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琳琅穿婚紗的樣子,這輩子我看一次就好了。”
兩人停下腳步,程嘉善握住她的雙手,“就是咱們結婚那次。”
琳琅聞言,笑着點了頭,“好。”
……
琳琅買了陸稿薦回去,對外婆說,是阿善給她老人家買的。
邢柳芸瞧着那兩個傻子,冷哼一聲,心說,就他,他知道我喜歡這玩意?
晚上睡覺前,程嘉善先去洗澡。
他感冒已經好了,而且在外婆這裏混得越來越熟,和隔壁老太太老太爺關系好得很,尤其是高婆婆和她家老太爺,喜歡他得要命。
高婆婆喜歡程嘉善,是因為他們家的電視機老出問題,每次叫人來修
都要花好幾十塊,程嘉善這次給她修好了,一點毛病都沒有了,還跟她打了包票,說至少三年之內不會再出問題。
至于老太爺,那肯定是有程嘉善在,他不管是象棋還是紙牌,都是逢賭必贏,一提起這個年輕人,張口就說好。
但是程嘉善搞定了外婆家的周邊,還搞不定外婆,外婆一天到晚的給他臉色,他也是沒有辦法……
程嘉善洗澡的時候,琳琅在給外婆洗腳。
琳琅挽起袖子,給外婆輕輕的揉腳,問外婆,“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有沒有用按~摩洗腳盆啊?”
外婆冷哼:“用什麽用,那東西是阿希買給我的,一看見就想起阿希,睹物思人很難受你知不知道!”
“……好吧,回頭讓阿善給您買個新的。”
“我不稀罕。”
外婆洗完腳就回屋去睡了,但又沒真的睡。
她站在自家屋裏,靜靜的聽着隔壁房間的動靜。
按理說這舊房子不隔音,有什麽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難道是這個阿善和琳琅太自覺了,怎麽完全沒聲音??老太太是想錯了。
不是程嘉善自覺,是他前兩天感冒還沒有好,琳琅不讓他碰。
可是今晚就不一樣了。
琳琅剛回房,他就洗完澡進來了,他一進門就樓着琳琅,在她耳邊說着情話——男人在這種時候最下~流,也最沒有原則,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琳琅在他懷裏躲過了好幾次,最後還是被他按在了床上。
那床可有些年月了,兩個人齊刷刷一倒下去,就發出很大的聲音,琳琅吓得要死,“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把床弄斷了?”
“瞎說!”
“真的,這床本來就很舊很舊了,哪能經得起你折騰!”
琳琅推開了他,趕緊的跳下去,翻起床單看床的架子。
還好沒有斷,要是真斷了,今晚兩人都只有打地鋪了,那多冷啊,給外婆知道了,那多丢人啊。
此時老太太擰着眉在隔壁全神貫注的聽着,突然就沒了聲音,她自言自語道,“這麽快啊?這怎麽能生孩子啊?”
隔壁,程嘉善再次把琳琅抱到床上去,他壓着琳琅,在她唇上輕輕啜了一口,笑道,“外婆家隔不隔音吶?”
琳琅皺眉,“你要怎麽樣?”
他再次親上去,喃喃的,“好好疼你呀。”
……
次日清晨,琳琅醒來已經日曬三竿了。
程嘉善早就起床了,神清氣爽的,在院子裏和幾個老太爺組織了打紙牌。
琳琅洗刷完出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贏了很多錢了。
琳琅在那幾個老太爺臉上掃了一眼,個個都面紅耳赤的,大概輸了錢,心裏不服。
他們在打幹瞪眼,程嘉善出完一個連子後,笑眯眯的問大家,“還有沒有炸啊,沒有我就最後一張了啊。”
琳琅撫額。
不久之後,程嘉善一定會被整個院子的人集體排斥……活該!
正打算過去叫他去菜市場買菜了,包裏手機突然響起來。
琳琅拿出來一看,是奶奶。---題外話---今天萬字大更,祝大家周末愉快,愛大家。
☆、088 程嘉善問,“我承認了,你會不會怪我?”
“奶奶。”
在琳琅接起電話那瞬間,程嘉善聽到她的聲音,注意力已經全部轉過來了。
他聽到琳琅叫奶奶,眉心微微一凝,默不作聲的,蹙着唇看她。
“好好的怎麽會要離婚呢……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我和阿善訂的初七的機票……”
琳琅還在說這話,程嘉善走過來,從她身後将她手裏的手機奪過去枞。
他單手摟着琳琅的腰,對電話那頭的老太太說,“奶奶,琳琅可能水土不服,這兩天不舒服,我不是很想她這個時候坐飛機。”
“哪有水土不服……芾”
琳琅還想和奶奶說幾句,可程嘉善說完後已經把電話挂了,琳琅皺着眉瞪着他,“你怎麽這樣啊,奶奶想讓我回去,肯定就是情況很嚴重!”
“能有多嚴重?不就是你父親和你阿姨要離婚嗎!”
“……”
琳琅盯着他看了很久,末了,壓低了聲音問他,“程嘉善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在背地裏搞鬼?”
程嘉善呵呵的笑着又回去打牌了,“開什麽玩笑,我人都在你面前我能搞什麽鬼……來來來,我們繼續下一把……”
……
C市,暮色将至。
今天是大年初一,白天在家裏陪過了家人,晚上,嘉好和雪兒約了見面。
雪兒前段時間到國外出差去了,剛回來,家裏事情多,一直拖到現在才見到嘉好。
雪兒和嘉好是兒時的朋友,嘉好的事她幾乎都了解,今天晚上她看嘉好心情挺好的,便開口說,“其實還是可以找個男人過日子的,如果真有那種你看得順眼,又不在乎有沒有孩子的,你可以試試……”
雪兒話沒說完,嘉好便笑着搖頭。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笑道,“算了,我是真沒想過再結婚。要不了多久,我二哥和嫂子估計就要有孩子了,等我二嫂懷孕了,我肯定會比現在忙,而且阿行和榮澤也回來了,要操心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想那些?”
一聽她提到榮澤,雪兒又問,“其實榮澤不錯……”
嘉好打斷了她,“別開玩笑了,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你怎麽想到了哪方面去。”
“榮澤從小就喜歡你啊。”
“可我已經不是他以前喜歡的那個程嘉好了啊。”
嘉好喝光了杯子裏的酒,又讓酒保給倒上,她對雪兒說,“你也別再跟我說這些了,聽了真的挺煩。”
雪兒比了個手勢,“OK。”
兩個人都沒有開車出來,坐在那裏喝酒,臺子上那個女歌手在唱阿黛爾的《someonelikeyou》,雪兒聽着聽着就蹭了一下嘉好,笑道,“嘉好,不如你上去唱一首吧,你唱英文歌可比她好聽多了。”
嘉好垂眸笑笑,許久才說,“已經不會唱了……”
……
門口,兩個男人站在那裏。
一個西裝革履,一個還穿着機長制服,他們的目光,都在盯着正前方那個和朋友坐在一起喝酒的姑娘。
顧佑禮剛下飛機,大年初一也不能放假,他和他父親兩個人每年都這樣,家裏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今年程嘉善不在,郭燕聲去了歐洲辦事暫時也回不來,就只剩下他和郭燕回兩個人了。好歹過個年,哥們兒總是要出來喝一杯,沒想到,這一來,就碰到了嘉好。
嘉好和雪兒也看見他們倆了,雪兒和嘉好一起長大,嘉好和燕回又算得上青梅竹馬,所以雪兒和燕回算是很熟識,雪兒一看見燕回就激動得站起來了,“燕回哥!”
郭燕回和顧佑禮一起朝這邊走來,郭燕回先落座,笑着和兩個姑娘打了招呼,“怎麽着啊,你們女的過年也要喝酒助興嗎?”
嘉好笑了一下。
她喝完杯子裏的酒,都沒看一眼來的這兩個人,拿起手包起身道,“先失陪一下,要去趟廁所。”
嘉好走了,半分鐘後,顧佑禮面不改色的對燕回說,“我也去下洗手間。”
當嘉好在洗手間洗冷水臉的時候,顧佑禮就站在門口,他倚着牆,指尖夾着香煙,他在等嘉好。
幾分鐘後嘉好出來,剛走出洗手間就被他伸手擋住了去路。
顧佑禮緩緩直起身走到嘉好的對面,嘉好半點不帶情緒的看着他,眼中除了冷漠,別無其他。
“有事嗎?”她淡淡的問。
“當然。”?他點了點頭,拿起煙抽了一口,然後遞給嘉好,“抽不抽?”
嘉好愣住。
那個時候她還小,在沒有恐懼的記憶纏繞在她的夢魇中的時候,她是個調皮的孩子。
她在顧佑禮面前放肆,她穿他的鞋,抽他的煙,凡事顧佑禮用過的東西,她都要用一遍,并緊緊拉着他的領帶對他說,“你是我的……”?
嘉好失神的站在那裏,良久,她收回了思緒。
她搖了下頭,顧佑禮便笑着,深深地抽了口煙,把那半截煙頭摁滅在一旁垃圾桶上方的煙灰缸裏。
他雙手揣在褲兜裏,身長玉立的樣子,他就這樣站在嘉好面前,他問她,“燕回打算跟你求婚,你嫁不嫁?”
嘉好皺眉,“這關你什麽事?”
他笑起來,啧啧兩聲笑谑道,“燕回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女人,他甘願守着你,你沒嫁,他就不會娶……我說,你怎麽就這麽大能耐呢?嗯?”
顧佑禮沒喝酒,一般來說他清醒的時候是不會說這些刻薄話的,想必,也是燕回說要求婚這事兒刺激到他了,這才來嘉好跟前找存在感。
“是嗎,我有能耐嗎,我怎麽不知道?”
嘉好咧嘴一笑,她對顧佑禮說,“真是謝謝顧先生誇獎了,你要是不誇我,我還不知道我這麽有本事。”
顧佑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撒了,他在嘉好轉身的時候擡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子,在他開口之前,嘉好的話先脫口而出,“你這麽糾纏有意思嗎?你我之間那點兒破事兒,未必你還真能記到現在?”
嘉好甩開了他的手,再一次轉身面對他,她嘴角那抹笑真是諷刺極了,她說顧佑禮,“我們不就是睡過幾次,你有必要攥着這事兒記我一輩子嗎?顧佑禮,跟我上過床的男人不計其數,你不過就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一個女人都能灑灑脫脫,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拖泥帶水的幹什麽?也不怕人笑話!
還是說,呵呵……”
嘉好笑出聲來,她靠近顧佑禮,在他耳邊說,“還是說,你跟我來真的了?當初在羅馬我一走了之,徹底的傷了你的自尊?”
她看到顧佑禮腮邊的青筋,她想,他一定是很憤怒了,末了她還補充一句,“顧佑禮,如果燕回跟我求婚,搞不好我真就答應了。到時候,我是你兄弟的老婆,你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兒,見我一次,就來糾纏一次?”
……
離開酒吧回去時,已經是夜裏十點了。
嘉好喝得有點多了,燕回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開車送她回來的。
她沒有請燕回進屋去坐,只是在下車時,醉醺醺的笑着跟他說了句謝謝。
走了幾步,嘉好又倒回來,“我說,燕回,你是不是打算跟我求婚?”
燕回一愣,心說那個死開飛機的,竟然出賣老子!
燕回有點緊張,尤其是嘉好這麽直言不諱問他的時候,他溫柔的笑着,對她說,“我是想娶,就怕你不願意嫁,好好,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
嘉好本事彎着腰趴在他的車窗上,燕回說完之後,她慢慢站直了身子,笑着朝他揮手,“回去吧。”
她沒等燕回的車開走,已經轉身進大門了。
她的酒品很好,哪怕此時已經是醉了,但她不會影響到家裏人。
嘉好輕手輕腳的進屋,換鞋,然後她去廚房給自己接了杯涼水,幾大口灌進了胃裏,之後仰着頭大大呼了口氣,如此一來,似乎酒勁兒弱下去了不少。
她拎着包上樓,腳步有些匆忙,因為她怕萬一一會兒大姐出來撞見她,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一定會罵她。
嘉好到了三樓,剛要推開自己的房間門,榮澤在隔壁開了門。
他穿着厚實的居家衣褲,笑眯眯的跑過來,他的雙手揣在衣服口袋裏,這樣出現在嘉好面前,一定是準備了禮物要給她。
嘉好笑着攤開手心,“今年是什麽玩意,快拿來給姐瞅瞅。”
榮澤專注的瞧着她那張漂亮臉蛋,尤其是喝過酒後,紅撲撲的一張臉,這是榮澤最喜歡的一張臉,她也是,榮澤最喜歡的人。
“你閉上眼睛。”榮澤對她說。
“搞那麽古怪幹什麽啊,快拿出來,再不拿出來姐就進去睡了。”
嘉好作勢擰開門,就聽榮澤嘆口氣,“哎,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你真是太沒情趣!”
他按着嘉好的肩,讓嘉好轉了個身,然後從包裏拿出一條項鏈,給她戴上,“知道你喜歡這個牌子,一出新款就跑去給你買回來了。”
項鏈給她戴好了,他又把嘉好轉過來,瞅着她心口那枚四葉草吊墜,榮澤打了個響指,“漂亮,perfect!”
嘉好低頭,伸手摸着項鏈的吊墜,一時間,沒再說話。
“等我和阿行的游戲公司上市了,到時候有錢了,我就可以娶你了。”
榮澤自身後輕輕擁住嘉好,“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雖然,論家世背景我比不過郭燕回,也比不上顧佑禮,但我……”
“你們都在逼我。”
嘉好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一點一點的,将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拉開,她哽咽着說,“榮澤,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活下去,你們,連
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嗎?”
榮澤聽她帶着哭腔,心裏一下就急了,趕緊往後退離她遠了些,“沒有,沒有的事……嘉好想要如何,就如何……我們不逼你……不會逼你……”
嘉好眨眼間,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她對榮澤說,“再逼我,我死給你看。”
……
夜裏,琳琅輾轉反側睡不着。
屋子裏沒有開燈,程嘉善躺在她旁邊,她只有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的睡顏。
其實程嘉善并沒有睡着,只要琳琅還在翻身,他就睡不着。
“不如我們回去吧,奶奶不知道我爸和阿姨為什麽要離婚,可我猜得到。”
她轉身看着程嘉善,眼睛眨了好幾下,然後對他說,“我也知道,其實就是你在背後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不然那兩個人偷~情又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被我爸親抓?”
程嘉善望着天花板,不管琳琅說了什麽,他都不吭聲。
最後琳琅哼了一聲,又說,“肯定是你,絕對是你。”
程嘉善翻身把她拉到懷裏,“我承認了,你會不會怪我?”
“會。”
琳琅眉心皺得更深了,她嘆口氣,“我爸年紀也不小了,要是被氣出了問題,我怕你往後的幾十年都會自責。”
☆、089 我有了孩子,他還要給我當牛做馬呢
琳琅按着他的後腦勺,下巴擱在他的頭頂,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他,“你們做生意的,是不是都會不折手段去做一件事啊?”
“沒有……芾”
“還沒有?”
琳琅捏住他的耳朵,小聲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看我爸不順眼了,你就是想氣他,把他氣進醫院那是再好不過了,是不是?”
“琳琅,當初他為了自己利益把你賣了。”
“你還好意思說!”
“……”
屋子裏沉默了好幾分鐘,之後,程嘉善清了清嗓子,道,“好吧,罪魁禍首是我。”
琳琅好一陣沒吭聲,程嘉善在她身上揉了揉,在他以為她已經睡着了的時候,琳琅開口了,“就算他沒有你和我親,但他始終都是我父親,阿善。我不想你為了我,淨做些傷害他的事。你別固執,顧家的家産,我真的可有可無,反正,屬于我的那百分之十,我都拿到手了。”
“是你拿到手了嗎?枞”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程嘉善很明顯會不高興,琳琅咬着唇不再敢往下說,緊緊貼在他身上,片刻後她嘆氣道,“睡吧。”
“sorry,我不是故意要生氣。”他說。
“我知道。”
程嘉善是那種表面可以很大方,但實際上又是個非常小氣的男人,在他眼睜睜看着紀希還沒有對他老婆徹底死心的時候,每次琳琅提到這個人,他心裏都有一股子莫名的怒意到四下亂竄。
十個億的現金,他把這筆錢拱手送給琳琅,他心甘情願,但琳琅要把屬于自己的東西轉手拿給紀希,這讓他一想起來就很不是滋味。
但往往就是這麽矛盾,如果當時紀家不是需要這筆錢,他又何來機會娶琳琅?
程嘉善從後面進去,他這行為來得非常突然,琳琅一點準備都沒有,她雙手攥着棉被,轉頭看着他,“你看,你表裏不一……”
“就是表裏不一!”
他就是生氣,他就是容不下琳琅記憶中那占據了她整整十年大好時光的紀希……他又開始跟琳琅較勁,跟自己較勁,他滿頭大汗的時候,緊緊纏着掐着琳琅的下巴對她說,“生個孩子,就現在。”
……
琳琅家裏有事,她非要走,程嘉善向來都依着她,兩人定了正月初三的機票回去。
走之前的那個晚上,琳琅洗澡的時候,程嘉善和邢柳芸在客廳看電視。
老太太就是看這個油頭粉面的男人不順眼,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長得比女人還俊俏,有意思嗎?
老太太洗完腳了,清了兩聲嗓子,叫他,“那個什麽,幫我拿下擦腳布。”
程嘉善回過頭來,頓了頓,趕緊起身去把老太太的擦腳布拿過來,并且,他蹲在地上,幫老太太擦腳。
邢柳芸那個尴尬……
但好歹還是讓他把腳給擦幹淨了,也把洗腳水倒了,等到他從外面進來,老太太又叫他,“那個什麽,你今年多大了?”
程嘉善笑着走到外婆跟前坐下,“四月份就三十三了。”
“去美容院拉過皮兒吧?”
“……”
程嘉善解釋,“現在流行肉毒杆菌,還有美白針。”
外婆:“噢,你就是靠這,讓自己永遠看起來都這麽嫩?”
“……”
這個時候琳琅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見外婆和程嘉善在那兒聊天,她走過去,“在說什麽呢,外婆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見琳琅來了,程嘉善站起來,把坐的地方讓給她,“你陪外婆,我去洗澡了。”
待他走後,琳琅皺眉瞪着外婆,“您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外婆老大不爽的盯着她,“哎我說琳琅你怎麽回事啊,就算我欺負他了又怎麽樣吧,你至于這麽護着他?我告訴你,你這才是替他拉仇恨你知不知道!”
琳琅彎了唇笑,眉梢揚着,一臉的幸福模樣,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要聽不見了,“別欺負他了,萬一我有了孩子,他還要給我當牛做馬呢,您怎麽忍心?”
外婆聞言一怔,然後小聲問,“要孩子了?”
琳琅點頭,“他想要,那就給他生一個。外婆,您高不高興啊?”
“高興是高興,但孩子爹是阿希,我更高興!”
外婆的嘴撅得老高了,琳琅安撫着她,“不要再糾結了,萬般皆是命,至少,現在我過得挺好的。我把人給您帶回來了,您也看見了,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萬般皆是命??程嘉善拿着睡衣站在浴室門口,不知不覺,嘴角泛起淡淡冷笑。
在琳琅心裏,他們的婚姻除了宿命,難道就沒有她一點心甘情願?至今,也都沒有?
聽着外婆和琳琅一番對話,程嘉善到現在才明白,原來紀希不僅是琳
琅心口一道傷,在那些看過他和琳琅相愛十年的人眼中,他都是不可替代的,琳琅丈夫的人選。
這晚上程嘉善的情緒莫名低落,從他洗完澡開始就這樣了。
他一言不發的睡在床上,也不和琳琅交流,琳琅以為他不舒服,問他,他也只是搖頭。
第二天早上十點半的飛機,得五點多就起來坐高鐵去杭州,琳琅也沒有多理會他,在他臉上親了親就睡着了。
程嘉善真的很想問琳琅,你說的在乎,是不是與愛有關。
人一旦鑽進了牛角尖,就很容易得心病,然後患得患失,就如程嘉善。
……
從蘇州離開,琳琅回到C市,一下飛機就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程嘉善戴着墨鏡,雙手推着行李車,扭頭問了她一句。
琳琅拿了紙巾擦鼻涕,點點頭,“估計是吧。”
到了門口,沒多久姚助理就把車開過來了,本來是要直接去顧家,可程嘉善對姚助理說,“先去趟醫院。”
離開機場,這車先走,後面的那輛車就慢慢跟上去了。
那車裏依舊坐着上次那兩個人,開車那個,眼睛緊緊盯着前方的車,一邊開玩笑的對副駕上的人說,“給消息這人也太厲害了,連人家的航班號都能查到。”
另一個拿着相機的男人嘆了口氣,無奈道,“很明顯,這人是跟程哥有仇,分分鐘都想曝他的醜聞……嘶,這路線不對啊,難道兩人不是要回程家……你跟緊點可別跟丢了。”
另一邊,琳琅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之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了,她坐在那裏不停地擤鼻涕,程嘉善一直都在看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背上,皺眉小聲的說,“別擦了,一會兒鼻子擦破皮會疼的。”
琳琅說,“感冒這種小事,随便找個診所拿點藥吃就行了,何必去醫院門診?”
可他轉開了臉,淡淡的回道,“別人感冒是小事,我老婆感冒就是大事。”
“……”
琳琅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回過頭來,琳琅問他,“你一天到晚這油嘴滑舌,跟誰學的?”
于是程嘉善笑起來,擡手揉了揉琳琅的腦袋,沒再說話。
……
“還跟不跟?”
另一輛車上,開車的那個在問拿相機的那個,“再跟過去就很容易被發現了,不然咱們就先撤吧……”
“所以說你是豬腦子呢。”
拿相機的男人抽完手裏最後一口煙,扔掉煙頭,道,“什麽新聞能輕易上封面?有爆炸性的,八卦的,而這些,絕大多數都有可能是杜撰的——今天我們也跟到醫院來了,好歹,也得弄清楚他們倆是去看什麽科,要是婦産科就再好不過了。”
“對對對!”
開車的男人腦洞大開,煞有介事的對墨鏡男說道,“你看他們兩這不是才從杭州飛回來?早就聽說杭州那邊有個廟裏可以求姻緣求子,搞不好咱們程哥還真是帶他媳婦兒求子去了呢哈哈哈!”
“呵呵,成啊,咱們的标題就有了!”
……
琳琅就是一般風寒,拿了點藥,再打了一針就離開醫院了。
姚助理開車送他們倆到了顧家,琳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走,覺得姚助理在這裏等着也挺累的,就讓她先離開了。
正是新年中,可顧家冷冷清清的。
琳琅和程嘉善進屋之後看見樓下客廳一個人都沒有,琳琅在原地站了站,轉身出去在花園裏随便找了個傭人便問,“我爸他們呢?”
“老爺生病,飛揚小姐昨晚送他去醫院了。”
“……”
琳琅這就要進去找程嘉善,走了兩步又倒回來,“那我奶奶呢?”
傭人答:“老太太今早讓徐管家送她過去了,說是不放心老爺。”
這個時候程嘉善出來了,琳琅走上去拉起他往車庫方向去,程嘉善見她急成這樣,問道,“怎麽了?”
“如你所願,我爸病倒了。”
“……”
怎麽能叫如他所願,程嘉善覺得琳琅這話說得忒搞笑,“你還真以為我想你爸早死?!”
兩人驅車去醫院,路上琳琅聯系顧飛揚,問她父親在哪間病房。
顧飛揚那頭冷冷的回,“怎麽了,這個時候想趕回來做一次孝順的女兒了?”
琳琅理都懶得理她,問到病房就把電話挂了。
此時醫院的病房內,顧漢源帶着氧氣罩在吸氧,顧飛揚和老太太坐在床前,因昨晚沒有睡好,此時都是面容憔悴。
顧漢源說要離婚,鐘麗珍和他攤牌了。
她說離婚她無所謂,反正,她應得的,她已經到手了。
顧漢源下意識的覺得出了事,趕緊打電話給銀行的工作人員,一查,才知道鐘麗珍早就把他存在銀行保險箱
裏那些值錢的東西拿走了。
當時他已經氣得就要心髒病發,等他再去找那對狗男女,這才知道,劉益明在他面前誇得神乎其神的那塊地,其實是為他設的一個大陷阱,等到顧氏這邊撥款,錢已經穩穩當當的進了劉益明的賬戶。
眼下顧氏的可用資金已經被抽走得差不多了,等到過完年一回公司,保證所有股東都要找顧漢源麻煩,顧漢源丢了人也丢了錢,急火攻心,心髒病發當下就倒在了鐘麗珍的面前。
鐘麗珍也怕鬧出人命,趕緊叫飛揚過來接他。
顧飛揚到了之後,把顧漢源的藥喂給他吃了,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顧飛揚知道自己的母親背叛了父親,她心裏難過,卻哭不出來。
心裏不禁發笑,這就是父親的報應嗎,當初他背叛琳琅的母親,現在,他又被她的母親背叛,所謂的因果循環,就是這樣?
顧飛揚把顧漢源接走了,臨走時她對鐘麗珍說,“媽,你太讓我失望了。”
父女兩人回到家,半個小時後顧漢源又開始發病,這次,是吃藥都沒用了。
顧飛揚把顧漢源送到了醫院,進了急救室搶救,總算是抱住了一條命。
可是顧飛揚知道,除了買地那些錢,母親和那個姓劉的一定還從其他地方拿了父親不少錢,現在父親幾乎是被掏空了,她真怕他醒來之後想不開,會有輕生的年頭。
顧飛揚一臉憂郁的坐在老太太跟前,也只有這個時候,老太太才肯正眼瞧她。
老太太不喜歡她,自然也不喜歡看見她,但每次這麽看她的時候,老太太心裏也都很難受。
這孩子是犯了什麽錯?
上一輩的是非對錯,其實不該由她去承擔。但是顧家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太愛琳琅,都太想念那時候在顧家人人都喜歡的梅韶華,對梅韶華母女有多珍視,對鐘麗珍母女也就有多輕視。
這個時候老太太心裏很清楚,飛揚這孩子不是不讨人喜歡,是人們不願意去喜歡她。如果人人都肯主動朝她伸出一只手去,那飛揚也不是如今這個不讨喜的孩子。
所以琳琅是幸運的,那飛揚,也就是不幸的。
老太太對她說,“你也守了這麽多個鐘頭了,不然,去吃點東西再回來,這兒有我,你就放心去吧。”
飛揚眼眶一熱,剛才和琳琅在電話裏針鋒相對的态度完全沒有了,她低着頭,她叫了一聲奶奶,“剛才我對琳琅那麽兇,奶奶聽見了,一定又不高興了。”
“哎。”
老太太嘆了口氣,搖頭,“飛揚,你不要怪琳琅,琳琅從來沒有錯。”
“那我有錯嗎?”
飛揚流着淚,緩緩擡起頭看着老太太,“奶奶,您說我從八歲來到顧家開始,我沒有好好聽長輩的話嗎,可為什麽那個家裏就是容不下我?為什麽您和爺爺,您就是老是想着琳琅,我也是顧家的孫女啊。”
老太太聞言,心口緊緊抽痛,她射手握住那孩子的手,嘆氣道,“是奶奶不對,奶奶就是太愛琳琅,忽視了你……孩子,你說得沒錯,就算有錯,那也是你爸媽他們的錯,上一代的是非恩怨,不該由你們去負擔。”
飛揚那麽愛美一個人,昨晚顧漢源發病,她什麽都顧不上了,穿着居家服就急吼吼的把她父親送去了醫院。
其實在飛揚和顧漢源回家的時候,老太太就從兒子口中得知了現在顧家的情況,而這個時候飛揚還對她父親不離不棄,看得出,這孩子其實是孝順的,她和她母親,不是一類人。
“奶奶……”
飛揚紅着雙眼叫了老太太一聲,老太太笑着,将她的手攥在掌心裏,對她說,“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我們就承認,飛揚,奶奶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指望着,你和琳琅,你們姐妹二人要一條心。”
飛揚咬着唇沒有說話,奶奶像逗琳琅那樣逗她,笑着問,“怎麽最近沒有去當模特了?不想當模特,我孫女這麽漂亮,去當電影演員好了?阿善公司不是拍電影嗎?”
飛揚笑了,“奶奶……”
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不想當明星了,那奶奶差人給你說個對象。咱們飛揚和琳琅,是咱們顧家兩朵花啊,琳琅嫁給那麽優秀的阿善,飛揚也不能落後是不是?”
飛揚垂眸嘆氣,“我哪兒來她那麽好福氣啊……”
沉默片刻,老太太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
她對那孩子說,
“飛揚,奶奶八十多了,奶奶就指望着,以後我走了,咱們顧家,每年還有人吃年夜飯……”
看着老太太熱淚落下來,飛揚雙眼酸脹難受,她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摟着老人家,哄她,“知道了,知道了。”
……
琳琅把車子開進醫院的停車場,下車時,她對程嘉善說,“要是你看見飛揚會不自在,那就在這裏我一會兒吧。”
程嘉善皺
眉,“你一會兒出得來?”
她搖頭,于是程嘉善拉着她的手一把拽過去,“那這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