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決心

米伊君進了警察局以後, 她的團隊終于潰不成軍。

所有污蔑林輕眉和顧傳堯的言論, 一夜之間偃旗息鼓。

而米伊君的唯一輿論陣地——米伊君個人工作室的官微，也因為被舉報了上萬次“造謠”, 遭到了網絡的全面封殺。

現在，妮粉和昔粉團結一致, 紛紛挂上了米伊君的黑白照片當做頭像——送葬。

總得來說，顧傳堯這次打了個漂亮的仗。

不僅懲罰了白眼狼米伊君，讓米氏集團吐血虧本, 也替他的妻子和孩子正了名。

從現在開始，他就不需要再藏着掖着這個家。

他想好好對待家人, 補償妮妮這些年來所缺乏的父愛。

也要善待他的妻子——養大女兒的林輕眉。

他想為妻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她好好辦30歲生辰。

***

話說 “小藝人”總決賽前放假五天。正好，其中一天是林輕眉的三十歲生日。

以往的3月1日, 林輕眉幾乎不過生日的。

但這一次是她的30歲生日，顧傳堯決定給林輕眉大肆慶祝一番。順便借着這個機會, 讓林輕眉母女和顧家親眷見個面、認個親。算是正式的認祖歸宗。

這不，3月1日一大早, 林輕眉就陸陸續續收到了來自各方的禮物。

比方說瑞秋, 她送來的生日禮物是一條産自蘇州的手工刺繡旗袍。

比方說陳樂一送來的禮物，是一整套尼康的單反相機。

比方說有一套看起來很平常的茶具, 她以為就是個簡單的日用品, 但是妮妮上網查了查, 才知道那是英國女王的禦用品牌, 每套茶具價值20萬英鎊……

送禮的人叫徐傳耀。

呃……這是顧家哪個親戚來着？！不認識。

還有四面八方的親戚, 認識的、不認識的。遠的、近的，都來慶祝她的生日。

林輕眉眼看屋子裏的東西越來越多，一直把地板鋪的滿滿當當的，甚至把禮物堆裏的妮妮給淹沒。

——今天媽媽過生日，林小妮的心情好極了。

從早上開始，她就坐在一大堆禮品中間，拆拆這個，看看那個，時不時跟她彙報情況：“媽媽，這個珍珠項鏈好好看哦！”

“媽媽你快看，三叔送的是一對黃金打造的耳墜呢！”

“哇！媽媽你看！這是你的肖像畫！”

林輕眉沒心思去看禮物，只覺得有些緊張。

話說——今天這麽多顧家親戚來給她祝壽。就相當于把她和顧傳堯的隐婚放到了臺面上。還要跟顧家親戚坦誠相見……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扪心自問：自己真的能勝任顧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嗎？！

不知道……

“媽媽，你怎麽不說話？”

林小妮蹦蹦跳跳跑到她身邊來，脖子上挂滿了各種鑽石珍珠項鏈，這還是媽媽生日禮物中的小小一部分。

“媽媽沒事。”

林輕眉撫摸着女兒的長發，眼中湧起了無限的憐愛——

其實，這些年來，妮妮才是她的心靈寄托。

現在，妮妮有了依靠，她們也有了個家，顧傳堯對待她們都很好。本來一切都很完美，她卻還是有些……這是怎麽了呢？！

分明外面嘉賓如雲，都在等着她們出去，她到底在不安着什麽？!

“媽媽，”林小妮看她沒什麽精神的，就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麽啦？”

“媽媽只是……想起了你的外公外婆。”林輕眉頓了頓，岔開了話題，卻是道：“你外公要是還活着的話，今年應該過六十大壽了。”

“媽媽，”林小妮想起一件事，就道：“外公不是鄉村小學的校長嗎？那所小學還在嗎？”

“在。”

林小妮摟着媽媽的脖子，悄悄附在她的耳邊道：“那，媽媽，你要不然把這些貴重的禮物，都賣成錢，然後捐獻給外公的學校，給學校蓋好大的教學樓和宿舍，免費讓學生吃住讀書，讓外公的心願成真，好不好？！”

——她知道媽媽一直都沉浸在失去外公外婆的悲傷之中。只不過，從前的媽媽忙于撫養自己，生活忙碌的很，所以沒工夫去緬懷去世的外公外婆。

現在，她們有了爸爸做依靠，媽媽不用再過操勞的生活，她擔心媽媽還會胡思亂想，不如就給媽媽找點事做。

“這個主意不錯。”林輕眉眼睛一亮，道：“那，媽媽去跟爸爸去說。”

——“讓孩子們走出大山”——一直都是她爸爸林秋舫的畢生夙願。

她要是有能力搭建一所價值幾千萬的免費寄住學校，讓大山裏的孩子接受教育，那麽爸爸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用了，媽媽，我去跟爸爸說！”

林小妮跳下了媽媽的膝蓋，就去找爸爸……話說……爸爸在哪呢？！

***

這次的生日慶典，就在顧家旗下的“皇冠大飯店”裏舉行。

彼時，主會場上嘉賓雲集，高朋滿座。

時間還沒到正午，但顧家的十幾門親戚已經都到齊了。

慶典的中央舞臺上，有一支交響樂團在為客人們演奏肖邦，這是本地最大的“夜莺”交響樂隊來捧場子。

而站在夜莺樂團中央的小提琴手，是一個穿着帥氣小燕尾服的女孩子。她約摸**歲，修長白皙的手指拉動着弓子，清越的音符緩緩共鳴奏出，不少人都為之側目。

靠近舞臺的這一邊，有個男人舉着紅酒杯，凝神聽了一會兒，問道：“傳耀，這個小姑娘是誰啊？《升C小調夜曲》拉的不錯，夜莺樂團什麽時候收這麽小的小提琴手了？！”

“聽說她好像是老太太新收的徒弟。”徐傳耀道。

——他是顧老夫人徐抒音的本家親戚，其實親屬關系已經離得很遠，但今天也特意帶着兒子來給顧家少夫人慶賀生日。

“不會吧，老太太都多少年沒收徒了，哪裏來的這麽小的徒弟？！”

拿着紅酒杯的男人叫顧松盛，是顧家的遠房親戚，這次特意從美國趕回來，是為了拜見顧家新的少夫人與長公主。

“誰知道呢……”徐傳耀看着小提琴手，啧啧贊嘆道：“現在的小鬼真不得了，她至多十歲吧，居然都能拉肖邦了。”

“要說不得了，顧傳堯那小子新收的女兒，林小妮，那才是真的不得了。你沒看到嗎？林小妮的後援會粉絲2000萬！都抵得上一個省的人口了！”

“你說林小妮？！”徐傳耀也來了談興，卻是針對林輕眉的：“顧老哥，你相信前天的采訪裏，林輕眉說的那樣：林小妮其實是窮養出來的孩子嗎？！”

顧松盛搖了搖頭： “不太像，林小妮跳舞很不錯。我老婆是教舞蹈的，她說：小妮看着像有很多年的舞蹈功底，不像是初學者。”

“我也這麽覺得，但林輕眉那麽窮，怎麽養的起這麽好的女兒？!”

徐傳耀不自覺想起了那個謠言……關于林輕眉在日本“真相”的謠言。

“嗨，你管她怎麽學會跳舞的？!”顧松盛覺得這話題不對勁，趕緊繞回來：“老哥，顧傳堯可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你聽說了嗎？！別人公布私生女的消息，那都要被罵私生活不檢點。但顧傳堯說妮妮是他的閨女，天魚股票都漲停板了！”

——林小妮的人氣就是這麽牛X，直接帶動了爸爸的公司股票坐火箭。

“爸爸！顧伯伯!”

這時候，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撲入了西服男懷中。

“少濱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徐傳耀看到是兒子，很奇怪：“你不是跟你媽媽在女眷區的嗎？！”

“媽媽她們都在笑話我……”徐家小少爺委屈巴巴的。

“笑話你什麽？！”

“他們說，林小妮是顧家大小姐，我是徐家大少爺。我的姨奶奶是妮妮的親奶奶，我可以去追林小妮，讓這一代也結個親家……”徐少濱越說越委屈，他不服氣道：“她們憑什麽認為：我會看上那個林小妮啊？！”

“哈哈哈。”徐傳耀被兒子給逗樂了，道：“你媽媽說的很有道理啊！我們徐家和顧家，本來就是上一代的親家。顧家大小姐是金枝玉葉，只有我徐家的大少爺配得上！”

顧松盛也道：“說不定，是人家妮妮看不上你！”

“她不過就是一個要飯的野孩子，就憑借着她媽媽生的是顧叔叔的種，才進入了顧家的。她算什麽顧家大小姐？！她個小乞丐，有資格和我們徐家攀親嗎？！哼！”

徐少濱偏偏不服氣。

“少濱，你這話就不對了啊……”

顧松盛剛想教訓一下7歲的徐少濱，就聽到一句“妮妮！”

夜莺樂團演奏完了《升C小調夜曲》，臺上的周心看到了人群中的妮妮，她不由得笑了起來：原來妮妮也在聽自己拉小提琴呢！

周心今天第一次和夜莺樂團合奏演出，這都是托了徐奶奶的功勞，她才有機會和真正的樂團一起合作。她的感覺好極了，于是奔下了臺，想跟妮妮分享登場表演的快樂。

于是她朝着妮妮喊了一句。

但是周心奔着的位置……顧松盛、徐傳耀都呆呆地回過頭來……

兩米開外，林小妮眨巴着大眼睛，不好意思啊，她太矮了，人們全部無視掉了她的存在。

她本來只是找爸爸的時候，無意間路過大廳，看到心心姐姐在臺上演奏，想尋個近處看看。沒想到，卻聽到了兩個伯伯在八卦她和媽媽呢！

不過呢，最讓她在意的就是……目光轉向徐少濱。

說她是野孩子？不配為顧家大小姐？！還說她媽媽是借種上位？！

有意思啊！有意思！

她真的很少發火，但如果別人說媽媽的壞話，她就實在忍不了——

“那個……咳咳，你叫徐少濱是吧？!我得聲明一下：從前，我和媽媽只是過的窮，而不是乞丐，我和媽媽都是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我更不是什麽野孩子。請你說話注意禮貌！”

這段話說出來不卑不亢，但是已經壓抑着她的憤怒。

“妮妮，少濱他就是個小孩子，你別在意啊……”徐傳耀這下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把兒子帶出來丢人現眼幹什麽？！

可徐少濱氣上心頭，他甩開了爸爸的手，跳到一邊去，繼續吼道：“我就是以後娶個乞丐，都不會娶你這種傍大款的女人帶來的野孩子！我告訴你林小妮，你和你媽媽有多遠滾多遠去!別纏着顧叔叔，我知道你們進顧家就是貪圖顧叔叔的錢財！”

“少濱！”徐傳耀舉起了手，正要打兒子，但徐少濱根本不怕爸爸，吼道：“你打啊！你打我，我就告訴我爺爺！”

“……”

林小妮的眼眶瞬間紅了。

好哇，她歸國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這麽生氣的。

正當她準備開罵的時候，周心倒是提前出手了。

“啪!——”

一耳光扇了下去。

周心才不管這小少爺是哪家的娃呢，他老子不管，她就來管教管教！

周心抽的手都生疼生疼的，還氣呼呼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小混蛋！你居然敢說我幹媽和妮妮的壞話？！”

她也氣急了，誰說她的壞話不要緊，但誰敢說她幹媽幹妹妹的壞話，她就跟誰拼命！

—— 要知道，她當了7年寄人籬下的周家養女，是幹媽在她落難的時候，把她接到身邊住的，還給她推薦了最好的小提琴老師。

只有在幹媽和幹妹妹這裏，她才感覺到了家庭的溫暖。幹媽簡直就是她的第二個養母。居然有人敢說幹媽的壞話？！

她拼了！

“你敢打我？！”

徐少濱也眼紅了，他半邊臉高高腫起，也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見過兩個小孩打架嗎？！

就是眼下這個情況。

林小妮眼睜睜看着心心姐姐和徐少濱打成一團，徐家伯伯拼命拉，都沒拉住兒子。而周心也瘋了，使出了抓、撓、拽、撕等“十八掌”，顧松盛拉周心，她反手就掙脫開來。

纏鬥之間，杯子倒了、椅子倒了、臺上的樂團看到小提琴手周心在打架，也都驚呆無比。

但什麽場面，都沒有林小妮那一句“哇！”的哭聲，來的有效果。

大招名稱：妮妮之泣。

大招效果：發動以後，室內穿透力100%，可以瞬間召喚來狼爸顧傳堯。

大招殺傷範圍：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承擔爸爸的雷霆震怒。

她平常不用這一招的，現在沒辦法了，直接開大，哭！

“啪!”門被大力推開。

——聽到女兒哭聲的顧傳堯到達戰場 。

“妮妮!”

半分鐘之後，媽媽林輕眉也到達戰場。

***

顧傳堯沒想到：自己給愛妻辦一場生日宴，居然會引來這麽沒眼光的人。

現在，他抱着女兒，眼眸中壓抑不住的怒火。

徐傳耀都後悔死帶兒子來了，他趕緊帶着孩子，給妮妮和周心賠不是。

林輕眉想息事寧人，她檢查了下周心，沒什麽大礙，于是道：“只是小孩子打鬧，傳堯，你別太追究了。”

周心不服氣，她辮子都散掉了，眼角噙着淚，道：“幹媽，他說妮妮是小乞丐，說你是貪圖富貴，借種上位，才進入顧家的。還說你們兩個就是纏着顧叔叔。”

徐少濱一哼：“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這麽一回事!”

“呵呵。”周心邏輯清晰地怼了一句：“徐少濱，我告訴你!我幹妹妹妮妮自己就是大明星，她的微博粉絲2000萬!拍《青瓷之戀》片酬100萬!小藝人上一期節目，妮妮打敗了楊小昔，拿到了童裝代言，直接賺了500萬代言費!我告訴你!妮妮現在賺的錢，都能買下你家的別墅啦！她們要傍顧叔叔？！我呸！我幹媽和妮妮就是離開顧家，也照樣住別墅當大明星！更何況還有我呢!”

她也算幹媽陣營的一員!

她以後賺錢了，也會好好孝敬幹媽林輕眉的!要錢才傍上顧家？!真以為她和妮妮在乎這個啊？!

然後，周心說出來全場最carry的一句話：

“我幹媽和幹妹妹都不愁錢的問題，認顧叔叔，那是給顧叔叔面子!你以為誰稀罕啊？!”

“……”徐傳耀、顧紹林兩個大人目瞪口呆。

——現在，他們總算知道了：林輕眉方面最大的戰鬥力，不是她的親閨女林小妮，而是她的幹女兒周心……

這丫頭的嘴是開過刃的吧？!句句見血啊!

“……”

場面安靜了幾秒鐘。

徐少濱的三觀已碎成渣渣。

他忽然覺得：周心說的其實很有道理，而且找不出任何借口反駁。

“……”林輕眉沉默。

“爸爸。”林小妮忽而小聲道：“我覺得：肯定是有人這麽教徐少濱，他才這麽說的。”

徐少濱看起來也就和她一般大而已，她不相信一個這麽小的孩子，會想的出傍大款、野孩子、借種上位這些惡毒的形容詞來。

肯定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們母女兩的是非，被徐少濱聽了去，繼而以訛傳訛。

顧傳堯也反應了過來，冷冷地問道：“傳耀，小孩子不會胡亂說出這種話。說吧，是誰教唆孩子來砸場子的？！”

“少濱！”徐傳耀趕緊問兒子：“你說，這些話是誰說的？！”

“是……”

徐少濱猶豫地看着爸爸。

“你再不說，我就把你送到鄉下去，這次你爺爺也保不住你！”

徐傳耀難得對兒子這麽狠一次。他這烏龜王八蛋的兒子真的是惹了大禍!看看顧傳堯黑沉沉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徐家要慘了!

“是……媽媽那邊的阿姨們說的……”徐少濱這才開口道：“媽媽本來跟我開玩笑，說讓我去追林小妮。結果有一個阿姨說：林輕眉她們母女兩個貪圖顧叔叔的財富、借種上位、妮妮是野孩子、說不定什麽……什麽米伊君說林輕眉的那些謠言都是真的……”

“……”顧傳堯的眼眸更深了，問道：“到底是哪個阿姨這麽說的？！”

“我忘了，女眷區好多阿姨都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她們都看不起林阿姨和妮妮……好多人都這麽說……”

——所以他才信了這話，并且覺得媽媽把自己和林小妮拉郎配，是一種侮辱。

顧傳堯轉身就要去女眷區問個究竟。

“傳堯!等等!”

林輕眉一把拉住了丈夫，輕輕搖了搖頭。

——孩子說得很清楚，是很多阿姨，那麽，就涉及到很多顧家的親戚。如果一個個單獨拎出來拷問，不是顧家的長輩就是晚輩，何必呢？！她不想讓顧傳堯難堪。

流言蜚語，那是說不盡、道不完的，也斷絕不了的。

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夠。

“輕眉。”顧傳堯看着她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她息事寧人的意思，但他很生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許那些人那樣說你。”

“那你就聽我說一句話——那些都是你顧家親戚，我是外來的媳婦，嫁到你家來，有些誤會那是難免的。孩子也不是存心說別人的是非。你不要太計較。”

林輕眉不想惹是生非。

徐傳耀、顧紹林兩個都為新的顧家少奶奶鼓掌——林輕眉真是大氣!鼓掌表揚!

好不容易勸住了丈夫，林輕眉先給周心重新紮了小辮子，幸好幹女兒身手機敏，打架的時候沒受任何傷害。

她轉身勸了幾句徐傳耀，再蹲下身看了看徐少濱的臉頰。

孩子挨了周心的幾巴掌，半邊臉腫的老高的，林輕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她拿出了手絹，想替徐少濱擦一擦，但徐少濱一把拍落了她的手絹，仍舊是那副鄙夷的表情： “我才不要你這個女人惺惺作态呢！哼!”

“……”

林輕眉呆住，林小妮睜大了眼睛。

我擦，這個徐少濱作大死啊!

她都能感覺到爸爸的懷抱在顫抖。

“夠了，”顧傳堯冷冷發了話，卻是下了逐客令：“徐傳耀，今天的宴席你不用參加了，現在你帶着你兒子妻子滾回去，恕不遠送。”

“……”

徐傳耀都要跪了……

完蛋，他被自家的坑貨孩子害的不淺！

***

一場好好的三十歲宴席，因為這場意外，就變得格外的逢場作戲。

林小妮知道，這次過生日的場面很大，但媽媽其實并不高興。

徐家父子走了以後，就沒人出來攪局。但她看那些來敬酒的阿姨們，好像一個個的都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是，媽媽的這種不高興，沒有在生日宴上表現出來。

媽媽依舊逢場作戲，和爸爸把酒言歡。

只是壽宴結束，媽媽回到家裏，她坐在窗戶前發呆，看了一會兒窗前的淩霄花和蜘蛛網，那目光茫茫然無所依憑，讓人看見了，都感覺到了絲絲的心疼。

林小妮陪着媽媽一起看淩霄花。

春天的腳步漸漸邁進了，但是春寒料峭，淩霄花還沒有蘇醒呢。

她也知道另一件事——不是每個顧家人和徐家人，都能像爺爺奶奶那般寬宏大量，能夠包容媽媽和她的存在。

豪門的坎坷就包括了這些，這點全世界都一樣。

每本書裏也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