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損失

沈喬一旦決定做某件事情,執行起來還是很認真的。

更何況學費真的不便宜,老師長得也真精神,她就學得很認真。

一個月下來英語口語水平已是突飛猛進,可以用比較像樣的英文跟中國人交流了。

康澤的意思是,跟老外說還是差了點火候。

沈喬不信邪,有一次在補習班碰到隔壁班的外教,厚着臉皮湊上去說了幾句,很快敗下陣來。

原來傳說中的口音是這麽難對付啊。

沒辦法,只能繼續學。

老師姓張,叫張京飛,地道s市人,說話風趣幽默,加之康澤的關系,對沈喬很是照顧,偶爾會給她開小竈,主要是糾正她發音上的問題。

有天沈喬下了課被張京飛留堂,說着說着就忘了時間。

直到有人在教室門口敲門,沈喬擡頭一看是徐芸芳,這才想起約了她晚上去逛街。

沈喬笑着正要跟人道歉,那邊張京飛先叫了出來:“徐芸芳?”

這兩人居然認識。

徐芸芳表情有點尴尬,跟對方打了招呼。

張京飛性格外向,當下就跟沈喬介紹兩人的關系。原來他們也是同學。

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沈喬當時不覺得,出了教室坐上對方的車後才想起件事情來:“你跟張京飛是什麽時候的同學,高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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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芸芳臉色一黯,默默點頭。

沈喬一下子全明白了。

算算年紀徐芸芳和康澤是一個年代的人,可能還同歲。

既然都是同學,為什麽她跟康澤認識這麽久,這兩人見過好幾回面,卻從沒有戳穿過。

沈喬覺得不對。

徐芸芳把手擱方向盤上準備開車,鑰匙擰到一半還是停了下來。

“算了,跟你說了吧,這事兒藏我心裏有一陣了,我總覺得別扭。沒錯,我跟康澤以前就認識,我們還交往過,算是彼此的初戀吧。”

這個結果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沒有過一段情,又怎麽會假裝不認識。

“你們分手的時候,是不是不大愉快?”

“是有點不痛快。雖然人人都知道初戀能成的不多,可年少輕狂,都是奔着一輩子去的。所以分手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後來也沒再來往過。”

“你們什麽時候分的手?”

徐芸芳扭頭看她,笑容有點尴尬:“別擔心,輕輕不是他的孩子。我們大學沒念完就分了,輕輕是我跟別人生的。”

那一刻,沈喬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

車子裏有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徐芸芳先開口:“好了,這事兒終于說出來了,我也算是卸了個包袱。以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你別因為我受什麽影響。”

“不會。”

“不過沈喬,我勸你一句你別嫌我煩。談戀愛的時候不要迷失心智,最好保持基本的清醒。”

沈喬一愣:“康澤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人都有問題,他也不例外。就算我們自己也不是完美無缺。我這麽說不是想說康澤是個壞人,只是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該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其次才是別人的。”

徐芸芳長她幾歲,又是過來人,說起話來頗有哲理。

沈喬知道她是為自己好,所以并不反感。

只是那天逛街的時候,兩人都不怎麽得勁兒。

吃飯的時候徐芸芳喝了點啤酒,回去的路上就換沈喬開車。

許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被往事刺激了一下,徐芸芳話匣子開得有點大。

“我跟康澤的事兒算是徹底過去了,我現在的事兒你也知道吧。不過你人厚道不戳穿我,很講義氣。”

這說的是她跟簡志恒的事情,沈喬一聽就明白。

“男未婚女未嫁,你們沒什麽不正常的。”

“可你也知道,簡志恒不會娶我。我跟他也不是為了感情,純粹就是貪他的錢。我們各取所需,都是現實的人。”

沈喬覺得這跟從前的自己何其相似。她根本沒資格說別人。

“每個人追求不同,這也沒什麽。”

“我跟自己說我是為了輕輕,為了她有了更好的将來。可有時候我又覺得騙不過自己,我還是為了虛榮心。不管是面對康澤也好,我那個不要臉的前夫也罷,我都不想叫他們看扁了。所以我要往上爬,我要賺大錢。可憑我自己根本不行,折騰了幾年也沒個水花,到最後還是得走前人的老路,找個男人靠一靠。我都惡心這樣的自己。”

她說到最後有些哽咽,沈喬趕緊把車停路邊,遞了紙巾給她。

徐芸芳擦幹淨眼淚又開始笑:“算了,做都做了也沒什麽好後悔的。這車就是他給買的,靠我自己只夠買輛幾萬的小車。輕輕喜歡這車,我就覺得知足了,其他的我沒意見。”

這番話聽得沈喬很動容,事後想想又覺得自己挺了不起。

她當年怎麽就沒想到刮莫淮安一大筆再走人呢,還是心太平了。

分開的時候徐芸芳又跟沈喬提了另一件事兒:“那個小美你最近留意一下,我覺得不大對勁兒?”

“怎麽了,上班開小差?”

“不是小事兒。我觀察過幾次了,每次她當班收銀錢數總是不對。聽說她最近新交了男朋友,小姑娘容易走歪路,你再多看幾次。”

沈喬記下,第二天就到店裏觀察小美的動靜。

許是她盯得緊小美沒機會下手,那天下班清點賬目倒是沒出問題,沈喬也不好說什麽,只跟徐芸芳兩個人輪流在店裏當班,不給有心之人可趁之機。

春節過後,劉沁的婚紗終于設計出爐,幾番商議改動之後,由沈喬親自操刀制作成品。

衣服一做出來往店裏的模特兒身上一挂,所有員工全都驚嘆不已。

小姑娘都愛美,紛紛表示羨慕嫉妒恨。

還有人跟沈喬開玩笑:“喬姐,我結婚的時候你也給我做一套吧,不用這麽貴,便宜點最好。”

“我也要。”

“你還沒有男朋友呢。”

“為了這麽漂亮的婚紗,我明天就去找。”

一堆年輕姑娘笑成一團。

沈喬對這件作品也相當滿意。劉沁要求高,婚紗材料價格不菲,上面的水晶全是她一針針縫上去的,為此熬了幾個晚上。

但東西漂亮再辛苦也值得。

就跟圓小時候的一個夢似的。她從小喜歡這些,那時候是給洋娃娃做衣服,現在給人做還能賺錢養家糊口,沈喬已是心滿意足。

當天晚上回到家她忍不住把成品照片發給劉沁看。劉沁收到後大呼美豔,吵着鬧着這會兒就要去店裏看。

沈喬撫額,那時候都快十點了,婚紗店都關門了。

“我付你加班費,油錢,再請吃宵夜。”

面對一個狂熱的愛美女人,沈喬沒辦法。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婚紗店,店裏亮着燈,劉沁見了就問:“還有人沒下班?”

“走了,不過夜裏都亮燈,漂亮。”

确實漂亮,婚紗街習慣夜裏亮燈,每家店的櫥窗擺設得都像少女的一個個美夢,幸福氣息滿溢。

劉沁一臉甜笑,挽着沈喬的手親熱地進門。

沈喬拿鑰匙開鎖,兩人邊走邊說,突然聲音停了下來,兩人同時愣住。

還真叫劉沁說着了,這麽晚了店裏居然還有人。

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店員小美,男的不認識,看起來像是她朋友。

沈喬一愣:“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在?”

旁邊劉沁已經尖叫起來:“沈喬,她身上穿的什麽?”

沈喬這才留意小美居然穿了她給劉沁做的那件婚紗。

“這怎麽回事兒?”

小美有點抱歉:“對不起喬姐,我就試一下,我馬上脫下來。”

那男的年紀不大,一副二溜子的樣子,沖小美努嘴:“挺好看的,先別脫,我給你拍張照發朋友圈。”

“拍什麽拍!”

劉沁怒了,過去推了那男人一把:“這是我的東西,我給錢了的。”

“給錢了不起啊,穿一下又不會壞,急個屁。”

沈喬冷下一張臉來。先不管對錯,小美朋友的态度就叫她十分不滿。

她上前幾步:“小美,把衣服脫下來。”

“別啊,我照片還沒拍呢。”

“這是我的店,麻煩你先出去。”

“老板了不起啊,信不信我揍你。”

“那我就報警,随你的便。”

劉沁看着自己心愛的婚紗套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已然氣瘋,上去擡手就要打,被沈喬攔住了。

“你別生氣,這事兒我來解決。”

“怎麽解決,她都穿過了,我還怎麽穿?”

“你不要了,不要給我呗。”

小美一臉無賴樣,跟從前清純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喬皺眉:“你把衣服脫下來,這是客戶的東西,跟你沒關系。”

“沈喬,你牛氣什麽啊。你以前是什麽你別忘了。不就是個下了班來店裏踩縫紉機的。現在攀上高枝了,哄得金主出錢給你開了這家店,你就忘了自己姓名了。裝什麽大老板。”

“小美,我再跟你說一次,把衣服脫下來。你要不脫我立馬就調監控,店裏失竊好幾回了,我相信能找出點端倪。剛過完新年,你沒打算去牢裏住幾天吧。”

一聽這話小美臉色難看,轉身準備進更衣室換衣服。

結果一不留神絆了一下,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倒了一堆衣架不說,裙擺在什麽地方勾了一下,拉出一長條口子。

這下子事情更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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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婚紗徹底報廢。

不過劉沁本也不打算要了。沈喬承諾給她重新設計并制作一件。

“肯定比這個更好。這件我會拿去銷毀。”

另外小美她也當場做出解雇的決定。

小美不服氣:“憑什麽,我就穿了一下她的衣服。要不是你們催我脫,衣服也不會壞。”

“弄破我的衣服還有臉嚷嚷,你馬上給我賠。”

小美咬唇不說話。這衣服她可賠不起,聽說光材料費就好幾萬,別說她沒有,就是有也舍不得。

“你走吧。”沈喬沖小美擺擺手,“明天開始不用來了。這個月工資我會扣下,你心裏也清楚,你那點工資根本不夠買這件婚紗。如果你還要鬧我只能報警,一切按正常流程走。”

小美那個叫漢強的男朋友不住在邊上撇嘴,剛才還挺橫,一聽說要賠錢就沒聲兒了。

小美也不敢多說什麽,換了衣服灰溜溜走人。只是走的時候心有不甘,回頭又瞪了沈喬好幾眼。

平白無故損失幾萬塊,沈喬身累心更累。

好容易安撫了劉沁,第二天還得跟徐芸芳說這個事兒。

徐芸芳就嘆息:“小美挺好的女孩兒,打從我開店的時候她就來做了,以前一直挺乖的。怎麽交了這個男朋友後變這麽多,虛榮還自以為是,我真是看錯她了。”

說歸說,也不能真把人送警察局去,她們只能自認倒黴,同時對店裏員工進行更嚴格的約束。

沈喬覺得自己做得還算仗義,心想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

為了彌補損失,她只能更頻繁地接觸客戶,多談幾筆生意。

三月底的某天晚上,她約了客戶在唐寧酒店見面。

談完已是九點多,沈喬頂着夜色去停車場取車。

她今天來的匆忙,到的時候看路邊有停車位就停下了,這會兒走過去才有些後悔。

路也太長了。

談了幾個小時的生意談得她筋疲力盡,總算做成了一單生意。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莫淮安日子也不好過。她這樣的小生意尚且勞心勞力,他那種動辄上億的,應該更耗心神吧。

正想着呢,一輛車突然停到她面前。

後排車窗滑下,露出莫淮安的臉。

“上車。”

“有事兒嗎?”

莫淮安不說話,就動了下腦袋。沈喬覺得這位爺太霸氣,不聽也不行。

上了車她問:“怎麽了?”

“找你有事兒。”

“上哪兒?”

“回酒店。”

“這麽晚?”

“談生意不分早晚。”

沈喬沒辦法,只能跟他上去。

進房後莫淮安扔給她幾張照片:“我朋友,過兩天你去機場接一下,是個老外。”

照片上是個年輕女孩兒,金棕色的太發淡藍的眼珠子,笑起來五官更顯深邃,十分漂亮。

“要我接待?”

“她準備結婚,我給她看過你的作品她挺感興趣,你去接觸一下。如果談得愉快,她應該會下單。”

“預算多少?”

莫淮安笑她直接:“我介紹的不會便宜,你看着開就行。別宰太狠。”

沈喬覺得他這話問得不對。她問錢不是想宰客,只是不同的預算不做的做法,設計用料都有講究,她可不會漫天要價。

不管怎麽說是單好生意,她還是頭一回跟老外客戶打交道呢。

“英語學得怎麽樣了?”

“挺好的,老師誇我進步大。這回正好實踐一番。”

兩人又扯了幾句閑話,莫淮安就帶她離開酒店。

“車停哪兒?”

“就在馬路對面,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拿車。”

“我也去那邊,一起去。”

沈喬總覺得今晚的莫淮安有點奇怪。

他陪她取了車,又看她上車關門,就這麽站着不走。

沈喬實在忍不住:“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有。”

“你剛才找我過去就為談那個?”

“給你介紹生意不好嗎?好好做,別給我丢人。”

沈喬呲牙,想想莫淮安也要拿分成,覺得這話他說也合适。

然後她準備關窗戶,莫淮安卻突然伸手摁在窗框上:“以後晚上別亂跑,見客戶也別這麽晚。”

“今天情況特殊,白天客戶有事兒沒時間。”

“行了,走吧。”

說完莫淮安轉身走人,又往酒店方向去了。

沈喬真心覺得奇怪,發動車子鑽進了茫茫夜色裏。

莫淮安有什麽事兒啊,他就是為了送自己吧。這人做事真叫她摸不着頭腦。

但他交待的事兒還得認真做。沈喬第二天一早去機場接人,一路用自己尚不流利的英語和那個叫a的外國女生做深入交流,最後順利把人送到酒店。

離開的時候對方突然過來擁抱她一下,用同樣不太标準的中文和她道別:“親愛的,你人真好,回頭我請你吃麻辣燙。”

沈喬失笑,在老外的心裏,麻辣燙是不是人間極品美味啊?

安頓好了a後,沈喬又趕回店裏工作。

自打出了小美的事情後,店員們都老實很多,少了幾分打鬧多了幾分認真。從前有跟小美一樣背地裏看不起沈喬的,現在也收了那樣的心思。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管她是怎麽上位的,管發工資就得聽人家的。

沈喬也知道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可她不在乎。

想掙錢就不能計較太多,在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除非運氣爆棚。她這樣的已經算不錯了。莫淮安也不睡她,偶爾使喚兩聲嘲諷兩句,完全在接受範圍內。

沒錢的可怕她嘗過,這輩子都不想再嘗第二次。

晚上a打電話過來說請吃飯,說還約了莫淮安。

沈喬推不掉開車前往,結果洋妞興致大開,真帶他們兩個去逛夜市吃麻辣燙。

兩女一男還夾着個洋鬼子,這組合格外新鮮。好在莫淮安穿得比較随意,襯衫羊毛背心牛仔褲,一下子嫩了好幾歲。

沈喬都不好意思往他旁邊站。

那天生自帶的光圈,足以吸引方圓五米百以內的所以雌性和部分雄性,一道火辣的目光投過來,直叫人招架不住。

沈喬默默走在最後面,想跟這兩人保持距離。

奈何莫淮安故意似的,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那目光明顯是叫她跟上。

這時候他要再這麽一伸手,簡直都可以去演偶像劇了。

但莫淮安就是莫淮安,他要會伸手,母豬都會上樹。

最後他們挑了一家挺有名的麻辣燙菜館坐下,瞬間把不大的小店徹底點亮。

吃個麻辣燙鬧這麽大動靜,沈喬頭一回見識。拿菜的時候光聽後面的女生竊竊私語來着,聽得沈喬恨不得把莫淮安的手機號給她們。

等坐下來後也是沒個消停,美女們各顯神通,不時以各種方式從他們這桌前走過。

沈喬埋頭苦吃,吃了一半擡頭豁然發現,原本只坐了一半的小店早已人滿為患,很多人不為吃的,只為看莫淮安一眼。還有人公然拿出手機拍照。

可以想像她們回去後會怎麽發朋友圈:今天逮到天然帥哥一枚,同行倆女的不怎麽樣。老外女人不精致,中國女人身材沒料。

沈喬決定,下次再不跟莫淮安來這麽開放式的地方吃飯。

吃過飯又開始逛街a難得來中國看什麽都好奇,跟劉姥姥似的,看個糖葫蘆都要驚叫半天,還非買了請他們吃。

沈喬好脾氣吃就吃呗,只是苦了莫淮安,平日裏那麽傲氣的一個人,今天又是麻辣燙又是糖葫蘆的,冷峻形象基本全毀。

這下子連沈喬都想拍照片了。

三個小時後沈喬實在走不動了,提議找家咖啡館坐坐。

一坐下a就把戰利品堆在桌上,一件件展示拍照,說是要給在美國的honey看。

莫淮安有些不屑:“一堆破銅爛鐵,有什麽好拍的。”

“你不懂,這是藝術。”

“只要是你不懂的就全是藝術,是吧。”

a直搖頭,同情地望着沈喬:“喬,你怎麽會喜歡這樣的男人,真沒意思。”

沈喬趕緊搖頭,正想否認旁邊莫淮安接嘴道:“她就喜歡我這樣的,你不服氣?”

“服氣服氣,你們中國人就是不一樣。不過沈喬你要小心,他是個有、有那個什麽的人。”

“什麽什麽,中文不好就算了。”

“不要,我會想起來的。”

a一拍桌子,真就認真思考起來。片刻後一拍腦袋笑道:“對了,戀姐情結,簡志恒教我的。”

“我呸。”

沈喬很少見莫淮安罵人,還罵得這麽順嘴。

“是真的,喬,你要小心。簡志恒和他關系那麽好,他們總是穿同一條褲子,用同一個鼻子呼吸,他說的不會有錯的。”

沈喬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聽老外講中文也是一種享受,或是折磨?

莫淮安掃她一眼。

沈喬趕緊捂嘴,又低聲問他:“你有姐姐?”

“沒有。”

“那這說法打哪來的啊?”

“我也不知道,簡志恒就是這麽說的。喬,你去問簡志恒,他一定會告訴你的。他最喜歡說傑西的事情了。”

沈喬聽a叫莫淮安從前的名字,就知道兩人關系匪淺。

這麽說來,她的說法可能是真的。

仔細想想她認識莫淮安那麽久,沒見他正經談過女朋友。嚴曉婷算一個,可似乎也有一搭沒一搭的。

所以他的心裏還藏着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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