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上了橋,真可謂天上掉了餡餅。

這天晚上程嘉善似乎心情極好,見誰都是一臉笑容,自他和他的助理一同出現在宴會現場,就引起女人堆裏一番躁動陬。

程嘉善這樣的男人誰都喜歡,別說是開價去陪他睡,就是拿錢倒貼,那些女明星都願意。

他的床成了人人都妄圖攀爬的高枝,卻不是任何人都攀得上溻。

此時宋佳璇穿着一身黑色小禮服,她手裏端着香槟,在敬程嘉善,“程總,我是個新人,以後還得靠您多提拔。”

宋佳璇從沒有奢望過會得程嘉善青睐,當日米蘭時裝周匆匆打過照面,他的目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鐘,宋佳璇道行不夠深,哪裏敢像那些大腕那樣從容地和他交談?

“有人提拔是好事,出門遇貴人,修行,還得靠個人。”

程嘉善和她碰了杯,笑眯眯的,攬過她的腰面對閃光燈,“來,合個影。”

第二天一早的各大娛樂版面,大首頁就是程嘉善親密摟着才出道不久的這位女星相視而笑的畫面。

照片拍得如此清晰,看得出他是很配合記者了。

這令很多資深媒體人匪夷,平時連張正面都難得拍到的程嘉善,如今毫不避諱的和女演員拍親密照,這是在大方承認他就是要捧宋佳璇,他是宋佳璇的新一任金主無疑了?

……

琳琅淡淡的掃了一眼手裏雜志的封面,随手扔在了辦公桌上。

教研室裏的那些女老師還在議論娛樂圈那些香豔緋聞,她沒興趣聽,這跟她有什麽關系??但紀希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

一連一個星期,像拍電視劇一樣,每天都有程嘉善和宋佳璇的新鮮新聞出爐:不是深夜一同回香閨,就是形影不離出現在機場。亦或是,某知名導演新戲的女主角定下來了,融創影業老總硬塞進去的人……

程嘉善是誰,不是很愛看娛樂八卦的人一定不認識,但當他那張很受女人喜歡的臉出現在各大版面上,人人都在說:這樣的男人有錢有權還有貌,被他包~養誰都願意……這就是琳琅耳邊天天都在談論的話題,她從不接腔,但是看似面不改色的樣子,其實心有氣憤。

周末程嘉善要去韓國出差,臨行前,琳琅幫他收拾行李。

她都懶得問今天陪他去的一行人裏有沒有宋佳璇,因為他的事情,她只需要随便看幾本雜志,或是上網浏覽一遍就可以了解得很清楚了。

琳琅不會去過問他在外面是如何跟女人搞在一起的,只要那個人不是飛揚,不是她身邊的人,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實裏的婚姻就是如此,除非兩兩相愛,不然,那就是搭夥過日子,出了家門,誰也管不了誰。

只是琳琅自小就循規蹈矩,就算她知道程嘉善在外花天酒地,她也不會自甘堕落,生活是自己過出來的,她和程嘉善不是一類人——

程嘉善深知琳琅對他有誤會,他暫時也不打算解釋。

“電視臺和KBS有一檔節目要合作,我過去談細節,最多明晚就回來。”

系領帶時,他看着鏡子裏的琳琅,對她說這話的時候,琳琅正埋着頭在給她整理他的西裝下擺。

“不用和我說明。”琳琅道。

在程嘉善和宋佳璇的緋聞之前,她的态度不是這樣,程嘉善和她說自己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回來,通常她都會嗯一聲,或者關心一句“在外注意飲食”之類。

但她今天好像在撇清什麽,程嘉善懂了,她這是不舒服了,心裏有了計較,輕而易舉就表現在了語言上。

程嘉善輕輕挑着眉,沒再說其他。

早上程嘉善坐公司的車去了機場,琳琅在家和大姐一道吃過了早餐就出門了。

露莎約她在Costa見面,琳琅到得早了些,坐下先給自己點了杯拿鐵。

液晶屏幕就在琳琅的正前方,十點整的娛樂新聞,第一條播報就是程嘉善和宋佳璇……琳琅看着就皺了眉,端起滾燙咖啡喝了一大口,被燙到。

當咖啡撒了一桌,琳琅正拿紙擦拭的時候,她不經意看見迎面而來的兩個人。

……

秋桐周末無事,見紀希在家畫畫哪裏也沒去,就非要他出來陪她寫生。

在學校後山畫了一個早上的山水畫,秋桐收工了,又拉着紀希來喝咖啡。

誰知道呢,就在這裏遇見了正在等露莎的琳琅。

秋桐心直口快,她裝不來,她就是因為琳

琅抛棄了她小舅舅而合琳琅結了仇。

眼下她看琳琅一個人坐在這裏,便呵呵冷笑了兩聲,道,“小舅舅,你看我過期舅媽,她老公好像總對你的女人感興趣啊,你說他這是不是又跟宋佳璇約會去了?”

紀希眉心蹙起,他低頭淡淡瞧了一眼秋桐,“自己找地方坐下。”

秋桐吐了吐舌頭,臨走時小聲叽咕了句,“就你心軟!”

琳琅看了看時間,她已經等了露莎十五分鐘,露莎的車堵在路上了。

紀希朝她走近,在桌子邊站了站,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等人?”他問琳琅。

“是啊,等露莎。”?琳琅笑着回答,垂眸,輕輕啜了口咖啡。

紀希一直盯着她,片刻後,他小聲問,“那天為什麽走?”

“我給你留了紙條。”

“一張紙條能解決我們十年的感情?”

紀希是壓低了聲音,他也在努力壓住內心的憤怒。這座城太小,走哪裏都有可能遇到,但每一次的遇見,都是不歡而散——是他自己做不到雲淡風輕,所以即便這個時候他在質問琳琅,他也恨不了她。

遠處露莎踩着高跟鞋朝這邊走來了,琳琅看到了她,琳琅想她走得再快些,琳琅不願意再一個人面對紀希。

“程嘉善做給誰看呢?他已經讓我失去了你,還不滿意?我身邊的女人就這麽好?一個一個,他都要?”

紀希突然笑了一聲,他往後一靠,長腿輕疊,在琳琅沉默的目光中笑道,“不就是看見我摟着你親了你,怒了?”

琳琅一怔,有點不太明白。

良久,她意識到了什麽。

像是被人拿棍子在頭上狠狠敲了一下,琳琅冷聲發問,“你說什麽?”

露莎已經走到了面前,她在桌前止了步,瞧着琳琅,瞧着紀希。

只見紀希扳動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他抽了一口,末了淡淡道,“那天在便利店門口,他也在。”

……

……

首爾時間當晚十點,程嘉善和宋佳璇離開酒局回了下榻酒店。

此番宋佳璇作陪,完全是經紀人的意思,大好的時機,這個時候不讨好程嘉善更待何時?

二人行至程嘉善房門口,程嘉善停步,轉身,笑看着眼前這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真的很年輕,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紀。

她畫着精致妝容,膚白貌美,看不出是不是動過刀,但是真漂亮。

程嘉善一手撐着門,慵懶的表情瞧着她,他喝了酒,眼中總是帶有桃花。

宋佳璇迎上他的深黑眼眸,來之前自然是有了準備,他在笑,她也在笑。

她伸手扶上他精壯的腰,對他說,“程總,你喝多了,要不要我下去給你買點解酒藥?”

他搖頭,開玩笑道,“你就是最好的解酒藥了。”

宋佳璇咯咯笑,“程總真是會說話,我都不好意思了。”

從他手裏抽出房卡,嘶嘶兩聲刷卡之後,門開了,宋佳璇扶他進屋。

程嘉善坐在沙發上,宋佳璇先給他到來一杯溫水。

看着他喝了水,她又跪下去,替他脫鞋。

程嘉善笑眯眯的看着她,想起他的琳琅。

琳琅也會伺候他,不過,是在他生病的時候。

“程總,需不需要我用嘴?”宋佳璇跪在他的跟前,紅着臉問他。

“呵呵。”

程嘉善笑了兩聲,宋佳璇愣了愣,她有點不太明白這個人了。

☆、075 你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給紀希難堪,穩贏又如何?

周日下午,程嘉善出差回來。

他在機場和宋佳璇分開走的,記者只拍到他的背影,但那背影是他沒錯,八卦雜志又開始大做文章。

五點三十,琳琅在廚房和嘉好一起學做菜,榮總管從旁指導。

琳琅是不愛吃加了咖喱的菜的,但程嘉善喜歡,所以程家時常都會有咖喱雞之類的菜色。

眼下,琳琅就在做這道菜,榮總管笑眯眯的站在一旁,覺得她很有做菜天賦。

大姐在客廳坐着等程嘉善,門外一有了車聲,她立馬站起來蹇。

她在門口等程嘉善,程嘉善一過來,都沒來得及叫她一聲,就聽她低聲吩咐:“到我房裏來一趟!”

大姐在前,程嘉善在後,琳琅在廚房裏轉身看他的時候,他指了指樓上,意思是大姐找他有事。

琳琅收回視線,當她的目光被她涼涼的背影所替代,程嘉善回家的愉悅散了一半。

“你做電影做得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誰都高興,但你跟那些女明星糾纏不清我就見不得!”

程嘉言指着程嘉善的鼻子罵,她氣得不輕,尤其是程嘉善一次又一次的和那個小明星出現在八卦雜志上,“這婚姻是你要的,琳琅是你要娶的,沒人硬逼着你結婚——這才幾個月,程嘉善你結婚才幾個月你就給我在外面玩兒女人,你也不怕髒!”

“呵呵。”

程嘉善倚着他大姐的床尾,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邊,一臉的無所謂,“程嘉言同志,什麽時候你也開始信那些小道消息了?我要玩兒女明星還能等到結婚後來玩兒?你意思是現在我有生.理.需.求,以前沒有?”

“你給我好好說話!”

程嘉言皺眉怒指着他,程嘉善笑笑,緩緩站直了腰身,“大姐,我這剛到家,你是不是得先讓我歇會兒?”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了,程嘉言叫住了他,“給我站住!”

他抽着煙,皺眉回過頭來,“又怎麽了?”

程嘉言走上前去,語氣嚴厲道,“阿善,琳琅已經和我說過了,你每次喝醉酒都會胡來,有沒有這回事?”

“我們琳琅,知道告狀了啊……”

程嘉善眼眸彎起,低低的笑起來。

末了,他豎起三根手指,“我戒酒,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喝酒了,行不行?”

程嘉言盯了他一眼,“說到做不到也是白搭!”

“行了,我先回屋換件兒衣裳。”

程嘉善背對着她大姐揮了揮手,離開了大姐的卧室,程嘉言蹙眉盯着他許久,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吃飯時間,琳琅上樓來叫程嘉善吃飯。

她叫着他的名字就推門進去了,一進屋,就看見程嘉善光着上身在那裏接電話。

琳琅聞到屋子裏沐浴露的香味,猜想他是剛剛洗了澡。

程嘉善就穿了一條棉質長褲,琳琅走過去,順手在床上拿起他的上衣,拿過去披在他身上。

程嘉善回頭看到她,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臉。

琳琅給他穿好了上衣,也扣好了紐扣。

她站在一旁安靜的等程嘉善,直到他講完電話。

“榮總管又做了你愛吃的咖喱雞。”琳琅對他說。

“知道,一進大門就聞到香味了。”

程嘉善把手機仍到一旁,他雙手扣着琳琅的腰,低頭,抵着她的額頭,他極小聲的對琳琅說,“想你了。”

琳琅垂着眼,沒有回應。

她想起紀希的話。

紀希那番話讓她第一次對他失望,琳琅以前從來不知道紀希會是這麽自私的人,然而,他明明就看見程嘉善的車停在那裏,卻還要拉着琳琅和他親吻,故意要做給程嘉善看——琳琅意識到,其實他們一樣自私,不管是父親還是紀希,他們從未為她考慮過,他們只顧自己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那天在Costa,琳琅終于明白為什麽程嘉善生病那次會問她有沒有騙過他,他所謂的欺騙,其實,等同于背叛。

現在,琳琅連問一句他是否忠誠的資格,都沒有。

“怎麽了,老公剛從外面回來,不想和老公說話?”

他有力量的手臂帶着她的腰,把琳琅緊緊的扣在他的身前,他閉着眼睛,感受着和她這般親密,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他越發迷醉。

可琳琅,輕輕的把他推開了。

她說,“下樓吃飯了。”

程嘉善看着她側身而過,事先跟随着她。

琳琅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她轉身看程嘉善,斟酌許久才說,“你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給紀希難堪,就算你穩贏,又如何?”?她看着程嘉善原本興致甚好的那張臉逐漸涼下來,他的眼中也泛起涼意。

琳琅再次啓唇,半張着唇,卻最終什麽都沒有再說。

直至琳琅轉身行至門口轉角處,程嘉善終于開口,“婚前你和他有多親密,我管不了,但從你嫁給我那天開始,我就不能容忍——顧琳琅,是你讓我變成一個嫉妒心很強的男人,而往往,嫉妒,它就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情緒。”

琳琅調頭走回來,擰着眉心輕聲問,“有意思嗎?”

他抿唇,只顧瞧着她,一言不發。

琳琅笑了笑。

她說,“程嘉善,我和紀希幹淨得很,我可以用命來擔保。在你懷疑我對你不忠的時候,你已經在懷疑我的人格。所以程嘉善,在你不信任我的同時,也全盤瓦解了我對你信任,所以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找女人演戲給我看也好,我視而不見。”

琳琅快步走出卧室,身後,是一地玻璃碎裂的聲音。

程嘉善又發火了,并且這一次,他火氣不小。

這頓飯,當然吃得不愉快。

程嘉善坐在琳琅的對面,整整二十分鐘沒有擡頭看她一眼,吃完飯筷子一扔就上樓了。

大姐撫額,恨鐵不成鋼的嘆氣道,“琳琅,你們又吵架了?!”

琳琅低頭吃菜,喉嚨裏淺淺的嗯了一聲,大姐聲音陡然擡高,“為什麽啊?”

琳琅擡起頭來,眼眶微紅,她手裏握着筷子,再也吃不下一口飯。

“琳琅……”

嘉好叫她,她搖了下頭,“我沒事。”

“我不是才教訓了他?那混蛋又給你氣受?”

琳琅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姐經常都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考慮了,眼下大姐說了這話,琳琅心生暖意。

琳琅放下手裏的碗筷,從位置上站起來,“我吃好了,我上去備課。”

……

二樓卧室,琳琅和程嘉善割據一方天地。

琳琅備課,程嘉善在看電視,兩人互不打擾。

他之前摔東西,就像是摔在琳琅臉上,琳琅到現在都還不想理他,可程嘉善的氣早就消了。

程嘉善在外人面前要多拽有多拽,別人都是看他臉色辦事,然而在琳琅這裏,他挺慫的。

現在琳琅沒有和他說上半句話,他心有缺失,坐立不安。

雙手揣在居家褲口袋裏,在屋裏來回踱步,在琳琅面前晃。

明知自己理虧,又放不下面子說句抱歉。

琳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眼中的示弱,她手裏筆尖停頓在紙上。

“還不睡?”

程嘉善和她沒話找話,琳琅只是瞅着他輕輕眨了下眼睛,沒有吭聲,低頭繼續備課。

男人回來時把公司的事情交代給了姚助理,所以眼下他無事可做,原本就是打算要回來陪琳琅。

琳琅不理他,他渾身躁動,身體被萬千螞蟻啃食一般難受。

“咳咳。”

突然他清了清嗓子,彎腰,和琳琅面對面,他有商有量的語氣,好好問她,“明天上午有課嗎?”

“有。”

琳琅一直沒有擡眼看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他雙手撐在她的書桌上,彎了唇角笑起來,“那坐我的車?”

……

……

深夜十一點,紀希留在宋佳璇的公寓,他沒有離開。

半個鐘頭前宋佳璇的經紀人才走,臨行前,他再一次交代宋佳璇,立時三刻就要和紀希斷了。

宋佳璇現在有新的金主,并且這個金主能給她帶來足夠多得當紅資源。

比起紀希,程嘉善的背景可要硬實多了。

這個時間宋佳璇坐在化妝鏡前慢悠悠的卸妝,紀希就靠在她梳妝臺的邊緣,不時的眨一眨眼,專注打量着她。---題外話---先更一章,麽麽噠,晚安。

☆、076 今天的程家客廳,熱鬧極了

“你看我幹什麽?有話就說。”

宋佳璇盯着鏡子,不鹹不淡的開口,紀希慵懶的面部終于有了些許波動,他笑了笑,“無話可說。”

聞言,宋佳璇手上動作停了一停,擡起頭來,“紀希,我經紀人跟我說了些什麽,你心裏很清楚……”

“又如何?”

“我們倆就這樣結束吧。渤”

宋佳璇緩緩站起來,臉上的妝容還沒有卸完,她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太多的英俊男人,她對他說,“但凡你對我有一點真心,我定會對你死心塌地。要喜歡你很容易,要失望更容易。人要變得現實,就在一念之間,之前是我太天真,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确實不一樣,你和程嘉善,你們都是瘋子!”

紀希冷冷笑了兩聲,“你一個戲子,你跟我說真心……逗我?佐”

宋佳璇臉色都變了,她收回視線,伸手指着外面,“你走。”

紀希手裏把玩着她原先擱在梳妝臺上的蝴蝶胸針,聽她這麽一聲低低呵斥,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擱下那枚胸針,雙手揣兜轉身準備離開。

“紀希我奉勸你,不要和他鬥,你鬥不過他。”

當紀希走到門口的時候,宋佳璇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停下腳步。

宋佳璇站在離紀希十米開外的位置,在紀希駐足時,她問他,“哪怕是一秒鐘,你對我認真過嗎?”

紀希背對着她,久久沒有吭聲。

他開門離去,宋佳璇聽着那重重的關門聲,突然放聲大笑,笑着笑着就蹲下去,捂着臉痛哭出來。

這一行水太深,人人都有靠山,人人都有金主,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後臺的小演員,如果不是遇到程嘉善,她怎會有如今這麽多的資源?

剛剛紀希的那一句“你一個戲子,你跟我說真心”,深深刺痛了她。她龌~龊過,她肮髒過,但喜歡他,是真的。

如果不是他心心念念惦記着那個女人,宋佳璇也不會在跟了他的時候再去跟別人,可笑的是,她跟過的這兩個金主,都在為了同一個女人暗地較勁。

她成了他們較勁的籌碼,可是不管誰贏誰輸,她宋佳璇,都像一個笑話。

……

周六下午,琳琅和程嘉善一同去機場接阿行。

嘉好坐在車後排,不時的看一下時間。這個時候,估計阿行已經下飛機了。

高速公路收費口,琳琅偏着腦袋看剛剛那輛白色路虎開走,往市區去。

程嘉善看她一眼,“在看什麽?”

“覺得那輛車裏的女人像我阿姨。”?琳琅說完,頓了頓,補充道,“飛揚的媽媽。”

程嘉善笑了下,沒再開腔。

琳琅又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呢。”

程嘉善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琳琅稍稍往她那邊挪了一下,就怕他揉她。

第一次見阿行,蓬頭垢面怎麽行。

可程嘉善用了更重的力道揉她腦袋,琳琅皺眉瞪他,嘉好在後面笑了。

這個時候,機場國際通道口那兩個戴墨鏡的年輕帥哥引來了衆多女生側目,尤其是長得跟高那個,像電影明星。

“你說你二哥到底來不來接咱們吶?”

榮澤推着行李車,等了快半個鐘頭,已經不耐煩了。善哥現在結了婚有了老婆,大周末的估計在家陪嫂子,哪有這個閑心來接機?

程嘉行淡淡掃了他一眼,道,“他不來接,咱們就不回去,咱家酒店房間那麽多,還怕沒地方住嗎?”

“有道理!”

榮澤豎起大拇指,對行少爺的想法無比贊同。

就在榮澤轉頭看向外面的時候,他看見了他的女神程嘉好,立馬眼睛一亮,“行哥,你姐來了!”

大概是程嘉行也看見了嘉好,他啧了一聲,狠狠在榮澤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都說她是妹妹,是妹妹,你大爺的!”

榮澤呵呵的笑,不理他了,直奔嘉好。

“二哥車停在外面,你倆趕緊的。”

嘉好幫忙推行李,看阿行往她身後瞅,她問,“看什麽呢?”

“嫂子呢?”

“在車上啊,天氣這麽冷,二哥不讓她下車!”

“矯情!”

程嘉行癟嘴啐了一句,悠閑的跟在了嘉好和榮澤身後。

有小半年不見嘉好了,榮澤見面就開始讨好,“好姐最近又漂亮了,瞧着氣色,這皮膚,啧,嫩得能掐出水來啊。”

嘉好好笑的看着他,“阿澤,你跟阿行在外面沒混出個名堂,這讨好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又看了一眼程嘉行,“他教的?”

程嘉行好笑的大笑三聲,指着自己,“我需要讨好誰?”

三個人一路笑鬧着到了上車處,老遠的

,阿行就看見了他家二哥在車上和他二嫂說話。

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二嫂在生他氣?不然的話,他平時那麽臭拽,在二嫂面前陪什麽笑?

“二哥。”

“善哥。”

到了車前,阿行和榮澤立馬站得筆挺,比起剛才在嘉好面前的态度,阿行顯得規矩多了。

程嘉善剛剛在哄琳琅開心,臉上笑意還在,就這麽點了點頭,給阿行和榮澤解釋,“你們嫂子。”

琳琅第一次見阿行,本來打算下車來好好打個招呼,可阿行按住了車門,“嫂子您坐好,咱們回家慢慢聊。”

阿行上車了,榮澤彎腰在車窗外笑嘻嘻的對琳琅說了一句,“嫂子真漂亮!”

程嘉善呵呵呵的笑了,“會說話,有賞!”

……

程嘉言疼弟弟妹妹,就像疼自己孩子。

阿善,嘉好,以及阿行,這仨的吃穿用行,沒有哪一個她不費心的。

眼下阿行回來了,她親自動手把屋子給他收拾得幹幹淨淨。

阿行和榮總管的兒子榮澤一起長大,就像親兄弟,從小就住的上下床,現在阿行都二十六了,這麽大了,以後總是要娶媳婦兒的……

程嘉言讓榮總管給榮澤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意思是,阿行和榮澤是時候分開住了。

“阿澤和我住習慣了,你讓他自己住,他晚上要做噩夢!”

阿行從小跟他大姐作對,不服她管,這次回來莫名其妙和榮澤分了房,這讓他很不爽:敢情把老子和榮澤當同·性·戀對待了,要強·制分開?!

一家人坐在客廳裏,在等半個小時後開飯。

程嘉善離他們較遠,倚着窗口在那頭閑閑的抽煙,不參與阿行和大姐的戰争;

琳琅不了解狀況,就看着阿行和大姐吵;

嘉好大概是習慣了,一頭砸進廚房忙碌,管不了誰了。

大姐一聽阿行這口話就怒了,拍桌子沖他吼,“我說你都這麽大個人了,要臉不要臉,別說是你,人家阿澤以後也是要找老婆的!”

阿行冷冷一笑,踹了踹榮澤,“問你呢,你找不找老婆啊?”

榮澤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程嘉言,咳咳兩聲,道,“就等着嘉好嫁!”

“你去死!”

大姐和阿行一起罵他,琳琅看着他們,沒忍住笑出來。

那頭抽煙的程嘉善,看着琳琅笑了,他也笑了。

其實阿行就是想和大姐作對,他要的只是分個勝負,只要他贏了,就舒坦了。

至于榮澤,在國外早就不和他同住了,那小子晚上做夢老愛意.淫嘉好,阿行受不了他。

阿行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大堆東西出來,絕大多數都是買給嘉好的,大姐和二哥只有很少一部分,足以說明,他和他的雙胞胎姐姐感情最最好。

但他絕對不承認早兩分鐘被醫生抱出來的嘉好是姐姐。

他拿出一盒瑞士蓮巧克力遞給琳琅,禮貌道,“二嫂,禮物。”

琳琅之前沒想到素昧蒙面的阿行回來會給她帶禮物,一時有些意外,又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有禮物啊……”

“當然,我嫂子麽。”

阿行轉身去廚房把嘉好揪出來,一樣一樣把他帶回來的東西拿給她,“吶,香水,手工皂,內.衣……還有,這是羅馬許願池的水,也給你帶回來了。”

“那是我裝的,阿行嫌麻煩。”

榮澤拍馬屁的剛剛補刀一句,就被阿行按在沙發上揍了,他哇哇大叫,還不忘叫嘉好,“那些都是我買的,阿行只負責給錢而已……啊啊啊打死人了……”

今天的程家客廳,熱鬧極了。---題外話---大家不要催,今天會陸續更新的,先更一章,三點鐘左右再更一章。

不要急,千萬不要急,你們急我就跟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是不是。

好了,等等我啊,一會兒再來。

☆、077 他憑什麽跟我較勁,他拿什麽來挑釁我?

與此同時,一輛白色路虎在某星級酒店地下停車場挺穩了。

鐘麗珍先下車走在前頭,沒多久,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從車上下來,跟在她身後進了電梯。

男人站在她身側,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她側頭望着他嬌媚一笑,将腦袋靠在他壯實的身上。

兩人到了二十四樓的某個房間,刷卡,取電,進屋……

半個小時後,他們裸着身體擁着彼此靠在床頭,房間裏滿地的衣服褲子,空氣裏都是淫.靡的味道渤。

男人在抽煙,女人,則暈紅着一張臉,在陶醉、回味。

男人用手捏了捏她的臉,朗聲笑起來。

“別捏我了,我知道我老了,皮膚也沒有年輕姑娘好,松弛,沒有彈性……”

鐘麗珍推開了男人的手,嘆氣,爬起來系好浴巾,走到鏡子面前照了照。

當她看到自己臉上清晰的,難以遮擋的皺紋,又是一聲嘆息,“我的青春全都耗在那個死男人身上了,想想也是不值。幸好他們家死老頭前兩年死了,不然,到現在都還要看他臉色過日子,真憋屈!”

“現在不是有我疼你嗎?”

男人走到她身後,光咯的胸膛貼着她的背,抱住她,親她的臉頰,“放心,遲早有一天顧氏落到我的手裏,到時候,顧氏就是咱們倆的天下了,你再把他踹了,我娶你。”

鐘麗珍轉過身來,一臉不信的望着他,“你不嫌我老?你真的會娶我?”

男人親她的額頭,“傻瓜,我怎麽會嫌你老,在我眼裏,你不知道多可愛……”

說完他又開始在她身上亂摸,鐘麗珍咯咯笑了兩聲,道,“先別鬧了,養足了精神明天去跟他商量買地皮的事。”

……

周一,顧氏,高層會議室。

程嘉善第四次來顧氏股東大會,其實他是不願意來,但這顧家的家産即便琳琅不在乎,他也得替她在乎:老太太曾經在他面前說過,老太爺生前最疼的是琳琅,他們這房沒有男孫,老太爺心裏的長孫女,只認琳琅一個。

這些話程嘉善從未在琳琅跟前說過,他喜歡的琳琅,她只需要維持她現在這般簡單的生活狀态就行了,那些勾心鬥角的商場明争暗鬥,程嘉善不希望她參與。

但屬于琳琅的,他不會讓她虧。

此時此刻他坐在寬敞壓抑的大會議室內,這和自己公司不一樣,他和除了顧漢源之外的那些三朝元老平起平坐,在聽顧漢源講公司當前的主要投資事宜。

他覺得無聊。

他覺得這些老頭子的生意經早八百年就過時了。

在他的手裏,很容易錢生錢,從來不會有什麽理論性的長篇大論,他犯這個。

程嘉善打了個哈欠,引得在場股東齊齊把目光投向他。

他沒注意,是姚助理在他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擡眼,這才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咧嘴笑笑,起身,“不好意思,出去方便一下。”

姚助理:“……”

程總實在是太任性了,好歹也給那些老年人一點面子啊。

程嘉善出去抽煙了,會議室還在讨論城西那塊地皮的事。

剛剛的會議上,就程嘉善一個人反對在這個時候開發新樓盤,現在房市下跌,開發商已經不如前幾年賺錢賺得容易了,顧氏又不是什麽富可敵國的大集團,輸不起,這個時候不适宜冒險。

對于賺錢這種事,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門道,也有不同的風險:在那些老年人背地裏說程嘉善眼光短淺的時候,程嘉善就認為,顧氏這種企業,目前就應該做短期能拿到投資回報的項目。

不過他們愛誰誰吧,程嘉善的心思,暫時不在這裏了,因為外面在下雨了。

琳琅早上十點鐘的課,她自己開車去的學校。

顧氏半個月一個的股東會,程嘉善不便缺席,琳琅沒讓他送,讓他該忙什麽忙什麽。

他開始學紀希,他開始,學着聽琳琅的話。

不管琳琅是對是錯,他都想聽她的。

有時候,就連程嘉善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慫,很挫。

不過很慫很挫又怎麽樣呢,對老婆好,他心甘情願。

但是他和宋佳璇的緋聞坊間吵得如火如荼,男人間的較量,他可算是贏了:紀氏少東在這一場香豔情事裏出局了,戲子薄情,男人鬥得是實力財力,至少在這一方面,程嘉善是贏家。

琳琅已經不再提起這件事,因為在他看來,程嘉善早就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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