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幾招。”
被蔑視了的感覺很不舒服,不過能套取了安睿的信任,交些“學費”什麽的,施洛辰倒是不怎麽在意的。
從皮夾子裏摸出了一疊整鈔,不少于千把塊的,頗為豪氣的遞給安睿,大方的說:“拿去零花。”
安睿撇了撇嘴:“大叔,你聽說不是嗟來之食的典故麽?”
施洛辰眼角抽了抽:“這些你還嫌少,那你要多少?”
安睿對着施洛辰豎起了五根手指頭:“這個數。”
施洛辰說:“五千?”
安睿搖了搖頭:“媽媽說做人要有骨氣,不是嗟來之食。”
施洛辰嘴角也跟着抽了:“五萬?”
安睿繼續閉眼搖頭:“我可以想象得出當年那個喊;嗟,來食!的家夥一定和大叔現在的表情差不多。”
施洛辰整張臉都在抽:“五十萬,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安睿有些不耐煩了:“大叔啊,五十萬不夠我施展的,我要辦公司啦。”
施洛辰有點驚詫的問:“五百萬,小屁孩,你搶劫啊!”
安睿又開始蔑視施洛辰:“我只跟你要五百萬,你瞧瞧你吓得,他們不都說你很有錢嗎,我跟爸爸要一千萬,他肯定不含糊,立刻撥給我的。”
一聽到尼爾斯,施洛辰立刻像準備戰鬥的大公雞一樣,鬥氣十足:“五百萬就五百萬,你要現金還是支票?”
安睿頗認真的說:“現金沒地方藏,我也拿不動,支票我太小,怕人家不給我支,你辦張卡,把錢打進去就好。”
施洛辰呲牙咧嘴:“瞧着你這架勢,很是輕車熟路啊,說說看,你以前還敲詐過多少倒黴鬼?”
安睿一本正經:“倒黴鬼就一個,還有一個是傻瓜蛋,和你很搭。”
施洛辰呆了呆:“傻瓜蛋郁千帆?”
安睿點頭:“是啊,他欠我馬上就夠一百萬了,等湊夠了一百萬,我就開始利滾利,九出十三歸,沒多少日子就能滾成天價去,然後,就收了他當小弟,當他給我端茶、揉肩、倒洗腳水。”
施洛辰原本是想笑的,可聽到最後,到底垮了表情,郁悶的問:“睿睿,你從哪裏學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安睿不甚在意:“自學成才。”
施洛辰無奈出聲:“等你媽媽知道了,看她怎麽收拾你。”
聽施洛辰這樣說,安睿頓時垮了得意洋洋的小臉,對施洛辰超高頻率的翻白眼,一邊翻一邊說:“我媽媽不喜歡玫瑰,我爸爸從來都不送玫瑰給我媽媽滴,就像我過生日那天,媽媽那套禮服上的花樣就是爸爸親手繪的,媽媽最喜歡那個了,還有呢,我媽媽最讨厭随地亂坐的人了,我穿着黑色的牛仔褲都不敢坐地上,你穿這麽淺顏色的褲子坐地上,如果被我媽媽發現了,肯定将你轟出門去,哼哼……”
安睿一邊怪笑,一邊起身走進了門,當着施洛辰的面将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
施洛辰呆愣愣的捧着三樣禮物,看着安睿先前坐着的地方,突然有個認知他想他大概又被自己的兒子給耍了!
安睿是沒坐在地上,他起身之後,施洛辰才看見,在安睿剛剛坐着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皮墊子,安睿坐着的時候看不出來,他起身才發現那個與他臀部貼合的完好的墊子!
“汪汪”兩聲,施洛辰僵硬的擡了頭,臉上努力堆出笑容,那個笑臉看上去比哭還醜,舌頭也有點打結,他說:“柔柔,不是故意坐在這裏的,真不是故意的,是睿睿他……”
安柔微蹙秀眉,淡淡的打斷了施洛辰的辯解:“睿睿從不随地亂坐,別拉他做墊背的,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擔當都沒有?”
施洛辰連那比哭還醜的笑容都無法維持了,僵着表情說:“我哪有想拉他做墊背的,我是被他騙了好不好!”
安柔偏着頭睨了施洛辰:“施大董事長,請問您貴庚幾何?”
施洛辰撲閃着濃密修長的睫毛,玉潤、淨白的臉皮子再次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讪讪的豎起三根手指,底氣不是很足的說:“我還很青澀,還不到這些歲。”
安柔翻了翻白眼:“你還記得自己都這麽大把年紀了,睿睿才将将過了四周歲生日沒多久好不好?被這麽小一個孩子給騙了?你是想誇我的睿睿太精明?還是婉轉的承認,你智商有問題?”
見安柔蔑視他,施洛辰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感,霎時鬥氣十足,雄糾糾氣昂昂的宣稱:“有其子必有其父,看見睿睿就知道,我的智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安睿看也不看他,繞過他去開門,嗤之以鼻:“聽這幾句話,就知道不是個正常的。”
拖拖嗚了一聲,趴在地上,擡了一只前爪遮住自己的眼,從縫隙裏偷偷的窺着施洛辰,那眼神,似混合了無奈和同情。
看着棄他而去的安柔,再看看偷窺着他的拖拖,施洛辰又受傷了連狗都對他無奈了,他哪有那麽遜啊?
郁悶了片刻,施洛辰再次信心十足。
郁千帆曾對施洛辰說過:“你這個人真是一身毛病,看得見的全都是缺點,不過你的成功不無道理,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堪比小強一樣的強韌精神媽的,怎麽也打不死你!”
雖然很多人對郁千帆這番話分析之後,不約而同的認為,郁千帆那厮是在罵他,不過因為這句話,施洛辰曾既往不咎,将郁千帆看做知己,成事者沒有點“小強精神”哪裏行?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失敗是成功他媽?打一下就死了,流産都沒來得及,直接“一屍兩命”了,豈不是很悲催?
秉持着項海教過他的追老婆一定要膽大、心細、臉皮厚原則,施洛辰對安柔的白眼選擇視而不見,颠颠的尾随她邁進了安家的大門。
安睿抱着只綠色的小烏龜抱枕,縮在沙發上看動畫片,見施洛辰進來了,還故意整了整懷中的小烏龜,讓施洛辰對他的小烏龜抱枕可以一目了然。
效果如安睿所料,看見那只小烏龜抱枕,直接誘引了施洛辰一連串不愉快的回憶,致使其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安睿對此效果表示十分滿意,搖晃着小腦袋,高聲的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此情此景,差點将施洛辰氣得背過氣去,他選擇眼不見心不煩,抱着一堆東西,直奔着二樓走去。
安睿見施洛辰的動作,突然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三兩步跑到樓梯口,堵了施洛辰的去路,雙手叉腰,端出攔路土匪一樣的表情,以眼角的餘光瞥着施洛辰,大聲說道:“我媽媽上樓換衣服,大叔你跟着去幹什麽?”
“換衣服”?這個餌下的也忒好了!
施洛辰不禁回想起了那夜所見的旖旎景致:玲珑有致的曼身姿、潔白無瑕的細致肌膚,柔軟滑膩的完美觸感,真想再摸一把啊!
伸手撫一撫鼻子嗯嗯,還好沒流鼻血,施洛辰色迷迷的笑,跟安睿打着商量:“睿睿你想要五百萬的創業基金對吧?”
安睿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差不多,我計算過的,這個數應該夠啓動資金了。”
施洛辰點了點頭:“虎父無犬子,這話還真對,不錯不錯,還有過計算的,這樣吧,我給你一千萬,比你預算多出很多了,夠意思吧?”
安睿笑眯眯的點頭:“大叔真豪爽,我喜歡你哦!”
施洛辰擠了擠眼睛,靠近安睿神秘兮兮的說:“喜歡我,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安睿很識相的點頭:“這個是當然的。”
一邊說,一邊将視線轉向壁鐘,看準了時間後,頗有架勢的沖着施洛辰打了個響指,讓開身子,爽快道:“我沒看見你走過去了哦。”
施洛辰眉開眼笑,沖着安睿直點頭:“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沒想到也才将走到一半,居然看見換好了衣服的安柔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施洛辰當即垮了表情,突然想起了先前安睿看時間的動作,施洛辰恨恨的磨牙,他又被安睿給涮了!
那個小鬼頭,天天都跟安柔在一起,對安柔換衣服大概需要多久時間,自然算得一清二楚,他剛剛還誇安睿夠義氣夠個屁!
施洛辰憤憤不平着,安睿又在反反複複的唱那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安柔對唱歌的睿睿露出一抹慈祥的笑,轉向施洛辰的時候,卻換上了橫眉冷對,啐道:“施董,好狗不擋道。”
施洛辰直覺反駁:“我不是好狗。”
安柔嘴角抽了抽,安睿歡快的歌聲戛然而止。
施洛辰連連搖頭:“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狗。”
看着擋住她去路沒話找話說的施洛辰,安柔翻翻白眼:“施董近來很是悠哉,我們家又不是施戴投資的合作商,施董居然天天都往這裏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麽?”
施洛辰立刻将之前和安睿說過的借口重複了一遍:“我過來看拖拖的。”
見安柔并不信他的表情,施洛辰忙将手裏的sd娃娃遞到了安柔眼前:“最新款限量版sd娃娃,送給你的。”
這次不等安柔開口,安睿搶先發話:“大叔,我的禮物呢?”
施洛辰僵硬的笑,把先前買給拖拖的嬰兒餅幹送到安睿手裏:“這個是給你的?”
安睿瞪圓了眼睛,看看手裏的餅幹,又看看施洛辰手裏僅剩下的玫瑰花,特特的揚高聲音提醒施洛辰:“大叔,拖拖是公狗。”
施洛辰:……
戴靜萱臨時有點事,将垂頭喪氣的施洛辰急速召回了公司。
項海見施洛辰回來,一臉凝重,可是瞧着施洛辰無精打采的模樣,欲言又止。
再項海第三次找借口晃進了施洛辰的辦公室之後,施洛辰到底問出了聲來:“說吧,到底什麽事?”
項海嬉笑的說:“其實也不着急,等董事長心情好點再說也不遲。”
聽見這話,施洛辰軟塌塌的趴回到了辦公桌上:“既然不急,那你就等過了8月再來跟我說吧。”
關子沒賣成,聽施洛辰一竿子給他支到9月去了,到那個時候,黃瓜菜都涼了,那還了得!
項海忙急急的出聲:“董事長,明天再說也不算太晚,可要是出了8月再跟你說,那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施洛辰掀了掀聳答着的眼皮:“那你就趕快說,婆媽些什麽?”
項海滿臉委屈,幹脆利落的陳述:“董事長,法院的消息,您和安總的那件案子,重新啓動了。”
施洛辰呆了呆,随即坐起起身,錯愕的瞪着項海,厲聲問:“你說什麽,我和安柔的離婚案重新啓動了?不是暫時将案子壓下了,怎麽又啓動了?”
項海一臉無奈:“當時盤算的好,打算先壓着,給董事長勻出時間來,只是沒想到,對方會專門去過問了那件案子,雙方都是背景雄厚的,主審法官也很有壓力的。”
施洛辰豁然起身,來來回回的踱步:“那個該死的女人,我都這麽殷勤了,居然還盤算着要和我離婚,簡直是不可理喻,我就不離婚,堅決不離婚,氣死她。”
聽見施洛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剛剛還覺得很可惜的項海愣了一下,随後開始極力憋着笑,将細皮白肉的臉生生的憋成了紫紅色。
說完了氣話後,施洛辰又開始盤算起了歪門邪道:“放把火将他們的起訴書燒掉,讓他們從頭開始?不好不好,那個該死的梅子軒肯定有備份的,對對,那邊放火,這邊找人做了梅子軒,這樣子就又給我們勻出了很多時間。”
項海微微緩和了差點憋到內傷的笑,恢複成了一本正經的模樣,連連搖頭:“董事長,殺人放火可是重罪,如果您一不小心把自己搞翹了,那安總可是連離婚官司都省了,直接以喪偶的身份嫁人就好,那可是名正言順的。”
章節目錄 v60 用美人計迷惑安柔
施洛辰垮了表情:“說說而已,就算我有那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項海松了口氣,戲虐道:“誰不知道知道董事長的賊膽比賊心大多了。”
施洛辰狠狠的瞪了項海一樣:“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試試看自己的賊膽多大?”
項海縮了縮脖子:“口誤,口誤,剛剛我分明只是口誤,董事長莫見怪,莫見怪啊!”
施洛辰緊緊的盯着點頭哈腰賠着不是的項海,直到将項海盯得毛骨悚然,方才輕輕開口,不過問題卻與剛剛的談話好像沒有什麽關聯:“項海,像米曉淑那樣的刺頭你都能擺平了,說說實戰經驗和心得體會吧。”
項海反應不及,結巴的問:“什、什麽?”
施洛辰臉色又不好看了:“我說讓你分享一下泡妞心得,如果到我這裏應用的好,你娶老婆還差多少,我給你補齊。”病急亂投醫,他就此事咨詢過項海好多次了。
聽施洛辰這樣說,項海雙目一亮,狼光畢現,靠上前來,興沖沖的追問:“董事長說話算數?”
施洛辰白了項海一眼:“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來着?”
項海嬉皮笑臉:“其實泡妞和商戰一樣,都可以套用《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的,董事長極有優勢,像什麽美人計、反間計、連環計、苦肉計,對于董事長當前的局勢很适用,還可輔以趁火打劫、遠交近攻、無中生有、反客為主等等手段,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施洛辰輕哼:“你說得倒是簡單,可不要忘了,尼爾斯那家夥慣用美人計迷惑安柔,還有他在安家,俨然就是男主人,你說的這些,似乎他都比我更有優勢。”
項海眨了眨眼,對于天降橫財,他實在太興奮了,以致忽略了施洛辰對手是誰,沉思片刻,項海試探道:“要不我們先試試渾水摸魚,等将魚捕進自家的網兜裏之後,懾于董事長的陰險,他們一定不敢直接登門明搶的。”
施洛辰平心靜氣的想了想,深以為然,不過點頭之後卻突然變了聲調,怒聲吼着項海:“項海,你丫的說誰陰險?”
項海自知再次“口誤”,也不敢耽擱,随便扯了個借口,一溜煙的跑沒影了逃命速度比領獎金還要快。
安柔居然打算要将他們的離婚官司進行到底,這個認知令施洛辰非常不爽,當天晚上順着窗戶爬進了安柔的房間。
其實他近來時常幻想着要這麽幹,只是擔心萬一自己當真來一次夜探,會将安柔好不容易才卸除的防備再次激起,那樣非但前功盡棄,怕以後想這樣堂而皇之的出入安家肯定不容易了。
只是今天情況特殊她都跟他攤牌了,堅持要離婚,他再畏首畏尾,別說肉沒得吃,怕連湯都難再嘗上一口了。
反正在安柔眼裏,他一直都是個卑鄙小人,那他就給她卑鄙個徹底,必要的時候,他打算采取非常手段,成王敗寇,有幾人追究過程如何啊!
摸了摸兜裏的杜蕾斯,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用這東西了,不過三個月的危險期還沒過,為了确保萬無一失,這項措施很重要。
很久以前,他是那麽的讨厭小雨衣,片刻的享受,後果卻是不堪想象的,這樣想來,小雨衣也不再那麽難以忍受。
只是有些時候,心難免會空落落的。
人都很貪心,有了個像睿睿那麽可愛的兒子,總還巴望着能擁有個像安柔那麽漂亮、像雪蘭那麽強韌的女兒。
從施洛辰第一次得知了安睿是他的兒子之後,這個念頭便深深的駐紮進了他的心底,且随着愛漸濃郁,這個念頭便越發深刻、鮮明起來。
可,因為在意,所以害怕,他無法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寧肯割舍了那份貪念,且是永遠的割舍了……
今晚對他來說實在是天賜良機。
來之前施洛辰曾與福嫂通過電話,得知安裴雄夫婦攜易天南今晚一起去聽歌劇了。
安睿早些日子一直吵着要去天文館,據說今晚有一顆知名度很高的倒黴星星打算閃亮登場,用天文望遠鏡看更為震撼。
尼爾斯說那就送安睿一個天文望遠鏡,安睿說那樣感覺是不同的,尼爾斯拗不過安睿,所以帶着安睿一起去天文館了,今晚能不能回來還是兩句話說。
安柔本打算一起去的,出門前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耽擱了,所以到最後,也只剩下她自己留在家裏了。
處理完了臨時登門的工作,安柔感覺身體有些倦怠,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也懶得出門了,在施洛辰爬進來之前,脫了衣服走進了浴室。
夏天的窗并不掩緊,微微的敞開,安柔只将天鵝絨的窗簾拉上了之後,便鑽進了浴室,她哪會想到,會在半夜有客至,不走正門偏偏走窗!
施伯安當年就是翻牆爬窗的高手,到了施洛辰這兒,十幾歲那會兒,天天研究蜘蛛俠,再加上自施伯安那裏繼承來的“優良基因”,使其翻牆爬窗的才幹更上一層樓。
對施洛辰來說,從窗戶進到安柔的房間,如履平地。
進了房間後,沒看見安柔,施洛辰的心揪了一下,以為是撲空了,不過打眼掃了一圈,發現堆置在床邊的衣物,腦子裏靈光一閃,豎耳聆聽,隐約可以聽見淋漓的流水聲。
霎時喜上眉梢,暗嘆:媽的,運氣好了,擋也擋不住,美人出浴啊,想想就興奮!
項海怎麽教他的來着?美人計對吧?
脫掉外衣,爬上安柔的床,側身橫卧,支起一手撐着頭,另外一只手把玩着杜蕾斯的外包裝,綻開最為魅惑的笑容,快速的撲閃着長而濃密的睫毛,努力讓自己的丹鳳眼釋放出比尼爾斯那雙紫羅蘭色美眸更高強的電壓來!
正在醞釀情緒時,突然感覺肩頭有些異樣的溫暖,随即有濕潤溫熱的東西輕掃過那片肩頭,施洛辰身子一顫,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郎有情妾有意,夜已過半,春宵更短,讓激情來得更猛烈些吧!
太過興奮,以致忘記了自己對着的方向正是浴室出口,如果安柔出來了,他不可能不會發現,更不可能不被他發現,還直接繞到了他身後去。
猛地回轉了身子,卻對上了一張毛茸茸的臉剛剛令他雀躍的竟然是條狗!
瞧瞧它比他還要興奮的眼,大張着的嘴,拖在大嘴叉子外的舌頭,舌尖子上凝着一線口水,随時都可能滴淌下來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
施洛辰猛得翻身坐起,伸手就去推拖拖,一邊推一邊責怪着它:“閃一邊去,我今天晚上有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光棍看了容易得前列腺方面的毛病,你自己識時務點。”
拖拖不明白,偏着腦袋看着他,不過舌頭吐得沒那麽興奮了。
施洛辰又伸出了手去推拖拖:“我要将你女主人給拐回家去,有旁觀者,我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令你女主人不滿意,她不滿意,就不回去,你還得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是!”
拖拖終于搞明白了施洛辰的意思,又開始快速的吐舌頭,等着施洛辰說到做到。
施洛辰深深的吸了口氣:“我說拖拖,你要是一直在這裏礙着我和柔柔,我就沒辦法拐到她了。”
拖拖又嗚了一聲,到底起身離開了。
只不過它離開之前,将施洛辰寶貝着的那支杜蕾斯順道就給叼走了,施洛辰當場老羞成怒,跳下了床就要去追。
還沒等跑出去,浴室的門突然敞開了。
施洛辰的身子應聲繃緊,暗暗叫苦,先前醞釀了那麽久的姿态和魅惑全沒有了,反倒将他最邋遢的一面展示給了安柔看。
雖然心裏別扭着,可剛剛洗完了澡的安柔,周身散着淡淡的馨香,且那香氣毫無保留的鑽進了他的鼻間,再在的令他癡迷。
腦子裏再次浮現當日褪盡衣衫的安柔,那樣的美景,便是看上一輩子也不會厭倦,如何忍得住?偷偷的偏過頭去,視線罩上了沐浴過後的安柔。
出來的匆忙,濕漉漉的發絲尚不及處理,不時有水珠子滾落下來,有幾顆水珠子還很有豔|遇的滾進她的領口,一路向下延展而去。
本就是保守的浴袍,她還要慎之又慎的裹了又裹,最後抱臂環胸,倚着浴室門口,目光清淡的将他望着,而那些他先前一直觊觎着的,波瀾壯闊的美景,算是徹底被她遮擋了個完全。
安柔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你幹什麽?”
施洛辰吶吶的回答:“它搶我東西,所以……”
安柔眯着眼打斷他:“我問你這個時候跑到我房間裏幹什麽?”
施洛辰瑟縮了一下,尴尬的笑:“這個、那個,我……”
安柔已有些不耐煩:“什麽這個那個的,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跑這來幹什麽了,我累了,要休息。”
看着安柔不耐煩的表情,聽她對他下了逐客令,施洛辰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又開始鬥氣十足。
在安柔說完之後,打算轉身返回浴室時,施洛辰突然快走了幾步靠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安柔的手腕,在安柔驚詫的回頭時,向前一擠,很輕松的便将她香噴噴的身子困于他的胸懷與牆壁之間,令她動彈不得……
先前,施洛辰将聲音壓得低,而浴室裏又有水聲瀝瀝,安柔不曾察覺卧室裏的異響。
稍後,她已經清洗好了,關掉淋浴,撈過浴巾正打算擦拭去滴淌的水珠子,忽聽“咚”的一聲響,伴着一聲疾呼:“蠢狗,還我!”
安柔一驚,抓過最保守的那件浴袍便往身上套,一邊穿一邊打開了浴室門,一眼就瞧見衣衫不整的施洛辰光着腳沖向卧室門。
這些日子不分晝夜,只要有機會,施洛辰便在她眼前晃啊晃的,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施洛辰不是跟睿睿磕絆鬥嘴,就是跟拖拖争風吃醋,是以見他又跟拖拖使勁,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
安柔纏緊了浴袍,抱臂環胸的倚着浴室門。
當然,她始終維持着這樣的姿勢同他說話,并不針對他半夜三更鑽到她房間裏多做計較,只望着他趕快離開,倒不是放縱他随意進出她的房間,不過是因為出來的匆忙,将将裹上浴袍,帶子都沒來得及系好,內裏又是真空的,豈好亂動?
施洛辰不是尼爾斯,與正人君子這個詞八竿子打不着。
聽說施洛辰禁欲很久了,用郁千帆的話說現在的施色狼就是看見母豬也能發情,将一只嬌嫩的小肥羊送到一頭餓狼跟前,能指望餓狼乖乖的守着小肥羊而不一逞私欲?那是動畫片《喜羊羊與灰太狼》。
所以安柔冷淡的下了逐客令之後,并不多做耽擱,轉身就打算逃回浴室。
可巴望施洛辰變身謙謙君子,還不如幻想母豬上樹呢!
從前他急切時,便将沐浴過後的雪蘭像這樣的擠在浴室門邊,熟悉的姿勢,擂鼓般的心跳,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纏|綿時。
施洛辰的舉手投足還是那樣強勢而蠻橫,不再夾雜了女人香水的陽剛體味清新惑人,盛滿憤怒的眸在看清安柔的處境時,瞬間析出了令她心驚的熾烈情|欲。
三年的相處,安柔對他的欲望太過熟悉,腦子裏頓時警鈴大作危險。
施洛辰徹底沉迷在眼前的美景中,脂膏般的肌膚,優雅的頸子,細而薄的鎖骨,若隐若現的渾圓雪峰,如大師的傑作,最後在那頂端輕輕描上一點朱砂。
明明春光盡顯,他卻嫌那浴袍礙眼,徑自舉手便去拉扯,被安柔狠狠掃開,啐道:“種豬,我未婚夫馬上就要回來了,不想太難看,就給我滾出去。”
這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淋在了施洛辰身上,将他高漲的熱情澆熄了大半。
他微微退開了些距離,眯起危險的眸将她絞着,咬牙切齒的問:“你當真這麽想和我離婚,然後嫁給尼爾斯?”
安柔別開視線不看他,淡漠疏離的回:“這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
施洛辰沖着安柔咆哮:“怎麽沒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我兒子的親媽,你生是我施洛辰的人,便是死了,也只能做我施洛辰的鬼。”
聽見他信誓旦旦的宣稱所有權,安柔偏轉過視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還記得五年前這個時候,你是怎麽對我說的麽?”
那時,他被無邊的自責所困,靈魂浸潤在漫天的仇恨之中,他跟雪蘭說不會娶她,雖曾說過要娶就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可那不過是他用來旁敲側擊她的托辭。
待到當真要娶門當戶對的安柔了,他想過雪蘭會不開心,直到那個時候,他才仔細的思考同雪蘭的關系。
所有的人都告訴他,安柔大限将至,那樣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任何激烈的活動,是以,就算他和安柔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安家也不會跳出來質疑些什麽。
所以,除了他從未婚變已婚的身份外,他和雪蘭之間不會有任何改變,更或者,看清了自己的心之後,他不會再刻意壓制自己對她的熱情。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雪蘭無法生育,他對安家給出的協議上那個可以和外面的女人生養繼承人的妥協格外滿意,他甚至盤算了,等婚禮過後,他就會處理掉買給雪蘭的所有避孕藥,讓她好好的将養身子,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會讓她為他生個孩子。
雪蘭一直企盼着能擁有一個家,有了他的孩子,她就不會再去考慮離開他了,除了名分外,他可以給她所有她期盼的東西。
他盤算的這樣周全,卻沒算到,她會以那麽絕然的方式,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又将她送回到他身邊來了。
他光裸着的肌膚貼合在她敞開了浴袍的腰腹,這樣暧昧的姿勢很是危險,可她已将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卻沒有如她所願的那樣退卻,反倒望着她發呆。
她記憶中那個不可一世的風流貴公子,深邃的眸間竟浮蕩着一層令人心悸的憂郁,她又想起了當初施奶奶說的那些往事。
她遇見他那年,他時常胃痛得厲害,問他,他就同她嬉皮笑臉,他說:“我的胃,你的肺,真是搭調。”
施奶奶說,施洛辰的胃病,就是那個時候生生的撐出來的,後來經過戴靜蓉的精心調養,他的宿疾漸漸好轉,可戴靜蓉死了,他在自虐中将好不容易養好的胃又給搞壞了。
用驕傲遮掩自己不堪一擊的脆弱,他就是這樣一個令人又恨又憐的男人。
只是,再是複雜的情緒,處境還是不該忘記的。
見施洛辰依舊失神中,安柔不動聲色的算計着脫身的成功幾率,只要進到浴室關上了門,她就安全了。
哪曾想,她不過試探的扯了扯散開的浴袍,他立刻察覺,迷離的視線霎時清亮,惡狠狠的瞪着她,兇神惡煞的說:“為了和我離婚,當真準備無所不用其極,連走旁門對法官施壓的事情都幹出來了,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章節目錄 v61
安柔一愣,不解的重複:“為了離婚,向法官施壓?”
施洛辰知道安柔對他有所防備,她馨香的身體一直僵着,法官已經給過他通知了,可話都攤開來講了,她居然扮糊塗,他很是不滿,随後下定決心,一定要給她個印象深刻的教訓,看她還敢不敢拿他當軟柿子捏!
施洛辰的思維還繞在如何教訓安柔的階段,可他的身體已快于腦子做出反應,被怒火熏出一層淺淡的緋色的俊臉慢慢貼上前去,微張泛着珠光的薄唇,企圖進犯那渴盼已久的嫣紅唇瓣。
愣神的安柔察覺了施洛辰的靠近,心快跳了兩拍,目光對上了那張挂着邪魅笑容的俊臉,不禁蹙了娥眉,先前她成功的脫逃了兩次,這一次,不知還有沒有那樣的好運。
在施洛辰的唇貼合上她的之前,安柔猛地扭轉過頭去,只将白皙柔嫩的臉頰暴露在施洛辰的狼吻之下,望着能用這最小程度的犧牲換取最佳的反擊機會。
殊料安柔轉換了動作,施洛辰也轉換了攻勢,好像看穿了安柔的算計,随機應變,将她的冷靜睿智步步擊潰。
安柔清麗絕倫的臉頰并沒失陷,小巧玲珑的左耳垂處卻是一熱,随即耳後根被一種濕濕癢癢的感覺所包圍,還不時夾雜着既有些熟悉,卻又有些不再習慣的均勻的呼吸聲,以及輕輕拂過她臉頰,清新而撩人的熱氣。
靈活溫熱的舌尖不斷輕舐着她的耳根,輾轉游移在她元寶樣的左耳廓,肆無忌憚的啃噬着她玉雕般通透晶瑩的耳垂。
這是施洛辰慣用于雪蘭身上的招式,卻原來,這招式對安柔的身體也是十分管用的。
不過須臾時間,安柔便覺得從體內某一點慢慢升騰起一股熱流,在周身上下激蕩、狂湧着,連帶刺激着她的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以及所有的感官意識。
她,終究是個生理正常的女子。
聽她的呼吸不複先前的平緩,施洛辰大意的松開了一直被他緊緊的攥着的纖細手腕,白皙勻稱,有着铮铮骨節的修長手指輕滑過她靈秀的眉目,軟滑的肌膚,躍動着的頸動脈,描繪了她精致的鎖骨,繼續向下,籠罩上她兀自起伏不定的完美雪峰。
安柔佯裝順從,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