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蹤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沈喬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康澤“哄”走。

待人開車走後她才想起剛才的事情來。

居然被占了便宜!

那個吻淡淡的,倒不叫人讨厭,只是兩人這樣的關系,平白無故被人吻了,沈喬覺得有點虧。

看看手裏一堆的保健品,她又心平起來。

算了,饒過他一回。

轉身準備上樓,聽到身後有響動。

沈喬回頭,就見那火星子突然滅了,随即傳來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踩滅煙頭。

不知怎麽的,她想到了曾文博,全身汗毛直豎,拔腿就往樓上跑。

沒跑兩步就被人拽住,沈喬來不及細想,擡手把那堆保健品全砸了過去。

盒子裏發出玻璃撞擊的聲音,也不知瓶瓶罐罐碎了沒有。

這一下力氣很大,沈喬幾乎拼盡全力,本以為那人不死也要被打趴下,結果被對方一伸手,直接扔到了牆上。

“咚”地一聲響,沈喬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

她忍着沒叫,握緊拳頭想要再來一下,卻突然聽見對方道:“幹什麽,有病啊你。”

是莫淮安的聲音。沈喬一下子洩了氣,慢慢滑坐下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手裏的東西被扔到一旁,她艱難地喘了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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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

剛才不是走了嘛。

莫淮安也覺得自己病得不輕,真想問沈喬要兩顆藥吃吃。

他到底抽的哪門子風,明明都走了,居然鬼使神差又把車開了回來。結果在車外抽煙等人的功夫,居然免費看了場好戲。

“跟你有仇是吧,下手這麽重。”

“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曾……”

“曾什麽,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沈喬掙紮着要起身,腳底打滑差點又坐個屁股墩。莫淮安一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不悅道:“怕就讓人送上去,逞什麽能。”

說完後覺得這話有點酸,不由暗暗呸了一聲。

沈喬沒聽出酸味兒,但知道他肯定看到了那個吻。

“太晚了,就讓他回去了。本來也是找他來救駕的。”

然後她把曾文博來找她的事情給說了。

“現在應該沒事兒了。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以後不會來了。”

樓道裏光線不太亮,只照了沈喬半張臉。臉上有點灰塵,莫淮安就伸手替她抹了。

他抹得自然,沈喬也不好發飙,只能轉移話題:“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今天沒事兒嗎?”

“來看看你這個惹事精。剛做了網紅收斂點,別跟男人牽扯不清,回頭被人拍了放到網上,你事兒更多。”

沈喬心想那你還來,咱倆現在這樣子被人拍了,肯定又會掀起一堆波瀾。

她彎下腰撿起那堆保健品:“我沒事兒,你回去吧,我以後會小心的。”

“那個姓曾的什麽來路,就是上回在店門口那個?”

“嗯,偶然認識的,有點自我感覺良好。我跟他說清楚了,希望以後不會再見到她。”

說着她就要上樓,一轉頭看莫淮安還站在那裏,就問:“你還有事兒?”

“上去吧,以後夜裏沒事別亂跑。”

沈喬突然覺得他怎麽跟個老頭子似的,啰哩吧嗦。

進入十月,沈喬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簡心這個活廣告還真不是白做的,不僅在圈子裏給她宣傳了一把,還在微博上發布了婚禮當天的照片。

那兩身白紗一亮相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沈喬這個設計師也就順理成章被挖了出來。

這邊沈喬名聲大噪,那邊難免就有人想起她跟胡亞軍的緋聞來。雖說網上的新聞給删了,但人們的記憶删不掉,還有好事者把自己存下來的照片重新發到網上,對這事兒好一番津津樂道。

甚至有人猜測,沈喬一個無名小卒之所以有這麽好的運氣,全靠胡亞軍牽線搭橋。一時間對沈喬的評價陷入兩個極端。

喜歡她的誇她有靈氣有才華,是難得的人才。讨厭她的自然極盡抹黑,把她塑造成了一個為成功不擇手段的女人。

沈喬找莫淮安商量這個事情,對方只淡淡回她一句“你別管”,就沒有下文了。

但随着曝光度的增加,來找沈喬的人是越來越多。她的荷包漸漸鼓了起來。

倪霈談起這個事兒總是很自豪:“我姐就是能幹,這回非氣死那個嚴曉彤不可。”

沈喬就問他怎麽回事兒。

“那個胡亞軍是她安排的,想炒緋聞抹黑你。結果現在反倒助你一臂之力,這就叫報應,活該氣死她。”

沈喬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麽深的水。難怪她怎麽看胡亞軍,也不像是年紀輕輕就要結婚的人。

“你跟這個嚴曉彤上輩子有仇吧,怎麽總碰上。你們平時有來往?”

“誰跟她有來往,倒了大黴了。就最近我老送簡總去家俱樂部健身,她也在那兒,所以碰到過幾回。哎呀,我看見她就煩。”

小年輕的話不作數,沈喬倒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跟那個嚴曉彤,有幾分歡喜冤家的味道。

撇開弟弟沈喬繼續忙工作。華興那邊她已經遞了辭職報告,人事處的意思是等找到合适的立馬就會放她走。

沈喬就利用周末的時間和客戶聯系,開着倪霈的豪車滿世界跑。

要說這車還真管點用,人大概都有這種心理,看她開的車好,對她這個人也愈加信任。

十月下旬的一個周日,沈喬開車去跟客戶見面。

兩人約在一家幽靜小街的咖啡館見面。

因門口沒停車位,沈喬就把車停在了離咖啡館二十米遠的地方。

等她談完事情出來,正準備開車,突然發現靠馬路牙子這邊的後車門上有幾道劃痕。

她不記得自己有蹭到哪裏啊。

沈喬走近細細看。劃疤很長,從門把手一把延伸到車胎的位置,甚至輪胎上都有被刀割過的痕跡。

這像是有人做的。

沈喬有些生氣,想要起身想辦法,後腦勺卻是一痛。她兩眼一黑,無力地抓了車身一把,整個人便向水泥地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沈喬眼前一片漆黑,後脖頸處疼得厲害。她試着動了動,一陣天旋地轉。

手腳都叫人捆住了,嘴巴裏還被塞了東西,眼睛上也被蒙了布,努力眨了幾下眼,才從下面的縫隙裏看到一點微弱的光。

她這是被綁架了?沈喬覺得這事兒實在太狗血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除了害怕她還想再做點什麽。總不能就這麽認命吧。

她略往後坐了坐,想用身後的兩只手摸摸有沒有東西可以拿來用。還沒摸兩下就聽到開門聲,吓得她趕緊住手。

有人走進來,腳步跺得挺響,聽起來不像是女人。

沈喬不敢激怒對方,既不掙紮也不發出聲音,縮在那裏裝死。

結果那人上前拍拍她肩膀,輕笑道:“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沈喬心裏大叫不妙。這人的聲音這麽耳熟,剛一開口她就聽出來了。可她不能叫對方知道,要不然她活命的機會更小。

她假裝剛清醒的樣子,疑惑地四處轉悠腦袋。嘴裏的布被人一扯,有根線從牙齒縫裏割過,疼得她抽了口氣。

“不好意思,能不能給我喝點水?”

“可以。”來人挺客氣,親自喂她喝水,邊喂邊道,“沈喬,害你受委屈了。”

“沒、沒關系。咱們能不能談談?”

“可以,慢慢談,我時間大把。”

“能說說你的訴求嗎。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我真挺喜歡你的,很聰明。不過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我一開口你就猜出我是誰了吧。”

沈喬心裏一驚,趕緊搖頭:“沒有,你的聲音我以前沒聽過。”

“真是無情,好歹一起吃過飯,我為了你撞壞別人車子賠了十多萬,你一轉身就不記得我了?沈小姐,這樣可不合适。咱們前兩天剛在你家樓下見過。”

沈喬知道,再裝也混不過去,只能改口:“原來是曾先生,不好意思,剛醒腦子有點發懵。”

“呵,沈小姐還挺聰明的。”

“您過獎了。”

這個曾文博還真叫她料對了,說他是變态都擡舉他了。落到這種人手裏,沈喬只能自認倒黴。

跟變态是說不清楚的,她那麽小心還是着了他的道。除非身邊24小時保镖成群,否則總有一天會落他手裏。

她比較好奇的是,曾文博綁架她為了什麽。他倆也沒仇怨深到要鬧出人命吧。

“曾先生,您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我們朋友一場,能幫的我肯定幫。”

“你這是要給我錢?”

“如果你有需要,我會給。只希望我們好聚好散,彼此都不要有什麽損失。”

沈喬聽到一串笑聲,叫人毛骨悚然。緊接着又有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曾文博的手,比想像的要粗糙。

“沈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想要錢。我雖然錢不多,可我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錢對我來說沒什麽太大的用處。”

“那……你想要什麽?”

“你猜猜?”

曾文博靠近沈喬的耳朵,氣息噴到了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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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失蹤幾個小時後,終于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最先覺得不對勁的是倪霈。

沈喬那天出門見客戶前給他打過電話,問他車子有點小雜音要不要緊。倪霈當時在跟朋友吃飯也沒細說,到了晚上回家想跟她去檢查一下車子,卻發現她沒有回來。

然後他給沈喬打電話,電話顯示關機,這更叫他疑惑。

自打他姐成了網絡紅人後生意不斷,手機從來不關機。

他又問沈母,沈母也說沒見着沈喬,想着她肯定還在忙工作,所以沒打電話騷擾她。

倪霈就覺得不對。什麽客戶一談談一天,連電話都不開機。

于是他給婚紗店打電話,徐芸芳和店員都沒見過她。徐芸芳怕倪霈着急,特意聯系了那個客戶,得到的答覆是沈喬下午三點就跟人分開了。

這都快八點了,她還不見蹤影,倪霈暗道不妙。

他問了沈喬下午見客戶的地點,打車去了那條街。到那邊一看,自己那車好好停在那裏,沈喬卻沒了蹤影。

這下子倪霈可慌了。

他立馬去了派出所報案。但接待他的警員說了,沈喬是成年人,不見這麽幾個小時屬于正常情況,現在很難立案,讓他趕緊四處再找找。

倪霈年輕氣盛,可也拿人家沒辦法,垂頭喪氣走了出來,突然想起個人來,又立馬打車往健身房奔去。

這個時間點,通常嚴曉彤都在那兒。聽說她最近迷上了健身房的某個教練,天天晚上去報道。

倪霈帶着一肚子氣趕過去,剛踏進門就看到嚴曉彤正跟個女生一起往外走。來不及多想,他沖過去一把揪住對方衣領。

“姓嚴的,你又搞什麽鬼!”

嚴曉彤被她搞得一愣,随即大叫:“倪霈你放開,耍流氓啊。”

身邊的同伴也吓得不輕,趕緊去叫人來幫忙。

倪霈才不管她,一伸手把人推倒在地:“趕緊把我姐交出來。”

“你什麽情況,有病啊。”

“我是有病,你最好別惹我。說,把我姐藏哪兒去了。”

嚴曉彤從地上爬起來想躲,倪霈又沖了過來抓着她不放:“找人抹黑她也就算了,你現在還搞綁架。你是不是活膩了。”

“神經病啊,快放開我。”

嚴曉彤吃痛,急得直跳腳:“倪霈你個渾蛋,還從來沒人敢這麽對本小姐。你要再不放開,看我怎麽收拾你。”

“來吧,随便收拾,我還怕你不成。你這樣的就是社會毒蟲,我這叫為民除害。你要再敢欺負我姐,我就、我就……”

“你就怎麽樣!”

嚴曉彤頭一昂,氣勢洶洶的樣子惹人讨厭。

倪霈血氣上湧,一時沒控制住,擡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掌下去,兩人同時懵了。

嚴曉彤捂着半邊臉瞪大眼睛,一副不置信的模樣,片刻後眼淚大顆大顆湧出眼眶,“哇”一聲哭了起來。

倪霈有些後悔,他不想打人來着,實在是太生氣一時沒忍住。

現在把人打哭了,他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剛想上前安慰對方幾句,莫淮安突然出現,一把把他拉離嚴曉彤身邊。

“你現在冷靜點,再鬧下去對方報警,對你沒好處。”

倪霈有點迷糊,盯着莫淮安看了半天,才來一句:“我姐姐不見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

“今天下午三點,見完客戶後就不見了。車還停在咖啡館門口,可人沒有了。一定是嚴曉彤搞的鬼。”

那邊嚴曉彤的朋友也趕了回來,正拿紙巾給她擦眼淚。聽到這話氣得回了一句:“你別污蔑我們家曉彤。”

“這女人壞到骨子裏了。上次跟胡亞軍的事情就是她搞出來的,這回我姐不見了,肯定跟她脫不了幹系。我姐又沒別的仇人,就她總找她麻煩。你有什麽火沖我來,找我姐撒氣算什麽英雄好漢。”

嚴曉彤又疼又委屈,扯着嗓子罵他:“你渾蛋,我就找了那個明星,別的我什麽也沒幹。”

“誰信你。”

“不信就去報警好了,看警察會不會來抓我。你平白無故打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随你便,愛怎麽樣怎麽樣。要是我姐少一根頭發,我要你賠命。”

莫淮安有點頭疼,兩個小朋友吵得跟烏眼雞似的,聲音又尖又細,簡直要了他老人家的命。

他拉拉倪霈:“行了,應該不關曉彤的事兒。她還沒渾到這分上,趕緊找人要緊。”

倪霈餘怒未消,狠狠瞪了嚴曉彤一眼,這才跟着莫淮安離開。

那邊嚴曉彤十分委屈,還在哭訴:“關我什麽事兒啊,這人有戀姐情結是不是。又不是一個媽生的,有必要這樣嗎?”

莫淮安帶倪霈上車,一邊數落他:“你今天太沖動,回頭找着你姐後跟人道個歉。當衆打臉什麽的,做得太不漂亮。”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氣了。”

“打了就是打了,別找那麽多借口。你姐知道了也不會饒你。”

“只要她能回來,叫我給那嚴曉彤打一頓我都願意。”

前面紅燈,莫淮安把車停下,轉頭問:“你跟你姐關系這麽好?”

“嗯,小的時候我經常住我姐家。我是超生的,因為這個我爸轉業回來原本要安排在物資局當副局長的,結果飯碗敲了,被調到一家小廠當倉庫管理員,後來又病死了。我爸那邊的親戚都嫌棄我,也不搭理我。還是我姐好,經常給我買好吃的,還替我打架出頭。在我心裏,她跟我親姐沒什麽兩樣。”

怪不得感情這麽深。沈喬這人也算恩怨分明。

“以後遇事別沖動,沒好處也解決不了問題。你這會兒帶我去那家咖啡館看看。”

兩人又到了事發現場,這回看得比較仔細。莫淮安打了手電仔細察看了那車,一下就發現了車上的劃痕。

“像是人為的痕跡。”

“誰這麽無聊,把車劃成這樣。”

莫淮安不語,蹲在劃痕那一片繼續打手電找線索。很快他發現了一枚耳釘,拿給倪霈看:“是你姐的東西嗎?”

“有點像,我好像見過她有一副這樣的耳釘。”

莫淮安就開始計算。從他現在蹲的地方到耳釘掉落的地點大概半米左右,很像是一個人倒下時上半身的長度。

再看那車身,除了劃痕外還有一條弧形的細痕,消失的地方離耳釘掉落地點不遠。

“你姐有沒有戴首飾的習慣?比如戒指。”

“沒有,她不戴那種東西。”

“手表呢?”

“這個有,她天天戴。”

莫淮安猜測那條細痕應該是手表表鏈劃出來的。

沈喬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不會把車扔在這裏半天沒消息。

倪霈很是緊張:“哥,我們現在怎麽辦,能報警嗎?我剛才去了他們不受理。”

“加上這輛車,可能會更引起重視。人為毀壞車輛,本身也是犯罪。”

莫淮安就給人打電話,以查劃車賊為名請警方接手此案,順便尋找車主沈喬。

忙完這一切他送倪霈回家,千叮咛萬囑咐別叫沈喬的母親發現。

“就說你姐給你打過電話了,在朋友家睡。你跟婚紗店的女老板通個氣,就說睡她家了。”

倪霈連忙點頭。

莫淮安又道:“鎮靜點,別露出馬腳。你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到法定結婚年齡了,為人處事要多學學。”

不知怎麽的,倪霈從小讨厭別人說教,偏偏對莫淮安的話很聽得進去,他說什麽自己都心服口服。

這人肯定從小就特別乖,特別有領袖天賦,不像自己,渾球一個。

莫淮安要能聽到他這番心理活動,肯定會冷笑。

要說犯渾,誰能比他年輕時更渾。

送完倪霈後莫淮安沒有回家,直接去警局找了自己的朋友。

劃車事小,綁架事情更嚴重。已經過去七八個小時,沈喬離危險越來越近。

案發現場那條小路沒裝攝像頭,那時候又是晚上,商鋪的老板員工都回家睡覺去了。一直到早上人陸陸續續過來,警方才有機會找目擊證人詢問。

沈喬那車停在一家書店門口,書店店員回憶了一番,沒覺得昨天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

“我不是在收錢就是在理書,真沒注意到。”

旁邊和對面幾家店的店員也都一問三不知,只有一個女生隐約回憶起當時的一點情景。

“好像是有個男人,離這車挺近的,但在幹什麽我看不清。”

這家店的收銀櫃比較高,又不正對着大門,确實不容易看清對面馬路上發生的事情。

“長什麽樣我也看不清,就記得穿得不少,好像還戴了帽子。我以為是那車的車主,也沒多留意。”

問了一上午,一無所獲。

莫淮安還算沉得住氣,站在沈喬的車邊低頭沉思。

突然有人在背後同他說話:“您是車主吧?”

他回頭一看,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是,請問你有什麽事兒?”

“我看到有人劃了你的車,就在昨天下午。”

“那人什麽樣子?”

“穿着風衣戴着口罩,看不清臉,頭上還戴一帽子。他劃得很快,我剛叫住他他就跑了。不過後來我進書店買書出來,在後面那輛車裏看到他了。他就坐那車裏,像是在等人。”

辦案民警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還記得車牌號嗎?”

“記得,我特意繞到車後拍了照片,就想着萬一碰上車主能跟人說呢。不好意思,我怕麻煩沒報警。”

小年輕掏出手機,把車牌號遞給他們看。

莫淮安伸手拍拍他肩膀:“謝謝你。”

沈喬這女人,福氣看來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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