女人兩巴掌,誰要她來這裏表現她的善良純潔,她車喜珠不怕死,寧可在此刻被抓都再也不需要這個女人的施舍。

古月看着那兩個人的表情,突然覺得今天來這一趟,真的值了,讓她這段時間覺得越來越無聊的生活,終于有些有趣的東西了。

徐正雨看着古月臉上挂起的淡淡微笑,想來她此刻其實還是很開心的,不自覺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只要她的公主開心,就夠了,這場鬧劇,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古月看着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漢娜,犯了個白眼:“既然你不說,就讓大家看,好了。”她甩了甩手,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像,當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一幕幕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畫面中:漢娜驚喜地拉着車喜珠的手:“喜珠,我是你的姐姐,你的親姐姐,漢娜。”

車喜珠有些手足無措、通紅着臉,點了點頭,輕輕呢喃:“嗯。”

畫面中:漢娜拉着束手束腳地車喜珠,偷偷地躲在拐角處,指着少年的朱中元:“那就是你的心上人,沒關系,看我的,”她大步走到朱中元身邊,笑容甜美:“你好,我叫車喜珠,我是來告訴你,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拐角處,車喜珠一臉期待地看着朱中元的反應。

畫面中:漢娜和朱中元沐浴在陽光下:“中元,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要一直一直都這麽喜歡我,我以後,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畫面中:漢娜拉着車喜珠的手,表情真摯:“喜珠,我喜歡上中元了,我想告訴他真相。”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幫我……”

“喜珠,中元有權利知道真相,他應該知道,自己喜歡的一直是從英國來的漢娜,而不是孤兒院的車喜珠。”漢娜微笑地看着車喜珠。

車喜珠慢慢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畫面中:車喜珠站在朱中元面前,憂郁地看着他:“中元,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朱中元拉過車喜珠的手:“喜珠,你今天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車喜珠把頭埋在朱中元懷裏,蒙蒙地開口:“朱中元,你會喜歡我多久。”

“永遠。”

畫面中:漢娜憤怒地打了車喜珠一巴掌:“喜珠,你怎麽能這麽做,中元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他一直喜歡的都是車喜珠。”

“等到我把真相告訴他,他就會知道,他一直喜歡的都是漢娜,而不是什麽車喜珠,”漢娜吼道:“我是漢娜,不是車喜珠。”

說完,她轉身跑走,留下一臉陰霾的車喜珠:“是啊,你是來自英國的漢娜,單純善良,是陽光下的天使,我是生長在孤兒院的車喜珠,陰郁狠辣,是黑暗裏的渣滓,”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但是,渣滓也是有自尊的,你以為這種逗小狗的手段,會讓我感動嗎?我的好姐姐,漢娜。”

畫面中……

畫面把當初的一幕幕放了出來,車喜珠綁架了單純的朱中元,敲詐了鑽石項鏈,漢娜來勸車喜珠放手,車喜珠把朱中元已經看到自己的臉的事情告訴了漢娜,并且告訴他,朱中元只會認為,是當初喜歡的車喜珠綁架了自己、欺騙了自己,讓漢娜自己選擇,是要放了朱中元,讓朱中元恨她,還是不要管這件事,最後,漢娜真的停在了勸說,一臉內疚、自責。

……

最後,畫面停在了漢娜死前,車喜珠對漢娜說:“只要你替我去死,我就放過朱中元,從此以後代替你安安穩穩地活着,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他。”

漢娜滿臉悲傷地看着激動怒吼地朱中元,留在了車裏,炸死在了車裏。

屋裏的人,看到當年發生的一幕幕,各個目瞪口呆。

朱中元表情複雜地盯着跪爬在地上的漢娜:“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既然我和車喜珠不能并存,那你為什麽又要猶豫不決,讓事情變成這樣。”他想恨她,但是,他恨不起她,因為,她已經死了,死了,就什麽都該散了。

倒是車喜珠再次看到當年的事情,冷哼了一聲:“這就是我的好姐姐,一般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一邊把我們推向深淵,漢娜,我不後悔當初逼你去死,如果不那麽做,朱中元也不會記得我十五年,你記住,他記得十五年的人是我車喜珠,而不是你漢娜,他從來都不知道,有漢娜這麽個人存在。”

漢娜的雙肩突然停止了顫抖,她擡起頭,滿臉淚痕地看着朱中元:“中元,是我啊,我是漢娜,你喜歡的那個漢娜。”

朱中元神色複雜地看着此時哀傷得就像白蓮一樣柔弱的漢娜,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可我也同樣恨了你十五年,喜……漢娜,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

“中元,不要,不要忘記我,”漢娜大驚,猛地向朱中元撲過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反彈了回去,她滿臉不可思議地敲敲眼前的屏障:“這是什麽?”她就像是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罩子裏,怎麽也出不去。

“既然不聽話,你就該好好的清醒清醒,”古月看着驚慌失措、柔弱惹人憐的漢娜,面無表情地開口:“沒有那個鬼,可以反抗我的命令。”

徐正雨死死地握住古月的手,他終于明白,現在,才是她的公主,真正的摸樣。

車喜珠看着在透明的罩子中驚慌失措、胡亂拍打的漢娜,笑了,她的笑聲越來越大,由于笑得太用力,她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一樣,滿眼淚花:“漢娜,你也有今天,沒錯,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恨你,所以,我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你去死,為什麽你可以擁有那麽多我所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麽你口口聲聲說什麽姐妹情深,卻還要搶走朱中元,既然,你是用我的身份,搶走了他,我就搶走你所有的生活,從一開始,我綁架的目的,就不是朱中元,而是你漢娜,我要讓朱中元永遠記得我車喜珠,然後,過着本該屬于你的幸福生活。”

“你……”朱中元複雜中帶着一絲心疼地看着有些瘋癫的車喜珠,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車喜珠停止了咳嗽,轉頭看着依舊坐在沙發上,一臉旁觀者、看好戲的古月,嗤笑:“這場戲你看得可還高興。”

“不錯,挺狗血,挺滿意。”

“狗血?滿意?”車喜珠冷笑:“是啊,是很狗血的一個故事。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所說的一切,即使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真的,你也不能說給警察聽,要不然,你會被大家當成怪物而抓進實驗室的,你沒有證據,但是,十五年的追訴期已經快要過去了,等時間一到,即使大家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古月看着車喜珠有些自得的笑臉,突然笑了,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夠狠也夠聰明:“你什麽讓你認為,我既然能拿到你跟蹤朱中元這麽多年的照片,還會找不到你的犯罪證據呢,”她一揮手,桌子上出現一邊白瓷的天使像:“這不就是嗎?你當年拿走的鑽石項鏈,你把它放在了車喜珠的墓前。”

當車喜珠一看到那個天使像出現,就知道自己完了,她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苦笑:“逃了那麽久,還是沒有逃過,我應該毀了它的,或者,我不帶它回來,那樣,我就不會敗得這麽慘了,”她擡頭,滿眼含淚,面露悲傷:“朱中元,到最後,是你贏了,我們兩姐妹,都栽在了你的手裏,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喜珠……”

走出KINGDOM,徐正雨看着外面的陽光,轉頭看着一臉平淡的古月:“你說,最後,朱社長會怎麽對待車喜珠?”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車喜珠之所以會把那條最關鍵的鑽石項鏈帶回來,就是為了還給朱中元,說到底,她深愛着朱中元,即使愛得病态、愛得變/态,也沒有改變過,她,敗給了朱中元。”

“那麽你呢?”徐正雨眯眯眼,複雜地看着雲淡風輕的古月:“你是不是,也敗給了那個殺阡陌,即使恨他、怨他,還是逃不開、放不下。”

古月轉頭,看着徐正雨微微閃動的眸子,勾了勾嘴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馬上,他于我,就如陌生人一般,到那時,放不放得下,于我來說,還有意義嗎?”

徐正雨心疼地看着古月:“公主。”

“徐正雨,你不必為我難過,你看到了,我已經不是人了,我的壽命,也無窮無盡,在未來漫長的歲月裏,愛情之于我,如親情、友情一般,如水,淡而無味,不值一提。”古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地吐出,也許,到那時候,我會變成一個合格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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