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馴服

被小美一折騰,劉沁的婚紗晚了兩個星期交貨。

好在對方不太龜毛,只在細節上做了一些改動,沈喬緊趕慢趕重做了一件,趕在對方結婚前一個月把婚紗送到。

劉沁早就不生氣了,試穿了一下美得不行,在試衣間裏來回地轉圈,恨不得明天就辦婚禮。

看她這樣,沈喬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劉沁試了衣服後覺得滿意,當場就要拿走。沈喬正給她拉拉鏈,聽得外面小米進來緊張兮兮地道:“喬姐,我覺得那些潑墨汁的又來了?”

沈喬一愣:“什麽情況?”

“剛剛我去外面倒垃圾,看到有個男的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要搞破壞啊?”

沈喬覺得不會。上次的事情已經擺平了,她那個不争氣的爹再怎麽渾蛋,也不至于一套把戲搞兩回。

再說這還大白天呢,誰會挑這個時間做案。

“搞不好只是路人,你別太緊張了。看清那人長什麽樣了嗎?”

“沒有,大白天戴帽子穿風衣還系圍巾,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這麽一說倒有點像曾文博。

曾經不好的記憶瞬間湧出。但曾文博在牢裏,應該出不來才對。

沈喬自我寬心,叫小米通知大家留意一下,注意自身安全。

那邊劉沁已經把衣服脫了,換了自己的裙子正琢磨怎麽把這個大家夥收起來帶回家。

她安慰沈喬:“青天白日的怕什麽,你要怕給莫淮安打電話,叫他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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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跟哪兒啊,我們沒關系。”

“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裏清楚哦。”

說到這裏劉沁眨巴兩下眼睛,湊到沈喬耳朵邊:“跟你說件事兒,我姐婚禮那天,有人撞到嚴曉婷跟個男人在小屋裏亂搞。你說那人會是誰?”

這事兒沈喬都快忘了。

“莫淮安?”

“一開始我也懷疑是他,但後來算算時間不對。嚴曉婷亂搞的時候莫淮安跟我們那家口子喝酒呢,沒時間啊。再說了,他也瞧不上姓嚴的,假裝知識分子內裏污糟。不過那男的是誰我們都挺好奇的。”

沈喬這才知道,自己錯怪莫淮安了。

想想也是,他也不是那麽猴急的人。倒是嚴曉婷錯看她了,媒體上炒作得跟仙女似的,私底下生活竟是這麽亂。

她配合地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包裏手機響,她接起來一聽是徐芸芳打來的。對方說這會兒有點事走不開,麻煩沈喬去接一下孩子。

“阿姨在家烤蛋糕走不開,你能幫我接她一下嗎?接了直接送回家就好,阿姨會看着她的。”

沈喬沒拒絕,正好和劉沁一道出門。

出了店門兩人各自取車,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劉沁開出一段停下來買奶茶,突然想到莫淮安,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覺得你還是關心一下比較好。誰知道那人是不是有惡意。我聽說沈喬從前叫人綁架過,你是男人你要上上心啊。”

電話那頭是長長的沉默。

“你別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萬一出點事哭都來不及。聽她說去幫朋友接孩子,在臨門路那邊。你知道那地方嗎?”

莫淮安還是不說話。劉沁有點不高興,還想再說什麽,對方居然直接把電話挂了。

“油鹽不進,活該單身一輩子。”

那邊沈喬沒料到劉沁這麽八卦,除了吃喝玩樂還喜歡給人做媒。

她趕到的時候有點晚,來接孩子的家長把幼兒園兩邊的街道全占了,她找不着停車位,繞了幾圈才在一條巷子裏勉強找到個位子。

下車後走了一大段路,趕在輕輕做完值日前找到了她。

輕輕一見是她有那麽點不高興。

“怎麽,不喜歡阿姨啊?”

“不是,媽媽怎麽不來?”

“她有事兒。”

“她怎麽總有事兒。她最近好忙哦,都有一個禮拜沒來接我了。”

“你媽她要掙錢。”

“你不也掙錢嘛,你還有空來接我呢。”

沈喬叫孩子問得語塞,只能拿過她的書包開始問學校裏的事情轉移話題。好在孩子總是容易分心,在沈喬承諾給她買冰激淩後,輕輕終于不糾結了。

兩個人手牽手往巷子裏走,沈喬隐約覺得似乎有人跟着她們,可一回頭什麽也見不着。

她想一定是小米的話起了暗示作用,加上曾文博的事情,讓她現在成了驚弓之鳥。

進了巷子看到自己停在那裏的車,沈喬頓時松一口氣。

她掏出鑰匙解鎖,走到副駕駛準備開門,突然從側鏡裏看到身後一個身影閃過,吓得她立馬轉頭。

輕輕已經尖叫起來。

那是個男人,手裏拿着把刀,沖着沈喬的臉就劃了下來。

沈喬一手拉着輕輕,下意識擡了另一只手去擋。手裏還有輕輕的書包,刀光閃過眼前時,她只覺得一陣劇痛,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濺得她臉和書包上都是。

那人劃了她一刀還不肯收手,擡手把沈喬打翻在地,又重重把輕輕推到車上,對着躺在地上的沈喬又是一刀刺下。

沈喬來不及反抗,絕望間閉上眼睛,覺得自己今天肯定完了。

但刀意外的沒有刺中她,混亂間她聽到那人似乎叫了一聲,随即又是“咚”得一聲響,再然後便是短暫的安靜。

有人過來扶她,她忍着疼睜開眼睛坐起來,茫然地盯着莫淮安的臉看。

“看什麽,傷了哪裏?”

“就這裏。”

沈喬舉起右手,看得觸目驚心。手腕上一道極深的口子正往外噴血,可見那人用力之深,簡直是有深仇大恨。

疼痛感越來越強,她終于忍不住哆嗦起雙唇來。

莫淮安托着那只,沖沈喬道:“忍着點。”

說完摸出塊手絹給她包紮。沈喬哪裏忍得住,疼得“嗷”“嗷”直叫,滿頭滿腦的冷汗。

包完後莫淮安抱起她上車,叫過還在哭泣的輕輕:“找點東西,衣服脫下來也行,給你沈阿姨按住傷口,按住了聽到沒有?”

輕輕立馬收聲,用力點點頭,鑽進後排擠到沈喬身邊,開始滿世界找止血的東西。

莫淮安的一條手絹根本不夠,幾秒就給染透了。

大量的失血讓沈喬意識模糊,她覺得身子發冷,耳朵裏嗡嗡直響,聽不清周圍的聲音。只記得初時安靜後來嘈雜,再然後便困得兩眼一閉,扭頭睡了過去。

莫淮安送她去了最近的醫院。很快沈喬被推進手術室,他在外頭陪輕輕。

這期間他試圖聯系輕輕的媽媽徐芸芳,但問輕輕要了號碼卻打不通。

想起今兒個簡志恒中午就離開了公司,于是給他打。

“徐芸芳是不是在你這兒?”

他打電話的時候故意避開了孩子,可沒辦法離得太遠,說話聲斷斷續續傳進孩子的耳朵裏,輕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喬的手術做了幾個小時,中間徐芸芳匆匆趕來問了情況,然後把孩子帶走。

簡志恒也來了,自我檢讨跟莫淮安道歉。

“有點頭疼提早回家休息了。”

“還有興致玩,證明死不了。”

“不好意思淮安,沈喬怎麽樣?”

莫淮安看他一眼不說話,臉色不算好看。

“這次是我錯,下次不會了。”

“你要嫌棄人家有孩子就找個沒孩子的,要不就叫人自己盡點義務,做好自己的本分。”

簡志恒很少見莫淮安這麽跟自己發脾氣,當下也覺得有些無趣。心知一時半會兒說不到一塊兒,只能悻悻然走了。

莫淮安通知了倪霈,對方很快趕來。事情又傳到沈母耳朵裏,不到半天功夫,沈喬身邊的好友就全知道了。

她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人還昏睡着,朋友們過來看了一圈都先走了。倪霈抽空送沈母回家,在醫院大廳碰到來探病的康澤。

對方和他打招呼,倪霈卻當沒看見。

早幹什麽去了,這會兒來獻殷勤。他越看這人越覺得讨厭。

康澤寬慰了沈母幾句,目送他們離開,然後上了樓上病房。

天色已然大暗,病房裏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沈喬臉色蒼白躺在那裏,像一朵枯萎的花。

他有點自責,他雖然喜歡沈喬,但在她身上明顯用心不夠。

家裏一攤子雜事叫他分身乏術,談個戀愛都有心無力。有時候他還挺羨慕董正青,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渾蛋。

他在那兒陪了沈喬一個多小時,對方才悠悠醒轉。

醒來後的沈喬有點迷糊,手部因為麻藥的關系不太疼,就是渴得厲害。

康澤把床搖起來給她喂水,又和她說了手術的事兒:“很成功,沒什麽大問題,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沈喬回憶起那傷口,覺得沒那麽簡單。別的不說疤肯定要留一條,萬一傷到肌腱,可能會影響使用功能。

這可是她的右手,她賴以生存的右手。

想到這裏她禁不住掉下淚來。

康澤輕輕将她摟進懷裏:“你別太悲觀,醫生都說了會好的。何況還有我,這裏要治不好就去別的地方治,還可以出國去治。你這不算重傷,別灰心。”

“我擔心以後會影響畫圖。”

“沒關系,有我在,就算你不會畫圖又怎麽樣。沈喬,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別擔心。”

沈喬從來沒發現自己竟是如此脆弱。那一刻,她極其依戀康澤的胸膛和他的氣息。

于是她想,她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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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裏,沈喬幾乎一夜未眠。

她最擔心自己的手。傷哪裏都可以,怎麽偏偏傷了右手呢。如果真的出問題,她以後要怎麽生活?

事業剛剛起步,正處于上升期,原本前途一片美好。

她不想再回到從前去賺一個月三千五的日子了。

輾轉反側半天決定第二天一早就找醫生問清楚。

第二件事是跟康澤的關系。

經過這件事情,她終于決定和康澤在一起。她不夠強悍,遇事的時候希望有個人能在身邊陪着,哪怕出不了主意聽她發發牢騷也好。

康澤符合一個男朋友該有的所有特質,她應該知足才是。

而且康澤今天過來還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下個星期我就調去總公司了。比原來更能施展手腳,唯一可惜的是你不在身邊幫我。”

“我對房地産一竅不通,去了也只能做個打雜的。”

想了想她忍不住問:“倪霏去嗎?”

“她不去。”

“她不是你助理嗎?”

“她是華興的總經理助理。我走後會有新的總經理過來,她還當她的助理,跟以前沒有分別。”

這是個令人高興的事兒。既然跟康澤在一起,她就不希望倪霏再插在中間。

只是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再好的事情也叫她無法高興。

好容易熬到天亮見了醫生,得到的答案依舊叫人無法安心。

按醫生的話說現在還不能做出最終判斷,畢竟她這回傷得很重,可能會構成輕度傷殘。等外傷好了後需要做複健。

“可能不會影響生活,但某些手指頭會不如從前靈活。也可能某些特定動作無法完成。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喬愈加落寞,趁着病房沒人的時候落了幾滴淚。等媽媽來弟弟來時就又裝着沒事人似的,還反過來安慰他們。

沈母是經不得事情的人,女兒這一年接二連三出事讓她心髒極其受不了。當時就抹着眼淚勸她:“小喬啊,店不要開了,回家算了,媽媽不要大富大貴,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沈喬就笑:“媽,這次的事情跟開店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我都聽小霈說了,說是你們店裏那個誰的男朋友幹的。”

沈喬這才想起跟倪霈打聽具體情況。

倪霈也是從莫淮安那裏得到的消息。昨天莫淮安趕到的時候場面混亂,一時沒顧得上那人。

那人叫他打翻後掙紮着跑了,事後警方去了現場走訪,也根據最近沈喬的人際關系做了排查,目前鎖定的犯罪嫌疑人是小美的男朋友漢強。

“莫哥說了,前幾天在唐寧酒店他就覺得有人在跟蹤你,所以當時特意送你上車。沒想到這人居然光天化日下敢出手,簡直膽大包天。”

沈喬心想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回頭得去燒燒香才是。

但這種事情敵在暗我在明,防得了一回防不了二回。

好歹小命保住了,她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劉沁聽說了這事過來看她,一臉抱歉道:“都怪我,那天太沖動了,逼得你辭了那個女的。要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

“和你沒關系,她本來就有問題,就算沒有那天的事情我們估計也得請她走人。所以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兒,等你好了我介紹客戶給你。”

劉沁豪氣地拍拍沈喬的肩膀,開始跟她聊婚禮的事情,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沈喬專注在了這件事兒上,确實暫時忘了那些不愉快。可一靜下心來又覺得慌得厲害。

聽倪霈說,那個漢強跑了,警方暫時沒找到他。如果他喪心病狂跑醫院來,她該怎麽辦?

這種事兒不能想,越想越覺得會成真。

經過這事兒,沈喬膽子變得有點小。血割開皮膚時那種疼痛和害怕的感覺,一直萦繞在她的心頭。

沒受過傷害的人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沈喬想找倪霈過來陪自己,想想他在工作就算了。

傍晚的時候康澤來了,坐了很長時間才走。他走的時候已經過了探視時間,護士來催過好幾次。每次都被他迷人的外表所吸引,借機說幾句話才走。

沈喬甚至覺得,她們根本就是趁機來看帥哥的吧。

到最後不得不走時,康澤起身吻了她的額頭和她道晚安。

這個類似于禮節性的吻叫沈喬十分尴尬,一下子想起了上回在他車裏被強吻,最後咬破他嘴唇的事兒。

康澤也是學乖了,吃過一次虧知道循序漸進了。

沈喬一時很感動,就把漢強的事兒給忘了。

康澤走後她随意洗漱了一番,關燈上床睡覺。

因為白天睡了午覺的緣故,這會兒人便有些清醒。她努力數了三百頭羊,也沒能讓自己困起來。

黑暗裏,她忍不住又去回憶那恐怖的一幕。

醫生說了,再用點勁她的手恐怕就得跟手臂分家了。對方舉刀揮向她的一剎那,面目是如此猙獰。初時想不起來,夜深人靜的時候便全都冒了出來。

沈喬有點害怕,從床頭櫃上摸了把削蘋果的小刀,正準備放到枕頭底下,居然聽到有人在擰門鎖。

因為害怕,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睜眼再想看來人時,對方已經進來并關上了門。

病房裏漆黑一片,她看不出那人是誰。

探視時間早過,來的肯定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會是護士,因為她們進來不會這麽輕手輕腳,通常都手腳麻利,順手就會把燈打開。

這人是誰?

腳步有點沉,鞋跟重重地敲在地面上,不像是女人發出的聲音。

女人的細高跟不是這種感覺。

她本能地覺得那是個男人。

漢強那張不甚清晰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吓得沈喬一哆嗦。

她被子下拿刀的手,不自覺地就捏緊了。

那人走路速度不快,甚至很慢,半天才踱到沈喬床頭。

當他伸出手的時候,沈喬腦子裏迅速閃過無數恐怖片兇殺片之類的畫面,快速而血腥,鮮血像是瞬間把她包圍,吓得她來不及思考更多,直接把那把小刀揮了過來。

黑影裏,對方輕輕“呲”了一聲。沈喬覺得自己刺中他了。

她連滾帶爬從另一面下床,慌亂間碰到了傷口,疼得身子一軟,整個人跌在地上。

地上很涼,凍得她一哆嗦,正準備爬起來,對方“啪”一聲開了最亮的那個燈。

“你幹什麽?”

沈喬一臉茫然地望着莫淮安,那一刻她突然很想罵一串長長的髒話。

手腕越來越疼,剛剛那一下肯定又傷着了。她甚至覺得血管都爆了,全身的血液都順着這個傷口正往外湧。

她有點委屈,又不敢抱怨,可憐兮兮地望着對方。

那樣子像在說:你丫的還不過來幫我一把?

莫淮安覺得以前真是小看了這女人,借病裝瘋的本來一流。

他走過來沖沈喬伸手,對方就把刀一起遞了過來。莫淮安有點惱怒,奪過那把刀一下扔進角落裏。

然後他一用力,扯着沈喬的左胳膊把她拉了起來,随即伸手打橫抱起她,直接扔回床上。

真是扔回去的,摔得沈喬屁股疼,真後悔剛才沒一刀劃在他臉上。

只是想到那一刀,她又有點抱歉。

“我沒傷着你吧?”

莫淮安把手遞到她面前,叫她自己看那長而猙獰的傷口。

沈喬愣了,沒想到自己還真得手了。莫淮安的右手背上叫她割開一個三公分左右的口子,血正往外冒。

她趕緊摁鈴叫護士,卻被對方阻止。

“不用了。”

“得處理一下,會感染的。”

“你幫我弄。”

“我自己還傷着呢。”

“沒看出來,下手這麽狠,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不知道是你來,我還以為……”

莫淮安知道她的心思,主動安慰她:“行了,別煩了。那人這會兒在牢裏,沒空管你。”

沈喬眼前一亮:“警察抓着他了?”

“嗯。”

莫淮安的回答有點敷衍,但沈喬沒聽出端倪來,兀自在那兒高興。

提了半天的心總算能歸位了。

“是他自作主張,跟小美沒關系吧?”

莫淮安伸手敲敲沈喬的腦袋:“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這些。那女的要沒撺掇,那男的能做這麽蠢的事兒?這天底有些女人能忽悠得男人為她們生為她們死。還有一些則是特別蠢,到嘴的肉都叼不住。”

沈喬本能覺得他在罵自己,但又覺得不像,正糾結呢,莫淮安又開始“讨債”。

“處理一下,你的責任。”

沈喬知道他的性格,沒再勉強他叫護士,帶了他去洗手間沖傷口。

“這刀是新的,倪霈剛買的,一個水果也沒切過,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嗯。”

“我先給你簡單弄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你要覺得不舒服還是看醫生得好。反正人就在醫院裏。”

“嗯。”

“我給你找點紗布包包?”

“嗯。”

沈喬覺得自己像面對一臺複讀機,還是壞了的那種。

她自己還傷着呢,竟要像老媽子似的侍候他,真是太不公平了。什麽時候能讓他給自己低一回頭呢?

想想他的性子,沈喬覺得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她勸自己,還是盡早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莫淮安就是頭野馬,這個世上能馴服他的女人,或許還沒生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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