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中有着深深的痛。
“她走了,你準備怎麽辦?”他問。
“還能怎麽辦,我倒是想做點什麽,可是能做什麽?”他憤然的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重新開始你的生活,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既然她選擇了走,你又何必留戀呢。”陸一凡說。
“讓我緩緩吧,現在我不想想別的,對了,你是學生科的,給我辦個假條,我有朋友約我出去騎行,我答應了。”
“行,去散散心也好。”
許志安沿着樓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知道天臺的門是開着的,蘇拉離開了,她還是離開了。
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蘇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
“對不起。。”他聽着話務員機械的聲音,仿若那是蘇拉,她一臉痛苦的告訴他說“對不起,安安,我不喜歡你。”
他昨天真的是喝多了,他昨天真的太痛苦了,因為無論他如何做,蘇拉在他這裏,就像是一塊尖冰,任憑他再努力,都不能融化半分,最後,等來的還是她冷冰冰的拒絕,盡管,他說過“沒關系,我知道你需要時間。”
因為和她在一起,他衆叛親離,倪凱佟的不理,宿舍人的拒絕,他都忍了,可是這些,還是沒有換來她一丁點的在乎。
“啊。。。”他有些痛苦的對着天臺吼。
“你和倪凱佟,你們兩個誰要搬出去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不覺的回頭,老大站在門口,一雙眸子深黑,天臺的風有點大,吹着他額前的碎發。
整個人陷在昏暗的背後,只有門口旁,那猩紅的一點光亮。
“這下好了,蘇拉走了,看看你們兩個,為了一個女的,搞得宿舍不是宿舍的,你讓我們幫誰,許志安,那麽多女的,你也是,非要和佟子争蘇拉嗎?到頭來,成了這樣,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昨天,你還記得你喝醉了說的話嗎?連外宿舍的人都聽到了,如果愛她,你會那樣做嗎?”
老大看着站起天臺上的許志安,說出他許久想說的話來。
對啊,昨天他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是因為蘇拉徹底的拒絕他了,他很痛苦,他大腦蒙了,才會推開門說了那樣的話。
他看到倪凱佟的眼中緩緩的滑下一滴淚來,然後站起來,兩步到了地上,充滿怨恨和憤怒的眼神看着他。
是啊,原來失去的更多。
原來什麽都沒有得到。
一腳踢到了天臺被扔掉的易拉罐,他用力一腳,将易拉罐踢到很遠很遠。
他咬着嘴唇,淚無聲的沿着眼眶滑落。
老大将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撚滅了。
“老大,我搬出去。”他開口說。
“那我不留你了,你知道,宿舍裏,你和倪凱佟總要出去一個的。”
是啊,總要出去一個,那肯定,搶別人老婆,這種人更該被趕出去。
“我和別的宿舍的人說了,到時候,換一個人進來。”
“不用了,我不想住在宿舍了,我會搬出去住。”
“哦,你随便吧。”
“老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道德?”許志安乘着月光,看着老大緩緩的轉過身去,擡頭看着他的背影說。
“要我說實話嗎?”他沒有轉身,只是,背對着他回道。
“恩,當然。”
“我是站在佟子那一邊的。”他沉緩的開口,他已經給出了答案,不是嗎?
“老大,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也是喜歡蘇拉的,或許,如果我當初早些的話,事情不會是這樣。”
老大聽到這裏,又轉過身來,問“你和蘇拉真的那個什麽了?”
“沒有。”
“是因為覺得愧對倪凱佟嗎?”他問。
許志安走到了老大的身邊,對着他說“老大,能給我根煙嗎?我想抽根煙。”
老大,點了根煙給他,他抽了一口,對着老大說“我從來沒有覺得愧對倪凱佟,只是,蘇拉,是個好女孩。”
老大沉默了,沒有說話,他想起,前些時候和倪凱佟喝酒,倪凱佟坐在他的車後座上說“其實她挺脆弱的,她是個好女孩。”
夏天的夜晚,倪凱佟的淚染在他單薄的衣服上,任風怎麽吹都幹不了。
王磊那時候,就覺得,愛情,真的是個傷人的東西。
從內到外,遍體鱗傷。
從外面,連傷都看不到一點,內裏,卻早已痛徹心扉。
許志安站在天臺抽完煙的時候,老大已經走了,依舊是空空的天臺,依舊是他一個人。
一個已經摔碎的瓷碗,要如何才能複原,不可能了,即使我們再如何努力,它依然沿着不可更改的結局演變,拼命的挽回,拼命的補救,可是,亡羊補牢,雖然為時不晚,可是,那只被吃的羊,有怎麽能夠再出現,不過是自欺欺人,做那些事情又有何意義呢。
蘇拉:
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忍不住的回頭,這個場景我沒有預想過,而且我也沒有告訴倪凱佟,真的,其實我想他送我的。
我不是個矯情的人,但是個缺愛的人,因為,以前,我擁有很多的愛,只是當這些愛分開來的時候,我變的膽小,變的極力的想挽回。
給蘇義明打電話的時候,我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個字“我辍學了。”他那端停頓了一會,然後說,收拾好了,打電話給爸爸,我去接你。他一直在電話裏強調是我的爸爸,可是我已經不願意開口喊他了。
出了學校,站在門口等蘇義明,光有些晃眼,我戴了寬檐帽,母親轉過臉看我,說,“拉拉,怎麽嘴那麽白?”我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唇,沒有說話。
我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母親,背在身上的背包,将我的背印出一層細密的汗來,我擡頭,沒有看到蘇義明的車子,正失落着,看見他小跑着過來,先接過了我手中的行李,然後從我的肩膀上卸下書包,快速的放入了後車箱裏,然後才接過母親手中的行李。
我還是沒有說話,不知為什麽,隐隐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蘇義明又站在了我的面前,對我說“拉拉,爸爸。。”
我走過他,沒有理他,鑽進了車裏,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怕自己突然的言語而顯得突兀和凜冽。
誰都沒有說話,他開着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母親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父親也沒有說話,她只是和我一起坐在後面,我的心情差極了,再也無力去管他們的事情。
車子停了下來,母親下了車,父親把行李提了進去,然後快快的跑了出來,再我要進門的時候,拉住了我,我終于忍不住的沖他吼“誰讓你來接我了,我是讓我爸爸來接我。”
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目光很痛,然後伸手來拉我,我觸到他寬大的手掌,那熟悉的溫暖,一瞬間的讓我崩潰,我真的無力去想象沒有這雙手的牽扯,我該怎麽辦,我用力的甩掉。
“拉拉。”他就那麽喊了我一聲,然後把一個小本本推到我的面前,我還沒有伸手,他說“這是我和你媽的離婚證。”我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我不敢擡頭看他,或者說,我不想擡頭看他,我低着頭,淚卻一滴滴的砸落在我緊緊拽着衣服的手上。
大概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努力沒有挽回他們的愛情。
“拉拉,我和你媽媽離婚,不是因為于玲玲。”
我面前的奶茶萦繞着熱氣,我的眼底卻蓄滿了淚水。
“要不要去換個環境,爸爸送你出國。”
“無論怎樣,爸爸都是愛你的。”
“拉拉、爸爸在和你說話?”
我的耳朵轟鳴一片,我什麽也不想聽,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有一種人生走的盡頭的感覺。
“我只是想有個家,一個完整的家。”我低着頭,哽咽的說出這番話,父親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我生氣推開,帶掉了面前的奶茶,熱奶茶潑了我一手,可是我卻木木的沒有一點感覺,父親抽了紙巾來給我擦手,溫柔的吹我發紅的手,然後再一次重複的和我說“拉拉,無論我和你媽媽怎樣,我們都是愛你的。”
我曾經和倪凱佟說過“我就怕別人對我好,如果你對我好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因為我不相信,所以應該一遍一遍的說,直到我相信為止。
曾經倪凱佟也站在我的身側,像哄小孩一樣的将手放在我的手上,對我說“拉拉,你爸爸還是愛你的。”
我一心一意的經營着,呵護着我們的愛情,原本以為,它會一天天的長大,開花,結果,但是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愛情的根在已潰爛。但是,表面上,我仍舊看不出來任何,或許,對待感情,我是愚笨的,我依然貪戀他的溫暖,我依然懷念他的擁抱,但是我不能原諒他的無視,就像父親一次次的會來找母親,可是他們的感情,終究還是沒能挽回。我和倪凱佟的戀愛,也就這樣不可挽回了。
其實,到現在,我回頭,仍然不知道,倪凱佟和許志安愛我嗎?我唯一清楚的是,我愛過一個男孩叫--倪凱佟。
☆、67 我們的愛春暖花開!羨煞旁人
拉貨完了之後,鄧超過來看晨曦,看到鄧超一臉的汗水,然後将她慢慢的扶上了車,晨曦亦是一臉笑意的坐了進去。
車剛開出校園,鄧超問她,你想去哪兒,晨曦轉過頭,看了看他說,我想去你那兒,鄧超似乎有些吃驚,臉上轉而被笑意代替,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盤,伸出右手緊緊的握着她的,他熾熱而強烈的心跳仿若,敲打在她的手背上。
那是晨曦第一次去鄧超租住的小房子,并沒有她想的不堪,只有沙發上扔了一個褂子而已,她走了過去,提起了鄧超的衣服,準備放到衣架上,鄧超笑着将頭抵在她的頸間,晨曦仿若能夠看到他嘴角的浮度。“晨曦,你周末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這不是周末了嗎?”晨曦收了收褂子,笑着說。
“我不是指這周,我是說,你以後沒課的每一周,好不好?”
晨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鄧超興奮的在她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放開她,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鄧超打了溫水來端給晨曦,笑着說“來,媳婦,洗腳了。”
晨曦有些不好意思,鄧超笑了笑說“沒事啦,我早就想給你洗腳了。”然後輕輕的解開她的假肢,頗為心疼的看了看,說“你這個情況,就應該少走路才行,自己都不懂心疼自己嗎?”
“我洗個腳就什麽都不能幫你做了?”晨曦看着低着頭認真的鄧超說。
“你看看我這裏,需要你做什麽啊,一會給你洗完腳,我去買點飯回來。你就在我這裏養兩天好了。”
鄧超出去了,晨曦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有了睡意,其實這幾天,她一直很疲倦,想起鄧超的母親,讓她睡覺都不能安穩。
醒來的時候,鄧超正在她的旁邊,勾了勾唇,然後取了個小桌子,端了飯給晨曦吃。
“你真拿我當病號了?”晨曦問。
“我這叫拿你當寶,什麽病號啊。”鄧超略帶嗔怪的說。
晨曦靠在鄧超的肩上,很柔很柔的問“鄧超,你說我們最後能在一起嗎?”
鄧超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後腦上,撫摸着她柔順的黑發,回道“當然了。”晨曦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什麽,眼神又充滿了擔憂,你媽媽那裏怎麽辦?我再怎麽努力,她都不願意接受我,其實你說,我要是長的兇神惡煞,一看就是那種女孩子,是不是你媽媽就會畏懼我幾分,然後同意我們在一起啊。”
鄧超笑了,他笑的時候,就像大片大片的花依次的開放,那一片的花海,在陽光的照耀下,恣意的綻放着,晨曦喜歡鄧超的笑容,總是讓她很安定。
“我媽她只是擔心我,你不必在我媽的感受,你沒聽人家們說過嗎?女人如果嫁過來和婆婆一起住的話,始終是外人,但如果和婆婆另住的話,那她就是主人。”
“那你是會讓我當主人還是當外人?”
“當然是主人,以後結婚了,和我媽一起住,總歸還是覺得挺不方便的。”
“我知道,我媽的态度讓你很難受,這不是有我呢嗎,每次你難受的時候,你就告訴自己,鄧超是站在我這邊的,你想啊,我不站在我媳婦這邊,站在那兒啊?”
“可是你媽就你一個兒子啊?”
“恩,我爸走的早,我媽一個人把我帶大挺不容易的,我會常回去看我媽,也會盡可能的緩解你和我媽的關系,但是要緩解,就得多走動,慢慢的,她看我們在一起,挺好的,她也就不反對了,反正怎麽說,當媽的都是為了兒子好,老人家的心思也能理解。”
鄧超抱着晨曦,手放在她的腰間,那是一種溫暖的姿态,她可以在鄧超這裏感到安心,感動舒适,得到感動。
晨曦像是一株被風霜打過的植物,有了鄧超的照料,竟然當初快要枯萎的花朵竟然開出燦爛的花來。
林沫等人看着蘇拉空空的床鋪,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和難适應,那個位置空空的不适感。
倪凱佟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将班級裏的事情都扔給了白岩這個臨時班幹部,林沫甚至有時候會想,他們是不是私奔了。
林沫“袁珊,快點,陸一凡給在圖書館占了座位,再去遲了,圖書館大媽就要收書了!”
到了圖書館,陸一凡招呼兩人坐下,然後,遞了一份早餐給林沫,另一份遞給了袁珊,袁珊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然後聽着陸一凡問林沫“還熱的沒?”
林沫便露出幸福的笑,大口大口沒有形象的吃着,陸一凡就坐在一旁,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偶爾伸出手嘴上說着,“你個惡心貨,吃的到處都是。”但仍舊替她将嘴角的面包屑揩去。
袁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說了聲去廁所,然後走到看不見兩人的地方,靜靜的吃完了陸一凡帶給她的早餐,雖然她知道,她不過是順帶的。
周末,袁珊翻開手機上的照片的時候,突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宿舍裏的人要不回家了,沒有回家的也花前月下去了,她不知道幾時起,曾經腦中不裝事情的自己,變的多愁善感起來了。
看着周圍的一對對的情侶,她突然幻想她可以和陸一凡一樣,兩人手牽手,散步在校園裏,以至于太期盼,在夢裏無數次的喊他的名字,那也是,宿舍的人又一次和她說“袁珊,你昨晚說夢話了,夢裏一直喊着一個叫陸一凡的男的,那是誰啊?”
聽說他們學院有活動,袁珊便借故看活動去了他們學院,當她坐在觀衆席裏,看着陸一凡身為學生會的幹事,穿着筆挺的西服,幫忙維持會場秩序的時候,他巡視觀衆臺,沖她微微一笑的時候,她徹底**了。
她的臉,在一瞬間紅了,然後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那兒,眼睛卻不聽話的想要追尋他的足跡。
他巡視完會場,很自在的坐在了她的旁邊,問“林沫沒來啊?”袁珊在看到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淡淡的失落。
“沒有。”。
☆、68 真正在一起了,她是有些失望的
大二的時候,應學院要求,換分方向,楊琦,林沫,晨曦都報了同一個方向,仍然住到了一起,袁珊報了別的方向,劃分到別的院去了。
定下來的時候,林沫和袁珊去喝酒,天空挂着一輪明月,那天的月分外的圓,很寧靜的夜晚,袁珊一杯杯的喝着,冰鎮過的雪花啤酒被她接連不斷的灌進胃裏,林沫在一旁擔憂的捉住她喝酒的瓶子,不讓她繼續,盡管胃裏已經如火燎一般,盡管因為胃不堪重負,讓她的額頭疼的蓄起了虛汗,盡管因為喝太多酒難受的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可是,她克制不了,或許她只是感到悲哀,林沫戀愛時,正是她失戀時,突然湧出的難過,如潮湧般向她襲來。
她跑到一顆大樹旁,吐得一塌糊塗,背上有人在輕輕的拍着,轉過臉的時候,看到林沫站在旁邊,手上拿着一瓶礦泉水,眼中滿是擔憂,夾帶着絲絲的傷感。
林沫說“三八,少喝點,你又不是男的。”
袁珊接過她遞過的水,站在樹旁漱了漱口,然後眼神定定的看着林沫,将頭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問“林沫,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開了?”
林沫也湧上了難過,拍着袁珊的背說“不會,以後我們還可以打電話,還可以互相聯系。我們一直是朋友。”
她的眼淚落在林沫的t恤上,眼神中,吸了吸鼻子問“林沫,你還記得我當時說過什麽嗎?如果我遇上大高個的話,我一定會站在他面前對他說,嗨,你好,我是袁珊。”
“知道,我知道。三八,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袁珊不說話,任憑林沫攙着,一路上臉上的淚都沒有斷過,到了宿舍的時候,一頭将自己栽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嚎啕大哭。
“她這是怎麽了?”袁珊宿舍的人看着她的樣子,過來問林沫。
林沫一手輕輕的拍着袁珊,然後對着她們搖了搖頭。
真正在一起,楊琦對古城是有些失望的,這些在以後的時光裏慢慢的沉澱,竟然成了難以摳除的疤痕。
楊琦攔了校車去校醫院拔牙,這一路上牙齒都在隐隐作痛,她坐在車上,握着手機想了很久,要不要給古城打電話,牙疼導致她的臉右半邊嚴重的腫起來了,這些天,她是不想見古城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醜爆了。
每次去見古城,楊琦都會像是皇帝的女人侍寝一樣,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收拾幹淨,鞋子擦的可以照鏡子,然後才抹點bb霜,興奮的出門。
下車的時候,站在校醫院門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打給了古城。
“喂,古城,我在校醫院門口,牙疼的厲害,你能過來陪我嗎?”因為牙痛,她捂着嘴,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好。”古城答應的爽快,楊琦的心裏還是飄起些高興的成分來,只是一牽嘴角,她的笑容又降了下去。
“好,那我在這裏等你。”她笑着說。
古城過來的時候,氣喘籲籲的問“怎麽了,來校醫院幹嘛?”
“你看!”楊琦擡起臉來給古城看,古城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說“沒怎麽呀?”
“都腫成這樣了,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兩邊不一樣大啊?”楊琦嘟囔道。
“行了,走吧。”古城推着楊琦去了,醫務室。
手被古城握着,楊琦還是感覺安心的。
挂了好,去牙科拍了片,醫生說,是因為長了智齒,導致牙龈腫脹,要拔掉智齒,
而醫生看了片子後說,看你裏面的那兩個智齒,都有橫向發展的現象,必須拔掉。
楊琦以為只是開點消炎藥就可以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古城拿着楊琦拍的片子,皺着眉頭說“你着長的是什麽牙!”
護士讓楊琦躺在一臺機器上,然後給口腔注射了麻藥,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她的鼻腔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頭頂上是刺眼的燈光,她張着惶恐的眼睛看醫生,古城坐在一旁的玩手機。
楊琦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
手緊緊的抓着旁邊的座椅架子,冷空氣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入她的身體內,寒冷加上莫名的空虛,時間竟也像是彈簧被拉長了一樣,感覺過的如此的漫長。
從醫院拔完牙出來的時候,他張口道“走吧,去吃飯吧。”
“不了,我已經叫了外賣了。”
“那你把我叫過來什麽意思。”
“拔牙麽,要不我一個人。”她怯怯的答道,看着古城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怒意。
真正和古城相處下來的時候,楊琦才發現,他的性格遠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你中午又不和吃飯,那我呢。”他張口問。
“我和你去買飯,買了飯,然後我再回去。”
“不用了。”古城說完放開了楊琦的手,跳上了剛剛過來的校車,然後看着古城頭也沒向她這邊轉一轉,然後留她在校醫院門口,嘴角上翹,到嘴邊的那句,你就這麽走了,終究化成委屈的眼淚,流進了嘴裏,滿是苦澀。
回到宿舍裏,只有晨曦在,這正是她需要的,林沫或許和陸一凡去吃飯沒有回來,晨曦坐在電腦前,在忙她自己的事情,她打了熱水,然後把毛巾放了進去,提起毛巾的時候,熱氣萦繞,她站在冷水處接冷水,試了試水溫,又低了,然後再去接熱水,滿滿的一盆水,在她的面前,她捧了捧水洗臉,眼底突然湧出的眼淚,一瞬間刺紅了她的眼。
她走進來的時候,晨曦轉過臉看了看她問“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拔了兩顆牙。”
“拔了兩顆呢?”
“恩。”
“眼睛怎麽那麽紅?”晨曦擡頭看了看她,問。
“沒事。”她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發了個短信給赫晨。
:晨,我拔牙了。還一下兩顆。
她能感覺到,自從她和古城在一起後,赫晨見她的次數明顯的少了,明顯到幾乎她都快忘了,曾經她的身邊有一個男的,那就是赫晨。
“出來!”他霸道的打出這兩個字,然後電話就打了過來,楊琦的眼中,差一點就滾落出幾滴淚來。
☆、69 倪凱佟說:其實,我挺想蘇拉的
楊琦把腫了的牙龈給赫晨看,赫晨看了看她的牙,然後目光上移,問“那小子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沒有,就是牙腫了。”她堅持道。
“行了,你我還不了解,拔牙會不叫古城,那你就不是楊琦了。”他開口道。
楊琦聽到赫晨喊出古城名字的時候,感到一陣的心酸,但還是不忘替他說好話。“我和他在一起,也有開心的時候。”
“那要是一點也不開心,你們倆就真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你告訴我,因為什麽,你哭什麽?”
“小事情。”她淡淡的說。
“你不是廢話嗎,你們之間還能有什麽大事啊。”
楊琦沉默,不說話了。
倪凱佟回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沒有了許志安的身影,老大看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他搬出去住了,還有,佟子,他說他和蘇拉沒什麽。”
他聽到這個名字,胸口還是窒息一樣的痛了。
“謝謝你,老大。”他輕拍了拍老大的肩膀,勉強笑了笑說。
“倪凱佟,聽說你去學生處銷假了,什麽時候回來的?”陸一凡在電話裏問。
“剛回來,要不給我洗塵,請我喝酒吧!”他對着電話裏的陸一凡說。
陸一凡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倪凱佟真的是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了,他記得,酗酒最兇的那段時間,是蘇拉和許志安在一起的時候,之後,他去騎車,一口酒都沒沾過,肚子竟然時常空空的難受。
陸一凡搭手在倪凱佟的肩上,說“散心散的怎麽樣?”
倪凱佟啞了口酒在嘴裏,然後笑了笑說“挺好的,該忘的也差不多全忘了。”
“我和你說,騎行其實挺不錯的,一輛車子,走遍了各個角落,你不知道,走的那些地段,都是平時不常見的,有山有水有人家,關鍵是,早晨五點起來騎行,到了晚上回賓館的時候,早就已經累癱了,什麽也不想。”
“聽着挺不錯的,沒想到你小子的毅力還挺強的。”陸一凡和倪凱佟碰了碰杯子,說。
“你猜我們每天買什麽,每天都是什麽功能性飲料,喝的我都快性功能不行了。”這句話,逗的倪凱佟和陸一凡都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溢出來的時候,倪凱佟一口悶了面前的酒,然後将頭垂了下去,說“其實,我好想蘇拉啊。”
他說完,淚就不自覺的湧了出來,他伸手,一把抹幹,然後轉過頭對着陸一凡笑。
“來,陸一凡,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陸一凡挑了挑眉,“好,我陪你。”
倪凱佟其實挺難過的,盡管喝酒喝不醉,即使最醉的時候,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好想不顧一切的大醉一場。
他和陸一凡碰了碰杯子,笑着說“來,陸一凡,這才是兄弟。”
陸一凡嘆息一聲。“唉,看你那點出息。”
他悵然的道“對了,還沒問你和林沫怎麽樣了?”
“我們挺好的,性格也挺合,不怎麽吵架。”
“那就挺好,好好珍惜吧。”他笑了笑,又喝了幾口酒。
晨曦心情是愉悅的,買了菜,去鄧超和她的小家,前些天,她從電腦上查了幾道菜,可樂雞翅和芹菜蘑菇,這兩個挺好做的,便買來,準備鄧超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看着他滿臉的欣喜。
回了家,她站在臺子上,仔細的洗菜,她洗到蘑菇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剛一轉頭,鄧超往裏看了看,然後張口問“晨曦,你來了。”
“哦”她正忙着洗菜,便大聲的回答道。
“幹嘛呢,那是?”他說着,走了過來,她轉頭,看到暈黃的燈光下,他有神的眼眸,然後繼續轉過臉去洗菜,鄧超走過去,将手伸到水裏幫她洗菜,她側轉身子和他一起洗菜,看到他手上到處都是被劃傷的痕跡,新的舊的混合在一起,有的看起來像是手紋,有的紅紅的,剛剛愈合的樣子,手上的有着厚厚的繭子,看到這些,晨曦的鼻子酸酸的,沒忍住,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洗菜盆裏。
“咋哭了?”他擡頭問,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用還不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別哭。”
“我洗,再沖一遍就行了。”他笑着,然後到水龍頭下接水。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臺子上的紙條上,他拿起來,照着上面的字讀到:
可樂雞翅做法:可樂一瓶,雞翅若幹,醬油,蒜,姜,蔥白。然後笑了笑說“這是大師要露一手了嗎?”
“我看着挺簡單的。”晨曦笑了笑,然後将切好的蒜,姜,蔥白,然後倒上老抽進行腌制。
“這麽賢惠?”鄧超打趣到。
“失敗了怎麽辦?”鄧超問。
“那也是你親自下廚做的,肯定給面子。”
不知道是因為鄧超的話,還是什麽,晨曦的可樂雞翅竟然大獲全勝,她看着鄧超邊吃邊對着她豎起大拇指的時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高聖英又一次擡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然後有些悵然的看了看那套新衣服,沒錯,她就是所謂的月光族,只是,不是因為享受的光了,而是入不敷出,錢總是不夠花。
上職高的第二年,經濟情況越來越緊張,她只能更加努力的打工掙錢,掙學費,掙生活費,說實話,對上學,其實她本身沒有多少的興趣了。
她覺得自己像個“孤兒”可是她又不是,她有親人,有爸爸,有媽媽,還是姐姐,只是偶爾想想,就覺得福利院的孤兒都比自己的日子過得好。
不過打工并非想找就能找下的,況且,她還是個在校的學生,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做多長時間,因為,她做的最多的,是學校旁邊麥當勞的生意,當然,做服務員的,難免碰到心情不好的,或者架子高的,擦桌子嫌你來的不是時候,偶爾周末的時候,也去超市做過促銷員,常常扯着嗓子,喊到沙啞,都沒有幾個人來買,也是,給藍月亮做促銷,不是每天都要用藍月亮的,沒有人買就意味着沒有提成,沒有提成就意味着拿的錢少,每次拿着幾百塊錢的時候,她都會想:說的對,果然是錢難賺,屎難吃。
可是無論怎樣,她都必須堅持,因為沒有人可憐她,去年過年和父親要錢的時候,徹底的斷了去找父親要錢的念頭,只要把自己忙成陀螺,餓肚子倒不至于。
最窘迫的時候,盯着電線杆上的找代孕的小廣告,手揣着兜,站在那兒看着,真的很想将那張紙撕下來,然後照着上面的號碼撥過去。
☆、70 于冬冬,真的不是個東西
最窘迫的時候,盯着電線杆上的找代孕的小廣告,手揣着兜,站在那兒看着,真的很想将那張紙撕下來,然後照着上面的號碼撥過去。
站在那兒,她又想起了于冬冬來,又想起他們之間的事情來。
職高的生活,當然不同于大學,相對于大學,好像要亂很多,女孩子們很多都花姿招展的學會打扮,踩着高跟鞋敲響在學校嘎登嘎登的路上。
于冬冬有好幾個女朋友,總是喜歡載着他一任又一任的女朋友,穿過校園,車子還是舊時,只是女朋友換了模樣。
高聖英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于冬冬其中的一個女朋友。
和于冬冬有交集的時候,是在汶川地震的班級捐款上,于冬冬捐了五百,拉高了班級的捐款錢數,老師在講臺上要大家以于冬冬為榜樣,幫助處于困難的人,美其名曰:人人都獻一份愛心。
高聖英沒錢,看着于冬冬一臉得意的樣子,她轉過臉,沖他投過怨恨和厭惡的表情來。
大家都很活躍,就像是一堆朋友聚在一起,讨論朋友的婚禮該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