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餘念雙正式委托古氏事務所處理這次與闵家、尹氏的糾紛,而古氏也傾盡全力來打這場官司,本來可以私下解決的、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都被古氏搬到了臺面上,直接走司法程序,還不時向大衆播報。

這些舉動,讓不少上流社會的老狐貍搖頭感嘆:“至剛易折,這個古月,還是太年輕了。”在這些老狐貍看來,抓住把柄,然後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上之選。

而那些大衆,純屬把這些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畢竟,上流社會離他們太遠,但是,看到他們平時鮮明的那些光鮮亮麗的人,一個個現在弄得焦頭爛額、狼狽不堪,他們就心裏隐隐有些平衡了,這就叫做: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好了。

“這個古月是不是瘋子,她竟然敢把這些事情都讓記者報道出來,”闵暢浩氣得一把把手裏的報紙砸在桌子上:“那個餘念雙也像個懦夫,一切都由着這個古月插手,他自己到躲起來不見蹤影,難道他不知道他的面子已經被人踩在腳底下了嗎?”

闵瑞賢看着報紙上醒目的标題:是上流淑女還是下流妓/女?肚中孩子身份成迷。她死死地捏緊了拳頭,氣得渾身微微地顫抖起來。

裴文澀看着自己女兒這般摸樣,心疼地擁入懷裏,她把頭轉向坐在一旁表情意味不明的尹智厚:“智厚啊,你也是阿姨看着長大的,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雖然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家瑞賢對不起你,但是,現在阿姨希望你以大局為重,現在最主要的是阻止古月這個瘋女人亂咬啊。”

尹智厚把頭低下,劉海遮住他的雙眸,此時,沒人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一旁的尹氏代表——李正,則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但還是挂着笑容的開口:“為今之計,是要先把這件事的風波給壓下去,不要讓它一直這麽受人關注,我們要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把大衆的輿論都吸引走,并且,和古月私下裏達成協議,不能讓這件事再怎麽發展下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這件事再怎麽發展下去,就不是單單他們幾家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本來,這只是智厚、瑞賢、餘念雙三個人之間的事情,但是,從上次的記者會,被擺了一道之後,就變成了尹氏、闵家、古氏三方的角逐了,而那個餘念雙反而在這次的事件中越來越被大家忽略了,”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闵暢浩一語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機:“為今之計,要把公衆的事情再次拉到餘念雙身上,把這件事化為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是才行。”

“那麽,就只有上次闵小姐的‘裸/生門’事件了,”李正開口,心裏不屑地撇撇嘴:“闵小姐不是一直說,那次的事件是餘念雙主使的嗎?只要我們找到證據,把這件事推出來,讓公衆認為他才是罪魁禍首,把尹少爺和闵小姐放在被害者的角度,那麽,古氏所謂的幫餘念雙出頭,也就不成立了。”

“可是上次在記者會上,我們已經提過餘念雙是‘裸/生門’的主導者了,現在在提出來,會不會讓人起疑?”裴文澀提出了心裏的擔心。

“所以,我們要證據啊,要可以放在公衆眼前的證據,”李正開口解釋道:“我聽聞闵先生和裴女士之前因為這件事,還報過警,不知後續如何。”

“這……”闵暢浩不解地皺皺眉,心裏有些不安:“按理說,瑞賢把當時去的時間地點都交代得很清楚,而餘念雙也是住在高級住宅區的,監控錄像應該可以很清晰地拍攝下所有的事情,但是,警局好像沒有消息了一樣。”

李正聽到闵暢浩的話,也皺了皺眉:“不如,我們直接去見一下負責這次案子的警察,把事情問清楚,要是有證據,我們就公開,把話題引走。”

“看來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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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專門負責這次案件的金警官冷笑一聲,看着眼前的人,當天,他在審訊室的時候還挺同情闵瑞賢的遭遇的,但是,随着這幾天報道的增多,就連他都隐隐懷疑,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餘念雙也許才是受害人也說不一定,真是的,沒事招惹上這種黑心蓮花,也是夠倒黴的了:“我們根據闵瑞賢小姐說的案發經過,調出了餘念雙先生所住區域的全部監控錄像,并沒有發現他的作案舉動。”

“什麽?”闵暢浩不滿地皺皺眉,想到了一個不好的狀況:“是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被人做了手腳,全毀了嗎?”要是全毀了,确實不好辦,畢竟,這樣就沒證據指證餘念雙了,但是,他轉頭一想,毀了雖然沒證據指證餘念雙了,但是,也可以把嫌疑推到他的身上,對他們還是有利的,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彎了彎:“毀了也無所謂,我們就先把監控錄像已毀,也許是某人早有預謀的消息放出去再說。”

李正跟着點點頭,看着身邊跟來卻一聲不吭的尹智厚:“少爺,你覺得呢?”

尹智厚沉默了一下,擡頭看向依舊一副‘我是無辜的,我是受害者’摸樣的闵瑞賢,皺緊了眉頭:“瑞賢,真的是餘念雙做的。”

“智厚,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他,”闵瑞賢眼含淚花,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我也是太愛他了,才會原諒他的,只是沒想到,他那麽無情的對我,讓我一時情緒激動,對你做下了錯事,對不起,智厚。”

尹智厚抿着唇看來闵瑞賢半饷,終于嘆了口氣,看向李正:“就按你說的辦。”

這時,站在一旁被一衆人忽略的金警官終于開口了,他冷笑了一聲,看着對面自說自話的幾人,不爽急了:“誰說監控錄像毀了,不只沒毀,還非常清楚,餘念雙先生所住區域的所有監控錄像,根據闵瑞賢小姐所提供的時間,當時只有餘念雙先生一人回家,并且到第二天早上才出門,期間沒有任何人出入過他家。”

“不可能,”闵瑞賢震驚地站了起來:“我明明去找過他,還在他家門口等了将近一個小時,我還,我還和他……”

“那麽真是抱歉了,即使是正對餘念雙先生家門的那個監控錄像,也沒有拍到過闵瑞賢小姐一個身影,”金警官撇撇嘴:“大家要是不信,我已經根據局長的吩咐,把監控錄像帶來了,大家可以自己看看。”

随着監控錄像的播放,案發那一天,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餘念雙家周圍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有闵瑞賢的身影。

“這些監控錄像上,清晰地拍出了餘念雙先生早上出門、晚上回家,再到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情況,中間沒有人來拜訪過,他也沒有出去過,所以,”金警官抿抿嘴,眼神懷疑地掃過面色有些慘白的闵瑞賢:“闵瑞賢小姐,你真的可以确定,是餘念雙先生主導了‘裸/生門’事件嗎?”

“這……”闵瑞賢咬着嘴唇,雙眼死死地盯着監控錄像的畫面,心裏忐忑急了,她不懂,為什麽自己明明去了,但是所有的影像上都沒有自己的身影呢?是誰,是誰在陷害自己?

而看到一切的尹智厚,在此時再看向闵瑞賢的時候,除了滿眼的被欺騙後的憤怒,還有悲傷,是的,對自己的悲傷,他被闵瑞賢算計下藥,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說不定就是他的,而他為了自己和尹氏,不得不餘念雙出來當箭,可是現在,闵瑞賢所說的,餘念雙是害她的人這件事,也是假的。

闵瑞賢啊闵瑞賢,你在生日宴會上抛棄我,在法國混不下去了,就把我當槍時,對上你看不慣的古月,下藥陷害我懷了孩子,要不是尹氏那些老頑固絕對不會同意你進尹家的大門,現在,你還會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餘念雙的嗎?想必,你肯定哭着告訴大家,是我對你始亂終棄了吧。

尹智厚壓下滿嘴的苦澀,慢慢地閉上眼睛,現在的局面,不是單單他能夠解決的,他是尹氏的繼承人,但不是唯一繼承人,要是因為他的關系,尹氏被古月那個女人咬下一塊肉來,他的地位,也就危險了。

尹智厚睜開眼,看着臉色有些不好的幾人,開口:“為今之計,這份監控錄像絕對不能讓大衆知道,既然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讓餘念雙和古月得到證據,”他轉頭,看着金警官:“金警官,我想,這份監控錄像,還是從此消失比較好。”

“這……”金警官猶豫了,随意銷毀證據是犯法的,但是對方又是四大家族尹氏的繼承人,他可得罪不起,一時間,他猶豫了。

“金警官,你只要說,在案發時,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被人為破壞了,別的事情,我們尹氏會出面的,”這個時候,尹智厚終于拿出了繼承者該有的幾分魄力:“想來你也知道,我也四大家族的繼承人關系都很好,所有,有四大家族在後邊頂着,你不用怕,”他看到了對方的猶豫,淺淺地勾起一抹嘴角:“放心,相關的人員我們都會大好招呼,不會讓金警官難做,金警官只要說不知道就夠了,我們也會賠償金警官的損失的。”

金警官躊躇着皺緊了眉頭,看着對面幾人的表情,不确定地開口:“可是,是局長……”

一旁的闵暢浩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拿起手機,給江南區警察局局長撥通了電話,把事情和交易就交代了一遍,當然,他着重提出,這次有尹氏和四大家族在後面撐腰,絕對沒有問題,然後,兩個人經過了一連串的讨價還價後,他把手機遞給了金警官。

“是,對,局長,好的,是。”金警官接過電話,聽到對面局長的吩咐,終于明白自己是下不來的,于是只能把那些監控錄像留在了闵家和尹氏手裏。

這一下,闵家、尹氏,真的怎麽也拉扯不開了。

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古月聽着鬼魂的報告,彎了彎嘴角,但是,不夠,還不夠,光一個闵家,一個尹氏,怎麽夠,還要有剩下的三大家族才行,具俊表、蘇易正、宋宇彬,作為尹智厚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你們也要加把勁,多發揮發揮兄弟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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