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向娛樂圈進軍(十二)

唱片發行以後,就開始馬不停蹄的跑宣傳,跑完X城最後一站,溫宛坐淩晨的飛機回家。

這陣子時不時會接到林慧打來的電話,叫溫宛空了回家吃飯。自上次生日宴之後,林慧再和溫宛聯系,就再也懶得演戲,總是電話裏冷冷冰冰言簡意赅的一兩句說完,然後就等着溫宛的答複。

從林慧不情願的态度,便可以知道不是她要溫宛回家,而是岳明輝讓林慧打電話給溫宛,是岳明輝終于開始正視自己的這個一直被他無視不待見的女兒,想要與溫宛有來有往,‘父女情深’。

溫宛都以工作忙為由拒絕。

這樣幾次過後,林慧就很少再打電話過來了。

回家之後,開門摁燈,卻發現燈居然打不亮。

拖着箱子走進去,開了別處的燈,也是這種情況,停電了。

這還是住在這裏這麽久以來的第一次。

房子裏面靜悄悄的,鄒顯應該已經睡了,溫宛放慢腳步,拉着箱子在黑暗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通過鄒顯的房間門口時,溫宛刻意讓自己的腳步聲和箱子滾輪接觸地面發出的咕嚕聲降至最低。可盡管如此,門裏面的人似乎仍然聽到了響動,溫宛在經過鄒顯房門口時,門被人悄無聲息的由內打開,房門開啓時候“咔噠”一聲,在寂靜的夜裏讓走在門外的溫宛一愣。

溫宛條件反射的轉頭,與房間裏手還握着門把的鄒顯,視線撞了個正着。

“你……還沒睡?”情況有點突然,溫宛啞然問道。

黑夜裏,只從窗戶透進來一點月光,大半個身子倚着牆的男人身上随意搭着睡袍,斜斜垮垮的露出大半個精壯結實的赤裸胸膛。

“你才回來?”鄒顯沒有回答溫宛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這人向來對聲音呵護有加,現在聲音變成了破鑼嗓,又瞧他倚着牆壁焉答答的樣子,溫宛沒有猶豫的放開行李箱把手,将手掌心搭上他的額頭。

他躲也不躲,任由溫宛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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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得要命。

近一年來習慣于溫宛處理家務,洗衣做飯,一個人在家就徹底不會照顧自己的男人,發燒了。

“咳咳……”

就在這時,鄒顯手支在門框上,猛咳了幾聲。

好吧,不僅發燒,還感冒。

“生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嗎?吃藥了嗎?”溫宛看他那一身單薄,在這寒冬臘月的,她都為他冷!

鄒顯沒有說話,只有氣無力的搖了下頭。

……感冒還穿這麽少到處亂跑,藥也不吃,活該病得那麽嚴重!

溫宛看着這病怏怏的男人,完全沒有一點往日的氣勢,頭靠着門框,難受的蹙着眉頭,也是無語。

當務之急是要将他扔回到被窩裏面去,再把藥找出來給他吃。

“別站着門口,先進去房間裏面,穿得那麽單薄,難道你不知道冷嗎?”

她走上前扶起他的手臂,數落一般的說他。難得的他今天乖得像一只小綿羊,對于她的數落和接近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掙紮。

“……難受,沒交電費。”他的頭無力的靠在溫宛的肩膀上,低啞着聲音吐出幾個字來。

現在這房子裏面水電氣費都是溫宛在管,這陣子忙宣傳一直在外面奔波,也沒太注意這些。不過她沒來之前,都是他自己交的,現在倒是,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回來,停電了就讓它停電,那如果以後她搬走了,他要怎麽辦?

沒空再去想這些,鄒顯的身體很燙,溫宛能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上和耳上,不禁僵了一僵。

這樣的姿勢太親密了,但他生病,目前也只能這樣。

如果沒她攙扶着,估計他現在就能倒在地上。

他的房間窗簾都被拉得嚴嚴實實,非常黑暗,溫宛扶着他往房間裏面走,路得小心翼翼,最主要是,鄒顯生病,渾身都沒有力氣,失了骨頭一樣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真不知道剛才聽到她回來,他是怎麽獨自撐着走到房門口的。

還好她一直保持運動的習慣,力氣很大,要不然根本就扛不動他。

好不容易走到床前,誰料到黑暗中,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磕絆了一下,溫宛一個沒穩住,與鄒顯一同倒在了床上。鄒顯在下,她在上。

兩個人身體貼着身體,鼻挨着鼻,唇……只間隔不到兩裏面的距離。

“唔……”

這個姿勢好熟悉。

這樣近的距離,她剛好望進鄒顯同樣驚了一跳的眸子裏。

有那麽一雙眼睛,生氣的時候總是微微眯着,與她對視的時候又盛滿了柔情。

基諾……

心跳加速,好像可以聽到心髒鼓動的聲音。

咚、咚、咚!

溫宛忽而手撐床想站直,卻沒想到,被壓在下面的那個男人卻忽而一個翻身,将剛要動作的溫宛壓在身下。

兩兩對望。

“鄒……”溫宛餘下的聲音,被含在了男人滾燙的薄唇裏。

或許是黑暗的夜給了人無限的遐想,或者是正在吻着的男人氣味獨特,是那樣的熟悉。

總之,在被鄒顯吻住的那一刻,溫宛沒有伸手去推開他。

她太想念他了。

至于這個他是誰,在此刻,她不願意去想。

……

生病的人總是很嬌氣,才一個吻而已,吻閉,鄒顯壓在溫宛的身上氣喘籲籲,一身的重量全在溫宛的身上,動也懶得再動。

溫宛手交疊環在他的肩上,看他就好似做了一場劇烈無比又淋漓盡致的‘運動’一樣渾身癱軟,不禁啞然失笑。

天知道,這只是一個吻而已。

溫宛這次翻身将他推開,他沒有再拒絕。

——也沒有那個力氣拒絕。

将他擺正到床上,扯過被子将他嚴嚴實實的捂好。

沒有電做什麽都不方便,溫宛把鄒顯安置好,就要走出去。她需要拿到她的手機上網交電費,而手機在她的大衣口袋裏,大衣剛才進門的時候被她随時搭在了行李箱上。

誰料到她才站起身,被窩裏面就迅速的伸出一只冰涼的手,将她的手握住。

溫宛轉頭,黑暗中卻什麽也看不清楚。

“我出去一下。”溫宛對鄒顯說道。

半晌都沒有聽到有人回話,溫宛伸出另外一只手正要将鄒顯的手重新放進被窩裏。

“……別走。”

這時候,就聽鄒顯啞着聲音緩緩說出兩個字。

溫宛愣了一愣,卻并沒有聽鄒顯的話,冷酷無情的繼續做完剛才要做的事情。

将鄒顯的手重新塞回被窩,她轉頭對鄒顯說道:“我去拿手機交下電費,待會就回來。”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扔身嬌體弱的鄒病嬌一個人在床上,像個得到手了以後轉身就走的負心人……

交了電費以後,客廳,廚房,衛生間,走道,只要是有燈的地方,倏地全都整個房子亮了起來。

鄒大制作人從來不知道節省為何物,有他在家的時候,總是這樣将燈随手開了,轉身就不再管,最後溫宛一個一個的去給他關。

将不必要的燈熄滅以後,溫宛從客廳儲物櫃裏面找出藥箱,将感冒藥和退燒藥拿出來,同時又兌了一杯溫水,端進鄒顯的房間。

剛才天黑看不到,現在燈亮了,溫宛才發現鄒顯的臉頰都被燒得有點微微透着紅。雙眼閉着,聽到溫宛進來了,才将眼睛無力的睜開。

“來,吃藥。”溫宛将他扶起來坐好,将水和藥遞給他。

誰料到他卻抿唇,也不從被窩裏面伸手出來,只默不作聲的看着溫宛的手裏的那杯水和那些藥丸。

溫宛:“……”

這是在耍脾氣嗎?

生氣她剛才沒聽他的話留下來?

溫宛一想,又看向自己扶着的這個男人不看她時冷着的臉,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生病的人脾氣都這麽難伺候嗎?

溫宛在心裏嘆氣。

雖然想直接就甩手不幹,但她要真敢現在就離開,估計明天躺在這床上的就是個燒得暈厥過去的男人了。

“剛才我去交電費,你看,現在電來了,亮堂堂的,不是很好嗎?”

溫宛耐着性子解釋,勸道:“你生病這樣厲害,如果今天晚上不吃藥,明天會燒得更嚴重。不要和自己的身體賭氣,來,把藥吃了吧。”

……

這次鄒顯直接将臉別到了另一邊,連看都懶得再看。

溫宛:“……”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不是只有他才會生氣。

她連着忙了一個多月,東奔西跑,一天睡不到四五個小時,其實真的已經很累。

将手裏的水杯和藥丸放到旁邊的床櫃上,溫宛站起身來:“藥我給你放這裏了,你想吃的話就吃掉,不想吃的話……就不吃吧。”

溫宛說道。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

只是還沒等她的步子踏出去,一只被捂得熱乎乎的手就将她的手給牽了住。

“……別走。”

她再次聽鄒顯對她啞着聲音說道。

溫宛轉回頭看他,他也正在看溫宛,兩人的視線相撞,誰都不願妥協。

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看着鄒顯那幹得裂皮的嘴唇,燒得透紅的臉,溫宛心軟。

心中再嘆一口氣。

溫宛端起水杯重新遞給他。

這次他乖乖的接了過來,但是溫宛遞藥給他的時候,他又不伸手了。

溫宛挑眉。

鄒顯撩起眼皮往床頭櫃上看了一眼,打開嘴巴,緩緩吐出一個字:“髒。”

溫宛:“……”

所以剛才拿給你你就聽話吃了不就好了,這藥也不會往櫃子上走一朝最後還被你嫌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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