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 早晨珍兒進到喜房時吓了一大跳。慕芸不着寸縷,身上滿是傷痕,好似以前剛被老爺打過一般,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芙蓉冰油。

“小姐……”

珍兒輕聲喚着,眼淚流了下來,她迅速給慕芸蓋上被子,卻發現她身上滾燙,已經是發着高燒了,滿是花了妝的臉上還餘腫未消。

“來人啊!快來人啊!”

珍兒不管不顧地大喊,雖然她不知道在這個比柳府強不了多少的地方會不會有人幫她。

“喊什麽喊!”

很久之後一個老嬷嬷聞聲而來,眼裏盡是嫌惡。

“嬷嬷,我家小姐生病了,我想,我想求點藥。”

“哪裏有什麽藥!”老嬷嬷狠剜她一眼,“自己去廚房燒點水就行了。”

府裏的下人都知道慕芸的來歷和王爺對她的态度,所以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珍兒知道自己要不來什麽,便問到廚房的位置,燒水去了。

“王爺,聽說王妃生病了。”餘一衷在書房裏畢恭畢敬的說。

難得的因為新婚,弘毅有了十天的假期。皇上本來準他一個月不用上朝,但他自己縮減到了十天。前不久皇上已經立大皇子軒轅弘朔為太子,可是這件事不僅沒有阻止弘昭奪嫡的腳步,甚至還促使他加快了活動。弘毅知道皇上已經被弘昭徹底蒙蔽,翎南王朝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時刻。禍起蕭牆,兄弟相戈,那周圍虎視眈眈的敵國就可以趁此良機将翎南一舉滅亡。

“嚴重麽?”

過了良久弘毅才漫不經心地問道。

“屬下不知,剛才李嬷嬷過來說王妃的貼身丫鬟珍兒姑娘向她求藥。”

“那還跟我彙報什麽。”

“李嬷嬷并沒有給珍兒姑娘藥……”

弘毅終于從書堆裏擡起頭來。書房的牆上挂着一張真人大小的丹青美人圖,弘毅正好從餘光裏注意到了它,便又低下了頭。

“應該是昨晚着涼了,沒什麽大事,不給就不給吧。你退下,別再因為她的事來打擾我。”

餘一衷輕嘆一聲。他側眼看了一下那張隽秀的美人圖,王爺還是過不了素卿姑娘這道坎。他雖知素卿姑娘的遭遇,也知道四皇子和柳丞相的狼子野心,但他總覺得這樣對待王妃這個弱女子不應該是王爺能做出來的事。但是,他只能緘默不語。

“屬下出去了。”餘一衷拜過後出了書房。

房間裏的弘毅放下手裏的毛筆。慕芸昨晚哭到聲音嘶啞的樣子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在外帶兵打仗多年,深知自己并不是随便洩欲的男人,但是再一想到素卿,還有因為弘昭而風雨飄搖的翎南王朝,他的眼神又冰冷下來。

轉到內府的餘一衷擡起手來想敲門,卻覺得這樣十分不妥,他轉身去了廚房,看到珍兒還在煙熏火燎的燒着水。

“珍兒姑娘,我帶你去取藥。”

“你是誰?”珍兒在煙裏眯着眼睛看他。

“我是王爺的手下。”

餘一衷不再多說一句,就站在廚房門外等着珍兒。

珍兒起身,她不相信王爺府裏能有這麽好心的人。但她現在已是毫無辦法,小姐的嫁妝裏根本沒有實用的東西,她也只能跟着這個人走了。

餘一衷帶着珍兒來到王府中的珍寶庫旁邊,珍寶庫裏都是皇上獎勵王爺軍功的奇珍異寶。而王爺在京外結交的一位忘年好友,被譽為“天下第一神”的神醫顧遠亭,在京城的時候就住在府裏的珍寶庫旁的屋子裏。在王府內弘毅将東邊廂房劃給顧遠亭,還給他做了一間“五髒俱全”的藥房,讓他能随時随地滿足自己配藥解藥的興趣。這足見弘毅對顧遠亭的敬重程度。

走到藥房門口,正好碰到顧遠亭的一個藥童走出來。小藥童見是餘一衷,趕忙欠身行禮。

“餘大人好。”

餘一衷點點頭:“你家先生呢?”

顧遠亭此生立志找不到天性通醫的苗子就不收徒弟,故而這麽多年來跟在他身邊的都是藥童,而沒人敢尊稱他為師父。

“我家先生出京去了,可能再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餘一衷并不驚訝。顧遠亭本就是個閑雲野鶴,若不是結交了弘毅,他根本不會在京城逗留。現在他每次回京城都會回坤王府來住,也表明他是十分看重弘毅的。

“嗯,你給我配幾副祛風健體的藥。”

“好好,小人馬上給您配。”

珍兒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切,她回去一定要跟小姐好好說說,在王府裏真的遇上貴人了。

渾身有如火燒一般,頭痛欲裂,慕芸悠悠轉醒。身上蓋着柔軟舒服的夏錦被,大紅的羅帳和身下撕裂一般的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慕芸環顧四周,幹淨利索的布局,暗紅的雕花沉木,上乘的絲綢床品,都彰顯了主人簡潔而尊貴的性格和地位。她雖是翎南一品丞相的千金,但在家裏卻從來沒有住過這麽好的屋子,用過這麽精致的東西。

“珍兒——”

慕芸試着開口輕喚,卻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吓了一跳。立時昨晚屈辱的一幕幕又在腦海中回放出來,慕芸抓緊錦被,覺得頭更痛了。

“小姐!”

珍兒從外面進來,看見她醒了激動地跳了起來。

“你醒啦!太好了,我剛好熬了藥,你早晨發燒了。”

慕芸摸摸額頭,又立刻羞赧地說:“快去給我找身衣服來。”

珍兒意味深長地笑着:“小姐,我燒好熱水了,你去洗一洗再更衣吧。”

舒服的泡在水裏,慕芸聽着珍兒喋喋不休地念叨給她找來藥的“餘大人”。原來這個府裏還是有好人的,不管怎麽樣,現在的生活總好過以前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

正洗着澡,李嬷嬷在門外叫嚣:“王妃,王爺叫老身過來傳話。”

還在水桶裏的慕芸趕忙說道:“嬷嬷稍等,我這就出去。”

“王妃,王爺叫您搬到後院偏房去住,另外,以後的一日三餐請您自己解決,偏房配有廚房茅廁,王爺說若沒什麽事請您呆在偏房不要離開。”

“為什麽讓我走?”

“因為正房是王爺留給素卿小姐的。”

“素卿是誰?”

“王妃不必多問,請您今天就搬過去吧。還有王爺說,除了珍兒之外再給您配兩個婢女。”

“不用了,我有珍兒一個就夠了。”慕芸不卑不亢地說。給她清淨正好,她從小“寄人籬下”,洗衣做飯根本難不倒她,現在弘毅給了她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那好,老身就退下了。”

搬到王府後面的小院後,慕芸開心得幾乎叫出聲來,其實這裏只有兩間瓦房,比婚房的構造陳設差了不止十倍,不過院子裏有一株茂盛的合歡樹,滿樹淡紫色的小花開得正盛。還有半畝平整的土地,慕芸已經開始計劃着在上面種什麽了。

“珍兒,從今天起咱們有新生活了!”

進了屋子慕芸就脫下了綢緞華服,換上舒服又輕巧的棉布裙子。

“小姐,你……”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坤王府內女婢本就稀少,所以十分安靜,而慕芸所住的小院更是靜谧怡然。她從沒有過過這麽舒心的生活,現在她根本不去想什麽父命什麽陰謀,而是想慢慢品嘗這種踏實又樸素的日子。

小小的院子裏種滿了海棠、桔梗、六月雪、紫薇等,這些種子都是餘一衷幫忙買回來的。現在正值夏天,在慕芸的精心呵護下都抽出了綠芽。

慕芸在後院裏住得很好,而自大婚後弘毅也再沒有回新房住過,兩個人好似在兩個世界一般。他也沒有再過問慕芸的近況,餘一衷當然也沒有主動跟他提過。

回到朝堂上,弘毅立刻忙得焦頭爛額。他雖沒有與太子争奪皇位的欲望,但他素知自己的這個大哥生性柔和,為人敦厚,這點正像了皇上,若是他自己對付野心勃勃的弘昭,早晚有一日要被他奪了皇位去。而弘毅回京只有兩年,他在朝中的勢力根本不能和早年受寵的弘昭相提并論,所以他處處受制于人,和慕芸的婚事就是最好的例證。所以他現在亟待在朝中建立自己的派系,就算是為了太子也好,為了保全自身也好,甚至是為了翎南王朝平穩過渡也好,他都必須有實力能和弘昭一決高下。

這天下朝回府,仆人報有貴客在議事廳等他。弘毅正想着是誰,一道爽朗的男聲早就躍出了房門。

“軒轅,好久不見啊,可是将我忘記了?”

弘毅聽聞一陣頭疼。原來是他,自他去江南打理自家的生意後弘毅府上才算清閑了一陣,怎麽好像沒過幾天呢他就回來了?

身後的餘一衷看到王爺一臉陰沉的樣子,忍不住偷笑起來。這世上能讓王爺無奈的人可沒有幾個,但這個蕭公子絕對排第一。蕭公子的父親是揚州巨賈,富可敵國,為人卻謙遜低調,故而結交了許多仁人志士。幾年前王爺被派到揚州治理貪污時受過他不少照顧,蕭老爺也算是王爺的一位忘年之交,而他的獨子蕭錦勝自然也就成了王爺在江南最好的朋友。蕭錦勝為人風流倜傥,桀骜不馴,機靈乖張,卻難得的和沉穩內斂的王爺成為了莫逆之交。

“你何時抵京了?”弘毅面無表情地說。

“軒轅,看見我都不激動,這可不像你啊,”蕭錦勝嬉笑着說,“你可太不夠意思了,大婚了竟然沒有知會我。快帶我看看,嫂子在哪兒呢?”

“她……她回門了。”

“喲,真是不巧,那算了,咱們去滿月樓喝酒去吧。”

弘毅不置可否,他朝餘一衷遞個眼神後說道:“急什麽,我先去把朝服換下來。”

餘一衷心領神會,向蕭錦勝一抱拳就退出了議事廳。

還未走到後院偏房,餘一衷就聞到了一陣陣迷人的花香,他時刻緊繃的心弦頓時安定下來。這一小塊地方幾乎成了王府裏最溫馨的角落。擡手敲門時,珍兒剛好開門走了出來。

“餘大人!”珍兒欣喜地喚他一聲,“您怎麽來了?快請進。”

院內的慕芸聽見了珍兒的聲音,也忙說道:“餘大人來了,進來坐吧。”

“屬下不敢,”餘一衷回道。他已向慕芸說過多次叫他餘一衷就行,但慕芸一直堅持喚他“餘大人”。

“屬下向王妃傳王爺話,”他鞠一躬後說道,“近日府裏來了客人,王爺請王妃安心待在這裏,不要随處走動。”

慕芸聽聞心下凄然。她和弘毅大婚的事京城裏盡人皆知,可是弘毅還是覺得她這麽見不得人,都不用說她是他的正妻,就連個普通人的小妾都比她有名分。

“我知道了,”慕芸強笑道,“餘大人請放心,我就在這哪兒也不去。”

“屬下不敢,王妃多保重。”餘一衷再作個揖,“屬下告退。”

和弘毅一醉方休之後,蕭錦勝回到王府裏專為他留的卧房大喇喇地躺在床休息。這一年回江南整頓生意可把悠閑不羁的他憋壞了。父親身體不好,他本該挑起蕭家大梁,但他野游慣了,根本過不了那種日夜拘束的生活。這次回家也是因家裏的産業受到另一家新興字號的擠壓,老父□□乏術才叫他回去處理的。回去之前他還玩笑父親說他“尚能飯否”,但是回了家,事态的嚴重性才叫他暗自心驚。現在事情雖然基本處理完了,但他總覺得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湧動。這次回京他也是為了跟弘毅說明這件事的。

酣睡半宿,酒已醒了大半。他沐浴更衣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鳥靜蟬幽,這夏夜格外令人心曠神怡。蕭錦勝從來當王府是自己家,想着便溜達了出去。

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花香竟撩撥得他心癢難耐,他從不知冷硬的弘毅還會在自己府裏養花。其實他早已聽說坤王妃的事情,所以今天并沒有拆穿弘毅蹩腳的謊言。那這陣陣花香,莫不是那個“奸細”王妃搞出來的?

玩心大起的蕭錦勝順着香味找了下去,不一會就找到了王府冷清的後院。他擡手叩門,心裏還想着怎麽捉弄一下這個歹毒的女人。

偶聽半夜的叩門聲,淺睡的慕芸突然驚醒。她知道珍兒夜裏雷打不起,便忐忑着自己披件外衫走了出去。

果真有人在敲門。慕芸心下一陣唐突,她不知道三更半夜的會是誰找到這裏,她更不敢出聲詢問門外的人。

蕭錦勝在門外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叩門,他很有興趣知道屋內的人看見他會有什麽反應。

把心一橫,慕芸拉開了門閘。門外竟然站着一個陌生的面頰醺紅的男子。

蕭錦勝被眼前素淨靈秀的女子搞懵了,這……似乎不是傳說中飛揚跋扈刁鑽蠻橫的千金小姐的樣子啊!

“啊……!”呆愣半天才想起要捉弄屋裏人的蕭錦勝裝出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猛地倒在慕芸身上,“芸兒,再來壺酒……”

慕芸被靠在自己身上這個豐神俊朗卻行為乖張的男子吓傻了,她長這麽大除了父親和弘毅,認識的第三個男人就是餘一衷。

“公子……”慕芸費力地用胳膊撐住蕭錦勝,她甚至不敢用手去觸碰他,“公子您……”

蕭錦勝聽出懷裏的人比自己還慌亂地聲音,心下笑翻。他素知弘毅對這個王妃深惡痛絕,也知道四皇子和柳丞相背地的陰謀,所以才敢這麽大膽地愚弄她,他在想反正弘毅早晚是會休了這個奸細的,自己吓一吓她也算是幫弘毅和素卿姑娘出口惡氣。

心念至此,蕭錦勝越發不規矩起來,他雙手環住慕芸,她瘦弱的肩膀和微顫的身軀竟讓蕭錦勝起了邪念。

“來來來,芸兒陪本公子再飲一杯!”

蕭錦勝一邊裝醉一邊緊摟着慕芸不放。

“放開我!!”

慕芸在難以消弭的惶恐中奮力掙紮着,她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為何知道自己的閨名,又為何在半夜對她圖謀不軌,她只知道這個人會給她帶來災難。

“芸兒,是本少今夜給的銀子不夠多麽?怎麽如此不滿呢?”

“你認錯人了!放開!!”

滿園的香氣讓蕭錦勝心生蕩漾,他都有些恍惚了,夜前和弘毅豪飲的十幾罐醉春風現下全都湧上頭來,他一陣眩暈,摟着慕芸摔在地上。

“芸兒莫怕,本公子護着你……”

一記耳光飛上面頰,蕭錦勝更加覺得頭暈腦脹,左臉還火辣辣地疼,他一生氣,低頭就吻了下去。

“放,開,我——!”

慕芸悲涼的叫。周圍沒有一個人,就算有,大家也只會譏笑她吧。她梨花帶雨的臉完全激起了蕭錦勝心裏的征服欲望,他已經不記得什麽王爺什麽王妃,原來醉春風的後勁這麽大,大到千杯不醉的蕭公子都已經掌控不了自己的言行。

他耐不住地吻着身下的人,自己渾身滾燙得好像着了火一般。身下的人奮力的掙紮哭喊着,蕭錦勝根本不能理會她的痛苦,只想着用她來發洩身上可怕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他腦海中一個激靈,常年游走風月場所的蕭錦勝頓出一身冷汗,這種反應根本不是正常的反應,他雖放蕩不羁卻絕不是放縱亂性的人。他趕緊離開慕芸,強自壓下一波波的暈眩和身體裏濁浪排空般的欲望,再不敢多看地上的人一眼,趕緊離開了小院。

第二天日頭高照蕭錦勝才慢慢醒來。昨夜的餘醉和□□的後勁整得他渾身虛軟。想起自己不知在何時何地被何人下了藥,他一個挺身,不及穿戴整齊就奔了出去。這次可算被人算計死了。

未到後院時他就聽到了一片慘叫和哭喊,心下沉沉。

慕芸的小院內,弘毅正黑着臉坐在房門口,冷眼看着兩個家仆在對慕芸用刑。慕芸被打的汗水直流,痛不禁呼,股上的亵褲早已血紅一片,珍兒在一旁哭得都快斷了氣。

“弘毅!”蕭錦勝急得大叫,“你在幹什麽!”

弘毅見是他,也不着人停手,冷冷沉吟一句:“給你見見本王可人的王妃。”

“這是怎麽了?”

弘毅斜睨一眼幾欲昏厥的慕芸,聲音寒得像千年冰窟:“本王剛娶過門的王妃耐不住寂寞,背着本王偷人去了,本王不過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叫她以後偷人的時候小心一點,別在脖子上留那麽多痕跡。”

蕭錦勝雙眸一黯,大叫到:“快點停手,有誤會!”

弘毅不屑地看他一眼,卻看見蕭錦勝神色凝重,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才叫人停手。珍兒立刻撲到慕芸身邊,慕芸早已氣若游絲,額上的細發已經被汗水濡濕。

“怎麽回事?”弘毅沉聲問。

蕭錦勝為難地看看四周,弘毅冷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蕭錦勝嗫嚅半天才低低開口:“昨晚來找王妃的人,是我。”

“什麽?!”弘毅瞪大了眼睛。

“昨夜大約醜寅中時,我酒醒出門,本想随便轉轉,就順着花香走到了這裏,”蕭錦勝沉吟半刻,“我知道你不滿這場政治婚姻,再說酒間街坊都傳你的王妃刁鑽任性,是個惡婦,我也只是想吓她一吓,誰知竟然……”

弘毅沒有說話。他了解蕭錦勝雖然風流,卻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他知道內中定有隐情。

“你知道是什麽時候麽?”

蕭錦勝搖搖頭。他的武功也算上成了,有人想在他不知不覺中下藥可謂難上加難,這猛烈的□□到底是什麽時候下的,而且下藥的人怎麽能算計好他在什麽時間會去找坤王妃,他真是毫無頭緒。

弘毅見此眼神更暗。原本自己以為這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慕芸挑戰的只是他作為男人的自尊,沒想到其中的隐情竟這麽深。

“你這次回來先不要走了,我有事跟你商量。”弘毅對蕭錦勝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那王妃她……”蕭錦勝現在十分內疚。不管傳言中的這個女人到底怎麽樣,自己總是連累了她。而昨晚她開門時那驚鴻一瞥,讓蕭錦勝不願相信她是個城府極深的惡人。

弘毅回頭望一眼倒在條凳上不省人事的慕芸,對身邊的餘一衷開口道:“去顧先生那抓點藥。”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餘一衷呆在當地,做了半天思想鬥争之後對跪在地上依舊淚流不止的珍兒說:“珍兒姑娘,麻煩你去燒點熱水,我先把王妃抱進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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