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欺負

沈喬長這麽大沒碰上這麽橫的。

果真是拿着家裏的錢出來揮霍的富二代,欺負起人來沒個下限。

跟他一比莫淮安都算紳士了。

包廂裏人人虎視眈眈,不喝顯然不成。可喝了會有什麽下場她心裏清楚。她想伸手進包摸手機,被人一眼瞧出意圖,劈手就奪了過去。

“董哥叫你喝你就喝,別給我耍花樣。”

說着那人還找來一敞口瓶的冰水混合物,“啪”一聲擱那伏特加邊上。

“喝!”

沈喬感覺到了深深的屈辱,這會兒才有點後悔當初沒聽莫淮安的。

他總叫她練灑她不願意,現在嘗到苦果了。

只是從前她也沒想過,會碰上董正青這樣的王八蛋啊。

一個濃妝女子倒了杯酒塞她手裏,旁邊還有一女的則往裏面加冰塊,沈喬看着她們的臉心想,都是女人,何必這麽為難她。

想讨好董正青也不在這一時吧。

酒握在手裏有千斤重,沈喬沒時間思考太多,被人連推帶搡灌了一杯下去。

味太沖,辣得她直流眼淚。一喝完沈喬就開始往外吐,彎腰咳嗽個不停。旁邊人哄堂大笑,全跟看猴戲似的。

趁他們笑的當口,沈喬一眼看到了那個敞口瓶。裏面一半是冰塊一半是水。

包廂裏熱,人人都穿得少。她一時頭腦發熱來不及細想,借着咳嗽的勁頭抄起那個瓶子,把裏頭的冰水混合物全倒在了董正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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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正青就穿了件襯衫和薄薄的單褲,這一下冰得厲害,不由大叫一聲。

偏偏沈喬還有點狠勁兒,潑完之後拿瓶子狠狠敲了他下半身的某個地方,然後趁着衆人驚呆或尖叫的當口,直接沖出門去。

那些醉鬼沒她腳程快,沈喬慌不擇路死命往前跑,不小心跟包廂裏出來的某個人撞在一起。

對方扶了她一把,突然開口:“沈喬?”

是簡志恒的聲音。沈喬像碰到了救世主。

“簡先生,麻煩幫個忙。”

酒勁上來,沈喬說話有點大舌頭。

簡志恒扭頭沖包廂裏喊了一聲:“淮安。”

正跟人玩牌的莫淮安掃了門口一眼,才看清是沈喬。

他把牌往桌上一扔,起身走過來。

“喝酒了?”

“嗯。”

“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沈喬連連擺手,話還沒出口,後面董正青已經帶人追了過來。

一切不言自明。

莫淮安原本也不大想管,一看到董正青倒是來了興致。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董正青一見到莫淮安,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姓莫的,你別管我的閑事兒,一邊兒去。”

莫淮安不理他,轉頭問沈喬:“你跟他認識?”

“不認識。我來找客戶,他一開門看見我就把我拽進包廂,逼我喝酒。”

“正常,他這種人常幹這種事兒。”

“莫淮安,你他媽有病啊。”

“有病才會砸十六個億下去連個水花都沒見着。勸你早點治,或許還有得救。”

董正青正為這事兒窩火,莫淮安還火上燒油。

他一下子炸了,沖過來就揮拳頭。

簡志恒擋在前面當“和事佬”:“行了正青,別生氣了。做生意有賠有賺正常,何必當衆動手。”

邊說邊把人往旁邊推,就跟推只小雞似的。

“你少拉偏架,你跟姓莫的穿一條褲子。不要臉的東西,勾搭崔建華的女人套消息,還引我上鈎。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旁邊人一看這架勢也是趕緊勸。

都是長眼睛的,知道海鴻的莫淮安和簡志恒不好惹。

莫淮安不屑地笑笑:“你現在最好別提這名字。別人都忙着撇清,你要上趕子套近乎,回頭進去陪他幾天,說不定也挺有意思。”

董正青還沒醉糊塗,知道這話的重量,氣得頭頂冒煙也不敢回嘴。

“進去。”

莫淮安推一把沈喬。

“我把還在他那兒。”

莫淮安就看了那幾個跟班一眼,很快就有人往回跑,半分鐘的功夫就把沈喬的包送了過來。

董正青恨恨看他們一眼,咬牙走掉。

沈喬站包廂口不肯進去,她現在有點怕這種環境,裏面的烏煙瘴氣不比董正青那裏好多少。

簡志恒就扯扯莫淮安:“要不你先送她回去?”

“你怎麽,困了?”

沈喬點點頭。

“喝了多少?”

“一杯……伏特加。”

“沒用。”

莫淮安吐出兩個字,沖包廂裏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帶着沈喬往外走。

沈喬抽空掏出手機,給張美雲去了個電話。對方挺好說話,兩人約定過兩天再談。

上了莫淮安的車,沈喬把車窗打開吹風,想叫酒勁趕緊散下去。

她不想讓媽媽知道她喝酒的事兒。

冷冽的夜風一吹,她整個人清醒很多。

莫淮安遞瓶水給她,她接過來卻沒喝,擰着瓶蓋兒走神。

忽然她開口問:“怎麽才能把酒量練上去?”

“想通了,決定喝酒了?”

“以後怎麽樣不好說,總有喝酒的場面要應付。不會喝也不行,我得先練練。”

“這東西沒捷徑,多喝就行。”

“每天喝?”

“你要有這個時間天天喝自然好。記得喝的時候找個安全的沒人的地方,一個人使勁喝。喝完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了再來。”

“大概要練多久?”

“這個因人而異。你其實已經有了點進步,以前一杯啤酒就倒,今天還成,這會兒還算清醒。”

沈喬也意識到自己的酒量正在慢慢增加。這一兩年她喝酒機會不多,但也算醉過幾回。

就跟開車似的,多練就能熟了。

于是她開始思量該挑個什麽地方怎麽個喝法才最合适。

正想着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店裏的小米打來的。

“喬姐你快來,出事了。”

“什麽情況?”

“剛剛來了幫人,往我們店門口潑墨汁兒。我給徐姐打電話找不到人,你在哪裏,趕緊過來看看。”

沈喬擡手看看表都快九點了。店裏正是打烊的時候,小米和幾個女生怕是吓壞了。

“能送我去店裏嗎?”

“你行嗎?”

“沒事兒,已經醒了。”

莫淮安就從前面拐彎,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等到了現場一看,沈喬直接傻眼。

高大上的精品婚紗店一片狼籍,落地玻璃上滿是黑漆漆的墨汁,跟拍恐怖片似的。

幾個女店員吓得躲在店裏不敢出來,見到沈喬進去差點哭出來。

“什麽情況,看清楚誰幹的了嗎?”

“沒看清。就知道是兩個男的,蒙着面戴着帽子。”

“他們出手太快,我們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就開車跑了。”

“喬姐,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報警呗。

警察很快趕過來,看了看現場也錄了口供,一問店門口沒有攝像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我們會再找找有沒有目擊證人,你們也留意一下,下次看到那兩人或是那輛車,及時通知我們。”

一點線索沒有,這案子基本沒法兒破。

沈喬無語,又生氣又心疼。這是她的心血,叫人這麽毀了,簡直讓人上火。

誰這麽恨她,非要幹這種缺德事兒。

警察走後她就叫店員們都回家去,自己則留了下來。

莫淮安也沒走,站那兒看她:“你不回去?”

“不了,我還得收拾一下,你先走吧。”

“明天再收拾,找人來弄。”

“不行,我得先把外面玻璃洗一遍。這會兒沒人看見,要不顧客看到肯定有想法。咱們是新店,口碑很重要。”

“憑你一個人?”

莫淮安又去門口看了看,門兩邊各五六米長的落地玻璃,沈喬洗到天亮也洗不完。

這女人有時候真挺固執。

趁着沈喬進店裏去找水和抹布,他開始給人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當沈喬探了抹布還在苦哈哈擦門把手的時候,一輛面包車停在店門口,七八個清潔工模樣的人下車來,拿起工具就開始幹活。

人家是專業的,又是年輕小夥子,效率比沈喬這個半醉不醉的小女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喬拿着抹布傻在那裏:“哪來的?”

“花錢找的。”

“這麽晚!”沈喬小聲嘀咕,“那得多少錢啊。”

“也比砸了招牌好。”

莫淮安過來搶過她手裏的抹布,順手往桶裏一扔:“別管這些,明天趕緊找人裝套攝像系統,這點錢不能省。”

沈喬也同意。她也想裝來着,只是這陣子太忙給忘了。

兩人進店裏,沈喬伸手去解圍裙,就聽莫淮安道:“有吃的沒有?”

“你餓啦?”

“被你一攪和,晚飯沒吃完。”

沈喬覺得他就是在胡扯。兩人見面時都幾點了,他居然還沒吃晚飯。

要真沒吃,也是自己作的。

包廂裏美女太多,樂不思蜀了吧。

她臉上不自覺露出鄙夷的神情,叫莫淮安逮着正着:“動什麽歪腦筋。對救命恩人就這态度!”

沈喬不敢回嘴,乖乖進後面小屋子找東西。

找了半天找到兩盒泡面。

“就這個了,你吃不吃?”

“不吃!”

那就餓着吧。這個點兒上哪兒給他買吃的去,這條街只有婚紗沒別的。

沈喬也有點餓了,索性燒了壺熱水開始泡面。

他不吃她吃,回頭香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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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沈喬和莫淮安分吃了兩碗泡面。

小廚房裏香氣四溢,吃得沈喬滿頭的汗。

這好像是她頭一次跟莫淮安這麽痛快地吃飯。以前和他同桌總提着一顆心,最近他對她态度有所和緩,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債主樣子。

更何況吃的還是泡面,這東西就是想高冷,也高冷不起來啊。

莫淮安大概是真餓了,吃完面還把湯喝了。

沈喬就跟他開玩笑:“你是不是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

莫淮安斜她一眼:“下次別買這個,買辣點的。清湯寡水沒味道。”

沒味道還吃得精光。

沈喬直搖頭,轉念一想誰要聽他的啊,他還打算整天來吃宵夜啊。

兩人吃完面出去一看,工人們都忙得差不多了。店門口重新恢複了整潔,沈喬總算松一口氣。

莫淮安付賬的時候她悄悄看了兩眼,發現只給了三張一百覺得有點奇怪。

“這麽便宜?”

“賬會從工資上面走,這是請人吃宵夜的。你以為我是你,拿泡面就打發人家。”

沈喬現在不像從前那麽怕莫淮安了,偶爾也敢當他面做個鬼臉翻個白眼什麽的。

聽了這話她就小聲嘀咕:“有本事別吃啊。”

說完後對方半天沒動靜,沈喬就擡頭。結果發現莫淮安那臉離她不過五公分的距離,再近一步就要貼上了。

她趕緊往後退,又一下撞到對方臂彎裏。莫淮安輕輕一推,沈喬就不自覺地往前傾。

近在咫尺,好像還能聞到泡面味兒。

“我發現你最近膽子漸長。”

沈喬心頭一哆嗦,趕緊求饒:“不敢。”

“我沒瞧出來你哪不敢?”

這麽近距離看,莫淮安的一雙眼睛特別亮,眼珠漆黑幽深,像是一個能把人一口吞噬的黑洞。

從前那種懼怕的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

她拼命往後仰頭,尴尬道:“莫先生,您能先放開我嗎?”

“可以。”

莫淮安十分配合,把手從她身上移走。沈喬沒留意,往後一倒差點摔倒。

幸虧莫淮安手快,又撈了她一把,待她站穩後扯扯嘴角:“小心駛得萬年船,沈小姐。”

沈喬再不敢多話,默默鎖了店門和他出去。

兩人折騰了一晚上,回家的時候都快三點了。

沈喬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匆匆起身去打聽攝像頭的事兒。

買材料請人安裝調試,到了傍晚時分一切搞定,她總算松一口氣。

一連安靜了幾天都沒人來,沈喬和徐芸芳都以為對方是怕了這攝像頭不敢來了。

結果不到一個星期,這幫人卷土重來。

還跟上次的流程差不多。這次是趁店員走了之後,開了一輛私家車過來,拿了東西就往玻璃上潑。

只是這次潑的不是墨汁是油漆,更惡毒更難清洗。簡直就是不把人搞死不罷休的節奏。

沈喬氣得不行,立馬報警調了監控來看。

可那些人把自己包得嚴實,完全看不到臉。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車牌號碼,警方動用的技術人員還原的數字,結果一查發現是張套牌,線索再次中斷。

這些人看來深谙此道,絕不是泛泛之輩。

莫淮安看了後分析:“估計是拿人錢財消災。”

抓不到這幫人就揪不出幕後黑手,婚紗店就永無寧日。

再這麽折騰下去,離關門也就不遠了。

倪霈年輕氣盛受不得委屈,沒跟沈喬打招呼就找了從前的一幫朋友,托他們打聽這個事兒。

既然是道上的人幹的,走這條路往下查準沒錯。

也算他瞎貓撞着死耗子,過沒幾天還真有消息傳來,說城東有一幫人最近收了別人的錢,專門給一家婚紗店搞破壞。

倪霈一聽火早三丈,當即帶了一幫小兄弟前去讨說法。

可人家哪裏會認,裝模作樣跟他打馬虎眼兒,氣得他直跳腳又無可奈何,只能臨走時放狠話:“別得意,老子總有一天抓到你。”

打從那天起,倪霈就跟這事兒杠上了。天天下了班就往婚紗店門口蹲點,還拉上幾個從前的朋友。

沈喬初時沒留意,後來發現他回家越來越晚才覺出不對。

問他他也不說,夜夜貓在店鋪斜對面的小弄堂裏,沈喬一時也沒發現他。

就這麽蹲了幾天,人沒抓到倒把感冒凍了出來。

倪霈那幾個小夥伴吃不消,紛紛棄他而去,只剩他一個人還每晚敬業地“站崗放哨”。

元旦的前一天,倪霈一邊罵娘一邊守在店門口啃面包,心裏盤算着這幫人會不會趁放假來搗亂。

然後又想過了今晚就撤了,再這麽下去他也受不了。

那邊沈喬早早關了店鋪回家準備過元旦,等了半天也不見弟弟回來總覺得不對,打手機也不接,心裏放心不下,就給他的一個朋友打電話。

那朋友出了名的嘴不嚴,都不用沈喬多問就把蹲點的事兒招了。

沈喬聽後大吃一驚,趕緊開車往婚紗店趕。

那邊倪霈還在吃冷風,閑着無聊打電話“騷擾”莫淮安。

“莫哥,你說這些人還會不會來?我不會活活等死在這裏吧。”

莫淮安失笑:“你還真聽我的?”

“是啊,不是你說的嘛,守株待兔總有成的時候。”

這麽實在的孩子,莫淮安也是頭一回見。他不過是随口開了個玩笑。

“哥,我冷,要不你過來陪陪我?”

新年夜正是莫淮安忙碌的時候,從早到晚全是應酬,半夜還不消停。拉關系套近乎的人一堆,酒也被灌了不少,場面話說得他自己都嫌惡心。

這麽一對比,倪霈倒是顯得格外小清新。

尤其他還在那裏一口一個“哥”地叫着,別提有多可憐了。

莫淮安就拿這個做借口,提前從酒會上撤退,叫司機載他去婚紗店。

他特意順了瓶好酒,準備一會兒給這小子暖暖身子。

一路滿是新年熱鬧的氛圍,街上三五成群的小年輕正放聲笑鬧着,透着一股子青春活力。

莫淮安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老了。

沈喬可沒心思關心這些,她心裏想的全是那個長不大的弟弟。

到底是誰給他出的馊主意,大冬天的夜夜晚上去蹲點兒。叫她知道非打死那個人不可。

趕上新年夜人多,大家都出來等零點敲鐘,這一路開過去堵得跟什麽似的,還差點撞着個橫穿馬路的醉鬼。

一路風塵仆仆趕到婚紗一條街,遠遠的就看見店門口聚了一堆人正在幹架。

沈喬吓一跳想走,卻看見這群人裏有倪霈的身影,趕緊停好車子下來。

有點害怕也有點擔心,正好看見路邊不知誰扔了根木棍在那兒,沈喬直接撿起來防身用。

等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莫淮安居然也夾在其中跟人過招。

他看起來身手不錯,穿的大衣還這麽得落,出手又快又狠,被他打到的人全都躺地上哭爹喊娘去了。

結果有個絡腮胡子比較狠,趁人不備拿出把刀來,繞到莫淮安身後要偷襲。

沈喬來不及多想,提着棍子就沖了過去。一擡手先把人刀打掉,随後又往人腦袋上招呼了幾下。

許是打得太盡興,一時不察扭了下腳,那邊倪霈又慘叫一聲,害她更加分心,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幾個傷兵掙紮着從地上起來還想再戰,莫淮安直接從沈喬手裏抽過棍子,劈頭蓋臉一頓痛打。

人人尖叫着抱頭鼠蹿,沒幾分鐘街道上就安安靜靜,只剩兩個受傷的人在那裏哼哼。

一個是沈喬,腳踝扭了疼得厲害,爬都爬不起來。

還有一個是倪霈,背上叫人打了一拳,假模假樣在那裏咳嗽,還不忘抱怨。

“姐,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居然幫他不幫我。”

“人家有刀,我怕損失慘重。”

“莫哥身手這麽好,你怕什麽。倒是你弟弟我,這下要躺幾個星期了。莫哥,你會幫我請假的吧。”

“自己請。”

莫淮安不理他怨念的眼神,彎腰把沈喬抱了起來。

那邊司機領了警察過來,向莫淮安彙報情況:“董事長,人抓到幾個,正巧我們過來他們要跑。不過跑了兩個,警察同志說回頭再抓。”

莫淮安點點頭示意他去開車,又跟辦案民警打了招呼,随即送沈喬去醫院。

倪霈跟屁蟲似的跟在後面上了車,坐在裏面還哼哼。

“疼死我了,姐,回頭給我炖點湯補補。”

“活該,誰讓你打架不找幫手,一個人瞎逞能。”

“誰知道他們今天這麽狠,來這麽多人。幸虧我發現得早,要不店玻璃都叫他們砸了。也虧我聰明,叫了莫哥過來助威。”

“我看是救場吧。”

“你看你看,說不到三句就幫着他,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

前排副駕駛的莫淮安扭頭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我給曉彤打個電話,跟她說你受傷的事情。你放心,從明兒起你天天有湯喝。”

“哥,你饒了我吧。”

“那還不閉嘴。”

倪霈趕緊收聲,裝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等莫淮安扭過頭去才沖沈喬擠眉弄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喬假裝看不見,只看窗外的風景。

十二點的鐘聲正好敲響,天空中炸開無數的煙花,美得叫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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