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合,Jason K.O. (8)
憋得不行,覺得自己快要長毛了,于是叫上紀安歌,又約了一群人,要去玉淵潭看櫻花。
“安歌,我穿這身好看麽?”
溫菁菁換了身衣服,站在镂空樓梯邊上,朝樓下喊。
紀安歌頭也沒擡:“好看。”
這已經是今天早上的不知道第幾次了,看個櫻花而已,要不要這麽誇張?
“你太敷衍了!!”溫菁菁不滿。
紀安歌提醒她:“你要是再墨跡,我們該遲到了。”
她手裏的熱茶都不知換了多少次水。
幾人約的11點,先去吃午飯,中午暖和點了正好去看櫻花。但現在已經10點,大周末的,就北京堵車的程度,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
溫菁菁顯然也知道,悻悻的回屋去,換了最開始試的那一身。搞了半天,一早上換了七、八套衣服,還是選了第一套。
女人啊。紀安歌搖頭。
自從溫菁菁搬進來之後,紀安歌的房間和衣櫃已經被她鸠占鵲巢,不得已,只好把程思淼趕到陸川家,她暫住主卧。
皆大歡喜。
如果忽略掉陸川那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我們到哪了?”溫菁菁看了眼車窗外,認不出來,便敷衍道:“我們馬上,你們都到了嗎?”
電話那邊說了幾個名字,溫菁菁眼睛一亮,手指在空氣中戳了戳:“對對,那誰,貓哥鼠弟不還沒來麽,你們先去催他倆,他倆最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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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歌握着方向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五十步笑百步,她還好意思嫌棄別人。
要不是她換完衣服還要補妝,她們也不至于10點半才從家裏出來。
“安歌,開快點,”溫菁菁挂了電話,扭頭催紀安歌,“Laurent和童潔,Aaron和他女朋友,還有Andy,他們提前到了。Andy讓我快點過去,說現在就他一個單身狗。”
“現在知道催我了?”紀安歌懶得搭理她,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北京這道,你來開快一個我看看?”
溫菁菁看了眼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攤在座位上:“那就不怪貧僧不講道義了。”
紀安歌不得不感慨,BC的這幫逗逼,還真是人見人愛。上回生日一起吃了個飯,第二天溫菁菁就跟他們成了好朋友。就連上次的酒吧事件,溫菁菁連陸川都沒提到,光想着讓他們去救駕。
在路上堵了一小會,還是沒能趕在約定時間抵達。
兩人剛到,Andy就奔過來哭訴:“你們可算來了,貓鼠那兩貨不知道墨跡什麽,一直沒到,我都被喂了半袋狗糧了。”
溫菁菁個子高挑,又穿着高跟鞋,胳膊搭着一米八的Andy毫無違和感:“他們現在暫時占上風,等貓哥鼠弟來了,單身狗就變成五個,我們五比四,不信拆不散他們。”
對于這兩人的互動,紀安歌連眼角都欠奉,這半年多的時間,她算是了解了,這群逗逼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就沒有正常的時候。
“早。”紀安歌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衆人紛紛回了聲“早”。
Laurent的太太童潔她認識,至于Aaron的女朋友,她還是第一次見。
“你都有女朋友了?一會Tom和Jerry知道該哭了。”紀安歌調侃他。
小姑娘看着年紀不大,像是大學剛畢業,小臉脂粉未施,乖乖巧巧的坐在Aaron旁邊,一臉好奇的看紀安歌。
Aaron笑着看了看自家小姑娘,落落大方:“說起來巧,過年我媽非拉着我逛廟會,有人偷我手機,正好被她發現,幫我追了回來,後來就聊起來了。”
這下溫菁菁兩人都住了嘴看過來,誇道:“見義勇為啊,小姑娘看着人不大,覺悟卻很高。”
妹子大約被誇的不好意思,大眼睛忽閃忽閃,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Aaron在一旁補充:“何靜是個警察。”
WTF!!!衆人下巴掉了一地。
這小姑娘看着嬌嬌弱弱,名字也這麽文靜,竟然是個警察!
“沒有沒有,”小姑娘臉都紅了,“我還在實習階段,還不算正兒八經的警察。”
貓鼠兄弟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一群人在起哄,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臉紅脖子粗的不知道在解釋什麽。
貓哥還以為她是溫菁菁帶來的朋友,頓時腦子一熱,沖上去:“幹什麽幹什麽?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像話麽?這個妹子是我罩的。”
鼠弟在後面捶胸頓足,竟然被那個賤人搶了風頭。
貓哥剛說完,突然發現大家都安靜了下來,Laurent正用哀悼的眼神看他。
“呵呵。”Aaron涼涼笑道:“靜靜,拿下他。”
“啊?”何靜愣了一秒,乖乖聽話,一個擒拿手将貓哥右胳膊反剪到身後。
貓哥鼠弟都懵逼了,貓哥還在慌張的問:“幹嘛幹嘛?”
鼠弟走近了,這才發現妹子坐在Aaron旁邊,再想到剛才他說的話,手指抖的跟中風一樣:“這,這是你,你女朋友??”
石破天驚。貓哥也顧不上掙紮了,看着他的表情滿是震驚。
“放開他吧,他就是嘴賤,教訓一下就好。”Aaron拉着何靜重新坐下。
Laurent給童潔添了點水,眉眼都是看熱鬧的笑意。
Andy一臉悲憤的招呼兩人:“單身狗陣營在這邊,快過來!Aaron叛變了,他找了個警花媳婦。”
兩人這回老實了,蔫頭耷腦的走過去坐下。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将近11點半,衆人好不容易聚齊,幾人坐在小包間裏,倒是不受外面的打擾。
“你們倆整什麽幺蛾子,等你們半天了。”Andy把菜單遞給幾位女士,沖貓鼠兄弟抱怨。
鼠弟臉色頓時精彩紛呈,眉毛倒豎,顯得怒氣沖沖的。
貓哥心虛的縮了縮腦袋。
“還不是他,”鼠弟手指戳到貓哥臉上,“這個葛朗臺非要騎他那小破電驢帶我過來,結果半道上沒電了!也是沒誰了!”
“噗——”溫菁菁一口水噴出來,差點噴到旁邊的Andy,忙抽了紙一邊道歉一邊給他擦水。
場面一片兵荒馬亂。
坐在溫菁菁另一邊的紀安歌默默挪了挪椅子,童潔伸手幫忙又拉過去一點。她特別喜歡紀安歌和程思淼這“一對”,剛才特地跟Laurent換了位置,坐到紀安歌旁邊。這回沒看到程思淼一起來,她還失望了好一會。
“春寒料峭你們不知道麽?騎個破電驢瞎晃悠什麽,還不充電。”Aaron嫌棄道。
一說起這個鼠弟就想起來他坐在貓哥後座上瑟瑟發抖的一路,那真是鼻涕一把又一把,頓時悲從心起:“他非要什麽低碳環保綠色出行,扯淡,明明就是摳!要不是沒電了,還不讓我打車過來。”
衆人笑倒,他們絕對相信這話是貓哥說的。
“我不是想着攢錢娶媳婦麽?”貓哥梗着脖子辯解。
“然而你并沒有媳婦。”Laurent潑涼水。
“說要過年前找個女朋友也沒找到。”鼠弟補刀。
“他媳婦可能還在上小學。”Aaron蓋棺。
場面頓時再次失控。
貓哥撲過去要跟離他最近的鼠弟打一架,被Andy揪着衣服後領制止了。
就看後面一人抓着前面一人的領子淡定坐着,前面一人雙手撲騰着掙紮要沖出去掐死邊上的另一人。
這畫面簡直不能更喜感。
“Amber,你是boss,你不管一管?”童潔嗑着瓜子看着戲,戳了戳旁邊的紀安歌。
紀安歌漫不經心的合上菜單:“如果是你三天兩頭看這種戲碼一個小時內上演八百遍,你也就習慣了。而且,工作之外,我們都是朋友。”
然後轉頭叫了服務員。
理智的這半邊商量着把菜點了。胡鬧的那半邊還在胡鬧,溫菁菁還跟着煽風點火,不亦樂乎。
何靜坐在理智的陣營裏,眼睛卻亮晶晶的看着對面。Aaron眼角瞟到自家小警花的眼神,嘴角抽了抽,決定無視。
等他們消停下來,紀安歌這邊已經另起一個話題聊上了。
三月的天,這幾人竟然鬧的出了一身薄汗。
“米國人的團隊下個月又要回來了,咱們的項目停了那麽久總算要開始啓動了。”Aaron感嘆道。
紀安歌指尖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這次來的人要求在項目組裏占幾個重要位子,以便争取話語權。你要注意盯緊了,別被人使了絆子。只要不違背合同,他們也不能怎麽樣。”
Aaron秒懂:“我會看好Tom和Jerry,你放心,他們倆雖然二,卻不傻。”
常年跟大筆資金量打交道的怎麽會有傻子。
紀安歌點頭,沒再說下去。
童潔和何靜對這些都不懂,就連Laurent也只是因為經常跟他們打交道也才一知半解。
大約是聽到Aaron的評價,貓鼠兄弟上來喊冤:“我們倆二?你別瞎說,我跟你說,我倆找不到女朋友都賴你,老诋毀我們。“
Aaron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還不二?每回出門都翻着花樣的給我現眼,就差沒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何靜瞪圓了眼睛,驚訝道:“他們竟然還會胸口碎大石?好厲害!”
貓哥鼠弟炸了。
然後新一輪的混亂再次開始。
☆、C35 搭讪
C 35
一頓午飯,衆人差點把包廂拆了。
中途服務員滿面驚恐的推門進來好幾次,大概是懷疑他們在進行什麽危險活動。
等他們終于到達玉淵潭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而且這個場面跟溫菁菁想象中的漫天櫻花飛舞,如夢似幻,衆人沐浴在花雨中似乎差別有點大。
“人是不是有多太多了?”溫菁菁端着手裏的單反杵在公園門口跟個木頭樁子一樣。
“也許……進去能好點?”鼠弟不确定的說,聲音裏的底氣虛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們一行九人,在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顯得十分渺小。周圍是一片嘈雜的海洋,幾個逗逼叽叽喳喳的讨論聲扔進去,沒激起半點水花。
紀安歌有點不适應這樣的場合。全世界都那麽熱鬧,而她心裏卻沒有一絲波瀾。
相較于她的冷淡,何靜已經開始下意識的觀察周圍的人群。
“咳,靜靜,我們在約會,現在不是執勤時間。”Aaron對于自家小警花的職業習慣已經無奈了,每次只要有陌生人存在,她總要觀察一下人家是不是有問題。
“嗯,我知道啊,”何靜認真點頭,完全沒悟到他話裏的意思,“我就随便看看,不會亂跑的。”
Aaron表示敗給她了。
人精夫婦在一邊看的直偷笑。
等幾人進了公園,事實證明鼠弟所說的“進去能好點”,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氣溫乍暖還寒,櫻花開的不算多,有的樹枝上就開了零星的三兩朵,但就這三兩朵花下面,竟然嚴嚴實實的圍了一圈的□□短炮,有站着的有躺着的,形态各異,人聲嘈雜,場面甚是壯觀。
偶爾有開的好點,滿樹開了小半的,更是裏三層外三層,擠都擠不進去。
“……”衆人轉了一圈,無語凝噎。
“怎麽說?”紀安歌扭頭問活動的發起人。
溫菁菁沒精打采,帶來的單反除了拍人,毫無用武之處。
“沒花的地方人少點,我和童潔随便遛遛。”Laurent帶着媳婦自行遛彎去了。
Aaron也想跟小警花獨處,立馬跟上:“我和何靜也去轉轉,有事群裏吱一聲。”
兩對cp都走了,剩下一地單身狗。
單身狗們面面相觑,Andy先開口:“旁邊那條小道景兒還不錯,花也有點,還沒什麽人,不如去拍幾張?”
他所謂的有點,那真的是點,一棵樹開的花十根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難怪沒人。
但這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紀安歌看幾人找到目标,歡歡喜喜的玩上了,朝邊上走了小段距離,靠着樹,點了根煙。
美人如玉。
秦朗看着樹下神色自如的女人,贊嘆道。
面似桃花,指若削蔥,身段窈窕,濃纖合度,最驚豔的是那一身清冷的氣質。這樣的女人,條件一般的男人只會敬而遠之,根本興不起靠近的念頭。
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秦朗自信的整了整上衣領子,邁步走過去。
“小姐你好,鄙人秦朗,請原諒在下厚着臉皮過來讨要一根煙。”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但句尾習慣性的微微上挑,顯得略微輕浮。
對于這樣的搭讪方式,紀安歌已經司空見慣。更無厘頭的,也不是沒碰到過。
她遞出一根煙,就準備離開。
“還請留步,”男人文绉绉的叫住她,掏出一張名片,“非常感謝你的慷慨,這是我的名片,還請收下。此外,不知能否告知小姐芳名?”
紀安歌回頭看他手上的名片,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
“一根煙而已。”
秦朗堅持:“不,對小姐來說只是一根煙,但于我,意義卻遠不一樣。”
紀安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對他這半文半白的說話方式表示适應不能。
她就給了根煙,還沒完沒了了?現在收回來還來得及麽?
兩人正僵持着,一個女人走過來挽住秦朗的胳膊。
紀安歌擡頭一看,還是個熟人。
“紀小姐,又見面了。”黃琳琳朝紀安歌笑了笑,悄悄使了使勁,不讓秦朗把隔壁抽出去。
紀安歌點了點頭,算回禮。
只是這個女人,是怎麽認識她的?她們并沒有互相介紹認識過。
“琳琳跟這位小姐認識?”秦朗驚訝看着黃琳琳。
黃琳琳是秦朗這段時間的新歡,并不算什麽人物,她能認識的,一般也不是什麽硬茬子。當下秦朗的态度更為輕視。
“不認識。”
“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一個聲線柔和,語氣清冷,一個聲音高亢,甜蜜膩人。
語畢,兩人對視一眼。
紀安歌不覺得還有必要開口解釋什麽。
“紀小姐原來是程思淼先生的女伴。”黃琳琳洋洋得意的瞥她一眼,重點強調了“原來”兩個字。
陸老爺子的壽宴,京城裏稍有頭臉的人都知道,夠資格去的,這會不是在出發的路上,就是準備要出發。至少沒有什麽人有閑心在這個時間跑來玉淵潭看櫻花。
秦朗立馬聽出了黃琳琳話裏話外的意思。
但就算是程思淼不要的,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折辱的。誰知道程思淼對她還有沒有餘情?所以他還是謹慎點好。
“紀小姐和琳琳,是同行嗎?”
紀安歌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個男人,一确實是在問她的職業,二卻是在問她是不是跟黃琳琳一樣是別人的情婦。
如何能讓她不生氣。
“還請自重。”她扭頭就走。
程思淼真是好樣的,他惹的桃花債,結果報應到她身上。
遠在京郊的程思淼,正跟老爺子裝傻賣萌呢,突然背後升起一股涼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還不知道紀安歌已經遷怒上他了。
“這個紀小姐,是什麽來頭?”秦朗問。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還是多确認一下。
黃琳琳看着她的背影,不屑道:“她叫紀安歌,應該是BC的員工,我上回在BC主辦的萬聖夜舞會碰到過她。”
秦朗松一口氣。BC雖然規模不小,但她看着很年輕,應該只是一個普通雇員,不然也不至于不得程思淼看重,連圈子內都沒什麽人聽說過她的存在。
他現在還不知道有個詞叫珍之重之,諱莫如深。
而且,以他的身份,還夠不上真正重要的圈子。
黃琳琳一看秦朗的表情,就知道他起了心思。上回她和蕭晗男朋友的事被發現,她被蕭晗整的很慘,秦朗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巴上的金主,她還沒撈着什麽好處呢,不能讓他就這樣跑了。
“朗~”黃琳琳嬌嗔一聲,“不是說陪我出來散心嗎?我們走吧。”
秦朗想了想,紀安歌的事不急,黃琳琳是他的新歡,他暫時還沒膩味,過段時間,再想辦法拿下紀安歌。
于是寵溺的點了點黃琳琳的鼻尖,語氣暧昧:“小東西,不如我們換個暖和的地方接着‘散心‘?”
黃琳琳無限嬌羞的捶了兩記粉拳,軟倒在他懷裏。
各懷心思的兩人,相擁離開。
“Boss,你怎麽了?”站在一邊的Andy看到紀安歌板着臉,擔心的問了一句。
作為紀安歌的助理,她的情緒就是他的晴雨表,故而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但他從來沒見過紀安歌的臉色能難看到這個地步。
“沒什麽,碰到一對讨厭的蒼蠅。”紀安歌淡淡的回答。
一對?一公一母?還給紀安歌氣成這樣?
Andy的腦洞立馬就歪了——這是情感糾葛啊!
“他們是不是耀武揚威,欺負你了?”Andy緊張的聲音都飙高八度。
不遠處正拍的開心的其他人頓時一窩蜂湧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誰?欺負誰了?Amber?”
“誰欺負你?姐替你去削他!”
“卧槽!哪個王八犢子?”
Andy立馬自動将紀安歌的話轉譯成:“有一對狗男女欺負Amber。”
頓時場面又炸了。
貓鼠兄弟邊罵罵咧咧邊撸着袖子,溫菁菁舉着手上的單反作勢要當武器,Andy仔細掃視一圈周圍,尋找可疑人物。
這架勢,還好秦朗倆人跑的快,不然非被打的滿頭包不可。
就連周圍無關的人看他們這找架打的樣子,都不由得退散幾十米。
但紀安歌卻莫名的想笑,心理暖洋洋的。
“我沒事大事,別聽Andy瞎說。”紀安歌安撫他們。
衆人來得晚,沒摸清狀況,紛紛看向Andy。
Andy不服氣:“我沒瞎說,你們沒看到Amber的臉色,都青了!”
紀安歌好笑的瞥他一眼,迫于她平時工作上的餘威,Andy還是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還好他家boss還給了個微笑作安慰。
好不容易安撫下這幾個行為跳脫的,大家總算又重新開開心心的拍合照。
晚點Laurent兩對CP過來找他們,又舊事重提一次,但還好這兩對相對比較理智,除了不經意的問了那兩人名字,就沒再多說。
紀安歌以為這事就這麽結了。
“那個叫黃琳琳的,我有印象。”刻意落後幾步的Laurent低聲說。
“我也有,上回貓鼠他們開趴,纏着程少不走的不就是她?”Aaron也低聲回話。
何靜是個藏不住話的,Laurent讓童潔拉着她去找紀安歌聊天,他們兩個男人墜在隊尾說悄悄話。
至于貓鼠什麽的,打架叫上他們就行。
“所以說,這事應該跟程思淼還有點關系。”Laurent猜測。
“不單單是這樣,”Aaron補充,臉色有點難看,“那個秦朗,我認識,是個喜歡糟蹋姑娘的二世祖,這兩人在一起,恐怕不單單是黃琳琳挑了事。“
Laurent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臉色頓時也十分難看。
“這件事,跟程思淼說一聲,他不會讓那兩人好過的。”
Aaron點頭:“晚點我給程少打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Laurent:讓程思淼弄死丫的!弄死!
程思淼(高貴冷豔):讓莫若空那懶貨上
☆、C36 暴怒
C 36
晚上十一點半,忙了兩天的程思淼,好不容易幫陸川送走所有賓客,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接到一個電話。
“Aaron。”
“她怎麽了?”
“黃琳琳,秦朗。”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程思淼平靜的道謝,然後挂了電話。
“啪——”
桌上精致的青瓷茶碗在怒火中四分五裂。
“哐——”
一旁的桌腿也遭了殃,還好質量過硬。
他這麽大的動靜,不意外的引起了屋子裏其他人的注意。
陸川看了眼客廳,還好現在就他們兩個人,長輩們都上樓歇息了。
“這是幹嘛?拆房子?還是想等老爺子下來收拾你?”
程思淼的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沒搭理他,擡手撥了個電話。
沒兩秒,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程思淼沒給人說話的機會,上來就下命令:“于洋,給我查兩個人,黃琳琳和秦朗,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還有一個有點小錢的二世祖。查他們兩人今天下午見了誰說了什麽話,尤其是有關紀安歌的話題。”
電話那頭秒懂,看來“紀安歌”是關鍵,立馬稱好領命行動。
“紀安歌出什麽事了,給你氣成這樣?”
看他挂了電話,陸川調侃他。
紀安歌的魅力還真是大。這麽一個從小無法無天的魔頭就栽她手裏了,護的跟眼珠子似的,
這回應該不是什麽性命攸關的大事,不然程思淼哪有閑心打電話,早沖出去了。
客廳昏黃的燈光映照出程思淼臉上的笑容,妖嬈而又危險:“有小癟三想對安歌伸手,膽子不小,他也配。”
陸川不以為意:“紀安歌長得又不錯,有人追她不是很正常麽?”
程思淼坐在花梨木太師椅上,臉色更難看了,哼了一聲沒回話。
他頭頂上的陰雲簡直要具象化。
陸川看他的臉色,跟被人強上了一樣。程思淼的反應,不像是有人要追紀安歌,倒像是不想走正途。這确實有點狗膽包天。
不過,想通了卻更不在意:“多大點事。既然叫你知道了,誰犯了忌諱,就砍掉誰的狗爪。至于為個不入流的貨色氣成這樣?”
還把老爺子心愛的茶碗摔了,明兒還得頂着老爺子的壓力解釋。
程思淼懶得跟他解釋什麽是愛情,這人就是根木頭,說了也白說。
“要我說,不行你就在圈子裏放個話。”陸川好整以暇的給自己斟了杯茶,“你這混世魔王的心尖子,不往上說,至少四九城裏的那些個魑魅魍魉,沒有一個敢再伸狗爪。”
程思淼翻了個白眼:“她的脾氣你知道,之前她對我還沒想法,我若是不經她同意,擅自給她貼上我的标簽,還鬧的滿城皆知,回頭她就能立馬卷鋪蓋走人。”
“啧啧。”陸川感慨,愛情還真能改造人,連程思淼都學會妥協了。
程思淼越想越焦躁,騰的站起來,啪的一下又摔了陸川手裏的另一只茶碗:“等你愛上誰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替我跟老爺子解釋一下。“
說完拿起車鑰匙就跑了。
“……”陸川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很想罵人。
他家茶碗到底招誰惹誰了?那賤人還摔上瘾了?
三月的天,還是大半夜的,程思淼開着車,車速居高不下,他還把前座的兩個車窗都按下來,呼呼的冷風不停往裏灌,仿佛這樣才能澆滅他的怒火。
于洋的動作很快,程思淼進市區不久,他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程思淼關上車窗,減緩車速,這才點開車載藍牙免提:“說。”
Boss的心情不太好,于洋決定直擊主題:“我找人去套了他們的話,下午兩人一起去了玉淵潭,碰到了紀小姐。”
程思淼不甚滿意,這些都是他知道的。
于洋沒有介意他的沉默,斟酌了一下,接着說:“秦朗對紀小姐很感興趣。”
感興趣還是好聽的說法,他的原話如果讓boss聽到,恐怕他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程思淼哼了一聲,這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于洋聽到他的反應,硬着頭皮往下說:“至于黃琳琳,她似乎覺得,紀小姐……是您原來的情婦……”
“滋——”
一個急剎,空空蕩蕩的寬闊馬路上,停了一輛黑色的悍馬。
“他們兩人的意思,紀小姐都知道麽?”
于洋聽着電話那頭boss大人陰測測的聲音,欲哭無淚。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話說出來,恐怕火山就要爆發了。
“……知道。”
“哐——”
這回是方向盤。
重新啓動車子,程思淼的腦袋亂糟糟的,他不能想象,被人這樣揣測,紀安歌會是什麽反應。
沒等他理出個頭緒,小區就到了。
看着電梯顯示面板上的數字一點一點跳動,他的思維卻像僵住了一樣。
這個時間,恐怕紀安歌早就睡了,但他卻沒有考慮那麽多,一心只想見到她。仿佛只要見到她,他紊亂的心跳就能恢複正常。
他熟練的摸回自己原來的房間。
她睡着了,在黑暗中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被子随着她的呼吸輕輕起伏。
程思淼輕手輕腳的坐到床邊,撥開擋住她臉頰的發絲,看着她的睡顏不自覺的柔和了眼角。焦躁了一路的情緒,也被欣喜代替。
只是離開了兩天不到,竟然如此想念。
想念到再次跟她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都覺得那麽幸福。
我的小妖精,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咒?讓我對你這麽死心塌地。
程思淼看着她癡癡的想。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這樣的感情?
其實直到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之前,他都沒有意識到他對紀安歌有友情之外的想法。
他從小成長的環境,造成了他對人的防備心之強,任何靠近他的女人,都被他看做有所圖謀。用溫菁菁的話說就是,典型的“總有刁民觊觎朕”。
故而他最開始雖然因為她與陸川相像才接近,但仍抱有戒備心。時間久了,他發現她是個沒有侵略性的人,對他無所求,一視同仁,讓他十分安心,于是他在她面前也越來越真實。
當然,這一點他不是沒懷疑過是她的僞裝,但這麽多年過去,如果有人能僞裝這麽久,那他栽了也就認了。
不過,這一點他曾經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痛恨。
程思淼都沒留意到自己的神色變得十分幽怨。
她怎麽能對他無所求,一視同仁?他還不夠優秀,不足以撬開她的心麽?即使現在,她對他的态度已經改進很多,但跟他對她的感情還遠遠不能比拟。
尤其是她已經知道當年那個人就是他。
他在三年前的反應跟她截然不同。
他人生的二十來年,未曾對哪個女人有肉體上的欲念。為此,從成年開始,他母親一直逼着他去看心理醫生。
對了,他的心理醫生叫Fiona。陸川曾經還靠這個名字坑過他不少酒。
所以他跟紀安歌發生關系以後,其實是非常震驚的。
就是沒想到,等他震驚過後,紀安歌竟然抛下他跑了。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從那以後,他才意識到,她或許是不一樣的。不過這種不同還不足以發展成深愛。
“誰?”
滿含睡意的嘟哝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驚起一身冷汗——紀安歌醒了。
“誰?”見床邊的人影沒回話,她不滿的又追問一次。
“是我。”他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額頭。
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安心,像是理應就該存在。
紀安歌滿意的嗯了一聲,睡的迷迷糊糊間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程思淼已經驚呆了,龐大的幸福感像洪水一樣淹沒了他。這是從哪掉下來的巨大餡餅?
她隔着被子摟住他,被子下溫軟身體的觸感讓他不知所措,不敢妄動。
等紀安歌的呼吸重歸平緩,他緩緩抽出兩人中間的被子,動作輕柔的抱着她躺下。
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如此幸福,因為——
他的全世界,在他懷裏,毫無防備的酣睡。
☆、C37 煞星
C 37
“早安,寶貝。”
第二天一早,紀安歌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英俊的笑臉。
“程思淼?”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程思淼看她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吻她眼角。
她窩在他懷裏,星眸半睜,發絲散落在他身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什麽時候回來的?”
“淩晨一點多。”他一下一下的給她順頭發,十分有耐心。
她的發絲又細又軟,泛着漂亮的栗色,掬在手心癢癢的,直癢到他心底。
“那你怎麽爬我床上來了?”紀安歌沒有起身的意思,在他懷裏打了個滾,軟趴趴的窩着醒神。
她對程思淼的接近越來越習慣了,喜歡到沒有要抗拒的意思。
程思淼低笑:“昨天是你把我拉上床的。”
“我?”紀安歌不可置信,瞪圓了眼睛。
“嗯,昨天本來是進來看看你,結果你突然摟着我脖子死活不讓我走,我只好留下來。”
“我摟着你?”
程思淼掐她鼻尖:“對,你摟着我。”
她審視他,想要從他臉上的神色中看出破綻。然而只看到了一臉坦蕩。
然後她驚恐的發現,他說的好像是實話。
“你看,我讓你占了便宜都沒說什麽。”程思淼促狹的看着她。
紀安歌懶得理他,撐着他的胸膛就想坐起來,結果被一聲尖叫吓跌回去。
“安歌——啊!我什麽都沒看到!”
主卧的房門哐的一聲被推開,兩秒後又哐的一聲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