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讓你這人渣娶我們嘉好?”
“阿澤!”
榮澤出言傷人,榮總管正要教訓他,卻被顧佑禮攬住了,顧佑禮似笑非笑看着榮澤,“你是嫉妒還是怎樣?當年在羅馬你他媽就差點開車撞死老子,老子命大沒讓你撞死,該老子要和嘉好過一輩子,你說你在這裏說這些酸得要死的話是在自嗨什麽?!”
榮澤咬緊牙關站在他跟前,是嫉妒,是不甘,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姑娘,他從小保護的姑娘怎麽就喜歡上了別人!
“開車撞?”
榮總管一聽這話就皺眉了,伸手拉住榮澤,“你說清楚,你給老子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爸……”
“給老子講清楚!”
趁榮總管教訓榮澤,顧佑禮邁開大長腿直接往樓上跑,等那父子兩人反應過來,早就不見人影了。
榮澤立馬就想上樓,榮總管拉住他,“得了,就讓他去找好好。”
榮澤炸毛,“我說……”
“嘉好不喜歡你,那他們倆的事兒就沒你參合的餘地,別他媽羅裏吧嗦,老子看不起你!”
“您是我親爹嗎!”
……
……
程嘉言和程嘉善回來又走,這會兒程家管事兒的就剩榮總管父子。
阿行在房裏不出來,露莎也就一直陪着他,至于外面發生了什麽,他
們完全不知道。
阿行還在為嘉好的事兒難過,一句話都不願說,露莎就坐在他的旁邊,電視裏放着他喜歡的節目,她陪他一起看。
但她知道,阿行什麽都沒看進去。
露莎總是想撫慰他,心理,以及生理。
阿行挺單純的,也很直接,經常就直直的盯着她的胸,盯得她面紅耳赤,他自己也是臉紅得不行。
但是不管阿行嘴上怎麽放肆,但他還算是規矩,而且露莎知道,阿行不想耽誤她。
“想要那個嗎?”
她拉着阿行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阿行還沒有從嘉好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冷冷的看着她——他都不知道自己幹幹淨淨的一張臉,柔軟的發絲垂在額頭上時這個樣子是有多好看,露莎忍不住,情不自禁湊過去親了他的眼角。
那種感覺,那種滋味,真的,阿行知道,這就是談戀愛了。
阿行坐在沙發上,他的腿沒法靈活運用,露莎起來坐在他身上,雙手按着他的肩膀,“我來幫你。”
“幫我脫衣服?”他淡淡的開口。
“嗯。”
露莎應了他,誰知道她的手都伸到他的衣領去了,阿行一下将她推開,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不喜歡了,你到底還要我說幾遍?!”
露莎也不生氣,低垂着眼簾,又将手伸過來,将他的領口扣子解開了一顆,嘴裏小聲嘀咕,“我懶得聽你說,口是心非的家夥。”
阿行心都化了……
他看着露莎,程家一家人都有的那雙漂亮眼睛,眨啊眨的,然後,轉開了臉。
露莎笑了,将他的臉轉過來,吻住他淺薄冰涼的唇,他的唇上,還帶着清新的薄荷味道,露莎很喜歡。
“你不是說,要是沒睡到我,就跟我姓嗎?”
露莎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笑着問,“你是想跟我姓,還是想跟我睡?”
阿行的手放在身側,他一言不發。
露莎将他的襯衫,漸漸的從他的肩上扯下去,“再問一遍,想跟我姓,還是跟我睡?”
“露露……”
阿行原形畢露,握住了她的小手,眼睛紅紅的,像個孩子,“我不想離開你。”
露莎将他的臉按在胸前,阿行緊緊摟住她,只聽她說,“那就永遠不要離開。”
幾分鐘後,阿行恢複原狀,不要臉的說,“我先摸一摸……”
露莎怒道,“你敢摸!”
阿行仰天長嘯,“卧槽,明明就是你先勾yin老子!”
……
……
隔壁嘉好的房門口,顧佑禮站在那裏,一連敲幾次門,沒有回應。
榮管家已經把外面的鎖取下來了,但是嘉好裏面鎖住,顧佑禮也是進不去的。
“好好,你要是不開門見我,我就在這裏不走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什麽都不在乎了,包括工作,沒了你,就算擁有了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八年前你答應我跟我回家見我爸媽,我再回羅馬接你,你早就離開了。”
“我怪過你,恨過你,但是比起我們倆那麽深的感情,那些恨也變得不再重要。”
“好好其實你很清楚,我就是賤,我就是離不開你,如果我放得下,我又怎會到現在還一次又一次的妄圖糾纏你?”
“求你了,出來見我。”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顧佑禮嘴裏反反複複說着那些話,到後來,他說也說累了,敲門也不想再敲了,他原地坐下去,背靠着牆,叫着嘉好的名字。
“好好。”
“好好。”
“好好。”
叫了無數次,心裏也就念了無數次。
直到嘉好的腳步停頓在門邊,他轉頭,看着身後的門。
門開了,他迅速站起來,于是,在那扇門漸漸往裏打開時,他見到了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
“找我,做什麽?”
嘉好穿着居家短褲吊帶衫,已到夏日,她穿得清爽幹淨,她身上早已褪去了當日的稚嫩和天真,她成熟了,她也更漂亮了,但她依舊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
顧佑禮站在她的面前,高出了她整整一個腦袋,看着她時,他低着頭,而她,仰着頭。
他緩緩啓齒,嗓音沙啞道,“找你,跟我回家。”
☆、125 她以為自己是真的惹他生厭了
嘉好面不改色的看着佑禮,臉上是平靜的神色。
而佑禮,那雙有神的深黑色眼眸早已泛起霧氣,嘉好知道,今時今日他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随時随地可能在她面前全盤崩潰。
“回家?回哪個家?”
嘉好笑着,低垂的眼睛眨了眨,半晌才說出這句話來。
顧佑禮無所顧忌的将她整個身體擁入懷中,雙臂緊緊的箍着她,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肉裏,“我讓你在羅馬等我,我說一個月後我會放長假,我說你已經二十歲了我等不及要帶你回家見我爸媽,我說,我要娶你,你都答應了……”
他在哭,他的哭聲就在嘉好的耳邊,他是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但是今天他也不在乎要不要臉了,他在嘉好面前像個孩子似的痛哭出聲,“好好,我們蹉跎了太久,那些遺失的時光我們再也浪費不起,我們把它找回來,我們還像過去那樣相愛,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失去過一次我就死過一次,你要是再狠心離開我,我發誓會死在你面前。渤”
“像什麽話呢?”
嘉好雙臂垂在他的身側,在出聲這一刻,淚濕了面龐,她終于用了力氣把自己和分開,雙手扣着他的胳膊,對他說,“你是個男人,你有家,你有父母有妹妹,你怎麽能因為我一個人放棄你原有的生活?你舍得死嗎?舍得你的家人嗎?”
“舍得。”
他将嘉好的手扣在自己的胸口,哭得在抽泣,他說,“來之前,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有可能,以後我就只有你了,好好,如果連你都不要我,我就是這全世界最孤單的一個人了——你要說我不是男人,那就不是好了,我不在乎,不管你怎麽看不起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就得到了全世界。”
“你怎麽這麽傻!”
“讓你再離開我才是傻!”
佑禮再一次将她抱住,臉埋進嘉好的頸脖間,那麽高大結實的一個大男人,就這麽嗚咽着哭起來。
嘉好終于擡起手将他圈住,她哭得心口都在顫,心裏太難受了,難受到除了抱緊他,再無其他緩解的方式。
榮澤就站在門外,他退到了一邊,人就靠在牆上,聽裏頭的人哭在一起,他并不比他們倆好過。
顧佑禮在說,“好好,我們重新開始,你原諒我,我再也不胡來了。”
嘉好過了好久才回答,“我沒有怪你。”
榮澤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呼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裏。
有一句話顧佑禮說得對極了,他就是嘉好命中注定的男人,該和嘉好過一輩子。
此時屋裏,佑禮和嘉好坐在她卧室的沙發上。
佑禮一動都不動的瞅着她,打量着她,伸手,将她額前的劉海撚到耳朵後面去。
“好好長大了,也越來越漂亮了。”他說。
“我知道。”
嘉好也不謙虛,笑着,将他的雙手攥在自己的小掌心裏。
佑禮挑眉,“這麽自滿?”
“你誇我,我順着你的意思而已。”
“給我親一下?”
佑禮靠過來,淺薄的唇,泛着淡淡煙草味的唇,離得她很近。
嘉好有些猶豫,她的身體條件反射往後面仰,佑禮摟住了她的腰,“好好,我們找時間去辦理結婚登記,這件事我等不了。”
“再、再說吧。”嘉好敷衍着他,眼睛在屋裏到處看。
佑禮大概是看出了她眼中退縮的情緒,毫不商量的提出,“馬上就去,我怕你臨時變卦。”
“佑禮……”
“好好,我都說了,我經不起再一次失去你,懂嗎?”
顧佑禮是被自己逼急了,紅着眼整個人處于暴走狀态,然而他在這種時候跟嘉好求婚,即便嘉好不會拒絕,但也決不會答應。
嘉好低着頭,不再吭聲了,這就讓顧佑禮更心慌。
他時時都在提防着嘉好離開他,他得随時随地看着嘉好,直到她答應跟他去登記。
“跟我走。”
他拉着嘉好站起來,嘉好急了,一下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要去哪兒……”
“去我那裏,以後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反正,我那兒也就只有你一個女人去過,我的床也只有你一個人睡過,你明知道那位置就是給你留的。”
顧佑禮有些蠻不講理,富家少爺身上的缺點一點沒少,霸道,**,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似乎容不得對方說一個“不”字,尤其現在情況特殊,他得對嘉好提出強制性要求,不然搞不好她什麽時候就溜了。
顧佑禮想過了,這段時間就暫時不去工作了,手上的飛行安排都轉交給其他機長。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嘉好看着他,覺得他現在這般急躁的樣子,已經不再是他原有的樣子,他卻冷冷的笑了,“我是被你逼成這樣了,程嘉好,我顧佑禮變成
今天這娘們兒兮兮的樣子,全都是拜你所賜!”
嘉好再次低頭,“倒怪起我來了……”
屋裏有些安靜,顧佑禮沒說話了,嘉好擡頭看他,只見他皺着眉,也正在看她。
那眼神委屈得很,又好像在生氣,嘉好就看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別這樣,我跟你走就是。”
他眉心舒展開來,但仍舊是沒有一點笑容的,他一把拉住嘉好的手,“這就走。”
……
……
晚上六點,程嘉善和琳琅一起回家。
剛到家就聽榮總管說顧佑禮來過,并且帶走了嘉好。
程嘉善一聽就皺起了眉,他不信在這種時候顧佑禮能輕而易舉帶走嘉好,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
如果嘉好今天跟佑禮走了,那就足以說明嘉好是想要和佑禮坦誠相對;如果嘉好讓佑禮知道了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經過還願意跟他走,那太明顯了,嘉好是打算要跟他好好說句再見。
早上程嘉善回來見嘉好,就覺得那姑娘太過淡定,她的心理素質不該有這麽好,她能做到這樣,極有可能是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她還要做什麽?
程嘉善早上回來之後再離開,車子開出程家就拿出手機打給司徒姍。
司徒姍沒有接他的電話,一連打了好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他又打給馮婧。
馮婧現在是敵我不分,程嘉善在氣頭上,就朝她開火了,他罵她,“馮婧,你是我帶出來的人,我現在不管你站在誰那邊,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你一直這樣越走越遠,你永遠沒法回頭。”
馮婧對程嘉善一如既往的尊重,她只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沉聲說,“程先生,我父親還在牢裏,我不敢違背司徒的意思,她手段太厲害,我不是她的對手,我求誰都沒用,她在牢裏安排了人,我父親随時随地都可能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是您帶出來的人,但是我身不由己,程先生,是我對不起你。”
“你只需要告訴我,司徒她究竟要怎樣!”
“她要你們程家一個個的,都不得善終。”
馮婧的話,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程嘉善聽着這些,被心裏全是冷汗,他不明白馮婧嘴裏那句“不得善終”究竟會是怎樣的殘忍。
他現在手裏沒有任何王牌可以和司徒姍談判,就在嘉好去香港找她之前那晚她還給他發過信息,對他說:寶貝兒,我發現我等不到一個月了,我越來越沒有耐心。
第二天就出事了,嘉好去香港找她報複,事後那些被司徒姍掌握的不~雅照片就被刊登在了國內一線報刊上,而程嘉善心裏清楚,事情并不可能就此結束。
他打電話給嘉好,嘉好關機。
再打給顧佑禮,也是挂機。
琳琅看他急得滿腦袋都是汗珠,忍不住走過去叫他,“阿善,琳琅和佑禮走了,這不是好事嗎?”
“你懂什麽!”
他火氣很大,朝琳琅吼了一句,琳琅愣住,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看着他,他意識到自己态度有問題,張了張嘴要道歉,最後卻一個字都沒說。
他轉身去了陽臺上,琳琅看着他冷漠疏離的背影,她以為自己是真的,惹他生厭了。
琳琅關上了卧室門,她得出去走走。
心裏有委屈,有酸澀,她不知道該與誰訴說。
最近她和程嘉善總是不在對方的頻率,眼看那天晚上氣氛稍微好了點,眼下嘉好出事,影響到他的情緒,兩個人又變得若即若離。
琳琅開始厭倦這種感覺,患得患失,心有擔憂,總是在害怕有一天他會突然離開她……
她一個人走在花園裏,并不知道男人在樓上看她,從她從大門出去,一直走了很遠很遠,那雙深邃的眼睛都放在她的身上。
程嘉善看着她已經走到遠處了的拿到小小身影,心中無限悵惘。
他是想和琳琅好好的過着日子,又怕兩人太過恩愛,真到了分開那天,一定會更痛苦。
他是最不願意冷落琳琅的,尤其是當他看見琳琅因他的冷落而變得心緒不寧,心疼得很,但是他心裏的苦也像琳琅的心事一般,不知道該對誰說。
琳琅還說,想給他生個孩子,眼下看來,沒有孩子倒還是萬幸。
……
……
晚上九點,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顧佑禮的公寓裏,客廳的水晶燈明晃晃的光線下,兩個人坐在一起,面對面的看着彼此,看了好久,視線都沒有離開對方的臉。
他們是分開得太久了,久到,再這樣坐在一起都會有一種陌生感。
但佑禮還是以前那個深愛嘉好的佑禮,嘉好,也還是那個笑起來就讓人滿心溫暖的嘉好。
嘉好的手機關了機,也讓佑禮關機,她說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
佑禮典型
的懼內,嘉好說什麽就是什麽,在嘉好面前就任她差遣。
今晚佑禮只想好好和她呆着,他不願意去打聽她那些過往。
對于佑禮來說,其實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女人以前有沒有過男人,有過幾個男人,如果在乎,那在他當時和嘉好發生親密關系時他已經知道嘉好沒有了童~貞卻未放在心上,愛一個人,愛的是她的現在和未來,她的過去與他無關,佑禮怎會去追究計較?
但是佑禮知道,嘉好這姑娘是為他好的,正是因為為他好,她才會那樣在意自己過去那些事情,她會因此而痛苦。
佑禮知道,這世界上能治好嘉好內心創傷的也沒別人了,心理醫生不能,誰都不能,除了他。
“暫時先住着,我一個單身男人,家裏比較簡陋,很多東西都沒有。”
佑禮握着嘉好的雙手,在屋裏巡視了一圈,“最近我都不去工作了,看看該買什麽,我們一樣一樣的添置。”
嘉好看着他,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親了一下,開玩笑的,“我有錢。”
嘉好也笑起來。
他又說,“我真的很有錢,我們顧家,你知道的,從我們太爺爺那輩開始……你懂啊,我們這些二世祖,纨绔子弟,啃老啃得很開心啊……”
嘉好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好好說話。”
他立馬正經了,嘆口氣,伸手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我會賺錢養你。”
“我會烘焙。”嘉好說。
“那就給你開個西餅店,你當老板娘。”
“答應你了。”
“不許反悔。”
“嗯。”
佑禮安安靜靜的注視着嘉好,他眨了眨眼,有好幾次,他想吻嘉好,又怕嘉好不樂意,就一直按兵不動。
他太喜歡嘉好了,他知道,以後他們結婚,在家裏,他一定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那個,願意給嘉好當牛做馬。
嘉好看他喉結都動了好幾下,知道他在渴望。
她抑制着內心對男人那種恐懼,閉上眼,主動去吻住了他。
佑禮的嘴唇還以前一樣,薄薄的,卻很溫暖。
和他接吻,情不自禁的深陷進去,不知不自覺,她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暫放在腦後,擁住了他。
她被佑禮抱到了卧室裏。
該發生的事情,她默許着,他循規蹈矩的,跟随着她的情緒。
嘉好什麽時候喊停,他都可以停。
他知道,嘉好就是在依着他,就像八年前的羅馬,他把她抵在牆上問她“敢不敢把自己給我”給我的時候,她信任的點頭,對他說,“我敢。”
……
……
佑禮一覺醒來,已是日曬三竿。
昨天晚上嘉好在他水裏加了三分之一粒安眠藥,才導致了他睡得這麽安穩,整晚未醒。
安眠藥是平時嘉好自己吃的,昨天和他離開家時借口拿換洗衣服,從衣櫃抽屜裏就把藥都帶上了。
佑禮睜開眼,有些怔愣的盯着天花板。
等他意識到了什麽,蹭的一下就坐起來。
他在床上坐着,叫了一聲好好,沒有人應他,便擡高了聲音,“好好!”
他終于有了覺悟,三兩下就靈巧的從床上跳下來,跑到了客廳,一路都在喊,“好好——程嘉好,你給我出來!”
三分鐘後,他就那麽穿着一條平角褲裸站在寬敞的客廳裏,面若冰霜的目視前方,目光,盯着電視牆上貼着的那張便利貼。
他內心發寒的慢慢走過去,伸手将那張便利貼拿下來,只見上面娟秀的字跡寫着:佑禮,對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是我欠了你,不要再找我。
佑禮的手都在抖,他眼中蘊滿了液體,他卻顧不上心中酸脹,他疾步走到卧室去找到自己的手機,開機,然後打給程嘉善。
“喂。”
“聽我說,立刻找到好好,我擔心她會出事。”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是哽咽的,他顧不得對方有沒有聽出他在哭,他只想快點找到嘉好。
☆、126 琳琅得親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不起她了
下午三點,香港某私立醫院。
警車停在醫院大門口,許多路人都在圍觀,不久之後,幾個警察從裏面出來,同時也帶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她的手上,铐着手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姍,在等着程嘉善的電話,她想着,他也該打來了。
程嘉善的電話如期而至,她笑着接起來,一開口就叫他哈尼,“讓我等這麽久,我都生氣了呢。”
“有沒有看見嘉好?”
“哦,你妹妹啊。”渤
司徒姍捂嘴笑,笑過之後清咳兩聲,道,“她剛剛被警察帶走了,我還說,你要是再不找我,我都要主動找你了。”
“……”
程嘉善在那頭沉默着,想必,已是早就想到此結果,他問司徒姍,“你想怎麽樣?”
“阿善,你就不關心一下我?你知道你妹妹拿着刀沖到我病房來找我的樣子有多可怕多猙獰嗎……”
“少跟我扯這些!”
程嘉善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司徒姍聽來卻是有趣極了,她嬌滴滴一笑,又說,“不跟你扯這些,你想扯哪些?阿善,你辦個離婚辦了就快一個月,老實說我實在是沒了耐性等你。”
“司徒,是你出爾反爾在先。”
“哦,你意思是,你反悔了?婚不離了?”
司徒姍故作無奈嘆了口氣,伸出手,看着自己那才打理過的指甲,“阿善吶,現在你們家嘉好被警察帶去錄口供了,我那個受傷的保镖還在急救呢……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是蓄意謀殺呢,還是自衛反擊……”
她說得慢吞吞的,一直在看自己的大紅色指甲,末了,她問程嘉善,“寶貝兒,你到底什麽時候來找我嘛,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
程嘉善挂了電話,回身,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後蹙着眉的顧佑禮。
顧佑禮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知,就是被蒙在鼓裏的人,所以程嘉善剛打那通電話時,他都是一頭霧水。
“怎麽回事?”顧佑禮沉聲問。
“我去趟香港。”
程嘉善說完就去拿自己的外套,同時也準備打電話給姚助理,讓她訂機票。
顧佑禮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話筒,狠狠砸在座機上,那樣子有幾分窮兇極惡,“老子問你怎麽回事!”
程嘉善急過了,憤怒過了,此時沒有半點脾氣,他平靜的盯着顧佑禮好幾秒種,然後才說,“嘉好十一年前出事,是有人蓄意為之。”
“……”
“而這個人,她從未放棄過傷害程家的人,從過去,到現在。”
程嘉善說完,低頭拿起煙盒,點煙之前,他又說,“嘉好去找她報仇了,這就是為什麽她昨天肯跟你走,她想和你徹底結束,她要和那個人同歸于盡。”
顧佑禮聽完,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他才低聲問,“好好,現在在哪裏?”
程嘉善眨了下眼,點燃了煙,答,“警局。”
整個房間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顧佑禮站在落地窗前,程嘉善則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二人都是一言不發的想着事情,直到程嘉善那支煙抽完,他緩緩地站起來。
“這是個無底洞,對手老謀深算,極會鑽法律的空子,在許多事情上,我實在是束手無策。”
司徒姍能用卑劣的手段,程嘉善其實也能,曾幾何時他失去理智也會想到高價買殺手去斷了她的性命,但事實證明他做不到,更重要的,是司徒姍身邊随時随地都有六個以上的保镖,想要接近她,談何容易?
上一次嘉好是幸運,竟然能把她一個人騙到俱樂部天臺上,并讓她摔到右腿骨折,程嘉善沒問嘉好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這樣的機會,估計這輩子也就只有那麽一次了。
顧佑禮走近了他,對他說,“我得去見好好。”
程嘉善搖頭,“她就是不想再見你了,你還不明白?”
“可我必須見到她。”
顧佑禮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程嘉善知道自己無法打消他的念頭,也只能點頭答應。
兩人乘坐當天下午的飛機去了香港,馮婧背着司徒姍幫了忙,讓他們順利見到了嘉好。
然而只能一個人進去,顧佑禮很着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嘉好,程嘉善對他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忍一忍,容我想辦法來救她。”
顧佑禮的眼睛紅得沒法形容,想到自己的愛人有可能會在監獄裏孤獨的待很多年,他受不了,他随時都有可能痛哭出聲。
他和嘉好一路走來太難了,明明嘉好都答應了他要嫁給他,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程嘉善一個人去見了嘉好,被監控的一間屋子,他們說的話都會被守在監控室的警察聽到,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程嘉善拿捏着分寸。
“還好嗎?
”
他開口問嘉好,一出聲,嗓音就是啞的。
嘉好眼中泛着淚,眼神裏有着失敗之後的懊悔和不甘,她說得很小聲,她說,“司徒姍太精明,我傷不了她。”
程嘉善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佑禮在外面。”他說。
“他來幹什麽……”
嘉好低下頭去,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我有什麽臉再見他,一次又一次的,我丢下他一個人……我給他留了話,讓他不要找我,他怎麽就不聽!”
程嘉善苦笑,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他要是這麽聽話,怎麽會暴跳着跟我來香港?”
“你讓他回去,你跟他說,讓他不要再等我。”
“嘉好,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插不了手。”
“二哥,我不想害了他。”
程嘉善看着她,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嘆氣,“你放棄他,才是害了他。”
“那你呢?”
嘉好流着淚,逼視着程嘉善,“為了我,為了所謂我的名聲,你不惜放棄自己的婚姻,就是為了保護我?”
“嘉好!”
“我都知道了。”
嘉好情緒激動起來,監控人員看到,便讓人從外面進來,中斷了他們的談話。
有人進來,程嘉善再次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嘉好在被人帶走之前,哭着對程嘉善說,“二哥,琳琅是個好女人,你不要辜負了她。”
程嘉善一個人坐在那裏很久很久,直到眼中酸脹退去才離開。
他以出來,顧佑禮立馬就迎上來,“怎麽樣,嘉好都說了些什麽?”
程嘉善瞧了瞧他,示意他上車。
在嘉好被帶走前,他用眼神告訴嘉好:不要認罪,我會救你。
他相信嘉好看得懂,但他不知道嘉好會不會聽話,現在事情非常棘手,嘉好是坐牢還是平安無事,全都在于司徒姍那個被刺傷躺在醫院的保镖的證詞。
……
……
一連兩天,曾被融創影業雪藏的女星宋佳璇和程嘉善一同出游的新聞刷爆了所有的社交網絡。
有人拍到他們在日本同游,也有人拍到他們倆牽手出現在東京某高級餐廳,當時,程嘉善還親自為她拉椅子,她坐下去的時候,程嘉善還對着她露出溫柔的笑。
這些新聞,在網絡高速發展的當下,只要一有網友上傳了照片,只需要幾分鐘就會傳遍全世界,琳琅平時慣用的社交網絡只有微信,然而,程嘉善和宋佳璇的親密照片刷爆了她的朋友圈,而這一次,絕不是程嘉善在炒作。
“琳琅,我說了你還不信,阿行他二哥真的跟那個小演員打得火熱,那天我在錄音棚聽到的我告訴你你還不信!”
露莎在電話那頭氣喘籲籲的,聽起來就很急,“剛剛我拿樂譜去酒店給我那個歌手,真的看見程嘉善和宋佳璇去開.房,我看見他們倆上去了,真的是他們倆,我騙你不是人!”
琳琅一言不發的握着手機,無論露莎說什麽,她都沒有一個字的回應,露莎焦急得很,因為她給琳琅打電話的時候,把那兩人跟丢了,出了電梯,整層樓一個人都看見。
“你趕緊過來啊,來晚了你男人就真的睡在別人床上去了!”
在露莎說了這話之後,琳琅終于開口,她淡淡道,“要睡到別人床上,還用等今天?”
“琳琅是不是腦殘啊!”
“我不想說話了,一會兒還有課呢。”
琳琅挂了電話,她一擡起頭,就看見整個教研室所有老師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這兩天都是這樣的,不管琳琅做什麽,那些同事都會一直盯着她,因為她老公當着全世界人的眼睛公然出~軌,她還能在這裏相安無事,沉靜淡定的上她的課,她要不是心理素質太好,就是腦子有問題。
琳琅沒有理會同事的眼光,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拿了馬克杯,起身去倒水喝。
走到飲水機前,她想着露莎的話,來晚了你男人就真的睡在別人的床上去了。
琳琅喝水的動作,停了停。
她還記得那時候在外婆那裏,她給程嘉善洗頭的時候,在陽光下程嘉善對她說的那句:琳琅對我這麽好,我要是敢對不起你,你就親手殺了我吧。
琳琅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在飲水機的水再一次燒開,燈從藍色變成了紅色,她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她得去找程嘉善,她得親眼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對不起她了。
……
……
宋佳璇穿着浴袍,她剛從浴室出來,臉部到露出的那一截小腿,都透着一股子粉紅,晶瑩剔透。
程嘉善坐在沙發上抽煙,眯着眼瞧她,面對着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水嫩的能掐出水來,他心裏無非
就想的是:年輕就是好。再無其他。
這輩子除了顧琳琅,大概再沒有女人能刺激到他的性.沖動,宋佳璇這樣的,他除了不覺得惡心,激發他男性荷爾蒙這件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宋佳璇朝他走近,嘆着氣,“程總,你除了利用我讓你老婆吃醋,還能吩咐我幹點什麽?”
程嘉善低低笑了幾聲,道,“今明兩年三個大制作,你還不知足?”
宋佳璇笑着在他側邊坐下,手搭在他肩上,認真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