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0)
後,他的腿腫的老高,動都不能動,只能打電話叫了個朋友來幫忙。王玉蘭試過了各種方法和藥材,最後發現效果最好的是用空間裏自生自長的水。
王玉蘭的空間好長時間沒有變化,除了能放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最大的好處是種的草藥又快又好。不過,自從她有了些特殊感覺之後,她在空間裏發現了一處小泉眼。王玉蘭大喜過望,空間也夠沉得住氣的,憋了這麽多年才憋出個這東西。自從發現有了這個小泉眼,王玉蘭吃飯熬藥都用它。
高鵬的症狀很麻煩,有東西纏綿入骨,老是去不了根,後來王玉蘭慢慢發現了空間裏水的作用,筏筋洗髓般把腿裏的活物清洗幹淨。
然後王玉蘭開始換着法子給高鵬補氣,等他從王玉蘭那裏結束治療,覺得自己跟重生了一般,恨不得立刻去翻山越嶺。
臨走之前,一直沉默的高鵬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問王玉蘭,“蔣松說我是中了蠱,這是真的麽?”
王玉蘭撩了下眼皮看了看他,“我那是開玩笑的,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社會,你別一腦子的封建殘餘。你以為中蠱是去超市買菜那麽簡單麽,說中就中,全是沒影的事兒。”
高鵬大松一口氣,他這次可長了教訓了,也見識了王玉蘭的本事。臨走前,他把一張卡交給王玉蘭,“王醫生,我就這些錢,再也拿不出更多了。”
王玉蘭把卡接過來,“密碼多少?”
高鵬愣了楞,他以為王玉蘭會推辭一下呢。王玉蘭撇着嘴,“我本來打算讓你姐姐出八百萬的,但蔣松跟我講條件,那天也高興,才免了你的單。你也不是沒長眼,藥怎麽樣你心裏也清楚,這裏邊的好處可以讓你受益終身,這可不是用錢可以買來的。”她揮了揮手裏的卡,“行了,你走吧,以後別老往深山老林裏鑽,年紀輕輕的,管好自己的褲腰帶。”
高鵬說了密碼,落荒而逃。王玉蘭嘁~~~了一聲,随手把卡放到抽屜裏,姐姐也是見過錢的人,雖然錢只是從她手裏過。等把潘青的錢還完了,房建在國內再找個工作,一家團聚,她也就無所求了。
王玉蘭正想的美呢,房建又打電話過來,還沒等王玉蘭說話,他就噼裏啪啦的問話,“蘭蘭,知不知道房城的店被人砸了?”
王玉蘭的驚異隔着話筒表現的太真誠,把電話那頭的房建都給蒙了過去。加上她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讓房建确認事情與她無關。他提醒王玉蘭關好自己家的店門,別跟房城似的惹來橫禍,轉而說起他想英國辦永久居留。
房建在國外呆的挺如意的,按照他的估算,再幹上一年,家裏的債務就能還個差不多。他想把王玉蘭接到英國一起生活,北京跟他氣場不和,去別的城市還不如留在國外,這個想法跟王玉蘭背道而馳。
王玉蘭已經三十三歲,這幾年從平月到豐城,從豐城到北京,已經把她折騰的筋疲力盡。她不想再換地方,只想老老實實的待在北京,還完了債再買個房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兩個人話不投機,房建嘆着氣讓王玉蘭盡量過得舒服點。
王玉蘭不高興,生活剛有點盼頭,房建又想接着折騰,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跟,能不能跟得上。她委屈的不行,翻了一圈手機找不到個能說心裏話的人,幹脆拿起外套,出門找樂子。
随便乘上地鐵,王玉蘭到步行街上看人去。人流如織的馬路上,欣賞一下路邊光怪陸離的廣告牌,更讓她覺得孤單。
拐進個小超市買了兩瓶啤酒,邊喝邊游蕩,看到個買糖球的,還給那大哥當了回上帝。她拿出張百元大鈔,一下子花出去二十塊。
糖球有些酸的倒牙,王玉蘭又買了個棉花糖,她攥着領錢轉了一大圈,有些傷心絕望,她連怎麽花錢怎麽玩都忘了。難受的不行,幹脆找個KTV唱歌去。
王玉蘭包了三個點,唱了一首歌就在包房裏睡着了。服務員叫醒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迷迷瞪瞪的爬起來,出門被風一吹,頭疼的要命。她苦笑了一下,嘟囔着罵自己沒用。
實在沒地方可去,只能站路邊等出租車回家。幾個醉漢跟她前後腳出來,無所顧忌的沖她吹口哨,嘴裏的酒氣熏人。王玉蘭往邊上躲了躲,皺着眉頭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有個嗓門很大的個很高的男人,嘴裏不幹不淨的占她的便宜,王玉蘭氣得頭暈,轉過身沖着他就破口大罵。幾個人搖搖晃晃的圍上來,一副找人幹架的樣子。
旁邊有看不下去的人報了警,一夥人熱熱鬧鬧的被帶到了派出所,一個警察叔叔以為她是出來賣的,眼神裏帶着鄙夷。
王玉蘭不敢對警察怎麽樣,掐着腰,跟個大茶壺似的沖着那個大個子耍威風,“你再罵啊,姑奶奶怕你啊,看到警察就慫了,什麽東西,喝兩口黃湯就以為天老大你老二,敢沾姑奶奶的便宜,反了你了。”
轉過臉來沖警察叔叔發牢騷,“老娘是醫生,着名的不孕不育專家,不是街上的野雞,幾十塊錢讓人打一炮。你這是什麽眼神啊,看我這打扮像那種人麽。真是,要不要我幫你治治腰間盤證明一下,你的心髒也有問題,趕緊去醫院打個支架吧,這一大把年紀點燈熬夜的值夜班,身體能不出毛病麽。”
王玉蘭從小到大第一次被帶到派出所,心裏有些怕,不管不顧的跟給她做筆錄的警察套近乎。有個年輕的小警察可能剛上班不久,好奇心還很旺盛,“你不是不孕不育專家麽,生孩子還跟腰和心髒有關麽?”
王玉蘭白了小夥子一眼,“你懂什麽,幫人生孩子是我的副業,正骨才是我的專業。”
這下警察局裏沒人不覺得她是個騙子了,看她的眼神都帶着揶揄。王玉蘭急了,雖然她沒有證件,但自認一身本事比一般人強。她從包裏翻出銀針,“你們不信是吧,誰來讓我試試,保證讓你們不是嘴歪就是眼斜。”
王玉蘭最終也沒能證明自己的真本事,她郁悶的做完筆錄,被批評教育了一番就被放回去了。她欲哭無淚,自己簡直一無是處了。
☆、心知肚明
王玉蘭覺得活着很沒勁,每天吃差不多的飯,幹同一樣的活,天天千篇一律,活的跟個豬似的。她現在懶得出診,懶得賺錢,既然房建覺得自己那麽厲害,就自己還吧。
張婷婷有張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是藥代送的,她工作忙沒時間去,就給了王玉蘭,讓她沒事兒去那裏做做運動。
俱樂部很高檔,有很多騷男騷女打情罵俏,王玉蘭慢慢的在跑步機上溜達,發現有合眼緣的小夥子就上去說兩句,過過眼瘾。有幾個老撩撥女人的教練也嘗試想把賊手伸向她,但王玉蘭只要說出她吓人的債務,這些人立刻跑沒影了。
看了半年男人的肌肉塊,蔣松也把潘青的債務還清了,他打算帶着丹丹回國休假,還跟王玉蘭約好一家三口去看看名勝古跡。
知道自己家男人要回來,王玉蘭收斂了做派,忙着給女兒準備吃穿住行用的東西。
接機那天,王玉蘭在機場微笑着跟房城夫婦和房愛國夫婦打招呼,熱烈歡迎房建帶着張潇和丹丹回國。
房城在一家酒店定了桌為遠歸的大哥洗塵,客氣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房愛國白了頭發,但也是一臉的驕傲滿足狀。房建很高興,談論起英國的工作生活帶着慷慨激昂的勁頭。就王玉蘭顯得有些沒精打采,不像其他人似的,個個跟快要上烤爐的鴨子似的伸着脖子聽房建的高談闊論。
吃完了飯,房城領着他們去新買的別墅參觀。看了一圈後,房家人坐在花園裏商量給房城的孩子去英國看病的事情。房城對張潇非常客氣,感謝她幫兒子找到最好的醫院,還送出一件珠寶以示感謝。
張潇客氣的收下,詳細解釋孩子的治療方案,以及需要準備的醫療費用。房建笑呵呵的表示,張蘭帶孩子去英國的時候可以住到他那裏,省下租房的費用。
王玉蘭全程沉默,終于到了告辭回家的時間,房城開車先把張潇送到酒店,訂好房間後再送大哥大嫂回家。
丹丹鬧着要跟張潇一起睡,房建擰不過孩子,征求了王玉蘭的意見,把她留下。他們回家後,先去拜見老丈人和大舅哥。王勝他們也在家裏等着,一塊聊了一個多小時,房建先回家洗澡睡覺倒時差。
王玉蘭等他走了,做出了思考很久的決定,她要離婚。王勝皺着眉頭抽煙,好長時間不說話。王勇想了好一會兒,問,“蘭蘭,你們的債剛還完,好日子才剛開始,按房建現在這個勢頭,你以後會過的很舒服。”
王玉蘭搖頭,“哥,房建想辦英國的永久居留,并且已經跟張潇住在一起,還把房城的孩子帶去英國看病,我的日子怎麽會舒服。”
張婷婷插話,“你怎麽知道房建和張婷婷住在一起了,丹丹跟你說的?”
王玉蘭搖頭苦笑,“丹丹沒這麽多心眼,過了年我不定期收到張潇曬幸福的照片,全是她和房建丹丹在一起的。”
張婷婷氣的站起來,“那個□□住哪裏,我領着你一塊出氣去,非扒光了她不可。還TMD是個知識分子,太陰毒了,告你非法行醫是不是她?”
王勇也站起來,準備叫人。王玉蘭攔住了他們,“丹丹現在和她在一起呢,算了,我也懶得跟她争。”
王勝看着王玉蘭,“當時房建出國的時候我就擔心,要是當初留在北京就好了。”
王勇低着頭難過,“房建的野心大着呢,蘭蘭怎麽可能攔得住他。爸爸你也是,當年我就說讓你多等等,別着急給蘭蘭挑人家。”
“別TM放屁,女婿是個有能耐的人,只不過兩個人的日子過岔了。既然過不下去,那就不過,離就離吧,讓你哥給你找個更好的。”王勝看着王勇。
“還要讓他賠你青春損失費。”張婷婷氣不順。
王玉蘭笑了,“我知道該怎麽辦,房建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心裏有數就行。這事兒你們都不用摻和,再怎麽他都是丹丹的爸爸,我還是想好聚好散。”
王玉蘭一夜未眠,等房建醒了,踢踢踏踏上完廁所。王玉蘭走到衛生間門口,看着他說,“房建,我們離婚吧。”
房建愣了,白了她一眼,用手摸摸王玉蘭的頭,“蘭蘭,你發燒了麽?”
王玉蘭搖頭,很肯定的對他說,“我想了一夜,覺得我們沒有繼續生活下去的理由,還是分開的好。”
房建看王玉蘭不像是開玩笑,臉拉下來,“蘭蘭,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王玉蘭無奈的笑了,“沒有,這個你可以找人調查。我就是覺得累了,不想跟你過了。”
房建甩下洗臉毛巾,沖着王玉蘭低吼,“就你累嗎,就你累嗎,我跟個驢似的沒日沒夜的幹活,剛把債務還清,想重新開始生活,你就跟我提離婚。”
王玉蘭坐到沙發上,“是啊,你也很累,什麽都要做到最好。疼老婆,愛孩子,孝順父母,照顧弟妹,什麽都想要好。但我不行啊,我想過幾天輕輕松松的日子。所以,離吧,離婚了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愛幹什麽幹什麽。”
房建做到王玉蘭身邊,抱着她哄,“蘭蘭,我知道你為這個家熬得不容易,但現在已經都過去了,我們馬上就一家團圓,說什麽離婚呢。是不是你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好,說出來我改。”
王玉蘭搖頭,掙出他的懷抱,“房建,我們結婚十年了,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跟不上你的腳步,現在我不想跟了,離婚吧。”
“我如果不同意呢,你會怎麽辦?”房建咬着牙問。
王玉蘭也冷着臉,“那我就去起訴,一次離不了兩次,兩次離不了三次。”
房建惱羞成怒,“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行,離就離。我看你離了婚能過上什麽好日子,你可想好了,別到時候回頭求我。”
王玉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拿起包走在前面,“材料我都準備好了,跟我走吧。”兩個人辦好了離婚手續,接了丹丹繼續去外地旅游。房建一直冷着臉,丹丹倒是玩的挺開心的。張潇每天晚上都給她打電話,王玉蘭看着這個跟自己一樣沒心眼的女兒,叮囑房建,“丹丹這孩子很單純,你可看好了,別讓她學壞了。”
房建現在已經後悔離婚了,“你管的着麽,她現在是我女兒,用不着你操心。”
王玉蘭點頭,“張潇這人心思太密,想法太多。如果你們結婚,你要提前分配好財産,丹丹應得的那份兒一個子兒不能少。”
房建不說話了,他閉了閉眼睛,沉默不語。王玉蘭不願意看他,“文件也要有一份送我這裏保存着,你萬一出點什麽事兒,我會保障丹丹的權益。”
“你在盼着我死嗎?”房建低聲嘆着氣說話。
“沒有,只是不想擋你們的路,本來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過我沒你沉得住氣,先說出來罷了。房建,我二十三歲跟你結婚,僅有的一點腦子都用來琢磨你了,你想什麽,打算做什麽我全知道。”王玉蘭笑了笑,“為了咱們共同的女兒,離婚這件事情就先不說,但剛剛我說的事情沒商量。”
“蘭蘭,對不起,我和張潇.......”房建有些難以啓齒,王玉蘭也不想讓她說,“我懂,我都懂,不用說了,你也給我留點面子吧。”
三個人旅游歸來,房建領着丹丹狼狽的走了。張潇等着張蘭和孩子的簽證辦好,和他們一起回英國。
走之前,張潇把王玉蘭約到一家高檔西餐廳,在寧靜安逸的氛圍中,兩個人跟木偶似的默默的點餐,吃飯。王玉蘭後悔來赴約,覺得自己瘋了,她把幾乎沒動的盤子推開,收拾包準備走。
張潇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沖王玉蘭鞠躬道歉,“真是對不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王玉蘭看着彎腰低頭的張博士,覺得她這不是在示弱,而是在示威,這個時候誰走誰就輸了。
她嘆了口氣坐回去,舉起手中的紅酒,“張潇,需要我給你致賀詞麽?”
張潇呆了,她喃喃自語,“我認識房建好多年了,但直到去了英國一塊工作才知道我們之間有多默契,有時候他不用說話,我就知道他要什麽,這種感覺實在是.....”
王玉蘭點頭,看着自己的酒杯,“是啊,心有靈犀,多美的事兒。還有,他賺錢的能力也不錯啊,多好的結婚對象,下心思扳倒我這個擋路石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她阻止了張潇的反駁,“你的确很有眼光,也很有心機,我懶得跟你争,想要就讓給你。”
張潇沒想到王玉蘭會這麽心平氣和,她今天是做好了挨耳光的準備才來的。為了場面不至于太難看,她專門挑了個最貴的地方。
王玉蘭看了看張潇,“不過,希望你的心機不要用在我女兒身上,如果讓我感覺到不對勁,我就去英國。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我去了英國,你知道房建對我的感情的,所以你才急着把張蘭弄過去吧?”王玉蘭笑了,“博士就是博士,耍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張潇覺得她像是被剝光了站在大街上,在王玉蘭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她抓起包,對着王玉蘭又鞠一躬,眼裏含着淚,“對不起,破壞了你的幸福,以後都沒臉再見你了。”王玉蘭目送張潇,這人搶了別人的老公,被人說幾句就委屈的要死,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玉蘭把刀滋滋啦啦的劃在盤子上,牛排被她切得稀碎,渾然不知她發出的噪音吸引了大量鄙夷的目光。服務員走過來,想幫忙服務,王玉蘭拒絕了,牛排就是被打敗的張潇,她正虐待的痛快呢。
“誰啊,以前沒吃過西餐麽,弄這麽大的動靜,把氣氛都破壞了,真是讨厭。”竟然是方嫣然大聲抱怨的聲音。
王玉蘭的手停下來,豎起耳朵聽,華遠志溫柔的附和,“是啊,吃頓飯都不安生。嫣然,要不以後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吧,偉家少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方嫣然有些激動,聲音有些大,“我們倆的事情親戚們都知道,當時我生病的時候,他還送我一個護理師。你放心,我會跟他私下裏說清楚,我和他結婚歸結婚,但日子還是各過各的,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誰也拆散不了我們。”
這兩個狗男女又湊一塊了,王玉蘭抿着酒杯想了想其中的關系,笑了。她幹了杯裏的酒,走出餐廳,在報刊亭買了個電話卡,給程偉家發了個短信報告一下方嫣然的情況。然後坐到對面的一家咖啡館等着看熱鬧。按照程偉家小心眼的程度,敢跟他的未婚妻吃飯,那是要把程偉家生吞活剝的仇。
王玉蘭找了個靠窗的座位,耐心的等着看熱鬧。程偉家來的很快,他把車停在路邊,冷着臉進餐廳把方嫣然帶出來,華遠志匆忙的跟在後面,被程偉家轉過身一腳踹地上起不來,方嫣然尖叫着又抓又撓。三個人在街上亂作一團,讓王玉蘭看的直呼痛快。
“王醫生,看什麽呢,這麽高興?”王玉蘭擡頭一看,是高鵬和他的朋友商量完事情要走。她怕這人出去勸架,忙拉他坐下,“高鵬,趕緊坐下來看西洋景,趕上這麽個好時候你可逮找了,都是你認識的人。”
高鵬好奇的坐下一瞧,程偉家正要把方嫣然往車上拽。王玉蘭嘴裏幫忙數着數,“一、二、三,倒”果然,方嫣然又犯病了。王玉蘭拉住想出去幫忙的高鵬,“你不用管,那裏有個神經科醫生,比你管用。”
果然,華遠志顧不得疼,趕緊起來給方嫣然做緊急護理,程偉家可能沒見過犯病後的方嫣然,傻傻的站着愣了。有愛操閑心的人叫來了120,華遠志抱着方嫣然趕去醫院,程偉家回過神來,看了看身上方嫣然吐的污漬,皺着眉開車走了。
王玉蘭把熱鬧看完,笑着回味了一番,跟高鵬感嘆,“果然別人的痛苦才是安撫心靈創傷的良藥,知道他們過得都不好,我就放心了。”
☆、喜事
好戲看完,王玉蘭跟高鵬笑了笑,問他最近忙什麽。高鵬覺得王玉蘭有些陰陽怪氣的,加上治病的時候的痛苦回憶,他特別聽話的有問必答。
王玉蘭很詫異高鵬竟然是個法醫,瞪大了眼問,“你是個醫生?蔣松從來沒告訴過我,嗬~~~~,真有意思,看來你的技術肯定不怎麽樣。”
高鵬的臉紅了,開始犟嘴,“技術再不好我也是有執業資格,你能耐大連個護士執照都保不住。”
王玉蘭啪一下打他腦袋上,“沒有執照怎麽樣,還不一樣救你一條命,以後還是收斂點吧,別仗着年輕什麽人都敢勾搭,要是再來一次你就完了。”
高鵬開車送她回家,王玉蘭坐到副駕駛,“王醫生,我姐姐說想有時間找你聊聊。”高鵬試探着說。
王玉蘭笑了,心裏開始磨刀,她嘴角禁不住的揚起來,“哦?找我有什麽事?”
高鵬看了她好幾眼,撇撇嘴不說話了。王玉蘭的笑容越扯越大,“我歡迎她随時找我,只要準備好錢就行。”
高鵬氣哼哼的,“王醫生,你很缺錢嗎,我覺得不像啊,蔣松說過你有個很會賺錢的老公。”
“蔣松這個大嘴巴。你說的這個是過去式了,我那個很會賺錢的老公成別人的了。”王玉蘭平靜的說。高鵬瞅瞅她,“那你不虧死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個老公。”
王玉蘭白了他一眼,“是啊,虧得我心都在滴血。有空幫我介紹個好男人認識,姐姐喜歡身材好的,你這種弱雞就算了。”
高鵬還沒想好怎麽搭腔,王玉蘭電話來了,是翟大姐。她的聲音有些激動,“蘭蘭,潘青又懷孕了,這次是兩個,剛在醫院做完檢查,醫生建議孩子不能留,她有些猶豫,想問問你什麽意見。”
王玉蘭無語,天底下真是什麽事情都會發生,潘青已經是快五十的女人,生了一個不夠還想再生,而且是個雙黃蛋。她煩的不行,“翟大姐,你知道潘青的子宮現在什麽樣麽,就像是沒有彈力的橡皮泥,再扯扯就斷了,你告訴她,有一個孩子就是老天眷顧她了,別貪心不足。要是她真的不想要她那條老命,她就接着生。”
王玉蘭還沒說完,潘青已經接過了電話,“蘭蘭,真的不能留麽?一點希望也沒有?”
王玉蘭皺着眉頭,說的話野蠻中帶着粗魯,“潘大姐,你明年就五十歲了,不是十五歲,有點數好不好,別的女人到這個年齡已經是做奶奶了。上次生孩子遭的罪這麽快就忘了麽,生孩子不是老母雞下蛋,今天一個,明天還能來一個。我說,你這麽大年紀了,哪來的這麽多精力跟男人上床啊,女人也将就養精蓄銳的好不好。別光顧着自己快活,忘了自己還有個兩歲的孩子要養活。你要是萬一嗝兒屁死在床上,孩子可就遭大罪了”
王玉蘭噼裏啪啦把話說完,把電話挂了,氣的在車上直嘆氣。高鵬小心翼翼的問,“王醫生,你的病人?”
王玉蘭閉上眼歇着,“是啊,以為自己是金剛葫蘆娃,可以成串的生孩子。”高鵬笑了笑,不敢再說話,把她放下後,一溜煙跑了。
王玉蘭到底還是去省城親自看了看潘青的狀況,潘青被她的話吓得沒睡好,精神很疲憊,很明顯的有了老态。
幫潘青看孩子的是她的大哥大嫂,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家裏孫子什麽的都舍下,來幫小姑子的忙。
跟優雅講究的潘青不同,潘家的大哥大嫂都是很樸實的農村人,嗓門洪亮,手腳力氣大,罵起潘青來毫不遮掩客氣。潘青在別人面前有些混不吝,但在大哥大嫂面前只有挨罵的份。她出生一歲多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是哥嫂把她一手帶大,對她具有無上的權威。
她這麽多年在外面瞎折騰,大哥大嫂沒少跟着操心。看孩子她誰也不相信,就覺得哥嫂放心。老兩口也的确值得信任,對潘青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孩子很盡心,吃喝拉撒從來假手他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孩子到哪裏他們跟到哪裏。
看到王玉蘭,潘家哥嫂都松了口氣,抱着孩子跟到潘青的卧室。一個男人背對門拉着潘青的手正說話,兩個人看着挺親密的。
王玉蘭叫了聲潘姐,那男人一回頭,驚得王玉蘭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桂曉軍,怎麽是你?”
桂曉軍的臉紅了,潘青也有些不好意思,“王醫生,沒想到吧?”
王玉蘭好不容易把嘴合上,“哎吆我的媽,你們怎麽湊一塊去了,這是怎麽說的。”
潘青不高興了,“我們倆怎麽不能湊一塊了,要不是桂曉軍,我怎麽可能借你那麽多錢。”
原來桂曉軍從蔣松那裏退休後,來省城開了家汽修廠,正好在潘青的公司附近,一來二去就被潘青給拿下了。王玉蘭算着時間,兩人可能是在潘青生孩子之後才勾搭上的。
既然都是熟人,桂曉軍就直接問潘青的身體情況,王玉蘭也沒瞞着,“情況很危險,二十多歲的女人生雙胞胎都要算高危人群。潘姐年齡這麽大了,再生孩子更危險。”
潘青的臉色很不好看,失望的低頭不語。桂曉軍攥着潘青的手,安慰她,“既然王護士都說孩子不能要,那就預約手術吧。以後別想着生孩子的事兒了,等你身體養好了,咱們就去領結婚證,我會把妞妞當自己的孩子疼的。”
潘青驚愕的睜大了眼,潘家的大哥大嫂則一臉的興奮,拉着王玉蘭就往外走,王玉蘭也知道繼續留下是當電燈泡,趕緊跟着前後腳出門。潘大哥沒跟上來,走到門口蹲在外面聽牆角。
潘大嫂走到嬰兒房,激動的直轉圈圈,跟王玉蘭說話倒三不着兩。知道潘大哥出現,确認了潘青答應跟桂曉軍結婚的消息。
潘大嫂笑的合不攏嘴,“老潘,你明天就回趟老家,把我們給小青準備的嫁妝弄過來,姑娘結婚要陪送八鋪八蓋,我都準備好多少年了。哎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回去後一定要擺天流水席。”潘大哥聽得直點頭,呵呵笑着說行行行,是是是。
王玉蘭陪着潘青悄悄做了流産手術,雖然這不是好事兒,但潘青家的氣氛卻很輕松。潘大嫂眼睛放光,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天天忙得不可開交,把照顧潘青的人物交給了王玉蘭。王玉蘭盼着人人都有幸福的結局,答應他們等潘青結了婚再回北京。
等潘青出了小月子,王玉蘭吃了她和桂曉軍的喜糖,還湊了個熱鬧參加了場熱鬧而鄉土的結婚儀式。蔣松百忙之中,抽空來随禮順便祝賀,陪着桂曉軍喝了一圈之後,坐到王玉蘭身邊,悄悄問她,“王護士,聽說你離婚了?”
這麽喜慶的場合,看他問的什麽話。王玉蘭白了他一眼,“是啊,你有意見?”
蔣松忙搖頭,“沒有,沒有,就是聽說了覺得不相信,才确認一下,你最近還好吧。”
王玉蘭看了看他,覺得他沒有暗地裏看她的熱鬧的樣子,“挺好的,你最近在忙什麽?”
“跟工程呢,現在在祖國的大西北呆着,想不想跟我去旅游散散心?景色可好了。”蔣松提議。
王玉蘭沒那個閑心去玩,參加完婚禮後,她把店裏的布置改了一下,用簾子擋了個小床,在門口挂了個針灸理療的牌子,賣保健品的同時兼職無牌醫生。
蔣松從外地會來,到王玉蘭店裏看她的時候,她正給人做按摩。蔣松在邊上等着她忙完,顧客走了之後,他很嚴肅的跟王玉蘭說,“王玉蘭,按你的水平,幹這個太委屈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我認識幾個開民營醫院的人,你想不想進去當醫生?”
王玉蘭看了看他,“沒證怎麽辦?”
蔣松坐下,“總歸有辦法的,只要你幹得好,醫院也肯定願意冒險。”
這個提議讓王玉蘭很心動,想了幾天,她答應下來。醫院在遠郊,給她的名頭是中醫理療師。王玉蘭再次穿上白袍的時候,興奮又感慨,心裏五味雜陳。
剛去的時候,她沒什麽病人,只能聽醫院的安排幹活,拿了兩個月的基本工資。從第三個月開始,她的工資條上的獎金一欄開始出現數字,工資開始增加。
王玉蘭很高興,經過她治療的病人沒說不好的。高鵬跟她喝了次咖啡,現在有事沒事兒就跑過來找她聊兩句。,王玉蘭也可以知道點程家的新聞。最近,程家出了件大事兒,在程偉家與方嫣然結完婚出國度蜜月的時候,程偉山被華遠志在家裏用手術刀紮進大動脈失血而死。王玉蘭想不通,為什麽程偉家搶了他的女朋友,華遠志卻把刀揮向了程偉山,難道這裏邊又有什麽秘密不成?
據說方嫣然當時就住進了醫院,醒來後就鬧着回國要為華遠志打官司伸冤。方家為了這個不懂事的女兒,賠了夫人又折兵,下了大本才把惱羞成怒的程偉家暫時安撫下來。程孫氏心疼自己的大孫子,暈過去兩次,身體一下子不好了。現在程孫氏的四個兒子都努力的播種,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培養出幾個頂用的下一代。但就目前的狀況,程孫氏的第三代血脈中,值得培養的就剩下個程偉家,他現在很受寵,被老太太帶在身邊培養。
方安然加在方家和程家之間,日子也不好過,為了處理好各方的關系殚精竭慮,她怕自己的身體出問題,趕緊找有本事的醫生幫她調養。
玉蘭看着消瘦憔悴的方家姑娘,臉上的皺紋粉都遮不住。她懷疑方家可能是中了詛咒,要不然怎麽方安然和方嫣然的身體都不好呢。
看到方安然,王玉蘭就知道這個月她的獎金肯定少不了,她可不能讓這個大財神跑了,我們就慢慢治吧。她笑着給方安然把脈,出方,還提供了更貼心的服務,從藥房把藥提出來親手送到方安然的車上。
☆、生活就是一種永恒的沉重的努力
方安然給王玉蘭帶來了幾個VIP客戶,蔣松就是其中一個。這讓她成了明星醫生她的名字開始慢慢出現在牆上,宣傳單上,知名度增加的同時,也有患者開始慕名而來。王玉蘭很享受病人蜂擁而至的熱鬧,很感謝這位方家的大小姐。但這種感謝沒有到達心裏,因為她覺得對程家人,她沒必要這麽客氣。
蔣松說話算話,沒有再為程家人的事情麻煩王玉蘭,包括方安然。這讓她很感慨,大集團的總經理也不是誰都能當得,在這方面很有過人之處。蔣松經常出差,但出差回來總要到她這裏來報道一次,他是個對個人的身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