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補齊)

顧平安的任性和乖張,只要是熟悉的人都清楚的緊,她并不像關小寶有什麽說什麽,大大咧咧的,她更像TVB劇裏那種怎麽都死不了的壞心女配,跟拖劇情似地,死磕到最後一刻那種。

其實她也曾經想要往淑女這條路上發展,但她裝了一段時間就覺得難受,矯情的要命,想想還是決定做自己更好。

清早起床,她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容色枯槁,頭發淩亂,兩只眼睛腫的跟包子一樣,梳頭的時候随手就拽段了幾根頭發,疼得她頭皮發麻。

給自己塗了很厚的粉才把驚人的黑眼圈蓋住,玫瑰色的唇彩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顧平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直笑,覺得自己就像恐怖片裏的厲鬼。

清早的地鐵擠得她連媽都認不識了,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還趕集趕忙的被電梯夾了一下。

總之,今天顧平安異常後悔沒有看看老黃歷,是什麽日子能這樣諸事不順。

昨天還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的畢冉睡了一覺就跟不認識人了似地,一早上就不停的給顧平安找事兒,原本就沒睡好的她更是疲憊不堪。明明已經進秋,顧平安卻覺得悶熱不堪,後背隐隐的潮濕讓她又難受又煩躁。她一直沒法安心工作,如坐針氈的挨到下班時間。

一整天的忙碌倒也讓她忘了昨天發生的重重,心疼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她疲憊的收拾着東西,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塞進了她的皮包裏,高跟鞋後跟有些打腳,顧平安忍着疼痛把包一挎,離開公司。

臨走前關小寶容光煥發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和她一同乘電梯。

“聽說昨個兒你和畢冉一同出去了?”關小寶還是一臉壞笑,不減平日三八的臭德行。

顧平安有些漫不經心,只絞着微微有些凝皺的衣擺,點頭“嗯”了一聲。

“我說,沒什麽情況?”關小寶瞪大了眼睛,還不死心:“他沒有把你按倒在牆上?”

顧平安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兒:“我說,你心裏就不能陽光一點兒?”

“呸!”關小寶斂眉,嘟囔着說:“我這不是看你消沉勁兒麽,以為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兒發生了呢!”

“反正你看我頹廢你就得瑟是吧?”顧平安居高臨下的乜她:“有你這種損友我也算祖上積德了!”

關小寶哧鼻:“你哪是頹廢啊!根本就一報廢品!”她扯了扯顧平安的衣袖:“這麽厚的面粉兒都沒遮住你黑眼圈!我覺得你把口紅擦了能去和咱國寶作伴了!”她頂了頂顧平安的肩膀:“诶,說實話,到底什麽事兒啊!”

顧平安終于不耐煩了,沒好氣的說:“老娘失眠不行啊!”

“哎喲哎喲!想男人了吧!我就跟你說你不能老和沈安平扯一塊了!又跟你沒個定兒,沒有某生活的女人就是老的快!”

顧平安一聽見沈安平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後蹙眉:“你哪天能不在我面前提沈安平我就燒高香了!煩死了。”

電梯配合的打開。顧平安頭也不回大步流星離開,只留下關小寶一人詫異的在她背後罵罵咧咧:“找抽了吧你!沈安平那孽障惹你你沖我發個什麽脾氣啊!”說完,還不解氣的沖公司觀景的花盆踹了一腳,才賭氣的往停車場走去……

顧平安也不知道為什麽沖關小寶發脾氣,但是此刻她就是有些不想聽到有人把她和沈安平扯到一起去。

她一個人走到地鐵站,地鐵站人頭攢動,下班時間這裏總會讓顧平安感覺咱國家計生革命還尚未成功。

她直挺挺的站着,腳後跟一直一陣一陣的生疼。她索性脫了鞋子拎在手上,光腳踩在地上。她這一另類的行為讓一幹行人都好奇的注視着她,偶然一兩個不長眼的視線與她對視,她都會惡狠狠的瞪回來,口裏還罵罵咧咧的說:“看什麽看!耍流氓啊!白看不用給錢啊!”她說的氣勢洶洶,活脫脫一特殊行業從業者的模樣。她這樣子要被她家太後看了去,大概又是少不了一頓狠罵。

她挎着包心裏還在胡思亂想着,她的思緒太過紛雜,一點頭緒都沒有,一會兒算了自己的例假,一會兒想到自己的存款,一會兒又想到太後的生日……

總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地鐵來了,人流一擁而上,看着玻璃窗裏擠得幾乎沒有縫隙的車廂,顧平安撇了撇嘴沒有上。正當她在發愣之際。她突然感覺耳畔一道溫熱的呼吸輕輕的一掃而過。顧平安敏感的猛一回頭,就看見畢冉那張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臉孔,他無害的笑着:

“嗨。”

顧平安瞪他一眼,轉過頭來沒有理他。

畢冉倒也毫不在意,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看到她赤腳站着,眉頭一皺:“怎麽鞋都不穿。”再一看她拎着的高跟鞋,眉間更是形成了淺溝深壑:“不會穿高跟鞋就別穿啊,本來就高了還穿什麽高跟鞋啊,要把天戳穿啊!”

顧平安突然就覺得輕松起來,笑的十分邪魅,故意轉着音調說:“幹嘛,心疼了?”

畢冉一挑眉,點頭:“當然。”

顧平安沒想到他竟變得如此滑不留手,一時也不知道拿什麽話說他,只轉過頭繼續看着深色的軌道發呆。

“你今個兒怎麽這麽蔫了?怎麽,和你姘頭吵架了?”

顧平安一聽到“姘頭”一詞就皺起了眉頭,她還是不能習慣自己以外的人诋毀沈安平。

“什麽姘頭不姘頭的?我能把你這行為看做吃醋麽?”

畢冉還是笑着,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充滿了戲谑:“怎麽,我吃醋你也要管啊?”

顧平安不爽:“滾遠點成不?懶得理你!”

“真的?”畢冉雙手抱胸作勢要走,卻又回過頭來:“真的要我滾?你姘頭馬上可要出大事兒了!你真要我滾?你一點都不想知道?”

顧平安只覺太陽穴一跳,拔高了嗓子嚷了一句:“回來!”

畢冉卻是不依不饒,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不成,咱顧公主要我滾呢!”

顧平安心一橫,牙一咬:“這麽着吧!你告訴我,我就親你一下。”

畢冉一聽,被逗樂了,一臉不受美色所惑的模樣,義正言辭的拒絕:“才不呢,那我豈不是虧死了,又要被你吃豆腐又要告訴你消息!”

顧平安面子裏子都丢了,氣得銀牙直咬,狠啐一口:“誰稀罕!”說完,重重把鞋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的踏了兩下,又把鞋子穿上了。

畢冉見她真的生氣要走,趕緊攔住,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模樣,一臉浪蕩:“真要走啊?”他眉頭一揚:“剛準備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得了!”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顧平安倒也不怒了,她笑得極其甜美,卻又仿佛是淬了毒,慵懶的擺擺手,“姑奶奶我改變主意了!仔細想想,我親了你,你又不告訴我了,那我才虧死了呢!”

她說完,還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衫,挺直了背脊對站在她面前的畢冉說了一句:“好狗,不擋道。”

——以下為新增——

畢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底還是一片深邃。他若有似無的笑着,嘴角微微彎着,像是忠告一般對顧平安說:“顧平安,你要記得,每個人的耐性,都是有底線的。”

顧平安沒有擡頭,她只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好像大家都很喜歡對她說這句話呢!先是沈安平,然後是畢冉。

他們都忠告顧平安,他們的耐性有限,話裏有話的提醒她別任性過頭。但她從來沒有求過他們要對她有耐性不是麽?她知道他們都是衆星捧月,身邊不乏女人的人,而她也沒有試圖去改變他們的生活狀态不是麽?她總是看着身邊心思細膩的女人不斷的猜測着男人的心思,最後依舊逃不過分歧,逃不過分離,和她保持原狀的結果是一樣,所以她一直忠告自己,不要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她一直是這樣,如同沈安平說的,她就是只張起了一身刺的刺猬,不要為了靠近她試圖拔掉她的刺,那只會得到玉石俱焚的結果。

地鐵再次到站,人流一擁而下,聲波如潮,顧平安站在縱橫交叉的人流裏,腦中有些空白,她只覺得無奈,輕輕一笑,依舊我行我素:“畢冉,其實你以前說的是對的,我們這輩子都應該不見面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連表情都沒有變,同時,她也成功的看着畢冉的臉色一分黑過一分,到最後,那濃墨重彩的眼睛裏只剩怨毒的怒火。

“随便你!”畢冉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平日的風度和修養不複存在。

顧平安站在原地,看着畢冉離開的背影,歪着腦袋靜靜冥想:其實從來她就沒有先離開過誰,不管是沈安平還是畢冉,都是他們先氣急了離開了她。

而她,已然習慣了留在原地,不管是誰回頭,她都在那裏。

這種感覺,才是真正無奈的。

顧平安破天荒天還沒黑透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飯也沒吃,自己胡亂煮了碗面就湊活過去。

她搬了張椅子坐在陽臺上,天空漸低,鉛色的雲塊一點一點堆積推移,最後成功淹沒了那片蔚藍。陰雲遮天蔽日,彌漫在城市的上空,沒一會兒,一場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冷冷的風夾雜着雨飄進屋內,顧平安看了看地下的水漬,懊惱的起身關上了窗子。

窗簾并沒有拉起來,細細的雨絲縱橫交錯的刮在玻璃窗上,像某位不知名的後現代主義畫家的行為藝術。遠處時而劈閃的閃電在濃漫的雨幕中顯得異常妖異,灰色的樓群時明時暗,顧平安只覺得心中一片煩悶,她靜靜坐着,欣賞着這美妙而有些惱人的雨景。

畢冉憤然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告訴她沈安平是出了什麽事兒。其實顧平安并不相信會真的有什麽沈安平解決不了的事兒,但是畢冉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考慮了很久,她還是摸索着把手機掏了出來,給關大寶打了個電話。

“哎喲,今個兒天下紅雨了麽?顧大小姐給小人打電話了?”關大寶和關小寶一樣痞裏痞氣沒個正形。顧平安習慣的不理會他那些聒噪,開門見山的問:

“給我說老實話,沈安平是出什麽事兒了?”

關大寶微怔,噤聲,有些為難的說:“這事兒太複雜,不好說。”

“沒事兒,那你捋捋再說。”

“你這不是為難我麽!沈安平那小子你還不了解啊!報喜不報憂的!”

顧平安這麽一聽,心裏更是百感糾結,也急了:“讓你說就說,哪那麽多屁話啊!”

關大寶投降:“行行行,姑奶奶,真服了你了!沈安平的事兒淨問我,我是他什麽人兒啊!要命!”

“少扯淡!說重點!”

關大寶舉着電話,回想起這兩天沈安平情緒低落的模樣,再聯系電話裏這祖宗拐彎抹角卻不去問沈安平,心底大概就猜到了幾分原委,想了想,心底就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

顧平安靜靜的聽着,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

沈安平的公司被牽扯到違規貸款的事兒裏去了。這事兒的中心人物是A城頂出名的一官爺,正被雙規着,沈安平被牽扯到他身上,要假的還好,要真的,沈家那嚴肅的老頭肯定饒不了沈安平。

顧平安并不擔心解決不了,她只是不想沈安平和沈父再起沖突。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給沈安平打電話。她站在陽臺前想了很久還是沒作出決定。

起身給自己泡一杯咖啡,打開了速溶包顧平安才發現飲水機裏的水早已喝完,她也忘了打電話讓人送。只得吭哧吭哧搗騰着吸壺來煮。

咖啡粉遇到水蒸氣開始相溶,變為深褐色的液體,在吸壺中開始輕輕跳躍起來,勾起漣漪陣陣,香氣漸漸氤氲,整個房間裏盈滿了咖啡的香氣。

沖好的咖啡味道有些苦澀,顧平安又加了一勺奶精。

沈安平最讨厭她這種糟踐身子的行為,每次一到她屋裏就會把她屯好的東西扔個七七八八。

顧平安舉起杯子端至嘴邊,熱氣氤氲,她眼前一片朦胧,淺啜一口咖啡,顧平安只覺得加了奶精的咖啡還是味苦。她挺直了背脊,站定,目光移向窗外。

陰雨還在繼續,雨幕讓外面的世界可見度變得很低,逐漸亮起的霓虹燈也在朦胧雨幕中忽明忽暗。城市的浮華就這麽被遮掩,叫人辨不清方向。

手機在她右手把玩已久,最後心一橫,撥通了那個早已熟記的號碼。

整整響了十幾聲才接通,期間的等待是史無前例的長,長到顧平安幾乎就要心生怯意挂斷了。

沈安平此時正伏在辦公桌上小憩,今天一整天開了大大小小六個會議,每一刻都集中了精神繃緊了神經,生怕自己有什麽不妥的言辭。

他沒有看名字就接起了電話,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倦意:“喂。”他話一說完就拿遠了看了看名字,随即皺眉,試探的問:“平安?”

顧平安腦子一轟的一熱,剛才一直想給他打電話,可真的打通了卻不知說什麽,只結結巴巴的說:“沒,打錯了。”

沈安平眉頭一皺,嘴角的弧度卻可疑的揚了起來,他竭力壓制着心裏的躁動,淡淡而威嚴的說:“給你機會重說。”

顧平安吐了吐舌頭,幾乎可以想象沈安平此刻的表情,畢冉是兇巴巴的皺着眉頭,卻又耐心極好的走到窗邊信號比較好的地方接她的電話。

關小寶以前常常說,沈安平對你啊,那就是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顧平安聽了去,只覺得心底有一股極其舒适的甜味兒,這滋味兒讓人欲罷不能,肝腦塗地,卻又患得患失。

她想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公司裏,是不是出事兒了?”

沈安平聲色一沉:“誰說的?”

顧平安十分講義氣,第一時間就出賣了關大寶,理直氣壯的說:“關大寶說的。”

沈安平笑:“他的話哪兒能信啊,胡說八道,添油加醋還帶勾個欠兒!”

顧平安心放下一半兒,但還是不能盡信:“真的麽?但是好像我聽人家也在議論呢。你确定沒事兒麽?”

沈安平欠身,慵懶的捶了捶略有些酸痛的肩頭:“沒什麽大事兒,能解決。”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別摻和。”

顧平安一聽,立刻蔫了,她了解沈安平,只要是他無法解釋或者不想深談的話題,他總是用這樣的話來閃避,這也就說明了,事情并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記憶裏的沈安平一直是個頑固的逞強派,大約是性情使然,他從來不允許自己輸,也從不在人前示短,露怯,即便是舉步維艱的時候他仍舊保持着氣定神閑。

這也成為顧平安最擔心的地方,像他這樣的家世,遇到這事兒回去找老頭耍耍賴也就解決了,而沈安平偏偏是個犟到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報喜不報憂,更別提回去向老頭服軟了,到時候事兒傳到沈父耳朵裏,少不了又是一頓劍拔弩張。

這不是顧平安想要看到的,她擡頭看了看日歷牌,小聲說:“沈安平,這星期咱們一塊回家吧。”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顧平安聳聳肩:“突然想做個孝女了。”

“我叫司機送你回去,我有點事兒。”

顧平安雙眼直勾勾的望着窗外,末了,略有哽咽的說:“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這麽生分了?”

沈安平沉默,末了輕嘆一口氣:“別給我整兒貓尿,我跟你一道回去。”

“……”

沈安平永遠贏不了顧平安,這是他一直都懂得的道理。不管何時何地,只要顧平安雙眼一紅沈安平就心疼的恨不得跟她下跪喊娘。

有時候,緣分這玩意兒,就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他電話剛挂,關大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十幾年的兄弟也沒什麽招呼,彎兒都不繞一個。

“怎麽樣,咱顧公主給你打電話了?”

沈安平懶懶的斂眉,聲含愠怒,卻又不露聲色:“你老實說,你都胡說了什麽?”

關大寶笑的直點頭:“我就實話實說呗,不過說的是昨天兒的事實。”

沈安平笑的極其陰鸷:“你就給我褲裆裏拉胡琴,胡扯蛋吧!等我見了面兒再收拾你!”

“喲喲,過河拆橋了不是?要不是我顧公主能給你打電話!你丫就是個白眼狼兒!”

“是麽?”

關大寶也不理會他的威脅,只壓低了聲音,“風流倜傥無所不能的沈少,你這回是真動凡心了?”

沈安平輕笑,眼風橫掃,對着電話那端的人徐徐吐出一個字:“滾!”

*******

決定了周末回家,顧平安少不了給顧媽媽打了個電話。顧媽媽其實一直心疼着不想顧平安出這麽遠工作,自小沒離開過身邊兒的孩子一會兒遠的毛都摸不到,顧媽媽一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每回她打電話回來,顧媽媽總是少不了一頓數落,心裏卻又歡欣的很。不過她嘴上從來是不願服軟的,不依不饒的怪罪:

“怎麽,回來看看我們死了沒?”

顧平安也厚臉皮慣了,撒起嬌來跟喝水吃飯一般平常:“也沒什麽大事,我就是想家了。”

“呸。”顧媽媽狠啐一口:“我才不信呢!”

顧平安撅嘴,故作為難的說:“那好吧,本來特想回家,媽媽不想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吧。”說完,還無奈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作死!你這死丫頭就會氣我!你死外頭得了!我還省筆嫁妝!”

顧平安呵呵的笑,“爸爸周末在家的吧!”她還指望要是沈叔揍沈安平她爸爸能幫着攔點兒呢。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你爸!我對你多好你都只記着你爸!”

“別吃味兒啊媽媽!我這不是都想呢嗎!”

“滾蛋吧你!”顧媽媽嘴角含笑的罵着自己的姑娘,末了,突然想起了點敏感的事,收斂了脾氣,突然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平安,你出去這兩年,是不是一直記恨着媽媽呢?”

顧平安的笑容凝結在嘴角,有些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聲音也變得冷冷的:“怎麽又提起來了,”顧平安皺眉:“早忘了的事兒!”

顧媽媽只覺得辛酸,喉間一陣添堵:“孩子,別和媽媽記仇,你要知道我把你帶到這世上我也不容易。”

“知道了。”顧平安心尖一顫,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媽媽,你怎麽了?”

顧媽媽暗暗抹淚,吸了一口氣,直白的說:“平安,這回你別走遠了,你不在媽媽身邊媽媽怪想你的。”

“到底怎麽了?”

顧媽媽只想着要來的也躲不掉,心一橫:“莫非那孩子,明個兒回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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