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丢失記憶!
? 春節,是全中國的盛大節日,所有人都會在年前置辦年貨,外來工人和去外面打拼的人都在往家裏趕。
春運也正是啓動了,火車站可謂是人山人海,在休息室你看到的任何睡姿都不用驚嘆,那是他們迫切等待回家那刻的到來。一年到頭的工作也就是為了能夠回家看看爸媽,孩子,妻子,他們淳樸,卻不失勤勞,每個人臉上雖然疲憊,但內心卻是無比的激動與寧靜。
清文穿着灰色的大衣,手裏拎着拉杆箱,長發有些亂,白皙的臉上有着我見猶憐的疲态,眼眸盡是無奈,看着休息室裏滿滿當當的人影,或坐或站,或躺或蹲,只為了占那一畝三分地,她是完完全全無法行走。
對于第一次經歷春運的清文,她暗下決心,以後打死也不會再選擇這樣的‘好日子’了。
“喝口水。”俞英白只是穿了單薄的毛衣,拿了杯水遞到清文面前。
清文看着她,心中的感激不言而喻,幸好還有他在身邊,原來有人對你好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只是剛才經歷的那個場面還是心有餘悸,原來春運竟是這個樣子的。沒有親生經歷你還真體會不到那種‘窒息’的感覺。
“我送你到湖城的車站,我再回來。”來到車站時,被眼前的場景吓了一跳,俞英白的俊逸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陰陰的看着這一切,看着清文被衆人擠的差點摔倒,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在她的身邊,那真的要出現踩踏事件了。
清文看見來人,心沉不定的摸了摸耳朵,眼神閃爍,有些心虛。
“我這不是沒事嘛……。”後面的話那是越來越低,她心裏那整一個叫屈啊,想她從來沒在人前這麽‘低聲下氣’過,今日算是栽在俞英白這小子手上了。再說了,這兩日他們本就在冷戰,根本誰都不理誰,不然清文也不會一個人來車站了,還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你能讓我省點心嗎。”俞英白冷冷的說着,只是他的冷漠對她也只不過就那一瞬而已,在看到她委屈的摸樣時,心房瞬間軟化:“以後即便是再生氣也好,都不可以一聲不吭的就走,知道嗎?”
好死不死的,清文就是喜歡在這些問題上問個不死不休,原以為她會是另類的,沒想到,世上每個人女人幾乎都是這樣,不過她就是故意的,直接問到底。
“為什麽?”撩開眼前的頭發,雙眸瞪得大大地看着他,星瞳燦爛,猶如孩童般清澈無邪的眼神。
俞英白伸手放在她的頭頂,也不避諱此處的人多,揉了揉她黑亮柔順的頭發,将她拉入懷中,微微的嘆了口氣,聲音從胸膛低低的傳來:“哎,因為我會擔心的。”
臉貼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熱氣還有那句話,也不知從何而來淡淡的香味很是好聞,她笑了,無聲的笑了,滿臉幸福的笑了。
她知道此時此刻,她是感動的,她緊緊的回抱着俞英白,她知道她這輩子‘完了’,心房完完全全已經被他占據,一絲縫隙也不曾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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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休息室熙熙攘攘,獨有一處卻好似與這劃分了界限,密不透風。耳邊一切的聲音好似美妙的樂聲,不再那麽煩悶了。
是回憶還是夢境,莊周夢蝶,夢蝶莊周,世間冷情冷性的事情太多,他也只不過想要一份屬于自己的溫暖。
俞英白的回憶似遠似近的來回蕩漾,眼神再次清明,看着眼前兩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叫這個名字。對于他來說,那個名字曾經就是他的‘侮辱’,而他為了眼前這個女人,必須承認。
因為沈清文就是俞英白的底線。
“那你認識影像中的人?”鐘卓清已經從震驚中走出來,問着關鍵的問題。
俞英白點了點頭,雙手懷胸斜靠在講桌邊,依舊閑閑的摸樣,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到萬不得已,我還真不想說。”俞英白的目光始終盯着一旁愣神的沈清文。
眼眸微沉,長發散在身前,右手捏着下巴,似在思考着什麽,眉頭微蹙,久默之後,才擡眸看向俞英白:“你認識影像中的那些女孩?”
俞英白點了點頭,思緒有些飄遠。
“是的,這個影片當時就是我拍的。裏面有我的女朋友。”清冷而又淡漠。
說這話的時候,俞英白的頭已經轉向窗外,眼神悠遠,仿若沒有一絲感情。可是就這樣的一句話,讓清文心‘咯噔’有種心顫的感覺,明明不是對着她說,可是她竟然能夠感覺得到那一定是在說她,不由自主的就走向他,不由自主的開口。
“你…你會不會是認錯了人了?”清文盯着他的雙眸,似想從他的眼中看出點什麽。可惜,也許他深藏的太深,又或是他本來就是這副樣子,根本看不真切。
俞英白收回視線,将目光重新轉向清文,兩人雙目對視,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灼熱,他的呼吸已經近在眼前,清文的心跳聲也越來越沉,自己都能聽到,只是她盯着他的雙眸,卻一步也挪不開。
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只剩下了一拳,偌大的會議室仿若只餘下了他們兩人。
時間靜止,似鬥轉星移那麽久
。
“大千世界裏,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她。”藍眸散發着幽暗的光芒,那種堅定如鐵的眼神,溫柔似水的,淌過時間,淌過銀河,經歷千辛,才來到此處。竟能刺痛着她的心。
突然間,心口開始抽搐,腦子似有千斤重,天旋地轉般的感覺,許多片段湧入腦中,卻只看到幾個背影,還有歡樂的笑聲,眼皮一重就倒下了。她只覺得有一個溫暖的地方,她想要靠近,到了之後卻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然後她又跑又朝着暖光而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信念一次次拾起,卻又一次次破滅。這種感覺,讓她真的很難受。
車子飛馳在路上,俞英白抱着懷中嬌小身影,看着她一個勁地往自己懷中鑽,眉宇皺的緊緊的,額頭上的汗珠往外冒着。似乎正在經歷着很痛苦的事情,俞英白的手輕輕的觸摸着她的額頭。冰涼舒服的感覺讓她的眉宇淡了許多。在看她的一瞬,眼眸溫柔似水。擡眸望着窗外時,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冰冷淡漠,似乎對着這個繁華的世界沒什麽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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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轉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燈光刺亮,眼眸有些不适應,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很久很久才轉動了眼珠看向周邊,嘴唇有些幹裂,起身時,身體有些虛弱,靠在床板邊,再看清楚些,白色的窗簾拉着,外面一片漆黑,房間裏除了她就沒人了。清文撫了撫眉宇,垂頭失笑,跟醫院還真是有緣了,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如今,竟然把自己都送上病床了。她今年是犯太歲嗎,不怎麽迷信的她竟有種想法,出院之後該去廟裏燒幾柱香,保佑保佑自己嗎?
撫眉的手有點疼,往手背上一看,竟有好幾個針孔,微微蹙眉,這是哪個人幫她紮的,把她當成試驗品了,而且手背上腫了一大塊,清文有些郁悶。
下了床,手腳有些僵硬,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就想出門走走去,比起之前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此刻已經好多了。
開門出去,因為是深夜,走廊上幾乎已經沒人了。她想去值班醫生那兒問問,想問問這種情況是什麽原因,以前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做着一個相同的夢境,她想沖出去,卻始終逃脫不開。
值班室裏的燈亮着,裏間傳來了沉沉的說話聲,欲敲門擡起的手垂下。這個聲音她很清楚,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就是這個聲音在與她說話。
“醫生,您是說她以前受過很嚴重的傷,導致腦部受創,才丢失了記憶?”清文能夠想象,以俞英白來說,他肯定背靠在椅子上,語氣淡淡的漫不經心地說着:“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麽只是忘記了其中一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