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眼神晃動了一下，卻沒有躲她直視的眼光。

然後她問“你結婚了嗎？”

“有未婚妻！剛定下來的。”他淡漠的回了句。

他的未婚妻名叫陳佳佳。

董文章說，他并不愛陳佳佳，他說陳佳佳的脾氣不好，涵養不高，又被家裏慣壞了，嬌慣的很，關鍵是她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因為陳佳佳的父親有錢，能夠在工作上幫他，才同意了這門婚事。

蘇拉笑了，這個社會，愛情也可以用來交易和利用，我愛你，并不一定能和她在一起，我不愛你，依舊能夠和你在一起，女人利用男人，男人照樣可以利用女人，彼此有價值的兩個人走到了一起，開始了她們不已愛為基石的愛情。

婚後，男人養小，女人出軌，于是便又誕生了一樁不幸的婚姻。

“然後呢？”蘇拉看着他問。

“蘇拉，我喜歡你！”他開口說，然後手就放在了她的手上，無比真誠的說。

這樣的喜歡來的真可怕，原來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只是為他的想法一步步的做鋪墊。

她突然想，對待董文章來說，她不是也同陳佳佳一樣，他愛她的青澀和年輕。

這樣的愛情，仿若蘇拉從一開始就預見了它的結局。

董文章說，每個人總會遇到一個讓他想愛的人，如果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了，便是老婆，如果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遇到了，便是情人。

然後蘇拉就笑，說“你一直在等這一天嗎？”蘇拉說話不會拐彎，往往戳傷人都不知道。

“如果和你在一起，那我是什麽？小三?董文章你給不了我需要的，我是早想安定下來，可是不是像你這樣的。”

“蘇拉，除了這個，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除了那，我沒什麽需要的。”她淡然一笑。

蘇拉自己打拼賣衣服，磨練了那麽久，也沒有改變她的這個脾氣，她不會順着顧客，若是不對的衣服，穿在不對的人身上，她會很冷的說這件衣服不适合你。

早會上，劉帥坐在那兒，聽着程經理對昨天工作的表彰，她隐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林沫咱天也收到了第一個單子而且成功的拿到了款項。她心裏有些有高興，然後聽到她接着說，還有尾款，想必對林沫來說，也沒問題，大學生，反應快。

林沫的腦袋有些懵懵的。

開完早會，小雯支個手，然後小聲的對她說“你知道追款有多難嗎？好多大的公司，比如做建築的，都有專門的追款部門的。”

“那意思我完不成嗎？”林沫瞪大了眼睛，小聲的回問道。

“總要自己嘗試，才成長的快，我當初，可是一個人摸爬滾打過來的，我初中就不上了，幹銷售已經好多年了，是去年才轉到這個公司的。”

林沫在銷售業績表彰表上，看到過蘇雯雯的名字，銷售第一名，有一千五的獎金，上面還有她笑意盈盈的照片。

“林沫，還坐在那兒幹嘛，快給王總打電話，約見見面的時間，把尾款收回來。”程經理站在她的面前，說完這串話，便嘎登嘎登的走掉了。

打電話，我該怎麽和王總說呢，我該怎麽開口呢，林沫顯得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該如何的追款。

電話撥出去的時候，林沫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随着電話的聲音，心髒在劇烈的跳動着，然後接通了電話，問“您好，王總，我是林沫，和您聯系做商标的，您今天有沒有空，我給您送一下這個設計的圖紙。”

“有，你下午三點過來吧。”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很悠閑，林沫放下電話，看到小雯沖她露出贊賞的眼神，用唇語悄悄的道“回的挺不錯的麽。”

董文章站在樓下等蘇拉，蘇拉邊接着電話邊看着樓下的董文章，腦子裏卻滿是倪凱佟的影像，想到曾經站在樓下的倪凱佟，想着曾經放繩子下去，然後看着倪凱佟将午餐綁上，她在慢慢的拉上四樓，然後美美的享用。

“今天去哪兒？”她回過神來，手指無聊的玻璃上畫着，問。

只是，突然，她好像看到了那輛熟悉的紅色摩托車，再一看，只不過停着董文章的車而已。

“帶你兜風吧，順路想該去那兒。”他道。

“好啊。”她道。

林沫三點過去的時候，看到了王總的車子，他沖着她笑，然後她不好意思的笑“對不起，王總，路上有點堵。”

他看了看表，然後笑着道“沒事，是我來的早了，上車吧，你嫂子在車上呢，我來買點東西。”

“哦。”林沫怯生生的道，然後走到了王總指的車子旁，外面真冷，林沫不由的縮了縮身子，然後敲了敲車玻璃。

“你好。”林沫道。

“上車吧。”

林沫坐了上去，想想和她談什麽必要，又怕自己多話說錯了什麽，便呆愣的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王總上來車子的時候，額頭上有着少許的汗。

她抽了紙巾出來然後遞過一張紙巾給王總，笑“王總，給您，擦一下吧。”

她沒有看到王總老婆投過來敵視的表情。

“謝謝！”他微微的憨笑，然後将紙巾放在了一旁，然後問“設計圖紙帶過來沒有？”

“恩，帶過來了，已經給您設計好了，您先看一下。”王總女人便在王總看的期間，拿了過去，然後指指點點的道“這裏應該改一下，這裏我總覺得該加點什麽。。”

“那個，王總，是這樣的，這個地方留些空白，是為了美觀大方，都加上，反而，少了美觀，看起來不是很舒适。”林沫笑的有些尴尬，突然感覺車裏的氣氛比外面還要怪異的多。

“我覺得不好看，這空空的多浪費。”王總女人道。

“你又不懂，拿來給我，我看看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地方。”

時間走的很快，終于等王總将事情敲定下來，已經是五點了，林沫小心的記着，這裏需要改什麽，那裏需要動什麽。

都好了，該談錢了。

☆、111學着做人學着做事

“王總，您也把這個餘外的設計費用的錢付一下，這個外包裝和商标的價錢是兩回事，現在，我給您處理好了外包裝的事，咱們先把這部分錢付一下。”

“是這樣的，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下次，等商标的事情，處理好，我一起給，放心，肯定不會短你的。”

林沫這才明白，從別人的兜裏要錢，有多困難。

“放心好了。”王總這句話一出，林沫就啞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哦，那行。”林沫道。

“我們要去東灣，你去哪兒，我把你送下去。”林沫看到了王總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老婆的眼神，惡狠狠的要将她吞噬。

“不用了，您把我放到前面坐公交的地方就可以了，麻煩您了。”林沫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感覺很累，心裏很難過。

林沫不知道王總把她放在了哪個公交站，她看着站牌，找不到她要坐的車，外面很冷，她越想越難過，打電話給小雯。

“小雯，下班了沒？”她問。

“沒，你等一下，我找個方便的地方接。”她沒有挂電話，然後她聽到了關門聲，聽到了嘎登嘎登的腳步聲，然後電話裏傳來小雯的聲音“怎麽樣，尾款要回來了沒有？”

“王總，說他有事，要去東灣，我又不順路。”

“意思錢沒要上，是嗎？你傻呀，他去哪你就去哪兒啊，到了東灣，随便找個提款機，取了錢再回來啊。只要為了取錢。去哪兒都順路啊。

“我沒想到這一點，再何況，車裏有他老婆，對我态度又不好，我不想在車裏多呆，結果就成這樣了。”

“他老婆？這什麽男人，談事情還帶老婆。那你有沒有和他老婆說話。你應該一上車就說，哎呀，王總。您老婆真年輕，什麽什麽的，哄哄她，到時候。她就不會給你添亂了。”

“我給他男人遞了一張紙，外面下雪了。”林沫委屈的道。

“難怪人家看你敵視。人家老婆在，你多什麽事啊，行了，這就叫工作經驗。沒事了，快回去吧，別想那麽多了。現在都快六點了，你別回公司打卡了。直接回學校吧。”

“可以嗎？不簽到算早退，不是嗎？”林沫抽噎着道。

“沒事，那還有什麽，你是去見客戶了，又不是怎樣。”小雯道。

“哦，行，那你說，我用不用，先替王總墊上，然後再說。”

“別說傻話了，這還是小錢，你還墊的起，就像幾萬，十幾萬的你也墊上？那你還來這裏上班幹嘛！”小雯道。

“外面冷，我不和你說了。”

“行，沒事，你下次再去就行了，好了，挂了啊。”小雯挂掉了電話，林沫想着這件事，越想越難過，生氣為什麽王總不給她錢，生氣為什麽自己要去給他遞紙巾，生氣為什麽不跟着他去東灣。

總之，結果就是沒有要到錢，想到回去又要受到程經理的一頓批評，林沫又撥了個號出去。

“一凡，借我點錢吧。”

“你要和我這裏拿就行，要多少啊。”

“兩千，你打我卡上吧。”

“你突然要兩千幹嘛？”陸一凡顯然有些吃驚。

“有點事，你先借給我，我完了還你。”

“不是這，林沫你要是碰上什麽事了，要告訴我？”

“我以後再告訴你，你打不打給我啊！”林沫說着就委屈的哭了。

“你哭了？到底你今天怎麽了，你現在在哪兒啊？”陸一凡的語調帶着着急。

“我把卡號發給你，我等你半小時，給不給我發，你自己看吧。”說完，林沫挂斷了電話，坐在公交車裏，一直一直的哭，想到職場的不易，她更難過了，然後手機裏提示了收到轉錢的短信。

她抹了抹眼淚，帶上了帽子，然後去取款機取了錢，匆匆的趕往公司，公司的燈已經黑了，人已經走了，她站在落的并不大的雨裏，包裏放在兩千塊錢，抽噎着有些凍的發痛的鼻尖。

傻帽不過如此，傻了，還以為自己慷慨赴義去了，林沫惡狠狠的踢掉面前的石頭的時候，腦袋裏就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剛剛入秋的雨裏透着深深的寒意。

“怎麽沒有回去？”是公司的劉總，他似乎是剛剛走下樓，頂了一把傘，看着她問。

他似乎并沒有将傘頂給她的意思，看着她在雨中凍的有些發抖，然後再問“下午是出去才回來嗎？”

林沫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然後劉帥看了看表，接着道“已經很晚了，這邊還有車回去嗎？”

“不知道，應該有吧。”

“走吧，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他道。

“不用了，我只是回來看看，沒想到鎖門了。”她壓抑着自己的難過，聲音很輕的道。

不大的雨，讓林沫看起來有些狼狽，劉帥手裏的傘捏了捏，始終沒有頂給她的意思。

“走吧，這個點公交很難等，況且，再晚點，公交就沒有了，你一個女孩，這麽晚了。”他道。

他坐到了車上，然後将門打開，林沫也不再推脫，坐了上去，車裏有些溫暖，林沫明顯感覺自己帶入的一陣的冷氣。

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上，舒緩着她的神經，他問“去哪兒啊，你。”

“xx大學。”她道。

“哦，我忘了，你的簡歷上有提，那個，今天見客戶怎麽樣啊？”他問。

林沫低垂着頭，胸腔堵得慌，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不敢說。

劉總轉頭看了看她，接着道“見客戶不如意，是嗎？這是常有的事，做銷售要心裏承受能力過硬，畢竟。你是要從別人的口袋裏伸手要錢的。”

“您說的對。”林沫道。

他笑，轉動了方向盤，左拐了，然後接着道“這是你第一個客戶，把這交給程經理來處理就好，你多學着點。”

“這是今天的錢。”林沫說着從包裏掏出了三千塊，然後劉帥笑了笑。道“這是公司的錢。要經過財務報備，我也是公司發工資的，你給我做什麽？既然要到錢了。為何還悶悶不樂？”

“這是我的錢。”她低低的道。

劉帥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然後道“要賬是必須走的過程，你沒必要這樣，明天。你和程經理老實說就好。”

“可是。。。”她轉過頭，看了劉總一眼。然後別過臉去。

“可是什麽？以後要賬的數目要比你想的大的多，你也能負擔的起?這些是新人必須走的過程，你該想如何能做成功，而不是給自己找退路。前面往哪裏開？”說着竟然到了學校，林沫指了指方向，劉帥将車開到了宿舍樓底下。

“失敗是必經的過程。不要凡事都想着退縮。”

林沫下了車，和劉總道了謝。然後拖着腳步上了樓，陸一凡撐着傘，站在樹葉覆蓋的涼亭內，看着那個弱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的上樓去。

“吃飯了沒？”他打電話問。

走上樓梯的林沫，接到陸一凡的電話，感動的差點哭出來，道“沒有。”

“那你出來吧，我馬上到你們宿舍樓下。”

“好。”

林沫看着傘下的陸一凡，撲過去抱住了他，感受着他溫暖的懷抱，然後接着道“好感動啊，我沒想到你會來。”

他苦笑一下，是啊，她怎麽會想到他會來。

“你知道今天發生了多少事嗎？今天我。。”林沫說了很多，陸一凡只是靜靜的用淡淡的微笑配合，突然，他扣住了她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給你買了點水果，就這麽點，花了二十多塊，你說貴不貴！”他擡起了水果袋子，裏面有兩個梨，三個香蕉，兩個蘋果。

“怎麽可能，走，我們找她理論去。”然後她抛卻了所有的事，興奮的拉了陸一凡的手，像他去過的那家水果攤走去。

她耍小聰明，先去旁邊的攤子，要了一樣的東西，然後看着稱上面的價格，果然是那麽多錢，最後才悵然的對陸一凡道“水果好貴，連水果都吃不起了啊。”她撒嬌的搖着陸一凡的手，沒有看到陸一凡看她的眼神。

她外帶了點晚飯，然後親了親陸一凡的臉頰，轉身跑上樓去，她快速的轉身，害怕陸一凡看見她落下的溫熱的淚來，卻錯過了陸一凡流過臉頰的淚。

他擔心林沫，在她的樓下整整的等了兩個小時多，然後看到了有人開車送她回來，看到她開心的跑下樓，好像沒有發生什麽事，然後又急切的要和他說公司的事情，他不想聽，故意轉移了話題。

晚上，陸一凡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林沫，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先。”想了想，終究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删除了，然後将手機扔在了一旁，倒頭睡下了。

他覺得，林沫從開始工作以後，開始變了。

他們都說，女生得到社會的歷練，會比男的成熟的快。

早上林沫剛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不對，小雯發了短信過來，道，“程總，剛才問你來了沒有。”

林沫有些害怕，敲了敲門，走了進去，問“程總，您找我？”

“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財務說你沒有交款上去？”

“哦，昨天王總有事，沒拿到錢。”

“沒拿到？”她詫異的一問，然後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接着道“還以為大學生的腦子轉的快，這樣也沒什麽兩樣，他說有事就有事啊。快點把這件事處理好，我沒那麽多時間管你們的事，你只要記住，一個月要是沒出單子的話，就會被公司開除，你不想這樣吧。”

“不想。”

“做事之前先動腦想想。”她吼。

☆、112蘇拉，你和董文章什麽關系

她很難過，走出了公司，沒有坐電梯，踩上了樓梯，他看到，這棟樓是有天臺的，她找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待會，在上過兩個樓層的時候，她看到劉總在那裏抽煙，她有些詫異的喊了一句“劉總？”

他轉過身來，看着她，繼續的吸着煙，有些惆悵，手指把玩着煙，林沫被煙熏的有些頭疼，還有些想流淚。

中午的時候，小雯給她丢過一個紙條，上面寫着該如何如何和王總說，來要錢，林沫擡起頭，沖着小雯感激的一笑，然後就見小雯指了指外面，于是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不是有工作餐嗎？”林沫問。

“笨啊，順便利用這個時間，把你的事情解決了，要錢的事拖不得，再拖下去，就黃了，到時候，錢落不到你的手上。”

“我請你吃飯吧。”林沫道。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等錢到手的吧，現在我們還是aa的吧。”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林沫很高興，然後林沫看了看表問“這個點，打電話合适嗎？”

“再忙的老板，中午都閑，這個點最好。”她道。

于是林沫笑，按着手機號，撥通了王總的電話，道“王總，我是xx公司的林沫，真的不好意思，這個點給您打電話打擾你，可是我就是想問問您還有什麽問題，是對我不信任嗎？事情已經給您解決了，您也很滿意，真的不瞞您說，我是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現在還是試用期，您是我的第一個客戶，真的對我很重要，開始我是和程經理去的，後來是我一個人去的，我不知道，難道您是覺得我不值得信任。所以只和程總談嗎？”

她說的潸然淚下。不覺的哭了起來，然後看着小雯在那邊偷笑，電話裏王總道“妹子啊。我真的是有事不能給你打錢，你知道，哥是個爽快的人，是最近一直在忙一個項目。忙的厲害，才沒時間去打錢的。”

小雯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刷刷刷的在紙上奮筆疾書，然後拿給林沫看。

“王總，如果我實習期過不了，就不能正式上班。不瞞您說，我真的需要您的單子來沖一下業績，這已經是月底了。您也知道，我只所以一趟一趟的跑。也是想把您這個事情做好了，做成了，可能我剛出社會，有好多規矩還不懂，您體諒一下，或許我說的有點激動，但是，真的，王總，我。。。”

“行了，妹子，我一會出來，将錢送到你們公司的樓下，你下來等錢就是了。”

“真的，您可別騙我。”林沫道。

“恩，我到了給你電話。”

挂斷了電話，小雯沖着林沫笑，林沫很開心，又有些難過，看着小雯的臉，突然就越看越看到了自己，當初還覺得她虛假，後來才發現，眼淚就那樣真的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這張煽情牌，林沫不得不說打的真厲害。

兩人正聊着天，小雯轉身看着劉總從樓裏走了出來。

“聽說咱們調過來的這個總監，一開始也是從銷售起步的，好像說也像你一樣，是個大學生，不過後來辍學了，做了銷售，一次談成過一個一百五十萬的單子，然後步步高升，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一百五十萬，一次?”林沫吃驚的問。

“好像是著名商标。”

“那是挺厲害的。林沫也不由的向樓下看。

“公司不僅給他連升了職，而且獎勵了他三十萬。”

下午的時候，林沫接到了王總的來電，她笑着将手機端了起來給小雯看，小雯說“快去啊！記得給人家買點什麽，人家這麽遠給你送錢過來，這是個好客戶哦。”

“送點什麽呢？”林沫問。

“帶瓶水就行。”她示意林沫趕快出去接電話。

林沫買了一瓶脈動，很開心的站在樓下看着王總的車子停在公司的樓下，她沖着下來的王總連連道謝謝。

王總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妹子，哥是真的忙，給你錢。”

林沫看着他的額頭帶着點點的汗，在入秋的風裏，那麽的明顯，她抿了抿唇，只是一個勁的沖着王總道謝謝，遞過了脈動。

“拿着吧，真的很謝謝您。”她道，然後和王總揮手道別，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滾滾的車流裏。

握着那三千塊錢，林沫像撿了寶一樣，那種感覺真的難以形容。

有時候，不知不覺你就變的同那個環境裏的人一樣了!不用懷疑，為了生存，我們不是聖人！做不到置身事外。

林沫将錢交給了財務，然後将單子放在了程經理的辦公桌上，程經理很冷漠的道了一聲“出去吧。”

老板們的心情真是難以捉摸，林沫走出了程總辦公室的時候，臉上的難過已經掃去了。

周末，三人，窩在蘇拉的地盤上聊天。

林沫和她們說了最近工作上的事情，然後蘇拉笑着道“挺不錯的。”

“會發生辦公室戀情嗎？”楊琦問。

“辦公室戀情？和誰？”

“那個劉總啊！年輕有為。”她問。

“你瞎說什麽呢，對了，宿舍就剩我一個人了，我還得找房子住。”林沫惆悵的道。

“我們這裏的你想去誰那裏寄住都可以。”晨曦摸着小狗的頭，笑着道。

“真的嗎？”她撒嬌的看着三個人，然後看着她們點了點頭，于是想“好，那我想想啊，晨曦這裏，打擾二人世界，太不地道，楊琦這裏，還是住在她家呢！這樣看似選擇的餘地多，其實根本沒得選嗎？”說完，她還不忘看看蘇拉。

“随意，我地方大的很，不建議養個老鼠。”她道。

“你說什麽啊。”林沫暴跳。

林沫擠努力的擠上公交，身後背着一個堪比行李包一樣的大書包，擁擠的車廂裏，她的包無恥的占據了一個人的位置，站在她身後的男孩一直看着她，并不是她能夠看見，而是，她能夠感覺到噴灑在她耳旁的熱氣，她轉頭，剛想瞪那個男孩一眼，然後看見，男孩臉上很艱難的表情，高她整整一個頭，無奈的像駱駝一樣将頭彎了下來，關鍵是身子被她的書包頂的好遠，本來挺帥的臉，因為擁擠有輕微的扭曲。

“姑娘，你書包裏背的是鐵嗎？”男孩終于忍不住開口。

林沫還有些暗暗的想，還有陌生人關心她，正幻想着男孩是不是下車後會幫她拿東西，只看見男孩很艱難的移動了下身子，騰出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此刻的她，囧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話說，搬家這麽大的事，她沒有通知陸一凡，就自己一個人，扛着大包小包，像是逃難一樣的，投奔蘇拉來了。

當林沫好不容易擠下公交車的時候，幾乎已經虛脫了，步行了一小段路，終于來到了蘇拉所在的樓下。

她站在門口的花壇邊，從包裏抽了一張紙巾，坐了上去，這個樓頗具規模，據聽說，這是萬達旗下的地産，整個樓裏的環境設施一流，來來往往的人，像是看着流浪狗一樣的望着她，讓她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十點，終于看到了蘇拉，确切的說，第一眼，看到的是從她面前一晃而過的寶馬車，從半開的窗戶，林沫看到垂着頭的蘇拉的側臉。

她不确信的站了起來，随着車開着的方向看去，看着車停在她前面的不遠處，許久，副駕駛的門打開了，蘇拉從車裏下來了，男人走出來喊住了她，站在那兒和她說了幾句話，林沫張着眼睛，有些微愣的看着，其實，她不是沒有想到，因為她的表情，說不上到底是震驚，還是不願相信，還是更多的道不明的成分。

車子離去的時候，蘇拉踏着嗒嗒的步子走過來的時候，林沫也全然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她吼道“林沫，你來我這裏是逃難的嗎？不知道，還以為我的哪個鄉下親戚來投奔我呢。”

林沫不接話，只是将目光投向車離去的那條道路上。

蘇拉很自若的從包裏掏了鑰匙，然後走過去，拉了拉林沫的包，問“這裏面是什麽寶貝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女人，哪有點女人的樣子。”她邊說着邊拽了林沫的書包帶，拉着她走進了公寓，最後，落入林沫的耳中的是“進來吧！”

“你過來都不提前說一聲！沒見過你這樣的。”林沫耳旁只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林沫有些不适應，大概是勞累過度了，她的大腦也有些頓頓的，木木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蘇拉，那是你男朋友啊？”林沫擡頭，看着蘇拉收拾沙發的手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然後接口道“算是吧！”

“算是？”

“怎麽，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我談個男朋友怎麽了？”蘇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麽，只是問問。”

“他結婚了沒啊？”林沫才将包卸了下來，嘴角強拉了一條弧線，然後站了起來，問。

“還沒呢。這個床就騰出來給你，幸好我這裏有沙發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董文章的關系比較複雜，林沫，這兩年來，一直是他陪着我，除了他，我沒有別的可以說話的朋友。”

“那你是怎麽想的?”林沫問。

“如果行的話，他做我以後的男人也挺不錯的。”

☆、113真愛過仿若蛇褪了一層皮

林沫的話倒是讓一向把董文章置于何種身份的蘇拉問的晃了神。

是啊，既然不接受人家，為什麽非要拽着人家呢，這樣太自私了。

雖然一開始承認對董文章存有厭惡，但，終究某一天，就那麽微小的舉動感動了她，或許，真的是機緣，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偏偏将那麽一點的舉動放大，才覺得身邊需要一個人來關心照顧自己，讓自己的心裏有所期盼。

在和倪凱佟剛分手，遠離這個城市，到往陌生的地方，剛剛安頓下來，接到董文章的電話，類似于平時的噓寒問暖。

“怎麽樣，那兒？”

“到哪裏都一樣。”

“安頓好了嗎？”

“恩，總算有個窩了。”

“在哪塊啊？到時候，我去看你。”

“xxx路xx苑5樓”

“哦。”

她以為他只是随意一問，并沒有當一回事，以至于董文章問的時候，她只是報了樓號，并沒有說具體的房間號。

某天，她提了東西回來，看到五號樓的樓門口站着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彼時，疲累了一天，心情很差，擡眼看到路燈下，他那似絨一般的眼神，柔柔的映入她的眼中，他輕輕的動了動唇，接過她滿手的東西，“怎麽提這麽多東西。”

竟然因為他的到來，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舉動，一瞬間眼中蓄起了淚，莫名的，說不上，為什麽，看見他的那一刻。有想哭的感覺。

或許，真是她身為女人最脆弱的時刻，董文章出現了，曾經以為需要多大的感動，心才會所動，然後，最需要的時候。即使最小的事情。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放下東西，董文章看了看表，道“出去吃點東西吧。吃點熱的，肚子舒服些。”他的話語有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穩和周到。

她點頭，進了屋子，換了衣服出來。将頭發盤了起來，白色緊身褲配薰衣草色的長衫。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董文章眼裏閃動的光，仿佛在對着她說“年輕真好。”

吃了什麽，已經記不清楚。只是記得那是一家很有格調的餐廳，非常适合情人去的西餐廳，伴着音樂。那頓飯吃的很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點了紅酒，不時的能夠聽到碰杯的聲音，出了西餐廳的她，腦袋有些昏沉沉的，感覺唇間有微涼的感覺，帶着少許的紅酒的味道，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董文章慌張躲開的臉。

她微微一笑，假裝自己真的醉了，假裝不知道他吻了她。

她看到他露出像二十歲小夥才有的神色。

他去那個城市看了她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像第一次那樣等在門口，或者等她下班，或者等她醒來開門，她總是笑他傻，做的事，一點也不像三十多歲的人該有的樣子，他總是笑，然後接口道“面對你，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變的很笨拙。”

那天，打開郵箱，讀着倪凱佟發來的祝賀她生日的郵件，才隐約想起，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那麽久，她不知道怎麽回複，也不舍得删除，記憶像碟撲翅一樣的被扇起，那麽久，依舊忘不了，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多麽感性，可看着那封郵件，一遍又一遍，竟然看出眼淚來，心裏湧起很深的痛感。

迪廳裏，放肆的音樂，迷亂的環境，可以讓她放肆的宣洩，一杯一杯的酒入肚，刺辣的感覺滑下口腔，往廁所走的時候，眼神很随意的亂瞟，竟然看見一個包間裏未關緊的門，站在那兒的董文章，一臉猥瑣的将手放在服務員的臀上，她不确定，一把推開了門，看到站在那兒錯愣的董文章，同時聽到陌生的聲音，道“來，來，還不快進來。”

董文章放下了杯子，急忙向門口走來，蘇拉一臉嫌惡及生氣的表情看着他，道“想摸嗎？來，我給你摸。”說着，将他的手硬往她的臀部拉去。

“拉拉，你怎麽在這!”說着，環過她的腰，帶着她出了迪廳，出了迪廳，蘇拉一手打開了董文章放在腰間的手，以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沖他吼“別管我，我一個人能回去。”滿身酒氣的她，像只螃蟹一樣搖搖晃晃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