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姜渝當真停下了，唐浩軒看着姜渝的眼神很識相的把手松開了。
嘴上說着等等，等姜渝真停下了，唐浩軒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此時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你還好嗎？”千言萬語，唐浩軒總算抓到了一句。
姜渝道：“挺好的。”
“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都過去了你不提的話我真的不會想起來了。”姜渝誠心道：“人要向前看，我心裏沒有想着你怎麽對不起我，你也別抓着不放了。”
“好……”姜渝的話明明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唐浩軒卻心情沉重，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便要分道揚镳，走向不同的路。
再也不會有交集。
悔恨也沒用，道歉也沒用，是真的結束了。
姜渝抱着箱子進了辦公室，見人一一打了招呼，同事初時還以為是新人，半天才敢認他：“姜渝？”
姜渝笑道：“是我。”
“真是你啊。”同事驚訝極了，連連打量着姜渝，剛才進來時，他們便眼前一亮，還尋思着哪來的帥哥，瞅着有些眼熟，正打量着，便見帥哥張嘴跟他們熟悉的打招呼。
“沒看出來啊。”也說不出來哪變了，但就是變好看了。
姜渝道：“身體出了點問題，我回老家休息了一段時間，吃胖了點大家都認不出來了哈。”
“沒有沒有，我們是覺得你變好看了，真沒看出來，你隐藏的夠深的。”同事打趣道。
“可能剪頭的關系吧。”姜渝随口瞎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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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姜渝回來，咱們今晚去聚餐吧。”有人提議道，大家紛紛響應，姜渝就知道他們有了去聚餐的借口，作為主角這下倒是不好拒絕，下班後，剛給唐翰謙發完消息，便被人叫上車走了。
車上唐翰謙來了電話，姜渝趁着其他人在聊天，小心翼翼的接了起來。
電話裏傳來關車門的聲音，姜渝道：“我九點之前就回去。”
唐翰謙道：“把地址打給我。”
姜渝道：“你也要來嗎？”
唐翰謙道：“我先記下來，到時候你要是打不着車我去接你。”
姜渝道：“不會的，有同事送我。”
“男的女的？”
“女的？”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男的！”
“不行，男男授受不親。”
姜渝道：“我同事不是男的就是女的，你讓我怎麽辦啊？”
唐翰謙道：“所以你就乖乖等着我，我去接你不行嗎？”
旁邊有同事靠過來，八卦道：“對象啊？”
姜渝道：“嗯我對象。”
同事道：“女朋友很黏人啊，這就開始電話轟炸了。”
“可不是。”姜渝道：“交往之前不知道這麽黏人。”
同事笑了，“後悔了嗎？”
“這倒沒有。”姜渝道：“湊合着過呗三個億的買賣。”
唐翰謙：“……”
唐翰謙哼了一聲：“我聽到了！”
姜渝道：“忘了把聽筒捂上了……”
唐翰謙：“……”
同事還在問姜渝三個億是什麽意思，姜渝道：“他媽給我三個億讓我和他分手，被我拒絕了。”
同事嘻嘻哈哈笑了，當他在開玩笑，“你這是真愛啊三個億都能拒絕。”
姜渝道：“還行吧。”
唐翰謙：“……”
同事道：“要我以後想起來肯定後悔，三個億呢，要什麽樣的美女沒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是吧。”
姜渝：“……”
唐翰謙：“……”
這個沉默是怎麽回事？？
半晌姜渝對唐翰謙道：“放心啦，我不會考慮的。”
“你還考慮了？”
“沒有，就是想了想，感覺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你長得還帥的人了。”
“……”
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他怎麽感覺姜渝非但沒傻，小心眼還長了。唐翰謙覺得自己不能高興，他應該要生氣的，可是他到底要生什麽氣來着，怎麽想不起來了。
姜渝挂了電話，同事道：“搞定了？”
姜渝點點頭，正好聚餐地方也到了，大家一起下了車，今天來吃海鮮大餐，同事定了一個大包間，因為姜渝是主角，大家便讓他先點菜。
姜渝點好了後，手機來了消息，唐翰謙道：吃上了嗎？
姜渝回他：還沒有，剛點完。
唐翰謙道：別喝酒，要是有人勸你喝酒，你就說身體不好。
姜渝道：我就說有家室了，媳婦聞不得酒味。
唐翰謙：……
聚餐吃到一半，包間門被打開了，大家聊得熱火朝天，被人打擾很是不爽，正想發作，就見唐翰謙走了進來。
一看清來人，誰還敢發火，都紛紛站起來。
“唐董。”
“唐董好。”
只剩下姜渝坐在一邊專注的掰蟹腿，“嘎巴”一聲，手指粗的蟹腿應聲而斷，露出了雪白的腿肉，姜渝滿足的放進了嘴裏。
有同事悄悄拽了他一把，姜渝道：“怎麽了？”
“唐董來了。”
“哦。”
同事：“……”
同事道：“你快站起來啊，別讓唐董看見你在這偷偷吃蟹腿，他來了都不站起來，一生氣說不定明天就讓你回家了。”
正說着，就瞧見唐翰謙朝這裏過來了，同事趕緊閉上嘴，心道姜渝這下完蛋了，董事長來了都不站起來迎接，等着被炒鱿魚吧。
他看了一眼姜渝，發現他還在掰蟹腿。
……
嘎巴一聲，這回蟹腿有些硬，比較難掰，姜渝用的力氣大了點，嫩白的腿肉被彈了出來，眼瞅着就要掉在地上。
姜渝道：“我的蟹腿！”
一旁唐董已經過來了，同事不忍目睹，心想姜渝這下是在劫難逃了，董事長表情一定很難看，看吧，氣的伸出手，就要一拳揍到姜渝身上——
唐翰謙一把接住蟹肉，擡手喂給了正張着嘴等着的姜渝。
同事：“……”
我一定是喝多了。
唐翰謙道：“坐吧，我正好路過聽說你們在這吃飯，不介意多我一雙筷子吧？”
這誰敢介意，求之不得呢，都紛紛搖頭，恭請董事長入座。
唐翰謙就坐在了姜渝身邊。
姜渝頭也不擡，專注的跟蟹腿戰鬥，同事看着他這樣，心想不是他喝多了就是姜渝喝多了。可是姜渝好像沒喝酒，好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大家便沒有勉強他，既然沒喝醉，膽子怎麽這麽大！
可能是剛才只顧着吃蟹腿沒看見是董事長，這下看清是誰該緊張了吧！
看吧，還抓了一把蟹腿給董事長想要讨好。
“給我剝開。”
同事：“……”
他一定喝醉了！
唐翰謙低頭開始剝了起來。
同事：“……”
他絕逼喝醉了。
大家又開始吃起來，因為有唐翰謙在，稍微有些拘束，但酒壯熊人膽，有幾個蠢蠢欲動想要上去給唐翰謙敬酒。
不過唐翰謙還在那裏剝蟹腿呢。
剝完一個就被旁邊的姜渝偷吃了，剝完一個就被旁邊的姜渝偷吃了。
偷吃的還嫌被偷的剝得不夠快，不滿的催了兩次。
……
“唐，唐董。”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壯起膽子湊到唐翰謙身邊，“那什麽，我想代表大家敬您一杯。”
唐翰謙舉起杯子跟他碰了，爽快的全幹了。
敬酒的還沒反應過來呢，沒想到唐翰謙會這麽給面子，見唐翰謙喝了，也趕緊慌慌張張灌進嘴裏。心裏美滋滋的，能跟董事長碰杯，夠他回去吹個三天三夜，哪像這姜渝這麽不會看眼色，不僅不給董事長倒酒，還偷董事長蟹腿吃。
他打了個酒隔。
也許明天他就升職了，畢竟是跟董事長碰過杯的人。
有人開了頭，便陸陸續續有人來跟唐翰謙敬酒，大家也點到即止，沒敢把董事長灌醉。
吃完飯，這些人又要去唱歌，姜渝只說自己有點不舒服拒絕了，等所有人都走了後，跟着唐翰謙上了車。
唐翰謙今天帶着司機來的，大概預料到了自己會喝酒，以上了車便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姜渝有些擔心：“你沒事吧？”看着也沒喝太多，難道是酒度數太大？
唐翰謙搖搖頭：“剝蟹腿有些累。”
姜渝：“……”
？？？？？
剝個蟹腿而已又不是搬了十斤磚頭。
“那我給你揉揉吧。”姜渝給他捏手腕，唐翰謙道：“以前我觸摸的最多的是簽字筆，從今天開始加上一個蟹腿。”
姜渝：“……”
“你好嬌貴啊。”姜渝說。
唐翰謙道：“蟹腿好吃嗎？”
姜渝點點頭。
唐翰謙道：“因為是我剝的。”
姜渝：“……”
“你是不是醉了啊？”
姜渝想起上回唐翰謙跟他一起吃飯，也被敬了不少酒，但是那回唐翰謙絕對沒有喝醉，只不過是裝醉想要跟他回家罷了，但是這次，姜渝端量着，看着唐翰謙發紅的耳根，他覺得這人真的喝醉了。
唐翰謙搖頭：“我不是自誇，真的是千杯不醉。”
姜渝：“……”
果然醉了。
姜渝擰開一瓶水遞給他，“喝點水。”
唐翰謙看着，“剝蟹腿真的好累。”
姜渝：“……”
姜渝拿着喂他喝了點，伸手給他把領帶解開一點，唐翰謙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還在外面呢，你矜持點。”
“……”
姜渝道：“你想多了唐董，我想給你松松領帶透透氣。”
唐翰謙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用騙我。”
“……”
姜渝看了一眼外面，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問道：“我們要去哪？”
唐翰謙道：“回唐宅。”
“回去幹什麽？”
唐翰謙道：“沒什麽，回去住一晚上，我爸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想好好看看兒媳婦。”
姜渝：“……”
叫什麽兒媳婦叫姑爺謝謝。
姜渝道：“誰是兒媳婦啊？”
唐翰謙道：“他姓姜名渝，喜歡跳豔舞——”
“等等！”姜渝不滿：“什麽豔舞啊，那就是普通的舞蹈種類好嗎，你這人喝醉了把心裏的想法都說出來了是吧，原來我在你心裏一直是跳豔舞的啊。”
唐翰謙道：“你在沸點跳過多少次？”
這他哪記得清，反正十根手指是數不過來的。
姜渝道：“有個百八十次了。”
唐翰謙哼了一聲，“可是我就看過一次，那些男人女人看過多少次了，他們憑什麽比我還多，這些人把你扭腰的樣子都看光了，我想想就來氣。”
這是要翻舊賬啊。
姜渝還沒見過這種喝醉翻舊賬的，“那我都跳過了能怎麽辦啊？”
唐翰謙道：“只有喝醉能讓我忘記一切。”
姜渝：“……”
你喝醉了才不會忘記一切你還要翻舊賬呢！
終于到了唐宅，車子在門口停下來，姜渝下了車，扶着唐翰謙下來，唐翰謙不用他扶，自己東倒西歪的下來了，堅持說自己沒喝醉，只是剝蟹腿有些頭暈。
“……”
唐老夫人和唐父都在門口等着，姜渝打了招呼，唐翰謙蹙眉看去，“誰啊？”
姜渝：“……你父母啊。”
唐翰謙點頭：“長得是挺像的。”
唐老夫人：“……”
唐父：“……”
“今天我們出去聚餐他喝醉了。”姜渝把人拽到沙發上坐下，道：“我去給他弄點醒酒湯。”
唐老夫人蹙眉：“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唐翰謙可不是那種願意跟別人應酬的人，別管對方地位多高，他只有想喝的時候才會喝，喝成這個樣子怕是心裏有什麽高興的事吧，反正看着不像是不開心。
唐翰謙道：“一點。”
唐父無奈笑了，“你這哪是一點我看是喝了一瓶。”
唐翰謙擺擺手，“一瓶的話我早就醉了。”
唐父：“……”
姜渝把西紅柿打成汁，捏了食鹽，攪拌好，拿給唐翰謙喝。
唐翰謙乖乖喝了，喝完說，“這個紅酒是假的。”
姜渝：“……”
閉嘴吧。
唐老夫人看着不是滋味，這小子以前喝醉的時候，她弄得醒酒湯從來不喝，說是一股電燈泡味。
……
電燈泡是什麽味道啦！
看看現在，姜渝只是打了杯西瓜汁而已，五分鐘都用不到，喝得一點不剩，她精心準備的醒酒湯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卻一點都不肯喝！
有了媳婦忘了娘。
喝完後，唐父把人扶到房間，姜渝好歹哄着洗漱完換上睡衣，把人弄到床上睡着了。
唐老夫人給蓋上被子，她都多久沒給兒子蓋過被子了呢。看着睡着沒有防備的樣子，仿佛又回到十幾歲的時候，那時候就跟着唐父奔戰商場，國內國外的跑，不知不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長成了大人的樣子，現在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了結婚對象，真正的要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好像她總是在錯過兒子的人生，而那些得到兒子人生的人在她眼裏分外不順眼，比如。
“您回去睡覺吧，我在這看着他就行了。”姜渝洗漱完，見唐老夫人還沒走，大概是擔心唐翰謙。
唐老夫人轉身看着他，如果不作為唐翰謙的結婚對象，她其實很欣賞姜渝的外貌和氣質。
小臉寬肩，長腿細頸，腕線過裆，比例優越。她有個學醫的朋友，一定對姜渝很感興趣，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這是多麽難得的骨相啊，如果是女孩，別說唐翰謙逼着她，不逼着她，她也要将兩人撮合成一對，生的後代不是帥哥就是美女。
可惜。
唐老夫人臉色不太好，“翰謙喝醉的時候不多，平時十分自律，好像在你面前更縱容自己了。”
姜渝知道唐老夫人看他不順眼，畢竟丈母娘都很難讨好。
唐老夫人大概是被唐翰謙說過了，說話收斂了很多，但是話語裏敵意姜渝還是能感覺到。
姜渝道：“縱容一點也沒什麽不好的，他也需要放松自己。”
唐老夫人道：“就怕放得太過收不回來，等回頭的時候會後悔。”
“不會的。”姜渝道：“您應該對您兒子更有信心一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該做什麽，我不會把他帶偏的，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兩人沉默起來。
唐父随後出現在門口，“回房吧都這麽晚了。”
“那你會生孩子嗎？”唐老夫人在姜渝身邊停住，輕輕地道：“我們唐家需要後代。”這可不是她逼他，這是不可逃避的事實，總有一天唐翰謙要把公司交給別人，唐家這麽大，是絕對不能交給外人的。
唐老夫人出了門，唐父對姜渝道：“你也早點睡，有什麽事可以去找管家。”
門關上了。
姜渝輕輕地道：“我還真會生。”
肚子裏就揣着呢。
“寶掰！在嗎？Over！”
“哔啵哔啵哔啵——”
“你也覺得很過分吧！爸比會堅強的，Over！”
“哔哔哔哔哔——”
“你呆爹睡了！Over！”
“嘀哩嘀哩滴哩——”
“嗯嗯嗯你記得哦，不要叫她奶奶，要叫她姥姥，over！”
“啵唧啵唧啵唧——”
“嗯嗯，晚安啦寶掰！爸比最愛的就是你啦！Over！”
唐翰謙睜開眼已經是早晨了，陽光從縫隙照射進來，看樣子至少八點了。
床上就他一個人，姜渝不在，他爬了起來，頭還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昨天喝了太多酒，還沒有緩和好。這時，門口傳來動靜，唐翰謙道：“姜渝？”
“我是你媽。”唐老夫人把窗簾拉開，唐翰謙用手擋住眼睛，好一會才敢睜開眼，“姜渝呢？”
“你腦子裏就裝着姜渝兩個字嗎？”
唐翰謙搓了把臉：“您也知道他在這裏不太自在，我多關心一下不過分吧。”
唐老夫人哼了一聲，“走了，人家趕着去上班，可不管你找不找。”
她不滿的道：“你昨天怎麽喝了那麽多。”
“有嗎？”唐翰謙道：“我覺得還好。”
“還好？你連我和你爸都不認識了。”
“您跟喝醉的人計較這麽多幹什麽。”
“……”
“起來吃飯！再等會就吃午飯了。”
唐翰謙道：“姜渝吃飯了嗎？”
唐老夫人：“……”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小氣到連飯都不給客人吃的人嗎？”
唐翰謙道：“沒有，只是。”
“只是什麽？”
唐翰謙道：“只是姜渝這段時間胃口不是太好，吃飯比較挑剔，如果吃的不适應就會吐了。”
唐老夫人，“……一個大男人怎麽跟孕婦似的這麽嬌氣。”
唐翰謙：“……”
您還別說他肚子裏真揣着個寶貝呢。
“放心吧，他吃飽了才走的，我們家今天早上難得一見的沒有剩飯。”
“……”
姜渝坐着唐家車到了公司，琢磨着唐翰謙該起了，發了消息過去，很快，就有了回複。
唐翰謙：怎麽不等我一起走。
姜渝：等你得什麽時候啊，我遲到了要扣工資的。
唐翰謙：那怎麽不叫我？
姜渝：我叫了沒叫醒。
……
唐翰謙：扣工資就扣工資，不差那點錢。
姜渝：我要交房租還要還貸，太差了！
唐翰謙：哪來的房租和貸款？
姜渝：借你錢買的兩套西裝，還有住在你公寓也要交房租的啊。
……
唐翰謙：你真的要還啊，那要還到什麽時候？
姜渝：別小看我啊，等寶掰出生了，繼承了唐家，貸款分分鐘就還完！
唐翰謙：……
唐翰謙：加油。
姜渝：歐克[OK]
中午，姜渝一個人去了食堂，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公司的食堂了。他以前可喜歡吃這裏的牛肉米粉，有寶掰的時候吃不下，聞味都受不了，現在應該不會了，大概是吃牛肉面勾起了他的饞蟲，今天無論如何就是想嘗嘗。
一大碗牛肉米粉擺在眼前，又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姜渝口水嘩啦啦的流。
好像比以前還好吃，姜渝嗦着粉，感覺自己能吃十碗，正想着是不是等會再去買一碗，有人坐到他眼前。
唐浩晴一身西裝，戴着眼鏡，樣子變得端正了很多，姜渝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唐浩晴似乎也看到了姜渝眼中的疑惑，道：“我現在在這裏工作，也是唐氏的員工。”
姜渝有些吃驚，“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我通過了面試，今天正式上班。”
“那挺好的。”姜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點點頭：“好好工作，你的話會升職很快的。”
唐浩晴笑了，“我是為了更靠近哥哥一點才來這裏工作的。”
“不過你不要覺得有壓力”唐浩晴立即道：“我不會打擾你的。”
他掰開筷子，“像這樣偶爾一起在食堂吃飯總可以吧？”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食堂本來就是公共場所，但是對象是唐浩晴的話，還是有些暧昧。
姜渝嘆氣：“你要是願意做我弟弟的話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唐浩晴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當然願意。”
“對了哥。”唐浩晴瞥了一眼旁邊的視線，道：“你怎麽不戴眼鏡了？”
經唐浩晴這麽一說，姜渝才意識到他确實很久沒戴眼鏡了，“就是不想戴了，怎麽了，很奇怪嗎？”
不奇怪，只是太過惹眼了。
旁邊頻頻看過來的視線也讓他極其不舒服。
“沒有。”唐浩晴摘下自己的眼鏡給他戴上，“突然想起來哥回來我還沒送過禮物，這個就送給你了，回頭我買了再補上。”
“不用——”
唐浩晴湊過去，眼也不眨：“戴着吧。”
話語不容置疑。
其實姜渝早就發現，唐浩晴骨子裏有種很反面的情緒，冷漠霸道，占有欲強，說是反社會也還沒有那個程度，但是也很吓人了。
放以往他也就遷就過去了，但是他不準備再遷就了。
姜渝摘下來放回去，“回來上班而已不需要給我禮物，而且這個也不适合我，太大了。”
唐浩晴面色平靜，沒有說話，好一會才扯出一個笑：“行，知道哥臉小了。”
他把眼鏡戴上，“那我先回去上班了。”
姜渝點頭，看着他起身走了，正要繼續吃飯，突然聽到“啊”的一聲，擡頭看去，唐浩晴把一只點着的煙從某個男人身上撿了起來。
唐浩晴站在那裏，嘴裏道：“不好意思沒看見。”
“沒事沒事。”男人擺手，看見姜渝在看，沖着姜渝笑了笑。
唐浩晴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眼神差，輕輕一扣，煙灰落在了男人吃了一半的米飯上。
“啊不好意思我再給你買一份吧。”
男人也有些生氣了，擡頭看去，只見唐浩晴的眼神冷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玻璃珠，他的心裏像是被什麽敲了一下，道：“不用了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姜渝回到辦公室，還在想着唐浩晴的事，剛才發生的事心裏總是突突的，一坐下看見桌子上放着張紙條。
上面寫着。
“寶掰呆地的來信。”
誰啊不認識。
姜渝把字條翻過去，背面寫着：來我們愛的病房相見，有事找你。
……
我他媽。
姜渝收起紙條，上了頂樓，敲響了唐董事長的辦公室門，門裏道：“進來。”
姜渝道：“請問這裏是愛的病房嗎？”
唐翰謙面無表情的道：“是的。”
姜渝：“……”
“你有什麽事啊？”
唐翰謙道：“你吃飯了嗎？”
姜渝點頭：“剛吃完，在食堂吃的牛肉米粉。”
“我就知道你不會餓着自己。”
“……”
罵我豬是吧。
唐翰謙道：“我昨天喝醉了沒亂說什麽吧？”
姜渝道：“你指什麽？”
唐翰謙道：“我其實喝醉後挺安靜的，昨天好像說了什麽，挺在意的。”
“呵。”
“你‘呵’什麽？”
“這是你非要問的，其實你昨天喝醉後一個勁叫我老公。”
唐翰謙：“……”
“打死我都不會說這種話的。”
姜渝道：“誰知道呢，這說不定是你內心深處的渴望。”
唐翰謙道：“我好像聽到你和我媽在說話，或者是我在做夢，夢裏你和我媽簽了三億條約，然後帶着寶掰跑了，我媽知道你有孩子後，哭着求你回來，你說你打死也不回來，然後她說再給你三個億——”
姜渝道：“我就回來了？”
唐翰謙道：“你說你要三百億。”
姜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