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拳頭,示意要揍他。
赫晨和楊琦很早就認識,從楊琦還未開始發育,兩人尚未清楚男女情事的時候,便認識,小的時候,兩人一起玩過家家,沒想到,一路走了上來,如今,大學,雖然不是同一個專業,可是,仍舊在一個學校。
回寝室的時候,赫晨拍了拍楊琦的肩膀,從兜裏掏出一個蘋果來,将被他體溫暖熱的蘋果放到了她的手裏。
“哝,聖誕節快樂。巧克力什麽的,等你男朋友送吧。”
他和往常一樣,沖着楊琦微笑,臉上是一慣的平靜柔和,他的長相确實算是出衆的,即使不是上等的,也是中上等的,關鍵是腦子好,算是那種随便學一學,便能考上楊琦奮筆疾書整個高中的大學,世界上,總是存在這樣的人。
倪凱佟在蘇拉的身後按着喇叭,微笑的摘下頭盔,然後,像個街頭一**一樣的看着蘇拉,很潇灑的跨下了車子,然後拿着另一個頭盔,走到了蘇拉的身邊問“酷不酷?”随着他的話,他還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從哪裏弄來的?”蘇拉看了看摩托車,然後笑着問。
“管他呢,反正不偷不搶,走,我帶你兜兜風去。”他說着,将蘇拉的身子往車邊帶。
“你技術行嗎?”蘇拉用懷疑的口氣對他說。
“放心好了。帶老婆技術哪敢不好啊。”倪凱佟笑着說。
蘇拉便笑着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扇了一個巴掌,跨上車說“走!”
倪凱佟便屁颠屁颠的跨上了車,發動了車子,在蘇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出去好遠了。
天空被即将落日的夕陽妝點的分外的漂亮,随着太陽的漸漸西下,天空的顏色漸漸的越變越深,一層一層的落了一下,最後是一片耀眼的紅。
他從摩托車的後視鏡裏看到側着身子的蘇拉,飄來的風扶着蘇拉的頭發,看着完全素顏的她,在光下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魅力,這種美不加雕琢,最純最美,伴着點野性,他覺得光這樣看着就感覺好幸福,蘇拉撥動了一下被風弄亂的發,然後從兜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煙在風中燃的很快,她的眼皮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很好看,像是清晨的陽光灑在窗沿上,聽到倪凱佟問她“別以為我看不見啊,又抽煙。”
“這次不一樣,是高興,想抽一根。”蘇拉手夾着煙,故意将頭探入了倪凱佟的後視鏡。
“高興也抽,不高興也抽啊,蘇拉,把煙戒了吧!”摩托車的速度很快,風呼呼的刮在耳邊,他的聲音在風中顯得很大,很吵雜,蘇拉沒有回答,只是揚手将未吸完的煙扔在了地上,她還未轉頭看到煙劃完完美的弧線落在地上,就已經看不見了。
她看到到倪凱佟側臉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她很滿足,對着倪凱佟,說“佟子,給我唱首歌吧!”
“好啊,我是自動點歌臺,你想聽什麽,在我背上掐一下,我告訴你,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倪凱佟熟練的看着摩托車,說。
蘇拉用兩個手,在倪凱佟的背上這裏掐掐,那裏掐掐,倪凱佟一點都不覺的,反而感覺心口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這是哪個臺啊?”倪凱佟吼。
“随意啊,你自己看着辦吧!”
“那好。”他停頓了一秒,然後就唱開了。“無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針,光是猜測,我食欲不振,有點煩人又有點迷人!浪漫沒天份反應夠遲鈍,不夠謹慎,花挑錯顏色,但很矛盾,喜歡你的笨。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別。
眼淚再苦再鹹,有你安慰都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太遠。
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
馬路再寬再遠,只要你牽,就很安全。
我會又乖又黏,溫柔體貼,絕不敷衍。
我只對你有感覺。
我只對你有感覺。我只對你有感覺。”他唱的很高興,臉上是收不住的笑意,身體随着聲調的起伏也在微微的搖擺着,蘇拉不是聽不出,很開心,然後問“這是什麽歌啊!”
☆、11 當他走向我的時候,我的心跳加快了
“只對你有感覺!”
“別唱了,我問你這是什麽歌呀?”蘇拉問。
“我剛剛說的就是歌名啊!”他的話,讓蘇拉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然後将頭靠在倪凱佟的身上,掩住了她臉上的紅。
他一下感覺自己的背暖暖的,蘇拉的鼻息噴灑在他的後背上,有些酥癢,幸福感就像是發酵的面團,一點點的脹大,從他的心口蔓延。
蘇拉靠在倪凱佟的肩頭,想起剛剛收到父親的短信“我出差了,如果你想出國的話,爸爸出錢。”
對待她來說,現在爸爸的所有責任也只剩下錢了吧,從來沒想過她缺失的愛。
常聽人說,父母對孩子的教育,并不是一定要怎樣教育,而是在潛移默化中,教會孩子,如果,父母離異,孩子的性格,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他仰頭,太陽已經完全的落了下來,路燈的光打在兩人的身上,暈黃的光,是那麽迷人,他找了地方停車,然後看着蘇拉問“咱們在哪兒吃啊?”
蘇拉看着正面的玩具店,徑直的走了進去,倪凱佟也忙跟了進去,蘇拉擡頭看了看,伸手拿了幾樣,然後看着倪凱佟說,“這幾樣我都喜歡!”
“你還想要什麽,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買給你!”
蘇拉看着倪凱佟的表情,然後說“就這幾樣吧!”
倪凱佟結賬的時候,蘇拉看着他将錢包裏的紅版都掏光了,也不做聲,笑着看着倪凱佟,然後說“走,我們去吃飯!”
“好。”倪凱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很怕一會蘇拉選了貴的餐廳,自己弄的尴尬不已,可是看着蘇拉這麽開心,他又不忍心掃她興。
蘇拉拉着倪凱佟來了一家西餐廳,倪凱佟抱着娃娃進門的時候,嘴不由的抿了抿,蘇拉看見他吞了吞口水,喉間急劇的滾動了一下,倪凱佟借故去了廁所,在廁所裏打電話給猴子,讓他給自己的卡裏打點錢。
蘇拉點了牛排,沙拉,披薩,上來的時候,倪凱佟吓的不敢動筷子,擡頭,看着蘇拉沖着他笑,忙切了塊牛肉塞進嘴裏,胡亂的嚼着。
“好好吃,這家西餐廳很不錯的,你給我買禮物,我請你吃東西。”蘇拉沖着他柔柔的一笑,那笑,讓他癡了。
蘇拉看着挂着把手上的玩具在搖搖晃晃,好像在随着風打着節拍,她還在想着,他唱的那首歌,看着他專注的開着車,她将手輕輕的伸入他的上衣口袋裏,然後靠在他寬厚的背上。
她覺得摩托車是最拉風的代步工具了。
倪凱佟送回了蘇拉,将摩托車停好,推門走進去說“同志們,接濟一下,我身上現在是一毛也不剩了。”
“買個花就行了,還買什麽蘋果手機,不窮才怪!”猴子咬着蘋果,看着他說。
“我就是喜歡給她買東西,可惜,我沒錢。”他半垂着眼睑,眼中仍舊是淡淡的笑意。
“你腦袋進水了,身上一分錢也沒了?”猴子問。
“口袋空空,不信你看。”他卻在手裝入口袋的時候,呆住了,然後緊緊的摩挲着它的輪廓,确認着。
“怎麽了,怎麽一下愣住了?”猴子說着走近了倪凱佟,然後用力一拉他裝在口袋裏的手,帶出好幾張毛主席的米分紅頭像來。
“哇,你小子發了,還哭窮!”許志安也從打游戲中移過了目光看,然後敲擊鍵盤的聲音更大了。
“猴子!我太高興了。”倪凱佟開心的一把将猴子抱住了,然後一張張的将那些錢撿了起來,像是寶貝一樣捂在了心口。
“剛剛哭窮的不知是誰?”猴子說。
“看來蘇拉也不是想咱們想的那樣。”老大也笑着說。
“咱們想的哪樣啊!”許志安沒好氣的對着老大說。
倪凱佟看着手裏的一張張紅色的鈔票,眼框紅紅的。
蘇拉立即下了那首《只對你有感覺》一遍遍的聽着,玩具她散給了林沫等人,一人一只,然後收到了倪凱佟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蘇拉,你真好。”她笑了,很柔很開心,她懂,男人總是要面子的。晨曦對聖誕節這種,本來就不感冒,正好也來撫平楊琦不平衡的心理。
楊琦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看着古城在羽毛球場揮杆自如,就有一種電視裏網球王子,龍馬複活的感覺,每一個動作,還每一次揮拍帶起的聲音,都能讓她眼前一亮,事實上,這已經不是楊琦第一次看見古城了,這也是她接連幾天來羽毛球館的原因。
她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古城的時候,他站在一旁,看着兩方的羽毛球選手激烈對戰,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礦泉水,提拍上場。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運動褲,陽光帥氣,自然幹淨。
也是從那個時候,楊琦發現,羽毛球不光是健身用的,更是健腦用的,她看着古城多次将球打到邊界線邊,将對手置于絕境。
他上場不過十分鐘,便以厲害的球技讓對手心慌,無法招架,很快的敗下陣來,她就那樣看着他,幹淨的臉龐,自然的神色,絲毫沒有壓迫感,偶爾輕微的勾勾唇角,或許就是因為他太過從容,總是讓楊琦有那樣恍惚的一種感覺,他用羽毛球拍指着她,像《網球王子》裏的龍馬一樣,對她說“你還差的遠呢。”
待他下場的時候,一下站在旁邊看的人像是水煮開一樣的沸騰了,她聽着人們笑着圍着他,遞過水,聽見女生尖叫的喊他的名字---古城。
她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笑着接過礦泉水,笑容燦爛,擡眼看了一眼,她的臉卻不自覺的紅了,待古城向着她的方向走過來的時候,她更是心跳不由的加快。
羽毛球館拉起的紅色橫幅上,大大的寫着:xx省大學羽毛球友誼聯賽。
兩天後,林沫接到了陸一凡的電話,約她在操場見面,說是有東西給她看。
林沫下了課的時候,站在操場外,看着陸一凡坐在操場上,手裏似乎拿着一個東西,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走到了他的身側。
☆、12 如果你非要我選的話,我不會選你!
“你看。”他将攝像機打開,然後給林沫看。
是他唱歌的視頻,林沫聽着空空的操場上,響起來自演唱會的那種感覺,她看着畫面,然後又不确定的轉身看了看陸一凡,傻呆呆的問“這上面的真的是你嗎?”
“怎麽,不像啊!我以為你會去看的,不是自己學院的,連面子也不給!”他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舉着攝像機給她看,冬日将座椅蒙了一層霜,林沫坐的屁股有些發木,腳也開始一點點的變冷,聽的有些心不在焉。
“這是我專門讓別人替我拍下來的,因為你沒有去現場。”陸一凡說話的語調在冬日蕭瑟的寒風中越發感覺凄涼。
“挺好的,只是我不懂欣賞。”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然後就感覺胳膊被人用力的一拽,陸一凡強迫她正式自己的臉。
“你是不懂的欣賞我的歌,還是我這個人。”夜晚的光一層層的降下來,将他一半的臉現在光下,一半的臉隐藏在黑暗中,只是那眼神卻那麽清晰的映入了林沫的眼中,閃着痛,有着難過。
楊棟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林沫掏出手機,然後對他說“陸一凡,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辦?”
他吞了吞口水,然後站起身來,對她說“我給你時間。”他看着遠處斑駁的光,看看現在的自己,竟然也插足做了別人的愛情中的第三者,只是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自我安慰道,愛情沒有誰對誰錯,他喜歡林沫,本身就沒什麽錯誤。
林沫按下了靜音鍵,她不想再當着陸一凡的面前接電話了,她站起了身子,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說“走吧。”然後陸一凡的大衣便落在了她的肩上,還用力拽了拽,他的衣服很大,能夠完全将她包住。
她擡頭,看了看他,他微笑着,穿了一件保暖襯衣站在那兒,在寒冷的冬日裏,顯得那麽單薄。
“這樣你會凍感冒的!”她說着準備将大衣從她的身上剝離下去,那一瞬間竟有些舍不得面前的這個男孩受冷。
“不會,我是發熱機,今天你沒有對着我接電話,我很高興,我給你時間考慮,只是別太久好不好,在我和他中間做一個選擇,你之前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麽?”他定定的看着她,林沫看着他漸漸因為冷而變的微紅的鼻頭,怔怔的說“你都凍的發抖了。”
他放在她肩膀的手松懈了下來,然後突然抱住了她,很輕很輕的說“那這樣,我就不冷了。”
他很怕林沫下一秒會倔強的将他推開,林沫只是呆愣的站在,任憑他抱着。
“林沫,你這樣讓我很難受,你,,,,做個選擇吧。”他問。
“如果你現在讓我選的話,我選楊棟。”林沫感覺被抱的更緊了,陸一凡的鼻頭有些微澀,他突然痛恨自己為什麽讓她做決定。
“一點都不考慮我嗎?”他啞着嗓子問。
“考慮了,只是時間太短,所以我還是選楊棟。”其實楊棟只是個擋箭牌,林沫實在想不出這麽優秀的男生,為什麽會看上她,讓她的腦袋憑空生出好多的問號和不确定因素來。
林沫突然覺得自己特別的理性,都說女人心跳變快的時候,只剩下感性了,她突然發現,自己鎮定的自己都怕。
“時間再長,不喜歡都沒用,時間再短,那喜歡就是喜歡。”陸一凡将頭靠在林沫的肩上,林沫感覺到他鼻翼的溫熱呼吸打在她的脖頸上。
“那我問你,你喜歡我是嗎?”陸一凡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她接着問“喜歡我什麽?”
“大大咧咧,性格好?可是我們也沒深處過,喜歡我外表,我也沒那麽招人喜歡,那你說,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是一種感覺,喜歡就喜歡了,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在我眼裏,你就是你,可我偏偏喜歡你。”
他看着她,然後将她從他的懷抱中放開了,說“就當我什麽也沒說,畢竟這樣逼你,是我的不對”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拉起她的手,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某天下午,蘇拉和倪凱佟相跟着走出教室的時候,看到了朱力娜一臉嚣張的站在那兒,旁邊站着比她高出一個頭多的男的,不屑的看着她。
“嗨,你是蘇拉?”那男生向前走了兩步,問她。
蘇拉看了看朱麗娜,然後聽到倪凱佟附在她耳朵說“估計是因為上次那一巴掌的事來的。”
蘇拉看了看朱麗娜的臉,然後突然發笑,想起上周的新生女籃賽來。
上個星期的新生籃球賽,八進四的時候,抽到了和八班一起對陣。
八班的女将領頭的是朱力娜,蘇拉站在那兒,看着剛剛套上籃球衫的朱力娜将頭發高高的紮了起來,像枯草一樣沒有生氣的頭發,襯托着她同樣暗沉無光的臉色,穿着紅色的,當下很流行的拖裆褲。
粱亞于看了一眼朱力娜,然後對蘇拉說“聽說,這個女的可不是個好東西。”
蘇拉微微的一勾唇,輕拍着籃球,看着朱力娜對她說“看出來了。”
果然籃球賽一開場,朱力娜就顯示了她不是個省油的燈,站在中間搶籃球的時候,本來都站在中間搶籃球,朱力娜卻故意在蘇拉跳起來的一瞬間不去搶球而故意撞了蘇拉,球落在了她們隊的隊員手裏。
“沒事吧。蘇拉。”大家走了過去,問蘇拉有沒有事情,蘇拉擡頭看到朱力娜得意的眼神。
半場比賽下來,兩隊相差3分,朱力娜被一群人圍着商量下半場的戰術,倪凱佟帶了水過來,犒勞女生,然後走到了蘇拉的身邊問“怎麽樣啊。”
“哝,那個隊出了個賤人,不打球專門打人,艹了,被她撞的骨頭都疼。”
“你們女生打球真好玩,哪有這樣打球的,裁判是幹什麽的。”
“裁判,裁判是用來吃屎的,明明他們班犯規也不吹哨。”
倪凱佟擡頭看了看裁判,朱力娜正和裁判在那裏聊天,有說有笑的。
“裁判就交給我了。”倪凱佟說着站了起來,邊打電話邊向裁判那邊走去了。
☆、13 當她看着“他”,他有了害怕的感覺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裁判換人了,林沫擡眼的時候,才看到坐在裁判座上的陸一凡。
“他怎麽來了。”林沫嘀咕了一句,跑上了操場。
蘇拉将水放在了地上,然後走上了操場,下半場開始的時候,開球的是八班,蘇拉搶過了籃球,朱力娜眼看搶不過來,撲上前去,乘搶球的時候,暗中掐了蘇拉一下,蘇拉這一下是真的生氣了,将球往地上一摔,反手說了聲“接球。”然後揚手重重的扇了朱力娜一巴掌,這巴掌扇的力道可不小,啪的一聲,衆人都聽見了,朱力娜的右臉瞬時變紅,鼓了起來。
“對不起啊,傳球,沒看見,沒事吧?”蘇拉笑着問。
“裁判她犯規,故意打人!”朱力娜沖着裁判吼道。
“怎麽回事,你們說?”陸一凡問。
“打球,失手打了一下,況且對不起都說了。”
“對啊,剛才你撞人,我們也沒說什麽。”
“這樣吵下去,你們還打不打了?”陸一凡問。
朱力娜才憤憤看了眼蘇拉,繼續打球,最後,以兩分勝了八班。
朱力娜帶過來的是體院生,真的是有身材沒腦子,只問個名字,便準備動手,倪凱佟看男生準備動手,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來,嘴裏道“打女人,算什麽男人啊。”
“咋,你以為帶個個子高的,就怕你了嗎?”蘇拉嘲笑朱力娜說。
“想要打架嗎?群架還是單打,要怎樣,你說。”
朱力娜顯然被蘇拉的氣勢駭到了,轉臉看着那個男生和倪凱佟還扭打在一起。
她過去拽了大個子,說“走,咱們走吧。”
蘇拉看着倪凱佟問“你沒讓打了吧,我還想,你要是被打了,我這,可咋呀。比我想的厲害多了。”她笑,然後将手插入他的口袋,兩人一起沿着路往回走。
“赫晨。赫晨。”楊琦站在赫晨宿舍樓下正對着他們宿舍喊他的名字,不少的男生出來打口哨,她不以為然,直到赫晨連外套還沒穿好,慌張的從宿舍樓裏跑了出來,站到她面前,她才笑着看着他。
“姑奶奶啊,我算怕了你了。”他嘴上這樣說着,臉上卻全然沒有生氣,還沒再張口問她什麽事的時候,就見她從身後抽出一副羽毛球拍來,笑着沖他揮了揮說“赫晨,你陪我打羽毛球吧。”
他先是一愣,這還是長這麽大,這還是楊琦第一次和他說關于運動方面的事情,她記得,長到二十歲的她,可是從來對體育這些不敢興趣,連最簡單的跑步,比起躺在家裏睡覺,她更願意選後者,第一次聽到楊琦一臉興奮的這樣說,他不确定的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問“難道是我幻聽了?”
“哎呀,最近我發現,其實我一直隐藏了我的體育細胞。”
“怎麽突然對這東西感興趣了?”赫晨接過楊琦手裏的一個羽毛球拍,把玩了一番,然後問,“這拍子是誰的,多少錢啊?”
“我的,八百,不過好像聽說,這個也不是太好。”她皺了皺眉,低頭用手拉了拉羽毛球拍上的線。
全然沒有注意到,轉過頭的赫晨,驚訝的能吞進一個雞蛋的眼神。
“姑奶奶,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突然轉變,我已經夠驚訝的,你還花錢買羽毛球拍,買個二三十塊,過過瘾,消了你突然冒出來的這念頭就行了,有必要買那麽貴的嗎?”
“哎呀,接近大神,裝備太低怎麽行呢。”楊琦笑着說。
“額?什麽?”
“先走吧,我帶你去看個帥哥,真的超帥的。”
“還有比我帥的?”
楊琦沒好氣的翻了赫晨一眼,挽着他的胳膊,向羽毛球館走去。
當楊琦側頭,對着赫晨說“看,就是在主場練習的那個男的。”赫晨手插兜,無所謂的擡頭看的時候,突然眼神有些不自在了。
這個男的的确很優秀,不說別的,一看個子就應該在185以上,也并非瘦瘦高高,卻很有型,臉上的線條看起來比較柔和,也不像是很難接近的人,關鍵是,他轉頭,此刻站在他身邊的楊琦,正目不轉睛,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楊琦你也範花癡啊,真不像你。”赫晨開口道。
赫晨就那麽陪着全場心不在焉加上新手,接不住幾個球的楊琦打了兩個小時,直到,那邊的古城收了拍子,起身走出了羽毛球館,她才走過來,動了動自己已經提不起來的胳膊,疲累的說“走吧,晨。”
當快走出羽毛球館的時候,赫晨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來,說“快擦擦,出去一吹,感冒的呀。”
楊琦看着古城走出去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已經黑了的夜裏,轉臉一臉沮喪的對赫晨蹭了蹭,說“晨,借我點錢吧。”
“你是不是把這幾天的生活費都拿去買這玩意了?”赫晨拿起手裏的羽毛球拍,看着她問。
“最多十天,我爸也該給我打錢了,行行好,晨。”楊琦沖他撒嬌道。
“給,這是我的卡,密碼456123,不過卡上只有一千,不多,應該夠你了吧。”
“你這個月全部的錢嗎?”楊琦問。
“開玩笑,我有私房錢好不好,放心拿去花。”
“私房錢?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小金庫?”她轉過臉問。
“能讓你知道,我媽都不知道,這是預備給以後有女朋友的支出。”他笑着說。
周末,四人提議去看通宵電影,走進昏暗的影院廳,屁股還沒有在椅子上坐熱,蘇拉的手機便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她的臉也像是抽搐一樣的動了一下,整個人都變的緊繃繃的。
這是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
蘇拉在下一秒,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她對着電話吼“你出來,我找你有事。”她的話語不低,卻被嘈雜的電影院的聲音淹沒了語息。
“我在長風街的電影院裏,馬上過來。”她沖着電話吼,下一秒站起身來,僵直的背影讓人生寒,她的周圍流竄着強烈的冷空氣,周圍的人都因為她的吼叫而看向她這一邊,卻被她回敬的眼神,吓的都将目光趕忙移向了別處。
☆、14 不離婚只是因為還覺得有一份責任
蘇拉移動了身子,向着電影院的出口走去。
林沫看着蘇拉的背影,然後靠近楊琦小聲的問“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好像蘇拉收了個短信,就那樣了。”楊琦說。
“是呀,剛才還好好的。”晨曦也不免擔憂的說。
“反正她總是莫名其妙。”楊琦嘟囔了一句,然後接着說“電影要開了,這事丢給來的人管吧,我們又管不了。”她說完,這句話,林沫才嘆了口氣,将目光從出口處移到了屏幕上。
蘇拉站在電影院的門口,看着霓虹燈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她撥過那個陌生的號碼,對面提示,已經關機了。
不多時,她便看到了騎着紅色摩托,帶着紅色頭盔的倪凱佟,以極快的速度沖着她奔來,然後将車穩穩的停在了電影院的門口。
他将頭盔卸下,裏面還帶着少許的霧氣,然後卸下手套,看着站在樓梯上的蘇拉,臉上冰凍一樣的表情,那溫度比此刻室外的溫度還要低上好幾倍。
她站在那兒,臉上被風刮的已經木了,鼻尖因為站了有一會,被凍的已經微微的發紅,倔強的站在那兒,看着倪凱佟。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接到蘇拉那樣的電話,倪凱佟騰一樣的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然後便跨上了摩托車趕了過來,他一路上都在想為什麽蘇拉會這樣說話,然後搜尋了一圈,自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才稍稍安定下來,然後又想起蘇拉電話裏的聲音,剛剛定下來的心情瞬間像是上緊了的發條,彈跳了一下,耳旁呼呼的風聲,倪凱佟因為想事情,完全沒有感覺到淩冽的風刮扯着他的衣服,耳旁有警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那種感覺竟讓倪凱佟覺得自己像是暴力摩托裏的亡命徒一樣。
“怎麽了?”他站在樓梯下,這樣的蘇拉還是讓他有些懼怕的,她的臉上泛起了強烈的冷氣,已經将她的臉都凍出一層冰來。
她看着他發紅的眼睛,有些淩亂的頭發,茫然而有些膽怯的眼神,一步步的走上了樓梯。
當他跨上最後一節樓梯的時候,他聽到從蘇拉的嘴裏迸出冷漠的字眼,“我們分手!”她的聲音散在冷空氣中,然後又悉數的鑽入了倪凱佟的耳中,他有些呆愣,甚至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回過神來,看到蘇拉冷漠的背影,才确信自己剛才确實聽到這句話了。
他跨上樓梯,狠狠的抓住了蘇拉的胳膊,蘇拉都感覺一瞬間胳膊被他掐出痕來。
“為什麽?”他急促的喘息着,長長的呼吸散在風中,夾裹着冷氣,打在蘇拉的臉上。
她沉默着不說話,眼睛泛着水汽,在冬日的寒風裏,粘在了睫毛上,然後睫毛像是用睫毛刷刷過一樣,一根一根的翹了起來。
“我問你為什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他從背後抱着蘇拉,将臉貼在她的背上。
蘇拉此時腦子中不斷翻騰的只有那一條短信,那像是個導火索,牽起了蘇拉心中沉澱已久的心事。
蘇拉的爸媽談離婚的時候,蘇拉正剛跨入了高三,彼時,蘇拉的爸爸已經常常夜不歸宿,兩人之間已經見不到愛的影子,唯一有聯系的就算是她吧,這個他們共同孕育的孩子,兩人之間常常是沉默,一天都不說一句話,蘇拉曾經問過,當初為什麽結婚,他們說,因為門當戶對,如今,蘇拉的爸爸官越做越大,他開始看不上曾經門當戶對的大學教授,每次看見她,連眼皮都不帶撩一下,她不愛打扮,臉上總是帶着愁緒,蘇拉明白,就算是媽媽脫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激不起他的興趣來了。
她在寂靜的夜裏,聽到母親用近乎哀求的話語同父親說“拉拉馬上就高三了,現在是最重要的一年,我希望你看在拉拉的份上,能假裝一下,多回家陪陪她,畢竟你是拉拉的父親,等拉拉畢業了,我會和你離婚。”
“要不是為了拉拉,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家裏呆着,一刻都不想看到你,從明天起,我會常常回這個家,但是,我的事,你最好別管,也別每天沒事在我眼前晃蕩。”他的話語生硬而冷漠。
“謝謝。”蘇拉的媽媽木讷的開口說,一個女人在怎樣的情況下,怎樣的心境下,會同自己的丈夫說謝謝。
蘇拉站在門外,手指緊緊的握着。
蘇拉的爸爸拉開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拉,臉色鐵青的看着他,然後死命的盯着他的臉,仿佛要看出什麽似的,她只是覺得平時的那個爸爸現在讓她如此的陌生。
她揚手,狠狠的扇了父親一個巴掌,啞着嗓子說“你不是我的爸爸!”
蘇拉的媽媽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想關切的看看,被蘇拉的爸爸狠狠的将手打開了,那一幕,刺痛了蘇拉的心,她的淚還是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蘇拉也就是從那時起,心境開始有了變化的,她剪去了平時柔順的長發,換成了假小子頭,開始在寂靜的夜裏,一個人嘗試煙的味道,開始學會僞裝的堅強,學會控制自己的眼淚。
每個人的變化都是有原因的。
父親這個詞,成了她不願提及的痛。
她發誓找一個男人,不欺騙她,不隐瞞她,全心全意的愛她,唯她不愛。
她以為她找到了,她以為這個人是倪凱佟,可是這個短信,蕩起這些記憶的時候,同時就讓她整個人像是漂浮着一樣,不安定起來。
她掙紮着,從倪凱佟的懷抱中脫離,然後冷冷的轉身。
“蘇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死死的拽着她的手,眼神中帶着難過和隐忍的痛苦。
“你會和我結婚嗎?”她笑着問。
“會,當然會,一定會。”倪凱佟笑着說,然後便看見蘇拉轉過來冷漠憤怒的臉,狠狠的将他臉上的笑容頂了下來。
“你以為結婚是兒戲嗎?我們不是三歲小孩了,不是在玩小孩過家家,你知道結婚意味着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她不再同他糾纏,向着電影院裏頭走去,倪凱佟看着蘇拉的背影發呆,冷漠的背影讓他難過,他不知道從頭到尾他做錯了什麽。
☆、15 敏感的人更脆弱,因為她更怕被傷害
林沫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看了看屏幕,是倪凱佟打來的,林沫正準備接,感覺頭頂有個影子在晃,便擡起頭來,看到蘇拉呆滞,冷漠的臉,眼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