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壹的生理期比較折磨人,沒來前總盼着來,來了後又恨不得叫它趕緊走。

她吃了止痛藥後人會好很多,但一張小臉慘白,看着無端多幾分柔弱感。

前陣子她任性偷懶,當了甩手掌櫃,現在有心回來接手工作,天氣已經冷下來了,店裏沒什麽生意,幹脆捧一杯熱茶在手裏,和張淼貓在工作間裏看愛情電影。

張淼最近失戀,看得偷偷抹眼淚,哽咽着哭:“初壹姐,我真的好喜歡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初壹說不出話來,她不算是會安慰人的性格,只能給張淼遞紙,“這陣子過去就好了……”

“我好不了。”張淼斬釘截鐵地截斷了她的話,淚眼朦胧地說:“我見不得他好,我看到他和那小賤人走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撓死他們倆!”

張淼的男朋友在和她分手的第二天,無縫銜接上了新的女朋友,刷到這個消息的張淼如鲠在喉,當天下手沒個輕重,差點紮哭一個壯碩的老客戶。

初壹安慰不出個所以然來,給張淼放了假。

好在這天不算太忙,也就下午的時候來了個陌生的面孔,一個男人推開玻璃門,門邊的風鈴叮叮當當響。

初壹站起身來迎接,“您好。”

那男人裹一件薄款黑色羽絨服,下身穿一條牛仔褲,站得很挺拔,看起來像是當過兵。目光在她的店裏來來回回地掃了片刻,指着牆上的一副設計圖,“我要紋這個。”

那副紋身設計圖是初壹10月畫的參賽作品,主題是天使與惡魔,光是設計稿就反反複複改了五六版,最後好不容易磨到了自己最滿意的狀态,可惜最後禦用模特家裏出了事,正好和比賽事件沖突,沒能參與比賽。她只能遺憾地把設計稿po在刺青論壇上,同時也挂在了店裏。

可對此感興趣的人并不多,紋身店的常客是社會青年,普遍嫌棄圖稿上面的天使娘氣,他們更鐘愛骷髅和龍虎這類兇惡的圖樣,是以這作品挂了兩個月,也只起到了裝飾畫的效果。

現在有人指名要這個,初壹一下就來了勁,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因為姨媽到訪的恹恹狀态一掃而空,“好的好的,怎麽稱呼?”

“陸硝。”

初壹狗腿地應了:“好的陸先生,你想紋在哪裏呀?”

陸硝說話的聲音莫名帶幾分威嚴,“手臂上。”

初壹從電腦裏找到了自己的設計稿打印出來,轉印到他左臂上,抱着臂看應該做什麽調整,陸硝問:“你們店裏另一個小姑娘呢?”

初壹一開始沒聽見,直到他又問一遍。

“噢,失戀沒狀态,我給她放了幾天假。”初壹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她這幾天紮哭好幾個大佬。”

陸硝也跟着笑笑,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玫瑰金項鏈,“這是她的,麻煩幫我轉交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初壹嗅出幾分不尋常的味道來,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轉,把項鏈接過來。

“好。”

等陸硝走後,初壹把項鏈的照片拍給了張淼。

張淼:「!!!」

初壹:「???」

張淼:「卧槽這項鏈我找了好久!你哪找到的。」

初壹:「有個男人回來還的,叫陸硝。」

張淼瞬間打開了話匣子,在初壹遇到他之前,陸硝就來了店裏三次,每次都碰到高中生要紋身,張淼謹記初壹告誡,有幾個脾氣爆的高中生就忍不住罵人,甚至還想摔店裏的東西,每次都是陸硝在場,把那群人搞的服服帖帖的。

張淼覺得每次都承了他的情,就請他吃飯作為道謝。

最後張淼得出結論:「初壹姐,你說他是不是想泡我?」

晚上六點的時候顧景瀾來接她,幫着她一起關了店後,兩人坐進車內,顧景瀾遞給她一個保溫杯,“喝點暖暖胃。”

水是溫熱的,不會燙舌,兩口熱水下肚後,剛剛被冷風吹的寒意被驅散了不少,初壹心情很好,和他講自己的參賽稿終于被人看中的事兒。

顧景瀾笑着聽她描述,回了家後她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玩手機,他進了廚房給她做飯吃。兩人結婚後,初壹覺出自己頗有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味道來。

她很享受被他服務的感覺,幹脆捧着個杯熱水,倚在門邊看他做飯。

男人身形修長,動作行雲流水,遠遠地看過去跟海報似的。

就兩個人吃飯,顧景瀾做了兩菜一湯,初壹因着姨媽到來,吃的不多,但還是很捧場地喝了兩碗蛋花湯,喝完她舔舔嘴唇,有點意猶未盡,“我想吃小馄饨了。”

他還沒吃完飯,馬上又起身給她做,看着他再次進廚房給她洗手作羹湯,初壹還是沒忍住雀躍的心情,拿着手機對着他拍了兩張照片。

顧景瀾不需要挑角度,她随手一拍,照片裏的男人自帶清隽的buff,怎麽看都英挺帥氣。

等到小馄饨端上來,初壹小口吃了兩口就飽了,她把碗推了推,“好撐。”

顧景瀾看她一眼,“你沒吃多少東西。”

“真撐到了,不信你摸摸。”她拍了拍自己有點圓滾滾的小肚皮,暗示道:“但是如果要我再吃點水果,也許我還能再吃一點。”

顧景瀾拿她沒轍,又給她拿了個山竹。

這也太聽話了!初壹眯着眼,把一瓣山竹咬進嘴裏後,覺得他今天好的得不得了,“無事獻殷勤,你打什麽小算盤了?”

他瞥她一眼,唇角有分明的笑意:“算計你用不着獻殷勤。”

這話說的……

她回瞪他,“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承受着姨媽之痛的女孩子的?”

她結婚後變嬌氣不少,但喜歡對他撒嬌是好事,顧景瀾揉揉她的腦袋,“我明天要出差,預計要去一周。”

她本來順勢靠在他懷裏,溫順極了,兩條手臂還箍住了他的腰,聽見他這麽說,那兩條手臂就滑落下來,她擡起臉看他,“去這麽久。”

“公司臨時有事,不得不去。”

初壹知道他忙,也沒再計較,她覺得自己是個很懂事的小嬌妻了,自告奮勇要幫他收拾行李。

顧景瀾常出差,有個專用的箱子,很多用品他沒拿出來,只要往裏面加幾件衣服就好,他的衣服也都是那幾個款式,黑和白的經典搭配,可看多了總覺得寡淡,初壹幹脆又丢了幾件自己的衣服進去,她問他,“是不是好看多了?”

他抱着臂欣賞着她的傑作,“好看。”

初壹嫌他這回答敷衍,幹脆把那些衣服都丢出來,縮了縮身子,把自己裝進去後擡眼看他,“把我也帶走好了。”

他這才樂了,“我讓許讓買機票。”

“欸,別了。”初壹從箱子裏掙紮着坐起來,“我才不要和你去,姑奶奶我忙着呢。”

她對他做的事不感興趣,但能肯定的是,一定很沒勁。

他失笑,像個老父親一樣對着她吩咐,“明天氣溫還會降,你要多穿衣服。一些常用藥我都備在藥箱裏,不過如果真有點頭疼腦熱的,最好還是去醫院。”

“我請了個鐘點工阿姨,會給你做早晚飯。速凍裏的棒冰我已經丢掉了,你身體不舒服,辣和生冷最好都戒了。”

他很難得說這麽多話,可實在啰嗦,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初壹點頭如搗蒜,“知道了,知道了,總裁大人。”

她怎麽說也是獨立生活了兩年的獨立女性,不要她稍微黏他一點了,就搞的她離開了他會變成生活白癡好不好。

顧景瀾頓了頓,顯然對她那個不走心的稱呼有所不滿,他環視一圈,又囑咐道:“我不在家,要你自己開車上班了,你剛上路不久,最好開慢點。”

他知道她的性子,急吼吼的,忍不住多說幾句。

初壹不耐地推他,對他質疑她的車技也十分不滿,“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他簡直cos唠叨的老父親上瘾,“不要洗太久,水盡量調熱一點。”

她抱着浴巾進去,“砰”地一聲重重關上門,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看見鏡中的自己唇角上揚,分明是很享受的表情。

初壹洗完澡,顧景瀾給她吹幹頭發,熱氣暖烘烘地吹着頭皮,又熱又悶,她吹到半幹就想溜,被他牢牢地扣住,摁着肩膀,她無奈地縮着腦袋,可沒用,暖風吹過頭發,也吹得小臉緋紅,直到她的頭發根根清爽蓬松,顧景瀾才作罷,初壹攏了攏頭發,香香地拱進被子裏。

被窩的中間部分是暖的,藏了一個熱水袋,被布包裹了一層,不會覺得燙,她鑽下去摸索到熱水袋,把它捂在肚子上,熱流從肚子暖上心田。

幹脆一翻身,露一條雪白的大腿在外面,擺了個十分誘惑的姿勢,貓似地疊聲喊他,“最後一晚,要不要嗨皮呀。”

顧景瀾把吹風機收拾進櫃子後,轉過身,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大腿上後幾秒,皺了皺眉頭。

初壹恰好在此時鼻翼翕動,鼻腔有點癢,她本想忍住,畢竟這麽誘惑的姿勢打噴嚏并不是很雅觀,可實在太癢了,都來不及掩臂,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嚏——”

三秒後,顧景瀾抓着她的大腿,把她塞進了被窩裏。

“不準再伸出來。”

她心說我偏要伸我就伸,腳在被窩裏晃了晃,伸到被子邊躍躍欲試地想探出去,腳掌一把被他抓住。

男人抓着她小巧的腳,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腳心撓了撓,“別鬧。”

她偏要和他作對,明天人都見不到了,今晚難道平平地過嗎?可腳被他抓着,他撓得她好癢,偏他還沒有停下來的覺悟,初壹癢得直蹬腳,只好求饒,“好了,我錯了,你放開我!我錯了!我錯了!”

顧景瀾沒放,聲音淡淡的,“錯哪了?”

那只作惡的手卻一直沒停,若有似無地刮着她的腳掌,讓她從腳底板生出一股子麻意,直沖頭頂,她哭笑不得,掙紮地要坐起來,“我不該勾.引你的嗚嗚嗚,我錯了!”

她滿臉緋色,在被窩裏拱成一只小蝦米,顧景瀾失笑,總算松開她的手,“這一點沒錯。”

初壹終于得以解脫,對着天花板默默喘氣,有點懵逼地看他。

他笑笑,貼上來吻她,“這個可以有。”

有你個大頭鬼。

初壹在心裏默默吐槽,但她轉念一想,自己受的癢得一并還給他,于是報複心極重地賣力回吻他。

眼看着顧景瀾的身體慢慢變燙,兩人的姿勢也從一開始的坐着變成了躺着,他的眸底欲.望翻滾,她得逞地狡黠一笑,從他懷裏退出來。

“顧總,冷水澡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呢!”

顧景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芝士與咕咕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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