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錢似得,最後定下來的時候,班級裏捐款最少的人都捐了20元,卻唯獨高聖英一毛錢都沒有捐。
她想了想,低于20元還是要被笑話,倒不如一毛錢都不捐,讓她們随意的說去吧。
結果也确實如預期的一樣,同學們聚集在一起看牆後面貼的捐款單的時候,于冬冬第一,500.高聖英倒數第一,0.
放學後,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高聖英是最後一個走的,她走到牆後,看着牆上那如成績單一樣讓人們感興趣的捐款單,她就那樣緊緊的盯着那張紙,看着自己的名字,遠遠的被放在最後,她真的很想将那張紙撕掉,扔到垃圾桶裏,看着,看着,她不由的抽噎了一下,看着那張紙,低低的啜泣。
五百塊錢,現在她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五百塊錢。她自己還需要救助,憑什麽不救助就要被大家議論紛紛。
“摳門女,咋,站這裏看什麽呢?”
高聖英轉過臉去,看到于冬冬手插着兜,她真的很想沖他吼“有錢了不起啊。”可是她沒有,她看着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對着他,竟然淚從眼眶滑落的止也止不住。
“你真怪,你捐個二十也不至于被人說,你就是不想捐,然後引起別人注意,是吧,也怪,确實,以前我根本不認識你,要不是最近他們老說你,我根本不認識你。”
她擡頭,只是用蓄滿淚的眼看他。
“我有說錯什麽嗎?”他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從桌子裏取了煙出來,靠在桌子邊上抽煙,高聖英沒有理他,蹬蹬蹬的下了樓。
路上,還是看到了于冬冬,他的後座是空的。
“上來。”他叼着煙,在她的面前剎車。
“唉,聽到我說話了沒?”他用車攔住高聖英的路,然後張口道。
她真的坐了上去,然後聽到于冬冬乘着風,聲音很亮的說“我的後座,只給我女朋友坐,那個女朋友,上個禮拜分手了。”
于冬冬的女朋友是不走心的。
于冬冬牽了高聖英的手,跳上了一輛公共汽車,人很多,他一直牽着她的手往後走,于冬冬多少有些從小被慣出來的少爺習性的,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走到車後面的時候,看到一個空位,于冬冬一屁股坐了下來,高聖英的手被他牽着,站在他旁邊,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高聖英坐下來,她只是擡着頭,看着窗外,中間他還會偶爾的再問“到底坐不坐啊?”她搖了搖頭,繼續保持沉默。
那天,于冬冬帶她來到一個賓館。她看着他按了電梯的號,電梯的號一個一個的往上長,進了房間,于冬冬将她按在牆上,強吻了她。
然後他看着高聖英明顯的一愣,然後放開她,将卡放在插卡器上取電。
“你要不要洗個澡?”
“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她所問非所答的回。
“這裏離學校遠啊。”他無所謂的說,然後當着高聖英的面,将自己的線衣脫了下來。
房間很暗,只有浴室裏有燈在亮着,這個徹底密閉的空間裏,她和一個男的共處一個家,那還是第一次。
黑暗中,她覺得會有野獸向自己撲來,然後躺在那兒,躲在被子裏,衣服沒脫,身子卻像秋日的落葉,在不住的顫抖。
于冬冬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拉開了被子,躺在了床上,然後手支起,在她的嘴上輕輕的吻了幾下,然後整個身子開始慢慢的壓了下來,正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隔壁房間發出的聲音。
聲音不大,好像是在故意的克制,漸漸的她聽到了女人的**聲,還有不住的喘息聲,一聲一聲的響起,于冬冬勾了勾嘴角,然後整個臉幾乎與高聖英的挨着,他很輕的說“這房間隔音真差。”
他的笑容,讓高聖英害怕。
他的手開始伸入高聖英的衣服裏,涼涼的,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繃起了,她的耳朵卻在聽着對面的聲音。
床板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的睫毛在她的臉上輕掃,他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她木木的沒有反應,直到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吓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整個人蜷縮在床的一角,背轉過身去。
“又不是敲我們的門。是有人惡作劇。”于冬冬擡頭看了看門口,然後轉過頭對她說。
她卻怎麽都不肯就範,抓着被子一角,怎麽都不肯放開。
于冬冬扳了她兩次身子,扳不過來,罵了一句,然後拉了拉被子,躺下了。
早上于冬冬醒來的時候,看着整個人狀态看起來很疲累的高聖英,說“你是不是怕我大晚上起來來硬的,一晚上沒敢睡啊。”
“不是。”她翻身下了床,穿上鞋子,到浴室裏去洗臉,一把又一把。
“高聖英,男的和女的就是要做那事的。”
“那你喜歡我嗎?”高聖英轉過頭,臉上還在滴着水的問他。
“啥叫喜歡啊?”他不屑的笑了笑。
那句話就像高聖英一下一下的剝開于冬冬的胸腔,然後發現,他是沒有心的。
她轉過來,有淚又湧了出來,然後拼命的洗臉。想哭的時候真的不能一下忍住的,她擡起頭的時候,臉已經被自己洗紅了。
她擡起頭,看了一眼于冬冬,然後推開他,拉開門,跑了出去。
風吹來,吹在她未幹的臉上,挂扯的生疼。
于冬冬,真的不是個東西。
☆、71 晨曦我想和你有個家
這是個特別的日子,蘇義明開車到了民政局的時候,周圍的人等待着,他一直很不理解,為什麽結婚證和離婚證要在一起辦。
他這次來,是來辦結婚證的,是他和于玲玲的結婚證,他答應了于玲玲,要給她一個家。
于玲玲的臉色是歡喜的,顯然蘇義明的這個承諾,已經抵消了那些時候,蘇拉傷害她的事情。
于玲玲挽着他,一步步的跨進民政局的大門。
大廳裏的人是各異的,蘇義明已經不止一次的來過這裏,準确來說,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和陳美麗來領結婚證的,那時候,喜悅快讓他整個人飄起來,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布,他結婚了,以至于,下一次,來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他平靜的有些過分,這一次,他依舊是淡漠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原來,經常來民政局也是會疲憊的。
“十五塊錢!”民政局的同志,接過了戶口本,然後丢過來兩個結婚證,業務很熟練,亦沒有擡頭看蘇義明,于玲玲抱着證件,喜不自勝,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陳美麗第一次拿到結婚證的時候。
“原來結婚這麽簡單,我以為有什麽儀式的。”于玲玲抱怨道。
蘇義明沒有說話,看也沒看的将結婚證放入了口袋裏。
蘇義明突然想起那天和女兒蘇拉坐在一起的時候,她當着他的面哭,說“你和我媽離婚了,以後你就再也不是我的爸爸了,你是別人的男人了,你很快也會是別人的爸爸了。”
握着車把的蘇義明,淚就那樣不經意的流下來了。
這周末,鄧超回了家,王鳳祥看到兒子回來,顯然是很高興的,忙着拉進屋裏,說“你讓我自己找錄取通知書,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啊。”
“媽,你好好的找那東西幹嘛,我都不知道塞到哪裏了。”鄧超不耐煩的說,然後起身回了自己的屋裏,打游戲。
“兒子,媽想問你,你和那個女的分了沒?”王鳳祥悄聲的坐到了鄧超的床上,然後問道。
鄧超正在打游戲,卻怎麽樣也登不上去,手指敲擊着電腦的enter鍵,然後說“媽,這網怎麽這麽差。”
“媽問你話呢?”她再次的問。
“哪個女的啊?”鄧超轉過臉去,假裝不知道王鳳祥在問什麽。
“就那次你領回來那個女的啊?”
“還沒呢。”
“那聽媽的,分了吧。”王鳳祥悵然的說道。
“媽,你能和我說點別的嗎?”鄧超顯得不耐煩了。
鄧超吃過飯,剛出了家門,手機就提示有短信發了過來。
他打開:超兒,聽媽的話,和那個女的分了,媽是為你好。
鄧超垂頭喪氣的回到和鄧超的小屋的時候,屋內已經煥然一新了,早上走的時候一個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個樣了,他仔細的打量着房間,房間裏的沙發有被挪動的痕跡,沙發套也換了一個,是淡米分色的,淡雅而溫馨,鄧超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的陳設,然後沖着屋子裏喊了一聲“晨曦。”
晨曦一聽是鄧超的聲音,忙探出頭來問“你回來了,幫我把這個燈換一下。”他忙走過來,然後說“等我回來,你告訴我,我來弄就好。”
鄧超剛接了燈,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停了下來,接起了電話。
“媽,怎麽了?”
“超,你明天回家來吃飯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哦,我明天帶着晨曦一起過去。”說着他将燈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坐在沙發上,晨曦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心就不由的沉了下去。
“你要是帶她來的話,那你也不要來了,你這孩子,和你說話咋就不聽呢。”王鳳祥氣的挂斷了電話。
“怎麽了?”晨曦問。
“沒什麽,換哪個燈,我給你換。”鄧超笑着問。
房間不大,一個卧室,一個不大的客廳,一個像走廊一樣的洗手間,這就是晨曦和鄧超的小屋。
“你能行嗎?”晨曦取了凳子,然後笑着問。
“小瞧我。”鄧超踩了凳子,然後取了燈,站了上去。
“要不要斷電啊?還是有電啊!”晨曦問。
“這不是踩着凳子麽,不用,這就已經是絕緣了,物理不是學過。”
“不行,不行,下來,過去先把電關了,快點,快點。”
鄧超被晨曦推揉的不過,笑着,走過去先把電掐斷了。
“你是不是擔心我被電死啊。”鄧超摸了摸晨曦,笑着問。
“不許胡說。”
鄧超看着晨曦,滿臉的笑意。
“你不知道人們常說嗎,百分之八十的物理老師都不會接燈線。”
“所以不能太相信老師。”
“晨曦,去開個燈。”
晨曦開了燈,看着換了顏色的客廳,鄧超坐在沙發上,看了看說“別說,這樣,還真的不一樣啊。”
“是吧,女人和男人的眼光不同,女人喜歡浪漫,男人要求實用,你看,這樣,是不是屋子不嫌小,而且看起來還溫馨啊。”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鄧超笑着将晨曦攬過,抱着她。
“看着我幹嘛?”晨曦眨着眼,茫然的看着他。
他不說話,卻突然開始吻她,吻落在她的唇上,落在她的臉上,落在她的脖頸上,細細密密,就那樣,慢慢的落了下來。
“晨曦,我想。。。。”
晨曦沒有回答,看着他充滿欲、望的眼睛,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吻。
他的嘴唇溫潤,紊亂的氣息噴灑在晨曦的臉上,他輕輕的摟住晨曦的脖子,一寸一寸的往下吻,直到她的臉頰緋紅。
“晨曦,我好愛你,我想和你有個家。”他緊緊的扣着晨曦的後腦,然後放開了她,呼吸在她的耳旁急促而紊亂。
“我也想。”她看着他,輕緩的說。
他捧着她的臉,一遍又一遍溫柔的吻她,吻掉她睫毛上的淚珠,吻掉她不确定的惶恐。
“痛嗎?”他問,然後看着晨曦沖着他搖了搖頭,除卻這幅幹淨的身子,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她是給的起,既然他要,那她就給。
鄧超碰到了晨曦的腿,萎縮的半截縮合成的肉團,他觸及到的時候,眼底滿是難過,如此優秀的女孩,真的,為何上天要如此的殘忍,他俯下身,輕輕的吻上她受傷的腿。
☆、72倪凱佟,我承認你比我愛蘇拉
“你幹嘛啊。”晨曦的淚滑落到枕巾上。
“沒事,只是心疼你。”他說罷,又欺身吻上她的唇。
心疼,心疼,這兩個字敲在晨曦的心口,真的很疼。
“不管我僞裝的再好,我現在,終究是個殘疾人,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況且,別人我也騙不了。”
晨曦真的有時候想忽略自己是殘疾人,那樣她覺得至少和鄧超的差距少點。
可是,如若她的身體不殘疾,那就不會有事故,如此這樣,也碰不到鄧超。
她有時候甚至矯情的想,是不是上輩子沒有碰到好男人,然後許願,希望下輩子可以遇到一個愛她的人,為此她可以放棄全部。
“晨曦,你不知道你有多好”鄧超從她的背後抱着她,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
倪凱佟回來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想見人,仿若得了一種病,一種只想一個人呆着的病。
他随着安貝貝一起上街的時候,還有些受不了強烈的光照,瞳孔像是貓一樣的劇烈皺縮。
“你怎麽了?”安貝貝不明所以的轉頭問。
倪凱佟站在路口,竟像個過馬路的孩童,茫然且張皇失措。
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給了他快樂的同時又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就像是玩偶,被命運随意的玩弄。
安貝貝像只麻雀一樣在倪凱佟的耳旁喳喳,他喝着冰飲,腦袋仍然混混沌沌。
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就像此時,坐在他對面的是安貝貝,不是蘇拉,無論他怎樣,這兩個影像都不能重疊。
安貝貝好像也看出倪凱佟的不同,吃着聖代問他:“怎麽感覺你老出神啊,想什麽呢?”
倪凱佟擡眼看了看她,嘴角勉強的拉扯了下,才笑着和她說“前段時間騎車去了,腦子被太陽曬熟了。”
安貝貝聽着他略帶俏皮的話,并沒有看到他眼底一望無垠的灰蒙。
有時候,我們以為時光會帶走一群人,然而,不過是帶走了一個人,其餘的人還要接着過,那個人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繼續生活。
世界那麽大,卻也那麽小。
回來的時候,他見了很多的人,除了蘇拉。
校園裏碰見許志安的時候,他正跨着單肩包準備去上課,見到了倪凱佟,擡眼看了看,看着他快步的走過他的周圍。
許志安和倪凱佟都知道,因為蘇拉,他們之間再無做朋友的可能。
:倪凱佟,我承認你比我愛蘇拉。
許志安最終選擇了短信的交流方式,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他看着一直趴在課桌上睡覺的倪凱佟,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盯着屏幕看了好久。
他承認自己輸了,但他始終做不到大度的告訴倪凱佟,其實他輸了,不是輸在付出上,而是輸在蘇拉的心上。
她的心裏始終沒有他的位置,無論他如何的企圖擠入。
:我們本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如果不是你。
看到倪凱佟發過的這條短信的時候,他吞咽了下口水,嗓子幹啞的卻如何都咽不下,蘇拉就像是卡在他嗓子間的一根刺,很尖很細,帶給他的疼痛卻已無以複加。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可是我們之間因為蘇拉再也沒有坐下來說話的機會了。
老師喊倪凱佟的時候,他站起來走上了講臺,然後開始點名。
“蘇拉”他喊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擡頭在三百號人的大教室裏尋找。
然後低頭,重重的在蘇拉的名字下劃了叉。
他已經快忘了她的模樣,思念過度,真的會想不起一個人的樣子。
就像一張照片你每天撫摸上面的樣子,久了,竟連它的模樣都不清楚了。
楊琦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開口道“班長又有新女朋友了。”
晨曦從電腦旁擡起頭來,看了看早已沒了蘇拉味道和氣息的床板。
林沫倒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而後擡頭,說“所以說,喜歡不喜歡還真不好說”。
時間一如既往的過,重複了一天又一天,以為好像都和昨天一樣,又和昨天不一樣了。
晨曦在電腦維修部裏打開電腦的時候,被告知進行了系統恢複,她打開文件看了看,沒有找到她辛辛苦苦寫了一個月的長篇小說的底稿。
:我有些東西找不到了。
:系統恢複了,找不到的,可能是你以前放在c盤了。
短短一句話,宣告,她花了那麽長時間寫的長篇小說的原稿沒了,也就意味着她本以為有一筆很大收入的錢,長着翅膀飛了,更甚的是,自己那麽多日日夜夜的熬夜和辛苦白費了。
剛剛丢掉原稿的時候,晨曦盯着空空的文檔發呆,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頭腦中總是有故事裏的那些人物在眼前晃,可是卻怎麽也動不了筆,她不知道自己當初如何執筆寫下十萬字,如此,現在,竟然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剛剛丢了文件那段時間,确實她像是思緒一下被截斷一樣,什麽都寫不出來。
那是少有的一段時間,她的身邊沒有筆記本。
直到她決定放棄,決定跳出那個故事,再重新開始的時候,才再次的有了動手的靈感。
辰衛東是個能藏住事情的人,他的事情,很少說與別人聽的,只是後來,鄧超才知道,他是進過少管所的。
其實保安的工作很輕松,可是偏偏那麽輕松的工作,在辰衛東看來,似乎很忙的樣子,別的人,閑的時候,或者半夜的時候,就會偷懶睡個覺,可辰衛東不,睜着兩只銅鈴一樣的眼睛,一睜就是一晚上,他能吃苦,只是夏天的晚上,蚊子是最擾人的了,睡着了還好,睡不着的就活活成了蚊子攻擊的目标。
有光的地方它就要紮。
點了蚊香的房間,整晚彌漫着淡淡的味道,每次,當他清早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都有一種困的快倒下去的感覺。
那天,門房的門口站了一個長的很漂亮,穿着時髦的姑娘,說是找辰衛東,她是辰衛東的妹妹,辰月。
辰衛東是很疼她妹妹的,他妹妹從小就聰明,只是用不到正道上,小的時候,每年往家裏帶三好學生的獎狀,等到中考的時候,考的一塌糊塗,大人後來問才知道是她從文具店裏買了獎狀,自己獎給自己的。
☆、73讓辰衛東無語的妹妹
辰月從小就叛逆,早些時候性子就顯出來了,不像她的哥哥辰衛東,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辰月多半時候是不待見這個哥哥的,每天沉默的支個桌子學習,年紀不大,已經少白頭了,
辰月老調侃他說,是傻學學的了。
辰月這個姑娘,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辰衛東覺得,他的人生就該像所有人期盼的一樣,畢業了以後,在大學裏面當老師,然後找個老婆,生個孩子,一輩子也就安定下來了,其實,他覺得,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生活嘛,總歸是平淡的,瞎折騰幹什麽,可是,偏偏他有一個妹妹,他還不能不管她。
她妹妹十七歲時候的一件事,打亂了辰衛東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
辰月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比她足足大了二十歲,大了二十歲,也就意味着,辰月在這場愛情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小三了。
辰月從車裏跳下來,然後将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放在家裏的時候,父親坐在那兒一個勁的抽煙不說話,男人走了,用辰月的話說,那是帶着他來認門的。
辰衛東将辰月帶回來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然後便聽到辰衛東的父親說“你也不嫌臊的慌。”
“那有什麽,我就是喜歡他,我還要給他生孩子。”她吼道。
“真是沒臉沒皮。”父親被女兒的言論,氣的沒話說。
最後,辰月跟着那個男人跑了。
後來的時候,辰月将身上唯一的包往床上一扔,張口道“那男的把我甩了。”
“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以後你還怎麽嫁人。”辰衛東的爸爸生氣的吼道。
“我這麽漂亮,還愁嫁不了人,我才不要嫁人呢。”辰月依然是不知悔改,在她的眼裏,年輕是資本,長的漂亮更是資本。
而她那個諾諾的哥哥,竟然背着她,去找了那個男的。
姜還是老的辣,說到底,那時候的辰衛東還沒有出身社會,只是牟住一股虎勁。
而他很快就栽到了那個男人手裏。
辰衛東是從辰月的手機裏找到那個男人的電話的。
:我是辰月的哥哥!辰衛東的語氣很沖。
:哦,辰月的哥哥啊,你過來吧。
辰衛東就一步步的走進了男人設下的圈套,等到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警察局了,原因竟然是嫖--娼。
他只是記得,男人領他去了一個地方,然後點了杯東西給他喝,說“是為了你妹妹的事情來的吧,喝點酒,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
然後他喝了。
“我妹妹那麽小,你讓她以後怎麽辦?”辰衛東握着拳,對着那個男人說,此後,他才明白,他根本沒有資格同他叫嚣,這個男人看似不待理他,任由他說罵,其實心裏的小算盤早就噼裏啪啦的打好了。
“你們有錢人了不起啊。随意玩弄別人的感情。”男人只是坐在一旁喝着酒,然後在辰衛東罵罵咧咧,眼角越來越沉的時候,他聽見男人站起來,說“告訴告訴你什麽叫生活。”
是老父親去接的他,一路上都在抽煙,罵罵咧咧的對他說“你咋能做這麽不要臉的事啊,你們咋這麽不給我和你媽省心啊。”
“你爹以後是沒臉了。”
回到家的時候,辰月看着他說“誰讓你去找他了,活該。”
“我怎麽有你這麽一個妹妹。”
活該他被擺一道,活該他有這樣一個妹妹,活該他老實巴交的辰衛東,處男身給了一個**。
之後的辰衛東,在大學裏就沒多說過一句話,沉默度過了他整個大學,也沒有任何的人際關系,所以畢業的時候,也找不下任何的工作,畢業證也就沒有了用處,最後随意找了這麽一份工作。
可是,說到底,還是他妹妹,他常說“明知道她一堆的臭毛病,可誰叫她是我妹妹呢。”
辰衛東見過他妹妹後,坐在小屋子裏,悵然的将這件事講給了鄧超,鄧超聽着沒接話,然後點了根煙給他抽。
那天辰衛東當值,照例開過一輛車來,王玉蘭坐在副駕駛座上,往小窗口處探頭看了看,然後身子往後一仰,繼續躺在副駕駛座上。
“開門”男人邊咳嗽邊對當值的辰衛東說。
“您好,麻煩您告訴我一下名字,我好給您通傳”辰衛東說。
“劉天成”男人手放在欄杆旁,表情痛苦,目光有些渾濁,手指幹枯,像是失了養分的枯木。
“劉總說了,不見,您還是回去吧”辰衛東聽劉總的口氣,帶着幾分無奈和生氣。
劉天成,劉總,辰衛東想着,覺得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麽親戚關系。
正想着,男人用混沌的嗓音,暴怒的砸玻璃,沖辰衛東吼道:“開門,快開門”。
辰衛東一看形式不對,從小房子裏出來,扶着男人說:“您還是走吧,我們劉總說了,不見的”
“叫他出來,我要見他!”男人拽着辰衛東的衣服,吼道,然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竟然在辰衛東面前像是秋日的落葉一樣的倒了下去。
“老板,老板。”辰衛東吼了兩聲,看着男人沒有醒過來的樣子,吓壞了,王玉蘭從車裏走了下來,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跑過來。
:“快去叫人。給你們老板打電話,就說他弟弟昏倒了。”女人幹練的開口,鄧超吃過午飯走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門口倒着一個人,王玉蘭招呼他過來。
:“過來,幫我把他扶上車。”王玉蘭說。
辰衛東站在房子裏打電話,将女人剛剛說的話複述給劉總的時候,劉總在電話裏只是說了個什麽便匆匆的挂斷了電話。
“小夥子,會開車嗎?”王玉蘭坐在後面,護着男人的頭,對扶着劉總上車的他說。
“會。”
“那太好了,我扶他,你來開車,快送他去醫院。”
“哦”鄧超忙應了一聲,然後轉臉看了看辰衛東說“衛東,我送他去醫院,沒事的”。
王玉蘭擡頭,看了看此時跨進車門,和辰衛東說話的鄧超。
車子開走的時候,劉總從樓裏走了出來。
☆、74古城的狐朋狗友二哥
劉總下來的時候,看着空空的大門口,對着辰衛東問“人呢?”。
“去醫院了。”辰衛東答道。
“誰讓你惹他生氣了。”劉總轉頭看了眼辰衛東,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扇在他的右臉上,快步的走了,出來的時候,開了車子,一溜煙開出去好遠。
林沫回到宿舍的時候,打開電腦上了線,看到扣扣彈跳的消息。
“林沫,高三班假日聚會,來嗎?”高中同學王悅問。
被王悅這麽一提,她突然想到了楊棟,于是忙打到“我沒時間。”
“你這種人真沒意思,還沒說多會,就拒絕,分明就是不想參加。”王悅顯然不高興了。
“林沫,你一定要來啊,這不光是班級聚會,完了正好咱們宿舍的人聚一下”王悅最後不忘補一句“你可別掃大家興啊”
林沫打開早已經屏蔽許久的班級群的時候,群裏的人正在為決定哪一天而讨論着。
看到那個熟悉的扣扣名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由的抖了抖。
她停下鼠标,看着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她的扣扣在此時閃動了,是楊棟,通過班級群和她說話。
她吞咽了下口水,極其輕的按了下鼠标,然後點開,那句話就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沫,聚會你來嗎?
她握着鼠标,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最後她點了扣扣的隐身鍵,佯裝自己下了線。
從北京回來的那天晚上,陸一凡就和她說“林沫,以後和那個男的不要再有任何的聯系。”
劉總到醫院的時候,劉天成已經插着呼吸管,氧氣罩裏呼哧呼哧的出着氣,他走進去,沖到病房說“我弟怎麽樣了”
聽到這話,劉天成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示意王玉蘭出去。
王玉蘭走出去的時候,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鄧超,擡起頭說“你還沒走啊?”
“問一下,他沒事吧。”鄧超往屋子裏看了看,并不能看到什麽,于是問王玉蘭。
“都進醫院了能好嗎?”
“真對不起,可是,你知道我們只是給人打工的,有份工作不容易”
“又不是你撞的,你擔心什麽啊”王玉蘭看着鄧超一臉的緊張,微微勾了勾唇問。
“他是我的朋友。況且說到底他也是盡自己的責任而已。”
“反正不管怎樣,如果不是被他激怒,我老公也不會發病。”
“我知道,我知道,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難為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人”
王玉蘭瞟了鄧超一眼,問“這話說的,意思我們是故意難為你們的?沒錢沒勢的人不能破罐子破摔,有錢人誰說就是仗勢欺人了”。
“我文化不高,說錯話,您多擔待。”
“誰的錢都不是搶來的。文化不高倒是從你的話裏能聽出來。”
“對不起啊”鄧超再次賠禮道。
“小夥子,我沒想難為誰,你回去吧”鄧超才轉臉離開了。
他在醫院給辰衛東打電話的時候,知道他被劉總打了,才一直替辰衛東擔心。
“沒什麽,不是還有送水的工作嗎?”鄧超拍了拍辰衛東的肩膀說。
“唾,真他媽的這二年好人混不開。”辰衛東唾了一口唾沫,目光不悅的說道。
“咋你以前當過壞人啊?”鄧超看着辰衛東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笑着說。
“我可看了,壞人他媽的都比好人命長。真他媽的!”
“行了,兄弟,事都過去了。”
“真的,鄧超,這麽多事,我算是看了,好人混不開。”
“可是你這樣,也不是個壞人的樣呀”鄧超笑了笑。
古城帶着楊琦去見自己朋友的時候,路上千叮咛萬囑咐的說“去了只管吃飯,少說話。”
古城帶她去參加二哥的生日會,楊琦是對這個二哥厭惡的,總怕古城被帶壞,畢竟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的。
二哥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寄生蟲類型,關鍵是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再靠金錢的外衣一裝扮,簡直是迷倒衆人型。
總是會定期去染一頭葡萄紫的頭發,在光下璀璨奪目。
二哥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關鍵是,那幾個特點,就引得女生招蜂引蝶的往他身上撲。
飛蛾撲火一般,即使米分身碎骨也想要換和他的一次近距離接觸。
二哥的事跡是出了名的,聽說有女生給他洗內褲,将他的超大褲頭晾在女生宿舍的陽臺上。
大一學期,二哥把一個女的肚子搞大了,竟然以這個女的管的太寬,阻止他找其他女生而抛棄了她,甩給了一萬塊錢的分手費。
在楊琦的眼裏,這種人就是個渣。
每每聽古城說二哥的時候,她總是會看古城的眼神,然後每每捕捉古城眼中一絲的其它意思的時候,總是會生氣的說“聽你這,羨慕的不行啊,這意思我也得給你洗內褲”。
“說什麽呢,那種女的,喜歡的連臉都不要了。”古城轉過臉,會回以她一個凜冽的眼神。
楊琦和古城去的時候,服務生已經開始上菜了,二哥顯然很興奮,其實楊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