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一權臣的小嬌妻?(十三)

傅若鳶神色微凝。

那大概是一根人骨頭。

她忍不住無聲的輕嘶了下,唇角壓平着,擡眸望向沈容修。

這個村裏的人,果然有些問題。

老年人與幼少年人尚且還看不出什麽問題來,而這個駕車的男人卻一定是有問題的。

傅若鳶心想着,伸手撥了撥那堆枯草,将那根骨頭又掩埋在暗處,不見天光。

身邊藏着根人的骨頭,她忍不住後背一寒。

“林叔,這蓮花村的名字來由,是因為村裏有種着蓮花嗎?”傅若鳶看了沈容修一眼,才壓平了聲音,平靜的問道。

林叔駕着車,沒回頭,頗為耐心的解釋了一句:“村後頭有一片水域,一到夏天,裏面就開滿大朵大朵的蓮花,等成熟之後,我們村裏人還會去取蓮子來吃。”

傅若鳶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啊。”

什麽樣的村子會沒有村碑這樣的标志性物件呢?

一是被除名的村落,二則是這個村落根本不該合法存在。

傅若鳶從前在京城之外摸爬打滾過,甚至上過山寨做事,對于這種游走于皇朝政策之外的東西,有一定的了解。

她莫名覺得這個村,該和之前秋獵場中遇襲的事情有些關系。

那一場爆炸說來就來,秋獵場那一片水域被炸開,她和沈容修順着水勢才飄到了這個所謂的“蓮花村”附近來。

這個“蓮花村”中,留居村中的村民以老年人與幼少年人居多,其他那些青壯年去哪兒了?

傅若鳶仔細一想,便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進了這個“蓮花村”的外人,可能就再也沒能夠走出去過。

會有人在半途下死手。

那根人的骨頭,便是最好的證明。

傅若鳶能夠想到的,她相信沈容修也一定能夠想到。

正當她思考着時,林叔駕駛的木板車再一次颠着,像是失控一般,朝着旁邊的樹幹撞去。

身旁的沈容修身形微動,傅若鳶才往旁邊一跳,只聽見“砰”的一聲,木板車便撞上了樹幹。

煙塵四起。

煙塵之中,她還聽見那樣一聲馬的嘶鳴聲。

沈容修已經同那個林叔打了起來。

那個林叔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手臂長度的砍刀,朝着沈容修砍去。

“刺啦!”

混亂之中,傅若鳶插不上手,卻聽見一聲“刺啦”的聲響,像是利器割破血肉的聲音。

打鬥的兩人分開一瞬,她定睛望去,發現是林叔捂住了自己右手臂,有鮮血從他捂住的位置處湧了出來。

沈容修指尖貼着一片如薄翼一般的刀片。

傅若鳶微怔之下,才更覺得驚訝。

她記得自己那天摸遍了沈容修全身上下的衣物,可她也沒摸出來沈容修身上藏着的那片刀片。

沈容修把這片刀片藏得很深啊。

傅若鳶心裏感慨了一句,那方戰局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盡管那個林叔把他手中的大刀揮舞得威風凜凜的,但依舊抵不過沈容修的身手。

像沈容修這樣的全才,武學天分極高,又怎麽會是夢境中那個體弱多病的人呢?

傅若鳶心裏掠過這個念頭,邁步跑了過去,同沈容修一起制服林叔。

她撿起了那把被沈容修打落在地上的大刀,在手中比劃了兩下,落到了那個林叔的脖頸上。

“接下來……”傅若鳶轉眸望了望已經快散架的木板車,那匹馬立在不遠處,正悠閑的吃着超。

傅若鳶看了看情況,頓了下,看向沈容修,問道:“你會修那木板車嗎?”

她沒做期待,就算沈容修再能幹,大概對于修車木工這樣的技能應該不太熟練吧。

當沈容修點頭時,傅若鳶終于忍不住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道:“竟然真的會啊?”

這究竟是個什麽人啊……

那木板車的一個輪子卸落了出去,沈容修邁步去将那個輪子撿了回來。

傅若鳶正打算将自己手中大刀遞過去當工具時,便看見沈容修利用他掌心裏的那片刀片修修削削着,就把輪子安了回去。

将那匹馬牽回來之後,眼前這輛木板車就徹底恢複原狀了。

傅若鳶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棒啊。”

沈容修擡眸看了看傅若鳶,問道:“會駕車嗎?”

“會一些吧。”傅若鳶點點頭,随即擡了擡手指,道:“保證不會撞樹幹上去的那種。”

沈容修見她神态認真,便微彎了唇,将駕車這任務交給了傅若鳶。

而他則是坐在木板車上,看守着那個林叔,謹防林叔突然暴起發難。

傅若鳶坐在前面,試探性的拉了拉缰繩,找準手感之後,才駕着車繼續上路。

反正大路就那麽一條,順着走下去就行了。

等到午時剛過,傅若鳶遠遠的便看見了城池的影子。

這個鎮叫做臨山鎮,是個僻靜的小鎮。

臨山鎮顧名思義,臨靠一座大山而立。

傅若鳶沒聽說過臨山鎮這個小鎮,但是見沈容修略微有些凝重的神情,他似乎是聽說過這個臨山鎮。

傅若鳶将詢問的目光落到沈容修身上,沈容修才平靜答道:“臨山鎮中,有一支精兵在訓。算是皇朝的一支秘密軍隊,數年前,各種資源養着的。”

十多年前,先皇臨去之前,便有了這一支精兵,只聽令牌行事。

無論是誰手持着這一塊令牌,都可調動這一支精兵。

這一塊令牌一直掌握在先皇手中的。

但十多年前,南康王造反之時,皇宮上下混亂一片,這塊令牌便消失無蹤。

尋遍皇宮內外,也沒能夠找到這一塊令牌。

蕭煜揚聽聞有這支重兵時,曾經想過憑借自己身為當朝天子的身份,強行收服這一支精兵。

奈何無功而回。

從那之後,這支精兵既沒法為蕭煜揚所用,蕭煜揚還得好生供着這支精兵。

原因無他,這支精兵受先皇聖旨護佑着。

傅若鳶聽完了沈容修的解釋,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這是塊難啃的骨頭。”

待到進鎮之後,兩人将那個林叔扭送到了鎮上官邸裏。

見到當地地方官之後,沈容修表明了身份,并要求查看所屬案卷。

當朝相國到來,那人難免有些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傅若鳶雖然還沒表明身份,沾了沈相的光,也被好生伺候着。

奔波了兩日,傅若鳶先在安排下好好梳洗了一番,才去找了沈容修。

到的時候,沈容修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雪白長衫,雲紋繡底,氣質出塵。

他正翻着卷軸,聽見傅若鳶走動的聲響,沒擡眸,只淡聲道:“臨山鎮中,有個蓮花村,但卻不是我們二人去過的那個村落。那個村落,在卷軸上并未有記載。”

傅若鳶接過卷軸,先是在上面找到了沈容修先前所說的那支精兵的駐紮地,随後才看了看所繪制的村落分布。

按照方向,她确認了那個所謂“蓮花村”的位置,卷軸上顯示的是荒廢地域。

巧的是,那個村落和精兵駐紮地都在同一個方向,彼此相距并沒有太遠。

傅若鳶若有所思,胎膜看向沈容修,問了一句:“之前你說這支精兵,是塊難啃的骨頭,對吧。”

沈容修不可置否,輕輕應了聲兒。

“我覺得吧,這支精兵的駐紮地太紮眼了。既和那片水域相距太近,我們不是還懷疑過那個林叔是南康王一黨餘孽嗎?”

傅若鳶看着沈容修,問道:“我們找找證據?”

無論是誰,都不太想被打上與逆賊有聯系的标志。

想要收服那支精兵,先潑一盆污水過去,然後降服之後,再洗幹淨不就行了?

沈容修望着傅若鳶,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問題:“一言堂行事,都是這樣嗎?”

“不着調?”傅若鳶蹙了眉,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形容詞來形容着,随即又道:“不管怎麽樣,只要最終結果是最有利的,不就行了。”

“不錯。”沈容修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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