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淘汰

光芒流轉處, 花旦慢慢站起。

她發間的點翠珠釵熠熠生輝, 火紅的羅裙輕輕飄起，好像一朵徐徐綻放的牡丹花, 國色天香，婷婷袅袅。

花旦邁出左腳, 繡着團紋的長袖一振，腳步颠倒間，如癡如醉如狂。

她的雙膝跪下, 俯仰叩首，好像屈原在請蒼天聽他的心聲。

她側身, 展臂，撐起了長長的廣袖，袖下露出的半節玉一般小巧白皙的手指, 挽起一個妖嬈的蘭花手勢。

這個動作是舞蹈中的“蘭花指”。

她做出來自然、優美、好像舉杯邀明月，讓月兒也來聽聽他的滿腹離騷。

此時, 歌曲唱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

再拉近鏡, 她的臉蛋小的可憐, 但是桃花粉面之間，那雙眼眸靈光一轉, 似乎在仰望天空, 又透露出對身世的自憐自賞。

——君主啊, 你什麽時候才能聽到我的心聲？！

——我的品行高潔滿腹才華, 但是君主的身邊卻充滿着茍且的小人！

——我們的國家被豺狼虎豹團團圍困, 他們饑餓的眼神盯着楚國，要把祖國這塊肥肉給生吞活剝！

——請讓我做那開路的先鋒吧！請讓日月春秋時間都停下來吧！請讓我肝腦塗地，再為我的君主盡一次忠心吧！

随着一聲清淺的嘆息，花旦閉上眼，轉身，站起，再次翩翩起舞。

她知道舞蹈的魂魄不在于跳的多麽專業，而在舞者所要表達的感情，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起合，都是完美且無聲的散文詩。

——君主，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你的身邊啊？！

——美人會遲暮、春秋會替換，但是我的祖國，你什麽時候再次重回巅峰？！

硝煙看不見，但是見者都沉醉在歌舞中。

——這就是她呈現的舞蹈《離騷》。

***

一舞完畢，林小妮輕喘籲籲。

不得不說，頭戴5斤多重的飾物來跳，還真的是鴨梨山大……

還有這裙子、長裙掩蓋了她的身材不足，但是跳的時候也很吃力。

好在電影中的《離騷》只需要跳這麽一段，要是整個舞蹈跳完，她非得倒在臺上不可。

而臺下的四個評委都看呆了。

這支舞簡直是跳的璀璨華美。身高？！個頭？！太矮？！不存在！林小妮的一身戲袍風華絕代，會讓人主動忽略這些缺點。只關注她的手勢與眼神戲。

“啪啪啪!”

這時候，全場掌聲雷動！

其實戲才進行到一半，但是觀衆們都轟動了！

在林小妮的這支舞面前，大家的審美觀都達到了天下大同。

實在是——太！漂！亮！了！

這時候，“花旦”輕輕地問道：“怎麽樣，姣姣，師父這支舞跳的好不好看？！”

聽到這句臺詞，觀衆們才如夢初醒——哦，劇本還沒結束。接下來還有楊小昔來PK舞蹈呢！激動的現場嘉賓們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其實楊小昔也看呆了。

她是臺上的人，也是站的離林小妮最近的人。妮妮跳的到底有多麽好，只有她知道的最清楚。

——小小的女孩，好像化作了飛天的仙女一樣，起承轉合，演出了屈原的喜怒哀樂。

這一瞬間，她居然有些自慚形愧。

直到聽到林小妮繼續說臺詞，她才反應過來。下面該輪到她來跳舞。

“師父跳的當然是天下無雙……”楊小昔故意拖長了調子，接着道：“但您看看我這樣跳，算不算好呢？！”

說完，楊小昔開始跳。

她的舞步輕盈優雅，一舉一動都非常專業化。

她穿着緊身衣，完全靠身段來撐起舞蹈。

可是，緊身衣的缺點很快就顯現了出來：沒有韻味。還妨礙了她的動作展示。

楊小昔的舞蹈是很優美的，甚至擺在舞蹈比賽上和專業的選手相比，她也毫不遜色。但她的妝容是現代裝，穿的還是電影中原版的那種黑色緊身衣。沒有妮妮的古裝扮相那樣，能讓人一下子就進入了古典的情境中。

在服化道的選取上，林小妮完勝楊小昔。但兩人的舞蹈功底相比，還是林小妮更勝一籌。

楊小昔也做出了屈原“俯仰叩首”的姿态，只可惜，眼角的離恨哀愁，還是沒有林小妮表現的那般淋漓盡致。

“……師父，您看我跳的怎麽樣？!”

最後，楊小昔收回了舞步，說出了這一句臺詞。她的語氣依舊是高傲的，但林小妮的臺詞更顯得狠辣老道：

“姣姣，跳的不錯嘛，但別忘記了我是你師父!”

表演結束。

評委席鴉雀無聲。

方小涵默不作聲了，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經驗主義的錯誤：

他怎麽會在三天前說：妮妮這一場必須會輸給楊小昔呢？！他怎麽會這麽腦殘地覺得：妮妮肯定不行呢？！

原來不行的那個人是他！

***

四個評委先依次點評。

首先是方小涵。他嘆了一口氣，道：“妮妮，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老師現在的震撼心情。”

林小妮舉着話筒，她還沒喘過氣來呢，還得顫顫巍巍道：“謝謝老師。”

“妮妮，”方小涵想了想，他口才向來很好的，但是現在，他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她。這本就是個不斷刷新他認知的女孩子。而且只有七歲。

于是，方小涵給出了他能想出的最高評價：“妮妮，方老師在這裏斷定：将來中國的所有影後獎項，都保證有你的一份。如果華裔女演員有機會沖擊奧斯卡的話，我會推薦你去參加。”

“……”

林小妮囧，這是多高的評價啊？！

她目前只是個選秀的小選手而已，其實還不算正式出道呢。

直播間的觀衆看的是遠景（直播組藏了一手，好的近距離鏡頭放在正式節目CUT中），沒有近距離欣賞到妮妮的身姿，但聽到方小涵這個評價，都吓懵圈。

【卧槽！方小涵好像是楊小昔的導師吧？！他咋不這麽誇誇小昔呢？！】

【因為妮妮比楊小昔表現的要好多了。】

【我隔了十萬八千裏看我家妮妮，都覺得她肯定跳的比楊小昔好看！昔粉，你們認輸吧！現在是我們妮粉當道。】

【方小涵什麽時候愛吹牛了？！一個7歲的小女孩能跳的多好看？！我不相信!肯定是誇大其詞了!】

【上面的別不服氣，我妮爺專治各種不服！】

【方小涵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吧？！前兒直播還說妮妮各種不行，今天就成了妮粉頭子？！他這人能不能有一點立場？】

【不是說好了今天大家停戰，一致對外給米伊君送葬的麽……】

接着是倪銘姍來評價。她其實答應了小昔的媽媽，一定要給小昔好評的，但今天，面對如此優秀的林小妮，她做不到口是心非。

倪銘姍道：“我們常說：演員的風格有千萬種。但妮妮，你不是一個風格框架內的演員。你擁有無窮的可塑性。”

頓了頓，連倪銘姍也羨慕起來：“上次你表演翠翠，我們看到了一個由自然養育長大的少女。今天你表演邬玲仟，那種撲面而來的自信霸氣，讓我覺得你已經突破了演員的一道瓶頸，不把自己定義為某一種角色的專屬演員。”

頓了頓，倪銘姍也沒忘記點評楊小昔：“小昔，你的臺風雖然很穩當，但你還是未脫幼稚。缺乏妮妮的強大控場能力。”

楊小昔點了點頭，她沒有什麽不甘心，因為她知道老師們說的都是真話。

Josh接着道：“人生是一道難題。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解題方程式。妮妮，你的方程式是天賦使然，小昔，老師希望你走一條勤奮努力刻苦的解答之路。”

——言外之意，妮妮的天賦足夠吃飯。但是小昔還需多多努力。

最後是小和尚點評，小和尚沒什麽好說的，他想了想，只有一句話：“妮妮這段戲，我是演不出來這麽好的……”

“哈哈哈！”現場響起了一陣掌聲，為延能的誠實和謙虛而鼓掌！

接着是四個評委決定本組比賽的結果。

其實這個結果，大家都沒什麽異議，只是替楊小昔覺得惋惜。

方小涵很不忍心，楊小昔淘汰，就意味着她沒有資格競争小和尚的女一號。

但是——娛樂圈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也會遇到挫折與坎坷。只有翻越過去那些艱難險阻，你的內心才會更加強大。

方小涵拿起了話筒，宣布道：“這一期晉級的人選是——林小妮。”

“YES！”

在場的妮妮粉都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嗷嗷嗷！我小愛豆最棒！】

【我宣布——第五季小藝人比賽的冠軍是林小妮——不服氣的快去生閨女！】

【請問：現在追求林小妮她媽，生個妮妮那樣的閨女，我這輩子還來得及嗎？！】

【妮妮！牛逼！小昔沒了！沒疑議了!你就是毫無懸念的第一名！】

【小昔今天也很棒棒！但是我們家妮妮更加棒棒！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

【嗚嗚嗚，以後什麽時候才能看到我家楊小昔再次登臺呀？】

電腦屏幕前，蘇琪琛不禁濕了眼眶。

她為了讓女兒拿到總冠軍，推脫了半年的檔期，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給女兒鋪墊好進入娛樂圈的前途。

但是女兒卻不領情，甚至說出不願和妮妮比賽這樣的喪氣話來。

現在，看到妮妮的表現，尤其是剛才跳舞的那一段，她就知道女兒真的是徹底沒戲了——妮妮是個不可戰勝的偉大對手。

她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妮妮的演技，幾乎可以說是碾壓小昔。包括跳舞這段。林小妮的眼神戲和蘭花手勢太到位，一身戲袍，完全掩蓋了她的身高劣勢。

可是蘇琪琛哭着哭着，就看到女兒和妮妮擁抱在了一起。

“妮妮，我要走了，我終于輸了。”

楊小昔一邊哭，一邊如釋重負的說出了這句話。

她不是找哪個大人尋求安慰，也不是說什麽無用的感謝話，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只是躲在妮妮的懷裏哭。

林小妮心領神會，輕輕拍了拍小昔的背。

——楊小昔畢竟只是個9歲的孩子，為了這場比賽，她真的承受了太多。

生病、同伴們的抛棄、同齡人的冷嘲熱諷、網絡黑子的不明所以、還有媽媽賜予她的無邊壓力。都讓楊小昔一直在負重前行。

——她就像是一只小小的烏龜，四肢還沒有長健全，就背負了重重的殼。

她慢慢地往前爬着，身上的殼越來越重，卻沒有人幫她減輕身體的負擔。于是，她的路越走越艱難，越走越孤獨。

現在，楊小昔終于能夠卸下身上重重的殼。

現在，楊小昔只想躲在好朋友的懷裏，哭一哭這些日子來受的委屈。

“小昔姐姐，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你演的很棒棒。”

林小妮知道她的委屈。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楊小昔根本沒有歡樂的童年，也沒有值得依賴的夥伴，孤獨如影随形，還要不斷去承擔那一尊虛無的影後獎杯。

這就是進入娛樂圈，所要承受的重量。

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

她們已經分出了勝負 ，她理解小昔累了，現在需要休息了。

那就好好休息吧……

***

比賽結束了。

與此同時，另一場戰争才剛剛拉開帷幕。

昔粉、妮粉不再內鬥，兩家粉絲一致槍口對外——瞄準米伊君!

經過了一天的發酵，#米伊君自殺成功了嗎？#成為微博話題榜首。

與此同時，自殺失敗的米伊君開始住院——這一次，她倒不是裝病，而是真的被氣病的。

她以一人之力，讓全網的花圈脫銷，也讓網友們有了發揮才華的餘地——

【隆重慶祝米伊君榮升殡儀館館長、火葬場館長。】

【米伊君這下不愁錢了，她靠着賣花圈，都能給自己蓋一座影後級墳墓。】

【你們夠了啊!現在唯一一家還能買花圈的淘寶店主告訴我：由于購買人數太多，現在每個id僅限購一件花圈，多了不賣!】

而此時，反應過來的米伊君團隊，決定發出一個“重磅消息”，作為反擊顧傳堯的殺手锏——

【號外!林小妮是顧傳堯的親生女兒！】

這是米伊君手中的王炸——

七年前，顧傳堯還是她的男朋友，那麽林小妮是怎麽冒出來的呢？!

米伊君給團隊的“證據”，是一張早年顧傳堯的證件照。

——顧傳堯正式執掌天魚公司，其實只有短短的三年時間。

之前，他一直是個深居簡出的病弱患者形象。因為經歷過生死大關的緣故，顧傳堯的為人也很淡泊寧靜。關于他的一些**，天魚集團也控制的很好，盡量不讓群衆們打擾到顧總的私人生活。

但這次米伊君撕破臉面，想讓顧家難堪，就發出了他的照片——再附上妮妮的照片。

兩人的五官相貌，幾乎是一模一樣。

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來：林小妮絕對有顧家的血緣關系。

米伊君再發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陳詞，說明自己是怎麽被三的。

好吧，這暫且算是一個瓜。

有一小部分吃瓜網友停止了攻擊，開始八卦林輕眉和顧傳堯的關系。還有的人，開始查詢妮妮和顧家的聯系。

但絕大部分的人，還是繼續罵米伊君——

呸，你這麽不要臉，還好意思說別人嗎？

惡毒女人甭想轉移話題!

***

但這個瓜瓜還沒熟透呢，先瓜熟蒂落，落在了顧家。

“荒謬！這簡直是荒謬！”

聽到消息以後，顧國钰氣的摔了一只茶杯。

林輕眉是小三？!荒謬!他兒子分明今年才和林輕眉認識的!

米伊君還說是她自己照顧顧傳堯，顧傳堯才痊愈的？!更是荒謬!

他兒子分明在得病後不久，就認清了這個女人的心腸，直接宣布了分手。

“老爺子，哎……都怪我不好，當年介紹小堯跟她認識……我真的沒有想到：米家的姑娘居然會如此惡毒……”

顧奶奶則很內疚。

米家是專做國內樂行生意的富豪，米伊君的爺爺是她的朋友。米伊君小的時候，米家爺爺還在世，米老爺子就讓自己的孫女拜入她的名下，在顧家別墅裏學習中提琴。

那一年，米伊君遇到了顧傳堯，還有他的弟弟，顧傳旭。

米伊君出生富商之家，她高貴美麗，宛若公主一般出現在顧家兄弟之間，也造就了這段孽緣的開端。

後來，三人一起上初中的時候，弟弟和哥哥都說喜歡米家妹妹，但米伊君說自己喜歡的是哥哥顧傳堯，婉拒了弟弟顧傳旭。

但到了大學時期，顧傳旭開始和米伊君約會。顧傳堯卻被蒙在鼓裏。那時候，米伊君說顧傳堯的弟弟顧傳旭才是她的真愛。

也就是那時候，顧家二老聽到了一些隐情，開始發覺這個女孩不對勁。

嬌生慣養的米伊君，向來被人寵慣了，胃口很貪婪，她不滿足于只交往一個男朋友，想将顧家兩兄弟通吃。

于是，她看着碗裏的，吃着鍋裏的，同時将顧家兩兄弟搞到了手。

現在想來，徐抒音後悔不已：自己就是引狼入室，害慘了兩個兒子。

“米伊君……”

顧國钰念叨着這個名字，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憤怒之意。

現在，他不會管什麽交情不交情，米伊君這麽做，就是打他們顧家所有人的臉!

這時候，顧家的門鈴響了。

***

顧傳堯下了班，就帶着女兒回到了家。

林輕眉也跟在身邊，他們一家三口來這裏，顯然是來商量要事的。

“爺爺！”林小妮裝作沒看見屋子裏的氣氛凝重，就撲到了顧國钰的懷中，她勾着爺爺的脖子，歡喜道：“今天我贏了，小昔姐姐說，等我比賽結束，她要請我去她家玩呢！”

“哦，好的好的。”顧國钰摟着孫女，笑了起來：“妮妮，爺爺都看到你的比賽啦。你的舞蹈跳的真不錯。你很懂事。那個楊小昔也是好孩子。你們可以交個好朋友。”

“嗯！”

林小妮又回頭撲到了媽媽的懷裏，看着爸爸，卻是道：“爹滴，你剛才說，要帶我和媽媽過來，找爺爺奶奶商量一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爸。”顧傳堯也不再猶豫了。

現在，米伊君居然公開他的照片，說出了妮妮的身世真相，顯然是想怼死顧家。

輿論方面，天魚控制的很好，現在還是一邊倒地批判米伊君，但是妮妮的身份這件事，既然已經曝光，就必須想個好辦法解決才是。

妮妮是顧家長公主，顧家也已經承認了她的地位，要是不澄清這件事，那麽，就會給妮妮和輕眉造成巨大的壓力。

顧傳堯現在想了個法子，也算是給公衆的解釋：

“爸，我想按照輕眉之前的說法，編造一個巧合的事實。”

林輕眉參加《媽媽》節目之前，曾經公布過林小妮的身世。說她是做代孕手術，得到了這個女兒，那麽他就要繼續編造下去。

顧傳堯的“開誠布公”步驟分三步走。

他要一步步地洗白林輕眉和林小妮的來歷——

他會“公開”說，七年前的時候，他在生病之前曾經參與過一場“捐.獻精.子”的公益活動，并且和幾個試管嬰兒的機構合作過，這個機構是個跨國合作的醫療機構。

——現在，各大醫院都有捐.精的途徑，任何男人都可以去申請，這并不是什麽奇葩事。

“……我們可以捏造一種說法：輕眉在做試管的時候，正好使用了國內機構提供的精.子。所以，妮妮才會和我長得很像……”

顧傳堯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似乎相當理所當然。

但是林家母女兩個已經紅了臉。

尤其是林輕眉，她低着頭，雙頰上都紅透了。不敢正視丈夫。

林小妮也是贊嘆：爸爸的臉皮真厚哦，說謊話都一套一套的，這可是關乎他男人傳承尊嚴的大事也！他也能“捏造”出這麽多說法來？！還捐……捐.精？!

嗯… 我爸爸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顧國钰倒是聽得認真，他繼續問道：“這樣倒是可以解釋妮妮是你的孩子。那怎麽解釋：我們認了妮妮當孩子呢？！”

“我們就實話實說，本來就是我看了《媽媽》節目，發現妮妮長得和我很相似。經過一番調查和親子鑒定，我就說，發現林輕眉使用的是我的……咳咳……”

顧傳堯說到這裏，戛然而止，他才發現：他好像在7歲的閨女面前，說了某些男女之間比較深刻的話題。

林小妮繼續問道：“然後你們就認了我，對不對？！”

“好主意呀！”徐抒音第一個支持：“我同意這個說法，輕眉本來就和你不認識，我看她米伊君還有什麽可說的！”

“但是奶奶啊，我們要怎麽證明：媽媽七年前不認識爸爸呢？！”

林小妮提出了這個問題，米伊君現在口口聲聲都說：媽媽是個小三呢！

“這個簡單，”顧傳堯淡淡道：“我們手中的證人不止一個。”

孰是孰非，本來就不是她米伊君一個人說了算的。

這世界上不會缺乏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