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補償

除了莫淮安,還有一個人也在找沈喬。

沈喬的工作還沒交接完,目前還需要天天去公司報道。但星期一整個早上不見她的人影,打電話也不通,前臺一時處于無人的狀态,這事兒瞞不住,很快就傳到了康澤耳朵裏。

兩人不久前才剛一起吃過飯,她不像是那種沒交待的人。

更何況,手機不開機是件不尋常的事兒。

倪霏倒是很樂,倒茶水的時候跟另一個秘書助理嘀咕:“不來才好呢,她那個樣子當前臺,會吓跑我們多少客戶。不來拉倒,死了才好。”

康澤站了一會兒輕咳出聲,吓得兩人一哆嗦。

尤其是倪霏,臉紅到脖子根。

康澤把咖啡杯遞她手裏:“倪助理,上班時間專心工作,要想閑聊就回家去。”

另一個小助理立馬撒腿開溜,以免炮火延續到自己身上。

康澤不看倪霏,轉身出去了。

那天下午他有個會要開,一直忙到七八點才有空去一趟沈喬家。車子開進小區後前面有個人影,他就跟在對方後面慢慢開。

那人跟沈喬住同一樓,感覺到身後有車子跟着便停下腳步,透過玻璃看他幾眼。

康澤認了出來,這人是沈喬的表弟倪霈。

倪霈也認出他來,站定了等他停車。

兩人就在樓下聊起來。倪霈開門見山直接問:“你是來找我姐的吧。”

“是,她沒去上班,手機也不通,我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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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失蹤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現在警方已經介入這個事情,但我二姨還不知道,所以你別上去打擾她,以免她擔心。”

話說得有點不客氣,但康澤沒跟他計較。

“目前有線索嗎?”

“有一點,我們鎖定了一個嫌疑人,他以前糾纏過我姐。”

“是不是叫曾文博?”

倪霈有點意外:“你也知道那個人?”

“他上回來這裏堵你姐,你姐給我打的電話。那天是你二姨的生日。”

“這麽說,你跟我姐很熟?”倪霈不由皺眉。其實康澤沒什麽不好,可他就是不大喜歡他。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莫淮安和簡志恒。

“我們是朋友。”

“只是朋友這麽簡單?”

“倪霈,這是你姐的私生活,我也不方便細說。”

“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姐沒說她談戀愛,那你肯定不是她男朋友。現在太晚了你回去吧,有什麽事情警方會處理的,你也幫不上忙。”

說完他扭頭走了,把康澤扔在冷風裏。

康澤看出他對自己沒什麽好感,也不繼續糾纏,開車拐出小區,直接拐去一個朋友家找他幫忙。

那朋友在警局工作,級別比較高,能查到沈喬這個案子的詳細信息。

如他想的那樣,目前警方重點鎖定的嫌疑人就是曾文博。

這家夥看起來人模狗樣,平日裏也沒什麽問題,但警方去他公司走訪了一圈發現,這還是個怪人。

據他同事說,這人有時候會發瘋,明明一幫人聊得好好的,他會突然翻臉。

大部分時間像個天使,但時不時會抽抽,搞得別人不敢跟他過于親近。

至于他的家庭背景沒人知道,他在公司沒有親近的朋友,也從不請人到家裏去。快三十的人了沒見他談過女朋友,下班後社交活動也不多。

總之用一個女同事的話來形容:“總覺得他怪怪的,好像随時會爆發一樣。可是一轉頭又跟個正常人似的,沒覺得哪裏不對。”

這樣的人通常最危險。

康澤有點後悔,當初沈喬向他求助時他以為對方不過就是個死纏濫打的家夥。現在看來這人心理可能有點問題。

沈喬運氣真差,怎麽碰着個變态呢。

他又問朋友:“誰報的警,她弟弟?”

“是海鴻集團的莫淮安。這人來頭不小,你這朋友看來不簡單。”

康澤也有點意外。本以為莫淮安是那種分了就不會再回頭的人,現在看來倒成了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朋友那裏能問到的東西只有這些,這案子內部看得很重,很多線索不便向外透露,就是自己人也不能知曉太多。

康澤想了解更多內容,只能找莫淮安。

他驅車前往藍城會所,聽說莫淮安今天在那裏和人談生意。

到的時候已快半夜,會所依舊燈火通明。莫淮安的車太顯眼,康澤一下車就遠遠瞧見了。于是他拔腿往裏走。

正巧趕上莫淮安出來,一身大衣走起來帶了點風,有那麽點酷勁兒。

康澤就站定沖他打個招呼。

與他同行的人心領神會借口走人,莫淮安和對方一擡手,轉而朝康澤走來。

“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找我了。”

“事關沈喬,我想和你談談。”

“行,換個地方邊喝邊聊。”

康澤聞到莫淮安身上的酒味兒,不免皺眉,但還是道:“你喝了酒坐我的車吧。”

“走吧。”

兩人走到外頭取車,莫淮安往副駕駛一坐就閉目養神,也不說去哪兒。康澤就自作主張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兩人進去選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莫淮安叫了幾瓶啤酒,轉頭問康澤:“要什麽?”

“不用,水就行。”

等服務生走後,康澤露出一絲苦笑:“你倒挺鎮定。”

“發生什麽需要我着急忙慌的事情了嗎?”

“沈喬在你心裏,真的一點不重要?”

莫淮安瞥他一眼:“要真重要你還不得急死。”

“我以為多少會有點分量,想不到你還有心情喝酒。”

“我不喝酒她也不會輕易回來。如果那人想殺她,過了這麽久她早死透了。如果不殺她,那多等一會兒也無妨。警方已經全城搜捕曾文博,找到他是遲早的事兒。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消息,你再厲害,能有警察厲害?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麽。”

正好酒送了過來,康澤有點郁悶,随手拿了一瓶就喝。喝了半瓶後又重重放桌上,咬牙罵了一句。

“你也別罵,罵也沒用,曾文博就是個渾蛋,沈喬遇上他是運氣不好,沒辦法,躲不掉。”

康澤覺得有點窩囊,但也沒轍。碰到個精神病,你都沒法子跟他講道理。

兩人喝了幾瓶酒後離開酒吧,康澤提議送莫淮安回去。

“我就喝了半瓶,應該沒問題。”

莫淮安點點頭,又是不客氣自顧自上了車。

他這樣子叫康澤心裏更不舒服,看來得盡早和沈喬把關系确定下來才行,否則在她的前男友面前,總覺得矮人一截。

莫淮安住在城郊的別墅,把地址報給康澤後就閉眼開始睡覺。康澤專心開車,盡量不去想沈喬的事兒。

但陰差陽錯的在某家便利店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一片兒已經有些偏僻,附近只這一家便利店開着。往前有兩個方向,一處是通往莫淮安住的高級別墅區,另一處卻還沒開發,是一批舊工廠的廠房和倉庫。

那個人拎着一袋東西從店裏出來,攏了攏衣領就鑽進了夜色裏。

雖只一眼,康澤卻一眼認出來,那個就是曾文博。

他在朋友那裏看過這家夥的照片,長的就這麽賊眉鼠眼的模樣。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踩了剎車。

巨大的慣性害莫淮安身子颠了一下,他睜開眼睛問:“怎麽了?”

“我看到那家夥了。”

“曾文博?”

“是。往前面拐彎處去了。”

那是通往廢舊工廠的路。

莫淮安直接下車,開了駕駛座的門把康澤拉出來:“換一下。”

“你開?”

“趕緊的,別廢話。”

康澤來不及細想,眼看對方已坐進駕駛位,只能跑到副駕駛鑽進去。剛把門關上莫淮安已是一腳油門下去,順着他剛才指的方向沖了過去。

是不是喝酒的關系,康澤總覺得莫淮安這車開得快飛起來了。

“報警。”

康澤立馬掏手機。

那邊曾文博買了一堆東西準備帶回去吃,突然感覺到身後似乎有車開來,立馬撒丫子就跑。

那車緊追不舍,大有沖上來把他撞死的味道。

這一刻,曾文博有點害怕。

他連滾帶爬往沈喬藏身的倉庫跑,還沒跑到突然感覺後腦勺一疼,像是被人用東西砸了下,砸得他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身後莫淮安從窗戶裏收回手,用力踩了下剎車,車輪與地面發出巨大的摩擦聲,又行駛了一段才停下來。

莫淮安推門下車,三兩步走到曾文博身邊,沒等對方爬起來就一腳踩到他背上。

就聽一聲慘叫,康澤覺得這人大概叫莫淮安踩斷了骨頭。

他上前抓住曾文博的頭發,怒道:“沈喬在哪兒?”

曾文博哭爹喊娘,嘴裏不住咳血。他不說話莫淮安踩得就更用力,幾乎要将他生生踩死。

頭頂上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說。”

他不敢不說,顫悠悠伸出手指了指倉庫的方向:“在……那裏。”

莫淮安掃一眼康澤,目光冷淡:“你去。”

康澤一愣:“我?”

“別跟我說連個女人你也救不出來。”

這話對康澤是種侮辱,但他只笑笑。因為他不傻,這侮辱背後是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莫淮安居然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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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找到沈喬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倒不是害怕,而是三十幾個小時裏,天殺的曾文博不給吃也不給喝,餓得她渾身無力兩眼發直。

她躺在康澤懷裏被抱出倉庫,心裏還惦記着曾文博,一開口聲音弱的把她自己都吓一跳。

“先別管他,管好你自己再說,我送你去醫院。”

警車呼嘯着由遠及近駛來,康澤顧不得理會曾文博,帶沈喬上了自己的車直奔醫院而去。

到到一半才想起莫淮安來,但已來不及調轉頭再去找他。

他沒提莫淮安的事兒,把沈喬送到醫院後進行了一系列檢查,補水補液各項檢查忙活下來,擡頭一看天都亮了。

沈喬已經睡下,看上去還可以。

他到外頭去吃早餐,吃過後回來一看,發現倪霈已經來了。

“謝謝你這回救了我姐。”

“別客氣,應該做的。我沒你電話,沒能及時通知你,不好意思。”

“沒事兒,莫董給我打了電話。這回他可出了大力,回頭得跟我姐好好說說。”

倪霈說這話時表情有點怪,康澤就覺得心頭像被紮了根刺似的。

他這是在暗示他別獨吞功勞嗎?

扪心自問,他确實有點故意不說。雖然打着沈喬太累的借口,但他心裏清楚,他不希望沈喬知道。

剛剛把她抱懷裏的時候,康澤覺得有種被信賴的充實感。他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從身體到心靈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沈喬的身體恢複得還算快。仗着年輕底子好,在醫院躺了兩天就沒事了。

公司那邊及時找到人頂替她,她也就順利離職了。

康澤把她的東西收拾好送來,連文件都一并拿來叫她簽,不用她再回去一趟。

沈喬一想到能從此擺脫倪霏,心情好得都快飛起來了。

閑下來的時候她才有功夫跟康澤提曾文博的事兒。

“這人真是變态,你知道他準備把我怎麽樣?”

康澤正給她剝橙子:“反正不是先奸後殺。”

“也差不多了。他說要把我賣到東南亞去,叫我生不如死,他還能借機發筆財。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他。”

“求愛不成下殺招的,他也算是狠角色。”

“警方會怎麽處理他?”

康澤塞了片橙子到沈喬嘴裏:“會立案起訴,綁架不是小罪,搞不好要在裏面待很多年。你放心,以後我會更小心,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這次只是小概率事件,我應該不會這麽倒黴,整天碰到這種人。”

話是這麽說,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被囚禁的三十多小時裏,沈喬想了很多。從小時候想起,到後來經歷的那些波折,一一在眼前閃過。

連當年逼康澤吃那碗餃子馄饨的事兒,居然也想起來了。

當聽到曾文博要把她賣掉時,她想到了自殺。那種地方一旦進去生不如死,還不如早點解脫得好。只是想到母親,又會有些不舍。

沈母最終還是知道了這個事情,吓得她幾夜沒睡好。沈喬再三保證自己沒問題後,她才止住了唠叨。

但還是催促她:“你要覺得小康不錯就答應人家算了,別總這麽吊他胃口,這樣不厚道。”

于是沈喬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剛在醫院住沒兩天,一個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當嚴曉彤拿着花和果籃進來的時候,沈喬以為自己見着了鬼。

嚴曉彤一進門就十分熱情,又是打招呼又是倒水的,還非要給她削水果吃。

沈喬驚吓過度,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喃喃着請對方坐。

小丫頭也不客氣,拉了椅子就坐到她床邊:“姐,你好些了吧。”

沈喬拿着她遞過來的水,覺得裏面不會下毒了吧。

嚴曉彤是讓人換腦了嗎?

“姐,這次的事兒真跟我沒關系,回頭你跟倪霈好好說說。”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對我多狠。你不見了的那天他跑來健身房找我,當衆就甩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眼冒金星,還出了大醜。氣得我哭了好幾天。”

沈喬有些過意不去。

撇開別的不談,這事兒确實和她沒關系。

“這是他不對,回頭我說他。”

“說歸說,別說太重了。他那個人自尊心太強。”

這個真的是嚴曉彤!

沈喬笑得有些尴尬:“那個,你不用特意來看我,我沒事兒。”

“怎麽說這個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聽姐夫說了,說那個變态就是看了你跟胡亞軍的緋聞後,才起了心思綁架你。說那人是什麽什麽分裂症,總是幻想自己是正義使者,要懲罰全世界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覺得他該送精神病院吧。”

确實應該。但嚴曉彤好像也該去看醫生吧。

過了一會兒倪霈來了,看到嚴曉彤時也吓了一跳。

“你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姐姐啊。”

“誰是你姐,那是我姐。”

“比我年紀大叫聲姐姐怎麽了。”

沈喬有種心頭中箭的感覺。

兩只烏眼雞湊在一起實在煩人,沈喬就示意他們出去說話。

倪霈氣沖沖把人帶出去,到了走廊就開始趕人:“你回去吧。”

“我才來沒多久。”

“你還準備住這裏啊。我姐累了,你別吵她。”

“那我找你好了。”

“我也沒空應付你。”

“什麽叫應付。倪霈,你應該好好跟我道個歉,那一巴掌就這麽算了?”

提到這個倪霈有點不自在,但兀自嘴硬:“都是你自找的。”

“什麽叫自找的,明明是你主動找的我。你現在惹到我了,想甩了我可沒那麽容易。”

“那你想怎麽樣?”

嚴曉彤眼珠子一眨,俏皮地笑笑:“當然是要你補償啰。”

“補償什麽?要不這樣,你也打我一巴掌,行了吧。”

說着倪霈把臉湊了過去。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嚴曉彤的巴掌沒甩上來,嘴唇倒是湊了過來,對着他的臉頰就是一記吻,還伴了點聲音。

倪霈驚得面無血色,一退三丈遠,捂着半邊臉震驚地望着對方:“你是不是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你那一巴掌把我打瘋了,現在得靠你來給我治。你要治不好,我就永遠纏着你。”

嚴曉彤說完高傲地昂起頭,甩甩衣袖走了。把個倪霈撂在那裏,跟被雷劈了似的。

他實在想不通,一巴掌沒打出仇來,怎麽還打出感情來了。

這個嚴曉彤,是個受虐狂吧。

他不敢拿這事兒去煩姐姐,晚上工作的時候正好碰上莫淮安,對方看他情緒不佳的樣子,就和他聊了幾句。

倪霈覺得找到了知音,想想莫淮安跟嚴曉彤的姐又是那種關系,就跟他打聽。‘“……所以說,嚴曉彤腦子是不是被門夾過?”

莫淮安遞了杯茶給他:“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拿門夾夾自己腦袋,看能不能好過點。”

“蒼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麽孽。”

“這叫報應,誰讓你不分清紅皂白就打人。現在好了,把人打壞了,後果得自己承擔。”

“可也沒有這樣的啊。她要是再來找我怎麽辦?她現在居然管我姐叫姐,她是不是搞不清楚哪個才是她的姐啊。”

莫淮安拿嚴曉彤這種中二少女也沒什麽辦法。

年紀差太多,講道理講不到一塊兒去,動手也不合适,除了不理別無他法。其實倪霈辛苦點挺好的,至少可以替祖國人民解決一樁大麻煩,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他拍拍對方肩膀:“兄弟,委屈你了。”

倪霈欲哭無淚。

臨走的時候想起件事情來:“莫董,我姐明天出院,你去接嗎?”

“我沒那點閑功夫。”

“接自己喜歡的女生出院,不算浪費時間啊。”

莫淮安給了他一記眼刀:“趕緊滾蛋。”

倪霈嘻皮笑臉,腳底抹油。

莫淮安盯着外頭的夜色,似笑非笑。

第二天沈喬出院該來的都沒來,來了個叫人頭大的。

嚴曉彤閑人一個,屁颠颠過來找沈喬,非說要接她出院。

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上沈母不知此人底細,沈喬也不便細說,只能由着她胡來。

原以為到家就行了,沒想到小祖宗不好惹,竟是趕不走了。

沈母待人客氣,就留她吃午飯。本以為嚴曉彤會挑嘴,沒想到她竟吃得津津有味,還像模像樣說了幾句誇獎的話。

沈喬都快被她搞瘋了。

吃過飯還是不走,纏着沈喬說話兒,問的全是跟倪霈有關的事情。沈母去房裏打盹,把個客廳和燙手山芋全扔給了沈喬。

到了晚間倪霈回來,見此情景大為光火。

趁人不注意就問沈喬:“你怎麽不趕她走?”

“我也得趕得走才行啊。人家非要見你,我能怎麽辦,畢竟比我小,還接我出院呢。”

“她那車技你也敢坐?”

“人家找司機來的,你說我還怎麽開得了這個口。”

倪霈也是頭大,差點管對方叫祖宗。

沈喬想想不行,手裏沒有嚴曉婷的電話,只能給莫淮安打。

“你想想辦法,幫幫忙。”

“這跟我沒關系。”

“你好歹是她姐夫,你不能不管啊。”

電話那邊輕笑一聲,就聽莫淮安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把你娶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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