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真不想要我伺候你?”

他沒吱聲,只是皺了眉。

他不喜歡得寸進尺的女人,尤其是自不量力這種。

“我是喜歡你的。”宋佳璇說。

見程嘉善完全沒興趣,她補充了一句,“哪怕,前面大半年你把我弄得那麽慘,沒有戲接,什麽都做不了,但是不得不告訴你,你這樣的男人,你越是高傲,就越讓女人喜歡。”

程嘉善滅了煙,轉過頭來認真看着她,“那你告訴我,都喜歡我什麽?”

宋佳璇毫不忌諱的,一樣一樣數着他的好,“有本事,有野心,身上帶着一股子任何男人都沒有的狠勁兒,讓人覺得,哪怕跟你就只有一次的露水情緣,一輩子都值了——所以,我想睡你。”

程嘉善笑起來,笑得胸在顫,宋佳璇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

“來給我脫衣服。”程嘉善撚滅了煙頭,對她說。

“……,不是演戲?”

他瞪她:“是!”

宋佳璇很失望,但還是跪在沙發上,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脫他衣服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你老婆跟你親熱的時候,她一定很開心很享受吧。”

程嘉善淡淡的眨了下眼睛,沒有吱聲。

“你很愛她,我知道。”

“但你又要讓她誤會你?”

“哎,程總你實在讓人難以揣摩,累。”

宋佳璇一個人在說,她脫掉了程嘉善上半身的所有衣物,拿起早就準備好了的浴袍給他換上,末了,程嘉善示意她,“來,這兒給點口紅印。”

他指着他身上那件浴袍的領口處。

宋佳璇愣了愣,然後照做,低頭将自己的唇印在程嘉善的浴袍領邊。

她拉着他的衣襟,試圖挑~逗,“程總,美色當前您還能如此沉穩淡定,說真的,一般人可做不到。”

程嘉善拉開了她的手,伸手又在她的唇上蹭了兩下,将那深紅色口紅抹在了自己的臉頰邊上……他看都不再看她,只說,“你越演越真了,看樣子明年該買通電影節組委會給你頒個最佳女演員獎。”

宋佳璇兩眼放光,“程總您說真的?”

他招了招手,“過來。”

宋佳璇小碎步跟着他到了離玄關最近的地方,程嘉善四下觀察,最後讓她坐在那個半人高的小櫃子上。

“坐上去。”他指着那裏。

宋佳璇嘆氣,照做,人坐上去了之後,她說,“程總,您搞這些花樣不一定能讓您老婆真的來抓~奸吶。”

程嘉善沒理會她,就站在她邊上,默默的又點了根煙。

露莎手裏訓練的那個女歌手,是融創下屬分支娛樂公司的藝人,她的行程安排都是公司定的,所以她什麽時候在哪裏,程嘉善完全可以自由安排——今天露莎到這裏來送樂譜,程嘉善和宋佳璇适時的出現在她眼前,他摟着宋佳璇的腰,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一看就是來開.房的。

露莎是琳琅最好的朋友,發生了這種事,她當然無法容忍。

在當時,她也沒那麽聰明去想怎麽這麽容易就打聽到程嘉善和宋佳璇的房間號,她只是一門心思想着,琳琅的丈夫,就是要抓~奸,都得琳琅自己來。

大概過了有半個鐘頭,在宋佳璇無聊得都快睡着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琳琅雙手交握站在那裏,她是緊張的,是不安的,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抱着希望,她認為是露莎看錯了,來這裏的人,不會是程嘉善,一定不是。

然而,門開了,當她看見程嘉善裸着胸膛站在她面前,并且他領子上滿是口紅印,連他的臉上都有……琳琅像是遭了當頭一棒,她就要叫一聲他的名字,可是,有女人從後面過來,嬌媚的聲音在她之前開了口,“阿善,是誰啊……”

☆、127 程嘉善道:我太太她,嫌你髒

琳琅面容淡定的站在程嘉善面前,她看着此時面不改色的男人,只是極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末了,她笑了一下。

程嘉善一只手扶着門框,他的腰上,是那個女人白皙纖細的一雙手,他就這麽瞧着琳琅,琳琅沒有先說話,他也沒開口。

“程嘉善,你兜兜轉轉,就是為了讓我看見今天這一幕?佐”

琳琅往後退了半步,唇邊泛着無奈苦澀的弧度,她面對着到此時仍舊一言不發的男人,問他,“這麽作踐自己,目的何在?不想跟我過了,你随時說一句,我們倆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

臨走時,琳琅失望的對他說,“不要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

程嘉善看着琳琅離開,在琳琅進電梯那一刻,他的眼眶忽的就熱了。

片刻後,他示意宋佳璇放開他。

宋佳璇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問他,“程總,您太太那話是什麽意思?”

程嘉善全身一僵,頓了頓,他轉頭盯着這個女人,笑道,“我太太她……嫌你髒。渤”

聞言,宋佳璇臉色變了,看着程嘉善拎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間,她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沒多久程嘉善一身整潔的出來,宋佳璇看着他那張捉摸不透的臉,她說,“程太太是個聰明人,程總您好像沒騙到她。”

程嘉善低頭扣着自己的袖扣,沉默許久才緩緩掀動眼皮,蹙眉看她,“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

……

卧室裏,行李箱就放在地上,琳琅一樣一樣點着她收拾出來的東西,身旁站着大姐,可不管大姐說了什麽,她都是充耳未聞。

她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得離開。

“琳琅,再原諒他一次,阿善他以前不是這麽不靠譜的人我跟你講。”

“你說你就這麽走了,算什麽?你一個女人,你結了婚,你還能走到哪兒去?”

“你這樣不是便宜阿善那個混蛋了嗎?琳琅,大姐是幫你的,大姐一直都站在你這邊,你等阿善回來了,大姐替你出頭!”

“琳琅啊,大姐跪下求你成不成?”

程嘉言急了,說着就真的要下跪,為了家裏那些小的,她可真是什麽丢份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琳琅放下手裏的東西一把扶住她,嘆氣道,“大姐你這是何必,我和阿善走到今天,我們的婚姻也許就到頭了,個中原因有很多,我一時半會兒也跟您解釋不清楚。今天我走了,要是以後在大街上遇見您我仍舊叫您一聲大姐,但我得離開,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說完她放開了程嘉言,繼續收拾行李。

程嘉言見自己的确是阻攔不了她了,倚着牆嘆氣,眼中泛着霧氣,“我們程家這是怎麽了,好好的一個家竟弄成這樣……阿行的腿斷了,臉毀了,嘉好又出了事,現在連你都要走了……”

她輕輕的眨了下眼睛,淚就流出來,琳琅平靜的看着她,問,“大姐,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

程嘉言愣了一下,随即擦掉臉上的淚,“我程嘉言一輩子争強好勝,在生意場上永遠沒輸給過男人,但是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我從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一沒有坑蒙拐騙,二不會當小.三破壞他人家庭,你說我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

琳琅點點頭,“我信你。”

在琳琅收拾好自己東西離開前,程嘉言仰頭看着天花板,無奈嘆氣,“可我知道,有些傷害即便不是我願意給他人造成,但始終,是造成了。”

琳琅拉着拉杆箱,在她跟前駐足,在心裏醞釀了很久很久,她很艱難的開口,“大姐,去看看嘉好吧,或許,她有話對您說。”

……

……

次日早晨,香港。

程嘉言從機場出來上了公司的車,一坐穩,就對司機說去警局。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有整整五天,程嘉言到現在才來香港,足以說明她其實很忌諱來這個地方。

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她也不願再想,更不想再提,她忌諱的人,忌諱的事,其實,都是她一生最痛。

程嘉言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累的人,她身上扛着太多的責任,而那些責任,大多都是她自己硬着頭皮硬要扛下來的。

為什麽程家所有的人對她又敬又愛,因為她在身邊,堪比父母,程嘉言對程家那三兄妹付出的心血和精力,人人都看在眼裏,而她自己,活在這歲數,男人沒有,家庭沒有,她唯一擁有的,就是那三個小的了,任何一個,她都失去不起。

和嘉好這樣的面對面,看着原本漂亮的女孩兒如今慘白一張臉,一點血色都沒有,說不心痛自然是假的,但她沒有表現出一點,該有的冷靜自持,她保持得很好。

“嘉好,老實告訴大姐,你怎麽會傷人?你和司徒姍,你們本該是毫無交集,你怎會去她的地方并且傷了她的

保镖?”

要是以往,嘉好只要犯了一點錯,大姐就會咆哮,但今天在這裏,她一點都沒有罵她,這是嘉好沒想到的。

嘉好看着大姐,大姐年近四十卻依舊那麽漂亮,嘉好覺得,燕聲哥的眼光就是好,我們大姐,可真是比那個司徒姍好了不止一百倍,司徒姍是個魔鬼,而大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和她有過節。”

嘉好只是這麽簡單的說了一句,程嘉言也知道,嘉好不願說,無論她怎麽問嘉好也都不會開口。

她打消了從嘉好這裏了解事實的念頭,她對嘉好說,“行吧,大姐不問了。”

看過了嘉好,程嘉言接着就要去第二個地方。

這麽多年了,如果不是少有的那幾次不得不見,程嘉言是絕不想要見司徒姍。

當初,她和郭燕聲那麽相愛,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就是自己最親密的朋友的未婚夫,直到她到了香港,直到她面對司徒姍的質問才知道,自己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她最不願做的事,最終還是在不知情的時候,做了。

後來她和郭燕聲分開,說分手的時候她是那麽毅然決然,可她到底還是沒能做成人之美,郭燕聲毀了婚,把司徒姍一個人丢在教堂內,衆目睽睽之下讓一個女人的顏面掃地……

後來,她背負起重振程家的責任。

後來,他們三個人,再也沒有愛人的能力。

後來,他們分道揚镳,再見面,不是針鋒相對,就是冷嘲熱諷。

程嘉言至今為止都沒再找過一個男人,她沒時間沒精力,也沒有那個心思。

她想她曾經是真的很愛郭燕聲,愛到曾幾何時都丢棄了自身的争強好勝,但是再愛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鏡花水月。

她今年,就三十九歲了,她老了,她也不再奢望今生還有個男人能陪她走到最後。

在她的心裏,阿善過得好,阿行過得好,嘉好過得好,那就是最好——

她一聲不響的望着窗外錯落而過的車流,伸手,拭去眼角的濕潤,然後問司機,“還有多久?”

司機恭敬的回答,“就快到了,程小姐。”

司徒姍坐在輪椅裏,手裏一本普希金詩集,她面對着陽臺外面的陽光燦爛,在閉目養神。

有人敲門,她緩緩睜開眼,e.in。”

馮婧從外面進來,走到她身後,“司徒小姐,程嘉言要見您。”

“哦?”

司徒姍唇角挑起,轉動輪椅轉了過來,笑道,“這倒是稀奇事。”

馮婧又道,“人已經到了醫院,在等您回話。”

“見,當然要見,我還說找不到機會見她呢,她自己倒來了……”

司徒姍手一伸,示意馮婧,意思是讓她叫人來抱她到床上去。

她腿骨碎裂,至少三個月不能下地走動。

馮婧會意,點點頭,這就出去叫人了。

程嘉言到了病房,是在十分鐘之後。

她一個人來的,司機留在車裏,她沒讓跟着。

她進了病房,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只走了幾步,就看見坐在床上等着她的司徒姍。

兩人對視,程嘉言一臉沉靜嚴肅,司徒姍卻笑着,真像是見了老朋友該有的表情。

“恢複得怎麽樣了?”

程嘉言走近了她,沒有太多寒暄,在她不知道此人是有多麽萬惡之前,作為老朋友,多少還是有些關心她的身體。

司徒姍揚着眉,一直都笑着,她搖了搖頭,道,“嘉言吶,你該問問我這腿,到底是怎麽摔得,怎麽會摔成這樣?”

程嘉言手裏挽着包,一身貴氣的站在她的病床前。

程嘉言身上的高貴氣質從她年輕時候開始就有,而司徒家族世代豪門,與程家父母白手起家不一樣,但司徒姍在男人那裏輸給了程嘉言,在這一點上,這麽多年了她心裏一直沒有舒坦過,她一邊瞧不起程嘉言,一邊又在嫉妒,她這種心理程嘉言非常了解。

“說說,怎麽回事?”程嘉言順着她的意思,問她。

“還不是拜你妹妹所賜。”

“……”

程嘉言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太明白,就沒吭聲,司徒姍笑道,“怎麽,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妹妹是有多恨我?哈哈哈。”

她放肆大笑了幾聲,程嘉言皺了眉,“說是有點過節,至于怎麽回事,她不願多說,我也就沒再問。”

“噢,這樣啊……”

司徒姍笑得意味深長,末了,低頭嘆了口氣,“看來我得從頭跟你講起,可真累。”

“我來看望你,其實就是想……”

“先別說這事兒。”

司徒姍擡手打斷了她,面對司徒姍一如

既往的強勢,程嘉言也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來說說十一年前吧,當時,你妹妹被幾個香港混混侮辱了,這件事不需要我說你也清楚,是不是?”

司徒姍滿漢深意的目光盯着程嘉言,程嘉言心裏震了一下,有什麽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大腦中開始萌生,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而司徒姍,則一言一句的,不疾不徐的說着下面的話。

“啊,當時那種情形,你們阿善也是沒辦法了,家裏後院兒着了火,自顧不暇,誰也沒能力去追究這是誰幹的。”

“阿善不甘心吶,自己的妹妹,又漂亮,又清純,就這麽被糟蹋了,他急火攻心,來找到我,呵呵。”

她笑了兩聲,掃了一眼程嘉言那張完全沉下來的臉,繼續道,“我給阿善喝水,他乖乖的喝了,一整杯都喝完了。”

“杯子裏的藥,下得很重很重,你知道嗎,他明明有意識,卻又醒不過來,就那樣,由着我折騰了他很久很久……”

“嘉言,我真是太開心了,我看着你們家的人一個一個的被我毀掉,那種快.感如同當初郭燕聲背叛我時的那種痛感,來得又急又快。”

“哦對了,你那個弟弟,應該是比我倒黴多了,我這腿,好歹還能好,他呢,一輩子就這麽坐輪椅了,你說,這是不是大快人心?”

司徒姍說完又開始笑,那種笑聲刺耳猙獰,她看着程嘉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尊化石似的站在那裏,司徒姍咬着壓根咬着挑釁她,“怎麽了?是不是很痛苦?”

程嘉言捂着胸口,從臉部到身上,全身都在發顫,她壓抑着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抖着雙唇,嘴裏重複着相同的話,“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就這麽斷了,她往後退着,打了個趔趄,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司徒姍笑得特別開心,有很得意,仿佛在一時之間,深埋在內心十幾年的痛就這麽徹底舒緩過來,她看着瀕臨崩潰的程嘉言,不斷的刺激她,“現在你妹妹要不要蹲監獄,全都在我一句話,你們家阿善為了這個,不得不答應我跟他老婆離婚……知道離婚之後他要做什麽嗎,哈哈哈……”

她一邊笑,一邊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程嘉言癱坐在那裏,神态呆滞,只要一眨眼,淚就流出來了,她的目光迎上司徒姍,她哽着聲音說,“你恨我,你沖我來就行了,為什麽要搞我的家人……”

司徒姍攤手,“沒辦法啊,讓你一個人難過,怎麽解得了我得恨?讓你痛一時,怎麽都比不了痛一世帶勁!”

程嘉言掩面痛哭,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哭得越大聲,司徒姍也就越開心。

大約過了一分鐘,程嘉言瘋了一般沖過去,雙手掐着司徒姍的脖子,狠狠道,“我要跟你拼命!”

司徒姍一點都不懼怕,她指了指牆上的監控,“我這條命很賤,我不怕死,但是有人看着呢,你程大小姐的命這麽矜貴,跟我同歸于盡,你很不劃算——別忘了,你們家嘉好,還在裏面呢。”

程嘉言捏着她脖子的手漸漸松了,她再一次哭出來,她問司徒姍,“是不是我給你跪下,你就能放過他們?”

司徒姍眯眼,挑起她精致漂亮的下巴,啧啧嘴,“哪能這麽容易……”

……

……

香港的夜色,再沒有比這晚更深沉。

程嘉善指尖夾着一根煙,他站在司徒姍的輪椅後面,而那個女人,她則笑看着窗外月色,這一刻,她無比滿足。

“如你所願了,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做到了。”

程嘉善淡淡的開了口,香煙遞到唇邊,又放下來,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

司徒姍将輪椅轉過來,程嘉言便慢慢的蹲下去,他眼中沒有一點光亮,注視着她,她便伸手去摸他的臉。

程嘉善的臉別開了,他內心的厭惡在這一刻湧至心口,司徒姍嘆氣了,“阿善,你就是這種态度?你讓我怎麽開心得起來?”

☆、128 程嘉善不動聲色将她的緊張看在眼裏

她湊近了,和程嘉善離得很近很近,幾乎沒有距離,她說,“我要的是你,你整個人,你的身體,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要,容不得你反悔。”

程嘉善冷笑,“你現在如何要?”

她怔了一下,随即便笑道,“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不着急。”

“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嘉好安全到家。渤”

“你哄得我開心了,自然讓你如願。”

司徒姍撚起一縷他的發絲,放在鼻間聞了聞,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阿善,可真好聞。”

程嘉善也只是斂着眼皮淡笑,他漸漸直起身站起來,雙手握着她輪椅的把手,“司徒,打情罵俏,不适合你我。”

司徒姍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看來我得花點時間讓你好好适應才行,寶貝兒,你知道我最疼你。佐”

……

……

夜裏十點,燕聲畫廊。

雨下得有些大了,原本,郭燕聲是想早點關門,只不過剛才來了位貴客,也就聊得久了些。

送走了客人,郭燕聲吩咐助理去關門,他則上樓去了。

郭燕聲在郊外有一處別墅,但他單身一人,住在那裏稍顯孤獨,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是住在畫廊樓上的休息室,有床有沙發,有洗手間,夠他一人住下了。

剛到了屋裏,正打算洗把臉,外面卻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走到門口一看,是小助理跑上來了。?郭燕聲看她神色匆忙,便問,“有事嗎,小許?”

小許點點頭,“嗯,老板,我剛剛去關大門,吓了我一跳,外面大雨裏站着一個人,你猜是誰?”

“誰?”

小許繪聲繪色的,“就是經常來找你麻煩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程董啊。”

聞言,郭燕聲眼皮一跳,“……”

小許繼續說,“我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應我,看樣子是喝多了,我看她手裏還拎着酒瓶子呢。”

見郭燕聲蹙眉不吭聲,小許又道,“老板你跟她比較熟,你還是去看看吧,我擔心她出事,在咱們畫廊門口,真有個三長兩短,說出去影響不好……哎老板,你等等我。”

沒等小許把話說完,郭燕聲已經匆匆下樓去了。

……

……

大雨中,程嘉言手裏提着酒瓶子,裏面的白酒還剩下一小半,看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喝高了。

她那腳上的高跟鞋,真是穿了一輩子就脫不下來,象征她的驕傲,她的強勢,她那堅不可摧的地位……其實在郭燕聲看來,她脫掉高跟鞋席上圍裙在家裏做他的小女人,她的驕傲她的強勢以及地位,他統統都可以給她。

程嘉言這輩子一直在追趕,名利地位財富她都有了,唯獨缺少一顆真心,真真切切面對自己的心。

郭燕聲站在臺階上,距離她,大概就十來米遠的位置。

小許為他撐着傘,他雙手揣在褲兜裏,就像這些年面對她的讨價還價一樣,眼中斂起對她的溫柔,微微颔首,道,“幹什麽呢,發酒瘋也不好好找個地方。”

程嘉言看到他了,雨簾中,還能清除看見他的樣子。

他已經不再是十幾年前的年輕模樣,他做他的畫商,一身銅臭,跟她沒兩樣了,眼睛裏是時時刻刻擺着算盤,精打細算的賺着每一筆錢……程嘉言心裏算了筆賬,這麽些年,這人可賺了她不少錢吶。

她擡手抹掉臉上的雨水,不過也是徒勞,抹掉之後随即就又淋濕了。

她大叫一聲他的名字,“郭燕聲!”

郭燕聲先是怔住,然後,他從小許手裏拿過傘,讓她先下班。

他撐着傘一步一步走近程嘉言,當他把傘高高舉在她的頭頂,程嘉言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醉醺醺的對他說,“喝酒,喝不喝?”

郭燕聲彎腰看她,認認真真的看她,末了低聲笑道,“你有病吧!”

“喝不喝?!”

“我懶得理你,自己趕緊回去……”

郭燕聲四處看了一下,沒見她的車,“走路來的?哎程董這不是您作風啊……我送你?你好像又不稀罕坐我的車……”

郭燕聲仿佛自說自話,說完之後又看着她,“先到樓上換身幹衣服?行不行?”

程嘉言手裏的酒瓶子被他拿過去了,跟着,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子,幹柴一樣細的手骨,郭燕聲握在掌心裏直嘆氣:這個女人平時做那麽多美容保健,難道她不知道瘦骨嶙峋真的很恐怖嗎?

“郭燕聲我告訴你……”

“行行行,您慢說,小的聽着就是。”

一路上,程嘉言其實也沒說幾句話,嘴裏念念叨叨就那幾句,郭燕聲聽過了,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上了樓,到了他的房間,程嘉言拽着他的袖子,全身**的

站在他面前,仰着頭看着他很久,她說,“我很恨你,真的,恨你,你知不知道?”

郭燕聲眨了眨眼睛,同樣當她是在發酒瘋,他點點頭,“知道啊,你一直這樣,我習慣了。”

“不是……我是恨你,恨你!”

程嘉言指着他的鼻子,他伸手把她的手推開,“行了行了,你恨就恨吧……趕緊去洗澡換衣服,當心生病倒下了,你那破公司沒人管吶。”

“誰說的,我才不會倒下,我永遠不會倒下!”

程嘉言走到浴室又折回來,打了個酒嗝,笑嘻嘻的,“就算我倒下了,還……還有阿善呢……”

郭燕聲拿了幹淨浴袍過來,浴室門已經嘭的關上了。

想起程嘉言這個老女人剛才那又蠢又好笑的舉動,他忍俊不禁。

多少年了,她一喝酒就糊塗,一糊塗,就像個傻子。

第一次在香港見到她,他并不知道她是司徒姍最好的朋友,如果早點知道,那他一定早點結束他和司徒姍那段一開始他就不願意的關系。

司徒姍也不容易,頂着家族壓力,跟他一個內地人在一起,談婚論嫁,而他的爺爺看中司徒家在香港的商業地位,一門心思的撮合他們兩個人。

如果不是遇到程嘉言,他大概就那樣妥協了,和司徒姍結婚,生兒育女……但他就是遇到了,他和她相愛,他和她走過了一段今生難忘的最好時光。

程嘉言這人原則性太強,當她知道他和司徒有婚約開始,就終止了和他的關系,她太好強了,她明明就是那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在處理某些事情上比男人還幹脆,有時候郭燕聲甚至認為她很冷血。

她也真的很冷血,當年,她明明都有了他的孩子,竟然去……哦不能再想了。

郭燕聲頭又開始疼了。

他聽着浴室裏的水聲,閉眼,伸手扶着額頭,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真的,不能再想起來了。

怪她嗎?

是怪過的吧,但是倘若不是自己當初太過懦弱,又怎會将三個人的感情處理成了後來那樣?他又有何資格去責怪嘉言?

……

……

二十幾分鐘後,程嘉言穿着他的寬大浴袍出來了。

她又瘦又高,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裹了一條被子,她赤腳走過來,已經比她穿着高跟鞋的時候要愛了很大一截,也就在這個時候,郭燕聲才覺得她是那樣的小鳥依人。

她洗過了頭發,濕漉漉的搭在她的肩上,郭燕聲拿了幹毛巾給她擦。

她不願意他碰他,但是力道不如他,只能由着他了。

“三四十歲了,學年輕人任性?嗯?”

郭燕聲嘲笑她,她淡淡的一張臉,沒有理會他。

兩個人站在衣櫃門前,對面就是一面鏡子,穿衣鏡,可以看見他們兩個人的全身。

郭燕聲高了她很高一截,她脫掉高跟鞋就是矮子了,氣焰嚣張不起來了,不敢跋扈了,怎麽看,都覺得自己低眉順眼。

她不想要這樣。

她挺起了腰杆。

“我跟你說,郭燕聲。”

她突然轉過身來,推開了他的手,吹風機的聲音在這一刻停下來,郭燕聲關掉了。

郭燕聲點頭,“嗯,你說。”

“我說……”

程嘉言一張口,卻又止住了,她要說點什麽呢?

她半張着唇,就這麽攥着雙拳,直愣愣的盯着他,而郭燕聲,安靜的站在她跟前,低了頭,就像他們過去那樣,他總是低着頭而她說話,這樣,嘉言就不會那麽累的需要仰着脖子了。

“我說,我們那什麽吧。”

“……”

郭燕聲不太明白,臉上寫滿了愕然和不解,然後他看見程嘉言踮起腳尖雙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用了力氣将他的腦袋勾下來,“你好像……好像挺多年沒有女人了,你想不想?”

“嘉言……”

郭燕聲摟着她的掌心開始發燙,且不管程嘉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到底是怎麽回事,甚至他也不去想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她還是不是在他身邊,但這一刻,他新潮是澎湃的。

程嘉言狠狠的吻上來,說她是一頭發了狠的母狼,好像不太貼切,但她瘋狂的啃在他的唇上,那樣子不就真的很像野獸嗎,帶着野性。

但她哪裏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哪裏輪得到她在這件事情上放肆。

郭燕聲輕而易舉就把她推倒在那張折疊床上,吱嘎一聲,在他壓下來的時候,小床搖搖晃晃。

兩個人都像是瘋了,拼了命的拉扯,尤其是程嘉言,因為太用力的關系,手脖子上青筋都顯出來了,狠狠地扯他的襯衫。

“啊——”

郭燕聲狠起來是她所招架不住的,只一下,她就躺在那裏動彈不了了,之後他還幹了些什麽,是如何在她身上發

狠的,她統統都不知道了,意識就停頓在這裏。

半夜四點。

程嘉言頭痛欲裂的醒來,睜開眼,先看了看這周遭的環境。

她一下就坐起來,意識到情況不對,心頭咚的一聲……閉眼撫額,幾聲嘆息。

這個時候門開了,郭燕聲從外面進來,手裏端着一塑料籃子的東西,看樣子他是驅車去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程嘉言有點惱怒,一是跟他一ye情了,二是這個混賬東西他怎麽就那麽淡定,敢情他以為他們倆是理所當然發生~肉~體關系的?

“牙刷,牙膏,洗面奶,內ku……內yi沒得賣,反正你胸小,不穿也看不出來!”

郭燕聲将那一籃子東西放在她跟前,面對程嘉言的咬牙切齒,他彎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笑道,“你很饑渴,好幾次都不滿足。”

“刀。”程嘉言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刀?什麽刀?”

郭燕聲揚着眉,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程嘉言緩緩地眨了下眼,又道,“我要刀,什麽刀都可以。”

“……”

郭燕聲在原地站了站,然後直起身,四周瞅了一下,“那你等我一下,我下樓去找,這屋裏還這沒有。”

說完他就出去了,程嘉言聽見他下樓的聲音。

她坐在床上,她看着這間屋子,這小小的空間內,還彌漫着他們糾纏過的氣息。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很後悔自己喝過了酒才來找他。

他說對了,她就是很饑~渴,她的身.體幹涸了那麽多年,只要是一個正常女人,就需要男人的澆~灌,這種事情無須他說出來,她心裏都很清楚。

幾分鐘後郭燕聲又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把美工刀。

他走過去遞給程嘉言,可她的手放在被子裏,很長時間都沒拿出來。

“嘉言。”他叫她。

程嘉言直直的看着他,都沒眨一下眼睛。

他又叫她,不過,聲音已經很軟了,溫柔如他的眼眸,“嘉言,刀子給你拿過來了。你看,你是要割掉我的肉,還是剜掉我的眼睛?把我那個地方宰了也行,反正,看樣子以後你也不會再用了……”

他還在說着話,只見程嘉言緩緩伸出手來,将那把不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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