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時候,她朝着琳琅和善一笑。
琳琅回以微笑,末了,收回了視線。
幾分鐘後,奶奶起來了,她和寺廟負責人去那邊添香油錢,讓琳琅在這裏等她。
琳琅站在原地,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在看那個貴氣女人。
她和程嘉善的大姐一樣,應該都是女強人吧,琳琅這麽想。
她身上與生俱來的那種氣場,讓琳琅忽視不了。
許久,那個女人要起來了,她身後的女人上前扶她,待她站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了琳琅身上。
她對着琳琅笑,她站在原地。
琳琅意識到自己這麽看別人,有些不禮貌了,不好意思的,也笑了笑。
“早就聽說這個寺廟求姻緣很靈的,我千裏迢迢過來,想要一試,不知道到底靈不靈。”
她開口了,不太标準的國語,帶着廣東腔。
琳琅意識到她是在和自己說話,頓了頓,這才說,“緣分都是靠自己,求姻緣,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女人笑了,又道,“是嗎,那你是來求什麽?”
“替我父親求平安。”
“不也是求心理安慰?”
女人說完,走近了琳琅,她摘下墨鏡,琳琅看到了她那雙如鷹一樣眼睛,按理說,女人不該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就連程嘉善那樣的狡猾的商人,他的眼睛也不像這般鋒利,這雙眼睛讓琳琅心生畏懼。
“相識是場緣分,小姐,你我還算有緣,我贈你一樣東西。”
女人笑着從自己腕上摘下那枚镯子,在琳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過她的手,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琳琅剛要拒絕,她就說,“這是我的福氣,不僅能保平安,說不定還能讓你早生貴子——看你也不像沒有人疼的樣子,你男人對你一定很好吧?那就不用再求姻緣了。”
在琳琅發愣的時候,女人已經和她的助理一起離開了寺廟。
過了一會兒奶奶回來了,她看琳琅一直盯着外面,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看一輛車開走了。
“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奶奶問琳琅,琳琅這才收回目光,低頭看着手上的镯子,“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她送我東西。”
“是嗎,來我看看。”
奶奶拉起琳琅的手,一看,是一枚價值不菲的玉镯,不僅驚訝道,“琳琅啊,你認識人家嗎?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
琳琅看着镯子,癟嘴,搖搖頭,“就是知道不一般,所以才說她奇怪。”
……
中午在寺廟吃的齋飯,之後琳琅和奶奶一起去醫院守着顧漢源。
顧漢源已經無大礙,這段時間都在留院觀察。
和鐘麗珍的離婚協議已經準備好了,他把顧飛揚叫過來,讓她把協議拿給她母親簽字。
琳琅和奶奶到醫院時,飛揚正在病房裏哭着求她父親,求他不要和鐘麗珍離婚。
她把劉益明把錢全都拿走了的事情說出來了,琳琅早就知道了,現在再聽一次,同樣不會同情鐘麗珍,這是她咎由自取。
老太太聽不得這些事情。
在老人家心裏,可以貧窮,但不可沒有風骨,就算她顧家一無所有了,她也不允許自己兒子再和背叛他的女人在一起。
老太太在門口嘆了口氣,沒再進去,她對琳琅說,“每次一聽到這些事情就頭疼,琳琅,今天就麻煩你陪你一下你父親,我先和徐管家回去了。”
奶奶走後,琳琅在外面又待了一會兒才進去的。
飛揚本來是跪在顧漢源面前的,一看見琳琅來了,立馬起來拉住她,“琳琅,你快求求爸,求他不要跟我媽離婚了。我媽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身上也沒有錢,離了婚,讓她去哪兒呢?”
☆、092 程嘉善冷笑,司徒姍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琳琅不動聲色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語氣淡淡的,“抱歉,我幫不了你。”
“琳琅,讓她先離開,我什麽都不想再聽了。”
顧漢源揮揮手,示意顧飛揚,“走吧。”
“爸……”芾
“老子叫你滾!”
顧漢源發火了,突然擡高聲音吼了一聲,“信不信你再在這裏跟老子磨叽,老子連你也一起踹出顧家!”
飛揚哭得滿臉都是淚,琳琅看着心裏就焦躁,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麽,沉默片刻,對她說,“你先走,回頭我再聯系你。”
顧飛揚走後,琳琅先拿藥給顧漢源吃枞。
琳琅還記得,她十六歲的回顧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覺得鐘麗珍是那種不安于現狀的女人,覺得這樣的人既然能插足別人的家庭,自然也會背叛自己的丈夫。
那時候琳琅就在想,說不定哪一天,顧漢源也要體會一次婚姻裏的出軌和背叛。
“現在你知道,當時你在外面找女人時我媽有多憤怒了嗎?”
琳琅把藥丸一粒一粒放在顧漢源的手裏,她說這話時在笑,顧漢源卻是愣了一下。
他吞下了藥,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拿着為人父親的高姿态,“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琳琅點點頭,“是不該我說,但誰說這不是事實?”
眼看顧漢源就要再次憤怒,琳琅的話就在這裏打住了,但是最後她還是說了一句,“爸,因果循環,這就是報應。”
……
白天琳琅和奶奶去寺廟祈福,程嘉善在家閑不住,正巧顧佑禮今天沒有航班,幾個人就約了酒局。
琳琅從醫院離開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到了家,程嘉善還沒有回來。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和那些人一起出去了,琳琅從不過問程嘉善的事,她在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但程嘉善知道,是不是本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琳琅不夠在意他,才會對他生活中那些支末細節不聞不問。
幾個人約在一起喝酒,顧佑禮管得住自己,滴酒未沾,因為第二天下午有航班,他得讓自己二十四小時內都保持清醒。
他送程嘉善回來的,車子停在門口,程嘉善沒下車,顧佑禮也沒說要走。
兩人各自點了根煙,視線瞧着同一個地方,二樓程嘉善的房間。
此時琳琅估計是在備課,燈亮着,程嘉善通常都把這想象成她在等他回家。
“最近和琳琅怎麽樣?”
顧佑禮微眯着眼睛,淡淡的吐出一口煙霧,問他。
程嘉善指尖煙灰在慢慢掉落,這支煙他沒怎麽抽,浪費掉了,他低垂着眼眸,輕笑了一下,然後對顧佑禮說,“還好。”
顧佑禮點點頭,又抽了口煙,他說,“我和琳琅也很久沒見了,之前還說再怎麽樣過年總能見着,誰知道你們去蘇州了。”
他點了點煙灰,又問程嘉善,“琳琅的外婆身體還好吧?”
“是挺精神,就是腰不太好,聽說骨質增生比較嚴重,偶爾疼得很難受。”
程嘉善将煙頭扔在了車外面的草叢中,将袖子上的煙灰吹開,下車之前說,“琳琅打算過陣子去接奶奶過來,再到大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下了車,他閑閑的趴在車窗上,笑着對顧佑禮說,“老人家不太喜歡我。”
“預料之中。”
“嗯,理解。”
程嘉善往後退了退,朝車上的人揮手,“謝了,快回吧。”
“行,改天再約。”
顧佑禮調轉車頭前往程家大門裏頭看了一眼——
嘉好聽見樓下車聲,知道是她二哥回來了,就下樓來給他開門。她沒看見那車是誰的,更沒看見車裏的人,直到顧佑禮的車都走遠了,她才走過來。
“誰送你回來的?”
嘉好挽着二哥的胳膊,和他一起往裏走,程嘉善在她鼻尖彈了一下,笑道,“佑禮。”
嘉好低頭看腳下,“嗯。”
走了主屋門口,程嘉善停下腳步,進去之前他問嘉好,“燕回跟你求婚,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算是拒絕了?”
嘉好松開了挽着他胳膊的手,輕聲的,又嗯了一聲。
程嘉善和她面對面站着,他無聲的嘆息,擡手撚開嘉好額前碎發,語重心長道,“姑娘,許多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沒有人會一直活在過去。那本不是你的錯,你卻拿這些錯誤懲罰自己,這對你,對愛你的人都不公平。
嘉好,聽二哥的話,婚,要結的,不管是燕回,還是阿澤,或者其他的任何人,只要對你好的,只要能對你好一輩子的,你就給自己一次機會。”
程嘉善話音剛落,嘉好就腰就搖頭。他皺了眉,雙手按着她的肩膀,“二哥的話還聽
不聽?”
嘉好的眼皮不敢擡一下,她不敢面對二哥太過深沉且嚴肅的目光,她的眼睛止不住的酸脹,她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再問一遍,二哥的話,聽,還是不聽?”
程嘉善酒後聲音大了些,酒氣熏人,嘉好就在他面前,嘉好其實很怕這個時候的二哥,總覺得他過分嚴肅,她不敢看他。
她搖頭,極小聲的開口,“我沒法結婚,我沒法像正常女人那樣……二哥,我已經不是十六歲以前的嘉好了……”
“蠢死了。”
程嘉善重重的把她拉進懷裏,嘉好的腦袋被他按在他堅固的胸前,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紅了雙眼,他用那種堅不可摧的聲音對她說,“有二哥在,沒有人再能傷害你。”
……
琳琅早就聽見樓下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家裏就程嘉善一個人在外面,所以一定是他回來了。
可是都十幾分鐘過去了,他怎麽還沒回屋?
琳琅早就備完課了,她倚在貴妃榻裏看書,在等程嘉善。
這會兒她有點口渴,下去喝水,順便看看那人在幹什麽,難道又喝得爛醉,攤在客廳上不了樓了?
琳琅從卧室出去,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程嘉善和嘉好一起從外面進來了。
琳琅在樓梯上駐足,她沒再往前走一步,因為她看見,嘉好好像哭過了。
在這個家裏,嘉好是對她很好,也很好說話的人,除了是她的小姑子,琳琅也願意當她是朋友。
她在樓梯上站了幾秒鐘,趕緊走到嘉好面前,“怎麽了,怎麽哭了?”
“二哥罵我。”嘉好說。
“……”
程嘉善人都已經上樓去了,又倒回來,咬牙指着嘉好,“別在你嫂子面前說我壞話,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在罵你?!”
說完他就先回房去了,剩下琳琅和嘉好在樓下。
琳琅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又對嘉好說,“他要是真罵你了,你就跟我說,回頭我幫你罵回來。”
“是我自己遇到不順心的事,在二哥面前哭訴一下,二哥并沒有罵我。”
嘉好挽着琳琅上樓,笑道,“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咦,你下樓做什麽?等我二哥等不及了嗎?”
“……”
琳琅在二樓樓梯口止步,“我要去喝水的,差點忘了。”
再回到卧室,程嘉善已經在洗澡了。
琳琅看了一眼磨砂玻璃門裏面那道男人身影,在浴室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床上去了。
昨晚程嘉善解決過了生理需求,今晚應該不會再打擾她……琳琅抱着一種僥幸心理,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裏。
沒多久程嘉善出來了,他裸着上半身,擦頭發的時候站着看了一眼床上那個閉着眼睛裝睡的女人。
琳琅要真的睡着了,一定是縮成一團呆在自己的小角落裏,可她現在平躺着,根本就不是睡着了的狀态。
程嘉善站在那裏冷笑了一下。
接着他去拿吹風機吹頭發,不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了,屋子裏的燈也一盞一盞的滅了。
當他靠近時,琳琅的鼻腔裏,全都彌漫了來自他身體的味道,他自身的,沐浴露的,甚至夾雜了剃須水的清香,那就是程嘉善的味道了。
琳琅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然而,程嘉善不疾不徐的,又把她翻過來了。
琳琅沒法再裝,只得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借着窗外那零星光亮,他們看着彼此,兩雙大而烏黑的研究,在這深夜尤為明亮。
程嘉善每次和琳琅親熱,都會下意識的去牽一下她的手,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當他和琳琅十指緊扣,再分開,他的大手順着她的手腕子往上走的時候,在她的手腕上停下來。
“這是什麽?”
他摸到了琳琅腕上那枚玉镯,這對他來說,是來路不明的,因為他從未見過琳琅身上有這種東西。
琳琅已經被他圈在了懷裏,兩人離得很近,她的唇就在他的下巴處。
她說,“今天陪奶奶去寺廟的時候,遇見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和她聊了幾句之後,她非要送我這個東西。”
琳琅一說完,程嘉善就戒備的坐起來,開了燈。
他拉着琳琅的手,當那枚玉镯在燈光下呈現在他的視線裏的時候,蹭的一下,後腦勺仿似染了一團火。
程嘉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還保持拉着琳琅手的姿勢,琳琅見他面無表情卻目露陰森的樣子,深感意外——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他了,剛剛不還要和她做那種事嗎?怎麽突然變這麽快?
“阿善?”
琳琅叫他,他緩過神來,“嗯?”
他關了燈,擁着琳琅再次躺下來,“就是覺
得,這镯子的主人挺大方。”
他語氣語速都很正常,但心裏已經在冷笑了:什麽玩意兒,司徒姍以為這就能威脅到他?
“我總覺得你怪怪的。”琳琅說。
“呵呵,給你看點更怪的。”
他冷笑一聲,說完就把琳琅按倒了,琳琅還打算說點什麽,下巴已經被他扼住,他的吻落下來,琳琅躲都躲不了。
……
事後他去陽臺抽煙,琳琅則去浴室又洗了次澡。
琳琅出來的時候,看他還在陽臺上站着,背對着屋裏,一個人站在那裏目視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琳琅走到屋子中央,叫了他一聲,“不早了,快去洗一下來睡覺了。”
程嘉善轉身,最後抽了一口煙,摁滅了煙頭走過來摸了摸琳琅的臉,“去床上等我,老公很快就洗好了。”
“好。”
琳琅把手機拿到床頭櫃去充電,給自己充上了,想起程嘉善,就找到他的手機,也給他充電。
當琳琅掀開被子上~床的時候,床頭櫃上程嘉善的手機響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浴室,那人還在洗澡,她就叫他,“阿善,你電話。”
裏面放着水,琳琅聲音太小,他沒聽見。
等琳琅準備大點聲再叫他的時候,手機鈴聲已經斷了。
她沒再喊程嘉善,關掉一盞床頭燈,準備睡覺。
半分鐘後,琳琅剛剛躺好,程嘉善的手機又響了。
☆、093 司徒小姐已經回香港了,沒有預約是見不到她的
“阿善,阿善……”
琳琅坐起來,她叫了兩聲,裏面的男人應了她之後就接着洗澡。她怕打電話的人有什麽要緊事,就打算幫他先接了。
她拿到程嘉善的手機,一看,又是那個叫做“馮婧”的女人。
……
十幾分鐘後,程嘉善洗完出來上了床,他摟着琳琅問,“剛才叫老公做什麽?”
琳琅在他懷裏眨了眨眼睛,知道他輕輕蹭她,她才開口,“有人打電話找你。枞”
“是嗎,你沒接?”
“沒有。”
琳琅想了想,終于問他,“馮婧,是女人嗎?”
程嘉善沉默了一下,道,“是女人。”
“公司下屬,還是合作商,遠房親戚?”
“琳琅終于想要慢慢了解我周圍的人了……”
程嘉善插科打诨的,呵呵直笑,琳琅打斷了他,“想蒙混過關?”
他:“沒有,完全沒有。”
琳琅輕輕捏他耳朵,“那告訴我吧,是誰,老看她打給你,我好奇。”
程嘉善将琳琅那只手握在掌心裏,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這才說,“不就是一個合作商嗎,至于琳琅這麽計較?”
琳琅笑了,“漂亮嗎?”
男人很正經的點頭,“當然。”
末了又補充道,“不過和琳琅比起來,還是差很多的。”
……
隔天晚上,露莎約琳琅到一家新開的酒吧去喝點小酒。
正好程嘉善出差去了,晚餐過後,琳琅和大姐報備之後就出門了。
“我說你現在真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就連跟朋友約會,也都得跟程嘉善那個**的大姐請示,”
露莎雙手撐着下巴,眸中稍稍有了點酒氣,望着琳琅搖頭嘆氣,“也就你脾氣好,我要是你啊,絕對忍受不了。”
琳琅端着手裏的雞尾酒淺酌了一口,笑道,“其實,有人管着,也是一種福氣。”
“心寬的孩子啊。”
露莎學着長輩的樣子,擡手撫着琳琅的後腦勺。
琳琅把她的手給她拉開了,“心寬才好啊,不然,活得多累?”
兩個都是長得很漂亮的姑娘,琳琅穿得較為保守,不如露莎紮眼——露莎本來身材很好,今天偏偏還穿的一件低胸上衣,大波浪的一頭卷發搭在肩上,極其風情。
有男人過來搭讪,琳琅怕對付不了,就暗示露莎離開了。
這時候,搭讪的其中一個男人已經把手放在了露莎的肩膀上,琳琅一看就覺得壞了,估計是遇到了不好打發的主兒。
剛要站起來離開,身後響起了一到熟悉的男聲。
琳琅回頭一看,當她看到走過來的程嘉行和榮澤,仿若看到救星。
……
“要不是你們,還不知道怎麽脫身呢。”
琳琅跟程嘉行和榮澤道了謝,并說,“等改天你們二哥回來了,我請你們到外面去吃飯。”
“幹嘛要等二哥回來?”
程嘉行一副和琳琅很熟的樣子,擡手摟住琳琅的肩,“走走走,這就請,立馬請,嫂子的飯還沒吃過呢!”
說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喬露莎——
這一看,他的眼睛就開始放光了,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胸,好半天都像傻掉了似的。
這妞是他喜歡的類型,正好也有他喜歡的那種身材,程嘉行臉上立馬就笑開了,“哈哈,哪能嫂子請呢,再請也該我來請啊……”
他放開了琳琅,走到露莎面前,伸出友好的手,“hello,我叫程嘉行,嘉言善行那個嘉行。”
“……”
露莎瞧着他,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你看我像要和你交朋友的人嗎?
“你好。”
露莎對他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打算跟他握手,所以程嘉行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很久很久。
“呵呵。”
程嘉行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問琳琅,“嫂子,賞不賞臉吃宵夜啊?”
琳琅笑,“當然。”
她讓露莎一起去,露莎搖頭,表示不想去。
露莎不站隊的,她既沒有希望琳琅和紀希在一起,也沒有很希望琳琅和程嘉善結婚,總而言之,只要是對琳琅好的,能讓琳琅幸福的,那男人是誰她都管不着。
但是有一點,露莎這個人在外人面前還是比較傲嬌的,她覺得她和程家的人又不熟,連程嘉善都沒有單獨約在一起吃過飯,更何況他弟弟程嘉行。
而且露莎這種女人,追她的男人太多了,她只需要看程嘉行一眼就知道這人腦子裏大概在想些什麽,所以她不想去吃這個宵夜。
但是走到酒吧門口,程嘉行突然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有些女人就是
不識趣,難得本少給她面子,居然不要……”
露莎雙手揣在瑜伽褲口袋裏,沉默幾秒,轉頭皺眉瞧着他,“我怎麽聽着你像是在說我?”
“很好,你還有自知之明。”
程嘉行打了個哈欠,瞅了她一眼,心說這女人長得漂亮,但怎麽這麽讨厭,剛才讓老子的手停在半空停了那麽久,真是不識擡舉。
這時候琳琅意識到空氣中有火藥味,她甚至露莎的脾氣,趕緊拉住她,對她笑笑,“阿行跟你開玩笑,不要放心裏去。”
“喝一杯?”
露莎突然開腔,淡淡的對程嘉行說。
程嘉行愣了半晌,點了點頭,“喝就喝!”
琳琅:“……”
沒多久榮澤的車子開過來了,三人上去,榮澤将車子開到一個大排檔。
“喝什麽?”坐下來之後,露莎直直的盯着程嘉行。
程嘉行一挑眉,“無所謂,你選。”?露莎嘴角輕輕勾起,在桌上拍了一下,“老板,衡水老白幹!”
……
琳琅和榮澤坐在一旁,看那兩個人鬥酒,琳琅不時的看時間,心裏嘆氣。
阿行哪裏會是露莎的對手啊,露莎家裏開酒樓的,阿行完全不知道她就是所謂的千杯不醉。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桌上擺着五個空酒瓶子,程嘉行趴下了,露莎坐在那裏,除了臉紅了點兒外,一點不像有事的人。
“太胡鬧了。”
琳琅小聲說了她一句,意思是露莎一眼就看出阿行不是她的對手,還這樣跟他拼,關鍵喝的還是白酒,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露莎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手搭在琳琅肩上,“我也不行了,很久沒這樣喝過,估計明天要去一趟醫院吶。”
她一想起剛才程嘉行跟她打賭,說倒下的那個要被沒倒下的那個親,這麽一想,豈不是他倒沒倒下都占了便宜??混蛋。
露莎心裏罵了一句,搖搖晃晃的就要走了。
琳琅叫住了她,說一起走,這麽晚了她一個喝了酒的女孩子,不安全。
露莎像看笑話似的看着琳琅,指着自己,“老子跆拳道黑帶四段,我還就覺得平時太安全呢。”
琳琅:“……”
露莎走後,琳琅和榮澤一起扶阿行去車上。
一路上榮澤都在擔心,不知道一會兒到家如何跟大姐交代,琳琅說,“沒關系,照實說,就說和我朋友兩個人喝高興了。”
榮澤癟癟嘴,那是喝高興了麽?完全就是在逞能。
……
第二天早上,阿行是被頭疼醒的。
醒來捂着額頭就罵了一句“卧槽”,他回憶起那個大胸的女人,只記得她嘴角那抹勝利的笑,卻不知道後來到底是誰先倒下的。
榮澤進來給他喝蜂蜜水,他喝了一半,對榮澤說,“那個波~霸,讓老子不爽到現在,你給老子想想辦法,老子一定要追到她!”
榮澤特鄙視的瞅着他,“到底是人家讓你不爽,還是你對人家一見鐘情啊。”
“……”
“行少爺,你這是墜入愛河的表現,告訴我,昨晚夢裏夢見人家沒有?”
榮澤掀開他的被子,戲谑的想要看看床單上有沒有什麽不明物體,但阿行動作比他快,一下将被子拉回去蓋住自己,“你給老子滾,趕緊滾。”
榮澤看着他把那杯蜂蜜水喝完了,端着空杯子離開,走的時候從門口探進個腦袋,“說真的,昨晚你是不是在夢裏捏着人家的大胸……高朝了?”
“……”
一個枕頭飛過去,但榮澤已經将門關上了。
門外傳來哈哈哈一陣大笑,阿行懊惱極了。但是,夢裏那滋味……簡直是,銷~魂~蝕~骨。
阿行起床收拾了一番,穿上外套準備外出。
他想要去琳琅那裏問喬露莎的聯系方式,他還沒追過一個女人,并且喬露莎那種一看就是難搞的女人,這很容易挑起一個男人的征服欲,阿行覺得有意思極了。
走到樓下,他看琳琅在客廳看報紙,他叫了一聲嫂子,過去坐在她旁邊。
琳琅還能從他身上聞到未散的酒味兒,笑着說他,“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你敢跟露莎喝酒,也算是尤其可嘉。”
阿行挑着眉,嘴角一勾,沒有吱聲。
他的注意力落在琳琅手裏的報紙上,那一大版面的新聞,在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同時,讓他背心的汗毛的豎起來了。
琳琅正要和他說點別的什麽,他一把搶過報紙,吓了琳琅一條,“阿行你怎麽了?”
只見他忽的站起來,盯着那頁報紙看了幾秒鐘,然後憤怒的将報紙揉成一團砸在了地上,立馬扯着嗓門就喊,“榮澤,榮澤你給老子出來!”
……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你
們司徒小姐,立刻,馬上!”
程嘉行氣急敗壞的對電話那頭的馮助理大吼,可那個女人,依舊是職業化的回複他,“司徒小姐已經回香港了,并且她近期事務繁忙,要是沒有預約,恐怕您是不能見到她的。”
“我!要!見!司!徒!姍!”
程嘉行最後吼了一遍之後,将手裏的手機重重摔向了對面的玻璃窗,手機掉下來,沒多久就黑了屏。
榮澤眉心緊皺的走上去将他的手機撿起,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麽。
很明顯,這件事情是那個女人給他們下的套,眼下她以另一家公司的名義發行了他和阿行的手游,并且對他們避而不見,這就足以證明,一開始她的接近就是有預謀的。
榮澤扶着額頭,心想要是當時聽善哥的就好了,就算善哥不是真的認同他們的手游,至少有融創在背後,他們的手游還是自己的,是安全的,也不可能像今天這樣,成為別人的囊中物,而他們倆就只能在這裏束手無策,像極了兩只跳梁小醜。
榮澤還想着那天晚上對嘉好說,等他們的游戲火起來了,等他有錢了,就可以娶她……現如今,這好像都成了一場笑話。
“我就說讓你聽善哥的,你偏不聽,從小到大你都這樣自作主張,阿行,不是我說你……”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阿行怒得随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全都嘩啦啦的掉在地上,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從小到大收集的超豪華游戲手辦。
☆、094 一張臉難看得吓人,琳琅最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他紅着眼睛,像一頭發了狠的狼,他指着榮澤的鼻子,“你他媽的早就看老子不爽了是不是,早就不想跟在老子後面了是不是?榮澤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跟老子做了,你他媽現在就給老子滾!立刻滾!”芾
榮澤覺得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遇事除了發脾氣,完全沒有想過要去尋找解決途徑。
他覺得他暫時不要和這人說話了,他得去找善哥,他一定得立馬去找善哥,他不能讓他和阿行的心血功虧一篑。
“我懶得跟你說!”榮澤摔門離開。
這個時候,程嘉善還在東京銀座的一家娛樂會所裏,他在和日本某家電視臺高層談合作事宜,榮澤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程嘉善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看見是榮澤,他讓姚助理先應酬着,跟在座諸位說了句失陪,然後就出去接電話了。
走到走廊上,榮澤已經挂斷了,他再打過去,問他,“阿澤,家裏有什麽事?”
“善哥,我和阿行的手游出事了。”
程嘉善聞言先是沉默,之後淡淡一笑,這是他意料中的事。
他倚着陽臺上的欄杆,點了根煙,閑閑道,“說來聽聽。”
…枞…
……
此時國內。
程嘉言雙手環胸站在阿行的門口,看着屋內一片狼藉,不禁啧啧嘴,“哎呦,我們家行少爺脾氣這麽大啊,動不動就罵人摔東西,不好伺候呢。”
阿行知道大姐這是在諷刺他,他不敢吭聲,因為接下來一定大姐一定是破口大罵——果然,幾秒鐘後大姐往屋裏走,走到他面前就擰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個沒用的東西,被人騙了你在這裏跟人家阿澤發脾氣,是阿澤害你被騙還是怎麽回事?啊?”
她啪啪兩下落在阿行的臉上,力道也不大,就這麽邊拍他邊罵,“早就跟你說了,不要逞能不要逞能,沒那個能耐學人家做什麽生意!
家裏沒給你吃沒給你穿了?程嘉行我告訴你啊,你二哥當時不是沒有給你機會,你次次都放棄了,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了,怪誰?”
阿行火氣大得很,将他大姐推開。
此時榮澤不在,他想發火都不知道跟誰發,最後說了一句“出去走走”,拎了外套就出門了。
大清早的,很多酒吧都還沒有開門。
阿行不知道去哪裏,想喝口酒,但昨晚跟喬露莎喝得多了,他這會兒想起酒都想吐。
最後他在一個街心花園邊上坐了下來,白色的牛仔外套擱在一邊,他皺着眉,他覺得自己在家裏發了一通火氣之後現在已經失語了,就算榮澤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麽。
他心裏特別難受,當初信誓旦旦的,想要靠自己雙手為自己,為程家創造財富,可大姐二哥都把他和嘉好當成溫室裏的小孩,不願讓他們吃苦受累,大姐總在他和嘉好面前說,你們錦衣玉食,永遠不要去擔心沒有錢花,沒有飯吃。
在程嘉行二十四歲之前,他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反正家裏不缺錢,他不需要做什麽,登山,攀岩,流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了。
但是他二十四歲那年,他看見自己的親哥哥站在世界的頂端,他看見程嘉善拿到國際傑出青年獎,他內心開始動蕩。
同是姓程的,同樣是爸媽的孩子,為什麽二哥行,他就不行?
白得了程嘉行這個名字,他愧對過世的爸媽。
他和榮澤在周游列國的時候,他們背着大哥二姐,除了嘉好,沒人知道他倆再做他們熱衷的游戲軟件開發,他們成功了,可是他們的成果還沒等到他們嘗到這喜悅的滋味,就被他人篡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