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沖動

沈喬的大年初一只能在醫院裏度過。

為了表達自己凄慘的心情,她忍不住在朋友圈裏發了張圖片,引來一片安慰同情聲。

于是感嘆,美女就是好啊。

除了這些文字上的關心外,還有人做了更實際的事情。

康澤第一時間趕來,還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袋子宵夜。

累了半天的沈喬一看到熱呼呼的幹拌面,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點亮了。

當時病房裏就她一個,莫淮安帶倪霈去看傷沒回來。康澤進來後看了看她腫得跟饅頭一樣的腳脖子,不由搖頭。

“大過年的,把自己整成這樣。”

“不小心嘛,好在也有收獲,終于抓到了老來我們店裏搗亂的那些家夥,值了。”

康澤扶她到小桌邊坐下,打開蓋子給她吹面條。

“以後別這麽拼,女人要懂得愛護自己。”

“下次不會了,疼死我了。”

康澤就笑,還給她倒水喝。

沈喬呼嚕嚕地吃面,覺得味道好極了。

兩人邊吃邊聊,康澤還給沈喬削梨。正說着話兒病房門開了,倪霈走在前頭,大嗓門随之而來:“姐,我沒事兒,莫哥也挺好,你別擔心我們,好好養病啊。”

說完才發現康澤也在,立馬換了副臉孔,頭撇一邊小聲嘀咕:“來得還挺快,真會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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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莫淮安同康澤打了聲招呼,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有短暫的交彙,很快又分開。

沈喬被這情景弄得有些尴尬,一口面卡喉嚨裏,不由捂嘴咳嗽起來。

倪霈趕緊倒水侍候她,順便把人往外趕。

“行了你回去吧,我姐這兒有我,這麽晚了你留下也不方便。”

沈喬真覺得小看了表弟,什麽時候也這麽能說會道了。

康澤也沒堅持,叮囑沈喬好好休息,随即走人。

他出去的時候莫淮安也走了,這叫倪霈有些遺憾,還琢磨着想個什麽借口把他留下。

沈喬趕緊擰他手背,暗示他別多事兒。

整天想着亂牽紅線,她真想揍他。

等兩人出去後倪霈頗為遺憾:“姐,你眼睛是不是不好啊。怎麽總跟這個姓康的搞在一起。莫哥多好。”

再好也跟她沒關系。

再說他很好嗎?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他壞的一面。

沈喬心裏腹诽幾句,繼續埋頭吃面。

看着這碗面不由想起另一碗來。她覺得她和這兩個男人的關系就跟吃面似的。

如果和莫淮安在一起,那就是她煮面侍候對方的命。可換了康澤就不一樣,他會照顧她。

女人都喜歡被照顧,沈喬也享受這種虛榮心。雖然有時候會有淡淡的失落。

如果莫淮安和康澤一樣……

她不由失笑。怎麽可能呢,如果那樣的話,他就不是莫淮安了。他連嚴曉婷的面子都不賣呢。

想到那兩個男人同時出去了,沈喬的心又是一凜。

莫淮安和康澤出了病房,很默契的就往走廊盡頭走。兩人拐過一個自動販賣機,站在角落裏說話兒。

康澤沒了剛才的笑容,顯然有些嚴肅。

“莫先生,今天麻煩你了。”

“由你說這話,不大合适。”

“我跟沈喬的關系你也知道,沒什麽不合适的。”

“你們戀愛了嗎。”

語氣是否定的,不帶一絲疑問的色彩。

莫淮安寡淡的表情在康澤看來有點諷刺。

但對方說到了重點,他跟沈喬真還不算戀愛了。就差那麽一小步,如果那天外公生日沒鬧起來的話,應該就成了。

沈喬對他有點好感,但防備頗深,是因為前一段感情的緣故嗎?

“莫先生,我知道你以前跟沈喬談過戀愛。不過既然結束了就當它過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回馬槍耍的不夠漂亮。”

莫淮安皺眉:“我跟沈喬戀愛,她是這麽跟你說的?”

“有什麽問題嗎?”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別的。比如說她為什麽會跟我好?”

“這個沒有。我在乎的不是以前是将來,從前的事兒不管。”

“你要真不管這會兒就不會在這兒跟我閑扯淡。康澤,你這人看着不錯實則包袱太重。額頭的傷好了沒,要不要找醫生給你看看?”

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傷口,但卻遮不住很多東西。

他家裏那點兒破事,莫淮安一清二楚。

“勞你費心,已經好了。”

“下次小心點。董正青是條瘋狗,被他咬了不劃算。”

“敢跟瘋狗搶食吃,你也算了不起。”

“做生意,沒什麽是不能做的。都跟你似的又想大刀闊斧又是裹足不前,成不了事兒。”

“你說得對,謝謝你提醒我。不僅做生意這樣,感情也是。”

莫淮安捏着眉心笑:“那就祝你成功。你放心,你們要真好了,撬人牆角的事兒不愛幹。我跟沈喬跟你想的不一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感情。”

“都沒有?”

“我沒有。”

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帶一絲餘地。康澤有些意外,看莫淮安最近的表現不像沒有的樣子。

莫淮安覺得自己沒說錯。

他找沈喬只是看中她的臉,沒有別的。雖然後來覺得她性格也不錯,可這樣的女人過不了一輩子。

他又不想找個真愛互相折騰一世,各過各的比較好。

沈喬這樣的真愛至上,一點不适合他。

說完這話兩人同時安靜。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突然一枚硬幣掉在地上,發出的響聲打破了冰層的一角。

沈喬坐着輪椅一臉尴尬地看着他們,指了指自動販賣機。

“面吃多了,想喝點飲料。”

結果好死不死聽到了不該聽的談話。

康澤立馬過來:“倪霈呢?”

“太煩,被我趕回去了。”

本以為借着輪椅自己什麽都能幹,這會兒才發現太天真。

康澤掏出硬幣給她買汽水,沈喬透過他的身體去看莫淮安,怎麽看怎麽尴尬。

對方彎腰撿了那枚硬幣,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順手一扔。沈喬伸手接住,眼看他大步走遠,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那邊康澤的水已經遞了過來,沈喬唯有接下。

簡單的幾個運作,已經說明了三個人之間的關系。

莫淮安給的再多也不走心,她接受越多越覺得不安。

還是康澤更叫她踏實。而且他剛才也說了,他對她沒感情的。

被一個男人當着另一個男人的面這麽說,多少有點丢面子。

沈喬氣得逛擰汽水瓶子,一口氣全給喝完了。

這麽做的直接後果就是那晚上她不停地跑廁所,上上下下的累得半死。到最後睡得很沉,第二天林憶來看她才醒過來。

林憶最近面色紅潤有光澤,整個人看上去氣色不錯。

甩了楊一誠交了新的男朋友,對方家世背景都合适,關鍵是只喜歡女人。雖說長相比楊一誠差一點,但光這一項就足夠加分了。

吃過一次虧後,林憶在這件事情上格外上心。

沈喬看她那樣子就都明白了:“年紀輕輕不學好,還沒結婚就跟人亂搞。”

“上過一次當還不學乖啊。這次我可是仔細驗過貨了,如假包換結實耐用。”

沈喬替她臉紅。

“真好意思說出口。”

“跟你有什麽不能說的。我跟你說,吸取我的經驗教訓,以後你也得這麽來。你跟那個康澤怎麽樣了,到那一步了嗎?”

“沒有。”

就接了個吻,還搞出流血事件。

“那回頭記得驗一驗。男人不能光看臉,萬一是個唇膏可怎麽辦。”

“你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我說真的。唇膏還是好的,萬一是牙膏呢。”

沈喬疑惑:“牙膏不好嗎?有那樣的就不錯了。”

林憶沖她眨眨眼:“見過賓館的牙膏沒?”

兩個女人笑成一團。沈喬覺得自己完全是被林憶給帶壞了。

腳踝受傷不用在醫院久待,當天她就出院。

林憶開車送她回去,對她新租的三居室贊不絕口。

“真是不一樣啊,比剛開始那套好太多了。這小區不便宜呢,你丫現在成富婆了。你畢業才幾年啊,還不到兩年吧就有這收入,混得真不錯。”

沈喬也承認,自打有了莫淮安的支持,自己過得确實比以前好多了。

她現在月收入穩定在兩萬左右,好的話還有更多。

在s市打工的話,年收入能上三十萬的也算小有成績了。

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莫淮安為什麽這麽幫她?

剛開始她覺得對方可能有點意思,想跟她繼續發展。可一路看下來又不像。

他太叫人琢磨不透。有時候近有咫尺,一眨眼又遠在天涯。像昨晚他親口承認不喜歡她,沈喬也就死心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幻想無濟于事。就當他真的看中了婚紗這塊市場,準備把品牌做大做強吧。

有人相助,她沒有拒絕的道理。黛維娜婚紗集團,也不是堅固不可攻破的。

和林憶說了一個下午的話,沈喬有些困倦,吃過晚飯眯了一會兒。

這一眯就眯到了十點鐘。

倪霈還沒回來,也不打個電話。沈喬有點擔心。

他身上還有傷,事情都解決了,怎麽大晚上的還是亂跑。

沈喬不放心,正想打對方電話,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接起來一聽居然是謝玉仙的聲音。

“小喬你在哪裏?趕緊過來勸勸你弟弟和你爸爸,再這麽下去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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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真不想理沈重業那點子破事兒,可又放心不下倪霈。

這個弟弟小的時候在她家的時間比在自己家都多,兩人說是表姐弟,其實比親姐弟感情還要好。

更何況無緣無故倪霈不會上門打架,這裏面肯定有什麽。

因是家醜不方便找康澤出面,沈喬只能麻煩林憶送自己過去。

她家那點破事兒,林憶全知道。

到了沈重業的別墅,林憶不放心沈喬一個人進去,想陪她一起去。

沈喬卻叫她在外面車裏等,自己拄着拐杖進門,剛踏進客廳就聽到沈重業暴跳如雷的聲音。

倪霈也不示弱,吼得震天響。來開門的阿姨微微搖頭,到一邊躲災去了。

謝玉仙和倪霏一人拉一個,可怎麽拉得住,剛分開就又扭打到了一起。

沈重業脾氣大,架不住倪霈年紀輕,沒打兩下就落了下乘。謝玉仙快急瘋了,拼命扯兒子手臂:“快放手啊小霈,你這是要媽的命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說個屁,我今天就要打死他,不要臉的老東西。”

眼看又是一場混戰,沈喬趕緊出聲叫住他:“倪霈!”

打紅了眼的倪霈一見她愣了兩下,被沈重業抓住機會腦袋上吃了好幾記打。倪霈惱了,伸手推他一把,沈重業就跌坐在了地上。

倪霏趕緊去扶,看起來就跟親女兒似的。沈喬真想冷笑,別人家的家務事,要她插什麽手。

“倪霈,跟我回去,要不以後都別回了。”

“姐。”倪霈抹一把臉上的汗,沖過來告狀,“你別因為這人是你爸就心軟。我跟你說,這人太渾了。咱們婚紗店的事情你猜怎麽着,就是他派人幹的。”

沈喬設想過很多種可能,也想過是不是謝玉仙或倪霏幹的。但怎麽想也沒想到沈重業頭上。

這可是她的親爹啊。

人怎麽能變成這樣。小的時候他明明也挺疼自己的,現在怎麽盡幹混蛋事兒。

那個慈愛的會把她抱在懷裏的父親,到底被誰殺了。

沈重業從地上爬起來,被揭穿後老臉有點挂不住,趕緊過來解釋:“小喬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還想抵賴,警察都找你問過話了。你別急,有我莫哥在,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倪霈我問你,這事兒誰跟你說的?”

“姐,還能有誰,莫哥呗。他有認識的人,今天打電話問了一下,人家告訴他的。他打電話正好叫我聽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過來。他還叫我別告訴你,估計是怕你傷心。一個朋友都這麽關心你,他是你爸爸啊,居然下這種黑手,太叫我生氣了。”

“小喬,真不是這樣的,你聽爸爸說。”

沈喬一甩胳膊,甩掉了沈重業過來拉她的手。

“行了別說了,是不是警察會查清楚的,我也不想理。”

“是公司裏的人擅自做主做的,跟我沒關系。我事行真不知道。”

沈喬不由冷笑:“你們公司換人了?你這個老板不開口,底下人就敢做這種事兒,膽子還真大。你雇的什麽人,不賣婚紗改做黑社會了?”

沈重業臉上青白不定,謝玉仙在旁邊幫腔:“你爸真不知道這個事兒,他怎麽會這麽做呢。”

“打從他跟你在一起後,我就覺得他做什麽都是正常的。我們倆母女從前就礙事,現在我又跟他搶飯碗,他能不恨我嗎?”

“爸爸沒這麽想。”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倪霏忍不住插嘴:“沈喬,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有什麽了不起,才開了幾天店,就以為能跟做了幾十的企業比了。你有什麽,除了賣你那張臉外還有什麽東西?你是科班出身嗎,靠人花錢給你鋪路,說得多有才華似的。”

沈喬一點不生氣,只回她一句:“是啊,這年頭哪個女人不賣臉。你媽要不賣臉你能住這樣的房子?你也想賣臉,可惜康澤不吃你這一套。”

臉打得太響,倪霈聽了都有點心驚。仔細想想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他不還拿了沈重業一輛車嘛。

倪霏臉色更是難看,雙唇直哆嗦。

沈喬懶得再看這些人一眼,扯了扯倪霈:“行了,走吧。”

她想走,沈重業卻不許。

“小喬你等等。既然話說開了,爸爸今天也有事兒要問你。”

“問吧。”

“你真打算一直做婚紗生意?”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你這麽做,爸爸有點難做人。”

“有什麽難做的。全國賣婚紗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止你一個。別人能做我也能做。”

“可你是我女兒。”

“我也想女承父業,你肯嗎?你肯她們母女肯嗎?為了家宅安寧還是算了,我自己創業,你的愛給誰給誰。”

沈重業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從前沒發現女兒這麽伶牙俐齒,現在這是怎麽了,說話句句紮心窩子。

但這是實話,他現在确實不能把公司交給沈喬。謝玉仙母女不會同意,她們一直希望倪霈能接手生意。

可倪霈一看就不是這塊料。

說起來,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理像自己,到底有血緣關系,骨子裏的天賦是抹不掉的。

他咬咬牙:“好,那從明天起你到爸爸公司來上班,先從基本的做起,慢慢往上升怎麽樣?”

“不用了,我現在有自己的店,沒必要給人打工。”

還是不放心她,還得從基層做起。

“我知道你現在在做設計師,那你到公司來,我也讓你做設計師,工資你說開多少?”

沈喬覺得謝玉仙母女倆的表情真有意思,想發作又不敢,頭頂都能看到青煙在冒。

可惜她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條件。

“行了,別折騰了,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想受束縛。”

“你就非要跟我打擂臺?”

“沒這意思。你家大業大我只是小本經營,跟你沒法兒比。”

“可你有莫淮安的支持……”

有海鴻在後面做推手,沈喬的小店想要做大只是時間問題。

沈重業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本想把女兒推給莫淮安撈點好處,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喬,”他露出一臉疲憊打感情牌,“你小的時候爸爸對你也不錯,你就忍心看爸爸奮鬥多年的事業毀于一旦?”

“別太杞人憂天,我什麽能威脅到你真不好說。更何況你憑什麽就覺得我一定會威脅你,搞不好我們能合作呢。”

沈重業不傻,知道女兒對自己的态度。只要她能熬出頭,自己絕沒有好日子過。

“小喬,別趕盡殺絕。”

“我嗎?不可能,再怎麽我也記得你是我爸。我跟你不一樣,抛妻棄女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你!”

沈重業終于忍不住,沖過來要扇女兒巴掌。被倪霈一伸手推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茶幾上。

沈喬不理他哎喲叫喚,慢悠悠踱了出去。

那拐杖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聲音格外冷,聽得屋子裏三個人心頭都發涼。

好像沈喬什麽都沒做,可又像是做了許多的樣子。從前那個小女生,要回來拿回屬于她的一切了嗎?

離開沈家上了車,沈喬這才松一口氣,緊繃的弦一下子松了下來。

她伸手打倪霈:“誰叫你找來的。”

“氣不過啊。”

“以後別這麽沖動,只會吃虧。”

“我今天可沒吃虧。”

“那是因為裏面一個是你媽一個是你姐。換三個不認識的試試,有你好果子吃。”

“姐,我那也是愛你啊。”

林憶正開車,聽到這話直反胃:“行了,別惡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玩姐弟戀呢。”

“她要不是我姐,我肯定追她。”

“我要不是你姐,我都不會認識你。誰那麽倒黴找個麻煩整天擱身邊啊。”

鬥了幾句嘴心情才算好些。

沒過幾天潑墨事件就有了突破性進展。最終沈重業公司的一個小經理出來頂包認了這個事兒,那幾個流氓混混也處理了。

該關關該罰罰,警方處理過後給沈喬她們一個通報就算完了。

這樣的小事也打不了官司,對方賠了兩萬,一切就算了結了。

沈喬覺得太丢臉,沒跟徐芸芳說內情。就讓她以為是同行惡意競争吧。

徐芸芳很聰明,即便察覺到了什麽也不說,這事兒就算這麽過去了。

元旦過後,沈喬集中精神做簡心的另一個朋友劉沁的訂單,日子飛一般的過去。

很快又到了春節前夕。

去年春節光顧着操心考駕照的事情了,今年她想放松放松出去旅個游什麽的。

一年忙到頭,攢的那點錢也該花花。

正巧林憶跟新交的男朋友想出國去某個群島玩,邀了沈喬一起。

這事兒是在跟康澤一起吃飯的時候說起的,林憶有心當紅娘,就問康澤有沒有時間一起去。

康澤不傻,自然接了這道橄榄枝,兩人一合計都不理沈喬同不同意,就這麽替她做了決定。

沈喬事後才發現,自己竟叫最好的朋友算計了。

但既然答應了就不能不去。

她想她和康澤,或許也該趁這個機會走出那最關鍵的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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